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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05

卡萨布兰卡(Cassablanca)

IfellinlovewithyouwatchingCasablanca

Backrowofthedriveinshowintheflickeringlight

Popcornandcokesbeneaththestarsbecamechampagneandcāviar

Makingloveonalonghotsummersnight

IthoughtyoufellinlovewithmewatchingCasablance

Holdinghands/neaththepaddlefansinRick/sCandlelitcafe

Hidincanmoonlightinyoureyes

Makingmagicatthemoviesinmyoldchevrolet

Oh!AkississtillakissinCasablanca

Butakissisnotakisswithoutyoursigh

PleasecomebacktomeinCasablanca

Iloveyoumoreandmoreeachdayastimegoesby

Iguessthere/remanybrokenheartsinCasablanca

YouknowI/,Idon/tknow

Iguessourlovestorywillneverbeseenonthebigwidesilverscreen

ButithurtjustasbadwhenIhadtowatchyou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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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萨布兰卡》中文版

更新时间2004-11-2912:32:00字数:717

与你一起看《卡萨布兰卡》时,

我坠入了爱河。

当时的露天汽车剧场我们坐在后排。

在星空下,

可口可乐和爆米花,

赛过香槟和鱼子酱。

我们相爱在夏日里漫长的夜晚。

我想你爱上我时也是看《卡萨布兰卡》,

恍惚身临其境,牵着手,就好象在吕克饭店。

在探照灯照不见的­阴­影里,

我们避开晃动的光线,

但月光洒满你胸前。

银幕上演绎着神奇,

在那辆老式雪佛莱车里。

啊,不知是光影还是梦幻?

难忘一次次亲吻,在卡萨布兰卡,

但那一切成追忆,失去你的叹息

时过境迁。

快回到我身边,来卡萨布兰卡,

时光虽流逝,

我爱你,此心永不变,年复一年。

我想,在卡萨布兰卡,

一定有很多破碎的心。

我知道我从未真正到过那里,

所以不知道伤心人究竟有多少?

我猜想我们的爱情故事,

也永远上不了巨大宽荧幕,

但当我看它升华时,

你离我远去,

也一样令人难受和痛心。

难忘一次次亲吻,在卡萨布兰卡,

但那一切成追忆,时过境迁。

我爱你,此心永不变,年复一年。

难忘一次次亲吻,在卡萨布兰卡,

但那一切成追忆,时过境迁。

快回我身边,来卡萨布兰卡,

时光流逝,

爱你,此心永不变,年复一年。

爱你,此心永不变,年复一年。

【乱调弦】艾斯丽,请报告你的方位

更新时间2006-1-322:44:00字数:1864

文/伊人无恨

给洛加:

我就觉得肯定是有些事情发生了,我相信我的眼睛和感觉,正如你崇信着会有那么一种能力,能够毫无阻隔,没有多余的障碍和龌龊的流言蜚语,那么纯洁无辜而步履坚定的进入到爱人的心里去。前所未有的靠近。那种阳光的温暖,我们彼此分享。

他指着脑袋,说:洛丽,这里,再进入一次。

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悲哀在心里面蔓延,这悲哀如此脆弱,甚至经不得颠簸,凌空一跃上了飞机的瞬间,那悲哀出现裂缝,和撒哈拉的雪一起,从我的眼前和心里降落。

会有多少日子用来相守,会不会允许我爱你,这三个字的等同回复。一切,都是未知,然后在未知里面出现转折和裂痕,直到一切都面目全非难以忍受,心里面的痛楚无边无际的掀翻,从小时候的血­色­回忆,到现在刻骨铭心的噩梦,一次次伸出手去挽留,一次次失去。难道,命运就注定了让我如此?

这痛楚,究竟要延续到何年何月。这恶梦却在女孩子的心里面植根,蓬勃生长,在生长的过程中,那种狰狞和茁壮刺伤了身边的无数人,越是靠近,越是熟悉的人伤的越是凶狠,失去和无法挽回的,总是最好的,不是吗?所以请允许我用这个理由,将自己隔离起来,为了一种悼念和不可承认,而隔绝现在的人。

我们无法承认现在,因为无法忘记过去,乃至一直,到遥远而扑朔迷离的将来。

女孩,我可怜的女孩,艾斯丽,你,毕竟还只是个女孩。

你对人物的塑造总是太过悲情。艾斯丽,别总是习惯把苦闷都藏在心底,背负沉重行囊上路。我看到的亮­色­,是简,那大笑的,豪气的,健壮如一株怒放太阳花的简,但,就算唯一阳光的简,你竟也给安排那么恐怖的结局,狮身人面的诅咒,血从尖锐的指尖上慢慢流下来,她会残忍的舔一下,那爱人的血,她竟变得如此残忍。

不是异形,我一直对那部片子深怀恐惧,甚至怨恨当年语音课堂上那个习惯斜着眼睛看人的语音老师。虽然是全体人众在一起观看,那恐怖被几十人的大场面震吓,但我仍然无法接受,倒在地上的,蜷缩的女子,忽然抬头,无神的目光。胸口撕裂,一个生物狰狞而出。

那曾经,是我一度的噩梦。每次醒来都是头疼欲裂,而无法抹却。但为何,在此,你竟残忍的捏造另一个,不相上下的寄居者,特意得来毁灭爱和希望。让一切,到达幸福彼岸的脚步,每一步都困难重重沉重万均。究竟是什么驱使你如此,是悲哀吗?是伤痛吗?是真的,有残忍的记忆,隐隐打击着你的心吗?这种感觉,让我在白日和夜晚,同样难受。

卡萨布兰卡,我熟悉那首歌,就如同我现在还听着一样。我曾深深迷醉那种意境,那是让人甘心情愿落泪而无法抬手去擦拭的。是了是了,我竟然又回到了爱或者不爱,等待或者离开,这种俗套的诉说上。而你告诉我们的,是一个故事,是一个故事。

我不得不说我是一个常常陷于被动的人,而我的感觉却又如此敏锐,总是能从万般曲折里面,找寻到最不寻常的那一丝情感。我不要故事,是了,我是这世间不多的傻瓜之一,我不要故事,只要情感,因为我只有情感。我需要保护,因为我是情感的傻瓜。我是,你也是,我们都需要保护。在一切降临时候。

但是,谁来保护我们?

