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知你本应弃生死(上)
楚君然对端木棠的话假装成没有听明白,露出茫然的样子。而沈风标可急坏了,疾步奔到楚君然身边迫不及待地解释道:“我楚兄弟绝非是那贼女的同伙,他既然不愿Сhā手我们玲珑刀门内部之事,又何必强求!端木公子你要是想赶我兄弟走的话,那沈某也就告辞了!”说着显出一副愤气填膺状。
楚君然心中冷冷道:“沈风标更加狡猾阴恻,倒还不如端木棠那般直言爽快!”
端木棠欲言而被沈风标阻拦,拉到一边,连连使眼色,又急又怒地扯着端木棠向外走,又向楚君然叫道:“兄弟不必往心里去的,端木公子是有口无心!”
楚君然一直不言语不表态,看着沈风标竭力演戏的窘像,心里好笑,暗忖:“我就厚着脸皮了,就留在这,看不把你们的奸计搅乱!”
此时天色已亮开,天空飘林散着薄薄的烟雾,让人眼前模糊看不清。楚君然看着躲在云雾中的火红太阳,蠢蠢欲动,心里于是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袁姑娘是不是已经来到端木世家,隐藏在一个不知名处,准备着她的出击。她会不会看到自己就在这里,如果看到,她心里会怎么想,是不是也准备让自己丧命在她的双刀下?
这个事情其实是不管自己事的,自己完全可以不去理会,可以置身于外,但自己就像是被受到了诅咒,已经深陷其中了。
这个事情将要是怎样的开始,又是怎样的结束呢?
楚君然心里没有一点底细。
站在门外,隐隐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叫喊声。端木棠和沈风标已经严阵以待,就等着袁姑娘自投罗网了。楚君然大概还不知道,昨天晚上端木世家就已经来了援手,就是沈风标的四支弟子们。加上端木世家的会武功的家丁,走走有二百多人。一个武功不是最强的女子对付这二百多人,其结果并不是可观的,也许那袁姑娘早就有数,她也不是独自一人,而也是有缘手的。
楚君然听得四周人声越来越乱,心一下子也乱了起来。楚君然见过的大场面要远比这个场面大得多,乱得很,就像在霸州刺史府、幽州屠龙山后宫等等,那样的场面算是最乱最凶险了,可自己也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紧张和被动过,这是为甚么?
楚君然静下心想了想,是不是因为烟雾弥漫,遮住了眼前的视线,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举动?也许是因为沈风标和端木棠太诡计多端,他们使得阴招让人防不胜防?但无论是怎样,总之不适被唬的。
楚君然尽量把心放平,思前思后,左右衡量,觉得那袁姑娘真是有些傻的,为甚么不在今早的时间来,为甚么要等到沈风标和端木棠设计好了陷阱再来?为甚么不夜阑人静的时候来,非要在大白天时候来?
只可惜自己没有和她在一起,或者知道她住在甚么地方,否则一定会告诉她,给她斟酌一下的。
此时楚君然的小院也闯进来了持着长枪的家丁,四处设防,看到楚君然站在院子当中失魂落魄的样子,都冷冷一笑。楚君然也看到他们,知道他们是来监视和预防自己的。他心中冷笑道:“就凭着你们这些喽啰么?”
云开雾散,日出天霁,端木世家上空却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一声娇叱,对楚君然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一声铿锵却又是柔和甜润的声音。楚君然顿时身子一震,抬头望去,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白衣飘展,身材妙曼的神情冰冷的女子站在房顶上,睥睨下方。楚君然一下子把她映入眼帘,那不是袁姑娘又是谁!顿时,一股莫名其妙的激动涌遍全身。他忘了接下来将是一场惨烈的厮杀,他微微起笑,像是在等待着与她见面一样激动和欣喜。
远处,听到下面顿时一阵微小的喧哗,但并没有打断楚君然的心灵飞翔,他一眼不眨地观赏着站在房顶飞檐尖头的,就像是飞仙一样飘灵的她:蒙着面,双手提刀,寖着将要散去的淡雾,迎着微风,她似乎显得很平静,但越是平静地站着越显得她如此的优美惊鸿,潇洒飞扬。
楚君然有些看痴了。
楚君然急忙跑到正院,在他小院子的十几个家丁也急忙跟上。楚君然在满是刀枪的正院角落处呆着,看到袁姑娘的正面,望着她那隐藏的脸,看到了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而双眼透出了丝丝杀气,已不是在枫林溪边那时,一双郁郁的眼神了。
其实越忧郁的人越能表现得越勇敢无畏,因为忧郁不等于怯弱,忧郁可以化成悲愤的力量的。楚君然自己也不知道,他也是这样的,而且表现的更比她丰富、有力。
整个端木世家的大大小小院子都已经聚满了舞刀挥枪的彪悍大汉,指着袁姑娘又开始叫骂。沈风标站出来,抱拳朗道:“姑娘真是说到做到啊,且又是只身前来,其信义和胆量让我们这些须眉男儿也好生惭愧啊!”
