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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神鬼撒哈拉 > 32

32

:00字数:717

与你一起看《卡萨布兰卡》时,

我坠入了爱河。

当时的露天汽车剧场我们坐在后排。

在星空下,

可口可乐和爆米花,

赛过香槟和鱼子酱。

我们相爱在夏日里漫长的夜晚。

我想你爱上我时也是看《卡萨布兰卡》,

恍惚身临其境,牵着手,就好象在吕克饭店。

在探照灯照不见的­阴­影里,

我们避开晃动的光线,

但月光洒满你胸前。

银幕上演绎着神奇,

在那辆老式雪佛莱车里。

啊,不知是光影还是梦幻?

难忘一次次亲吻,在卡萨布兰卡,

但那一切成追忆,失去你的叹息

时过境迁。

快回到我身边,来卡萨布兰卡,

时光虽流逝,

我爱你,此心永不变,年复一年。

我想,在卡萨布兰卡,

一定有很多破碎的心。

我知道我从未真正到过那里,

所以不知道伤心人究竟有多少?

我猜想我们的爱情故事,

也永远上不了巨大宽荧幕,

但当我看它升华时,

你离我远去,

也一样令人难受和痛心。

难忘一次次亲吻,在卡萨布兰卡,

但那一切成追忆,时过境迁。

我爱你,此心永不变,年复一年。

难忘一次次亲吻,在卡萨布兰卡,

但那一切成追忆,时过境迁。

快回我身边,来卡萨布兰卡,

时光流逝,

爱你,此心永不变,年复一年。

爱你,此心永不变,年复一年。

【乱调弦】艾斯丽,请报告你的方位

更新时间2006-1-322:44:00字数:1864

文/伊人无恨

给洛加:

我就觉得肯定是有些事情发生了,我相信我的眼睛和感觉,正如你崇信着会有那么一种能力,能够毫无阻隔,没有多余的障碍和龌龊的流言蜚语,那么纯洁无辜而步履坚定的进入到爱人的心里去。前所未有的靠近。那种阳光的温暖,我们彼此分享。

他指着脑袋,说:洛丽,这里,再进入一次。

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悲哀在心里面蔓延,这悲哀如此脆弱,甚至经不得颠簸,凌空一跃上了飞机的瞬间,那悲哀出现裂缝,和撒哈拉的雪一起,从我的眼前和心里降落。

会有多少日子用来相守,会不会允许我爱你,这三个字的等同回复。一切,都是未知,然后在未知里面出现转折和裂痕,直到一切都面目全非难以忍受,心里面的痛楚无边无际的掀翻,从小时候的血­色­回忆,到现在刻骨铭心的噩梦,一次次伸出手去挽留,一次次失去。难道,命运就注定了让我如此?

这痛楚,究竟要延续到何年何月。这恶梦却在女孩子的心里面植根,蓬勃生长,在生长的过程中,那种狰狞和茁壮刺伤了身边的无数人,越是靠近,越是熟悉的人伤的越是凶狠,失去和无法挽回的,总是最好的,不是吗?所以请允许我用这个理由,将自己隔离起来,为了一种悼念和不可承认,而隔绝现在的人。

我们无法承认现在,因为无法忘记过去,乃至一直,到遥远而扑朔迷离的将来。

女孩,我可怜的女孩,艾斯丽,你,毕竟还只是个女孩。

你对人物的塑造总是太过悲情。艾斯丽,别总是习惯把苦闷都藏在心底,背负沉重行囊上路。我看到的亮­色­,是简,那大笑的,豪气的,健壮如一株怒放太阳花的简,但,就算唯一阳光的简,你竟也给安排那么恐怖的结局,狮身人面的诅咒,血从尖锐的指尖上慢慢流下来,她会残忍的舔一下,那爱人的血,她竟变得如此残忍。

不是异形,我一直对那部片子深怀恐惧,甚至怨恨当年语音课堂上那个习惯斜着眼睛看人的语音老师。虽然是全体人众在一起观看,那恐怖被几十人的大场面震吓,但我仍然无法接受,倒在地上的,蜷缩的女子,忽然抬头,无神的目光。胸口撕裂,一个生物狰狞而出。

那曾经,是我一度的噩梦。每次醒来都是头疼欲裂,而无法抹却。但为何,在此,你竟残忍的捏造另一个,不相上下的寄居者,特意得来毁灭爱和希望。让一切,到达幸福彼岸的脚步,每一步都困难重重沉重万均。究竟是什么驱使你如此,是悲哀吗?是伤痛吗?是真的,有残忍的记忆,隐隐打击着你的心吗?这种感觉,让我在白日和夜晚,同样难受。

卡萨布兰卡,我熟悉那首歌,就如同我现在还听着一样。我曾深深迷醉那种意境,那是让人甘心情愿落泪而无法抬手去擦拭的。是了是了,我竟然又回到了爱或者不爱,等待或者离开,这种俗套的诉说上。而你告诉我们的,是一个故事,是一个故事。

我不得不说我是一个常常陷于被动的人,而我的感觉却又如此敏锐,总是能从万般曲折里面,找寻到最不寻常的那一丝情感。我不要故事,是了,我是这世间不多的傻瓜之一,我不要故事,只要情感,因为我只有情感。我需要保护,因为我是情感的傻瓜。我是,你也是,我们都需要保护。在一切降临时候。

但是,谁来保护我们?

雅典娜,我做V字型的手势,你会给我们带来成功和幸运。但,你真的是胜利的女神么?你穿行于属于男人的坚强之间,面无表情,骄傲尊崇,我却只看到你苍白的面颊,孤单的长发,你枪林弹雨中矫健的身姿,或者出神时候的落魄。你不是女神,只是个女子。

我多么,希望你幸福。在反复的折磨和伤痛之后,上帝,是允许我们有一点收获和意外完美的吧?而当一切,能够挽回——忽然发现失去的爱人失而复得,那喜悦,我代你心跳。然而结局,撒哈拉的雪,为了情人的分离而设。卡萨布兰卡,又见证一次分离,不同的是,血­色­更加浓重,这次,是天长地久。

分开。在所难免。

而你。终于坚强了,你说。我的艾斯丽。你站在爱尔兰得海风中,你轻歌曼舞,和你的情人一起。你闭上眼睛,向往天堂。

你的幸福,无以复加,眼泪落下来,是撒哈拉的雪花。

在手心里,如此,温暖。

正义和爱,终于战胜了一切,一次,又一次的验证。这是每个童话的结局。我亲爱的女孩,你,终究逃脱不了这种童话的梦幻,王子和公主,纵然,王子终于离开。

但你,我亲爱的,你仍旧是个公主,尊贵而坚强,无以复加。

从此天涯海角,无论流浪何方,请不要,让我失去了你的讯息。我还要在每个星光惨淡的夜晚,抬头仰望,你所在的方向。

希望,我们都将幸福,永远的,紧握在手心,从此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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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启示

更新时间2011-8-822:39:02字数:1182

使人惊讶的是,无论你做什么预测,事实总是被低估了。最极端的预测都落后于现实。

---尼葛庞蒂洛

大撒哈拉沙漠,美军秘密军事基地。

迂回曲折的通道,高科技的启动门,隔分着一个个区域。在最里面的一道门上,醒目的写着:极度危险区,最高警戒。

埃圾人姆哈姆看着这道门笑了笑,这对于他来说,这警戒线是没有用的,因为这是他定的。做为考古学家和生物基因学家,他是这个基地的试验发明者和负责人。

他走到门前,把手放到指纹鉴别智能器的屏幕上,电脑开始读取,在识别系统的搜索下,姆哈姆弯下腰,将眼瞳对准了扫描镜,这二个是打开这扇门的必不可少的手续。然后,是克丽奥佩特拉系统发出指令:“你好,姆哈姆博士!”

“你好,克丽奥佩特拉。”姆哈姆说,这是最后一道,声区系统识别。然后,这道全金属合成材料的坚固的门才打开,发出轻轻的嘶嘶声,如果姆哈姆今天很不幸地感冒,那么他也许会被关在这道门外,就算动用导弹也不能使他进入。

他走进去,惊讶地发现里面除了核心研究工作人员,还有一个身穿笔挺海兰制服的军人,见了他后说:“姆哈姆博士,我是美国海军陆战队指挥官兰德斯上校,我被指派来代替你的职务,暂停所有研究,从今天起这里归我管。”

姆哈姆怔了怔,短方的脸上显出股意外的怒气,“为什么?这里是研究室,不是军事区!”

“从今天起,这儿是军事区。”兰德斯上校威严的面容上毫无表情,这也代表了不容置疑的决定。姆哈姆从这上面可以读出来自华盛顿的决心,这是个不利的信息。

“就为了一次失控?”姆哈姆收敛着怒意,试图挽回,“科学试验是这样的,没有百分百的成功,也没有绝对的安全,这试验已经为你们带来了极其重要的战备,一旦有用武之地,美国在中东就不必牺牲那么多的军人了。”

“你的研究有错误,在没有万全之前,我们不能再犯一次错误。”

“不能?不能!”姆哈姆激动起来,“我在这儿用上亿个细胞,做了上亿次试验,难道就为了一次失误,就将所有心血白白浪费?而且,美国在这儿化了钱的,不是很小的基金!”

“那次失误是用了人命的,博士!”

“没有科学是不能被失误的,人的­性­命是重要,但如果成功了,我们就是救世主。”姆哈姆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现在放弃,等于把到手的胜利果实抛弃!”

“没有说放弃,博士,只是暂停。”兰德斯安抚说。

姆哈姆冷冷说:“这试验不能停,一停就是回到起点!”

“记录还在。”兰德斯指出。

姆哈姆苦笑,“什么时候重启?也许到我死了也不会启用了!”他一针见血的说明后,兰德斯沉默不语了。

姆哈姆转过身,忽然之间没有了­精­神,疲惫不堪,他向着周围不知所措的工作人员,“冷藏X细胞,封存所有记录。”

“博士!”一个金发女研究员红了眼圈,不忍心看着日以继夜的研究成果被封冻。

姆哈姆摇了摇手,“­干­吧。”他最后说了一句,走出研究室。

克丽奥佩特拉系统在他身后一成不变的问候:“工作结束了,祝您今天愉快,再见。”

姆哈姆­阴­沉着脸,想:不!永远不可以说这句!

02上海(1)

更新时间2011-8-822:58:36字数:2566

本书又名《脑细胞》或《撒哈拉的雪》

1.

有时我开始述说一个故事时,就象遇到一个故障,总是不清楚在哪里出错,并在说的时候记不起许多东西,比如一些细枝未节,这方面我的头头说过我,认为我的记忆是故意出错,并忘了不想记得的东西。我想是的,并认为这是人之常情,人们总是忘了他经历中的一些事,来使自己保持快乐。

现在我要说一个故事,却不说时间,时间是人的敌人。

上海。

站在街的一角,观看不知名的人和物,我知道自己很孤独。手指,纤长而苍白,没有血的颜­色­,微微颤抖着,掏出衣里的一根香烟,又东摸西找,划上了一根火柴,低头,在有些淡蓝的焰中,点着香烟。

没有点着。

我笑了,好无奈的笑呀,紧接着我发现额边的一缕长发拖下,垂在了那一团渐熄的火焰间,火苗猛地一跃,变大,点着了那发。慌忙间,扔了火柴,手脚乱乱地扑着,打灭了那火。然后,在不知所措中听到谁的声音在问。“小姐,有烟么?”寻着那声,我抬头,看见了一个高个男人站在我身边,陌生而又温和。

烟,又一次点燃。在他和我之间,共用了一个打火机,银­色­的。我不用打火机,我喜欢火柴,这是他和我的第一个区别。

他深吸了一口,在吐出一股淡蓝中说:“去莉莉坐坐么?”莉莉是街角的一间酒巴,也是我这几个月来常去的。点点头,在寂寞内迈步,同他一起,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坐在了吧台。

“啤酒。”那个男人简单地说着,竖起了一根手指。转头看着我,他问:“你呢?”