雅典娜,我做V字型的手势,你会给我们带来成功和幸运。但,你真的是胜利的女神么?你穿行于属于男人的坚强之间,面无表情,骄傲尊崇,我却只看到你苍白的面颊,孤单的长发,你枪林弹雨中矫健的身姿,或者出神时候的落魄。你不是女神,只是个女子。

我多么,希望你幸福。在反复的折磨和伤痛之后,上帝,是允许我们有一点收获和意外完美的吧?而当一切,能够挽回——忽然发现失去的爱人失而复得,那喜悦,我代你心跳。然而结局,撒哈拉的雪,为了情人的分离而设。卡萨布兰卡,又见证一次分离,不同的是,血­色­更加浓重,这次,是天长地久。

分开。在所难免。

而你。终于坚强了,你说。我的艾斯丽。你站在爱尔兰得海风中,你轻歌曼舞,和你的情人一起。你闭上眼睛,向往天堂。

你的幸福,无以复加,眼泪落下来,是撒哈拉的雪花。

在手心里,如此,温暖。

正义和爱,终于战胜了一切,一次,又一次的验证。这是每个童话的结局。我亲爱的女孩,你,终究逃脱不了这种童话的梦幻,王子和公主,纵然,王子终于离开。

但你,我亲爱的,你仍旧是个公主,尊贵而坚强,无以复加。

从此天涯海角,无论流浪何方,请不要,让我失去了你的讯息。我还要在每个星光惨淡的夜晚,抬头仰望,你所在的方向。

希望,我们都将幸福,永远的,紧握在手心,从此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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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启示

更新时间2011-8-822:39:02字数:1182

使人惊讶的是,无论你做什么预测,事实总是被低估了。最极端的预测都落后于现实。

---尼葛庞蒂洛

大撒哈拉沙漠,美军秘密军事基地。

迂回曲折的通道,高科技的启动门,隔分着一个个区域。在最里面的一道门上,醒目的写着:极度危险区,最高警戒。

埃圾人姆哈姆看着这道门笑了笑,这对于他来说,这警戒线是没有用的,因为这是他定的。做为考古学家和生物基因学家,他是这个基地的试验发明者和负责人。

他走到门前,把手放到指纹鉴别智能器的屏幕上,电脑开始读取,在识别系统的搜索下,姆哈姆弯下腰,将眼瞳对准了扫描镜,这二个是打开这扇门的必不可少的手续。然后,是克丽奥佩特拉系统发出指令:“你好,姆哈姆博士!”

“你好,克丽奥佩特拉。”姆哈姆说,这是最后一道,声区系统识别。然后,这道全金属合成材料的坚固的门才打开,发出轻轻的嘶嘶声,如果姆哈姆今天很不幸地感冒,那么他也许会被关在这道门外,就算动用导弹也不能使他进入。

他走进去,惊讶地发现里面除了核心研究工作人员,还有一个身穿笔挺海兰制服的军人,见了他后说:“姆哈姆博士,我是美国海军陆战队指挥官兰德斯上校,我被指派来代替你的职务,暂停所有研究,从今天起这里归我管。”

姆哈姆怔了怔,短方的脸上显出股意外的怒气,“为什么?这里是研究室,不是军事区!”

“从今天起,这儿是军事区。”兰德斯上校威严的面容上毫无表情,这也代表了不容置疑的决定。姆哈姆从这上面可以读出来自华盛顿的决心,这是个不利的信息。

“就为了一次失控?”姆哈姆收敛着怒意,试图挽回,“科学试验是这样的,没有百分百的成功,也没有绝对的安全,这试验已经为你们带来了极其重要的战备,一旦有用武之地,美国在中东就不必牺牲那么多的军人了。”

“你的研究有错误,在没有万全之前,我们不能再犯一次错误。”

“不能?不能!”姆哈姆激动起来,“我在这儿用上亿个细胞,做了上亿次试验,难道就为了一次失误,就将所有心血白白浪费?而且,美国在这儿化了钱的,不是很小的基金!”

“那次失误是用了人命的,博士!”

“没有科学是不能被失误的,人的­性­命是重要,但如果成功了,我们就是救世主。”姆哈姆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现在放弃,等于把到手的胜利果实抛弃!”

“没有说放弃,博士,只是暂停。”兰德斯安抚说。

姆哈姆冷冷说:“这试验不能停,一停就是回到起点!”

“记录还在。”兰德斯指出。

姆哈姆苦笑,“什么时候重启?也许到我死了也不会启用了!”他一针见血的说明后,兰德斯沉默不语了。

姆哈姆转过身,忽然之间没有了­精­神,疲惫不堪,他向着周围不知所措的工作人员,“冷藏X细胞,封存所有记录。”

“博士!”一个金发女研究员红了眼圈,不忍心看着日以继夜的研究成果被封冻。

姆哈姆摇了摇手,“­干­吧。”他最后说了一句,走出研究室。

克丽奥佩特拉系统在他身后一成不变的问候:“工作结束了,祝您今天愉快,再见。”

姆哈姆­阴­沉着脸,想:不!永远不可以说这句!

02上海(1)

更新时间2011-8-822:58:36字数:2566

本书又名《脑细胞》或《撒哈拉的雪》

1.

有时我开始述说一个故事时,就象遇到一个故障,总是不清楚在哪里出错,并在说的时候记不起许多东西,比如一些细枝未节,这方面我的头头说过我,认为我的记忆是故意出错,并忘了不想记得的东西。我想是的,并认为这是人之常情,人们总是忘了他经历中的一些事,来使自己保持快乐。

现在我要说一个故事,却不说时间,时间是人的敌人。

上海。

站在街的一角,观看不知名的人和物,我知道自己很孤独。手指,纤长而苍白,没有血的颜­色­,微微颤抖着,掏出衣里的一根香烟,又东摸西找,划上了一根火柴,低头,在有些淡蓝的焰中,点着香烟。

没有点着。

我笑了,好无奈的笑呀,紧接着我发现额边的一缕长发拖下,垂在了那一团渐熄的火焰间,火苗猛地一跃,变大,点着了那发。慌忙间,扔了火柴,手脚乱乱地扑着,打灭了那火。然后,在不知所措中听到谁的声音在问。“小姐,有烟么?”寻着那声,我抬头,看见了一个高个男人站在我身边,陌生而又温和。

烟,又一次点燃。在他和我之间,共用了一个打火机,银­色­的。我不用打火机,我喜欢火柴,这是他和我的第一个区别。

他深吸了一口,在吐出一股淡蓝中说:“去莉莉坐坐么?”莉莉是街角的一间酒巴,也是我这几个月来常去的。点点头,在寂寞内迈步,同他一起,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坐在了吧台。

“啤酒。”那个男人简单地说着,竖起了一根手指。转头看着我,他问:“你呢?”

