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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物归原主

“为什么跟你走?”傲霜雪问道

“因为你对我们有用”光头仍然一字一句的答道

“你知道我是谁?”傲霜雪又问道

“知道,你是我们需要的人!”光头答道

他俩在这一人一句像是在说对口戏一样,可急坏了蹲守在树上的人,心里不住的暗骂那光头嫌他还不动手,让自己总在树上呆着,累的要命!

傲霜雪和这光头说了几句,心里就清楚了,已经知道这个光头不是什么好人,是要来找麻烦的,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慢慢细谈的时候,肯定免不了要打斗一番了,虽然『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但想到自己离木承松所住的院子并不远,万一有什么危险,自己大喊一声也许他们很快就来了想到这里,傲霜雪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胆量,大喊了一声“呀!”然后就突然朝光头冲了过来

光头见傲霜雪突然朝自己冲了过来,知道她要动手了,便摆开架势小心应对

傲霜雪快冲到光头面前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然后腾空一跳,全身力量集中在右腿,然后横着一扫,就朝光头的脖子处扫去

光头见这傲霜雪一介女子居然有如此­精­湛的腿法,便不由得收起来轻视之心,然后抬手,握拳,奋力的朝傲霜雪的脚踝处击去招式毫无­精­彩可言,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普通

啪!的一声,光头的拳头正好挡住了傲霜雪的那一腿,光头只觉得拳头一麻,被傲霜雪的腿击中之后,力道顺着拳头,小臂,直达肩膀,光头整个右臂突然感到一阵疼痛,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边用左手『揉』捏右臂,一边惊叹傲霜雪的腿力

而傲霜雪其实并没有占便宜,被光头的拳头打在脚踝之后,小腿也觉得一酸,落地的时候差点没站稳,心里也在暗自嘀咕,这死光头的拳头还很硬嘛

二人刚才初一交手,算是各自试探一下,现在两个人已经分别都『摸』清一些了,接着就该真正的较量了

傲霜雪用脚尖抵着地面,稍微转了转,活动了一下,然后双手缓缓展开,正是寒叶三绝中的寒叶掌的起手式

那光头『揉』捏了一会自己的胳膊后,见傲霜雪已经摆好了架势,自己便也握紧双拳,准备迎战

随着一声“嘿!”的声音,傲霜雪先动了

双掌一前一后,然后双腿用力一弹,然后顺势一转身,左手抬掌,用力的朝光头拍下

光头见傲霜雪来势凶猛,也抬起双**叉挡在自己额头附近,准备格挡一下,但是傲霜雪这段时间以来琢磨了不少鬼点子,眼看光头已经上当了,身在半空的傲霜雪心里一喜,然后忽然身形一弯曲,突然抬起右腿朝光头的腹部踢去

那光头以为傲霜雪那一掌要拍在他天灵盖上,所以举起双拳挡在了额头处,哪知傲霜雪只是诈了他一下,用掌是假,腿法才是真

光头看起来也是个高手,短短的一瞬间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但是用手抵挡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一咬牙,整个『臀』部用力往后,硬是把肚子往后缩了三寸有余,而傲霜雪那一脚踢过来的时候,只差一寸就踢到了肚子,可谓是惊险之极

傲霜雪见一招未中,心里一急,也不酮,双掌交错,对着光头就拍了过去

光头刚才躲过一脚之后,尚未定魂,突然见到傲霜雪的掌又来了,便也来不及多想,也抬起双拳抵挡,砰砰乓乓的几个回合后,二人便分了开来,各自退后了十几步

傲霜雪好像并没有吃亏,看着光头,脸上还有一分戏谑的表情

再看那光头,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已经从最开始的随意,变成了现在的凝重

其实,以傲霜雪的武功,单从力道上来讲,肯定不如那光头,先前光头仓促之间的一拳,抵挡了傲霜雪全力的一腿后,尚且只是稍微疼痛一下但是傲霜雪强就强在一个“灵巧”上,当初池远山训练她的时候,传授的绝学除了寒叶三绝之外,就属那套“天刃舞蝶腿”了,在练那腿法的过程中,傲霜雪的身法水平也顺便提高了不少,因此在和光头的打斗中,傲霜雪并不落下风

光头现在已经彻底的把傲霜雪当成一个平等的对手来对待了,只见他先是将身上的黑衣除去,『露』出上身,身上横七竖八的划着不少的疤痕,显然是经过多次恶战所留下的印记而后把衣服一甩,从裤腿处拔出一把短刀,然后横刀在胸前,双眼瞪着傲霜雪,似乎随时准备出击

傲霜雪见这光头脱了上衣,脸上不禁一红,然而接着又看到光头抽出了兵器,便顾不得害羞了,只是自己平时没有带兵器的习惯,这下可是要吃些亏了

正暗自着急呢,傲霜雪眼睛不经意间一撇,突然发现离自己两步的地方,横着一根大树枝,脑子一转,脸上就有了喜『­色­』,走过去捡起大树枝,然后双手用力,膝盖一抬,“咔嚓”一声,大树枝就断成了两截,然后双手各持一截,对着光头说道:“来吧!”

光头见傲霜雪居然随便从地下捡起一根破木头就当做武器,显然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不由大怒,嘴里突然乌里哇啦的说了一句,然后手掌一转,刀尖朝前,就朝傲霜雪冲了过去

傲霜雪见光头冲了过来,也不急不忙,待到光头离自己还有五步距离的时候,双臂一动,以树枝当剑,两截树枝就朝光头划了过去

光头见傲霜雪招招凶狠,心里十分恼怒,当下也不再一味格挡,身体突然一倾斜,而后右手出刀,朝着傲霜雪的双腿处便斜楞愣的砍了过去

傲霜雪见光头刀法刁钻,哪敢大意,两脚一用力,奋力一跃,离地三尺,先是躲过了光头的一刀之后,双手持两截树枝在半空中就又朝光头刺了过来

光头一刀未中,也不停顿直接右手一扬,举刀就朝斜上方挥去,只听“咔”的一声,正好砍在了傲霜雪手中所拿的一根树枝上,那树枝怎么能抵挡住铁刃,一点脾气都没有就断了

傲霜雪见一根树枝被砍断了,也不着急,借着快要落地的力量,双脚向前虚空踢去,身形急速向后退,然后顺手就把另外一根树枝朝光头扔了过去,其中夹杂着呼呼的破空声,表明了这扔出去的树枝,力道是及其大的

光头见一根树枝朝自己飞来,也不敢草率抵挡,身体向后用力一弯曲,一个标准的铁板桥,躲过了飞来的树枝

第二十八回-不明之人

再一次躲过一击之后,光头已经彻底的怒了,大喝一声,然后双手持刀,举过头顶,奔跑着就朝傲霜雪冲了过去,看这架势,这一刀要是砍在人身上,非得把人从头到脚砍成两半不可

傲霜雪看到光头已经要玩命了,心里也有些害怕,毕竟那光头本来武功就不弱,再加上有兵器相助,肯定是更难缠了

眼看光头一刀就要劈到傲霜雪身上的时候,傲霜雪突然一个后弯腰,身体直直的后仰,然后双腿呈剪刀状,向光头的下盘攻去

光头见傲霜雪攻他下盘,脸上嘿嘿一笑,居然根本不防备,而是把刀又举高了一下,然后狠狠的劈了下来

傲霜雪一脚踢中光头的腿之后,马上察觉了不对,这光头的两腿就好像两根铁柱子一样,根本对光头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而傲霜雪即使发现不对,也来不及变招了,本来这就是一招险招,想趁光头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的时候,偷袭下盘,如果能成功,那光头肯定也就倒地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光头的下盘功夫居然如此之佳这可真是失算了

傲霜雪现在的身体已经呈一条直线,整个人和地面平行离地大约两寸的距离,而且马上就要落地了,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允许傲霜雪出招,即使现在傲霜雪手中有一把剑,也来不及招架了

眼看光头的一刀就要劈了下来,傲霜雪此时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

就在这生死关头,只听得“铛”的一声,光头正要下落的刀,突然就失去了准度,一下子偏到了一边,“刷”的一声,正好砍到傲霜雪肩膀旁边的地面上,刀力震起的尘土,撒了傲霜雪一脸

光头这时突然大喝一声,然后抬起头四处观望,想找找是谁发暗器打偏了他的刀

而傲霜雪也趁光头这一愣神的功夫,迅速的反手一拍地面,身体借力弹起一点之后,上半身一使劲,整个人便倒着飘了出去,然后稳稳的落在里距离光头五米之外的地上,刚一落地,傲霜雪就不住的拍胸口,似是在庆祝大难不死

正在这时,前方树林里突然走出一个紫衣人,这个紫衣人身后跟着一个黑衣人,光头本来恼怒的面孔在见到这个紫衣人之后,马上变得无比温顺,把刀一甩,然后一个深深的弯腰,嘴里还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

那紫衣人走到光头面前后,突然抓住光头的手臂,然后用力一甩,那光头居然就这么被甩了出去落地之后,那光头虽然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满

这光头少说也得一百三四十斤,一只手居然就能把他甩出去,这力道,简直是吓人!

傲霜雪显然也被这紫衣人这一手给惊呆了,本以为是遇到帮自己的了,但现在看来,好像他们是一伙的,这下可麻烦了,傲霜雪已经在琢磨怎么能发出警示,让木承松和池中天都听到呢

那紫衣人把光头甩出去之后,又对着光头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什么,反正傲霜雪是没听懂,还以为他们说的是什么偏僻之地的方言,但见那光头慢慢站起来之后,一边捂着胸口,一边不住的点头

紫衣人对那光头说完话之后,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对着傲霜雪,先是笑了一笑,然后说道:“姑娘,我们只是想请你去做客,你为什么要动手呢?”

傲霜雪这会儿正琢磨怎么脱身,猛然听到紫衣人说话,便答道:“我看你们不是想请我做客,而是要把我抓走,­干­什么坏事吧!”

紫衣人听到傲霜雪这么回答,哈哈一笑道:“姑娘,我如果想要你死,刚才就不会出手拦住我的手下,怎么样,和我们走吧,我们不会难为你的?”

傲霜雪听紫衣人说光头是他的手下,心里暗暗叫苦“果然是一伙的”,但脸上又不好表现的太惧怕,便问道:“你先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那紫衣人说道:“我们是‘扶羽圣教’的,姑娘可知道?”

傲霜雪听到紫衣人所说的这个名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什么来头,好像根本就没听说过,于是便摇头道:“不知道!”

那紫衣人好像知道傲霜雪会这么说似的,哈哈一笑道:“没关系,在不久的将来,‘扶羽圣教’会响彻华夏武林的!”说完后,还哈哈大笑了几声,似是十分狂妄

傲霜雪听到紫衣人说的华夏武林四个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们难道不是我华夏之人?”

紫衣人哈哈一笑道:“这个很重要吗?你看我们长得都差不多嘛,何必分彼此呢?”

听紫衣人这么说,傲霜雪已经确定,这些人并不是华夏之人,肯定外域之人,但外域之人怎么会来找自己的麻烦,难道仅仅是凑巧?

紫衣人见傲霜雪并没有答话,便又说道:“姑娘你不必费力了,我已经派了几个人去给那个老头子和年轻人找点麻烦了,想必现在,他们两个正在解决自己的麻烦,是无暇来顾及你了”

一听这话,傲霜雪心里一沉,难道这些人是早有预谋的?居然都知道木老伯和天哥了,看来绝不是凑巧,都怪自己,为什么非要出来玩!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看池中天练武该多好!

紫衣人见傲霜雪一直不说话,好像有些不耐烦了,对傲霜雪说道:“姑娘你是自己跟我们回去,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傲霜雪听到这话,猛然一惊,联想到刚才这紫衣人的神力,自己怎么可能是对手,可是总不能真的被捉走吧,真是让人急死了!

这也许是傲霜雪长这么大,遇到的最棘手,也是最危险的时刻了!

这时候,紫衣人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突然一纵身,几个起跳就来到了傲霜雪的身边,把傲霜雪吓了一跳然后还没待傲霜雪反应过来,紫衣人突然出掌,朝傲霜雪拍去

傲霜雪仓促之下,来不及多想,只得举掌相迎,双掌相对,“啪”!的一声,紫衣人没动,傲霜雪却被震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显然,二人的武功不在一个水平档次上

紫衣人见傲霜雪已经后退,嘴角微微一上扬,然后右手伸出,身子一飘,瞬间又到了傲霜雪面前,此刻傲霜雪刚刚被震的后退,此时尚未完全恢复,所以眼下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抵挡,紫衣人右手伸出两指,然后朝傲霜雪的脖颈处一点,傲霜雪立时眼睛一闭,然后软绵绵的就倒了下去但是紫衣人并没有发现,傲霜雪倒地的一瞬间,右手的手指,突然动了一动!

紫衣人见傲霜雪已经倒地,微微一笑,然后挥挥手,马上,刚才跟在身后的那个黑衣人,也就是最开始在树上望风的人和那个光头就马上跑了过来,之后紫衣人向他们交待了几句什么而后就和黑衣人先走了,随后光头便把傲霜雪抱了起来,然后扛在肩上,紧跟着紫衣人,朝旁边的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池中天刚才正在院子里练剑,突然便从院子外冲进来五个人,什么话也不说,举起刀就往池中天身上砍去,池中天突然发现他们冲了进来,而且举刀就要砍,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也根本来不及去问什么,连忙举起剑抵挡,这边刚有动静,屋里的木承松就听到了,随后也从屋里冲了出来,一看这场面,知道也来不及说什么,便加入了战斗

这五个人武功倒是都不高,但是他们好像不怕死一样,出手就是杀招,而且经城用同归于尽的方式和池中天以及木承松打斗,这种拼命的方式,倒是也让池中天和木承松一时之间难以取胜

随着时间不断增加,那五个人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招法的力道和准度都出现了一些偏差,木承松看准时机,然后大袖一摆,趁着五个人稍微一松懈的空当,双脚连续几个蹬踏,而后身形一转,“唰唰唰”!就刺出了三剑,也同时倒下了三个人

池中天见木承松已经得手,不由得­精­神一振,手中承影剑一抖,剑光四『­射­』,瞬间,另外的两个人也倒下了

等这五个人都解决之后,池中天和木承松才来得及看看这些人的样子,只见这五个人都统一穿着黑『­色­』紧身服,面『­色­』凶狠,一看就不是好人

木承松一边看一边问道:“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人?”

池中天一脸纳闷的答道:“不知道啊我正在练剑,他们就突然闯进来了!”

木承松一脸严肃的说道:“他们绝不是偶然出现的,你看他们刚才的招法,招招都是不要命,一定是有预谋的!”

“嗯,有道理!唉?霜雪呢!”池中天突然想起来,怎么没有看到傲霜雪?

木承松被池中天这一问,也突然察觉到,怎么傲霜雪不见了?

突然,池中天眼神一滞,而后双眼一瞪,然后大喊一声:“不好!”也来不及和木承松说什么,身形急展,就朝外面冲了出去

木承松见池中天冲了出去,一下子也明白过来,连忙随后跟上此时此刻,多年的江湖阅历已经让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傲霜雪的不见肯定不是凑巧,很有可能已经出事了

现在木承松比池中天要着急的多,要是老朋友的弟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可怎么交代!