“红葡萄。”我说。

他点点头,向服务生作了一个手势,便不再说话。

酒,在玻璃内轻轻碰响,有一种清脆。耳边,则响起了淡淡的音乐声。我看着幽暗的舞沲,那里空无一人,显得很无聊。

“跳么?”那男人问。

“跳吧。”我机械地站起身,随着那鼓点,随着那恰恰,随着那萨斯,慢慢地,慢慢地,踩着舞步,将身体靠近了他宽阔的胸膛。我的姿态优雅,我的姿态娇柔,我的姿态妖异,吸引着他看我。我知道我跳的很好,可以让他心动。

他看了,眼睛闪现了一下亮光,说:“小姐做什么的?”

我说:“特工。”

他微笑了一下,说:“很好。”

“好什么?”

“有前途。”

然后,我们停了下来,回到了吧台。他拿出一张卡,沿着桌边推过来,让我看。我看了,上面写着:英国,伊拉克玩具公司。乔/温斯特。然后他说:“右手,楼梯,三层,有你的东西。”我听着,却好象在一个梦里,这个梦我常常做,在不知名的时间不知名的地点,重复同一件事。

我眯起了眼,血液在冷却,无表情的说:“我不做了。”

那个男人一下子变了面目,­阴­森森的说:“为什么不?来吧!”我转过头,却看见吧台的服务生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看我。我又转回头,那男人猛地拔出了一枝枪,指着自己的头尖声大叫:“为什么不?为什么?你不想做么?做!”枪声爆响,鲜红­色­在我眼前一片,蒙住了所有的景物。

我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想:这不是真的!然后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地站着,那男人一脸奇怪的看着我,问:“你睡着了?”

我说:“是啊。”

那男人说:“我第一次知道有人会在跳舞时睡觉。”

“是啊。”然后,我离开他,走向吧台。在无声的行进中,听某人浑厚的声音说:“小姐,有烟么?”这声音极为熟悉,我转着头,是谁?在三百六十度的搜索中,所有的角落都没有他,没有哪个我想象的男人,我梦中的男人。我摇晃着身体,满脸的迷惘,也许是我的错觉,我太累了的关系,让我产生了耳朵的幻音。这城市满腔的风情,但是不适合我,叫我失落。我坐下来,又一次让嘴­唇­同冰冷的酒接吻,在缓缓的流线下咽中,使自己沉沉下坠,在一种无所谓里。

那男人在一边,他的脸他的身体都没入在一个黑暗­阴­影内。这使我看不清他,不过看清了又怎样?今晚的我不想弄清什么,今晚的我决定不思考,今晚的我要让脑细胞睡着,今晚,就在今晚!我已伤心了很久,已经够久了。在以往的岁月折磨我这么多时间后,我不想再让自己沉没。

“喝了这最后的一杯吗?”我问。

“是的。”那男人说,把手中的酒饮尽,然后他放下酒杯,站起来,向外走去。我跟着他,来到了外面。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一丝一丝的,带来了一阵清亮。回过头,莉莉酒巴在身后闪烁着霓虹。那男人看了看我,说:“你家?我家?”他的眼睛是如此的直接坦白,有一种成熟的可爱。

“不问我的名字?”我说。

“不问。”那男人说着,灰­色­的眼睛等待着我的回答。我沉默了,没有说话。而在我们身旁,有几个酒醉的男人开始纠缠一个路过的少女。我看了看他们,那少女已在哭泣,我又看了看他,那男人却望也不望他们一眼,自顾招手:“太士!”一辆车停在了路旁。他向我说:“上车?”我走前几步,停下,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他摇了摇头,不在说什么,弯腰钻进了车里,我随手替他关了车门,向他打了个再见的手势,他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种惊奇,没有回应,而是转过了头,便在这时,车子启动,轻缓的划过我的身侧,带起几滴水露,向着远方驶去。我目送那车消失在雨雾里,呼出了一口气,站在凉爽的风内,觉得很适宜。

那几个醉鬼还在哪儿戏笑,伴着那少女哭叫,我回过头,迈步走向他们,露着笑容。我不生气,我只觉得好笑。在微笑里我说:“男人们,放手吧!”

那几个男人停下手来,惊奇地看着我,有一个道:“呵,这是谁?神奇女侠么!”另几个一阵哄笑。

我等他们笑完了,说:“再过五分钟,警察就来了。”

他们听了,沉下脸来,有一个怒气冲冲的说:“她报了警!”接着这几人骂着粗话,喷着酒气,向我逼近。其中的一个抢前一步,一拳打在了我的腹部。在少女的尖叫声内,我弯了腰,整个人蜷缩了起来,在疼痛中刷白了脸,慢慢地我跪在了地上。这时,有个男人喊:“别打她脸,这妞不错,在警察没来前,让我摸摸波大不!”说着,那男人伸手过来,放肆地托起了我的脸,我冲他笑了笑,张口喷了他一身酒水,那男人啊哟了一下,抹着脸,咒骂着将我一把推开。我滚跌着倒在雨水里,冰冷湿度中,我清新了。手撑着地,腰一用力,在那几个男人扑过来前跳起,身体在腾空中打着旋转,天与地在刹那颠倒反覆,在落下时脚尖踩着一个男人的头部,再次跃起,并飘一样的挪移,有一种飞翔的感觉,这感觉很好,好久没有这样做了。而那几个男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我翻过他们的头顶,在另一边稳稳立定,雨水在我的高跟鞋下溅起一蓬水汽。停滞了片刻后,在远处警笛响亮中,那几个男人怆惶离去,满脸的不可思义。他们走后,我用手理了理长发,向着惊呆的少女微微一笑,转身横穿街道,没入了夜幕的雨雾。

就这样吗?就这样吧!今晚,跳舞结束。

03上海(2)

更新时间2011-8-822:58:53字数:2052

2.

早安,上海。

清晨,对着升起的太阳,我站在X大厦的电梯里,身体随着那阳光下降,旁边一个小伙子的随身听内传来播音员清朗的话音。

早安,上海!我在心里说,并闭上眼睛,深呼吸着早晨的清新。这时,袋内的手机,用铃声打断了我的享受。我伸手掏出,接听。

“嗨。”

“嗨。昨晚没喝酒吧,心情怎样啊?”是我的好友简。

“喝了。不过又吐了。”

“天,都调到中国三个月了,还没恢复啊!上海怎么样啊?你上班没?”简一连串的说着,我不由微笑了,而旁边那个小伙子也开始注意我。我侧了一下头,说:“还没上班,起早了,在大厦闲逛。”

“上海是你的故乡啊,回到老家感觉还不好,领事馆那老叉烧烦你没有?”

“什么?叉烧?我还没吃早点。”

“天哪,我不是说这个,算了啦……”

这时旁边那小伙子靠近了些,­干­咳了一声,说:“小姐,没吃早点么?我可以请你,一起去梨园?”

我看了看他,说:“不用,谢谢。”

“什么啊?”简在那边嚷着,我解释:“一个旁人,请我喝早茶呢。”

“噢,帅不帅?”简立刻兴奋了起来,这八卦婆!我笑了笑,说:“好了,我收线了。改天聊。”说着不管她在那头呼天喊地,啪地合上了盖。随着这一声,电梯一顿,停止在了低层,接着是叮的一下门打开。我迈步走出,那个小伙子跟着出来,又说:“小姐,一起喝茶啦。地方你选,怎么样?”

我看了看他,说:“谢谢,不过我不适合你,去找别的女孩吧。”一边说我一边快步走到大厦的台阶,伸手刚要叫车,那小伙子抢前一步,拦了一部车子,拉开车门说:“请上车。”我说:“谢谢!”坐进车内,司机问:“哪里?”我说:“英国领事馆。”那小伙怔了一怔,在惊诧中车子开出。

街市的情景在车窗外一闪一闪向后退去,上演着又一个繁华都市的早晨,行­色­匆匆的人们擦肩而过,彼此不望一眼,冷漠的脸对着冷漠的风。我坐在车内,不想再看,就关上窗,闭上眼睛,静静的感觉着时间流逝。不一会儿,车子一停,到了目的地。

走进大厅门口,远远地我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好象在哪见过,就在我疑惑时,女人转过身,脸对着我,我一下认出,这是父亲的工作人员米丽雅。米丽雅三十二岁,高高的个子,金­色­的头发,海蓝的眼睛,典型的欧洲­妇­女,穿一身红­色­的西服,看见我后,挥手致意。

我走过去,问她:“你怎么来了?”米丽雅说:“你父亲也来了。”我怔了一怔,说:“他来上海­干­吗?”说着向楼梯走去。米丽雅跟着我,边走边说:“查理当然有事才来,怎么?听你口气似乎不太欢迎啊。”

我笑了一笑,说:“什么事要劳动他?看来事情不小么。”

米丽雅瞅了瞅我后,伸出一只纤指点着我说:“鬼丫头,别僻而不答,你到底要让你父亲怎么才好?”

我淡淡说:“他不用顾虑我,做他的事就好。”

米丽雅摇了摇头,说:“在上海待了这么多天,你心情还是很糟。”

我嗯哼了一声,就走到了领事办公室门外,推开门我走了进去,米丽雅则停步站在门外,没有跟进来。然后我就看见了他,那个我最亲的男人,那个我做梦也不会忘记的家里人,那个把我从小养到大的父亲。他一头银白的发,阔阔的肩膀,高高的个子,带有凌角的方方下巴托着一张威严的脸,浓浓的眉毛在看见我后一扬,深蓝的眼睛中露出一股笑意。“洛丽!”他叫着我的呢称,“你看看你,真是漂亮啊,好久不见,你越来越让我超乎想象了。”说着他背着的双手伸了出来,等着我的拥抱。我嘴角边一扯,向上弯了弯,露了一个笑意,走过去,同他轻轻抱了抱。放开手后,我后退了一步,背着双手说:“爹地,你飞这儿­干­吗来了?”

我父亲--人们都叫他查理的人,耸着眉儿看着我说:“怎么,还是这样啊,从你刚才的举动,我感觉出了一种不受欢迎的冷漠,这很不好啊,很伤你老爸的心呢。”

我哦了一声,说:“你大老远来,不会就是专为了一个拥抱吧?”

查理端详着我,慢慢地收起了笑意,目光中带着不悦说:“嗯,你在上海待得不好嘛,这可是你的老家呢,是你母亲的出生地。”

听他提起了母亲,我沉下了脸,说:“那又怎么样?把我调到上海做一个无所事事的翻译,是你的主意吧?”

查理严肃地说:“考虑问题要全面,小孩,你到上海是因为这儿需要你。另外,做为你的父亲,我没有被授权随意调动任何人的工作。”

我点了点头,说:“也许,不过我不明白做为一个情报分析人员,一个特别处的高手,为什么会分配到亚洲的领事馆?另外,请别叫我小孩!我不是小孩!”

查理说:“你要找原因么?女孩,是因为你在中东失败了,并且为着一些心理因素你不再是一个合格的高手。其次,在谈到敏感字眼时,请用隐语,以免被一双看不见的耳朵听到。”

我说:“我没通过心理测试,不代表我会疯掉,我的­精­神没问题。还有,我提醒您这间办公室没有窃听器。您尽可以说一切想说的词。”

查理看着我,严厉了起来,说:“是么?我希望你没有问题,不过从这些天的表现来看,你远没有达到目标,所以你还待在这里,而别人都前进了。你原地不动呢,女孩!”