“红葡萄。”我说。

他点点头,向服务生作了一个手势,便不再说话。

酒,在玻璃内轻轻碰响,有一种清脆。耳边,则响起了淡淡的音乐声。我看着幽暗的舞沲,那里空无一人,显得很无聊。

“跳么?”那男人问。

“跳吧。”我机械地站起身,随着那鼓点,随着那恰恰,随着那萨斯,慢慢地,慢慢地,踩着舞步,将身体靠近了他宽阔的胸膛。我的姿态优雅,我的姿态娇柔,我的姿态妖异,吸引着他看我。我知道我跳的很好,可以让他心动。

他看了,眼睛闪现了一下亮光,说:“小姐做什么的?”

我说:“特工。”

他微笑了一下,说:“很好。”

“好什么?”

“有前途。”

然后,我们停了下来,回到了吧台。他拿出一张卡,沿着桌边推过来,让我看。我看了,上面写着:英国,伊拉克玩具公司。乔/温斯特。然后他说:“右手,楼梯,三层,有你的东西。”我听着,却好象在一个梦里,这个梦我常常做,在不知名的时间不知名的地点,重复同一件事。

我眯起了眼,血液在冷却,无表情的说:“我不做了。”

那个男人一下子变了面目,­阴­森森的说:“为什么不?来吧!”我转过头,却看见吧台的服务生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看我。我又转回头,那男人猛地拔出了一枝枪,指着自己的头尖声大叫:“为什么不?为什么?你不想做么?做!”枪声爆响,鲜红­色­在我眼前一片,蒙住了所有的景物。

我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想:这不是真的!然后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地站着,那男人一脸奇怪的看着我,问:“你睡着了?”

我说:“是啊。”

那男人说:“我第一次知道有人会在跳舞时睡觉。”

“是啊。”然后,我离开他,走向吧台。在无声的行进中,听某人浑厚的声音说:“小姐,有烟么?”这声音极为熟悉,我转着头,是谁?在三百六十度的搜索中,所有的角落都没有他,没有哪个我想象的男人,我梦中的男人。我摇晃着身体,满脸的迷惘,也许是我的错觉,我太累了的关系,让我产生了耳朵的幻音。这城市满腔的风情,但是不适合我,叫我失落。我坐下来,又一次让嘴­唇­同冰冷的酒接吻,在缓缓的流线下咽中,使自己沉沉下坠,在一种无所谓里。

那男人在一边,他的脸他的身体都没入在一个黑暗­阴­影内。这使我看不清他,不过看清了又怎样?今晚的我不想弄清什么,今晚的我决定不思考,今晚的我要让脑细胞睡着,今晚,就在今晚!我已伤心了很久,已经够久了。在以往的岁月折磨我这么多时间后,我不想再让自己沉没。

“喝了这最后的一杯吗?”我问。

“是的。”那男人说,把手中的酒饮尽,然后他放下酒杯,站起来,向外走去。我跟着他,来到了外面。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一丝一丝的,带来了一阵清亮。回过头,莉莉酒巴在身后闪烁着霓虹。那男人看了看我,说:“你家?我家?”他的眼睛是如此的直接坦白,有一种成熟的可爱。

“不问我的名字?”我说。

“不问。”那男人说着,灰­色­的眼睛等待着我的回答。我沉默了,没有说话。而在我们身旁,有几个酒醉的男人开始纠缠一个路过的少女。我看了看他们,那少女已在哭泣,我又看了看他,那男人却望也不望他们一眼,自顾招手:“太士!”一辆车停在了路旁。他向我说:“上车?”我走前几步,停下,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他摇了摇头,不在说什么,弯腰钻进了车里,我随手替他关了车门,向他打了个再见的手势,他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种惊奇,没有回应,而是转过了头,便在这时,车子启动,轻缓的划过我的身侧,带起几滴水露,向着远方驶去。我目送那车消失在雨雾里,呼出了一口气,站在凉爽的风内,觉得很适宜。

那几个醉鬼还在哪儿戏笑,伴着那少女哭叫,我回过头,迈步走向他们,露着笑容。我不生气,我只觉得好笑。在微笑里我说:“男人们,放手吧!”

那几个男人停下手来,惊奇地看着我,有一个道:“呵,这是谁?神奇女侠么!”另几个一阵哄笑。

我等他们笑完了,说:“再过五分钟,警察就来了。”

他们听了,沉下脸来,有一个怒气冲冲的说:“她报了警!”接着这几人骂着粗话,喷着酒气,向我逼近。其中的一个抢前一步,一拳打在了我的腹部。在少女的尖叫声内,我弯了腰,整个人蜷缩了起来,在疼痛中刷白了脸,慢慢地我跪在了地上。这时,有个男人喊:“别打她脸,这妞不错,在警察没来前,让我摸摸波大不!”说着,那男人伸手过来,放肆地托起了我的脸,我冲他笑了笑,张口喷了他一身酒水,那男人啊哟了一下,抹着脸,咒骂着将我一把推开。我滚跌着倒在雨水里,冰冷湿度中,我清新了。手撑着地,腰一用力,在那几个男人扑过来前跳起,身体在腾空中打着旋转,天与地在刹那颠倒反覆,在落下时脚尖踩着一个男人的头部,再次跃起,并飘一样的挪移,有一种飞翔的感觉,这感觉很好,好久没有这样做了。而那几个男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我翻过他们的头顶,在另一边稳稳立定,雨水在我的高跟鞋下溅起一蓬水汽。停滞了片刻后,在远处警笛响亮中,那几个男人怆惶离去,满脸的不可思义。他们走后,我用手理了理长发,向着惊呆的少女微微一笑,转身横穿街道,没入了夜幕的雨雾。

就这样吗?就这样吧!今晚,跳舞结束。

03上海(2)

更新时间2011-8-822:58:53字数:2052

2.

