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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神探狄仁杰【一】电视剧同名编著 > 第三章狄仁杰智断杀子案

第三章狄仁杰智断杀子案

狄公和李元芳互相对视了一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这一下把曾泰笑懵了:“阁老,为何发笑?”

狄公笑道:“太平盛世,朗朗乾坤,哪里来的­阴­司!”

曾泰糊涂了:“刚刚公堂之上,阁老所说……”

狄公笑道:“假的!”

曾泰越发糊涂了:“那阁老是从何处得到的证物,又是如何拿到的供词?”

狄公笑道:“坐吧。”曾泰带着一脑袋的疑窦在狄公对面坐下。

狄公道:“断案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有清醒的头脑和敏锐的观察力。要透过表象看到案情的实质。”

李元芳道:“从第一天得知刘传林的死讯,大人就断言内中定有蹊跷。”

狄公笑道:“于是,第二天我以登山为由勘察了现场,发现了落在草窠里的手串和悬崖下的衣袖残片。试想,一个自己坠崖的人怎么会将手腕上戴的念珠掉在崖上,又怎么可能扯碎自己的衣袖?当时我就断定,刘传林之死绝不是意外。而凶手只有一个,就是他的父亲刘查礼。”

曾泰徐徐点了点头。

狄公道:“肯定了这一点之后,我本想直接提审刘员外,但想到这两件证物并不是有力证据,刘查礼在公堂之上大可诡辩不认。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利用气氛断案的办法。”

曾泰对此闻所未闻,又惊又疑,好奇心大发:“这、这气氛断案是怎么回事?”

狄公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刘员外谋杀儿子后,­精­神恍惚,夜不能寐。那天深夜,他只身来到灵堂。李元芳在暗处略施小技,“扑”的一声将蜡烛突然熄灭。刘员外一惊,依稀看到供桌上突然出现了公子的水晶手串,在月光下发出一阵阵亮光。刘员外吓得上气不接下气,哀叫着:“传林!传林!别怪爹爹!”这时静夜中响起了一声冷笑,刘员外以为是儿子显灵,大叫一声,登时晕厥过去。

狄公、李元芳和七八个卫士快步从灵堂后走出来。李元芳用麻药针轻轻刺进了刘员外的百会­茓­。狄公一挥手,卫士们抬起刘员外,快步走出门去,趁夜­色­掩护将刘查礼运出庄外,放在一处农家院看管。第二天夜里,将他带到翠屏山上的梁头,就是刘公子坠崖之处。李元芳站在梁头下凸出的岩石上,上面的卫士们将刘员外的身体用绳索慢慢拉拽放到岩石上。李元芳解开绳索,从怀里拿出一银针,刺进刘员外的百会­茓­,刘员外轻轻哼了一声。众人快步离去。而后,元芳和两个卫士扮成鬼怪的模样,演出了刘员外谋害儿子的一幕。

狄公道:“至此,刘查礼对­阴­司审案已深信不疑。当天夜里,我们将他送回了刘家庄。几个时辰后,也就是第三天清晨,他就发现自己又躺在了灵堂内。”

曾泰长长地出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可,大人,您是怎样得知谋杀时的情景,而且,竟然丝毫不差,让刘查礼这个当事之人都看不出破绽呢?”

狄公笑道:“那不过是依靠推理。”

曾泰一愣:“推理?”

狄公点点头:“是的。首先,我在勘察现场时发现,梁头小路旁,伸到外面的一棵矮树被人踩断了两根枝­干­,露出了新茬,这就证明,刘公子在摔下悬崖之前一定是踩到过这棵小树。那么,他的脚为什么会踏到悬崖之外呢?可以肯定是外力的作用,而能够做这件事的人只有刘员外。于是我做了这样一个推理——”

梁头小路上,刘员外背靠石壁对刘传林道:“传林,还是你到前面走,我有些累了,在后面慢慢跟随。”

刘传林道:“爹,山路太窄,您自己走行吗?”

刘员外点点头:“放心吧,我没事。”

于是刘传林侧着身从刘员外身前挤过去,就在二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刘员外猛地伸出双手把公子狠狠一推,公子登时站立不稳,脚下一个趔趄,踏到了小路外,正正地踩在了矮树上,喀嚓一声,树杈折断。

狄公道:“我反复测试和考证了我的推理,认为是唯一的可能­性­。”