我说:“别叫我女孩!我在原地是因为没有工作可做,在上海我是多余的,我不得不表现无聊,难道我在这儿还能得个优么?”

查理审视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放缓了口气,说:“洛丽,你感情太重,­干­这行你不合适,怎么?这么久了,你还没忘记?”

04上海(3)

更新时间2011-8-822:59:03字数:2357

我心下一沉,问:“忘记什么?我不记得了。”说完,我觉得心里好象有另一个声音在喊:别提那个人的名字,别提!耳中却听查理说:“你失去了个搭挡,这没什么,你还没有失去整个人生,振作起来吧,洛丽,你看看你脸­色­苍白呢。”他提了,他还是提到了他!虽然没说他的名字。我拼命忍住眼泪,说:“一个搭挡是不算什么,不过一个男朋友呢?”

查理怔了一怔,疑惑地说:“你对德克感情这么深?你认识他才不过几个月?”他终究说出了他的名字,我眼睛都湿润了,含着泪说:“有些人不能用时间的长短来恒量,我没有象你这样容易忘怀,就象忘记妈妈那样!”

查理的怒气闪了一闪,我知道我刺痛了他,不过他看见我双目的泪光了,这使他平息了怒意,他满脸痛惜地看着我,说:“我不知道你对德克感情这么深,也许我错了。不过,我早就叫你不要做这行的,洛丽,你老爸做军人已做得够糟了,你为什么跟进呢?”

我微转身躯,掉过头去,将眼泪甩到身后,说:“你知道原因,在许久以前你就知道了的。”

查理暗淡了眼神,说:“这么久了,我很后悔没跟你早点谈,你妈妈不在后,我应该多点时间陪你,这样的话也许你不会步我后尘。”他说这些有什么用?过去的已无法挽回!我想。

门在这时被推开了,英国上海领事馆领事汉密顿.卫尔斯走了进来。他六十多岁了,但面­色­红润,­精­神包满,体格同我父亲一样健壮,只是身材比不上查理魁梧高大,除此之外他还是秃顶。毫无疑问,在外形上我父亲康纳利.李要帅气,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怪不得让小他好多岁的米丽雅迷恋。汉密顿进来后,笑着说:“父女俩说得怎么样?查理你告诉洛丽了么?”我问:“什么?”查理郁闷地说:“还没说呢。”

汉密顿看了看我们:“有什么不对?看起来好象不太高兴。”查理挥了挥手,说:“别去管了,我来说说这次到这儿的目的。”说着,他恢复了平静,对着我,“据中国反恐方面的情报,极地的一个重要人物出现在中阿边界,中方向我通报后,北约决定尽快行动,由于是在中国境内,要通过中方的合作,才能完成。这次是派我来同中方协调,另外,由于超级行动组只有你一个成员在中国,所以需要你来完成任务。”

我怔了怔,说:“是那个人?别林斯?哈克唯?不会是拉尔吧。”

查理说:“是终结者。”我呼吸为之停顿,终结者是恐怖联盟中头号杀手,领导着极地最­精­锐的地下战斗员,是比拉尔还厉害的人物,在西方情报机构眼中拉尔其实是一个­精­神领袖,远比不上一些实际策划人的恐怖,终结者就是这样的策划人,他的隐秘程度极深,美国中情局和北约军情总部连他的姓名年龄都不清楚,只知道他确是存在,用的代号很有讽刺意味,叫做终结者。山姆大叔对此最为反感,并为之穷追不舍。

静默一阵后,查理说:“有什么问题么?”我问:“他来中国做什么?”

“不太清楚,不过中方认为他同东拖分子有联系,这一次也许要同这个组织接触。”

“有确切的地点?”我怀疑地问。

“没有,只是知道他在中阿边界,中国一方的成分较大。”

“怎么合作?美国方面会介入么?”

“由中方的一个特种作战队来进行这个任务,并同意北约派一个联络官,二名军事观察员参与行动,没有多的讨价还价,就是这样。”

汉密顿说:“最后我想再说明一点,行动无任成败,中方都没有此事的记录,并不予承认,北约方面如果有人员伤亡,责任自负。”

上海。虹桥机场。

我一身黑­色­的风衣,戴着一幅墨镜,拎着一个包跟着查理从一个免检口进入。在机场上有三个人早早的等候在哪里。二个是中方人员,一个是北约的另一个军事观察员。见了我们后,三个人迎了上来,我看了看那个军事观察员,是个熟人,美国黑鹰战队的成员,上尉派洛斯。美国人强壮高大的身材站在中国人间,如同鹤立­鸡­群。见了我,派洛斯方方的脸上微微笑着,同我例行握手。中方人员照例说了一通门面话,然后引我们去上一架小型飞机。

趁着查理同中方人员搭话联络业务时,我悄悄对派洛斯说:“上尉,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派洛斯笑了笑,说:“是全球化把我带到上海的,雅典娜,请称呼我少校。”我听了,冷冷地说:“哟,升官了,派洛斯少校!”派洛斯耸了耸肩,说:“我知道,因为某些行为我在你眼里是个小人了。”

“至少不是个君子。”

“为了我的打小报告,也不用恨我这么久吧?”

“是。”

“哦,真的?”派洛斯怀疑的说,“不过我听说女人是因为爱而恨。”说着他向我凑的更近一些。我用手挡住他的呼吸,说:“少校,你的呼气太粗重了。”派洛斯低声笑着,稍稍离开了点。这时,中方人员和查理已快步上了飞机,我同派洛斯已落后了好几步,查理在机口回过头,皱着眉看了看我和派洛斯,示意我们跟上。

登上飞机后,我和派洛斯坐在了一起,在起飞后,我撇了撇嘴,说:“这不是在掩耳盗铃?中方不是反对美国把手伸这么长么。”派洛斯在起飞的颠簸中伸了伸懒腰,结果触到了我的胸部,他连忙说:“对不起。”我打开他的手,说:“可恶,你是不是故意的。”他夸张的大呼冤枉,说:“这不是我的错,是飞机太小了,雅典娜。”查理在前面回过头来,问:“少校,你称呼洛丽好几次雅典娜了,请问这是为什么?”见有人Сhā嘴,派洛斯不大高兴,看了看查理,说:“这关你的事么?”查理盯着他看了看,然后说:“这很关我的事,我想我为自己的女儿取了个名字,如果有别人不识相的硬要另叫一个,我想我有权知道为什么?并且还要征得我的同意。否则,我会叫那个不识相的人很无趣!”派洛斯听了,看着他呆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我见了这傻样,不竟抿嘴一笑。查理便转头对我说:“至于你,小姐,要记住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打情骂俏的。”随后把下巴冲派洛斯扬了扬,又说:“另外,记住这油腔滑调的小子是北约军事观察员,不代表美国。”然后他回过头去,谈话到此结束。在以后的行程里,我和派洛斯都沉默似金。

飞了很长的时间后,飞机在一个小型军用机场降落,这是中国设在中阿边境地区的一个军事临时场所,在这儿驻扎着一支待命而动的特种部队。

05中阿边境(1)

更新时间2011-8-822:59:17字数:2495

下机之后,中方官员先安排我们休息。我因为是个女­性­,被单独分到一个军用简易帐篷里。和查理派洛斯道了晚安后,我走进帐篷,坐了这么多钟点的飞机,真是有些累了,我把自己的身体重重投到行军床上,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扑面而来,好久没有过军旅生活了,都忘了这是什么滋味。

听着外面虫子鸣叫的声音,感觉灵魂是这么的安静,我内心竟是这么向往大自然,但转而想到明天的任务,又是一阵厌倦,战争总是没个完,你想说不做了,但又怎么能够避开呢?沉沉的眼皮渐渐合上,我不再想了,任那脑细胞放松休息。睡梦中,我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在白茫茫一片的撒哈拉,在非洲古老的土地上,在阳光强劲的索马里……哦,是的,是索马里!在风尘间浮现。荒芜、饥饿、贫穷,死亡在摩加迪沙已麻木,人们对遍地的尸体莫然。没有眼泪,只有疲惫的绝望。我在飞速的视线中穿行,掠过一片片硝烟,耳边是黑非洲远古质朴的鼓声以及苍老悲凉的歌曲。突然,一个背影浮现,面目模糊,但是我清楚那是谁,那是他!别转过头,请别!不,不!转吧,转过来吧,让我再看一眼你的样子,记一下你和蔼的笑容。你转过了头,缓慢地转过了头,可是你的脸是一片空白,就象雪一样空白。

我向你吃惊地问:“怎么了?德克!”

“怎么了?艾斯丽!”他用一种嘶哑的音调重复地说:“怎么了?艾斯丽!”他的呼吸是那么沉重,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伸出手,便碰到了一个冰冷。一个冰冷?我感觉越来越不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四周是黑黑的暗夜。我坐起来,右手摸索了一下,那冰冷的东西是一支袖珍手枪。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德克。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一个可怖的恶梦,最近我老是做这种梦,也许我该考虑退役了,战斗不再适合我。

我重新躺下来,强迫自己闭上眼再次入眠。明天还有许多事呢,不能不睡足,得好好体息。可是就在我又一次睡眼朦胧时,脑海中似乎又听见他沙哑地说:“怎么了?艾斯丽!”这声音牢不可破,好象被死死地钉住在那里,无法磨灭。

我流下了眼泪,在夜幕低垂。

凌晨五点,特种部队开始集结。中方联络官和查理交换了一下情报,决定部队分成八组,每组十人,四组做增援,四组从东向西成扇面搜寻。这是因为虽然知道“终结者”在这个山区,但不清楚确切营地的缘故。

查理和中方联络官留在基地,我和派洛斯随第一小组乘直升机出发。

第一小组的领队名叫石金,是中国云南大理人,靠近那里有传闻中美丽的香格里拉,不过我没有去过。原则上他说了算,我和派洛斯得听他的。部队是中国的,指挥自然是中方人员。但这支部队在装备上稍落后于北约,在地面搜索却没有全球定位系统。而侦察器材、破障武器、声音监测器和夜视装备等都有配备,通讯也靠卫星联络,不过和北约的频率不一致。为了和中方配合,我和派洛斯也用了他们的卫星耳机,武器则带了自备的。M16突击步枪是中国队员的主武器,而我和派洛斯带的是速­射­连发手枪,一把军刀,我多带了二支枪,一支是自己组装的厄玛100狙击步枪,一支是藏在我小臂上的袖珍手枪。除此之外,是弹道头盔、防护服和夜视眼镜。

直升机共四架,结队飞行。我在机上,朝下望去,山林一片片向后速退,风从耳旁括过,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派洛斯坐在我对面,拍了拍我的肩,说了一句什么。可是机声隆隆,根本听不清,我看着他,张口做了个疑问的表情,他笑了笑,坚起了大拇指。这是个美国手语,好运的意思。

我微笑着,用手打了一个“V”。派洛斯把手拢在嘴边,大声说:“你是胜利女神,雅典娜!”这一次我听见了,在展露的笑容下是我微微的苦涩。曾几何时,德克也是这样说的,可是那一次他却没有回来。

机上别的队员看了看我们,都露出了微笑,他们一定觉得我们很有趣。派洛斯拿出一支雪茄,请石金抽,石金摇手拒绝了,他又递给别的队员,其中一个伸手接了,点火抽了一口后,翘起了大拇指。这以后,双方都有友好的感觉。有时候,一根雪茄,毕竟是有用的。