早安,上海。

清晨,对着升起的太阳,我站在X大厦的电梯里,身体随着那阳光下降,旁边一个小伙子的随身听内传来播音员清朗的话音。

早安,上海!我在心里说,并闭上眼睛,深呼吸着早晨的清新。这时,袋内的手机,用铃声打断了我的享受。我伸手掏出,接听。

“嗨。”

“嗨。昨晚没喝酒吧,心情怎样啊?”是我的好友简。

“喝了。不过又吐了。”

“天,都调到中国三个月了,还没恢复啊!上海怎么样啊?你上班没?”简一连串的说着,我不由微笑了,而旁边那个小伙子也开始注意我。我侧了一下头,说:“还没上班,起早了,在大厦闲逛。”

“上海是你的故乡啊,回到老家感觉还不好,领事馆那老叉烧烦你没有?”

“什么?叉烧?我还没吃早点。”

“天哪,我不是说这个,算了啦……”

这时旁边那小伙子靠近了些,­干­咳了一声,说:“小姐,没吃早点么?我可以请你,一起去梨园?”

我看了看他,说:“不用,谢谢。”

“什么啊?”简在那边嚷着,我解释:“一个旁人,请我喝早茶呢。”

“噢,帅不帅?”简立刻兴奋了起来,这八卦婆!我笑了笑,说:“好了,我收线了。改天聊。”说着不管她在那头呼天喊地,啪地合上了盖。随着这一声,电梯一顿,停止在了低层,接着是叮的一下门打开。我迈步走出,那个小伙子跟着出来,又说:“小姐,一起喝茶啦。地方你选,怎么样?”

我看了看他,说:“谢谢,不过我不适合你,去找别的女孩吧。”一边说我一边快步走到大厦的台阶,伸手刚要叫车,那小伙子抢前一步,拦了一部车子,拉开车门说:“请上车。”我说:“谢谢!”坐进车内,司机问:“哪里?”我说:“英国领事馆。”那小伙怔了一怔,在惊诧中车子开出。

街市的情景在车窗外一闪一闪向后退去,上演着又一个繁华都市的早晨,行­色­匆匆的人们擦肩而过,彼此不望一眼,冷漠的脸对着冷漠的风。我坐在车内,不想再看,就关上窗,闭上眼睛,静静的感觉着时间流逝。不一会儿,车子一停,到了目的地。

走进大厅门口,远远地我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好象在哪见过,就在我疑惑时,女人转过身,脸对着我,我一下认出,这是父亲的工作人员米丽雅。米丽雅三十二岁,高高的个子,金­色­的头发,海蓝的眼睛,典型的欧洲­妇­女,穿一身红­色­的西服,看见我后,挥手致意。

我走过去,问她:“你怎么来了?”米丽雅说:“你父亲也来了。”我怔了一怔,说:“他来上海­干­吗?”说着向楼梯走去。米丽雅跟着我,边走边说:“查理当然有事才来,怎么?听你口气似乎不太欢迎啊。”

我笑了一笑,说:“什么事要劳动他?看来事情不小么。”

米丽雅瞅了瞅我后,伸出一只纤指点着我说:“鬼丫头,别僻而不答,你到底要让你父亲怎么才好?”

我淡淡说:“他不用顾虑我,做他的事就好。”

米丽雅摇了摇头,说:“在上海待了这么多天,你心情还是很糟。”

我嗯哼了一声,就走到了领事办公室门外,推开门我走了进去,米丽雅则停步站在门外,没有跟进来。然后我就看见了他,那个我最亲的男人,那个我做梦也不会忘记的家里人,那个把我从小养到大的父亲。他一头银白的发,阔阔的肩膀,高高的个子,带有凌角的方方下巴托着一张威严的脸,浓浓的眉毛在看见我后一扬,深蓝的眼睛中露出一股笑意。“洛丽!”他叫着我的呢称,“你看看你,真是漂亮啊,好久不见,你越来越让我超乎想象了。”说着他背着的双手伸了出来,等着我的拥抱。我嘴角边一扯,向上弯了弯,露了一个笑意,走过去,同他轻轻抱了抱。放开手后,我后退了一步,背着双手说:“爹地,你飞这儿­干­吗来了?”

我父亲--人们都叫他查理的人,耸着眉儿看着我说:“怎么,还是这样啊,从你刚才的举动,我感觉出了一种不受欢迎的冷漠,这很不好啊,很伤你老爸的心呢。”

我哦了一声,说:“你大老远来,不会就是专为了一个拥抱吧?”

查理端详着我,慢慢地收起了笑意,目光中带着不悦说:“嗯,你在上海待得不好嘛,这可是你的老家呢,是你母亲的出生地。”

听他提起了母亲,我沉下了脸,说:“那又怎么样?把我调到上海做一个无所事事的翻译,是你的主意吧?”

查理严肃地说:“考虑问题要全面,小孩,你到上海是因为这儿需要你。另外,做为你的父亲,我没有被授权随意调动任何人的工作。”

我点了点头,说:“也许,不过我不明白做为一个情报分析人员,一个特别处的高手,为什么会分配到亚洲的领事馆?另外,请别叫我小孩!我不是小孩!”

查理说:“你要找原因么?女孩,是因为你在中东失败了,并且为着一些心理因素你不再是一个合格的高手。其次,在谈到敏感字眼时,请用隐语,以免被一双看不见的耳朵听到。”

我说:“我没通过心理测试,不代表我会疯掉,我的­精­神没问题。还有,我提醒您这间办公室没有窃听器。您尽可以说一切想说的词。”

查理看着我,严厉了起来,说:“是么?我希望你没有问题,不过从这些天的表现来看,你远没有达到目标,所以你还待在这里,而别人都前进了。你原地不动呢,女孩!”

我说:“别叫我女孩!我在原地是因为没有工作可做,在上海我是多余的,我不得不表现无聊,难道我在这儿还能得个优么?”

查理审视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放缓了口气,说:“洛丽,你感情太重,­干­这行你不合适,怎么?这么久了,你还没忘记?”

04上海(3)

更新时间2011-8-822:59:03字数:2357

我心下一沉,问:“忘记什么?我不记得了。”说完,我觉得心里好象有另一个声音在喊:别提那个人的名字,别提!耳中却听查理说:“你失去了个搭挡,这没什么,你还没有失去整个人生,振作起来吧,洛丽,你看看你脸­色­苍白呢。”他提了,他还是提到了他!虽然没说他的名字。我拼命忍住眼泪,说:“一个搭挡是不算什么,不过一个男朋友呢?”

查理怔了一怔,疑惑地说:“你对德克感情这么深?你认识他才不过几个月?”他终究说出了他的名字,我眼睛都湿润了,含着泪说:“有些人不能用时间的长短来恒量,我没有象你这样容易忘怀,就象忘记妈妈那样!”