第二十九回-蛛丝马迹

池中天冲到院外之后,发现来时的小路已经记不清是哪条了,顿时急的连连跺脚,这时,木承松从后面追了上来,然后说了句,“跟我来”之后就率先向前奔去池中天也赶紧跟上

木承松住在这香炉山已经快二十多年了,早就对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径一潭都了如指掌,只见他不停的顺着各条小路沿途寻找,池中天也跟在后面火急火燎的到处张望,但是找了几个地方之后,都没有发现傲霜雪的踪影

木承松和池中天这时都已经急得不得了,尤其是池中天,此时心里的感受就如同被烈火焚烧一样,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木承松这时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道:“还有个地方!走!”说罢,也不等池中天反应过来,就急急的向前奔去

池中天正在着急,一听木承松说还有地方没找,心里一下子又燃起了一丝的消,便也全力跟上

没多久,二人就来到了傲霜雪被掳走的那条小溪旁,只不过傲霜雪是从小溪的北面走过来的,而木承松和池中天则是从小溪的正南面走过来的

这地方确实是景『­色­』美之极,清溪流淌,绿树繁荫但是此时纵然是九天银河和蓬莱仙岛现世,池中天也绝没有心情去观赏了,因为他看了一圈后发现,这里依然没有傲霜雪的踪迹

池中天这时开口说道:“木老伯,这是什么地方!”这也是池中天从木承松的院子里出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木承松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回答道:“这里是清谷溪,是这山上取水的地方”

池中天急道:“怎么还不见师妹的踪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承松道:“你先别急,傲丫头既然不是他们从院子里抓走的,就一定是傲丫头自己觉得无聊,独自到山上玩耍的时候出现的意外,这山上其它的能玩儿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除此之外的地方都是悬崖陡壁和荆棘丛生的密林,走路都走不了,更别提别的了,这里是最后一片可以玩,而且是山上景『­色­』最好的一处地方了,刚才那些地方都没有什么发现,现在我们到处找找看,应该在这里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说完,木承松就朝一边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时的低头抬头的看一看

池中天这时候根本没了主意,脑子里空空一片,想到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傲霜雪的身影,顿时心『乱』如麻,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找线索,双手一摊,便一ρi股坐到了地上,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腿间

过了没一会儿,池中天突然听到木承松喊了一声“有了!”听到这话,池中天就被蛇咬了一样,突然就从地上窜起来,然后施展轻功,朝木承松所在的地方奔去

到了近处一看,只见木承松手里拿着一把小铁剑和一截树枝,池中天问道:“这是什么?”

木承松答道:“你看这铁剑,长不过两寸,肯定是暗器,而这截树枝,明显是被人用力给掰断的”

“这能说明什么?”池中天有些不明白

木承松满脸严峻的说道:“这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你看这暗器,还有这树枝,傲丫头随身没有带武器,肯定是临时随便抓了一截树枝当兵器用”

池中天突然打断道:“暗器?难道师妹是被暗器打中了?”

“不,这暗器上并没有沾上血迹,想来并不是击中了傲丫头”木承松指着小铁剑说道

池中天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又马上追问道:“老伯,你能肯定这是师妹和别人打斗所留下的?”

木承松道:“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是十有**是这样的”

池中天道:“哎呀!那这可怎么办才好!”说罢,便急的走来走去,似是十分激动

“你镇静一点!”突然,木承松冲着池中天吼了一声,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木承松见池中天呆了一下,便又说道:“行走江湖!怎么可能一帆风顺,有些小磨小难那是不可避免的,你看你,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你除了着急,发呆,就是『乱』转『乱』跳,难道你发几句牢『­骚­』,跺几下脚,事情就能解决了?行走江湖,遇事要冷静!像你这样,迟早会栽倒自己的手里!”

木承松见池中天这幅样子,心里十分不满,便忍不住出口训斥

池中天被这么一训,脑子一激灵,便醒悟过来了,池中天并不是傻瓜,相反他很聪明,只是就像傲霜雪当初第一次误打误撞的杀了人一样,都是初经事情而不知所措而已,被旁人一指点,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池中天道:“老伯教训的是”说完,也开始四下里寻找,看看有没有线索

果然,这有了池中天和木承松一起找,效率就快多了

不一会儿,就有了新发现,在溪水旁边和其他地方,两人发现了好几个脚印

“你看这些脚蝇有什么想法”木承松一边指着空地上的几个脚蝇一边问道

池中天听木承松问他,便蹲下来仔细观察着,没一会儿,便说道:“其中一个应该是师妹的,女孩子脚鞋另一个,应该是个男人的”

木承松点头道:“有道理,那你觉得,傲丫头是被人从别的地方『逼』到这里来的,还是傲丫头在这里玩,被人发现后遇到危险的?”

“这个...不太确定”

“很简单,傲丫头是在这里玩耍的时候,遇到险情的”

“这是为何?”池中天有些疑『惑』

“你跟我来”,说着,木承松走到了那条小溪的旁边

木承松指着小溪旁边的两个脚印说道:“你看这两个脚蝇形状和刚才那个一样,小巧玲珑,一定是傲丫头的,而且陷入地面的尺寸比刚才那个要深一些,说明什么?”

池中天想了一想,恍然大悟道:“说明当时师妹蹲在这里”

“蹲在这小溪旁边­干­什么?”

池中天看着小溪中游来游去的鱼苗,一拍脑袋说道:“玩水?”

“对!所以我说,傲丫头是凑巧走到这里,看到这溪水清澈,鱼儿有趣,在这里玩耍的时候,被人暗算的”

池中天道:“即使知道师妹是在这里玩儿的时候遇到的危险,那又能证明什么?”

木承松道:“除了能说明傲丫头确实出事了之外,还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们两个可能一直被一双眼睛盯着!”

池中天道:“老伯此话何意!”

木承松道:“你想想看,就这么巧?傲丫头在这里玩儿,就在这里遇到歹人?况且遇到敌人,如果察觉出不对,肯定会大声呼救,但是恰好,我们又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刚才你也看出来了,那几个人分明就是死士,他们的目的,似乎就是要拖住我们,这样的话即使我们听到呼救声,也来不及去救人一边拖住我们,一边趁机对傲丫头下手,这一连串的事情,你说,这能是简单的巧合吗!”

池中天听木承松这么一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便说道:“老伯,不管怎样,师妹肯定是遇到麻烦了,我一定要去救她!”

木承松道:“救她是一定的,但是你知道是什么人抓走的她吗?”

池中天一愣,然后叹了口气道:“不知道”

木承松道:“既然不知道,那我们就只好等他们主动来找我们”

池中天不解的问道:“他们会主动来找我们?”

木承松道:“当然,这些人既然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找麻烦,肯定不是为了抓走傲丫头这么简单,你也说了,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你爹带回北冥山了,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出远门,肯定没有仇家,所以我猜,这些人一定有什么更大的目的,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傲丫头,但具体是什么,现在我也判断不出来,我相信,他们肯定会主动找上门来的,你也不必的,傲丫头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池中天此时此刻早已冷静下来,虽然心情还是很急躁,但好歹头脑已经清醒了,听木承松这么说,池中天知道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便只好点头同意了

二人又转了一圈后,没有发现什么新线索,便沿着原路回去了

他们二人走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后,刚才还一片安静的清谷溪,出现了一阵树叶哗哗的声音,然后,突然!从一棵树上跳下来一个人,只见这个人先是对着木承松和池中天离去的方向嘿嘿的笑了一声,然后迅速的跑到一个地方,弯腰捡起一个东西,然后把这个东西吹了吹之后,放进了怀里之后四下里看了看,便迅速的朝一个方向走去,转瞬之间便没了身影

这边木承松和池中天沿着小路往小院走去,刚走到小院外面,正要进去,突然!两个人都呆住了,生生的站在院子外,似乎被雷劈到一样

尤其是池中天,两只眼睛透『露』出的全是不可思议的愕然的眼神,接着,下巴就开始无规律的颤抖,像是上下两排牙齿在撞击一样,木承松稍微好一点,但是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脸上一副苦涩的表情,比刚才知道傲霜雪失踪后的表情还要难看看起来,这两人似乎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景象而且,还是那种令人无法相信的......

第三十回-以剑换人

自从木承松和池中天已经确认袭击傲霜雪的,和之前袭击他们的那几个人是一伙的之后,二人心里就盘算着回去仔细看看那几个人,找找他们身上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们身份来历的东西没有

可是当二人回到小院的时候,突然发现,院子里的那五个人的尸体全部不见了,地上的血迹和兵刃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换而出现的,是一件衣服一双鞋和一个人

一件淡黄『­色­』的衣服,明显是属于傲霜雪的这衣服是傲霜雪最喜欢穿的

一双鞋,也是属于傲霜雪的,小巧玲珑的粗布绣花鞋,是傲霜雪的师娘姜怡筠亲手为她做的

一个人,当然就不是属于傲霜雪的了,这个人身穿紫衣,双手环胸,正背对着池中天和木承松

池中天见到地上的衣服和鞋子的时候,原本正常的呼吸突然变的急促起来,旁边的木承松显然是发现了池中天的反常,而且木承松也认得这些是傲霜雪的,所以便伸出右手,往池中天的肩上拍去,掌中还蕴含了一丝内力,消能缓解池中天的情绪

紫衣人似乎是听到了动静,缓缓转过身来已经稍微冷静下来的池中天和木承松,这才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容

一双细长的眼睛配上两条细长的眉『毛』,尖尖的鹰钩鼻,薄薄的嘴­唇­,这一切都镶嵌在一张细长的脸上,看起来甚为怪异

紫衣人微微一笑后,便开口说道:“二位不必紧张,这些东西只是证明一下那位姑娘在我手上而已,放心,她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交换一样东西而已”

池中天这时已经忍无可忍,根本没去听紫衣人在说什么,唰的一声就把承影剑拔了出来

紫衣人见池中天拔剑,便说道:“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你奈何不了我!”

木承松本想把池中天拦赚但听到紫衣人如此狂妄的话语,心里也有了气,便没有表态,只是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紫衣人

池中天听到紫衣人如此藐视他,再加上他抓走了傲霜雪,哪里还忍得赚巾一抖,挽了个剑花,便刺向紫衣人

紫衣人见池中天刺向自己,并没有什么反应,待到剑尖离自己还有一寸的时候,突然伸出右手,直接把剑给抓住了

池中天见紫衣人居然敢伸手硬抓自己的承影剑,也吃了一惊,这承影剑乃上古名剑,锋利异常,即使的铁刃铜枪也抵挡不赚更何况是血­肉­之躯了,池中天正要用力一甩,想将紫衣人的手掌刺个大窟窿,但是却发现,那剑尖似乎长在了紫衣人手上一般,用力之下居然丝毫不动,这下可把池中天给急坏了,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紫衣人的手上戴着一只手套,只不过这手套很爆再加上颜『­色­』和人的皮肤颜『­色­』很相近,所以刚才并没有发现

池中天发现缘由之后,只好改变策略,右腿一挑,便向紫衣人的手腕处踢去

果然,紫衣人这次不敢托大了,抓着剑的手一松,然后快速后撤了两步,让自己和池中天之间有了空隙,然后左腿一屈,朝池中天的另一条腿踢去

这一招可谓是诡异之极,好在池中天这段时间也没有白白浪费,实战经验有了很大的提高,见紫衣人出了鬼招,便见招拆招,左腿往后一甩,和之前踢出去的右腿同时下落,形成了‘一字马’之后手腕不停,剑锋一扫,便朝紫衣人的腰部扫去,想借此『逼』退紫衣人

紫衣人见池中天如此灵活,也不敢涉险,只好撤腿,然后双脚一滑,便朝后飘了几步,而池中天也借机从地上跃起摆了个浇,准备再次出击

后面的木承松看到池中天刚才的表现,心里一阵欣慰,总算是有些长进了但是木承松也看出来了,不仅紫衣人武艺高强,且手上不知道戴了个什么东西,竟然连承影剑的锋利都奈何不了,这两下一结合,池中天还真拿他没办法

池中天这边正要出剑,却听到背后木承松传出的声音“贤侄退下!”

说罢,池中天还没来得及答话,突然眼前一花,木承松已经到了他前面了这轻功,真是绝了!

木承松一边摆摆手一边对紫衣人说道:“不知阁下是何人,抓走那女子是想­干­什么”

紫衣人道:“我们只想交换一样东西,如果肯给我,那姑娘自然没事”

“你要什么?”木承松问道

紫衣人瞥了一眼池中天后,缓缓说道:“我要他那把剑!”

池中天一听,不由得把剑『Сhā』回了剑匣,然后冷笑一声道:“你要这仅什么?”

紫衣人道:“自然有我的用处,怎么样,你给不给!”

木承松道:“一把剑固然是小事,但你知道不知道,这把剑来历非凡?”

紫衣人道:“我当然知道,这是十大名剑之一的承影剑”

紫衣人此话一出,顿时让池中天和木承松吃惊不已,没想到,居然有人可以随随便便的认出承影剑,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池中天道:“阁下好眼力,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承影呢?”

紫衣人道:“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总是我知道你这角承影剑就可以了,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了,你给不给!”紫衣人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木承松看了一眼池中天,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只大袖子一摆,然后一掌直向紫衣人击去

木承松虽然不知道紫衣人要承影仅什么,但是凭直觉就能确定,紫衣人肯定不是普通来路,能对池中天和傲霜雪的行踪如此了解,又能兵分两路,派遣死士,而且花费力气抓走傲霜雪,难道仅仅是为了一把剑?虽然是上古名剑,但按常理来说,似乎也没什么道理所以木承松想先发制人,如果能制住紫衣人,那事情就好办了

紫衣人似乎知道木承松要来这一手,木承松身形刚一动,紫衣人也动了,不过紫衣人并没有和木承松对招,而是往后一跃,就跳到了木承松那间小屋的前面

木承松见没有得手,正想继续出招,哪知紫衣人的一句话,就让木承松退下来

“你如果再敢纠缠我,我只要大喊一声,那女子马上就没命了!”

池中天听到这话,登时急的双目通红,似是马上就要找紫衣人拼命一样

木承松此时已经知道,紫衣人早就做好了准备,自己也不敢拿傲霜雪的『­性­』命去赌,所以没办法,只好问道:“阁下先不要急,有话好商量!”

紫衣人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商量的,给剑,放人,不给剑,杀人!”短短的几个字,说的那是异常残忍

池中天道:“好,我给你”说着,就要把剑扔过去

这时,木承松突然一伸手,把池中天拦住了,然后对着紫衣人说道:“你先把人带出来让我们看看,然后再说交换的事情”

池中天被木承松拦了一下,正要发火,突然听到木承松的这句话,便马上反应了过来,心里不住的自责,这连傲霜雪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万一给了剑,他们还不放人怎么办,幸亏有木承松在一旁提醒,否则又要惹麻烦了!

紫衣人听了之后,微微眯起了双眼,然后一笑道:“你给了东西,我自然放人,别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木承松道:“听阁下的口音,应该不是我华夏之人吧”

紫衣人道:“那又如何?”

第三十一回-又起事端

木承松一笑道:“那阁下可能也不知道,我华夏之国素来有句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瞄向紫衣人,果然,紫衣人脸上出现了一丝异样的表情,似是尴尬,也似是无所谓然后木承松继续道:“哦,还有半句,防人之心不可无艾所以,不让我们见那姑娘一面,我还是不能把剑给你的”

紫衣人似乎并不善辩,被木承松这么一说,似乎找不到什么言辞来回击

木承松见紫衣人不答话,便继续说道:“这样,你让我们看看那姑娘,看看她是不是没受到什么伤害,如果一切安好,到时候自然会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你看如何?”

紫衣人似乎只是一心想得到承影剑,有时候,人对某样东西越是在意,就越会影响他本来的判断力,有些时候,心态最中意,只可惜,紫衣人也并不是智者,此时他一门心思在较,对木承松提出的要求,似乎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紫衣人道:“我也不怕你们有什么­阴­谋,我可以让你看看那女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海螺做成的东西,然后放到嘴里使劲的吹了几声,音调高低不平,似乎是在吹什么节奏“呜—呜—呜—呜”四声过后,紫衣人便把海螺状东西放回了怀里,然后站在那里说道:“你们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然而,过了大半天,什么人也没有来,更别说傲霜雪了

紫衣人似乎也有些疑『惑』,正要从怀里掏出那东西再吹一次的时候,突然,从木承松那间屋子后面腾空跃起一个人,然后又轻飘飘的落在了紫衣人的前面

这个人穿的是一身鎏金『­色­』长袍,袍上还绣了一只稀奇古怪的动物,像是牛又像是羊

这个人的特殊的出场方式,着实把木承松和池中天吓了一跳,池中天年少,还不觉得什么,但木承松一眼就知道,这正是顶级的轻功“疾纵云霄,”当世练成这种轻功的,只有那区区几个人,但那几个人木承松都认识,这个人却是从来没见过,难道是哪个隐居多年的侠隐?