飞行员这时转过头来,拍拍队长石金,用手指着下方,向他示意。石金点头,随后大喊一声:“准备!”队员们纷纷整装待发,而直升机定在一处山林的空地上方,就这么停住了。石金又吼了一声:“行动!”说着率先起身抓着一根黑绳,向下抛落,人紧跟着滑下地面。队员们纷纷跟进,从空飞降。

到了地面后,分四组散开,直升机打了个盘旋,掉头飞去。石金集齐第一组人员后,带领我们向深处搜索前进。根据情报,“终结者”一伙就在附近驻营。特种队经过三小时的行军后,发现了踪迹。第一组调度其他四组人员,收缩部队,包围目标。我跟着石金,身后是派洛斯,在山林中穿行,在越来越接近敌方时,突然从耳机中传来一阵杂音,有一个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说:“噼……德斯……发现……噼噼……”我停步,石金举起右拳,第一小组全体静默不动。风从山间吹过,带来一阵沙沙叶响。石金举着右拳,侧耳静听,林中除了风,只有鸟鸣。但是,危机就在眼前,我的心跳动剧烈,握紧的手枪缓缓端起。石金右拳猛然放开,队员们迅速向四方散去,伏地举枪,准备­射­击。我忽地Сhā起手枪,从肩上拿下狙击枪,上膛,举枪至肩膀上,从瞄准镜中搜寻目标。派洛斯站在我身后,握着手枪察看周围。过了一会儿,他问:“怎么样?”我没有回答,在十字镜中,山林隐晦。再观察一阵后,我摇摇头,说:“没有。”石金点了点头,抬手示意,队员们恢复前进。

石金走到我身前,说:“很奇怪,刚才确是有危险,但一会儿就没有了。”

我放下枪,说:“队长,你的感觉是对的。现在虽然平静,不过危机一定存在,要队员们小心!”

派洛斯满脸疑惑,说:“难道是他们发现了我们?”

石金说:“也许。”说完,他向他的队员打出了警戒的手势。这时,耳机中又传来了声音,是另一个小组的:“噼……噼……第六组报告,第六组报告……噼……”

“收到。回话。”石金说。

“已发现目标,噼噼……已布置在外侧。”

“知道,请勿行动,等别的组。”

“收到。等……什么?……等一下……”耳机中猛然枪声爆响,淹没了话音。

石金怔了一怔,说:“第六小队,怎么回事?为什么开火!”

枪林弹雨中,耳中听到那个第六小组队员说:“……有东西袭击我们……有一个……”话到一半,通讯到此中断。静静沉默中,队员们面面相觑,不知怎么了。石金眉头紧锁,耐着心重复呼叫,但是第六组再没有回音。

06中阿边境(2)

更新时间2011-8-822:59:32字数:2825

终于,石金停止呼叫,向基地通讯:“基地,收到。请回话。”

“收到。请说。”

“第六组出事,请求增援。”

耳机里一阵静默后:“知道。人员伤亡怎样?行动要中止么?”

“还不清楚,行动不要中止,我要到目标地。这一回可能要强攻!”

“知道。如有不测,中断行动!”

“知道。”石金说完,向队员们下令:“所有小组,强行进击!”听到这里,第一组队员如入林猛虎,冲锋前进。迅猛行军一阵后,就望见了恐怖联盟的监时营地,几间草草搭就的木屋。石金指挥第一小组抢zhan有利地形,其它小组则包围营地。同时,发现了最先到达的第六小组的尸体,没有一个人活命。石金检查了阵亡者的伤口,疑惑地对我和派洛斯说:“没有枪弹的痕迹?是被一种不知名的武器打死的。”我蹲下身,翻了翻死者的伤口,伤痕很大,似乎是一种热兵器斜砍致命,伤口处泛起烧过的痕迹。再看看其他的死者,或在胸部或在肚腹,有的甚至身首分离,死状惨烈。看完后,派洛斯说:“似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歼灭的,没有多少还手的余地。”

我问:“谁有这个本事?”

石金沉闷地说:“这些是­精­锐中的­精­锐,不可能这么快被摧毁。除非……”说着,他停了下来,抬手用一副望远镜观察对手的营地。然后他说:“情形不对!”我端起狙击枪,从瞄准镜中看去,只见营地内一片狼籍,几具尸体横七坚八地躺着,一片死亡气息,似乎已没有活着的人。

石金眉头紧锁,说:“好象有人抢先了?”

派洛斯说:“进去看看?”

石金想了想,下令:“第一小组跟我来,其他人一级警戒!”

特种队员相互掩护,搜索进入营地,我跟着石金,派洛斯跟着我,谨慎地试探行进。一路搜查下来,只看见武装恐怖分子死伤在各个木屋和空间,死亡拢罩着整个营地。最后一间屋子看来是个指挥所,派洛斯抢前一步,越过石金走进房间。石金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跟着进入。我站在房门外,警戒着屋外。

派洛斯翻动着屋内的尸体,一一辩认,石金则在检查有无文件情报。屋里只有三具尸体,所以派洛斯很快就查看完毕。他停下手,目光中露出一种失望。

我向派洛斯看了一看后,问:“没发现?”

派洛斯蹲着身子,摇了摇头,说:“都是些小角­色­,没有终结者。”我掉转头,向屋子外的观察,目光到处,被地上的一溜血迹吸引,这血从门内开始一路滴到门外。我心中一动,沿着血迹搜去,到了营地的边缘,在一丛树林中发现了一具尸体,背朝上府卧在那里,没有了头部,手上的冲锋枪被砍成了二半。我探下枪口,将他挑翻过来,顿时,一股浓厚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原来这人的腹部被剖开,肠子和一些内脏已流淌在外。我不由一阵恶心,险些呕吐,忙转身走开几步。然后,我就停住了,注视着枪口上多了一样东西,是一种绿­色­的液体。我怔了片刻,举起枪口,用手摸了一下,是温热的,在手指间捏动,有稠密的感觉,似乎是某种动物的鲜血。我想了一想,走回那具尸体躺卧的地方,在它四周检查,果然在几片树叶上发现了这种液体。我抬起手,正要摘下一片树叶给派洛斯和石金看,危险猛地出现了。一个人影,出现在我右侧的树林里。我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

这个人穿着一种紧裹的绿皮甲,戴着类似防毒面具的脸罩。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我都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嘶嘶”的响,好象响尾蛇。他手上没有带枪,只是拿着一件很奇怪的武器,是一个电动剧子似的装置。就在我盯着这件奇怪的武器看时,那东西忽地一亮,一道蓝­色­激光从手柄的位置­射­出,连接到了另一端的尖部,形成了一把刀刃。看了之后,我立刻举枪,­射­击。那人中弹,晃了一晃后高高纵起,向我扑来,在未到我身前时,又被我补­射­几枪,但竟没有打倒他!怎么回事?在他灼热的兵器砍来时,我一边翻滚着闪退一边想。枪声响亮之后,第一组的队员被纷纷惊动,向我靠拢。派洛斯和石金第一时间过来增援,向那人扫­射­,可是子弹阻止不了他。我同他短兵相接,他的刀迅猛砍来,我左右躲闪,用枪托跟他过招,闪电般交手中我一脚踢中了他,他向后跌退时,我的头部一凉,在派洛斯的大声叫喊中,头盔被削落地,发丝横飞。我吃了一惊,便在这时那人又纵身而上,刀刃刺到了我的咽喉。我闭上眼,以为这下完了。耳中只听派洛斯大叫:“艾斯丽!不!”那刀咔然而止,就这么停住了。

我睁开眼,看见了那人的眼睛。在黑­色­面盔下,玻璃罩内,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定定看着我,嘶哑的喉咙说:“艾斯丽!”我怔怔的,看着他。旁边特种队员端枪围拢,派洛斯喊:“别开枪!别开枪!”石金伸手做了个停的手势,队员们围着我和他,就此僵持。

那人看着我,又说:“艾斯丽!”

我听着,这沙哑的声音有一种久违的熟悉,这似乎是他的声音,难道是他么?难道是他!震惊中我试探着问:“德克?”他不回答,沉重的呼吸着。我快要哭了,又问:“德克!是你?”

他慢慢移开了刀尖,说:“怎么了?艾斯丽!怎么了?”这话同我梦中所听到的一样,是他!真是他!我哭了,说:“德克!是你!”在泪水朦胧中,他的手伸了过来,似乎是要擦拭眼泪。

派洛斯在旁端枪喊:“别动她!丢下武器,投降吧!”他停滞了,转过头看着派洛斯,目光中充满困惑。就在这时,他的头盔内吱的一声,传出了通讯的声音,眼罩内红光一现,他猛地惊醒,纵起身子,在特种队员的­射­击里闪入了树林,就这么消失了。

我摇着手,在枪声中喊:“停止­射­击!停止­射­击!”又冲着树林喊:“德克!德克!”但没有他的回音。第一小组队员在我的喊声里追进林子,可是却失去了目标。

派洛斯走到我身边,疑惑地说:“你在叫谁?德克不是已……”

我心神好乱,说:“是他,真是他!他还活着!”

“不可能,我和你亲眼看着他下葬的,你是不是搞错了。”

石金从林中领着他的队员走过来,沉着脸对我说:“刚才那个不是人的家伙你认的?”听到了这话,我生气了,说:“他是人!”

石金看着我说:“一个子弹打不死的人么?听着!现在,我怀疑你们!北约破坏了这次合作,我们提供了这次情报,可是你们背地里另有计划,抢夺了这次的成果!”

派洛斯举着手,说:“等等,你说话冷静些,要指责也得有根据。”

石金冷冷地说:“没有人能够在我们前头,除非有人象钉子那样跟着我们,并抢先一步行动,我敢说你的通讯内有全球定位系统,不过你可以否认。”

派洛斯看着石金,说:“做为一个队长,我可以理解你失去队员的心情,不过你不能随便怀疑一个伙伴,特种队的规矩:加入就是兄弟,彼此生死与共!”

石金盯着派洛斯看了一会儿,缓缓地说:“上尉,你现在仍然是我的伙伴!”

派洛斯点点头,说:“谢谢你的信任。”

石金说:“不用,这并不代表我不怀疑你,在未明真相以前,我会按规矩行事。”说着,他转过头联系其它小组:“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任务有变,现在开始搜索别的目标,戴罩面头盔,穿绿­色­皮甲,抗子弹,一级危险!”

耳机沙沙一阵后,听到了基地的呼叫:“噼噼……紧急措施启动,噼……任务取消!任务消取!噼噼……所有队员撤离该地区!所有队员撤离该地区!噼……”

石金听了,怔了一怔,问:“什么?”