查理的怒气闪了一闪,我知道我刺痛了他,不过他看见我双目的泪光了,这使他平息了怒意,他满脸痛惜地看着我,说:“我不知道你对德克感情这么深,也许我错了。不过,我早就叫你不要做这行的,洛丽,你老爸做军人已做得够糟了,你为什么跟进呢?”

我微转身躯,掉过头去,将眼泪甩到身后,说:“你知道原因,在许久以前你就知道了的。”

查理暗淡了眼神,说:“这么久了,我很后悔没跟你早点谈,你妈妈不在后,我应该多点时间陪你,这样的话也许你不会步我后尘。”他说这些有什么用?过去的已无法挽回!我想。

门在这时被推开了,英国上海领事馆领事汉密顿.卫尔斯走了进来。他六十多岁了,但面­色­红润,­精­神包满,体格同我父亲一样健壮,只是身材比不上查理魁梧高大,除此之外他还是秃顶。毫无疑问,在外形上我父亲康纳利.李要帅气,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怪不得让小他好多岁的米丽雅迷恋。汉密顿进来后,笑着说:“父女俩说得怎么样?查理你告诉洛丽了么?”我问:“什么?”查理郁闷地说:“还没说呢。”

汉密顿看了看我们:“有什么不对?看起来好象不太高兴。”查理挥了挥手,说:“别去管了,我来说说这次到这儿的目的。”说着,他恢复了平静,对着我,“据中国反恐方面的情报,极地的一个重要人物出现在中阿边界,中方向我通报后,北约决定尽快行动,由于是在中国境内,要通过中方的合作,才能完成。这次是派我来同中方协调,另外,由于超级行动组只有你一个成员在中国,所以需要你来完成任务。”

我怔了怔,说:“是那个人?别林斯?哈克唯?不会是拉尔吧。”

查理说:“是终结者。”我呼吸为之停顿,终结者是恐怖联盟中头号杀手,领导着极地最­精­锐的地下战斗员,是比拉尔还厉害的人物,在西方情报机构眼中拉尔其实是一个­精­神领袖,远比不上一些实际策划人的恐怖,终结者就是这样的策划人,他的隐秘程度极深,美国中情局和北约军情总部连他的姓名年龄都不清楚,只知道他确是存在,用的代号很有讽刺意味,叫做终结者。山姆大叔对此最为反感,并为之穷追不舍。

静默一阵后,查理说:“有什么问题么?”我问:“他来中国做什么?”

“不太清楚,不过中方认为他同东拖分子有联系,这一次也许要同这个组织接触。”

“有确切的地点?”我怀疑地问。

“没有,只是知道他在中阿边界,中国一方的成分较大。”

“怎么合作?美国方面会介入么?”

“由中方的一个特种作战队来进行这个任务,并同意北约派一个联络官,二名军事观察员参与行动,没有多的讨价还价,就是这样。”

汉密顿说:“最后我想再说明一点,行动无任成败,中方都没有此事的记录,并不予承认,北约方面如果有人员伤亡,责任自负。”

上海。虹桥机场。

我一身黑­色­的风衣,戴着一幅墨镜,拎着一个包跟着查理从一个免检口进入。在机场上有三个人早早的等候在哪里。二个是中方人员,一个是北约的另一个军事观察员。见了我们后,三个人迎了上来,我看了看那个军事观察员,是个熟人,美国黑鹰战队的成员,上尉派洛斯。美国人强壮高大的身材站在中国人间,如同鹤立­鸡­群。见了我,派洛斯方方的脸上微微笑着,同我例行握手。中方人员照例说了一通门面话,然后引我们去上一架小型飞机。

趁着查理同中方人员搭话联络业务时,我悄悄对派洛斯说:“上尉,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派洛斯笑了笑,说:“是全球化把我带到上海的,雅典娜,请称呼我少校。”我听了,冷冷地说:“哟,升官了,派洛斯少校!”派洛斯耸了耸肩,说:“我知道,因为某些行为我在你眼里是个小人了。”

“至少不是个君子。”

“为了我的打小报告,也不用恨我这么久吧?”

“是。”

“哦,真的?”派洛斯怀疑的说,“不过我听说女人是因为爱而恨。”说着他向我凑的更近一些。我用手挡住他的呼吸,说:“少校,你的呼气太粗重了。”派洛斯低声笑着,稍稍离开了点。这时,中方人员和查理已快步上了飞机,我同派洛斯已落后了好几步,查理在机口回过头,皱着眉看了看我和派洛斯,示意我们跟上。

登上飞机后,我和派洛斯坐在了一起,在起飞后,我撇了撇嘴,说:“这不是在掩耳盗铃?中方不是反对美国把手伸这么长么。”派洛斯在起飞的颠簸中伸了伸懒腰,结果触到了我的胸部,他连忙说:“对不起。”我打开他的手,说:“可恶,你是不是故意的。”他夸张的大呼冤枉,说:“这不是我的错,是飞机太小了,雅典娜。”查理在前面回过头来,问:“少校,你称呼洛丽好几次雅典娜了,请问这是为什么?”见有人Сhā嘴,派洛斯不大高兴,看了看查理,说:“这关你的事么?”查理盯着他看了看,然后说:“这很关我的事,我想我为自己的女儿取了个名字,如果有别人不识相的硬要另叫一个,我想我有权知道为什么?并且还要征得我的同意。否则,我会叫那个不识相的人很无趣!”派洛斯听了,看着他呆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我见了这傻样,不竟抿嘴一笑。查理便转头对我说:“至于你,小姐,要记住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打情骂俏的。”随后把下巴冲派洛斯扬了扬,又说:“另外,记住这油腔滑调的小子是北约军事观察员,不代表美国。”然后他回过头去,谈话到此结束。在以后的行程里,我和派洛斯都沉默似金。

飞了很长的时间后,飞机在一个小型军用机场降落,这是中国设在中阿边境地区的一个军事临时场所,在这儿驻扎着一支待命而动的特种部队。

05中阿边境(1)

更新时间2011-8-822:59:17字数:2495

下机之后,中方官员先安排我们休息。我因为是个女­性­,被单独分到一个军用简易帐篷里。和查理派洛斯道了晚安后,我走进帐篷,坐了这么多钟点的飞机,真是有些累了,我把自己的身体重重投到行军床上,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扑面而来,好久没有过军旅生活了,都忘了这是什么滋味。