身穿鎏金袍的人刚一落地,后面的紫衣人先是一愣,然后单膝跪地,口中说道:“参见六掌院!”

穿鎏金袍的人连身体都没有转,背对着紫衣人说道:“鬼手,谁让你擅自做主发出示警了?”

鬼手,显然就是紫衣人的名字了听到这名字,池中天和木承松都是一愣,怎么还有这样的名字?想必是什么别号吧

鬼手头也不敢抬的说道:“掌院,小的谨遵掌院吩咐,一定要把承影剑夺到手,所以小的就想让他们看看那女子,用那女子把剑换来”

穿鎏金袍的人继续道:“以剑换人?哈哈哈,不!他们有什么资格提要求?你难道就不能把人和剑都拿来?”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根本没把对面的池中天和木承松放在眼里

木承松为人老成持重,况且刚刚看到穿鎏金袍的人『露』的那一手轻功,所以并没有擅动

然而,池中天年轻气盛,本来就因为傲霜雪没有出现而心急如焚,现在看又来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况且还口出狂言,似乎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那气一下子又顶上来了

穿鎏金袍的人的话音刚落,这边池中天就忍不住了,大喝一声“狂徒!”然后就提身一纵,朝鎏金袍人冲去

木承松在池中天刚一动的时候,就马上出声喝止,但是!却没能拦住

也对,在此时此刻,相信没人能拦得住池中天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女子被掳走,父亲送的宝剑也失去,甚至还要受到别人的藐视这一切的一切加起来,确实很难让一个年轻人能忍住

然而,池中天毕竟还是吃亏在年轻上了

有人常常教训年轻人“『毛』没长全呢,就想着东窜西跳了!”

这话虽然糙,但是理却不糙

武林中的年轻人,拥有的是朝气傲气和无限的大好时光而未曾拥有的,却是深厚的功力,丰富的阅历,和准确对敌的判断力

看起来,拥有的和失去的似乎一样多

但是不要忘记,在此时此刻,拥有的似乎一无所用而未曾拥有的,才是决定现在局面的关键

池中天虽然不是个狂傲之人,但是对自己的功夫还是颇为满意的这份满意的感觉,一直坚持的现在

哦!不!

准确的说,是在这一刻之前

因为这一刻,池中天似乎已经对自己的功夫不太满意了

因为他在纳闷,为什么自己的一剑在快要刺到穿鎏金袍的人的身体里的时候,却怎么也无法前进了?

明明没有看到那人有什么异常举动啊那人甚至连手都没抬一下,只是微微的笑着,虽然这笑容里包含的是一种嘲笑但总不至于一个笑容就有那么大的威力吧,但是确实有这么大的威力,池中天感觉,手中的剑,似乎刺进了一张牛皮里,而且是及其坚实的牛皮

池中天此时虽然纳闷,但是却不曾放弃,眼看剑刺不进去,便想把剑抽回来,但是使劲一抽才发现,好像抽不回来了,就好像被吸住了一样

这时,后面的木承松已经发现了情况不对,也顾不得许多,双脚一蹬地,然后便举掌朝鎏金袍人飞来

此时,鎏金袍人诡异的一笑,然后池中天便突然觉得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涌到了自己的身上,还没等池中天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被弹了出去,直直的摔到了后面十步开外的地上,然后嘴里“扑!”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看样子是受了内伤

不过池中天应该庆幸,要不是木承松施以援手,估计这会儿就不是受点伤那么简单了

池中天被弹出去了,算是躲开了鎏金袍人,但木承松就没那么轻松了

就在木承松一掌即将拍到鎏金袍人的天灵盖的时候,鎏金袍人先是在电光火石间将池中天弹出,然后身体突然一晃,整个人便不见了

木承松乃成名多年的老前辈,临敌经验恐怕十个池中天捆在一起也不是对手,此时眼前一空,便已知端倪,急忙撤掌,然后身体在半空一借力,双腿便向后甩去

果然,木承松救了自己一命,那鎏金袍人就是靠着奇妙的身法,一下子绕到了木承松的后面,准备掌击木承松的后背,这要是打中了,估计木承松就没命了但是他还是小看了木承松,木承松这突然的一个甩腿,倒也让鎏金袍人有些吃惊,随着“啪!”的一声,鎏金袍人的掌和木承松的脚击在了一起

木承松借着这一掌之力,几个回旋筋斗之后便落到了池中天的旁边,先是扶起池中天,而后用手掐住池中天的脉门,想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鎏金袍人被木承松突然的一脚给震了一下,但是看样子并没有受伤此时看到木承松正在检视池中天的伤,脸上不由得一笑,静静的站在那里,既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

大约片刻之后,木承松长吁了一口气,池中天并没有受太大的内伤,只是胸口被震得一闷,有些气血上涌罢了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木承松把池中天慢慢扶到地下坐好之后,面对着鎏金袍人说道:“阁下好功夫,看你这身本事,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说出来,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木承松这话倒也不是完全谦虚,据木承松所知,能有这种内功和这等轻功的人,那早就不是一般人了,木承松肯定都认识,即使不认识,也肯定听说过名头刚才池中天那一剑刺不进去,完全是因为那人的内功高深之极,硬是用内力散发的护体真气顶住了池中天全力的一剑,这本事虽然不是旷世难见,但起码也是极为稀有的了

鎏金袍人一笑道:“不敢不敢,在下无名之人,说出来你也不会认识”

木承松哈哈一笑道:“若是以阁下的武功都自称为无名之人,那我等岂不是要举皆戕了不成?”

鎏金袍人略一沉思,然后昂首说道:“我姓禹,叫禹成漠,想必大名鼎鼎的袖里乾坤角肯定不会知道我这无名之辈了”

听了鎏金袍人这一番话,木承松老脸不禁一红,然后口反复默念禹成漠三个字,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哪个高手叫这个名字的,而且人家还知道自己的名头,看年龄,这人也就四十上下,不可能是隐居的侠隐,真是奇哉怪也

禹成漠见木承松久不答话,知道他所疑『惑』的是什么,便说道:“你不用想了,我不是华夏之人,久居外域之国,与华夏武林素无牵扯,你自然是不知道了”

木承松听禹成漠这么一说,便释然道:“阁下武功高强,相信我华夏武林能与之匹敌者,不过十数人而已,以这份武功,想必在贵邦已经是顶尖之流了,但不知来我华夏国所谓何事?而且阁下也说了,与我华夏武林素无牵扯,那我倒要问问,为什么要找他们两个年轻人的麻烦,甚至还要掳走一个?”

禹成漠此时眼睛一闪,右手一扬,啪!的一声,内力所至,院中一根竖立的梅花桩变断成了两截,然后右手变掌,用力一吸,半截梅花桩就到了手里,之后禹成漠右手使劲一按,将梅花桩生生的按进了地下一尺有余,之后便稳稳的坐了上去

池中天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见禹成漠『露』的这一手,心里也有些后怕,不住的自责自己的鲁莽,要不是木承松在,估计池中天的小命就丢在这了要不就说呢,‘离家三日抵过居家十年’,有些事情,在家里是永远学不会的

禹成漠坐下之后,对木承松说道:“我来华夏所为何事,暂时你不需要知道,将来你会知道,至于说我为什么找他们两人的麻烦,那是因为他们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或者说...有些我想要的东西,可以通过他们得到”

第三十二回-十剑归冥

“哦?不知道阁下想要什么?”木承松问道

禹成漠一笑道:“现在要的就是他手上的承影剑,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木承松道:“我不明白,难道以阁下的武功修为,还在乎一把剑吗?”

禹成漠突然大笑一声,然后说道:“也许在你们眼中,那只是一把宝剑,但是在我们眼中,那却是征服天下必不可少的利器,你们华夏人还是这样,目光短鞋不思进取”

听见禹成漠如此狂妄的话语,饶是木承松定力再深,也无法忍受,当下怒骂道:“混账!敢在这里出言不逊,别夸你两句就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了,你敢不敢与老夫较量一超你赢了,剑和人都归你,你输了,放人,滚蛋!”

禹成漠听了这话,原本平静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缓缓站起身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说你目光短小你不服气?那我问问你,你知道不知道‘十剑归冥’的传说?”

木承松正要准备动手,听到禹成漠说什么十剑归冥,便不由得汀了身形,反问道:“什么十剑归冥?老夫不知,你少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糊弄我,到底敢不敢和我打?”

禹成漠道:“看来你不仅是目光短鞋而且还很无知呢,我从来不屑与你这等人动手”

木承松此时再也无法忍受,大喝一声,便疾身向前

禹成漠知道此时木承松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所以一直在提防木承松出手,眼见来袭,便举掌相迎

二人你来我往的在空地上来回打了十几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禹成漠胜在内力深厚,身法绝妙,而木承松则用丰富的对敌经验和变幻莫测的招数来克制,所以一时之间倒也难分上下

池中天坐在地上一边调息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过招,心里也暗自紧张

正在这时,场中突变!

木承松突然飘身越过禹成漠,然后大袖一摆,显然是要施展绝学袖里乾坤戒里乾坤剑的可怕之处在于角藏着的,对手很难发现,而一旦剑见,则就是要命的一招

果然,木承松大袖摆过之时,一柄短交然从袖口处疾现!而目标则是正对着禹成漠的脖颈处

按照正常的理解,此时禹成漠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而脖颈之处是人全身的经脉结合点之一,一旦刺中,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连一旁休息的池中天都觉得禹成漠完了

但是池中天可能没有在意之前的那个鬼手,如果他现在仔细看看鬼手的话就会发现,鬼手似乎一点的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嘴角『露』出一丝异样的微笑

难不成是幸灾乐祸?

当然不是!

就在短剑即将刺中禹成漠脖颈的时候,突然!禹成漠一扭头,然后嘴巴一张,喀!的一声,愣是将剑死死的咬住了

而此时木承松也已经飘过禹成漠的身体,落在了禹成漠的背面,

此时木承松可能觉得应该得手了,所以落地之后尚有一丝喜悦

但是等木承松转过身之后,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按道理说是不可能,木承松的袖里乾坤剑之所以能从袖口处突见,那是因为木承松将全身内力贯于臂膀,然后以内力导气,将袖中之剑『­射­』出,这一招是木承松的绝学,也是他成名武林的绝技,为了练这一招,木承松不知道费劲多少心机,熬尽多少个不眠夜

但是此时此刻,当木承松发现自己的绝学被别人的一张嘴巴给制住了,心情自然是掀起万般波折,惊讶,佩服,羞愧,这种种迹象,都在木承松的脸上全部过渡了一遍

呆了半响,禹成漠嘴巴一用力,噗!的一声,就把短铰了出来,然后缓缓说道:“袖里乾坤剑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木承松听到这话,突然觉得像是在讽刺自己,苦笑一声道:“但还是被你躲过了”

禹成漠一笑道:“你不用太责备自己,我也没占到你的便宜,所以,这超算是打平了!”

木承松此时似乎是十分颓废,也没有在意禹成漠说的话,缓缓走到池中天身边,也盘腿坐下,似乎是在调节心情,也像是在稳定心神

此时禹成漠说道:“我耽误的时间够久了,这样吧,也别说我欺人太甚,这承影剑我暂时不取了,三天之后,你把剑送到燕京城北的净水观中,你若准时送到,那女子兴许可以留得『­性­』命,若三天后你不送,那女子肯定没命,而且,剑我也会夺过来何去何从,你自己定夺吧”说完,也不等池中天和木承松答话,唰的一纵,便越过了屋子,然后便不见踪影了

之后鬼手也跃出了院外,没一会儿也不见了人影

待到禹成漠等人走后,木承松缓缓睁开双眼,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旁边的池中天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木承松扶了起来,走进了屋子,让木承松坐在了椅子上

木承松摆摆手道:“我没事,我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吐出的闷血而已!”

池中天知道木承松心里的想法,但是身为晚辈,也不知道该怎么宽劝,所以也就不好开口

木承松道:“这下麻烦大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们一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而他们最终的目的是要破坏整个华夏武林的安宁和生灵百姓的平静!”

一听这话,把池中天吓了一跳,不解的问道:“有这么严重吗,他们不是只想要承影剑吗?”

木承松道:“有些事情你是不明白的,他们的目的绝对不是这么简单,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你现在赶紧下山,去找金驰,把事情告诉他,让他想办法如果到时候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再来找我”

池中天道:“前辈为何如此?不如我们一起下山,去找金前辈”

木承松一笑道:“我不能去找他,好了!你别问这么多了,现在时间紧迫,总之你要记住我一句话,剑不能给,人也要救!”

池中天道“前辈,师妹从小和我长大,我....”

“闭嘴!”木承松突然怒斥一声,打断了池中天

“我让你记住我的话!角万万不能给,人也一定要救出来,原因将来你会知道的!现在你不要再说什么了,赶紧去找金驰那老东西!快去!”

木承松越说越恼,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池中天见木承松如此激动,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连连点头,然后将承影剑绑到后背上,拱拱手后便转身离去了

待到池中天离开片刻之后,木承松缓缓的站了起来,先是走到了院子中,然后抬头仰望万里苍穹,继而口中缓缓说道:“十剑归冥...十剑归冥...远山兄艾你的平静日子,可能要到头了,我华夏武林,可能又要遭难了!”

第三十三回-全力营救

池中天从香炉山下来之后,一路没敢酮,看看拴在茶棚处的马还在,骑上就朝烟云堂奔去

到了烟云堂之后,池中天下了马,也来不及交待一声,就往里面闯,好在门口的护卫都认识他,要不然,还以为是刺客呢

池中天一路飞驰进去,直接跑到会客厅,一看没人在,就抓住一个仆人急急地问道:“你们掌门呢!”

那仆人被池中天这么一吼,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一下子只是浑身发抖,话也说不出来了

池中天见那仆人这个样子,更加着急了,把仆人一推,就要到别处去找

刚走了没几步,迎面便撞上一个人,正是金驰

金驰送走雍门子狄之后,就回花园转了转,然后吃了点东西,就在书房里一直看书正看到­精­彩部分,突然听到外面有吵杂的声音,仔细一听,听出来是池中天的声音,池中天和傲霜雪不是一早就出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是喊什么呢?金驰怀着纳闷的心情就走出了书房,准备,正往会客厅走去,恰好就遇到了池中天

池中天一看是金驰,赶紧一把抓住金驰的双手,然后口中急急说道:“伯父,出事了!你一定要帮我啊”

金驰被池中天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吓了一跳,仔细看看池中天,气喘吁吁,双颊通红,显然是急火攻心了,忙问道:“贤侄你别急,慢慢说,怎么了,你们早上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霜雪呢!”

池中天定了一下神说道:“伯父!霜雪被人抓走了!”

“什么!”金驰乍一听,也吃了一惊

“被什么人抓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中天当下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金驰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和木承松学剑和禹成漠说的十剑归冥,前者是因为根本没心情去说,后者则是因为池中天已经忘了

听池中天说完之后,金驰也有些慌,要知道,以池远山和金驰的交情,如果傲霜雪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可没法交代

金驰道:“贤侄别急,既然他们约定了三天的时间,说明我们还有时间,你千万别急,我先让人去北冥山给你爹送个信,这事必须让他知道,然后我这就派出弟子四下打探消息,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傲丫头救出来!”

听完金驰的话,池中天稍微缓了缓神“伯父多谢了,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把师妹救出来!”