曾泰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赞叹。

狄公道:“而后要解决的,就是水晶手串和衣袖的碎片。于是第二个推理产生了。在刘员外的大力推搡下,刘公子并没有摔下悬崖,矮树托住了他的脚。刘员外想将他推下悬崖,而公子却抓住了他的手腕。刘员外用手拉扯公子的手,结果却撕下了公子的一截衣袖。公子的身体悬于崖外,手死死地抓住刘员外,刘员外情急之下狠命将公子的手甩脱,由于用力过猛,那副手串从公子的手腕上激飞而起,落在了草窠里。也是这一下,断送了公子的­性­命……刘公子的尸体躺在乱石堆中,刘员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瘫倒在地。刘大无可奈何地道:‘老爷,您先在这儿看着公子的尸体,我回庄子叫人。’说完,转身飞奔而去。刘员外从怀里掏出碎片,扔在乱石之间。”

狄公微笑道:“经过反复的推理论证,一切都变得合理、清晰,于是才有了后面的取证行动。”

曾泰赞叹不绝:“如此曲折复杂的案情,阁老说起来竟能如此谈笑风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李元芳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是艰难无比!不要说要拥有绝对清晰的头脑和超强的推理能力,就是敢用气氛断案这种办法来取证,就要有非凡的魄力和想像力。”

曾泰连连点头:“阁老真乃神人也!”

狄公笑道:“世上没有神人,多年的办案经验令我总结出‘三断’。”

曾泰问:“不知是哪三断?”

狄公道:“判断、推断和果断。”曾泰仔细地体味着狄公的话。

狄公道:“现在此案虽然已破,但实际上有一个问题仍然没有解决,而这个问题才是本案的关键。”

李元芳点头:“是啊。”

曾泰问:“什么问题?”

狄公道:“是什么驱使刘查礼做出这种悖逆人伦的事情?在这件事的背后还有没有隐情?”

夜,刘家庄正堂上,夫人莹玉绣着花绷。外面传来低低的敲门声,莹玉抬起头喊了声“进来”。

刘大推门进来,躬身叫了声“夫人,我回来了。”

莹玉问:“情况怎么样?”

刘大道:“过了一堂,老爷承认他亲手害死了公子!”

“啪”的一声,绣花绷落在地上。莹玉大惊失­色­,站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刘大道:“是啊。真是想不到,那天登山时,老爷趁公子不备,将他推下了悬崖。”

莹玉故作惊讶道:“老、老爷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刘大望着莹玉,话里有话地道:“难道,夫人不知道?”

莹玉双眉一扬:“什么意思?”

刘大赶忙后退一步:“没什么,小人只是随便问问。”

莹玉鼻子里哼了一声:“好了,你去吧。”

刘大说声“是”,转身走出门去。莹玉轻轻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湖州馆驿正房里,狄公正闭目凝思着,李元芳和曾泰紧张地望着他,连大气儿都不敢出。狄公的脑海中闪电般掠过一组组画面:

——白天,刘家花园。莹玉坐在大柳树下哭泣,刘员外站在一旁,怒容满面,怒吼着。

——夜晚,公子灵堂。守灵人一声惊叫,“扑通”一声跪倒在灵前叩头不止,嘴里不住地轻声祷告:“公子,小人知道你死的冤屈,可那不­干­小人的事,千万不要惊坏了小人!”

狄公忽然睁开眼睛:“明天,再访刘家庄!”李元芳和曾泰对视了一眼。

刘府花园,夜­色­如墨,暗月无光。几条黑影闪电般掠过亭台、花丛,奔到一块太湖石前,站住。一行人均是黑­色­夜行装,背Сhā单刀。其中一人学了两声水鸭子叫。太湖石后人影一闪,一个黑衣蒙面人快步走出来,低声道:“后园里那座二层小楼。门上三下,门框两下!”夜行人答道:“明白!”他一挥手,一行人向后园飞奔而去。

二层小楼静静地立在朦胧夜­色­之中。夜行人在楼前停住了脚步。为首者走到大门前,伸手在门上敲了三下,门框上敲了两下。没有动静。他觉得有些奇怪,又照原样敲了一遍。

“喀!”头顶上传来一点响动,他赶忙抬起头。

“砰”的一声,屋檐下寒光爆闪,直奔他前胸而来。他猛吃一惊,纵身向后跃去,已经来不及了,三枝狼牙箭洞穿了他的前胸。尸体无声地倒在地上。所有的人都吓懵了。

“吱呀”一声,双扇大门同时打开,里面漆黑一团,夜行人迟疑着。一人轻声道:“门开了!”另一人一咬牙:“走,进去!”几人伸手拉出背后的夜行刀,纵身蹿进房中。楼中空无一物,夜行人四下观察着。

突然“轰隆”一声从身后传来,众人一惊回过头,双扇大门竟自动关闭了。

“不好,中计了!”

“快撤!”

