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辛堡说的,他们都已不是学剑的小徒弟,他们已是剑客中的高手,在无数次的交手中,他们的破绽纰漏都已完全消失。
他们所要等的,就是自己的气。
当他们的剑气到达巅峰时,他们就会出手!
满园的鲜花还在抖动,花瓣已不堪摇摆,将要凋谢。
这些花儿本来娇艳的盛开着,却因为这两个人的到来而提前凋零,她们竟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两个人岂非也是一样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掌握自己的命运?
剑气撕扯着空气。
花瓣最终凋落。
就在花瓣离开花朵的刹那,他们同时出手!
他们的剑势并不快,甚至很慢。
但是他们的剑都在变化,很快的变化。
他们的人移动的很慢,他们的剑还没接触,但他们的剑都已变化了无数次。
两股剑气碰撞,飞卷。
花瓣也随着剑气直飞上天空!
他们却看不见这样的景致,因为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的剑,其他任何的一切,对他们而言都是不存在的。
他们已完完全全投入到这一战中。
他们的剑势还在变化。
这一战并不惊天动地,甚至一点也不激烈,然而其中的凶险程度,却是他们两个人从没有过的。
花瓣还在飞卷,剑气越烈。
花瓣在剑气中撕裂成两片,四片,六片
两个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叮”的一声,火星四溅。
剑气顿散,剑光消失。
两个人的剑还在手中,剑势却停住。
两柄剑的剑尖,直直的抵在一起,如两块磁石一般吸在一起。
辛堡的嘴角微微扬起,因为他已看出,白笑书的剑变化已尽,没有变化的剑就是死剑。
握着死剑的人就是死人!
粉碎的花瓣随剑气升到空中,剑气消失,花瓣如缤纷花雨纷纷落下。
就在这时,白笑书手中的死剑忽然有了变化。
辛堡的脸上忽然露出恐惧的表情,因为他发现,事情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白笑书的剑如春雨中的种子一般又开始恢复力量。
他自己手中的剑已成了死剑。
满园的花枝只剩下绿叶,花瓣都已成花雨从天而落。
多么悲惨而又艳丽的景象!
花雨中,一朵红花突然绽放。
绚烂,美丽,而又短暂,就开放在辛堡的胸口上。
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
还是因为他短暂所以才让人觉得他美丽?
红花消失,辛堡的衣衫上还留有那花朵开放的痕迹。
那是血迹。
白笑书的剑上也有血。
都是辛堡的血!
花雨还在飘落,落在泥土中,落在鲜花原本应该绽放的地方。
天地赋予万物生命,让他生长,盛开,凋零,再回归自然。
人岂不是也一样。
辛堡用手捂着胸口,他的眼中还是一片宁静,就如远处的天池一样,清澈而明净。
一种仿佛超脱的自然。
但他并没有倒下去,他要一直站在这,站在世间的最高处。
这时,正巧一片云遮住太阳。
整个花园都笼罩在这片云的阴影之中。
白笑书动也不动的站在那,他仿佛是在等那片云飘走,等待阳光再次照耀这片土地。
过了一会,白云慢慢飘走,阳光又洒下来。
辛堡已经倒下了,死去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倒。
白笑书还站在那。
他还在等待。
远处走过来一个人,一个女人。
他看着她,却又不敢直视她。
因为他刚刚杀了她的哥哥。
辛离低垂着头,一步步走向辛堡,她没有嚎啕大哭,甚至眼泪都没有留下。
白笑书只看着她紧咬着嘴唇。
辛离走到辛堡跟前,轻轻的为她的哥哥整理衣衫,红袍已经沾上地上的泥土,她轻轻的拍打着尘土,就好像在照顾熟睡中的哥哥。
辛堡已经死了。
辛离抬起头,看着白笑书,她的眼神也是一片平静,只是其中多了一份疲倦和无奈。
她将手伸入腰间,缓缓掏出一样东西。
令牌,神花流的令牌。
她淡淡道:“你现在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和你的朋友一起。”
白笑书犹豫了一下,才道:“我还有一件事。”
辛离道:“你还想做什么?”
白笑书刚要开口,只感觉心一跳,花园四周忽然出现几个人。
一共七个人。
六个老人,黑色的布袍,是神花流的黑衣元老。
还有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是神花流长老白克力。
白克力狠狠道:“白笑书,你休想离开天山。”
辛离道:“白克力,你什么意思?”
领头的高个元老冷冷道:“辛离丫头,他害死了你哥哥,我们的圣王陛下,你却还要放他走。”
辛离淡淡道:“他不是害死哥哥,他只是和哥哥进行一场公平的决斗。”
白克力道:“辛离你不要弄错了,是这个中原人暗害死了圣王,我们一定要为圣王报仇!”
白笑书道:“没想到堂堂神花流长老会说出这种话。”
白克力道:“白笑书你不要狡辩,你若是肯乖乖就范,神花流大仁大义,也许会放了你的朋友,不然,你们就全部都要死!”
辛离道:“我们不能这样做,神花流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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