金驰道:“你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池中天此时的心情可谓是迫切之极,他恨不得能一下子飞到净水观去,但是池中天的心智也在日益成熟,想想自己对燕京城乃至周边的地理环境都一概不知,也帮不上什么忙,盲目瞎掺和反而还会添『乱』,况且有金驰这个五大派之一的掌门亲自出手,事情肯定会解决,这么想着,池中天的心也就宽了一些,也没再说什么

恰在刚刚,也就是禹成漠出现的时候,远在北冥山的姜怡筠和池远山同时打了个喷嚏,姜怡筠是在房里绣花的时候打的喷嚏,还以为是坐的时间久了,身上热量不够,被寒风激到了而池远山就比较诡异了,竟然在练功房里修炼内功的时候,打了个喷嚏,这可是池远山从未遇到的事情,真不知道池远山会不会被这个喷嚏给打出心病了,别在以为自己走火入魔了

金驰和池中天说完之后,就径直走到了会客厅,池中天也随后跟了进去,金驰当着池中天的面让护卫发出号令,让烟云堂在燕京城中的几个分堂负责人以及镖局的人火速到总坛回合,没过多久,人就一个不差的到齐了,然后金驰就责令烟云堂的几个大弟子燕京城镖局的负责人以及本门的一些弟子­精­英们,让他们迅速在燕京城以及周边附近打探关于来历不明的神秘人的消息,尤其是长相怪异,口音声音的外乡人要重点探查,然后又暗中吩咐了几个­精­明强­干­武艺高强的弟子,让他们悄悄的去净水观附近打探打探,金驰身为中原五大正派之一烟云堂的掌门,行事自然是雷厉风行,绝不拖拉,短短片刻,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池中天在一旁见金驰安排的井井有条,一边感激金驰所做的一切,一边也在暗暗佩服烟云堂的实力和金驰在帮中的威信

等到众人都领命各自离去之后,金驰又对池中天说道:“木承松那家伙没事吧?”

听到金驰询问木承松的情况,池中天忙答道:“木老伯没事,只是有些急火攻心而已,他说如果有需要他的地方,就让我去找他!”

金驰听后叹了口气道:“那家伙,骨子里是又傲又硬,也就是你爹,换了别人,他才不会管这等事想当初,我本来想......唉,不说了,不添『乱』了”说着说着,金驰似乎说到了什么难言之隐,就没往下再说

池中天此时自然也没心情去探问这些老一辈人之间的那些故事,见金驰不往下说,自己也就没说什么

愣了一下,金驰对池中天道:“你别太急了,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一会儿我们一块儿吃完饭,吃完了你就去好好休息,一切都往好了想,说不定明天傲丫头就能回来了呢”

池中天知道金驰是在宽慰他,而且自己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情光着急是没用的,反而会让帮助自己的人更着急,这点简单的道理,池中天还是明白的,所以,池中天便点头道:“嗯,那我先去休息了如果有了消息,伯父一定要告诉我!”

金驰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

看着池中天离开之后,金驰原本松弛的脸上又一次紧紧的皱了皱眉头,身为一派掌门,华夏武林的宗师级人物,金驰当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而且,就算金驰没有亲眼所见,没有亲身而历,凭着感觉,金驰也知道这一定是有什么­阴­谋的,但是看池中天那么着急的样子,金驰又不忍心说这些,便只好去宽慰他,毕竟池中天的年龄和他自己的儿子差不多,金驰也不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心里太着急

不过,金驰此时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虽然能凭空猜测一些,但是有些事不是只能靠猜的,要想顺利的解决这件事情,必须要了解的更多,更详细所以,金驰打算去拜访一个人,去拜访一个也许会对这件事情知道的更多的人,也是一个与自己有着一些恩恩怨怨的人而且,去拜访这个人,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一晚,格外漫长

烟云堂......

池中天的房间里

一张床上,半靠着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手中正拿着一把剑,这椒是好看,但却没有让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的微笑

相反,年轻人俊俏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泪痕新,断离肠不知道此时年轻人的心情是否如此

其实,池中天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流泪了

记得第一次流泪,是自己七岁的那一年,那时候池中天还有些孩童的顽皮天『­性­』有一次,把一个对父亲有着非凡意义的一件珍品古董茶壶给打碎了,母亲知道了,怕父亲责罚,便对父亲说是她不小心打碎的,那也是池中天记忆中父亲第一次对母亲发脾气,那天池中天真的吓坏了,见到母亲被父亲狠狠训斥的样子,池中天哭了,第二天就像父亲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父亲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责骂他,而是告诉他,做人,要敢作敢当,方为大丈夫

池中天一直觉得自己是大丈夫,而大丈夫,是有泪从不轻弹的

第三十四回-旧事重现

然而今天,池中天又一次流泪了不仅是流泪,而且顺着泪水滴道衣衫上所泛起的阵阵水花,池中天的思绪也飞到了过去......

第一次见到傲霜雪的时候,她很鞋才六岁多,自己比她大一点,爹对自己说,天儿,这是霜雪妹妹,以后她会陪着你玩,你们要乖乖的

那是池中天除了自己的娘亲和小玫姑姑以外,见到的第三个女子,第一个女孩

傲霜雪乖巧伶俐,很快就和自己和小离玩成了一团,傲霜雪是中原来的,知道许许多多有趣的小杂耍,什么套圈打马砖拉木块瞎子『摸』人等等,这些让一直生活在极北深山的自己一下子觉得十分的好奇与兴奋,这也为童年的自己增添了很多的『­色­』彩让自己在日复一日枯燥的读书和练武中,多了些许的欢乐

渐渐的,自己和傲霜雪都长大了,而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升华了许多自己再和傲霜雪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玩耍,也多出了一份特殊的感觉,这感觉,不用明说,当然知道指的是什么

虽然自己对男女之情还没有什么了解,但是有些东西是人天『­性­』的本能,男女相吸,也是造物主所创造出的自然法则

虽然自己和傲霜雪并没有在明面上说出来彼此喜欢和爱慕,然而,在心里,自己早把傲霜雪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妻子,其实,“妻子”这个称谓,自己当时并不理解,但是等自己慢慢的长大了后,就明白了,这个称谓,其实包含的很多很多

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想念她

以前总是天天在一起,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但是现在,霜雪出事了,不在自己身边了,自己才能体会那种煎熬的心情和痛苦的等待是多么的难受

......

“啪”!的一声,把池中天吓了一跳,也把池中天的思绪从过去拉回到了现在

池中天定了定神,然后仔细一看,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手中的剑,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手臂,滑落到了地上

池中天听到掉落在地的剑发出的声音,心中也不禁想着,这,也许是霜雪在呼唤自己吧

其实,像池中天这样,二十余年的生活,除了练武就是看书,可以说是单纯的很,然而,一个人如果太过于单纯,那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人,至多,只能算是一个木头人

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人之抽,只是过去的池中天并不了解其中究竟还包含着什么即使从书上看到一些爱情故事,也只是感叹一声,臆想一些,其实那都只是皮『毛』而已,有些事情,不去亲身经历,是绝对不能体会的就像这次,如果傲霜雪没有出事,可能池中天也不会有这种痛苦的感觉有些时候,痛苦能让人快些成熟,快些长大

想成熟,就要遭受一些痛苦

没有痛苦,永远不是真正的成熟

也许真应了一句佛偈“世间万事,本就没有真正的圆满”

随着一声叹息,池中天将剑捡了起来,放在一边,然后平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紊『乱』的思绪实在是让池中天无法忍受,倒不如早些睡熟,早些等到第二天

当然,池中天还会想着,或许在梦中,能见到傲霜雪呢!

其实夜晚,本就是让人睡觉的,只有当万物静籁,天地一片黑暗的时候,才和人闭上眼睛后的感觉是一致的

黑暗没有生机,但黑暗却有宁静!

然而,这一晚,烟云堂却并不宁静

三更时分还差一点就到到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从后院的围墙处跃了出来然后气定神闲的整理了下衣衫,就向前飞驰而去

肯定不是歹人,因为在燕京城乃至整个中原武林,还没听说哪个不长眼的敢到燕云堂总坛里撒野而且也没听说谁到了烟云堂总坛撒野之后,还能活着出来的

但也肯定不是普通人,因为普通人没这么好的轻功

这个人一路向西疾驰,出了城门后,突然衣摆一甩,然后几个凌空虚踏步就朝前纵去,看起来,在城里的时候,这个人还是隐藏了一些手段

这一晚,没有睡觉的还有一个人

香炉山顶一座孤僻的小院里一间木屋内有个老者正在喝茶

夜晚喝茶,很奇怪单独一个人坐着喝茶,也很奇怪

但是更奇怪的是,明明是一个人在喝茶,却放了两个杯子,是在等人?还是说对面坐着个隐形人?

当然不会是隐形人,因为这是神话中才有的事情

果然是在等人

正在喝茶的老者,突然耳朵动了一动,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异样的微笑,之后给对面的空杯子里倒了满满的一杯茶水

水刚倒满,院内就传来了及其微弱的声音

但是对于老者而言,这“及其微弱”的声音,已经足以让他判断出外面的情况了

“进来吧”!

老者口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话音刚落,木屋的门就被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身穿暗灰『­色­』布衣,和老者年龄相仿的人,只不过看起来,比老者兵的要好,最起码,面『­色­』圆润,不似老者,有些­干­枯

“你知道我要来?”门外的人问道

“当然!”

门外人此时走进了屋内,反手将门关上,然后坐在了老者的对面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老者一边喝了口茶一边说道:“你我虽然不是朋友,但却同是另一个人的朋友”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似乎很难明白其中的含义

但是,身穿暗灰『­色­』布衣的人明显已经听懂了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木承松和金驰

金驰要来拜访的,正是木承松而木承松,也早就知道金驰肯定会来

金驰接着说道:“今天我来,不想牵扯以往的恩怨,我是来...”

“我知道!”木承松打断金驰的话

金驰苦笑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缓缓说道:“这是猴魁,燕京城里能喝到这种茶的地方,已经没有了”

木承松道:“来者即是客,我木承松招待客人,一向是拿最好的东西出来款待”

金驰叹了口气道:“以前的事,不说了,我喜欢现在我们能以同一种立场来商量同一件事情”

木承松将杯中茶一口饮粳然后说道:“当然!”

金驰道:“池远山的弟子在这里出了事,我们必须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圆满的解决,否则,你我可能都要被池远山给记恨我可不想后半辈子枕着刀过日子”

木承松道:“我也不想”

金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池贤侄和傲丫头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木承松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已经和对方打过照面,目前知道的只有三点,第一,对方是外域人,第二,对方应该是一个庞大的组织,绝不是零星几个人,第三,对方的目的应该是要掀翻中原武林的平静”

金驰目光一缩道:“怎么如此复杂?”

木承松道:“池贤侄和傲丫头都是初次行走江湖,就连你,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吧!”

听到这里,金驰不由得点了点头

见金驰点头,木承松又道:“那就是了,以今天出现的那个叫禹成漠的人的功夫来说,即使在我华夏武林,也属顶尖之流了,他们如果不是有什么大­阴­谋,何必要找两个无名小辈的麻烦?”

金驰听后,并没有答话,但是从眼神中看的出,似乎接受了木承松的这个观点

见金驰没有答话,木承松又说道:“而且,他们还知道‘十剑归冥’!”

“啊这他们也知道,这怎么可能?”金驰似乎很吃惊!

木承松道:“你不用惊讶,我比你更吃惊,当时我听到这四个字后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但是又怕第对方有诈,所以我当时假装不知道而正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所以我才觉得这事很麻烦,在你没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会不会是一个巨大­阴­谋的开始,或者说是其中的一环”

金驰道:“我听贤侄说,他们的目的是要那把承影剑?”

木承松道:“所以我更加肯定了,他们的确知道‘十剑归冥’的事情,当初我们几个曾经定下誓言,有生之年绝不透『露』这个秘密,要让这个秘密永沉地下,以保我华夏太平但现在,这件事突然就被人说了出来,而且还是个外域人,这能是小问题吗!”

金驰道:“你觉得这件事,是怎么透『露』出去的?”

木承松道:“知道‘十剑归冥’的,除了我们几个,就只剩下那几个人了,但是那几个人当年都被我们给除掉了,如果说消息是被透『露』出去的,那透『露』消息的应该是我们几个人中的一个!”

金驰道:“这不太可能吧!”

木承松道:“现在我们没时间去讨论这个事情,我也只是猜测,当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先把傲丫头救出来,而且承影剑也不能交出去你觉得有什么好办法?”

金驰道:“目前来说,要先把这件事情先告诉池远山,另外我也派出了弟子去打探情况了,等明天之后,看看有什么线索,才好决定怎么办”

这之后,二人又低声细语的商讨了半天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木承松点点头道:“先这么办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派个人来传个话就好了”

第三十五回-南掌遗孤

金驰苦笑一声道:“你还是当年那个臭脾气,我怎么能让人来传话,如果真要找你,那自然是我亲自来”

木承松道:“这话就不用说了,没什么事你就走吧,我也要睡了”

金驰摇了摇头后,无奈的说道:“那我先走了,有事我会来找你”说完,直接起身就离开了

听着门外金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木承松叹了口气后便烛火吹灭了,看样子是要睡觉了

要说今晚,真是怪

一个时辰过后,另一个地方又有了动静

燕京城北,净水坛

禹成漠此时就在这里,但是他也没有睡觉,而是负着双手站在院中,月光下的身影映在地上,更显得他身体细长

突然,禹成漠耳朵一动,然后微微一笑后就转过了身来,在原本空『荡』『荡』的院落中,突然多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蒙面人

不过禹成漠好像早就知道有人要来一样,并没有吃惊,而是说道:“你来了”

蒙面人答道:“嗯,事情准备的如何了”声音有些沙哑,但明显是刻意掩饰的

禹成漠一笑道:“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了”

蒙面人答道:“你还是小心点,他们应该已经有所动作了另外...”接下来的话,声音特别低,低到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谁听不见

片刻之后,蒙面人和禹成漠同时抬起了头,禹成漠说道:“多谢忠告,这一切,还得多需要你的帮助”

蒙面人道:“当然,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大家都尽力而为吧”

禹成漠道:“如此甚好”

蒙面人抬头看了看后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禹成漠道:“不送了”

话音刚落,蒙面人便从十几米远外的围墙处跃墙而出

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武林中人都喜欢翻墙呢,就不能走大门吗......

好在,这一夜终于平静了下来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正在睡梦中的池中天惊醒了

池中天猛然被惊醒,吓了一跳,『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觉得眼睛有些酸疼,这是没有睡好的特征

伸出手使劲『揉』了『揉』双眼,然后才发现天已大亮

咚咚咚!“池公子,您起来了吗?”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哦哦,起来了”池中天清醒了下之后,便反应了过来

“池公子,掌门让我来告诉公子,请您一会儿到他书房去一下”

“好好,我这就去”池中天马上下了床,昨晚睡觉根本就没有脱衣服,也省了穿衣服的麻烦了

下了床之后,池中天打开门就冲了出去,把传话的仆人吓了一跳

三步两步的就到了书房,池中天进去之后,发现金驰金沐枫范九德都在,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中年人,身穿白衣,像是个文士,另一个是个年老者,一缕白胡须已经垂到了勃颈处,双目炯炯有神,坐在那里腰板笔直,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金驰此时正在和范九德说话,他似乎是没想到池中天这么快就会来,猛然看到池中天的身影,便愣了一下:“池贤侄,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没吃早饭吗?”

池中天道:“我没胃口,伯父,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金驰道:“贤侄别急,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说着,便用手一指旁边的中年文士“这位是我烟云堂巡查坛的坛主,郭鹤阳,他是负责烟云堂在燕京城所有情报弟子的人”言罢,中年文士起身朝池中天拱了拱手

稍微一顿后,金驰又指着年老者说道:“这位是我烟云堂的总教头,江湖人称顺风飘三丈五丈一击杀的谷沉峰谷老先生”

刚才提及郭鹤阳的时候,池中天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因为池中天并没有听说过,之所以点头致意,那也只是一般的礼节而已

然而听到金驰口中说出谷沉峰的时候,池中天心中突然一震,不由得仔细朝那个老者看去

谷沉峰可不是个无名之辈,甚至可以说是大大有名,而且这是池中天所知道的第一个除了北冥山的人之外的武林高手池远山有一次在教池中天发暗器的时候,曾经说过,当今的华夏武林,若论暗器功夫,那么顺风三丈飘五丈一击杀的谷沉峰则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那一手神出鬼没的暗器功夫,让不少的江湖高手都吃过亏

从那之后,谷沉峰这个名字便深深烙在池中天的脑海

而且,从金驰口中对谷沉峰的介绍还加了一句“老先生”来看,即使金驰,也对他十分的尊重

谷沉峰听金驰介绍过自己之后,便站了起来,朝池中天拱了拱手,口中说道:“池公子,老夫有礼了”

谷沉峰这一礼,把池中天吓了一跳,赶紧双手抱拳,低头弯腰道:“不敢不敢,晚辈怎敢受谷前辈如此大礼!”