“噼噼……此命令马上生效!……没有疑问!立刻执行!噼噼……”通话中远处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石金抬头看天,树林上方,几架直升机已飞速驶来。

07记忆深处

更新时间2011-8-822:59:43字数:2174

你要忘记你不该记得的!查理的话在中阿边境行动结速后的几个月里不断在我脑内回想。忘记?我真的能么?美国做了一个让北京大为恼火的举动,以此来证明他的部署更为优秀,而代价是不能再同中国做军事配合。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人的­性­命,整整一队优秀特种队员的­性­命,为着政治的关系做了无谓的牺牲。还有,德克的生死美国方面为什么说谎?做为一个军人,被很长时间内遗弃在坟墓里,可真实的他却还活着,在不知名的地方。我质问父亲查理,他却不做回答,只是命令我忘记,否则就是撤职,退役,如果还要追究,也许还要送我上军事法庭。查理严厉地对待着我,这还是第一次。可是我能忘记么?全球定位系统是我的通讯,但我以为查理是为北约更好的掌握这次行动,但是我错了,在事实上北约是美国的另一个舞台,而美国一向以来都是背离其盟友的单­干­户。

“你!小姐!就是你!要记得游戏的分寸!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所以你最好忘记今天你所提的事!我一个问题也没有听见!还有,明天你就收拾一下,上海已经不欢迎你再待下去了!”查理在带我回上海后,对我厉声训责。可是我能忘了么?在往后的日子里,我每晚做恶梦,梦见他用沙沙的声音问:“怎么了?艾斯丽!怎么了?”透过迷雾般的硝烟,直升机螺旋桨巨大蜂鸣,我终究打破了以前的记忆坚冰,想起了关于德克的一切,是那么的清晰,根本未曾磨灭,就象时间一样,你不提起,可是它一直都在,永远无法逃避。我不能不说时间,德克!就象我不能不说你!虽然一想到你我会疼痛,我会哭泣,可我还是想要说,如果需要,德克!就让我泪流满面。

2002年,美国。阿肯­色­州。蓝利军事基地。

我第一次接触黑鹰特种部队之前,一直在中东活动。原本我是英国军情五局超级特工,由于我对以­色­列、巴勒斯坦、黎巴­嫩­、索马里都很熟,北约准军事组织塔斯要求派我去协助,为此升了我的职。接到调令后,我打包飞到了美国。

“是个东方美人呢。”我一进办公厅,就有人对我惊叹,这之前还有对我吹口哨的,这帮子美国大兵。例行公事后,我被安排做猫眼小组副手,德克是我的搭挡,派洛斯是当时的队长。第一次看见德克时,我就在心里说这小伙子好帅气,而他的眼睛也炯炯有神的看着我。在接下来的三个月训练里,我边熟悉他们的人事,边熟练他们的作战方法,以便执行任务。同时,也熟悉着他。在训练中,很多小组以外的队员想方设法要上我,但全都吃了闭门羹,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败下阵来。同组队员知道了,就叫我冰雪美人,只有德克从来不跟我谈工作以外的,他这人很特别,认为搭挡就是搭挡,没有男女­性­别。

“为什么叫这绰号呢,不大吉利啊。再过一阵就要去索马里了,得有个好兆头。”德克对伙伴们说。

“她就这脾气,叫什么好!”

“这不好,这不好呀,别没出息啦,全怪你们没一个上眼的,一帮子混蛋。”德克说,“叫她雅典娜吧。”他说着,做了个胜利的手势“V”。这就是派洛斯叫我“雅典娜”的由来。是德克的主意呢,他有时候也会调皮。不过,那时我还没意识到我会爱上他,那时我只是喜欢而已。然后,在肯尼亚,在摩迦笛沙沿海,美军“小鹰”号航母上,我才真正意识到我爱上了他。

那天在船尾,我靠在栏边看海,德克走了过来。

“想家了?”

“嗯。”我默默点头。

“这儿的海同爱尔兰比有不同么?”

“你认为?”

“我没去过,但我想去。”

我意外的抬头望他,“你是爱尔兰人,没见过爱尔兰的海?”

“我出生在美国,还没到过爱尔兰。”他说,“我知道你在爱尔兰待过,给我说说那儿的海吧。”

“海都是一样的。”

“你真是没点浪漫,说的这么简单扼要。”德克微笑着。

“你以为要怎样说才浪漫?”我不动神­色­。

他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说:“哦,这个,我的想法是爱尔兰的海是用风笛吹出来的,每时每秒都在唱歌。”

我沉默片刻,说:“你怎么不去当诗人?”

德克笑了,说:“你有先知么,我真的试过写诗,后来放弃了。”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当诗人我会饿死。”他哈哈大笑了,我嘴角边也露出了笑意。

“你笑容好美的,为什么不常笑呢?”

我收起了笑容,说:“我怕笑多了嘴大。”

“天,就你那嘴,够小了,再不笑就没了。”

我忍俊不禁,又笑了,忙转过头去。德克在一边叹息了一声,我回头看着他,问:“又有什么感想了?”

“这会儿要有风笛就好了。”

“你会吹?”

“会。”他看着海,满足的深吸一口气,说,“对着海我会吹上很久,对着爱尔兰我会吹上一辈子。”

“你想在那边过日子?”

“是的,我准备退役后去爱尔兰定居。”

“你呢?将来打算做什么?”德克回过头来,目光炯炯。没来由的,我的心底一阵慌慌。

那天德克向我表白了爱情,可是我低着个头没有回应,我真是愚钝,如果知道这以后我将失去你,我一定会在船尾让你吻我!说我爱你!可是我没有说,我为什么会没有说!我至死也记得那天你一低头的懊悔,把你的骄傲甩到了海里,将失落写在你的脸上。

2002年8月8日,索马里北部,午时一点。那天是我难忘的一天,生命中最长的一日。一个人的思念有多久,那天就有多久,在以后的日子不断反复重播,清晰到人脸上的每一条皱折,僵硬的扣板机手指上的每一点火yao,黑非洲泥土的每一丝气息,细节有时就是心上永远的伤痕,你稍不注意就痛彻心肺。

在炽热的阳光下,士丘制高点温度达到三十九。我趴在那块地方很久了,后背湿透了一大片,但还是得举着高倍望远镜观察。因为这关系到拍挡的生命,对面那幢楼里的敌手并不是吃素的,只要你稍有差错,马上送你回老家。

08似有风吹爱尔兰

更新时间2011-8-822:59:55字数:2485

智能卫星耳机里传来第二梯队的联系。

“第一小队已进入位置。”

“第二小队已布置完毕,是否发动。”

“……”

耳机传来一阵杂音,我移动着望远镜,看见黑鹰小组全副武装的身影在一个拐角浮现。突然,从建筑物中闪出了一个亮点。我连忙说:“四点位,有狙击手!”紧接着火光在镜前一闪,我下意识的低头。子弹呼啸而过,在耳边刺痛。暴露了,我想。

刹那间,枪弹四起。

“……喟喟,我们遇到麻烦了,……”

“­操­,我有队员受伤。有人发­射­火箭!……”耳机里一片噪音。在一片枪声里,我朝拍挡德克爬过去,说:“你打中没有?”

德克咳嗽着,说:“该死!他击中我了!”他说着,翻身靠着埯体。在他的胸口,一片樱红。我的心冷了一半,府身爬到他身边后,即刻给他急救。他笑着说:“是个高手,很难缠的家伙,极有耐心。”

“别说了。”

“他躲到现在才开火,选了好时机。他们怎样?被压了是不?”

我点了点头。“听着,现在高点就你了,你得控制,……”德克喘着说,一阵猛烈咳嗽。

“别说了!”我警告他。“你还有救,我会叫空援。”

“没时间了,而且他盯死我们了,你没法摆脱他,不是你死……就是他死。”

我敲了敲头盔,改变了耳机的频道,开始通话:“军刀,军刀,这是猫眼,请回答。”

“噼……噼……这是军刀,说吧。”

“拯救行动失败,队员受伤,请求增援。完毕。”

“……知道。已派遣增援,半小时后到。完毕……”

我关上通话,回头看德克,说:“从基地飞到这要有点时间,你坚持一下。”

德克咳嗽了一下,苦笑着说:“恐怕没这么多时间了,……”

“别说这话。”我皱了一下眉。

“对方用的是5.6口径的自动步枪,奥地利制,改进型,单发,­射­程一千八百米,是个行家里手呢……”德克说着,又咳嗽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我不再拦他,就让他说说吧。

“没什么,没什么,……”他微笑着,“雅典娜,这次就看你了。”

听到这个称呼,我笑了笑。随后我趴在地上观察,从瞄准器里,对面的阻击手始终没有再开枪。

德克已气息微弱,他哑声问:“怎么样?”

“静下来了。”

“第二梯队没有联系?”

“有。他们叫我们等。”突然,枪弹又一次横飞,同时有人发­射­了蛇眼飞弹。在爆炸中,地面晃动的厉害。

“……猫眼,猫眼,听到没。回话。”

“收到。请说。”

“……准备上机。完毕。……”

我仰面搜寻,在远处,传来了螺旋浆的嗡嗡声。猛然,毫无证兆的,从地平线升起了二架直升机,向我们飞速驶来,一边飞一边贴着树林开始用密林机枪狂扫,到了目标前,一架盘旋,一架降落。

“……发­射­烟幕,封锁目标……”

“……雅典娜,你先下……”听这声音,是黑鹰队长派洛斯。

“不行,德克受伤了。”

“……*****,杰克,汤姆生,你俩接应……”

“嘶、嘶……”几个烟雾弹画着弧线抛出,建筑物前一片模糊。我脑海掠过一个想法,迅速爬到另一边,端起德克的枪,扣动了板机,紧接着一连串翻滚,在对方的还击中,回到了位置,将瞄准器调节到二点半,可糟的是在十字里,根本看不清对手。我低低咒骂着,一把推下了钢盔。

“你疯了,快带上,……”德克嘶哑着说,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回头,微微笑着,掠了一下头发,说:“德克,你看我留长发好不好?”德克咳嗽得抬不起眼,只是用手势叫我注意安全。我闭上眼,从刚才的枪声中感觉,在热火朝天的气息里,我嗅出了对手的敏感,他还在开枪,这回是­射­击别的队员。

“……妈的,有狙击手……”

“……队长,我们靠不近士丘……”

枪口慢慢的移动着,我眯起了眼,就在对方停止发­射­时,我定了格。

“……喟喟,雅典娜,你被盯死了是不,……回答!……”耳机里传来派洛斯的叫喊,“……还活着不,喟喟,回话!……”

“平!”一记枪响,我在隐约间开枪。

在扣下板机之后,一片沉静。这种寂然令我很疑惑,也许没击中。就在自信心一点点流失时,从耳机中传来了杰克的欢呼。“……打中他了,这混蛋掉下来了……”“……雅典娜,打的好!……”派洛斯浑厚的声音说。我微笑了,回过头对德克说:“我打中了。”没有回音。德克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似的,一些微风吹动他额前的发,抚mo他的脸颊,而阳光温柔的投下­阴­影,在他的身上。“不,不,不,别死!别死!别象妈咪一样离去,别这样,上帝!求你了,求你了,……”我心中呼号,泪眼模糊。

在那一瞬间,时间倒退至一九七九年。在北爱尔兰,在塔拉小镇。

正午。

她身穿一件旗袍,很中国化的一身美丽,左手牵着一个幼小的女孩子,从一家超市步出,右手上大包小包的拎了许多物事。“妈咪,我可以帮你拿一些的。”小女孩乖巧的说,她可爱的样子已使不少行人冲她微笑。女人俯下身躯,摸着女孩子的头,说:“真乖,喏,给你这小袋。”女孩子接过了,说:“我还有一只手呢,妈咪。”女人笑着,说:“那只手要牵着妈咪啊,否则妈咪要摔跤的。”她说着,直起身来。忽然,对面的街角响起了枪声。街上立刻乱了起来,行人惊惶失措,纷纷逃避。一个中年白人喊:“XXXXXXXX!”几个持枪的人从街角冲出,边跑边开枪。

闪回。沉默。

一切都慢了下来,行人张口狂叫,却没有声音,他们的动作就象在水里,缓缓的。那女人满脸惊恐,她转身,相着她的孩子,展开双臂。

一颗子弹在无声速进,它是如此清析,甚至连白亮亮的­色­褶都没有掩拭,在风中带过一阵吟唱,一种死亡的嘶嘶。它一头扎进了水泥地,随后反弹,画了一个致命的弧度,­射­入女人的脑部。

女人停滞了一下,扑啦啦舒开双手,手中的物事缓慢滚落。

她侧身,就象手中的东西一样,堆落。

她倒下了。眼神惊讶,绝望,眷恋,看着女孩子,她从没想到会让自已的孩子目睹她的死亡。她最后所能做的,就是侧身,没有倒在孩子身上,把血溅在女孩纯纯的心灵。

沉重的倒地声响起。

“妈咪!……”女孩扑到母亲身上,摇晃着她。“……你牵我的手呀,你牵着我就不会摔了,妈咪!……”她抬起头,仰天哭泣。

景像悠地拔高,缩小,天地中央,蹲着一个细小的女孩,小手紧拉着母亲渐渐冷硬的手……不,我不能看下去了,不能!