听着外面虫子鸣叫的声音,感觉灵魂是这么的安静,我内心竟是这么向往大自然,但转而想到明天的任务,又是一阵厌倦,战争总是没个完,你想说不做了,但又怎么能够避开呢?沉沉的眼皮渐渐合上,我不再想了,任那脑细胞放松休息。睡梦中,我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在白茫茫一片的撒哈拉,在非洲古老的土地上,在阳光强劲的索马里……哦,是的,是索马里!在风尘间浮现。荒芜、饥饿、贫穷,死亡在摩加迪沙已麻木,人们对遍地的尸体莫然。没有眼泪,只有疲惫的绝望。我在飞速的视线中穿行,掠过一片片硝烟,耳边是黑非洲远古质朴的鼓声以及苍老悲凉的歌曲。突然,一个背影浮现,面目模糊,但是我清楚那是谁,那是他!别转过头,请别!不,不!转吧,转过来吧,让我再看一眼你的样子,记一下你和蔼的笑容。你转过了头,缓慢地转过了头,可是你的脸是一片空白,就象雪一样空白。

我向你吃惊地问:“怎么了?德克!”

“怎么了?艾斯丽!”他用一种嘶哑的音调重复地说:“怎么了?艾斯丽!”他的呼吸是那么沉重,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伸出手,便碰到了一个冰冷。一个冰冷?我感觉越来越不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四周是黑黑的暗夜。我坐起来,右手摸索了一下,那冰冷的东西是一支袖珍手枪。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德克。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一个可怖的恶梦,最近我老是做这种梦,也许我该考虑退役了,战斗不再适合我。

我重新躺下来,强迫自己闭上眼再次入眠。明天还有许多事呢,不能不睡足,得好好体息。可是就在我又一次睡眼朦胧时,脑海中似乎又听见他沙哑地说:“怎么了?艾斯丽!”这声音牢不可破,好象被死死地钉住在那里,无法磨灭。

我流下了眼泪,在夜幕低垂。

凌晨五点,特种部队开始集结。中方联络官和查理交换了一下情报,决定部队分成八组,每组十人,四组做增援,四组从东向西成扇面搜寻。这是因为虽然知道“终结者”在这个山区,但不清楚确切营地的缘故。

查理和中方联络官留在基地,我和派洛斯随第一小组乘直升机出发。

第一小组的领队名叫石金,是中国云南大理人,靠近那里有传闻中美丽的香格里拉,不过我没有去过。原则上他说了算,我和派洛斯得听他的。部队是中国的,指挥自然是中方人员。但这支部队在装备上稍落后于北约,在地面搜索却没有全球定位系统。而侦察器材、破障武器、声音监测器和夜视装备等都有配备,通讯也靠卫星联络,不过和北约的频率不一致。为了和中方配合,我和派洛斯也用了他们的卫星耳机,武器则带了自备的。M16突击步枪是中国队员的主武器,而我和派洛斯带的是速­射­连发手枪,一把军刀,我多带了二支枪,一支是自己组装的厄玛100狙击步枪,一支是藏在我小臂上的袖珍手枪。除此之外,是弹道头盔、防护服和夜视眼镜。

直升机共四架,结队飞行。我在机上,朝下望去,山林一片片向后速退,风从耳旁括过,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派洛斯坐在我对面,拍了拍我的肩,说了一句什么。可是机声隆隆,根本听不清,我看着他,张口做了个疑问的表情,他笑了笑,坚起了大拇指。这是个美国手语,好运的意思。

我微笑着,用手打了一个“V”。派洛斯把手拢在嘴边,大声说:“你是胜利女神,雅典娜!”这一次我听见了,在展露的笑容下是我微微的苦涩。曾几何时,德克也是这样说的,可是那一次他却没有回来。

机上别的队员看了看我们,都露出了微笑,他们一定觉得我们很有趣。派洛斯拿出一支雪茄,请石金抽,石金摇手拒绝了,他又递给别的队员,其中一个伸手接了,点火抽了一口后,翘起了大拇指。这以后,双方都有友好的感觉。有时候,一根雪茄,毕竟是有用的。

飞行员这时转过头来,拍拍队长石金,用手指着下方,向他示意。石金点头,随后大喊一声:“准备!”队员们纷纷整装待发,而直升机定在一处山林的空地上方,就这么停住了。石金又吼了一声:“行动!”说着率先起身抓着一根黑绳,向下抛落,人紧跟着滑下地面。队员们纷纷跟进,从空飞降。

到了地面后,分四组散开,直升机打了个盘旋,掉头飞去。石金集齐第一组人员后,带领我们向深处搜索前进。根据情报,“终结者”一伙就在附近驻营。特种队经过三小时的行军后,发现了踪迹。第一组调度其他四组人员,收缩部队,包围目标。我跟着石金,身后是派洛斯,在山林中穿行,在越来越接近敌方时,突然从耳机中传来一阵杂音,有一个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说:“噼……德斯……发现……噼噼……”我停步,石金举起右拳,第一小组全体静默不动。风从山间吹过,带来一阵沙沙叶响。石金举着右拳,侧耳静听,林中除了风,只有鸟鸣。但是,危机就在眼前,我的心跳动剧烈,握紧的手枪缓缓端起。石金右拳猛然放开,队员们迅速向四方散去,伏地举枪,准备­射­击。我忽地Сhā起手枪,从肩上拿下狙击枪,上膛,举枪至肩膀上,从瞄准镜中搜寻目标。派洛斯站在我身后,握着手枪察看周围。过了一会儿,他问:“怎么样?”我没有回答,在十字镜中,山林隐晦。再观察一阵后,我摇摇头,说:“没有。”石金点了点头,抬手示意,队员们恢复前进。

石金走到我身前,说:“很奇怪,刚才确是有危险,但一会儿就没有了。”

我放下枪,说:“队长,你的感觉是对的。现在虽然平静,不过危机一定存在,要队员们小心!”

派洛斯满脸疑惑,说:“难道是他们发现了我们?”

石金说:“也许。”说完,他向他的队员打出了警戒的手势。这时,耳机中又传来了声音,是另一个小组的:“噼……噼……第六组报告,第六组报告……噼……”

“收到。回话。”石金说。

“已发现目标,噼噼……已布置在外侧。”

“知道,请勿行动,等别的组。”

“收到。等……什么?……等一下……”耳机中猛然枪声爆响,淹没了话音。

石金怔了一怔,说:“第六小队,怎么回事?为什么开火!”