谷沉峰一笑,双手轻轻托在池中天的手臂上,池中天便感觉一股内力将自己牵引了上来,而且是无法抗拒的,心里便不由得对谷沉峰又平添了几分敬意

谷沉峰道:“池公子不用拘礼,江湖之人没这么多繁文缛节”

金驰此时说道:“既然池公子来了,那么我们就一起商量一下怎样营救傲姑娘吧”

听到金驰说出这话,池中天便马上走到了屋子中央,朝众人一施礼道:“此次师妹有难,还望各位前辈能施以援手,我寒叶谷一派将感激不尽”

池中天这句话说得甚是聪明,这也是池中天琢磨明白的一个道理,有时候,全靠自己是不行的,自己身后那块大招牌还是很有用的,此时不拿出来用用,更待何时?

果然,这句话一出,除了金驰之外,其余四人都纷纷站起来说道:“放心吧,大家都不是外人,此乃我等分内之事,池公子不必挂怀”

池中天见众人表了态,便点点头,到一边的空椅子上坐下了

见众人都已落座,金驰开口道:“九德,把你这两天所查得的一些事情和我们说说”

范九德道:“是,帮主!”接着,顿了一顿后道:“自从之前帮主让我查探关于神秘外域人的事情之后,这两天我通过咱们燕京城的镖局和周边几个城市的镖局也查到了一些线索最近,江湖上的确是兴起了一个新兴组织,名叫‘扶羽圣教’”

“哦?这是个什么来头的组织?”谷沉峰此时『Сhā』话问道

见谷沉峰发问,范九德便答道:“是个刚刚兴起的组织,暂时还没闹出什么大动静,所以并没有引起注意,据我得到的情报上说,这个组织现在分散在华夏各地,一些大的城市里都有了他们的影子,而且这个组织里的不少人都是外域人士,而且...”说到这里,范九德似乎欲言又止

“不用吞吞吐吐,说吧”金驰道

范九德看了金驰一眼后说道:“据可靠消息,这些人应该是南掌遗孤...”

此言一出,屋子里除了金沐枫之外,都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

倒不是说金沐枫的『­性­』格沉稳,遇事不惊,而是说金沐枫根本不知道南掌遗孤是什么意思......

池中天道:“这不太可能吧,据我所知,南掌不是已经被灭国了吗?”

范九德道:“具体我也不太明白,不怕池公子笑话,我是个粗人,对这些上古史学是一窍不通,要不是我镖局里的人告诉我,我至今还不知道南掌是个国呢”

金驰一笑道:“无妨无妨,想必池贤侄应该对这个国家有所了解吧”池中天道:“不敢,只是儿时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所以也算是略知一二吧”

此时谷沉峰道:“现在的年轻人,能懂得我华夏古文明的真是不多了,男的池贤侄如此好学,那不如与我们说说看,说不定可以从一些地方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池中天道:“晚辈遵命,”然后略一沉思,便开口道:南掌国在上古时期被称作‘越长氏’,后来改为南掌原本是我华夏国的属国,据说是在上古时期于朗伯拉邦建立的原本属于真腊后来,南掌的一位叫梵淦的国王在他统治的时候,四下出兵,当时他仗我华夏国对他们的支持,连战连捷,一举消灭了万厢巛圹沾坝塞这几个小国,而后便建立了南掌国”

待池中天说完这些后,金驰谷沉峰范九德郭鹤阳四人都纷纷点头,脸上也『露』出一份赞赏的神『­色­』,唯独金沐枫,脸『­色­』似乎并不太好看

金驰此时对着金沐枫说道:“枫儿,你也要向你池大哥学学,为父时常教导你,让你多读书,可你总是不放在心上,行走江湖,闯出一番成就,不能光靠武功,只会打架的人那是莽夫,你明白吗!”

金驰教训起金沐枫那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当着这么多人就直接训诫起来,但金沐枫却一点不满的情绪都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点头道:“父亲说的是,孩儿记下了”

要是这金沐枫,可能真不讨人喜欢,金驰训了一通,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打圆场

池中天见到其他人没一个开口,自己虽然有心替金沐枫找个台阶下,但是人家内部人士都不出声,自己一个外人还是不要『绿『­色­』』自己没有礼数

此时谷沉峰说道:“池公子所言不错,后来,这南掌的国王肆意狂妄,连续十年不给我华夏国纳贡,居然还在我华夏国南疆一带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后来我华夏国帝君忍无可忍,出动数十万大军进攻南掌,那南掌偏远小国,弹丸之地,如何能抵挡我天国神军,只用了三天,就被我华夏大军将都城击溃,南掌国王自缢,之后原本万厢巛圹沾坝塞等小国的遗民又开始趁机作『乱』,意图瓜分南掌,后来我华夏朝大臣进言,说南掌偏远之地,不必太费心思,出兵震慑一下足够了,我帝君觉得有理,便撤回了大军,不再­干­涉南掌之事,后来南掌便被那三个小国给瓜分了而原本的南掌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人说被华夏大军给尽数剿灭了,也有人说是被其它三个小国给杀光了不过现在听九德所说的情报,似乎南掌人并没有被灭绝,他们应该还有后人”

第三十六回-雍门大人

范九德道:“谷老说的是,这些所谓的什么‘扶羽圣教’据说大部分都是南掌遗孤”

此时金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可要小心些了,南掌人对我华夏,肯定是恨之入骨了”

谷沉峰道:“这个自然,虽说是南掌有错在先,但是灭族之恨,恐怕不是能轻易化解的”

金驰这时站了起来,然后背着双手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紧皱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众人见金驰这样,也不好说什么,怕打扰他的思路

片刻之后,金驰在郭鹤阳身边站定,然后对郭鹤阳说道:“鹤阳,知道不知道这个什么扶羽教的聚众之地在哪里?”

郭鹤阳连忙起身答道:“目前已经探知的,净水观确实有可能是他们的聚集之地,最近一段时间,净水观已经不在对外开观,以前一些百姓还会经常到观里参拜,自从净水观闭门之后,老百姓们也就不再去了”

池中天此时问道:“敢问前辈,除了净水观,可还有别的地方?”

郭鹤阳扬眉道:“别的地方目前还没有查出来”

金驰道:“鹤阳你继续加紧查探,三天的时间很快,我们要抓紧!”

郭鹤阳道:“掌门放心!”

此时,一直没有主动开口的金沐枫突然说道:“爹,孩儿有一事相求”

金驰正在烦恼,猛然听得金沐枫有事相求,以自己对儿子的了解,但凡是求自己的,基本没什么正经事,正想斥责他几句,但是想想刚才已经训斥一回了,总要留些面子给他,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儿子

想到这里,金驰便说道:“你说”

金沐枫见父亲没有发火,便说道:“孩儿也想参与到这件事之中,消父亲能让孩儿也去协助查探一番”

“哦?”一听这话,不光是金驰,连带着谷沉峰范九德等都觉得不可思议金沐枫纨绔子弟,他们早已熟知,没想到此次居然主动要求帮忙,实在是不可思议

片刻之后,金驰说道:“你还是不要去了,你武功不高,别到时候帮忙没帮上,反而还要让我们多『­操­』心你一个”这话说的可真够绝,一下子把金沐枫说的好像废物一般

金沐枫听后却好似并不在意一样,也许是习惯了“爹,各位叔伯,孩儿觉得此次之事非同小可,刚才听各位叔伯介绍,南掌和我华夏乃是有着灭族之仇的,如此说来,南掌遗孤潜入我华夏,肯定不是单单的为了劫持个小姑娘那么简单,而且中天兄远道而来,本是来我们这里小憩几日,没想到这短短的几天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孩儿身为烟云堂的人,心里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所以我想助各位一臂之力”

听了金沐枫这番话,金驰心里也有了一些快意,看来这金沐枫到不像是完全不可救『药』了

池中天对金沐枫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虽说之前金沐枫曾经表现出了对傲霜雪的好感,但是池中天和金沐枫不同,池中天从小在极北边疆长大,虽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这却也造就了他内在质朴的品『­性­』,属于那种今天有仇,明天依旧能抱在一起玩的心『­性­』,只要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来说池中天都不会放在心上

听了金沐枫的话,池中天也连忙站起来说道:“多谢贤弟了!”

金驰此时略一思索,便说道:“如此也好,你如今也大了,是应该多锻炼锻炼,这样,你随着郭坛主一起,今天下午便跟着一起去,但是有一条,不可擅自行动,一切都要听从郭坛主之令,明白了吗?”

此言一出,金沐枫赶紧施礼道谢,然而郭鹤阳的眉头却不由得紧紧皱了一下,这金沐枫是个什么人,郭鹤阳比谁都清楚,金沐枫平时里­干­的那些事情,郭鹤阳虽然知道,但也从来没有和金驰说过,如今金驰让金沐枫跟着自己,这下自己可没有消停的时候,说不定还会误事

郭鹤阳跟随金驰多年,而且一直掌管着烟云堂的情报组织巡查坛,相当于烟云堂的眼睛和耳朵,多年的行事也让郭鹤阳平添了许多常人所没有敏锐感觉,郭鹤阳隐隐的感觉到,金驰心里也十分想让金沐枫参与进来,一来,是想借此机会去掉金沐枫身上一些纨绔风气,而来,其实也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儿子也不是那么没用,别看金驰当面训斥金沐枫好像一点面子也不给,但其实郭鹤阳乃至其他人都明白,那不过是一种在外人面前的腔势而已

“鹤阳艾你有什么话要说吗?”见郭鹤阳没有说话,金驰便开口问道

“艾没有没有,属下一定竭尽全力查清此事”郭鹤阳正在思索,被这么一问,登时吓了一跳

金驰见郭鹤阳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是也不便多问便说道:“从现在开始,枫儿就跟着你,你们务必在明天午时之前,将结果告诉我,不得有误!”金驰一反温和之态,这番话说得那是十分严厉,这其实正是一派掌门的威严,叙事归叙事,命令归命令,两者要分的清的

金沐枫和郭鹤阳听罢,便肃目直身道:“是,属下领命”说完,二人就转身离开了书房

见二人走后,金驰又说道:“九德,你先回去,继续看看有什么动静,有什么新情况,第一时间告知与我!”

“是!”说完,范九德也走了

现在书房里只剩下金驰谷沉峰和池中天了

此时金驰开口道:“贤侄,我已经令人将消息送到北冥山了,我派的是快马,估计不耽搁的话,至多三五天就可到达,没办法,路途遥远,贤侄不要见怪!”

金驰这话其实是想在池中天面前将自己的责任先择去一些,意思很明白,将来如果池远山责问,那么,不用金驰解释,池中天就会告诉池远山,金伯父已经尽力了,但是路途遥远,无法尽快送达而已

池中天此时也已经猜出这话的意思了,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于是便起身说道:“伯父客气了,伯父为了我们已经如此尽心尽力,今后我一定会报答伯父!”

未等金驰客气几句,谷沉峰开口了:“你也不必如此挂怀,我们如此做也不全是为你们,这南掌的遗孤一定是要闹出什么大动静,甚至有可能要搅『乱』整个武林和我华夏的安宁,但是目前这些全是猜测,不过他们既然能抓一个无名小辈,可见他们做的准备还是很充分的”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应当谨慎应对

谷沉峰说完后,金驰道:“谷老说的正是我心里想的,这样吧,贤侄,我和谷老去见一个人,你一会儿就自己『绿『­色­』』不定也能遇到一些蛛丝马迹,人多力量大,你看如何?”

听到金驰有事,池中天当然不好多问,便答道:“伯父有事尽管去,不用顾虑我”

说完之后,三人又聊了几句,便依次离开了书房

午后,池中天一个人呆着觉得实在无聊,而且池中天发现,一旦安静下来,自己心里的煎熬和对傲霜雪的挂念就无法克制,后来池中天实在忍不住了,便决定到燕京城里去走走,顺便也查探查探,说不定能得到什么线索呢也免得­干­坐着­干­着急

燕京城

城市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小摊小贩,琳琅满目的奇巧玩物和络绎不绝的人群,都彰显了一国之都的繁华

然而对于此时的池中天来说,却并没有心情去欣赏都市的热闹此时的池中天正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虽说街上有些吵闹,但是这喧嚣,也恰好能带走池中天心中些许的烦恼

不知不觉地,池中天走到了一处酒楼的门前,池中天顿时觉得这里似乎很熟悉,抬头看看酒楼大门正上方挂的一方牌匾,上书“鸿宴楼”三字,池中天见到这三字,便回忆起来,这正是那天晚上遇到雍门子狄后雍门子狄请他和傲霜雪一起吃饭的地方想想之前还在一起吃饭喝酒,转眼间傲霜雪却已经下落不明,一想到这里,池中天刚刚有些平静的心又不免翻腾起来

“驾!”随着一声大喝传来,远处驶来一架较为豪华的马车这声音也吸引了池中天

在当今之世,这驾马车所用的马匹数量可是不能随便的,一律要遵守“天子六,诸侯五,卿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的规矩,等级制度十分严明,一旦有僭越的现象,轻则发配,重则可能就要掉脑袋了

此时随着马车越来越近,池中天也渐渐的看清楚了,这是一架四匹马的马车,车身奢华,但是即使不奢华,能用四匹马驾车的,那也得是公卿一级了,这在池中天的印象中,已经属于天大的官了

随着马车越来越近,街道上的人都自觉的站到了路边池中天也跟着站到了路边

“吁!”的一声,马车退下来,正好停在鸿宴楼的门口,看起来是要到鸿宴楼吃饭的

马车刚停稳,鸿宴楼里就麻溜地跑出一个人,看穿着打扮,不像是店小二,倒像是老板

只见那人走到马车旁,弯腰恭恭敬敬的说道:“雍门大人,您来啦!我这都给您准备好了”

本来池中天还在感叹,这鸿宴楼真是名不虚传,连这么大的官都来这里,看起来是有两下子的正想着这些呢,突然听到“雍门大人”四个字,便不由得愣了一下

第三十七回-凭添难事

池中天之前认识的雍门子狄就是姓雍门,池中天知道,“雍门”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尤其在京城,更是凤『毛』麟角,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雍门大人和雍门子狄是什么关系

池中天正琢磨着,便看到从马车里走下一个人,身穿酱紫『­色­』湖绸袍,头戴五梁进贤冠,乌黑头发,三寸黑『­色­』胡须,池中天从侧面看过去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就凭这些,池中天也大概能猜出这个人的形象了,那一定是面肃目炬,不怒自威的那种因为据书上说,只要是大官,基本都这样......

只见那位雍门大人对着酒楼里走出的那个人点了点头后就接着问道:“胡老板,于大人到了没有?”那人果然是老板,也对,迎接这样级别的官员,一般的店小二是肯定不能代替迎接了

胡老板点头哈腰道:“于大人刚刚到,小的已经把与大人迎到雅间去了,就等大人您了”

“嗯”雍门大人口中应了一声后,便抬脚往酒楼里走去,后面的一众卫士和佣人也都纷纷的跟了进去而马车也调转了车头,朝原路返回

池中天见那个雍门大人已经进了酒楼,心里便十分想知道这个雍门大人和自己认识的雍门子狄到底有没有关系,于是也跟着进了酒楼,想探个究竟

刚一进去,就跑过来一个店小二,恭恭敬敬的问道:“这位公子,您几位?”这种大酒楼里的店小二,素养都是非常高的,而且都是经过严格的培训,比如这开口打招呼,有的地方都是称呼“客官,”但是在这鸿宴楼里,“客官”二字是不允许出现的,男的年老者称‘老爷’,年轻者称‘公子’,年老『­妇­』人称为‘夫人’年轻女子则称为‘小姐’这些称呼也体现了对人的尊重,这也是鸿宴楼能红火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池中天上次来吃饭是被雍门子狄拉过来的,这次自己一个人来,而且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到这么奢华的酒楼,池中天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艾没有几位,就我一个人”

店小二听到池中天就一个人,便笑着说道:“那您跟我来”说着,便引着池中天,来到了位于一层大厅一处角落旁的座位处,这倒不是说故意冷落客人,而是依据经验,但凡像池中天这样一个年轻人单独来喝酒吃饭的,估计都是心情较为烦闷,此时此刻,这样的人最喜欢到一个偏僻安静的角落独自泯心愁了

池中天坐下后,店小二便问道:“您想吃点什么?”