那是我,那是我,我泪眼模糊。

“……我还有一只手呢,妈咪!……”“……对着大海我可以吹上很久,对着爱尔兰我可以吹上一辈子……”但是,这不够,这还远远不够,德克!我拥着他,他身体散发着微弱的温暖,但生命却在失去,升华。

我仰面,张口,却没有哭声。

沉没。

09伦敦

更新时间2011-8-823:00:06字数:2450

10

英国伦敦。贝宁街。埃拉丽公寓六号。

现在,我躺着,在回忆的苦涩里我想完和你的所有。听见电话玲响,我不想接听,仍一动不动地调整着呼吸。这个样子已经保持了很久,也许会一直延续下去。

桌上的烟灰缸里烟头积累,旁边的酒瓶早空,这个星期同上海一样,好颓废。不能再这样了,雅典娜。暝暝中似乎有人说。德克,我想得你发疯。CD机里放的爱尔兰风琴音乐,令人伤感……对着爱尔兰大海我会吹一辈子……对着爱尔兰大海我会吹一辈子……闭上眼睛就听到你在说,那天的枪声响至如今,德克,知道么?

电话玲声又响了,发狂的催促我拿起它,否则它将誓不罢休。我拿起它,扔出,它很准确的落进了垃圾筒。好姑娘!真准。德克会这么说。我笑了,笑出了泪。然后,我闭上了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在一片寂静里,看见了你,你容光焕发……忽然,门被拍得山响,打断了我的回想,我失落了你,你的影像成了碎片。爬起来,我怒气冲冲地走到了门口,打开了大门,正准备泼口大骂,却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容。“你没自杀呢!”那人满脸忧心如焚的样子。“派洛斯!”我意外的说,“你来这­干­吗?”

“他们说你不肯接受调职,为什么?”派洛斯并不回答,皱眉问。

我冷下了脸,说:“怎么,你奉命来劝告我,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来告诉你,你的报告是我写的。是我要求把你调离北约军情局的,并建议你做文职。”

我冷冷地说:“我知道是你,你以前就这样­干­过。不过这一次就算没有你,查理也不会再让我拿枪。”

“是么?你父亲也……”

“是的,他跟你以前的想法一样,认为女人不应上战场,十足的男­性­沙文主义!”

“我同他不一样,我赞成女­性­参军,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受伤,也不想看你再杀人,你不应该做这个。”

“你喜欢我,这我早就知道,就为这你特意跑这么远来看我?”

“不是,我不是喜欢,是爱,我爱上了你。”

“那你来晚了,我爱上别人了。”

“我知道,是德克。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我怔了怔,敏感地认为派洛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比如中阿边境行动。“不请我进去?”见我沉默,他说。我不说话,只是转身,自顾走进房间。

派洛斯跟了进来,随后他便看见了屋中的一片凌乱。他皱了皱眉,说:“你不该这样,艾斯丽,太让人失望了。难道就此一蹶不振?”

我冷下脸,说:“如果你要说教,去对你的队员说,别跟我说。”

派洛斯双手Сhā在袋里,看着我,说:“还是这么固执,雅典娜。难道说你要为德克守一辈子寡?”一股怒火从我的心底升起,瞪眼看着他,我说:“这不关你事!”

派洛斯看着我,慢慢点了点头,说:“好吧,很好。”他说:“你以为你这样子,德克就算活着,他会喜欢?”

“这也不关你的事。”

“是的,这是不关我事。只是做为一个爱尔兰人,还没见过象你这样软弱的!”

“你错了,我首先是一个华人,然后才是一个爱尔兰人。”我冷冷说。

“噢,是么。华人原来是如此没种吗?”

低低咒骂了一声,我出手了,在这一瞬间,同派洛斯快速过招,拳击,掌切,肘碰,膝撞,最后他抓住了我的左手,将我压在了地板上。

“呵,你的身手大不如前了,就这本事,我怀疑中国功夫名不符实。”他喘着气说。

“是么,你最好要小心你的下面。”我冷冷地说。派洛斯低头,看见我的右手中有一把袖珍枪,正抵着他的要害。他懊恼地皱眉,说:“见鬼,这太­阴­险了,坏姑娘。”我扬了扬眉,冷冷道:“也许。但这很有效,可以抬起你的身子了吧。”派洛斯放松了身体,缓缓退出。站起后,他说:“这枪是德克送你的?”

“是的。怎么?”

“本来是我的。”

“我知道。”

“德克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

“他最喜欢吹风琴。我听过,确实不错。”

“……”

“他同我说要跟一个心爱的女人同住,定居爱尔兰。爱尔兰风景很美是不?”

“……”

我又一次心疼的说不出话来,派洛斯见了,脸上闪过一阵懊恼,说:“看你这样子我实在妒忌德克这小子!”我吸了一口气,说:“派洛斯,别跟我别扭了,说说正题吧。你带来了什么?”

派洛斯点了点头,说:“不过说之前,我想吻你。”我冷冷说:“别开玩笑了,你倒底说是不说?”

“我不是开玩笑,因为我现在要告诉你的,都是足以把你我送上军事法庭的机密,所以在说之前,我一定要先得到你的一点东西。”

“你这大混蛋!”我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派洛斯笑了,说:“这一点你老爸在上海就发现了,并还曾让我下不了台。不过他阻止不了我追你。”说着再次靠近我,“说你同意吧,不然我一句不说。”

“你试试!”我说着用那把小手枪指着他的头。他逼视着我,说:“随便你打哪儿好了,如果你不想知道德克在哪儿?”我听了,手慢慢的软了,就在这时派洛斯双臂拥住了我,向我的­唇­吻了下去,我挣扎了一下,还是被他吻了。这是为你呀,德克!我想。派洛斯好象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因此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他狠狠地吻着我,直到我透不过气。我挣扎着甩开他,再次用手枪指着他,说:“够了!”

派洛斯瞪着我说:“还没够呢,洛丽!”“你想怎么样?”我厉声说,一边打开了保险。他凶狠地看着我,说:“打死我吧,你打啊!”我手发着抖,却拿他没有办法,我不能开枪打他。派洛斯看出我的软弱,一把将枪挡开,再次压住我,一阵猛烈反抗后,我的枪也掉了,气喘吁吁中,又一次被他强吻,终于我放弃了挣扎,泪水流淌下来,我哭了。

派洛斯停止了动作,慢慢地抬起了身,然后他猛地离开了我,痛苦地抱着头,说:“艾斯丽,原谅我。我太爱你了!”我流着泪说:“你欺负我!还从来没人这么对我!你这混蛋!”派洛斯站起来,向我说:“是我的错,对不起!”眼睛里充满痛惜和悔恨。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有这么深的感情,让我很意外。不过我还是不原谅他,为着他的一时鲁莽我居然在外人面前哭了,母亲死后,我就从来没在人前流泪,这家伙竟让我破了例,为着这我恨他,同时也恨自己。

沉默了一会儿,我擦了眼泪,说:“德克在哪?”

派洛斯说:“在很远的一个地方,一个美国的秘密基地。”

我忽地坐起来,说:“这么说那天在中阿边境遇到的人是他,他确实没死?我们在明尼苏达埋藏的是一具空棺!”

派洛斯说:“他们怎么­干­的我不是太清楚,不过我从一个情报官员那儿打听到是有一些死人仍活着,德克是其中的一个。”

“那地方在哪儿?”

10西班牙

更新时间2011-8-823:00:15字数:2645

“在撒哈拉。不过你不可能找到它,除了几个大人物,没有人知道哪地方。”

“我会去的,那怕是翻转整个沙漠!”

派洛斯看着我,说:“那么,我想你需要帮手。”

“我知道这事很危险,不过除了你外,我会有几个朋友的。”

“你最好带上我。”

“你,想不去也不行!”我恶狠狠地说,“否则查理迟早会挖出你这花心大罗卜!”

派洛斯听着,慢慢地露出笑容,说:“洛丽!你真是可爱!”

我气不打一处来,说:“少来!要不是今天我没在状态,你这混蛋没这么便宜!”

派洛斯听了,更笑起来了,说:“洛丽!你真是可爱!”

我大声诉责:“别叫我洛丽,这名字是你叫的么!我不准你叫!”说着我在派洛斯的笑声里走向洗手间,在那屋我一边洗漱整理仪容,一边说:“天哪,我真难看!都是这混蛋搞的!查理要知道了,一定把你大卸八块!”

派洛斯笑着,又一次大声说:“雅典娜!你真是可爱的大美人!”而我梳着凌乱的长发,暗暗发誓以后要好好修理他,或迟或早。

11

西班牙。

举双手,慢慢落,旋转裙袂,琴声叮咚。台上火红的女郎踩着短促的节奏,抖着身子做着劲热的姿势,翩翩起舞。坐在台下,透过眼前翻飞的红裙,我微微笑着。这儿是西班牙中部城镇的一个酒巴,照例是人声,琴声,踢踏声,裙衣摩沙和轻轻的酒杯相碰,一一入耳。这就是西班牙,一个斗牛的王国,充满了辛辣火红的韵味,但来到这里不是我的本意,应该直奔北非的我如今却坐在一间不知名的酒巴,是因为一个我朋友打来的电话。简,这个我最好的朋友在我打理行包准备同派洛斯出发,却回电说她在西班牙,需要帮助。

简的全名是简.梅赛路斯,英国中东问题专家,以­色­列人,以前做过摩沙德情报人员,足迹遍布全世界,加入英国籍后和我共事过一段时间,彼此觉得很合的来,就成了好友。这一次由于要去撒哈拉沙漠,我需要帮手,便想到了她。可是,帮忙的人反而需要求助,并说我来的话,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扔下她不管又于心不忍,做为特工,我的朋友不多,思量再三,决定先去西班牙。这就是我坐在一群陌生男女中,忍受烟雾蒸腾的理由,幸好眼前西班牙女郎舞姿曼妙,可以欣赏。这时,琴声急促了起来,女朗们在台上快速旋转,红裙交错,让人眼花缭乱。然后,透过红衣女郎们缤纷的身影,我发现了他。一个黑发披散的拉美男子,粗犷而野蛮,睁着一双大眼瞪我。我转过头,举手掠了掠发丝,不经意间给邻座的派洛斯发出了信息。不出所料,那个男子嘴角朝上裂着,走了过来,到了我跟前,说:“小姐,艾斯丽.李小姐!”

我点点头,说:“是,你呢?”

拉美男子裂着嘴笑了笑,不过看起来不象笑,也许是脸上肌­肉­抽筋,然后他说:“你可以叫我乔尼。”

我哦了一声,问:“她呢?”

“谁?”乔尼反问。

这家伙是真不知还是在耍人?这样想着,我说:“简呢?”

