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长老道:“咱们可以再打一场,总要有人输的。”
娜娃尔道:“你的招式已经被破,你已经输了。”
胖长老道:“可是我还活着。”
虬髯长老道:“那是因为这个年轻人还不想杀你。”
胖长老看着白晓仇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白晓仇道:“我不杀你,只因为是他不想杀你。”他说话时看着白笑书。
一个拼命的人怎么会手下留情,白晓仇并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只因为他是按照白笑书的意思做,白笑书并不想任何一个人死。
他放走蓝平时这件事就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胖长老沉默了一会,道:“好,好。”
说完,他转身跳上一匹骆驼,没再说一句话,绝尘而去。
虬髯长老笑道:“白克力的脾气还是那么暴躁。”
白笑书道:“他叫白克力。”
娜娃尔笑道:“白克力的脾气就像鞑而靼的风沙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不要见怪。”
白笑书笑道:“一个人肯表露自己的想法,他就一定是个坦诚的人。”
娜娃尔道:“他的确是个坦诚的人。”
虬髯长老道:“恐怕咱们也得走了。”
娜娃尔道:“咱们也只好回去了。”
有很多相遇本就是短暂的,刚才还要取性命的人转眼间就成了将要惜别的朋友。
两个人已骑上骆驼,他们真的要走了。
白笑书忽然道:“我很抱歉。”
娜娃尔皱眉道:“你抱歉什么?”
白笑书笑道:“圣王交给你们的任务,我很抱歉没能让你们完成。”
娜娃尔格格笑道:“你这人很有意思,我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
虬髯长老本来还想开口,听了娜娃尔的话忽然脸色变得铁青,道:“咱们走吧,白克力一定在前面等着咱们了。”
白笑书望着他们的背影。
他似乎一直望向天山,望着那个将影响中原武林命运的人,神花流圣王。
那个男人到底想些什么?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西风再起时,远处的人影已经模糊。
“别再看了,沙暴快来了。”穆拉又出现了,他总是在危险是时候消失,安全的时候再出现。
“沙暴?”
白晓仇道:“不要说你是一代大侠、六派宗主,就算皇帝老子来了,也一样得躲着他走。”
白笑书苦笑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穆拉道:“快躲进商队里,在沙漠里一个人是很难活下去的。”
白笑书转身,忽然听见呼喊声,迎着风声,远远的传过来,越来越近。
白晓仇也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白笑书瞪着眼睛道:“你看见了吗?”
白晓仇的两根眉毛已皱到一起,道:“我看见了。”
白笑书道:“你不高兴吗?”
白晓仇道:“我不高兴。”
白笑书道:“可是他已经来了。”
白晓仇道:“所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人影已渐渐清晰,风越来越紧,沙暴已很近了。
白笑书终于忍不住,挥着手大喊道:“你难道是骑着乌龟来的吗?”
漫天风沙中,一个沙人走过来,走到白笑书跟前,两个人几乎同时大笑。
那沙人道:“我日夜兼程,还是比你晚了半天。”
白笑书道:“我还担心你找不到。”
那杀人道:“我虽然没有狗鼻子,但还算有些能耐。”
这时,白晓仇道:“老马,你要是再啰嗦几句,咱们就都要被沙暴活埋了。”
这沙人正是白笑书的至交好友,中原黑道听之闻风丧胆,一心想娶第一美人秦茵琳为妻的铁手老马。
老马看着白晓仇,苦笑道:“你好,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白晓仇看着被黄沙遮蔽的天空,喃喃道:“不好,一点也不好。”
常年行走在这条路上的商队都已熟悉这种天气,马夫们已将骆驼圈成一圈,将马匹和人围在中间,这是在沙暴中保护商队最好的办法。
这些商人们常年走在沙漠中,他们已被沙漠锻炼的比骆驼更有忍耐力。
白笑书、老马、白晓仇、穆拉都趴在地上,头上身上都裹着布。
飓风携带黄沙,呼啸而来,撕扯着干涸的大地和灰黄的天空。
在这无情的沙漠里,人命竟是如此卑贱。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竟是如此的渺小和脆弱。
可人类从未屈服,相反,人类正在繁衍,他们正在努力征服自然,人们用房屋阻挡风雨,用火抵御黑暗和寒冷。
在沙漠中找柴生火是件困难的事,可毕竟还有办法,于是,这里有了火堆。
四个人围坐在火堆旁。
他们已经与商队分开,又向北行了两天。穆拉说,也许再过五六天,他们就能到达天山草原了。
沙漠中的夜晚格外安静,甚至没有风声,只有残月和繁星挂在天上,看着地上的人们。
沙漠的夜晚也是寒冷的,这里的白天热的要命,一到晚上,就冷的恨不能立即像白山黑水的人们一样,穿上大棉袄,带上狗皮帽子来保暖。
这里空旷,安静,寒冷。
只有燃烧的木柴发出噼啪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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