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泛着绿莹莹的昏光,给室内披上一层薄薄的飘渺的神秘的面纱。纤弱的文竹在凄风的逗弄下更加的无助,串串风铃摇曳着荡漾出清脆的有节奏的铃声,和着忧伤的歌声,让人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哭?是的,想哭。
“哥哥你在想些什么呀,”冷爽躺在冷峻旁边一张精致小木床上,侧着身子问,水晶般清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关切的光。她是夏莲为了防止冷峻爱抽烟和再冷也开窗睡的毛病继续犯,特意安排的。
冷峻这才发觉自己似乎有些失常,他过去给小妹妹整了下被子,自己也上床靠着床头说:“爽爽你怎么还没睡啊,你也在想心事么?”
“我睡不着。我想听你讲故事,”冷爽奶声奶气地说,眼中充满恳求之色,言语透出无限的真诚,让人想拒绝都不行。
“这——”冷峻苦笑,说“能不能改天再讲啊?哥哥今天心情不大好,况且肚子里的故事也都讲啦,实在是不会讲啦,等我明天再看看书再讲好吗?爽爽听话啊?”
“我不嘛,我就想听故事。”冷爽撅着嘴说。
对这个小妹妹冷峻向来是有求必应的,他只有他叹口气说:“好吧,你过来哥哥这躺着。我给你讲故事,不过讲罢以后你可要乖乖的睡觉呃!”
冷爽答应一声已一骨碌爬起来,手足并用地爬到冷峻的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边安置身子边问:“今天讲什么故事呢?”
冷峻凝视着她寒星般的眼睛,抚着她浓密如墨的秀发,心中有说不出的爱怜,满肚的怨气似已清释不少
。遥想天才女作家张爱玲三岁便能站在老师面前朗吟“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将那位老塾师感动得泪流满襟。而怀中的小妹,三岁便能看出一些汉字组成之法,不禁对小妹乃至所有人小朋友充满敬意。
是不是小孩儿都有着这种想象天分?为什么我们渐渐成熟,却逐渐丧失了那美好的丰富联想?为什么会失去,不相信想象会成真吗?连想象都没有,这个真又从何说起?
冷峻忽然不想长大,害怕成熟后会变得麻木冷漠。他低着头望着小妹妹说:“我给你讲一个很深奥的故事好么?”
“好啊,”她喜上眉梢。她喜欢听深奥的故事,因为如果她能听得懂,哥哥就会夸她‘真聪明。’”
冷峻便讲开了。
从前有座山,山中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还有一个小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是这样的他说从前有座山,山中有座庙……
“——庙里有个老和尚,还有一个小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从前有座山,山中有座庙,他是不是这样讲的?”冷爽瞪眼望着他。
“噢,爽爽怎么这么聪明……”冷峻笑得不好看。
“哼,不理你了,骗人。”冷爽嘟着嘴,把头埋进冷峻的怀里,不拿眼睛看他。
冷峻连忙赔笑:“别这样嘛,跟你开个玩笑,你就这样认真,真是小心眼,太不够意思了。”
“不要这样嘛,”冷峻继续哄,“你不理我,我会很难过的。”那语调不知是哭还是在笑。冷爽这才探出脑袋认真地说:“那你以后还骗不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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