池中天此时又是一愣,刚想说随便来一些,但是想想上次吃饭雍门子狄掏出的五十两银子,池中天就有些后悔进来了,自己身上现在就还有­干­巴巴的几两银子,这可怎么办为好

见池中天没有说话,店小二以为是他没听清自己说的话,便又重复了一遍“公子,您想吃点什么?”

池中天道:“这个...你们这里最便宜的菜是什么?”

一听池中天说这话,店小二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但凡敢到这个地方来的,哪个是穷人?那都是腰缠万贯的怎么还会有人说这话呢?

店小二看看池中天,见他虽然有些颓废的感觉,但是衣衫整洁,面容清秀,不像是贫困之人,便以为他是忧愁过度所致,笑了笑说道:“这位公子,不如这样,我随便给您上几个菜,您慢慢吃着,如何?”

池中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点头应允了

没过多久,桌子上就摆了四个菜和一壶酒

这四个菜池中天都认识,看看都是自己经常吃的,想来不会太贵,拿起酒闻了一闻,也没闻出个所以然,本来嘛,池中天又不常喝酒,别说让他闻了,就是让他尝一口,他也未必知道这酒是什么酒

池中天看看大厅中,人并不是很多,然后又抬头看了看二楼,只见二楼处站了几个卫士,想来刚才那位雍门大人,此刻就在二楼

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后,池中天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一下,虽说都是常见的菜,但是怎么经别人一做,这味道怎么就相差这么远

接着池中天又尝了尝其它几道菜,也都是味道绝美,池中天一下子便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恼,开始一口菜一口酒的吃起来,美酒佳肴的力量确实是很大的

池中天正吃得带劲,听到二楼处有走动的声音,便放下筷子抬起头向二楼处望去

只见二楼的一个侍卫不知道听见了什么,然后便匆匆的走下楼,然后便从正门处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池中天面前的菜肴基本上快吃完了,但是每盘菜池中天都留了一些,不是池中天不爱吃,而是池中天从小被教导,在外面吃饭,一定不要将饭菜吃光,如果盘子见底了,那是十分不礼貌的

酒饱饭足之后,池中天心里也放宽了许多,想想那些人不过是要自己手中的剑而已,大不了就给他们就是了,况且有金驰等一­干­人帮忙,事情肯定会解决的想到这里,池中天的心情终于难得的好转了起来,当下便也无心去探究那雍门大人和雍门子狄的关系了,叫来店小二,准备结账走人

“这位公子,您吃好了?”店小二被池中天叫来之后,恭敬地问道

“吃好了,多少钱?”

“总共是七十两”店小二平静的说道

“咳咳!多少?”一听店小二说七十两,池中天差点把刚才喝进去的酒又反吐出来

“七十两艾公子您怎么了?”店小二见池中天咳嗽了两声,便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这样,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想继续坐一会儿,等会儿再结账吧”池中天确定没有听错之后,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这都是平常的菜肴,也没点上次雍门子狄点的那些珍品,怎么比上次还贵

但是心里嘀咕归嘀咕,池中天虽然是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但是男人好面子的天『­性­』还是没有失去的,这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没钱吧,索『­性­』先支走店小二,自己再想想办法

“好嘞,公子您慢慢坐着,有什么吩咐您再叫我”大酒楼除了菜品味道绝佳之外,这些店小二的态度也确实让人舒心

不过,店小二态度再让人舒心,此时池中天可没心情去体会,现在怎么解决饭钱问题才是最主要的

池中天此时那叫一个后悔,雍门大人跟雍门子狄有什么关系关自己什么事,非得跟进来看个究竟,结果不仅什么有得到,反而还吃了这么一顿价值七十两的饭菜,这可怎么办是好!

其实池远山并不穷,相反,池远山的财力虽然不如金驰雄厚,但凭借着闯『荡』江湖多年的积累,也算是富豪了,只是池远山是闯江湖闯出来的,从小也是过得苦日子,深知一身本事比千金家财要重要的多,所以便在钱财方面对池中天管的很严,好在原来住在北冥山,即使有钱也花不出去,因此池中天对金钱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自从离开北冥山之后,池中天才知道金钱的重要,就像现在,池中天就被彻底的难住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本来刚刚好一些的心情,又因为这件事而重新烦躁了起来,真是凭空添难事啊

第三十八回-巧遇子狄

又呆了一会儿,池中天也没想出什么办法,但是也不能总是耗着,想来想去,池中天只好把店小二又叫了过来,准备责问一下他,怎么会这么贵,虽然有些不讲理,但是池中天此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店小二过来之后,池中天便问道:“我说,你们这里的饭菜是不是涨价了?”

店小二一愣,接着摇摇头道:“没有艾自打我来的那年开始,每年都是这个价格艾没涨价”

池中天又问道:“你给我上的这酒是什么酒翱”

店小二答道:“这是我们这儿自己仿制的西凤酒,虽说价钱不贵,但却是正经的好酒”

池中天一听,便问道:“那能有鹤觞酒贵吗?”

店小二一听,差点没倒在地上,咳嗽了下后说道:“这位公子,您莫不是拿小的打趣吧,这鹤觞酒我们这里每个月才卖三坛,每坛一千两,给您上的这个酒,每坛不过二十两,这没得可比啊”

一听店小二这话,池中天似乎抓到什么破绽一般,马上厉声说道:“你胡说,鹤觞酒哪里有那么贵!”

店小二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我们这鹤觞酒的价格整个燕京城无人不知,公子您说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池中天道:“上次有位朋友请带我们来这里,点了好几个上好的菜肴,外加一瓶鹤觞酒,才花了五十两,如今你给我上的酒菜都是极为普通的,缘何比上次还贵?”

听到这里,店小二算是彻底的糊涂了,他看池中天不像是故意找事的,而且这鸿宴楼也不是谁都敢来撒野的地方,可池中天说的这些话,明显是让人觉得没钱结账借故撒泼的感觉,但是『摸』不清池中天的底细,店小二也不敢擅自决断些什么,便只好说道:“公子这样吧,小的只是个跑堂的,有些事情也不是很明白,不如我把我们老板叫来,您有什么疑虑,可以跟我们老板说,您看如何?”

“也好,把你们老板叫来吧”

片刻之后,刚才出门迎接那位雍门大人的胡老板就来到了池中天桌旁,笑着询问缘由

待到池中天把刚才那番话对着胡老板说完之后,胡老板笑了一笑道:“敢问这位公子,上次带您来的那位朋友,您能否告诉我他的名讳?”

池中天道:“他叫雍门子狄.”

一听雍门子狄四个字,胡老板表情一震,然后问道:“是雍门太傅的公子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

胡老板道:“您和雍门公子不熟吗?”

池中天道:“我们...我们也只是有一面之缘而已”

胡老板道:“如果真是雍门公子的话,那么您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因为雍门公子在这里喝酒是不需要付现钱的,但是您又说他给了五十两,而且还是给的店小二,这就有些让我『迷』糊了,我们这里的人,上至我,下至跑堂的伙计,没有一个不认识雍门公子的如果真是雍门公子的话,那我们哪敢收他的钱啊”

听到这儿,池中天也糊涂了,一下子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胡老板道:“这位公子,我看您还是把账结了吧,我们这里的价格一向如此,如果您觉得我们骗了您的话,那公子你尽可以去官府理论,您看如何?”胡老板这番话语气虽然甚是温和,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要他赶紧结账走人的意思

池中天此时左右为难,既不好意思说没带钱,又不能不给钱,真是难为死人了池中天此时真想不结账直接闯出去,相信肯定不是难事,但是这种事打死池中天也不会做出来

“池兄!”正在池中天为难之际,突然从旁边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池中天本能的抬头一看,这一看可把自己乐坏了,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叫他的正是前几天刚刚认识的雍门子狄

刚才那个雍门大人确实是雍门子狄的父亲,而且刚才那个匆匆离开的侍卫也是奉命前去找雍门子狄的,雍门子狄匆匆赶来,正要上楼,眼角不经意间用余光一扫,赫然发现有个人很眼熟,再仔细一看,居然是前几天刚刚认识的池中天,惊喜之余便叫了他一声

“哈哈,池兄,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上次吃过这里的东西,觉得这里的东西很好吃翱”雍门子狄乍一见到池中天,心里十分开心,便走过来打招呼

看到雍门子狄,池中天一下子觉得轻松了许多,至少,这结账的事情算是有着落了:“哈哈,雍门兄,没想到在这里我们能遇到艾是艾我觉得这里的菜不错,所以特意来尝尝”

那胡老板见到雍门子狄之后,脸上表情十分古怪,看雍门子狄走过来,也不敢说话,弯腰向雍门子狄行礼

“我看看池兄都吃了些什么好吃的”说着,雍门子狄便往桌子上看去

“我也不知道这里好吃的都是什么,就是随便让他们上了点”池中天答道

雍门子狄仔细看了看菜,突然脸『­色­』就变了,然后又端起酒坛子闻了闻,然后“砰!”的一声把酒坛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放,然后扭头对着胡老板说道:“你们怎么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池公子,真是混账,池公子可是我的好朋友,你们竟敢如此!”

雍门子狄这么一发脾气,把池中天吓了一跳,而胡老板则是大气不敢出的说道:“雍门公子艾小的不知道这位公子是您的朋友,实在是不知道啊”

池中天现在虽然有些短暂的茫然,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这雍门子狄肯定是什么达官显贵,估计这店老板是根本不敢得罪的了

见到胡老板有些惶恐的表情,池中天于心不忍,再说此事确实是自己不对,自己吃饭不带钱,怪谁呢!于是便说道:“雍门兄不必如此,我只是偶尔路过这里,想起当晚你我把酒畅谈甚是欢愉,便想到这里来坐坐,结账的时候我看还没有上次你请我吃的好,所以我就觉得他们欺负我生人呢,呵呵”至始至终,池中天都没提自己没带钱的事情看来这池中天对脸面还是非常看重的

一听池中天这番话,雍门子狄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一边挥挥手让胡老板下去,一边又朝二楼摆了摆手,然后坐下说道:“池兄,回头我跟这胡老板打个招呼,以后你来这里的帐都算到小弟头上就是,哦对了,为何独自一人来这里艾那位傲姑娘呢?”

池中天正要说几句感谢的话,猛一听问起傲霜雪,本来刚刚平静的心情一下子又开始苦闷起来,唉声叹气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看到池中天这幅涅,雍门子狄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但是并没有往太坏的地方想,还以为是两人吵架了呢

雍门子狄正待宽慰几句,二楼便跑下一个侍卫,然后走到雍门子狄面前低声对着雍门子狄说了句什么

侍卫一说完,雍门子狄一边摆摆手示意侍卫离开,一边起身道:“家父有急事叫我,我先去,池兄你先别走,在这里等我,等我事情完了就下来找你喝酒,那天晚上没喝尽兴,今天咱们接着喝”

池中天觉得如果有人能和他聊聊天,说不定能缓解一下自己的心绪,况且现在池中天也知道这个雍门子狄就是刚刚那个排场很大的雍门大人的儿子,说不定还能指望上雍门子狄的帮忙呢想到这里,池中天便点头应允了

见池中天答应了,雍门子狄似是十分愉快,一边叫来店小二,吩咐他们好好款待池中天,一边朝池中天拱拱手,就向二楼走去了

第三十九回-突发大乱

雍门子狄刚上楼没一会儿,胡老板就带着一个店小二走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向池中天道歉,说不知道他是雍门公子的朋友,消池中天海涵

池中天虽然年轻,但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而且自己也不太习惯吃饭不给钱,所以就掏出自己身上仅有的三两银子,说剩下的过几天送来

那胡老板哪敢要池中天给的银子,一个劲儿的推脱,后来池中天实在是无奈了,便把银子又收回了怀里,这才罢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胡老板又亲自给送了一壶好茶,和几味点心拼盘

池中天一边喝着茶,一边也在感叹,从前在书上看到一些高官显贵有这样那样的特权,一直没能好好体会,现在算是知道了,别说是有权有势了,哪怕是有权有势的人的儿子的仅有一面之缘的朋友,都能占到便宜,这北冥山外的世界,真是让人感觉太不一般了

不过,池中天此时的心里倒是并不释怀,似乎这样的事情池中天并不太习惯,也许,没有把那三两银子给出去,心里就是不畅快

看起来,池中天需要懂的东西,还有很多了

叹了口气后,池中天索『­性­』也不再想什么了,遂一边喝茶,一边等雍门子狄

就在池中天等雍门子狄的这个当口,外面可不像这鸿宴楼里面这么平静祥和了

先是金驰这边遇到了麻烦,金驰带着谷沉峰一起到香炉山去找木承松,想着他和那些人打过照面,又兼武艺高强,便想请他下山帮忙,谁知原本说的好好的木承松突然变卦了,死活不下山了,而且还说自己与这事毫无­干­系,不掺和进去这种强烈的反差让金驰误以为是木承松因为和自己又旧仇所致,所以便和谷沉峰一再相劝,可是木承松就是不改口,说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去趟这趟浑水,即使后来金驰拿出池远山来说事,木承松也是丝毫不动摇

木承松突然转变的态度,顿时让金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又突然得罪到他了况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自己与他有旧仇,那也不应该放在这个事情上艾毕竟这是在帮池远山,又不是求他帮自己,木承松和池远山的关系金驰也是知道的,木承松这突然的变卦,还真让金驰开始犯晕了

这边金驰的麻烦还没解决,那边郭鹤阳和金沐枫又出事了

金沐枫向金驰主动请缨,前去查探端倪,其实是有他心里的小算盘,万一能查到傲霜雪的下落,如果运气再好一点能把傲霜雪救出来,那不仅能在池中天面前耀武扬威,说不定还能博得傲霜雪的芳心

本来,郭鹤阳的意思是派几个­精­明点的人到净水观周围打探打探,探探虚实之后再做决定但是金沐枫执意要亲自前去,郭鹤阳怕出意外,就没有同意,但是金沐枫根本不听郭鹤阳的,说如果郭鹤阳不敢去,那就自己一个人去

郭鹤阳见金沐枫执意不肯听他的,碍于身份面子,郭鹤阳也不好太强迫,只好答应陪着金沐枫一起去

净水观在燕京城北郊,郭鹤阳和金沐枫以及十几个弟子一起前去,哪知刚出了燕京城北门就遇到了敌袭,七八个身穿黑衣手执大刀的人从两边的树林冲冲了出来对方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武功高强,郭鹤阳身为烟云堂的巡查坛主,武功自不必说,但是那十几个弟子的武功就很是一般了,最要命的是还有个金沐枫,金沐枫一向不喜练武,武功泛泛,况且一向养尊处优,平生哪见过真刀真枪的阵势,被生生吓得不知所措

郭鹤阳一边要御敌,一边还要分心照顾金沐枫,而且那些人也看出来郭鹤阳是这一众人中的首领,一时之间竟然有三四个人同时扑向郭鹤阳眼看就要支撑不赚郭鹤阳只得拉着金沐枫往回撤,可是那些人死死纠缠住郭鹤阳,让他连上马的机会都没有

没过一会儿,那十几个弟子就死的差不多了,郭鹤阳全力护着金沐枫,金沐枫虽然没有伤到,但是郭鹤阳此时此刻身上已经被划了好几个大口子了

关键时刻,郭鹤阳怒吼一声,展开生平绝学,一人力拒群敌,数十个回合之后,郭鹤阳终于奋力将最后一个敌人击毙,此时除了郭鹤阳身上七七八八的被划了不少口子,虽然没有大伤口,但是这些小伤口渗出的血迹,也让郭鹤阳浑身上下跟个血人一般了,此时除了他和金沐枫,其他人已经没有一个是站着的了

郭鹤阳正待喘口气,猛然眼角一瞥,发现刚刚倒地的一个敌人还没死绝,此时此刻正在把手朝着金沐枫的方向抬起来,郭鹤阳行走江湖多年,哪能不知这是何意,情急之下,来不及出声示警,长啸一声,便飞身扑到金沐枫身前只听得“噗!”的一声,扑到金沐枫身前的郭鹤阳眉头一皱,险些跪倒在地,显然是用身躯替金沐枫挡了暗器

那个临死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人见自己发出的暗器打中的郭鹤阳后,不由得嘴角微微一上扬,然后便头一歪,死去了

郭鹤阳虽然身中暗器,但是此时此刻来不及想什么,只能双手连连疾点,封住周身几处要『­茓­』,然后对着金沐枫大吼一声:“快上马!”

