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回校,江瑜滔滔不绝的唠叨过没完,全是关于孙旭良的事,比如说她周六帮他卖了多少豆浆,孙旭良还告诉她他家里有个老妈半身不遂,可他老妈还是用她坚强的毅力做了许多豆浆。孙旭良老家在中山,有一个有钱的老爸在香港,可他老爸在香港还有别的女人,他爸不许孙旭良带他老妈去,孙旭良就干脆没有去香港。他来广州打工才一个来月,为了照顾他妈方便,他把他妈接来广州。他做过很多活,只要有钱他什么都干。他现在在一间物管公司上班,白天一下班他就赶着去码头卖豆浆,晚上出来江边跑船,直到午夜十二点左右收船。对于孙旭良的一切,我都是从江瑜的口里得知,现在不只江瑜佩服孙旭良,连我也忍不住对他另眼相看。
王虞美告诉我肖康想去湖南,她不想去可又舍不得肖康,心里很矛盾。我就是想不通肖康,广州这么大个地方这么多的机会他不去找工作,却偏偏要去湖南,他的想法很让我们几个同学费解。
大家说着说着,我突然想起了江瑜的妹妹江萍,我告诉江瑜她妹妹周末和一个小流氓一样的男孩去了一个叫什么星光娱乐城的地方,我还告诉她,那是个不太干净的地方,要管管江萍。江瑜听了我的话心理顾虑重重,她不无担心地告诉我们,她妹妹这几天都没有回家,她很担心她,可呼她她又不复机,她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快要毕业了,每个人都在计划自己的将来,同学们找的找工作,拍拖的继续拍拖,只有我百无聊懒,我妈说找什么工作,干脆去她们单位宣传部上班得了,我不喜欢天天坐在办公室的工作,如果一定要让工作与学习生涯有关的话,我宁愿选择做记者。记者可以到处去采访,可以写一些稿件,当然时间充裕的时候还可以去认识一些编辑写点东西赚点外快。说真话我不是太看重钱,但我不可能一辈子找我爸妈要钱,我得为自己的生活着想。其实我最想做的是警察,可我妈是死也不会让我做那行的。如果她肯,我一准就不会坐在这里写什么狗屁小说,我肯定提着枪抓坏人去了。我很了解我自己,我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我喜欢新鲜有挑战性的工作。同时我也喜欢冒险,我想我肯定是投错胎了,我应该是个男人,我的国字脸和我的个性是十足的男性同胞特征。
大雨过后,微风初起,风中充盈着花香和泥土的气息,黄昏日落,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映在无数的人面上,他们都被夕阳染红,泛着似金又似血的光。望着远处的天边,我突然想起了肖健,那晚不知他有没有生气,我知道他不舍得我,所以不想让我加入他们。我天真地想,如果不是他喜欢我他会让我去吗?这个想法在我心里挥之不去,我想如果下次遇上他我要问问他,不管他给我的答案是否真实。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那是肖健的手机号。我正要接听他电话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的手机又黑了,懒充电的下场就是这样的——注定时常被手机黑了。
没办法,我只得跑到电话亭去打电话,电话那端的肖健好像很急迫一个劲地问我在哪儿。我不怀好意地不肯告诉他,我以为他会生气可他压根儿就没有半点火气,他说你不告诉我也没问题,你拿着电话不走开我就能找到你。他这样说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的手机有来电显示,他只要一问这个电话号码是哪个位置的,就一定能找到我。我有一种恶作剧的冲动,我将电话垂直放下来,使它不至于挂线,然后我就准备跑开躲起来。我压根儿就没想过我刚一转身就准确无误地投进了一个人的怀抱,他不是别人,正是肖健!
肖健以搂抱的姿势拥着我,夸张地笑说:“小宝贝!你真是热情似火,一见面就扑过来。”
我看见了他戏弄似的笑容,我清楚知道他一准明白我是准备逃跑的。我猛地推开他,指着他说道:“你真是个魔鬼,说现身就现身。”
肖健笑着回我,“别说得我这么恐怖,我这是有心。你看!我拿什么来了?”
我看见了肖健手中大包小包的肯德基食品。我无声地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好。
肖健看了看周围走过来打电话的学生,他举着手中的食品对我说:“美女!你想在哪里解决这些东西好呢?”
我看着他,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斜射在他的脸上 ,他棱角分明的脸就像抹上了一层金粉,好像庙里的关公相,威武庄严。他伟岸的身躯挺立在小道边,就像一棵挺拔不老的国外松。我当时就想,肖健是一个男人中的佼佼者,像他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女人的历史?
“盛!是不是看见帅哥心动傻眼了?”肖健站在我的对面浅笑着说话,他一边说还不忘轻轻晃动他的头颅,那种表情看上去很狂傲不羁。
我戏谑地对他说:“别站那儿丢人现眼了,丑八怪!”我说完掉头就走。我想把他带到音乐室那边的草地去,那里绿草如茵,树木茂盛。
肖健举着手中的食品袋跳跃着追上来,他与我肩并肩地走着,我不敢看他,他却豪不害臊放肆地边走边看着我的左半边脸。我任由他看了一会之后,终于忍不住把头扭过去瞪着他,“你看够没有!”我对他说。
肖健仍然嬉笑着,他飞快地回答我:“没有!永远也看不够。”我正要恶狠狠地骂他,他却突然说:“盛,你可能没发现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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