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师方正又倒出一粒丹药,擎在掌心,正色道:“卫君梓为什么要将你们呣子打伤,你是否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孤哀子面色立时沉了下来,道:“你不给就算,我也不差这一颗。”正要掉头离开,忽听林中又起脚步之声,寻声望去,登时一呆,但见一白衣少女蹒跚而来面容姣好,体态婀娜。旁边相扶之人亦是俊眉秀目,腰挂长剑,说不出的儒雅风流,想起自己满身污垢破衣遮体,不由面皮发红,恨不得立即便寻个地方躲了起来。
师方正不理二人径直来到孤哀子面前,将白玉丹塞入他手中,说道:“老夫说过的话没有不作数的,我既然答应了你,不管你回答与否,这粒药丸都会给你。”
孤哀子定下神来看向师方正的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气恼的道:“他师弟也就是他小舅子是我师叔。今天文课的时候,他那些兔崽子们联合起来算计我……”
那白衣女子此时正好被搀扶了过来,在师方正身边站定,闻言一惊,失声道:“他们那么多人对你一个?”
孤哀子循声望去,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心想,这声音可真好听。
少女面上一红,轻轻的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低了头又道:“要不也不能把你打成这样,这么多鞭伤,他们都使鞭么?”
师方正道:“贞儿。”他心里疑惑之处着实不少,孤哀子口中所说的他应指卫君梓无疑但他何不直说是卫君梓的徒弟却七弯八转的扯出个小舅子还师弟?卫君梓何时又有师弟了?也没听说她有个弟弟啊。但看此子神色又不似撒谎,事情究是如何呢?见女儿竟和陌生人说起话来,他是名门大家于这男女礼数看得甚重,便喝了一声。
那白衣女子闻言,明白过来,低声道:“孩儿知道了,爹。”
孤哀子却没理会这个,道:“啐,凭他们也能伤我?这些伤是给他打的。”
少女露出个疑惑神色,在孤哀子看来仿佛在问:“他是谁?为什么打你呢?”
扶少女出来的那位少年此时才将目光瞧向孤哀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眼神竟是锐利之极。
孤哀子看出了少女眼内的疑惑,道:“他是飞云庄的庄主,他们仗着他的庇佑常常欺侮于我,今趟我终于没能忍住,将他们伤得不轻,他自然轻饶不了我。”忽觉少女旁边的那位二师兄瞧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他移去,大出自己料外的挑衅道:“冯二师兄是想试试小弟的斤两么?”话才出口立时吓了自己一跳,这次他可没想在师方正面前显摆手段,为什么会这样呢?
少女心中却是另一番波澜,他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不可能的,连哥哥和二师兄都做不到,他怎么会?目光自然转向身旁的二师兄,却发觉他正全神盯着眼前的肮脏少年神情异样,顺着师兄的目光瞧向孤哀子,不由骇然失色,后者的眼睛中竟透出了些许杀意。恰于此时,孤哀子说出了上面一番话,少女一惊更甚,只因她心里清楚,二师兄已得父亲真传,本门之内,除去父亲与梅师叔外再无敌手,迅雷剑一出更是非死即伤,眼前少年纵然厉害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心内担心尽形于色,望向二师兄,眼神中满是恳求。
却见二师兄目光忽转随和,凑到她耳边笑道:“我有些妒忌他咧。”少女一听露出喜悦和疑惑之色,好像在说:“他有什么让你妒忌的呢?”他却没能看懂,对着孤哀子一抱拳:“大家初次相见,,日后再切磋吧。小弟冯渊,兄台怎么称呼?”
少女望向孤哀子,却见他眼中杀气似乎更盛了,也顾不得父亲的话,道:“冯师兄想跟你做个朋友呢?”
听到她的声音,孤哀子心下一震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赶忙收摄心神,略一犹豫,拱手道:“小弟姓任。”顿了一下,又道:“至于名字,不说也罢。”
师方正看着二徒弟露出些许赞许之色,似乎对这个徒弟倒还满意,他已经不耐烦再在这里虚耗下去,适机的道“飞云庄在何处,还请小兄弟示知。”
孤哀子看看天色已晚,林外也已夜幕笼罩,挠头道:“这么晚了。嗯,庄外到处都是机关陷阱,还是我带你们去吧.”
众人取出火折生了火把随后跟随。少女贞儿脚伤渐好伴在乃父身旁。二师兄冯渊故意落后和四个师弟走在一起,借机轻声问道:“那小子什么来头?“看卜天高张嘴要说话连忙举手捂住了他嘴道:“你就不要说话了,德彪说吧,要大点声啊,要不蚊子都听不见。”
那胖子朱德彪闻言使劲吸了口气,把脸憋得通红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冯渊侧耳辨听他说的是:“不知道,……工吧。”中间一个字还是没能听清,冯渊为之气结。
矮子姚曾髙忽然面无表情的尖着嗓子说道:“你和卜师兄商量着换下嗓门吧,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德彪立时瞪大了眼睛吼道:“你,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母鸡嗓!”这回声音倒是蛮洪亮的,连最前头的孤哀子都听见了,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却无意间瞥到了贞儿身上,脸上一红,赶忙转过了头加速前行。
两个人刚要争吵,却听张博旁不忿道:“就凭一个杂工一掌就把我打趴下了?别开玩笑了。”
冯卜姚三人一齐向他望去:“你听见了!”冯渊更是动容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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