金沐枫此时此刻早就被吓得神魂不知了,猛然听得郭鹤阳一声怒吼,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急匆匆的跳上马背,疾驰而去,现在金沐枫什么心情也没了,只想赶紧逃回去

见金沐枫已经离开,郭鹤阳此时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嘴巴一张,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此时的郭鹤阳早已­精­痞竭,现在的他,可能连金沐枫都对付不了

郭鹤阳很想休息一下,但是郭鹤阳根本不敢耽搁在这里,他不知道一会儿还会不会有敌人来袭,而自己也要早点回去向金驰禀报这件事,想到这里,郭鹤阳便强忍剧痛,翻身上马也疾驰而去,本来就身受重伤,再加上马背上的颠簸让郭鹤阳的伤又加重了几分

进了燕京城没一会儿,眼看着就要到东门了,郭鹤阳此时突然感觉除了剧痛之外,全身又开始突然酸痒无比,依据多年经验,郭鹤阳猜测刚才那暗器是有毒的,心里便一阵庆幸没有打中金沐枫,哪知刚庆幸完,还没来得及想想怎么解毒,便再也支撑不赚上身一歪斜,从马背上直直的摔了下来......

外面已经『乱』了套,但是鸿宴楼中的池中天却安详的很,喝着香茶,品着名点,此时此刻的他,根本不知道有些人为了帮他,险些都丧了『­性­』命

“快来看快来看!这个人怎么摔下来了?哎呀,这人怎么浑身是血艾快来人艾救人啊”鸿宴楼外突然传出了一阵喧哗声

池中天正在喝茶,突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池中天习武多年,耳力甚好,仔细一听,听到什么浑身是血,救人之类的话,便决定出

走到外面,只见鸿宴楼西侧不远处围了一圈人,池中天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双目紧闭,浑身是血,旁边还有一匹马,想来是骑马的时候摔了下来

池中天乍一看此人的脸庞,顿时发现此人有些面熟,再仔细一回想,不由大吃一惊,这不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个烟云堂的巡查坛主郭鹤阳吗

郭鹤阳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他怎么混身是血

池中天此时已经来不及想其他的了,赶紧蹲下身仔细查看郭鹤阳的伤情,池中天见郭鹤阳眉头紧锁,一探鼻息尚有一丝气息,再一搭脉搏,发现微弱无力,池中天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习武之人对一些脉搏现象,中毒迹象等等都是要了解一些的,如今单凭郭鹤阳的这些症状,池中天已经知道郭鹤阳受得不是普通的伤,很可能快不行了

发现这些,池中天也来不及想其他的了,用力抱起郭鹤阳,将他放在马背上,然后自己也跳上马背,之后便朝烟云堂的方向奔去池中天已经隐隐猜到郭鹤阳受伤很可能和自己的事有关,一心只想赶紧救人,至于和雍门子狄的约定,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出了燕京城东门就离烟云堂不远了,池中天一路上没敢耽搁,到了烟云堂大门口的时候,门前的侍卫看到池中天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郭鹤阳,也吓坏了,其中一个侍卫显然头脑清晰,根本不问什么,便帮着池中天一起扛着郭鹤阳,然后让另一个侍卫赶紧去找郎中

此时此刻,金驰还没有回来,而且几个大弟子也被派出去打探消息了此刻在烟云堂中最有威望的,恐怕就只有金驰的夫人了

池中天和另一个侍卫刚刚把郭鹤阳放到床上,金夫人就走了进来,之前早就有人前去禀报了,金夫人已经知道金沐枫是和郭鹤阳一起出去了,现在听到郭鹤阳一身是血的回来了,当下吓得魂都没了

金夫人见池中天在旁边,便没好气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郭坛主怎么会伤成这样!”因为金沐枫喜欢傲霜雪的缘故,金夫人对池中天一向没什么好脸『­色­』

池中天道:“金伯母,这个我不清楚,我本来正在鸿宴楼里,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走出去一看就发现是郭坛主躺在地上,而且已经快不行了,所以我就赶紧把郭坛主送回来了,至于郭坛主遇到了什么事,这个我确实不知”

金夫人怒道:“好哇!我们为了你的破事,东奔西走,你却潇洒的很嘛,还有心情去喝酒!真是个混账东西!”

第四十回-医治剧毒

池中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外人指着自己骂混账但是想到郭鹤阳生死未卜,金沐枫又不见了踪影,金夫人的心情倒也能理解

况且这是在别人家,人家骂几句就骂几句吧

金夫人见池中天没有答话,便继续问道:“我儿子呢!”

池中天道:“这个我确实不知,可能要等郭坛主醒了才能知道吧”

听池中天说不知道金沐枫的下落,金夫人登时吓得哭了出来,她一个女流之辈,自从嫁给金驰后过的又是衣食无忧的安逸生活,乍一遇到这样的事情,立时便没了主意

池中天见金夫人哭了起来,一下子也慌了手脚,既想劝又不敢劝,而且旁边的仆从也是大气不敢出,真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正在此时,从门外走进两个人,一个是刚才去叫郎中的侍卫,另一个白发长须,显然是郎中了

白发长须者进来之后,先是看了金夫人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到郭鹤阳旁边坐下,将手指搭在郭鹤阳的脉搏上,一边把脉一边眉头紧锁

金夫人见到白发长须者后,立时止住哭声,开口说道:“胡神医,你一定要把郭坛主救活啊”

那被称作胡神医的白发长须者轻声答道:“夫人放心”

金夫人又说道:“胡神医艾我儿子就是跟郭坛主一起出去的,现在我儿子不见了,只有郭坛主知道我儿子的下落,你一定要救活他!”

这句话一说出,不仅池中天觉得不中听,就连旁边站的护卫仆从都开始鄙夷起来,自己儿子的命是命,人家的命就不是命,原来以为金夫人关切下属,没想到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那胡神医似乎并不太买金夫人的账,耳边充斥着金夫人那哭哭啼啼的声音甚是烦躁,便摆摆手道:“请夫人先回去吧,你在这里,老朽无法专心治疗”

金夫人虽然不愿,但似乎对这胡神医有着忌惮,见那胡神医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意思,金夫人只好无奈的看了郭鹤阳一眼之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出去了

金夫人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郭鹤阳池中天胡神医和那个护卫顿时清净了不少

那胡神医此时摆摆手让那个护卫离开,之后面对池中天开口道:“是你把他救回来的?”

池中天道:“是艾我是无意中遇到,看到是郭坛主,而且已经快不行了,所以就赶紧把他送回来了”

胡神医点点头道:“的确,郭坛主身中剧毒,好在他及时封住了自己的周身要『­茓­』,又兼之内功深厚,这才撑到了现在,我现在要马上施救,迟了就来不及了”

言罢,胡神医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帛包,打开之后,里面是长长短短的银针,胡神医双手各执一针,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刺入郭鹤阳的“华盖中府”两『­茓­』,之后一招手,示意池中天帮忙一起把郭鹤阳的身体翻转一下

池中天和胡神医一起把郭鹤阳的身体朝一侧翻了一下,让郭鹤阳呈背朝外面朝里的姿势,然后胡神医一把扯下郭鹤阳的衣服,只见郭鹤阳后背偏左肩胛的位置上赫然有着一个小窟窿,外面血架淋,里面正镶嵌着一个大小形似如意珠的铁球,只不过这个铁球还带着许多尖刺,犹如仙人掌一样,此时这些刺正狠狠的扎在皮肤里,样子十分可怕

胡神医示意池中天扶好郭鹤阳之后,用鼻子仔细闻了闻小窟窿里的味道,然后抬起头来说道:“果然有剧毒!”

池中天问道:“前辈可知是什么毒?”

胡神医道:“这种毒的气味我从未闻到过,所以我判断不出来”

池中天道:“那可如何是好!”

胡神医道:“现在必须先将此物取出来,然后我调制几味催毒的重『药』给他先服下,应该能暂时延缓毒『­性­』的发作,然后我再仔细琢磨一下这种毒的毒『­性­』,之后等金掌门回来了,看看能不能让他用内力将毒『逼』出来现在只能做这些了”

池中天道:“晚辈对医术可谓一窍不通,一切都由前辈做主吧”

胡神医笑了一笑道:“你不用客气,我本来也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只是和你解释一下,让你有所了解罢了”

“厄...”听到这话,池中天不免脸上一红,尴尬的笑了笑

胡神医此时双手疾点,封住伤口周围的几处『­茓­』道,然后从怀中又掏出一个小布包,从中取出一把细长的尖刀和一个小瓷瓶,他先将瓷瓶打开,然后往尖刀上缓缓的浇下了一些『液』体,之后便用刀向郭鹤阳的伤口处割去

池中天眼见那小小的尖刀在皮­肉­之中来回翻滚,左右触动,还顺带着有不少的鲜血流了下来,心里不禁为郭鹤阳捏了一把汗,此时此刻,连池中天都觉得很疼,虽然刀子并不是割在他身上

片刻过后,那枚暗器就被取了出来,但换来的却是后背伤口处的一片血­肉­模糊

胡神医一边把那枚暗器放在一旁,一边赶紧取出一些白『­色­』粉末敷在伤口处,这白『­色­』粉末看起来甚是管用,没一会儿,血就止住了

等着一切都忙活完之后,郭鹤阳还是没有醒来,池中天用手搭了一下脉后说道:“好像情况并没有好转”

胡神医抬头疑『惑』的看了池中天一眼后说道:“你也懂脉象?”

池中天道:“不敢说懂,只是小时候看过一些书,上面倒是有些脉象之理,闲来无事就记下了一些”

胡神医听罢后,微微一笑道:“孺子可教也,好学切问,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池中天此时也顾不得客气,又问道:“郭前辈昏『迷』不醒,神医可有良策?”

胡神医道:“切莫以神医二字相称,老朽姓胡,名‘清泉’你就叫我一声胡老伯即可,神医二字万万不可提及,那都是当世俗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叫法,你年轻轻轻,可不能习得如此飘浮之气”

池中天没有听过胡清泉这个名字,但是就凭胡清泉这番话,就足以让池中天心中对老者增添了不少的敬意其实池中天对于医道虽然不敢说是­精­通,但因为从小好学,涉猎群书,所以对医道可以说是略知一二,仅看刚才胡清泉动刀取出那枚暗器的手法,以及下针的力道及准确度,池中天就判定此人绝不是一般的大夫,即便称之为‘国手’也不为过然而身怀绝技却如此淡泊名利,为人谦逊,实乃难得的人品

池中天一边心中赞叹,一边恭敬的说道:“多谢胡老前辈”

胡清泉道:“郭坛主身重剧毒,之所以有微弱脉象却并没有清醒,完全是因为剧毒攻心所致,之前我用针封了他的两处要『­茓­』,虽然毒是很难上涌,但是同样的道理,血脉也不会畅通,况且这郭坛主一看就是和别人有过一番剧烈的打斗,全身脱力加上气血不畅,所以一时之间很难醒过来,当下之计唯有以催毒猛『药』将体内表毒催出,助其血髓畅通,以维持心脉振动,至于已经进入体内深层的残毒,那就只能靠深厚的内力将其『逼』出了”

池中天道:“晚辈习武多年,可否一试?”

胡清泉一边替郭鹤阳擦洗其他伤口血迹一边说道:“你习武之日充其量不过十多年,要将这种毒『逼』出,恐怕你的内力还不太够”胡清泉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素昧平生,但是却对池中天有着特殊的好感,胡清泉平时里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往,从来不知道避讳什么,但是今天和池中天说话,却是格外的婉转

池中天一笑道:“家父曾说过,我所练内力十分特别,除了我北冥山一派之外,再无旁人习得,想来应该有特殊之处,不如让晚辈一试,反正有益无害,如何?”

胡清泉道:“你想的简单了,以内力『逼』出别人体内的毒,其理在于要将内力渗透于对方体内,然后以­精­纯内力游走全身,而后发现毒源之后集全部内力『逼』其一点,用内力将毒引致胸口附近,且不能碰到心脉,而后全力将毒瞬间『逼』出口外,这最后一个过程可谓惊险之极,如果不能瞬间很快的『逼』出,那么毒『液』一旦在咽喉附近滞留时间过久,那么很可能让人变成哑巴了,何况就算是最后一步你能侥幸而过,那之前的呢?控制内力牵引毒素,你可自信能做到这一”

胡清泉虽然一边在和池中天说话,但手并没有停下来,时而擦洗擦洗,时而上『药』包扎,这番话一说完,郭鹤阳全身的伤口也基本被他处理完了

池中天以前也听到过以内力『逼』毒之事,甚至还亲眼见过池远山以及战鹰亲手为中毒的弟子疗伤的样子,但是池中天看到的只是表面,这其中蕴含的奥妙,池中天今天才是第一次听说,听罢之后,池中天不由得缓缓吐了一口气,心道原来有这么多讲究,这些事情别说自己亲自动手了,就是光听就觉得十分棘手,想起刚才还夸口自己内力与众不同,还想为别人『逼』毒呢现在看来,那真是井底之蛙没见识,徒知其表罢了

第四十一回-亲历而为

胡清泉见池中天没有说话,以为自己的话伤到他了,便又说道:“你不用太在意,你能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池中天道:“如此说来,我们现在只能等金老前辈回来了?”

胡清泉道:“金掌门内力深厚,且经验丰富,目前来说想薄郭坛主一时三刻的命倒是不难,但是要彻底除掉体内之毒,那只有靠金掌门了”

一边说着,胡清泉又拿过纸笔,唰唰唰的写下了一副『药』方,然后叫来侍卫,让他们赶紧抓『药』煎制

不大一会儿,就有人把煎好的『药』端了进来,胡清泉一边让池中天捏住郭鹤阳的嘴巴,然后一边自己用勺子将『药』全部灌了进去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胡清泉又令人取来一堆蜡烛,然后将蜡烛摆放在郭鹤阳的床榻周围,之后逐个点燃

池中天看到这个,还以为胡清泉要给郭鹤阳驱邪呢,心里不禁纳闷,怎么这医术这么高的人还如此『迷』信

见池中天一脸疑『惑』的样子,胡清泉一边点燃蜡烛一边说道:“在周围点上蜡烛,烛火会让这屋里的温度上升,继而能让郭坛主闷热出汗,这样能便于他快些排出体表的浅毒”

池中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点蜡烛是为了让空气温度升高,真是长见识了,池中天觉得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从扎针到现在,真是学了不少的东西

等蜡烛全部点燃之后,胡清泉示意池中天和他一起到门外去

二人走到外面,胡清泉把门反手关上,然后和池中天走到旁边的一张石桌旁坐下

坐下之后,胡清泉说道:“金掌门可能快回来了,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池中天道:“如此甚好,不过不知道金公子去哪了,我记得金掌门安排金公子和郭坛主一同出去的,如今郭坛主一身重伤的回来了,而金公子却不见踪影,真是令人的啊”

胡清泉道:“这个你放心,那小子出不了事,现在八成是躲在什么地方了”

池中天不解地问道:“胡老伯为何如此肯定?”

