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医院。
静静的病室,暖暖的床被,夏莲躺在床上,笑得很开心,开心得有点儿痴。
她是痴了,痴的时间还不短。
冷正风坐在一旁,头发早已花白。他在一旁沉默。他脸上尽是愁容,似乎凝固了,从来没有冰释过。他老了,老了许多。
冷峻跪在一旁,他正剥着桔瓣儿,然后将它喂到夏莲的嘴里说:“妈,吃桔子了,好吃。”他已剥了好几个了,也喂了很多遍了。
夏莲笑嘻嘻地说:“不吃了。留给我峻儿吃,他可喜欢吃桔子了。”
冷峻眼窝一酸,流下泪来。
在这个病室,他已不知流了多少泪,却还可以流出泪来。
“峻儿,你或许也该回到,回到你妈妈身边了。”冷正风低沉地说。他一开口,又似老了许多。
“我不就在我妈身边吗?”冷峻拍了拍夏莲的被子说:“你说是吧,妈?”
“是,是。”夏莲说:“哦,不死,不死,我儿子没死,他不会死的。”
冷峻搂着她泣道:“我只有两个妈妈,但只有一个爸爸。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我永远都叫冷峻。”
冷正风抚着他的头,老泪纵横。
冷峻便又伏在父亲怀里痛哭。
此时,从门外走进一个小男孩儿——被冷峻从流浪儿中找回来的小可怜,现在他姓冷,名叫高名,冷高名。高名在冷峻耳中低语了一阵。
冷正风说:“峻儿,有什么事你忙去吗?我会照顾你妈的。”他知道冷峻目前暂时接管天马集团,正慢慢将“天马”的产业交给福利慈善机构,这些事很烦琐,很伤脑筋。
冷峻点点头说:“爸,我去送一个朋友,送走后就回来。”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火车站,细密的雨丝漫天飘洒着,蚀骨的寒风侵袭着。
未名城多的就是风和雨。
“笛——”火车的汽笛拉响了。大家的心也提到噪了眼儿了。
“那个浑蛋怎么还没来?”李思绮焦急地说。
温婕苦笑了一下说:“算了,他太忙了,我们还是就此告别吧。”
“再,再等一会儿,我通知他的手下了。他会来的。”思绮央求道,“再等会儿吧,他一定会来的。”
“笛——”这已是第三声汽笛了,列车员已经在叫要关门了。
“我,还是走吧。”温婕强笑说。
她笑着,笑着,却忍不住哭了。她看见思绮早已泪流满面。两人抱在一起痛快地哭了。所有的言语都化在泪水中。
五雄仍是列立一旁,陪着伤心。
哭了一会儿,温婕推开思绮说:“思绮,咱们永远是好姐妹,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思绮只是点头,说:“到了那边常来信或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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