只听得杜洛儿一个“请”字,驸马杜存中便登阁而至。
阿衡听见他的脚步,便早早立起身来,仰头看时,却见眼前之杜存中,分明与昨日不同。
细究起来,昨日不过宫廷雅集,因此他只是一身贵人常服,紫衣鸾带,慢舒轻卷,好一个青年公子风 流气度;今日却是罢朝而归,所以周身竟是一袭郡王服色,绣蟒加身,轻罗罩纱,不愧是王爵世子贵气逼人。
试想,以杜存中若许年纪,却已独具王者之慨,一旦立于朝堂之上百官之中,风姿又该何其卓然不群?
想到这里,阿衡不由点头暗赞:素知这杜存中虽是年轻,却已是鼎沧朝堂上唯一可与当国宰相韩功德两相抗衡者。以此看来,人言想必不虚。
杜洛儿一见了杜存中,却娇音冷冷“哼”了一声,仍挽住阿衡,拉她稳稳坐回到椅上,并不肯理他。
阿衡见那杜存中被妹妹这么一哼,竟似毫不介怀,反而一意做小服低,面如春风、脸含愧意。
阿衡心中,不知为何忽然一念不忍,悄悄推了推杜洛儿,用眼色示意她万不可如此任性,在人前给自己兄长难堪。
洛儿被阿衡这么一推,也醒悟过来,这才转怒为喜,起身上前,挽住杜存中的胳膊嗔怨道:“哥哥你怎么这会子才来?只你们男人家那些军国大事是要紧的,我们女儿家深闺之中被人欺负了,便皆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吗?如今,你人虽来了,到底也是白来的!纵是阿衡姐姐肯原谅,我也是不肯轻易放过你的!”
杜存中微微一笑,顺手将洛儿揽在怀中,轻叹了一声,才答道:“我一回来,清风就告诉了我。正待要过来,谁知韩非攻那个小淫 贼跑来与我纠缠不休。我急着要来你们这里,所以险些一掌拍死了他!你若不信,只看我急的连衣裳也不及换一身!”
洛儿听了这话,将杜存中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姑且信你这一回吧!如今,只看阿衡姐姐怎么发付你!”
杜存中笑笑,松开了洛儿,方来至阿衡面前,深深一躬到地,口中郑重说道:“存中管教失当,教贤妹受惊了!”
阿衡也福了一福,正色答道:“些些小事,想是误会。驸马何必挂怀,只以国事为重便是!”
杜存中笑道:“存中治家不严、约束不力,下人们纵放惯了,才敢生事。家若不能治,何谈治国?贤妹且请宽心,此事存中自有道理!”
阿衡早闻杜存中治事严谨,心知这一回必不放过那些姬妾,但这到底是他家事,原与己无干,便毫不在意,只付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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