胡清泉一笑道:“这金掌门只有这一个儿子,别看这小子平时里好吃懒做,金掌门也时常教训,但是凡事是在这里混的久了的都知道,金沐枫是金掌门的命根子,所以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金沐枫脱险,郭坛主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独自回来的,刚才你说你是在燕京城中见到他的,而金沐枫并不在超所以我料定金沐枫要么就一直没跟他在一起,要么就是遇到敌袭的时候已经跑了”

池中天道:“老伯说得有理,但是到现在人没回来,总还是让人有些的”

胡清泉道:“不必焦虑,年轻人最应该学会沉稳不『乱』”

池中天道:“多谢老伯教诲”

二人之后又闲聊了没一会儿,金驰和谷沉峰就回来了,他们刚一回来,就马上有人向金驰禀报了这件事,金驰听到后大吃一惊,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郭鹤阳的房前,看到胡清泉和池中天之后,金驰顾不得和池中天打招呼,一边推门进去一边询问胡清泉郭鹤阳的情况

待胡清泉说完郭鹤阳的状况之后,金驰不禁皱紧双眉,走近郭鹤阳身边仔细看了看,此时郭鹤阳在周围烛火温度的影响下,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金驰见状后先是大袖一摆,将所有烛火扫灭,而后便招呼谷沉峰和池中天一起扶正郭鹤阳

待郭鹤阳被扶正之后,金驰盘膝坐于郭鹤阳身后,双掌平缓前推,抵于郭鹤阳背后,开始运用内力为郭鹤阳『逼』毒

谷沉峰和池中天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郭鹤阳,只见他在金驰内力的『逼』迫下,原本苍白的脸『­色­』已渐渐有一抹红润,不过还是没有醒来

此时金驰的双掌和郭鹤阳后背相抵之处已然冒出了一丝白烟,这说明此时已进入关键时刻,再看看金驰的脸,眉头紧皱,双­唇­紧闭,颔下的胡须也开始小幅度的抖动

胡清泉此时正拿着几个『药』丸在那里捣来捣去,不知道是要­干­什么,而且胡清泉似乎对金驰的能力很放心一样,这半天了都没扭头看一眼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后,金驰突然大喝一声“呔!”然后郭鹤阳“噗!”

的一声吐出一口浓浓的黑血,而后金驰张开双眼,深深吐了一口气后便扶着郭鹤阳躺在床上

谷沉峰见金驰面『­色­』苍白,知道他内力耗费过多,正要伸掌助其恢复内力,却被金驰轻轻一摆手婉拒了

金驰从床上下来后,说道:“此毒甚是厉害,乃我平生仅见”

胡清泉此时已经将刚才的几个『药』丸捣成了粉末,胡清泉将这些粉末均匀的洒在了郭鹤阳的脸上和身上之后,扭头对着金驰说道:“这毒我没见过,好在郭坛主及时封『­茓­』,功力纯厚,否则估计早就没命了”

金驰道:“也幸亏如此,刚才我以内力牵引他体内之毒的时候,险些被逆冲,好在你之前已经将大量的体表浅毒给除去了,体内之毒所剩不多,要不然估计连我也要着道了”

池中天在一旁听到这些,心里也泛起了一阵波澜,这看似平淡无奇的运功疗毒,却好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然后看到胡清泉洒了一些『药』粉,便好奇的问这是做什么用的胡清泉告诉他,因为之前用烛火助其发汗,汗水一定会引起伤口的炎症,所以用『药』粉消除炎症,池中天这才明白过来

金驰道:“老胡,这里就拜托你了,他体内之毒我已经给他清除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胡清泉道:“放心吧,保证让他今天晚上之前就醒过来”

说完这些,金驰对池中天点了个头,然后就出去了,随后池中天和谷沉峰也随着离开了

走到外面以后,没等金驰发问,池中天就赶紧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金驰,但无非就是在鸿宴楼门口碰巧遇到郭鹤阳而已,至于其它的事情,池中天也根本不知道至于在鸿宴楼里遇到雍门子狄和没钱付账的事情,池中天就一带而过省略了

见池中天也是一头雾水的什么也不知道,金驰也没法再问他,便说道:“看来那伙人已经知道我们在行动了,但不知道今天鹤阳遇到的是些什么人,等他醒来了要好好问问他,另外,谷老你赶紧召集一众大弟子,让他们最近小心谨慎行事”

“掌门放心!”谷沉峰答应一声之后便离开前去准备了

谷沉峰离去后,金驰又让池中天也多加小心,而后便一个人朝书房走去了

池中天本想和金驰说一下金沐枫没回来的事情,但是看金驰好像有些不快,就没敢上前多嘴

金驰这边刚走进书房,便马上唤来一个护卫,责令他召集烟云堂总坛所有弟子,全力查找金沐枫的下落

池中天此时此刻已经心有愧疚,想想别人都为了这件事情付出了许多,而自己只是在一旁­干­瞪眼,想到这里,池中天便决定亲自去净水观查探一番,一来是想探探虚实,毕竟距离三天的期限只剩下两天了,如果再不对对方有所了解,那么事情肯定会更加难办,想到这里,池中天便回房换了一件轻便的衣服,然后将承影剑绑在背后,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骑马,一个人出了大门后便展开轻功向前飞驰而去

第四十二回-反复试探

不过,纵然池中天想悄悄的离开,那么那些烟云堂的护卫们可不会这么渎职,池中天刚离开没多久,就有护卫前去禀报了

烟云堂由于是金家父子代代相传的,所以为了更好的控制帮派,并没有设置那么多繁杂的机构,除了金驰,连个副堂主也没有,而平时管理帮中琐事的,都是几个年龄大阅历丰富武功高强的弟子们,烟云堂除了有巡查坛之外,尚有执律坛护法坛,巡查坛负搜集情报,探查事情,执律坛负责帮中弟子戒律,护法坛负责护卫帮主以及烟云堂的安全,这几个坛的驻地都设在距离烟云堂不远的地方,不过,除了巡查坛的郭鹤阳会经常去见金驰向他禀报江湖动态之外,其他两个坛主一般都不会『露』面,金驰管理帮派更多靠的是个人魅力和烟云堂雄厚的财力,帮中弟子拜服于金驰的威望,又能领到丰厚的酬劳,所以烟云堂一直以来到没发生过什么内部动『乱』的事情

不过对于烟云堂在燕京城的总坛,金驰还是颇为上心的,在烟云堂中的每一个护卫每一个仆从都是经过严格的挑选这些人对金驰都是绝对的忠诚,这不,池中天刚出门,就马上有人前去禀报金驰了

一路向北,池中天并未歇脚,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在途径鸿宴楼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和雍门子狄还有约,但是想想已经耽搁这么久,雍门子狄肯定已经回去了,况且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只能改日再向雍门子狄谢罪了

其实池中天不知道的是,他刚从鸿宴楼走过,雍门子狄就从二楼下来了,其实雍门子狄才刚刚忙完事情下来,如果池中天停下来进去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很凑巧,不过有些时候事情并不是那么巧的

出了北门,池中天向旁边几个卖木柴的人打听了下净水观的位置,便继续朝前走去

没过多久,池中天就走到了刚才郭鹤阳遇袭的地方,只是此时这里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旁人已看不出任何端倪了

净水观位于燕京城北,是几百年前修建的一处道观,原本香火并不旺盛,直到本朝定都于燕京城后,燕京城里和周边城郊都开始繁华起来,所以净水观的香火曾一度十分旺盛,每天来往的香客游客都络绎不绝

不过今日池中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十分冷清,净水观占地五十余里,观内除了几处供奉道尊的大殿之外,还有不少的阁楼亭台,是以从前经常有不少人不为参拜,只为了来此游玩

净水观门前甚为壮观,两扇红漆大门高达三丈有余,门外有白玉栏杆和石柱,除此之外还有数十阶石梯直通正门

池中天此时就站在石梯之下,眼看大门敞开却没有一个人来往,池中天也不敢贸然进去,只好现在门外观察一番

顷刻之后,池中天正准备进去一探究竟,这时,恰好从净水观里走出来一个小道士

待小道士走近之后,池中天仔细一看,发现那小道士年纪约莫和自己差不多,但是池中天看得出,虽然他身着道袍,但是其面相不正,不似出家修道之人池中天年少时曾对华夏第一奇书“易经”十分感兴趣,其中的­阴­阳八卦,风水杂谈,占卜看相等内容都让池中天觉得十分神秘好奇,而如今乍一看这小道士,其“眉稜骨十分凸出,外加颔下海底松”,此乃为人好惹祸且狂妄自大之征兆,池中天这是头一次把易经中的东西用到实际中,管用不管用不知道,但这无非只是脑海中的记忆瞬间迸发出的习惯所使然

小道士开口道:“敢问这位施主,来此有何事?”

池中天理了理思绪道:“在下池中天,特想来此拜会一人”

乍一听道池中天这三个字,小道士的眼神突然一闪烁,但一瞬间之后便恢复了正常,说道:“不知施主拜会的是哪一位?”

池中天道:“想来拜会一位名叫禹成漠的人”

池中天在路上想了半天,本来是打算来悄悄探个虚实,但是离净水观越近心里对傲霜雪的思念就越重,冲动之下,池中天便想直接会会禹成漠,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池中天甚至想好了,如果迫不得已,自己可以把手中的承影剑给他,只要能换回傲霜雪,至于木承松对他的交代,池中天此时早已忘掉了英雄尚且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池中天一个懵懂的年轻人了,再说了,傲霜雪在池中天的心中可比什么美人要重要的多了

小道士听了池中天的话后,微微一笑道:“施主,此地并没有一个叫禹成漠的人,想来施主是找错地方了”

池中天道:“应该不会有错的,我看你并不是此地管事之人,你去叫个管事的来”

小道士眼珠子一转说道:“那施主稍等片刻,我进去通报一声”

说完,小道士就转身往道观里走去

过了片刻,便从道观里走出五个人,为首的一个,头戴道观,手执拂尘,身穿道袍其余四个人都是小道士涅打扮,其中也包括刚才那个小道士

走近之后,为首的老道士说道:“听说施主要找禹成漠?”

池中天道:“没错,正是”

老道士问道:“敢问施主,找禹成漠所为何事?”

池中天见老道士一再发问,心有不耐,便说道:“这个不劳道长相问了,请问禹成漠是不是在这里”

那老道士笑了一笑道:“施主年纪轻轻,脾气却不怎么好,身为客人,怎可与主人如此说话?”

池中天见老道士虽然脸上笑眯眯,但是眼神中无不透『露』着邪狠的目光,此时池中天心念一动,眼睛上下仔细看了看老道士后,突然哈哈一笑说道:“不知道长可是这净水观的观主?”

那老道士见池中天突然发笑,不知何缘故,便答道:“正是”

池中天此时突然后退了几步,然后背过身去哈哈大笑了几声之后,突然转身,用手指着老道士说道:“你根本不是道士!”

那老道士被池中天这一声吓了一跳,但瞬间便镇定下来,说道:“施主这玩笑开大了吧,老道出家已四十年了在这净水观中已经度过了几十个春秋,施主说老道不是道士,可真是信口雌黄了”

池中天此时双手抱着肩,嘴巴一撇,无奈一笑道:“阁下可会武功?

老道士一笑道:“防身之术,贫道还是略知一二的”

听到这句话,池中天以一种鄙夷的口气说道:“在下虽然年轻,但并不无知,阁下还是不要枉费心思了”

那老道士微微一笑道:“施主究竟想说什么,还请明示,贫道琐事繁忙,不能浪费太多时间与施主闲谈了”

池中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世人只知年少者好欺,却不知年少者的清澈目光恰好是你们这些伪装者的克星呢?”

老道士听到此话,脸突然一拉,不耐烦的说道:“看来施主不是诚意来此找人,像是拿我等打趣的?”

池中天道:“阁下右手指关节粗大,我看不像是经常拿拂尘所致吧拂尘柄细长圆润,手掌握力均匀,不会有这种现象,我看你这像是常年手握不规则形状的刀剑之柄的迹象,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呢?”

老道士听到这番话,眼神一闪,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已经明显不是很自然了

见老道士没有说话,池中天又继续道:“你后面的几个人想必也不是道士吧,人说出家之人六根清净不恋俗物,但我怎么看这几个人面相都不善呢?”

老道士呵呵一笑道:“你还会看面相?”

池中天道:“不敢说­精­通,但还是懂一点儿的”

老道士道:“我等还有事情,就不陪施主在这里打趣了,告罪告罪”

老道士显然不愿多说了,于是就转过身去,要返回道观了

就在此时,刚刚转身没走几步的老道士突然双耳一动,然后双目大睁,之后一个迅捷的转身,手中拂尘一扫,而后就听见“当啷”一声的脆响,几个道士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柄小小的铁剑落在了地下,想必是刚刚被扫落的

此时老道士以及其愤怒的口吻对着池中天说道:“施主为何暗箭伤人?”

那小铁烬是池中天『­射­』出的暗器,这小铁烬是傲霜雪出事那天,木承松和池中天在傲霜雪出事的地方捡到的

池中天其实心中并不能肯定这些人和禹成漠是一伙的,但是池中天通过一些细微的地方和感觉判断,这伙人肯定不是道士,但是言语之中池中天试探不出来,这倒不是说那道士滴水不漏,而是池中天的试探语言不够狡猾,无法让人『露』出马脚罢了

眼看老道士就要回去,池中天心中一动,伸手『摸』出那柄小铁剑,然后就疾『­射­』出去,池中天的暗器功夫并不厉害,所以很容易便让对方识破了

不过这也正是池中天的目的,看老道刚才扫落暗器的动作,池中天就判定此人绝对不是对武功仅仅略知一二

见池中天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并没有说话,那老道也突然醒悟过来,心中便不住的懊恼不已,这老道还是过于小看池中天了,所以根本没有防备池中天会来这一手,其实这种试探『­性­』的伎俩那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但是吃说的好,再好的猎手也有被雁啄了眼睛的时候所以这老道一时大意之下着了池中天的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老道此时突然哈哈一笑道:“小娃娃,我到底还是小看你了,其实你没说错,我等确实不是道士,我们只是奉命在这里驻守罢了,本来不想现在就为难你,不过你既然自己非要找死,那也怨不得我们了”

其实池中天没猜错,这道士确实不是真正的道士,他们是和禹成漠一伙的,为首的老道士名叫朱允生,确切的说,他是禹成漠的手下,也是负责这里的首领,他们之前杀光了这里的道士,然后换上道士的衣服奉命在这里驻守,先是驱逐了不少前来游玩进香的人,等渐渐的这里不再有外人来之后,他们便将此地当做了自己的一个据点昨天晚上禹成漠才吩咐过朱允生,说三天之后会有人到这里来,还对他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虽然朱允生并不知道来的都是谁,但是对池中天这个名字却不陌生,这正是禹成漠交代他们的时候,着重说过的一个人,而且朱允生还知道,禹成漠想要的东西,就在池中天手中

刚刚手下向他禀报说池中天来了,起初他还不信,心想怎么还没到三天他怎么就来了但是出来一看之后,朱允生就确信此人就是池中天,朱允生虽然没有见过池中天的样子,但是却听禹成漠形容过池中天的样子看年龄身形,朱允生就把池中天和自己印象中的相貌在脑海中对比了一下,之后朱允生就确定无疑了

朱允生其实很想就地拿下池中天,如果能把这事办成,那么他在禹成漠面前就可以大力邀功了不过禹成漠并没有让他擅自动手,所以起初朱允生并不想暴『露』身份,只想赶紧轰走池中天,哪知池中天居然给他玩了这么一手,本来朱允生就想对池中天下手,只是碍于上面没有命令而不敢动手,但如此被池中天一算计,朱允生立时火冒三丈,再加上功利熏心,朱允生哪还有闲心管什么命令不命令的,此时的他,已经动了怒火,誓要抓到池中天

池中天见那道士已经自己承认了,便庆幸幸亏试探了一番,但是池中天并不是莽撞,他其实并不想现在就和他们起冲突,因为池中天总是的傲霜雪的安危,生怕自己的鲁莽会激起对方的愤怒所以便拱手说道:“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见不惯有人在我面前演戏而已,既然禹成漠不在,我就不打扰了,改日我还会前来”说完,池中天就转身要离去

“慢着!”突然,那老道士叫住了池中天

池中天站住了脚步,扭头问道:“阁下有何指教?”

老道士­阴­险的一笑,然后一摆手,后面的几个人都分散站了开来,之后说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拿我等打趣半天,还暗算我,之后居然想拍拍ρi股就走人,小娃娃,你是不是太猖狂了?”

池中天听罢,转过了身来,用无辜的语气说道:“我并没有拍ρi股啊”

池中天这话一说,那几个朱允生的手下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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