话音未落,小楼两旁发出一阵“喀喇喇”的怪响。夜行人吃惊地向两旁看去,两片巨大的铜网缓缓向中央合龙,铜网上挂满了锋锐的利器,只要网片合在一起,这些夜行人肯定就是粉身碎骨。

一人惊呼道:“弟兄们,上房梁!”夜行人纵身而起,跃上了房梁,大家不停地喘息着。忽然下面传来一声惨叫,众人惊恐地向下望去,一个没来得及蹿上房梁的夜行人,已被铜网中利器将前胸后背全部穿透。夜行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就在大家庆幸自己逃脱厄运之时,房梁上“仓啷”一声,竖起一片白花花的立刀。众人一惊,低头向脚下看去,所有的人双脚都已被利刃穿透。由于速度过快,大家竟来不及反应,直到此时,才发出一片惨叫。又是“仓啷”一声,立刀回到了房梁内,夜行人再也站立不稳,身体倒栽下来,落入铜网之中。地上鲜血横流,夜行人的尸体倒卧在血泊中。又听“轰隆”一声,地面蓦地塌落下去,尸体掉进了下面的洞­茓­中。

第二天,钦差卫队将刘家庄团团包围。曾泰率衙役们仔细搜索着刘公子的卧室;李元芳率钦差卫属仔细搜索着刘员外的卧室。忽然,他的眼睛落在了墙角边的一个小坛子上。他走过去,抱起坛子,揭开盖,登时满室生香:原来是一坛蜂蜜。一旁的卫士笑道:“李将军,这蜂蜜可真香啊。”李元芳笑了笑,盖上盖子,将小坛子放回原处。

刘家庄正堂上,狄公坐在书案后,莹玉坐在下首。狄公微笑道:“例行搜检,让夫人受惊了。”

莹玉长叹一声:“真想不到,他竟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哎,我真是命苦啊,刚刚过门丈夫就被抓进了衙门,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说着,她轻声抽咽起来。

狄公道:“夫人也不必过于悲哀,这种事情谁也想不到。有一件事想问问夫人。”

莹玉道:“大人请讲。”

狄公问:“刘家父子的关系到底如何?”

莹玉踌躇了片刻道:“嗯,妾身刚刚过门,不敢妄加评说,以我看来,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似乎非常融洽。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老爷为什么要对公子下毒手。大人,这,会不会……会不会是个误会?”

狄公笑了笑:“这个世上没有真正的误会,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莹玉点点头。

狄公道:“有句闲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莹玉道:“大人请讲,但凡妾身所知,一定知无不言。”

狄公道:“我第一天到府上来,看到夫人坐在花园里哭泣,刘员外则站在一旁,似乎非常恼怒……”

莹玉道:“哦,大人说的是那天。哎,是这么回事,大人可能不知道,妾身本是青楼女子,老爷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他娶我回来一直是遮遮掩掩,不欲人知,甚至连公子都瞒着,以至于合府上下,竟不知妾身为何人。而成婚之时又极尽简单,妾身心中不快,因此与老爷发生了一些口角。”

狄公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以你看来,公子为人如何?”

莹玉道:“别的不太了解,只是听下人们说起过,公子是个非常正直的人。”

狄公点点头。门声一响,李元芳走了进来。莹玉赶忙起身:“大人,那妾身就告退了。”

狄公微笑着点点头。莹玉走出门去。

狄公问:“怎么样?”

李元芳道:“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物事。您和夫人谈话有何收获?”

狄公笑了笑:“她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一番盘问下来,竟然是滴水不漏,没有丝毫破绽。”

李元芳道:“也许,她并不知情。”

狄公道:“有这种可能。但是我所指的并不是她知情与否,而是她的态度。”

李元芳不解:“态度?”

狄公点了点头:“是的。在一般情况下,女子见官之后,不是羞臊得口不能言,就是吓得浑身发抖。而此女面对本官,竟镇定如恒,来言去语,理路清晰,而且,回答问题几乎是不假思索。这难道不奇怪吗?”

李元芳道:“大人,您曾说过,她是个青楼女子,这种人大多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是不能用普通女人的标准来衡量的。”

狄公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不管是如何能言善辩之人,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总应该有一个思考的过程,这一点,你承认吗?”

李元芳点了点头:“是的。”

狄公道:“可她没有,似乎是早已想到了我会问这些问题,因此,有备而来。”

李元芳一愣:“您的意思是——”

狄公一摆手:“不要过早下结论。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走吧,陪我到花园去走走。”

曾泰率一众衙役经过后园门前,只见园门紧闭,一把锈迹斑驳的铁锁挂在门上。曾泰问身旁的刘大:“这是什么地方?”

刘大赶忙答道:“回太爷的话,这是座早就废弃的园子,从没有人住过,平常也没人进去。”

曾泰点点头,一挥手带领衙役们向花园走去。

狄公正在花园内,一边沉思,一边缓缓地向前踱着,李元芳跟在身后。一只蜜蜂从眼前飞过,狄公收住脚步,眼前闪过一丝亮光,但转眼又消失了。狄公静静地站着,嘴里喃喃地道:“蜜蜂——”

身后的李元芳道:“哦,对了,大人,刚刚搜查刘查礼房间时,还发现了一小坛蜂蜜。”

狄公回过身:“哦?”

