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想了想,才道:“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秦茵琳她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老马慢慢道:“神花流入侵中原,这件事关系到武林安危,中土门派已经会盟嘉峪关,西去天山,他是六大派宗主”
秦茵琳静静的听着,表情出奇的冷静,也许她早已猜到。
老马接着道:“他已在往嘉峪关的路上,你若是想见他一面”
秦茵琳道:“我们早已没有半点干系,我为什么要去见一个陌生人。”
老马道:“他做这些事情,也只是希望你能原谅他。”
秦茵琳道:“一定是你先去找他,劝说他西去天山。”
她接着道:“我知道,神花流教徒众多,击退他们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你需要适合的帮手。”
她的声音忽然又变得冰冷,道:“你如果见到他可以告诉他,我不会恨他,也不想再见到他。”
老马道:“可我今天收到他的口信,要咱们在嘉峪关会和,然后一同向西。”
她的声音还是冰冷,道:“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见他,就算我死了,也不想他见到我的尸体。”
老马想了想,道:“我本不放心将你一人留在嘉峪关,可是在那里,总比天山要安全的多。”
秦茵琳紧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老马道:“现在天山已被魔教控制,中原各派尚未有消息传回,情况还不明了。”
他笑了笑,安慰道:“再说,江湖第一美人驾到,各派高手哪还有心思恋战呐,还不都跑到你跟前献殷勤。”
秦茵琳本来皱着眉头,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就会唬我,我知道,你是怕我碍手碍脚。”
老马忽然又正色道:“驱逐番外魔教,此战关系重大,中原各派高手尽出,到时必定大动干戈,我怕混乱起来,你有什么闪失,我又怎么向你父亲交代。”
秦茵琳凝视着老马,眼神中带着复杂的表情,喃喃道:“这样也好,我就在嘉峪关等你回来。”
老马道:“我一定亲手杀死那个魔教妖女,就算我拼了性命”
秦茵琳摇摇头,用手轻轻掩住老马的嘴,柔声道:“我要你回来,我等着你。”
老马笑了,他从没见过她这么认真的说出这句话,他似已很满足。
总有一种人,他们似乎天生就是为别人而活着的,为了朋友,为了爱人,他们没有自己,他们似乎就是为了承担这一切而存在。
一定会有人觉得这样的人很蠢,但只要他们自己觉得值得,那便什么都无关紧要了。
那样的人岂非不是伟大的人?那样的情感岂非不是伟大的情感?
长鞭扬起,骏马嘶鸣。一辆富贵堂皇的马车,飞驰在路上。
白笑书揉着太阳茓,从软榻上坐起。
窗外远处,是丛山峻岭,山岭上高大的烽火台,由一段段灰色的城墙连接,连绵起伏,浩浩茫茫一直延至天边。
这远山上的就是东抵辽东鸭绿江,西连甘肃祁连山,大明耗费无数人力物力修缮的用以抵御北方蛮族的防戍长城。
千百年来,为抵挡北方蛮族南下入侵,不知已有多少忠烈将士埋骨在这荒霾之地,成为异乡亡魂。
白笑书望了望窗外,沉吟道:“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
车厢外一个声音道:“七绝圣手的诗犹如高山风沙,气势磅礴,可是白大侠却偏偏选了这么一首深沉苦闷的诗,不讨吉利。”
白笑书将车厢前面的窗子打开,只有赶马的车夫坐在那。
那车夫听见声响,侧过头,笑道:“白大侠此去西域,迎战番外魔教,该吟这从军行的第四首,当是最为应景。”原来刚才的声音正是这车夫。
白笑书沉吟片刻,摇头苦笑道:“我也只是忽然想起这第二首从军行,却无论如何不记得第四首了。”
车夫略一点头,道:“当为白大侠讨个好彩头,那小的就献丑了。”
白笑书点头道:“好,不吝赐教。”
车夫望望前路,一扬手中马鞭,高声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好诗!好诗!”白笑书抚掌笑道:“黄沙百战,终破楼兰,这从军行第四首却是应景的很,如今咱们西去迎敌,当有这样的气魄雄心!”
车夫道:“如今中原武林遭遇强敌,白大侠和我家公子并肩沙场,神功盖世,定然扬威西域,凯旋而归!”
白笑书自我解嘲道:“中原各派高手众多,恐怕我和你家公子都没机会出手罢。”
车夫道:“番外蛮族进犯中原,我中土男儿都应奋起迎敌,小人不会武功,也愿为白大侠摇旗呐喊,以壮声势!”
白笑书哈哈大笑,将一杯酒递给车夫,道:“白二公子真好眼力,手下牵马坠蹬都是血性男儿,当浮一大白!”
言罢,两人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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