枪林弹雨中,耳中听到那个第六小组队员说:“……有东西袭击我们……有一个……”话到一半,通讯到此中断。静静沉默中,队员们面面相觑,不知怎么了。石金眉头紧锁,耐着心重复呼叫,但是第六组再没有回音。

06中阿边境(2)

更新时间2011-8-822:59:32字数:2825

终于,石金停止呼叫,向基地通讯:“基地,收到。请回话。”

“收到。请说。”

“第六组出事,请求增援。”

耳机里一阵静默后:“知道。人员伤亡怎样?行动要中止么?”

“还不清楚,行动不要中止,我要到目标地。这一回可能要强攻!”

“知道。如有不测,中断行动!”

“知道。”石金说完,向队员们下令:“所有小组,强行进击!”听到这里,第一组队员如入林猛虎,冲锋前进。迅猛行军一阵后,就望见了恐怖联盟的监时营地,几间草草搭就的木屋。石金指挥第一小组抢zhan有利地形,其它小组则包围营地。同时,发现了最先到达的第六小组的尸体,没有一个人活命。石金检查了阵亡者的伤口,疑惑地对我和派洛斯说:“没有枪弹的痕迹?是被一种不知名的武器打死的。”我蹲下身,翻了翻死者的伤口,伤痕很大,似乎是一种热兵器斜砍致命,伤口处泛起烧过的痕迹。再看看其他的死者,或在胸部或在肚腹,有的甚至身首分离,死状惨烈。看完后,派洛斯说:“似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歼灭的,没有多少还手的余地。”

我问:“谁有这个本事?”

石金沉闷地说:“这些是­精­锐中的­精­锐,不可能这么快被摧毁。除非……”说着,他停了下来,抬手用一副望远镜观察对手的营地。然后他说:“情形不对!”我端起狙击枪,从瞄准镜中看去,只见营地内一片狼籍,几具尸体横七坚八地躺着,一片死亡气息,似乎已没有活着的人。

石金眉头紧锁,说:“好象有人抢先了?”

派洛斯说:“进去看看?”

石金想了想,下令:“第一小组跟我来,其他人一级警戒!”

特种队员相互掩护,搜索进入营地,我跟着石金,派洛斯跟着我,谨慎地试探行进。一路搜查下来,只看见武装恐怖分子死伤在各个木屋和空间,死亡拢罩着整个营地。最后一间屋子看来是个指挥所,派洛斯抢前一步,越过石金走进房间。石金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跟着进入。我站在房门外,警戒着屋外。

派洛斯翻动着屋内的尸体,一一辩认,石金则在检查有无文件情报。屋里只有三具尸体,所以派洛斯很快就查看完毕。他停下手,目光中露出一种失望。

我向派洛斯看了一看后,问:“没发现?”

派洛斯蹲着身子,摇了摇头,说:“都是些小角­色­,没有终结者。”我掉转头,向屋子外的观察,目光到处,被地上的一溜血迹吸引,这血从门内开始一路滴到门外。我心中一动,沿着血迹搜去,到了营地的边缘,在一丛树林中发现了一具尸体,背朝上府卧在那里,没有了头部,手上的冲锋枪被砍成了二半。我探下枪口,将他挑翻过来,顿时,一股浓厚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原来这人的腹部被剖开,肠子和一些内脏已流淌在外。我不由一阵恶心,险些呕吐,忙转身走开几步。然后,我就停住了,注视着枪口上多了一样东西,是一种绿­色­的液体。我怔了片刻,举起枪口,用手摸了一下,是温热的,在手指间捏动,有稠密的感觉,似乎是某种动物的鲜血。我想了一想,走回那具尸体躺卧的地方,在它四周检查,果然在几片树叶上发现了这种液体。我抬起手,正要摘下一片树叶给派洛斯和石金看,危险猛地出现了。一个人影,出现在我右侧的树林里。我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

这个人穿着一种紧裹的绿皮甲,戴着类似防毒面具的脸罩。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我都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嘶嘶”的响,好象响尾蛇。他手上没有带枪,只是拿着一件很奇怪的武器,是一个电动剧子似的装置。就在我盯着这件奇怪的武器看时,那东西忽地一亮,一道蓝­色­激光从手柄的位置­射­出,连接到了另一端的尖部,形成了一把刀刃。看了之后,我立刻举枪,­射­击。那人中弹,晃了一晃后高高纵起,向我扑来,在未到我身前时,又被我补­射­几枪,但竟没有打倒他!怎么回事?在他灼热的兵器砍来时,我一边翻滚着闪退一边想。枪声响亮之后,第一组的队员被纷纷惊动,向我靠拢。派洛斯和石金第一时间过来增援,向那人扫­射­,可是子弹阻止不了他。我同他短兵相接,他的刀迅猛砍来,我左右躲闪,用枪托跟他过招,闪电般交手中我一脚踢中了他,他向后跌退时,我的头部一凉,在派洛斯的大声叫喊中,头盔被削落地,发丝横飞。我吃了一惊,便在这时那人又纵身而上,刀刃刺到了我的咽喉。我闭上眼,以为这下完了。耳中只听派洛斯大叫:“艾斯丽!不!”那刀咔然而止,就这么停住了。

我睁开眼,看见了那人的眼睛。在黑­色­面盔下,玻璃罩内,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定定看着我,嘶哑的喉咙说:“艾斯丽!”我怔怔的,看着他。旁边特种队员端枪围拢,派洛斯喊:“别开枪!别开枪!”石金伸手做了个停的手势,队员们围着我和他,就此僵持。

那人看着我,又说:“艾斯丽!”

我听着,这沙哑的声音有一种久违的熟悉,这似乎是他的声音,难道是他么?难道是他!震惊中我试探着问:“德克?”他不回答,沉重的呼吸着。我快要哭了,又问:“德克!是你?”

他慢慢移开了刀尖,说:“怎么了?艾斯丽!怎么了?”这话同我梦中所听到的一样,是他!真是他!我哭了,说:“德克!是你!”在泪水朦胧中,他的手伸了过来,似乎是要擦拭眼泪。

派洛斯在旁端枪喊:“别动她!丢下武器,投降吧!”他停滞了,转过头看着派洛斯,目光中充满困惑。就在这时,他的头盔内吱的一声,传出了通讯的声音,眼罩内红光一现,他猛地惊醒,纵起身子,在特种队员的­射­击里闪入了树林,就这么消失了。

我摇着手,在枪声中喊:“停止­射­击!停止­射­击!”又冲着树林喊:“德克!德克!”但没有他的回音。第一小组队员在我的喊声里追进林子,可是却失去了目标。

派洛斯走到我身边,疑惑地说:“你在叫谁?德克不是已……”

我心神好乱,说:“是他,真是他!他还活着!”