李元芳道:“非常之香,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狄公沉思着徐徐点了点头。

脚步声杂沓,曾泰率衙役们走了过来,轻轻叫了声“阁老”。

狄公回过头:“哦,曾县令。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曾泰道:“卑职搜查了刘传林的房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物,只是在他的床底下发现了一张名帖。”说着,他将名帖递了过来。

狄公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只见正中用楷体写着“玉花轩”三个字,旁边绘满了各­色­花卉,名帖散发出一阵阵香气。狄公凑近鼻子闻了闻道:“这名帖倒也奇怪,像是个茶楼的名字,可茶楼却为何要印名帖?”

曾泰道:“我已问过捕快和衙役,所有的人都说湖州城里没有这么一个地方。”

狄公点点头道:“非常好。虽然我现在还说不出这张名帖对本案有何用处,但是,越小的东西,越能说明问题,因为,人往往都会忽略小东西,而犯大错误。”

曾泰道:“这就是大人‘三断’中的第一点:判断。”

狄公微笑着点头:“哦,对了。那个守灵人找到了吗?”

曾泰道:“找到了,他本是刘家庄的花匠叫蒋老四。我已让人把他扣了起来。”

狄公决定连夜审问蒋老四,命曾泰着人立即将他叫来。不一刻,蒋老四传到。

静夜中的刘家庄显得异常沉寂。狄公坐在正堂上的书案后,冷冷地看着下跪的守灵人蒋老四:“听清楚,本阁只问一遍。你家老爷与公子究竟有什么矛盾?”

蒋老四浑身一抖,赶忙道:“大人,小人是庄里的花匠,怎么会知道主人们的事。”

狄公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身旁的李元芳低声道:“把他交到­阴­司判官的手里,让刘公子自己查问吧。”

李元芳点点头:“我马上办。”

蒋老四显然听到了这句话,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缩做一团。李元芳走过来,一把拉起他道:“走吧!”

蒋老四哆嗦着道:“大、大、大人带小人去哪里?”

李元芳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蒋老四大叫一声,挣脱了李元芳的手:“不,小人不去!”

李元芳冷笑一声:“不去?判官传你,还由得你不去?!”蒋老四一声惊叫坐倒在地。

狄公冷冷地道:“本来,我想救你一命,谁知道你不识好歹,既然你想死,那我也没办法。好吧,你不想去,没关系,在这儿也是一样。元芳,烧符,请判官。”

蒋老四吓得跪爬几步,一把抱住狄公的腿:“大人!我说,我全说!”

狄公看了他一眼:“你肯说了?”

蒋老四点点头:“小、小人要说出来,您是不是就、就能保小人活命?”

狄公点点头:“本来你阳寿未尽,只是你家刘公子在­阴­司告下­阴­状,说你在他的灵前曾经说过,‘小人知道公子冤死,可那不­干­我的事,公子千万不要惊吓小人!’你可曾说过这话?”

蒋老四一声惊叫,坐倒在地:“大、大人是怎、怎么知道的?”

狄公笑了笑:“你问得太多了,一句话,到底说不说?”

蒋老四此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我说,我说。那天,小人在花园中侍弄花草,无意中听到老爷与夫人在大柳树下说话——

莹玉轻声抽泣着道:“从我一过门,公子就几次调戏我。前天,他把我骗到房中,欲行­奸­污之事,我拼死挣扎,才逃了出来。我对你说,可你总不相信,今天亲眼所见,该相信了吧。”说着,她哭出了声。

刘员外咬牙切齿地道:“这个禽兽不如、乱­仑­犯上的逆子,竟然在花园里就要……我、我……”

莹玉抬起头:“你怎么样?你还能怎么样,他是你儿子。刚过门就这样,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刘员外猛地一拍树­干­,大声道:“这等逆子有不如无!我、我要杀了他,免得此事传扬出去,败坏我刘家的门风!”

莹玉哭着道:“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杀自己的儿子!”

刘员外吼道:“我没有这样的儿子!”他一扭头,忽然发现了对面花圃旁的狄公等人。

狄公和李元芳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蒋老四道:“两天后,公子就死了。小人心想这件事一定与老爷有关。所以才在灵前说出那番话。”

狄公问道:“听说你家公子乃是出了名的君子,怎么会做这等败坏人伦之事?”

蒋老四道:“小人也不相信。但夫人说是老爷亲眼看到的,也不知老爷看到了什么。”

狄公缓缓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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