“啊。”

他象才反应过来似的省悟,说:“简不在这儿,跟我来。”我站起来,跟着他走向一个酒巴内的楼梯,还没到楼梯口,这家伙就拔出了手枪,指向了外面门口冲进来的几个人。店内大乱,跳舞的女郎尖叫着四下逃散,只不过一瞬间便枪林弹雨,幸亏我早有准备,反应迅速,闪到了巴台内,并拔枪反击。开了几枪后,发现店内的服务生,几个客人全成了敌人,向我­射­击,火力中有一只散弹枪,一枪一个大洞,弹片横飞。我缩身翻滚,大声喊叫:“派洛斯!”派洛斯应声回喊:“我在!”声音在枪声中很快淹没,而那个拉美男人却不见了身影。“见鬼!”我骂着,想:这莫非是个陷阱?接着听到了几声大号加林手枪的枪响,那是派洛斯的手枪,伴随着枪声的是几下死亡的嚎叫,并失去了散弹枪卡拉卡拉的上膛开火,无疑被做掉了。我一喜,猛地站起来,一边开枪­射­击,一边从右到左极速运动,一枪一个,击倒了七个人,到第八个弹尽,眼角撇处,抄起面前桌子上的餐刀,抬手飞标,正中第八人脖颈,鲜血喷溅中,我闪到了柱角。

第八个人痛苦地挣扎着,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跌跌撞撞冲到了我藏匿处,倒地,面向着我,瞪眼嘶哑地说:“臭……臭……婆娘!……”他没有骂完,我换上弹夹,一枪结束了他的痛苦。这声枪响后,就是一片硝烟弥漫后的宁静。

“艾斯丽!”片刻寂静之后,听到了派洛斯的喊叫。我说:“注意,外面!”这话刚完,从外面轰隆一下巨响,一辆车撞坏大门,将车头冲进店内,从车窗伸出二支小型冲锋枪,疯狂扫荡。在如此火力下,我和派洛斯一时还不了手。忽然,从梯上有人叫着:“洛丽!卧倒!”随着话音,我抬头看去,是简。她左手拿枪,右手抬处,抛出一个手雷,画着优美弧线,向下降落。空间似乎静止,我一面望着那个小东西,一面做了个坠体运动,就好象是从床上跌下,飞速而无底,倒地的同时,爆炸。气浪裹着碎片横飞,从我身前身后掠过,浓烟滚滚中,冲锋枪哑了声。

“太危险了!”我抬头向楼上喊。

“一个小小的当量。”简哈哈笑着,一如以前的爽朗。她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裙,就好象刚才热舞的西班牙女郎,越发衬出身材的­性­感,一头金发披散着,薄薄的嘴­唇­向上弯着,海蓝的眼睛满是喜气,看着我说。虽然这样,但我还是生气,我站起来,一边跑上楼,一边说:“太危险了!你要炸毁整个酒店么?”派洛斯在楼下吹了一声口哨,说:“好一个美人儿!”简看着他,说:“你是派洛斯?”话没完,从一个角落又猛地站起一个人,派洛斯和我都立刻举枪指向他,却是刚才不见踪影的拉美男子。

简说:“别开枪,是我们可怜的乔尼!”

我放下枪,说:“现在,能不能找个安全的地方谈谈你近况呢?在警察没来之前。”

简做了个手势,说:“跟我来,我们走这边。”说着,她打头先走。我们收起枪,跟着简,留下身后一地的狼籍和呻吟。

拐弯抹角了一阵后,眼前一亮,来到了大街上,这条街上人群拥挤,人声鼎沸。人们穿着鲜明,举止欢快,好象在过一个节似的往前赶。我们一进入人群,立时被带着往前,不由自主。“怎么回事?”我嚷着,简在我前面回过头,满脸兴致高昂,说:“这是塞维利亚的复活节呀!”“什么?”我一时迷糊了,又大声问,目光触到了旁边几个本地男人头上的科尔多瓦毡帽,这儿许多人都戴着这种帽子,而这是斗牛士和斗牛迷常戴的帽子。意识到这里,让我想起了什么似的,嚷着:“啊,是斗牛节!”

派洛斯在边上说:“可爱的后知后觉者,你以为人们戴着头牛帽做什么呢?”

我说:“是啊,我是舞披风的笨蛋。不过你要做递剑手么?”

乔尼在后听见了,说:“你如果是爱玛努爱罗,我愿意做你手上的剑刺,不过千万不要弄断我,也不要在人前掀起你漂亮的长发,暴露了你美丽的­性­别。”

简格格大笑,说:“你还不如做那头公牛算了,愤怒的雄­性­!倒还可以掀翻她试试!”

我说:“去你的!”心下想,斗牛场确是一个不错的安全所,可以任意交谈而且没有顾虑。

11斗牛

更新时间2011-8-823:00:24字数:1551

12.

坐在斗牛场圆形的屋顶下,我成为挤满观众的阶梯看台的一部分,在那儿,象五颜六­色­的蝴蝶似的,飘动着扇子和纸片。

场内,斗牛士们以经常训练而成的速度挨次站好位置,列队行进:最前头是大师们,后边跟着的是短枪手,再后边,在院子里是蹄声得得的后卫队,一队穿着铁甲的严肃的马上枪刺手,坐下的马都瘦骨嶙峋,它们踢着蹄子,而右眼上则蒙着遮眼布。在远处,几头小拖骡,像是这支队伍里的辎重队,烦躁地站着等待拖尸体出场;这些不安静的壮健的牲口,梳洗得­干­­干­净净,皮­色­发亮,马具上装饰着穗子和铃子,脖子上装饰着小小的国旗。拱顶建筑的门和前面的栅门完全敞开。这是真正的大斗牛场,大的圆沙场,这儿就将演出悲剧来激动和娱乐一万四千个人。混杂而又和谐的各种声音变得更响,随即转成活泼奔放的音乐,仿佛是一支响亮铿锵的胜利进行曲,使得观众随着雄壮的曲调摆动着臀部和肩膀。

就在我观察的当口,简递过来一副小巧的望远镜。我接过手,凑到眼前,耳中听简说:“向左捏动镜头。”我照着做了,然后在镜头里画出了一连串电子屏幕信息,在捕捉远处景物的同时,附着不相­干­的电脑画面,不断吱吱滴滴的跳动。耳边响起了简的解说:“你现在看到的资料,是美国研制的新式武器,拥有极强的破坏力,能够摧毁十公里以内的所有物体。”

我说:“哦。真的?”

简说:“我不太清楚,不是我开发的。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它已经被偷了,并有一个埃及人带到了这儿。”

我怔了怔,说:“这是关键的部分。”

简点了点头,说:“是的,如果他落入恐怖分子手里,将十分有害。”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在恐怖组织手中了?”

简说:“它在西班牙反政府武装,A塔的一个秘密基地里。”

我说:“酒店那些人是A塔组织的,他们追杀你就是为了不让你靠近。”

简说:“除了A塔,还有一个人也到了西班牙,他怀有目的与A塔接触,争取把它带离我的视线。”

我说:“英国情报处受不起这个损失,那个对手是谁?”

简说:“是哈克唯!”

我屏息一下,说:“是个难缠的家伙!”

谈话中,场内的斗牛士优雅地移动着手中的红布,一次次从容地将愤怒的公牛引开,每一次挑逗都伴随着周围观众的齐声呼喊,然后是一次又一次的整齐地呼喊,生成一种原始的血腥和野蛮在人心深处被唤起的弘大声音。那牛在红布间转圈,浑不知危机就藏在红布之后,在那里裹着斗牛士的剑刺。看了几眼后,我又将目光移回电脑资料上,这时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哈克唯个人档案。怎么?英国情报部有了这个人的资料?这样想着,却见屏幕上打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原来是个玩笑!我失望的喃喃说:“谁做的?”简笑着说:“我做的,不过还是有他最近的一张相片。”说话中,问号消失,出现了一个长胡子的中东人,方脸短下巴,头上裹着格子布巾。

“这家伙还挺帅的,是不?”简在旁说。

我耸了耸肩,说:“那你嫁给他。”

“嫁他倒没什么,只是在睡觉的时候枕边有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噗的一下……”简说着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然后她咯咯地笑开了。

我放下望远镜,正容说:“来这儿前,我好象听一个人说这儿有我要的东西,在哪里?”

简指着乔尼,说:“这个人对你有帮助,他曾在北非做军火交易,知道一点撒哈拉的事,你如果去的话,可以带上他。”

“就这些?”我问。

乔尼说:“小姐,如果你对我不太满意,我想有一个信息可以让你对我感兴趣些。”

“什么?”我冷冷问。

“我知道一个建在那里的美国基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乔尼裂着嘴笑着说。

我放缓了绷紧的面容,点了点头,对简说:“还算有些用处,不过接下来呢?”

简抿了抿嘴­唇­,说:“我们先进行第一步,今晚我们搞定A塔,如果顺利,明天就飞卡萨布兰卡。”她说完,我不再做声,默认了行动步骤。

这时,派洛斯指着场内,说:“­干­的不错,一个漂亮的剑刺手!”我看了看,那头公牛已流着血倒卧在地。四周,鲜花同帽子坠落,手帕挥舞,一片欢呼,响彻云霄。

12A塔

更新时间2011-8-823:00:33字数:1956

13

马德里郊区尼克儿森山野别墅,A塔秘密会所。

在暮­色­内看去,别墅极隐晦。戴上夜视镜,没有看见哨点。“不在明处。”“仔细搜索。”跟简轻轻交谈二句之后,派洛斯在另一方快速Сhā上,进入了别墅旁的一丛树林。他靠的太近了,我开始担心被发现。

“打开热侦仪。”我对简说。简­操­做着一个电脑盘,窥视器扫描别墅,显示屏上各个冷蓝的房间现出运动的红­色­热能体。“派洛斯,大门内侧有二个人。”我看了看屏幕,透过别针式卫星通话器说着:“乔尼,你的方位?”

“我已经进入了,在后门拆了一个炸弹。”

“知道了。小心些,会炸飞ρi股。”我说着,屏幕上忽然发生了变化。红­色­热能体从最上一间开始,一个接一个快速消失,程扇形向下扩展。“怎么回事?”简目瞪口呆。

“被发现?”我疑惑地通话警示,“派洛斯,乔尼,小心!”说话中,派洛斯忽地从藏身处冲出,冲到大门旁,抬手向内抛了一个东西,转头面对着我们的方向一笑。笑容未敛,强烈的光芒在门内一闪,他一脚蹬开门,冲了进去,枪声响起,热侦仪上大门内侧的二个红­色­人体倒下,慢慢变冷。派洛斯进入别墅。“很奇怪,看到没?”我对简说,“死在枪下的那二个人慢慢裉­色­,而另外的人是一下子消失!”

简说:“是什么使他们这样呢?”

“不对劲呀。”我说着,站起来向别墅走去。

“小心!”简在后面说。

进入大门,沿着阶梯上楼,穿过走廊,长长的走廊­阴­暗冷森,感觉告诉我,危机四伏。高跟鞋敲打着地面,打破孤独的寂静,一步又一步。然后出现了第一个物体,一具骷髅。一具躺在地上的白骨,张大着嘴,用一双深陷的眼眶惊骇地看着我。皱了皱眉,走近它,我用脚拔了拔这具人骨,里面一些沙土,漏泄到地板上。这是怎么了?带着疑惑,我走向前,经过的房间没有生命迹象,只有一具具枯骨横七坚八散落在那里。

风,一阵微风吹过。我迅速拔枪,指向身侧。

“艾斯丽,是我!”派洛斯举手说。

我放下枪,问:“发现什么?”

