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文被吕莫冰冷的杀气所迫,不禁面『色』苍白,双腿打颤,连退三步尤觉不堪忍受,心中惊骇吕莫怎有如此厉害神通,往日即使水浩明亦未曾发出如斯气势,莫道眼前之人竟比之水浩明犹胜三分,心中如此思索,方才的念头又复而涌上心头,在吕莫看死人的眼神之下挣扎数步,深吸几口气稍微平复漪动的心情,双手抱拳,朝吕莫一拜,道:“司马文多谢吕兄今日点醒之恩,现今想起往日时光,浑浑噩噩,总假想借他人之手为父报仇,却未曾反省自身,实在愧对九泉之下吾父阴魂。司马文今日起誓,日后定要亲自手刃仇人,若违此誓,人神共诛!”
荣柳眼见司马文发下誓言,再凝神看去,方才的懦弱之态一扫而去,仿佛换作他人,叫他心中甚是不解,怎的吕莫随意呼喝一声,竟能使人陡然斗志焕发,昂然而立?侧目向吕莫看去,却见他对司马文的话语无动于衷,反而冰冷的杀气更盛,显然对司马文不甚满意,就当荣柳料想司马文就要死在眼前之时,却闻耳边传来吕莫不带生气之音:“你怎生报仇又与我何干?”瞥眼一看,一柄通体全黑的飞剑已悬于左侧,其散发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荣柳见之暗忖:按吕莫往日秉『性』,早已飞剑祭出,将司马文项上人头取下,怎生又说那句废话?莫非?
司马文却不知荣柳是何想法,眼见吕莫已然祭出飞剑,自己『性』命仅在一线之间,也不知是何处得来的勇气,面对吕莫的杀气不闪不避,昂然直视吕莫,铿锵说道:“既然吕兄想要【千面诀】,何不助我共同取之,如若成功,司马文愿与两位共享。”
话音方落,冰冷的气息转眼之间消散无形,仿佛根本不曾存在过,若非桌面上的碎末,地板上的水渍,司马文险些以为犹在闷中,眼见吕莫杀气收敛,方才虽是不惧,此刻回想,不禁暗呼好险,忽觉背后一边粘稠,堪堪发现后背早已被汗水淋湿,见自己如此糗态,心中苦笑不已,金丹期,果然是修士的死亡分界线!
杀气消弭无形,却不见吕莫再次发话,不过显而易见的是司马文的提议已被吕莫认同,眼见两人再不发一言,场面一时有些生硬,荣柳忙道:“吕莫,既然司马兄都这般说了,我们何不助其一臂之力?”说着还欲扯扯吕莫衣角,不料陡现的却是吕莫冰冷的眼眸,荣柳晒晒一笑,收回僵在空中的右手,两手微搓,一时尴尬当场,只是脸上犹挂着微笑,似乎混不在意。
司马文见荣柳亦对吕莫忌惮三分,心中惴惴,但也知道眼下只有眼前两人能够助他夺回【千面诀】,否则自己一人,决不是宁宇波的对手,若实在不敌,宁愿【千面诀】从此世间消失也不愿让水浩明得窥分毫,心中思毕,忙道:“吕兄不必担心此行有甚危险,乃因水浩明早在前些日子去了灵洛山拜访独眼禅师,待得他得知消息,恐怕我们早已远遁万里,杳无影踪。”说完,希冀的看向吕莫,希望他能够答应,司马文此时已然明了,眼前的两人,明显是吕莫说了算。
吕莫瞥了一眼司马文,又瞅见荣柳略带询问的目光,微微点点头对司马文道:“此事终究是你的家事,你若是不愿,我两人亦不会勉强。”
司马文见吕莫答应,忙道:“吕兄客气了,小弟心甘情愿,没有半分勉强,还望吕兄鼎力相助才是。”
吕莫缓缓说道:“既然答应帮忙,你就是我们的朋友,那些虚的就一概免了吧,幻面宗我们也不甚熟稔,一切行动你决定就是,我们俩自然听你安排。”
司马文一怔,不料方才尚要取自己『性』命的人转眼之间却如此信任自己,听自己安排,单不论其中真假,光是这份从容不迫已令司马文暗自心惊,若是自己对刚才之事怀恨在心,只要暗中通风报信即可将眼前的妖异男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究竟有何依仗?亦或是对自己这个仅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如此信任?司马文暗中摇了摇头,这一点他是万不会相信的。
定了定心神,司马文沉『吟』道:“我本是幻面宗少宗主,而【千面诀】也本该是待日后我接掌掌门之后才能够研习的秘法,当日吾父闭关之时,水浩明竟连同唐利光与宁宇波两个贼子暗中偷袭,吾父命丧三人之手,此事亦是我后来偷听他们谈话方才知晓,所幸【千面诀】有灵血阵护持,不虞被三人夺去,前些时日我听闻水浩明要前往灵洛山,想必是找独眼禅师求破阵之法,所以,我们须在他回山之前将【千面诀】取出来。”
司马文见两人面『色』郑重,也不耽搁,继续道:“而我之所以能够保得『性』命,正是因为血符所在只有我一人知晓,他们可不会道兄窥人记忆的本事,我才得以苟活至今,但纵是如此,想必三人定已派人跟踪在下,外面必定有幻面宗的人伺机左右。为今之计,不如将跟踪之人诛杀,然后两位再随我去取了血符,径直往后山而去,只要两位能够拖住唐利光与宁宇波片刻,我即可将【千面诀】取出,至于之后,不知两位有何意见?”说完,看了看吕莫,见他闭口不语,完全一副淡然随意之态,令司马文心下无奈已极,莫非逃跑的路线还要自己亲定?这未免也太过相信自己了。
荣柳见状微微一笑:“司马兄大可自行决定,我二人初到天元山地界,人生地不熟,不论司马兄想出何种方法,只要能够安然脱身而去,我们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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