“不可能,我和你亲眼看着他下葬的,你是不是搞错了。”

石金从林中领着他的队员走过来,沉着脸对我说:“刚才那个不是人的家伙你认的?”听到了这话,我生气了,说:“他是人!”

石金看着我说:“一个子弹打不死的人么?听着!现在,我怀疑你们!北约破坏了这次合作,我们提供了这次情报,可是你们背地里另有计划,抢夺了这次的成果!”

派洛斯举着手,说:“等等,你说话冷静些,要指责也得有根据。”

石金冷冷地说:“没有人能够在我们前头,除非有人象钉子那样跟着我们,并抢先一步行动,我敢说你的通讯内有全球定位系统,不过你可以否认。”

派洛斯看着石金,说:“做为一个队长,我可以理解你失去队员的心情,不过你不能随便怀疑一个伙伴,特种队的规矩:加入就是兄弟,彼此生死与共!”

石金盯着派洛斯看了一会儿,缓缓地说:“上尉,你现在仍然是我的伙伴!”

派洛斯点点头,说:“谢谢你的信任。”

石金说:“不用,这并不代表我不怀疑你,在未明真相以前,我会按规矩行事。”说着,他转过头联系其它小组:“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任务有变,现在开始搜索别的目标,戴罩面头盔,穿绿­色­皮甲,抗子弹,一级危险!”

耳机沙沙一阵后,听到了基地的呼叫:“噼噼……紧急措施启动,噼……任务取消!任务消取!噼噼……所有队员撤离该地区!所有队员撤离该地区!噼……”

石金听了,怔了一怔,问:“什么?”

“噼噼……此命令马上生效!……没有疑问!立刻执行!噼噼……”通话中远处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石金抬头看天,树林上方,几架直升机已飞速驶来。

07记忆深处

更新时间2011-8-822:59:43字数:2174

你要忘记你不该记得的!查理的话在中阿边境行动结速后的几个月里不断在我脑内回想。忘记?我真的能么?美国做了一个让北京大为恼火的举动,以此来证明他的部署更为优秀,而代价是不能再同中国做军事配合。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人的­性­命,整整一队优秀特种队员的­性­命,为着政治的关系做了无谓的牺牲。还有,德克的生死美国方面为什么说谎?做为一个军人,被很长时间内遗弃在坟墓里,可真实的他却还活着,在不知名的地方。我质问父亲查理,他却不做回答,只是命令我忘记,否则就是撤职,退役,如果还要追究,也许还要送我上军事法庭。查理严厉地对待着我,这还是第一次。可是我能忘记么?全球定位系统是我的通讯,但我以为查理是为北约更好的掌握这次行动,但是我错了,在事实上北约是美国的另一个舞台,而美国一向以来都是背离其盟友的单­干­户。

“你!小姐!就是你!要记得游戏的分寸!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所以你最好忘记今天你所提的事!我一个问题也没有听见!还有,明天你就收拾一下,上海已经不欢迎你再待下去了!”查理在带我回上海后,对我厉声训责。可是我能忘了么?在往后的日子里,我每晚做恶梦,梦见他用沙沙的声音问:“怎么了?艾斯丽!怎么了?”透过迷雾般的硝烟,直升机螺旋桨巨大蜂鸣,我终究打破了以前的记忆坚冰,想起了关于德克的一切,是那么的清晰,根本未曾磨灭,就象时间一样,你不提起,可是它一直都在,永远无法逃避。我不能不说时间,德克!就象我不能不说你!虽然一想到你我会疼痛,我会哭泣,可我还是想要说,如果需要,德克!就让我泪流满面。

2002年,美国。阿肯­色­州。蓝利军事基地。

我第一次接触黑鹰特种部队之前,一直在中东活动。原本我是英国军情五局超级特工,由于我对以­色­列、巴勒斯坦、黎巴­嫩­、索马里都很熟,北约准军事组织塔斯要求派我去协助,为此升了我的职。接到调令后,我打包飞到了美国。

“是个东方美人呢。”我一进办公厅,就有人对我惊叹,这之前还有对我吹口哨的,这帮子美国大兵。例行公事后,我被安排做猫眼小组副手,德克是我的搭挡,派洛斯是当时的队长。第一次看见德克时,我就在心里说这小伙子好帅气,而他的眼睛也炯炯有神的看着我。在接下来的三个月训练里,我边熟悉他们的人事,边熟练他们的作战方法,以便执行任务。同时,也熟悉着他。在训练中,很多小组以外的队员想方设法要上我,但全都吃了闭门羹,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败下阵来。同组队员知道了,就叫我冰雪美人,只有德克从来不跟我谈工作以外的,他这人很特别,认为搭挡就是搭挡,没有男女­性­别。

“为什么叫这绰号呢,不大吉利啊。再过一阵就要去索马里了,得有个好兆头。”德克对伙伴们说。

“她就这脾气,叫什么好!”

“这不好,这不好呀,别没出息啦,全怪你们没一个上眼的,一帮子混蛋。”德克说,“叫她雅典娜吧。”他说着,做了个胜利的手势“V”。这就是派洛斯叫我“雅典娜”的由来。是德克的主意呢,他有时候也会调皮。不过,那时我还没意识到我会爱上他,那时我只是喜欢而已。然后,在肯尼亚,在摩迦笛沙沿海,美军“小鹰”号航母上,我才真正意识到我爱上了他。

那天在船尾,我靠在栏边看海,德克走了过来。

“想家了?”

“嗯。”我默默点头。

“这儿的海同爱尔兰比有不同么?”

“你认为?”

“我没去过,但我想去。”

我意外的抬头望他,“你是爱尔兰人,没见过爱尔兰的海?”

“我出生在美国,还没到过爱尔兰。”他说,“我知道你在爱尔兰待过,给我说说那儿的海吧。”

“海都是一样的。”

“你真是没点浪漫,说的这么简单扼要。”德克微笑着。

“你以为要怎样说才浪漫?”我不动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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