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韩非攻的这一问,京卫“万人营”的兵士们突然开始整齐地发出“威武!威武!”的声声呐喊,仿佛要将方才那一箭之辱全数找补回来。
这时,青年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竟将韩非攻与万人营的盛大声势骤然压倒。
只听,那声音冷冷笑道:“好笑!堂堂鼎沧国永平驸马,也如鼠辈般胆小惧事,竟用如此委琐低劣的替身上来答话!”
相爷五公子韩非攻,今生今世被人用“委琐”二字来形容,只怕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不由面红耳赤,大声对那人喝道:“何人大胆,辱我主帅?”
杜存中离了原位,走到那青年马前,背着身子冷冷对韩非攻摆了摆手。韩非攻发出重重的一记鼻音,才愤愤然下得马来,回到阿衡身边站住。
此时,那少年却从枣红马上翻身下地,掏出一块金牌高高举起,朗声宣道:“鼎沧众将听着,天朝辅政大臣、玄武大王殿下专使在此!”
阿衡这才将目光从杜存中身上移开,放眼去看端坐在黑马之上的那位天朝“专使”。
要论那架身躯的魁梧程度,丝毫不逊于杜存中军中任何一位勇士,但他却只穿着鼎沧国极平常的藏青色商民袍服。
那是一张原本应该比杜存中更英俊清秀,比韩非攻更刚猛有力的脸庞,却因密布着大雨将来时的阴郁与阴沉,而叫人顿生畏惧之意。
那是一双刀裁的眉,微斜着向上挑起,透着审视与挑衅;那是一双鹰样的眼,转着碧色的眸子,含着不可一世的犀利与肃杀。
高高的鼻梁,发出一声声蔑视的轻哼;紧抿的双唇,挑出一丝不屑。
只这一眼,便教阿衡不寒而栗。
她强烈地感受到,空气中散布开来的,是只属于王者的霸气与声势。
其实,又岂只是她呢!上至韩非攻,下至周遭等级不一的将士兵勇,都分明觉察出这情势的变化。
唯只主将杜存中一人,却还稳稳立在原地,似乎存心等着天朝专使先开口。
那天朝使者斜瞄了杜存中一眼,似乎对他的淡定有些不满,又似乎对他的身份有些轻蔑,昂头朗声说道:“天朝新君已立!循大行皇帝遗诏,着皇五子信君继位,特封青丘国玄武大王宁宗一为辅政大臣,擅理国政!幼帝登基伊始,敦请舜华帝姬殿下立即归朝,破例继任斋宫,司主我皇祭天大典!”
阿衡闻听此言,心中不由一凛。
哦,新君已立?
想她自天朝出发时,正值先皇撒手人寰,诸子争立,各不相让,局势甚不明朗。
年仅八岁的信皇子,除却是继后宁氏之嫡子以外,别无优势。如今,他却终能脱颖而出,其中各方势力的角逐与妥协,自非外人可以想像了。
此时,只听杜存中喉间咳出冷冷一笑,淡淡答道:“恕存中无礼了,只恐不能如辅政大臣所愿!”
作者题外话:周六新更,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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