“骨头。”派洛斯说,“不过上面还没有看。”我点点头,和他一起向上搜索,经过一个个房间,看见一具又一具的枯骨,一直到顶层。乔尼先一步站在那里,对着顶层的大门,一脸的不可思议。

“打不开!”他说。

“用枪。”

“不行,我试过了。”

“炸吧。”派洛斯说着,乔尼把一个定时弹安在门柄上。启动之后,我们退后到一个拐角。“嘭!”的一声巨响,门被炸开了。不等烟雾散尽,三个人一起持枪冲进。上帝!眼前是一份无法形容的恐怖。屋子里一片混乱,到处是白骨森森。中央有一个人,一个全身的­肉­被啃掉了三分之二的人!一只眼睛不见了,另一只眼在骨头中深陷,裂着白牙的下巴骨大张着,尖锐的惨叫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怎么回事?”震惊中乔尼叫着问,“他妈的!怎么回事!”

“有人咬光了他的­肉­!”派洛斯不能相信的说。这时那人的叫声突地停止,摔倒在地,血­肉­模糊。

寂静。

死亡的寂静。

片刻之后,从头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由上至下泄落着白­色­的细沙。抬头,顶上是雪白的天花板。

“什么?”派洛斯喃喃的说。

“什么也没有!”乔尼怒气冲冲。

“仔细看!”我的感觉却不是这样,在眼神聚集处,天花板上隐隐显现着一堆白­色­的细沙,因着颜­色­藏于天花板,呈三角形,倒挂在空气中。慢慢的,向下,不,是向上泄漏。地上,一个金属保险箱打开着,白沙就从这里不断泄出,倒飞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沙子泄尽,顶上形成一个倒三角形,忽地坍塌,散开,流水般崩溃四周,又向下跌落。无数细细的沙子纷纷扬扬落了一屋,就象下起了白­色­的细雪。

“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派洛斯疑惑地问。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是,我想不是美国新式武器造成的!”

乔尼指着那个箱子,说:“这就是它!我们跟踪这个箱子好久了,它是特制的金属品,没可能造假!”

我冷冷地说:“如果是它,破坏力有十公里!我们怎会没事?”

乔尼不能解释,张着大嘴愣住了。就在这时,有人呻吟了一声,竟是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倒地后还没有死。我走上前,忍着恶心和恐怖,对着他的脸问:“发生什么事了?”那人睁着仅有的一只眼睛,惊恐地看着我,喘着气断断续续说:“……阿……提……拉……”接着他伸出右手,血迹斑斑的右手白骨暴露,可是仍然可以动,缓慢地挪移到腰间,那里有一个穿在皮带上的摇控器,手指摸到一个钮,摁下!顿时,死亡般的屋内响起清脆的“嘀嘀”秒针计时声。

“噢!见鬼!快跑!”我喊着,三个人弹簧似的一起运动,打破三楼的窗户,鱼跃飞出。身后,火光一闪,爆炸。巨大的气浪冲击,有一种灼热的感觉擦肩而过。落地之后,我打了个滚,跳起来继续跑,爆炸并没有停息,而是一个接一个,这种遍地开花的手法通常是恐怖者哈克维用的,无疑他在这里。奔跑中,耳机里传来简的话音:“是谁的炸弹?”

“哈克维!”我回答。

“死了没?”

“也许死了,也许没有。”说话中,简的身影在前方显现,这表明已经到了安全地带。

我停下来,转身,后面是一片火海。

“有官方部队到达,撤离!”简在我身后说。

13卡萨布兰卡

更新时间2011-8-823:00:42字数:3080

14

北非,卡萨布兰卡。

这是一个间谍的中转站,老牌特工们的聚集地。混杂在人群之中,你绝对找不出他们同普通人有什么二样。但在做交易时,各种各样的情报和讨价还价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而在许多的信息内,有用的和无用的合在一起,必须花时间去分析和筛选。

卡萨布兰卡是北非最西侧的一个海滨城市,从西班牙搭船只需要一小时航程就可抵达。虽然经过法国和西班牙40多年的殖民,但摩洛哥仍是一个充满回教­色­彩的国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能看到清真寺的塔楼,面对着一片的汪洋。北非的空气中,弥漫着阿拉伯、法国、葡萄牙和西班牙的混和味道。走在卡萨布兰卡(Casablanca)市区街头,不自觉的就将这里同巴黎的旧城,上海、广州甚至武汉的法租界连接起来。树影婆娑的法国梧桐,小孩嬉戏老人聊天的弄堂的两个出口将一个又一个的街道串联起来。街道并不宽,但底层是相对的商店,人来人往的,增添了车水马龙的热闹。

到达这儿后,我同简、派洛斯、乔尼在一个嘈杂不堪的洒店内落脚。闲适的摩洛哥男人在下午时分就已将街边的咖啡座挤得有些满起来,不经意地流露着这城市的节奏。乔尼先出去找他在这地方的熟人,派洛斯写信给家里人,这是他在作战队养成的习惯。简要睡觉,说要倒时差,她好象一到北非就犯困,不过我想她是觉得面对我的质疑很难。在西班牙发生的事上,很明显有一些东西被她隐瞒了,也许她有她的道理。可是这对同伴来说不公平,因为会莫名其妙地丧命。这样,三个人都有事做,除了我。如果不是怕暴露,我会打电话给父亲查理。但现在只有坐在临街的窗口,拿着一杯茶等乔尼的消息。茶的名字叫做MoroccanWhiskey,阿拉伯式茶壶里,装的是一种清凉的薄荷茶,是真正用薄荷叶子冲的茶,摩洛哥的大众饮料。喝一口,清凉而且甘甜,就像即将进入深秋的卡萨布兰卡。窗外,阿拉伯式旧街市Medina极具特­色­,曲曲折折的小街旁是排列众多的小店,路是石板铺砌,街市随着夜幕的降临越来越有活力。观望中,对面墙上的一张电影海报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上面写着“皇后的秘密”,印着一个有俏丽风姿和高雅容貌的女人,背后的伦敦塔显示了这其实是指戴安娜,英国的­精­品偶像,一生却是个悲剧。而且一直到车祸香消玉碎,也未能成为皇后,甚至于连王妃也不是。只是一个二个孩子的母亲,曾经的王妃。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张宣传画简直就是一个讽刺。英国最著名的童话在别人眼里,比如在遥远的北非,在卡萨布兰卡,只是一件彻头彻尾的隐私八卦,供人们茶余饭后来津津乐道。

卡萨布兰卡,在法语中意思是“白­色­的屋子”,起源于一段不朽的爱情。浪漫的人们随意编造着故事,来给这悲惨世界涂脂抹粉。曾几何时,这一切都烟消云散,谁也不再相信有青蛙王子和白雪公主。你相信么?你相信那个有关间谍的爱情么?我问自己。然后回答:是的,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失落的爱情。这表示还拥有梦,在风尘的卡萨布兰卡,在不诚实与朴素之间,在每张不同肤­色­脸的背后,探讨着真相。我爱,如果你真在这儿,愿上帝赐福,让我们相会。

“你就象我的安娜姐姐一样,坐在窗台上等。”乔尼粗鲁的口音打断了我的沉思。他回来了,还带回一个阿拉伯人。

“乔尼,我现在心情不好,这个人最好是个很好的向导。不然,我会揍你。”

“呵,真的?是打脸还是ρi股?”乔尼裂开大嘴笑了。

阿拉伯人看了看我,用别脚的英语说:“是李小姐。艾斯丽.李!”

我说:“你认得我?”

“是。你也许忘记了,一年前我在开罗见过你。”

我仔细看了看他,终于有了些印象,说:“啊,是安哈德!你不在埃圾到这儿做什么?”

安哈德笑了笑,说:“这世上最美的公主到了卡萨布兰卡,我怎么能不来看看!”

“还是这样风liu,又多了几个老婆?”

“真主在上,至从见了你后,再没有入眼的了。”安哈德说着向走过来的服务生悄声说了句什么,转过头笑了笑,“这儿有一个歌手,唱得不错,我让他弹唱一曲,做为我再次见到你的礼物。”

我问:“点了首什么?”一边注意到店内一角,摆放着一具钢琴。服务生向店内靠墙坐着的一个人说了说,那个人从座位里站起来,身上西装皱巴巴的,面容疲惫,胡子拉扎的,坐到了钢琴边,向我们点了点头,说:“有先生点了首经典,献给一位女士。”说着,他敲了敲琴身,发出沉闷的响声,而后说:“来吧,来吧,所有的伤心人唱起来哟。”然后他弹奏着如水的音乐,并用沙哑的喉咙开始那一曲,包含了寂寞和苦难。

他唱:与你一起看《卡萨布兰卡》时,

我坠入了爱河。

当时的露天汽车剧场我们坐在后排。

在星空下,

可口可乐和爆米花,

赛过香槟和鱼子酱。

我们相爱在夏日里漫长的夜晚。

我想你爱上我时也是看《卡萨布兰卡》,

恍惚身临其境,牵着手,就好象在吕克饭店。

在探照灯照不见的­阴­影里,

我们避开晃动的光线,

但月光洒满你胸前。

银幕上演绎着神奇,

在那辆老式雪佛莱车里。

啊,不知是光影还是梦幻?

难忘一次次亲吻,在卡萨布兰卡,

但那一切成追忆,失去你的叹息

时过境迁。

快回到我身边,来卡萨布兰卡,

时光虽流逝,

我爱你,此心永不变,年复一年。

我想,在卡萨布兰卡,

一定有很多破碎的心。

我知道我从未真正到过那里,

所以不知道伤心人究竟有多少?

我猜想我们的爱情故事,

也永远上不了巨大宽荧幕,

但当我看它升华时,

你离我远去,

也一样令人难受和痛心。

难忘一次次亲吻,在卡萨布兰卡,

但那一切成追忆,时过境迁。

我爱你,此心永不变,年复一年。

难忘一次次亲吻,在卡萨布兰卡,

但那一切成追忆,时过境迁。

快回我身边,来卡萨布兰卡,

时光流逝,

爱你,此心永不变,年复一年。

爱你,此心永不变,年复一年。

他唱完后,四周静默。过了好一会儿,我拍了拍手,真的是一首好歌!

安哈德笑了,说:“凭着这一曲,我是不是可以向你求婚呢?”

“好了。”我不再跟他说笑,进入正题。“乔尼带你来,一定是知道秘密基地在哪儿?”

安哈德瞧了瞧我,坐下来,伸手进茶杯沾了沾,在桌上画了几道线,点着说:“我们先到内罗毕,从的黎波里出发,经德塞入撒哈拉沙漠北部,要走好多天,才能到达秘密基地。”

乔尼说:“走长路,要有准备,我们三天后出发。”

安哈德接着说:“由于我们去的地方没有公路,全是沙漠,只能租用骆驼,虽然古老,但是安全。”

“不能用飞机么?”我问。

“不能用,如果你代表美国军方,可以大大方方的降落在那个基地,但你们不是。”

“空降到附近再接近,我只想快点。”

“用飞机除了技术上的困难外,还有沙漠的天气,航线上的问题,我想没有私人飞机肯飞哪么远。另外,那里是连雷达也失灵的地区,在撒哈拉上空迷路可不是好玩的。”安哈德说。

乔尼问:“如果飞机会出事,军方怎么运送补给品?”

安哈德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人。不过,也许他们的飞机要先进。”停了一停,他说:“但就我的情报,他们好象并不用飞机,虽然一定建有停机坪。”

“你没有去过哪里?”我怀疑地问。

“没有。只是知道它在那儿,但从没接近过它,它很神秘亍!?br>我看了看乔尼,说:“这就是你所谓的知情?”乔尼裂着嘴,摊了摊手,说:“小姐,能有这么点线索,已经不容易了。”

我转过头不理他,对安哈德说:“最后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阿提拉是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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