端木棠跟着笑道:“公本子还担心姑娘不来了呢!又怕姑娘还是像上回一样不肯以真实面目示人,今日又见姑娘容姿,当真是让本公子神魂颠倒,啊!”说完有哈哈笑起。
袁姑娘舌绽春雷,冷然道:“你们不用说好话!三日已到,你们商议得如何了?是想交出玄武金牌,你们二人自戕谢罪呢,还是想让你们的兄弟子侄都丢掉性命?”
端木棠依然是笑容满面,道:“看不出姑娘的心还是如此的狠,那依姑娘看呢?看这迎接姑娘的阵势,是不是像有第三路我们可走?本公子与众位英豪已经商议好了,就是让你束手就擒,不伤及你的一根毫毛,成为我端木世家的贵中之贵客,这样不知如何乎?”
端木棠一手下急忙跟着叫道:“你这小子听明白没有,我家主人是想抬举你的,是想让你做我们端木世家的小主母啊!”他说完,顿时惹起一阵哄笑。
一声怒斥顿时打断了这场哄笑,一个女子怒气冲冲地奔来,喝道:“放的狗臭屁!”走到那人身边,“啪”一声脆亮而沉重的耳光打在他脸上。那人捂着脸嗷嗷叫痛,急忙溜到一边去了。
来的女子正是端木棠的妻子张氏。张氏手持柳叶刀,一手指着袁姑娘怒喝道:“贱婢拿命来!”说着双脚一点地,跃上房顶,冲向袁姑娘。
众人见主母上阵,连忙助阵起哄,放言喝彩。端木棠却眉头一皱,扼腕跺脚,怒气冲冲。
袁姑娘不知道来者是谁,但知道是敌就接招。见张氏的刀势凶猛,不遑细想,急忙用短刀横截格挡,手腕一拧力,把张氏的刀圈过,又紧出长刀削向张氏的头颈,叱道:“你又是谁,报上名来!”
张氏见她的刀势凌厉猛勇,不敢硬接,把刀一撤,左手一撑飞檐顶头,从袁姑娘头顶翻过,厉喝道:“我是你姑奶奶,端木世家的主母!你这小狐狸精又来放甚么浪!”说着刚站稳脚跟,就一刀劈向袁姑娘。
袁姑娘听张氏屡对自己口出恶言,心下大怒,不等张氏把刀使老,突然转身,使出“凤剪尾”一式。“嗤”的一声响,张氏的罗裙被削去一大块。张氏连连后退,脚下一乱,踩不住稳处,跌下房顶,惊叫一声。
楚君然见袁姑娘得胜,心下一舒,吁了口长气,但看下面还有这么多的人,又紧张起来。
所幸房顶下人多,张氏被十几个人接着,这才算是捡了条小命。张氏觉得在众多人前面丢了脸,有感觉到有人趁机占了自己的便宜,气急败坏,又一记耳光打在抱住她腰的家丁脸上,怒喝道:“滚开!”又向袁姑娘叫道:“小狐狸精,你有本事就下来跟姑奶奶大战一场!”
那被无辜扇耳光的家丁捂着脸大感委屈,但这委屈也只能埋在肚子里面了。
袁姑娘哼一声,突然纵身一跃,跳了挑来,在凌空中展开双刀刺向站在一起的沈风标和端木棠。人群顿时大乱,刀枪齐出,想截住她。袁姑娘身在凌空,突然身子一转,躲开下面的刀枪,夺得空隙,又飞跃闪到低空,接着俯冲下来,双刀直刺沈风标和端木棠。沈风标和端木棠顿时大骇,连连躲闪,想不到她的身手竟如此轻灵闪动。
楚君然见了袁姑娘的轻功,也是唏嘘不已,心想袁姑娘的轻功固然比不上“翩跹旋天舞”,但也极为了得,怪不得他们门派叫玲珑刀门了,想来这“玲珑”也是因身手轻灵玲珑而说的罢!
沈风标和端木棠连连接招,怎料袁姑娘刀法绝妙无伦,让他二人接应不暇,不时受困。群家丁和沈风标的手下攒挤而上,刀影闪处,便是血光飘展,惨叫不断,杀向袁姑娘的家丁和四支弟子接着丧命,近她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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