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表演,我收到了许多的鲜花,我与那些送花的人热情握手甚至贴面拥抱,我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让肖健看到我,我想让他试试爱人被人左拥右抱的痛苦感觉,我不相信他来到这里会不出来看我的表演。我想气他,我要气得他有口难言。
崔艳和那些跳舞的小姐还没有下台就已经被人点了名,她们来不及穿上自己的衣服就被点她们名的客人领走了。花妈咪与云妈咪两人不停传话给我,有客人要见我,我想抽空是些什么样的客人,谁知肥佬一早站在舞台的出口等着我,他说你要多少钱都行,今晚你得陪我。我知道他要我陪他是在向所有人证明我必将是他的人,然而我并不想属于任何人,我有我的选择,谁也不能左右我的意志。
对于肥佬,我暂时还不想得罪他,我说了许多好话讨好他,他才允许我出去半个小时,对于他的自私我感觉很是反感。我看得出来,他心里端着一窝火却又不好意思拂了我的意思,我想他也是怕我反面不理他他才让了一点步罢。
我不停地应酬,我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想认识多点人还是想找到肖健,反正我就是到处与人打招呼。我去文化站站长那儿敬了一杯酒,又去什么侨办主任那儿说了几句好话,我正笑嘻嘻地与那些男人周旋的时候,突然花妈咪来找我了,她说有个港商要见我。我跟着她去到了三楼左边尽头的总统套房。他的确切位置应该是二楼的总统房的上面,两套房的布局不相上下,不过三楼满屋流金,墙上与地板都用金黄色高级木质地板铺贴,不但更显豪华而且隔音效果更好。这个房间的中央舞池铺着羊毛红毯,四周排列着中式真皮沙发,那面对舞池的正中间沙发上坐着三个男人。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瘦个男子坐在最外面,他留着一头浅黄的短碎发,身高可能在一米七左右,淡眉冷目,高而尖的鼻子与轻薄的嘴唇,有点像英中混血儿的味道,他瘦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中间那个男人看上去比左右两边的男人年长,应该在四、五十岁之间,他的脑袋特别大,齐耳的喷头不知是不是特意染过黑亮无比。他面容饱满前额圆阔,大眼炯炯有神,鼻直嘴宽,一脸阳刚的神情,酷似香港影星任达华。我不是面相专家也深知此人不是人中之龙便是一方首富。他的右边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头顶有少许秃发,脸大眼大,一脸彪悍。
花妈咪直接把我带到了像任达华似的男人面前,我看见那两个男人都用冷漠的目光望着我,只有这个大叔仰靠在沙发后背上,他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我一言不发,一副羁傲不驯的样子。自从见识过武装部那班人以后,我就开始明白来总统房的人都是神马人物,他们不是位高权重便是金银满屋的富豪,或者是有要事在身不敢轻易露面的神秘人物。我对所有总统房里的贵宾有一种特别的敏感,我无法琢摸这三人是哪路人马,我只知道在这里我是低人一等的小人物,我必须脸皮放厚点主动来问候他们。于是,我对着面前的男人挤出了一个愉快的笑容。
那个男人还是没有理我,他将原本放在身后的双手干脆伸长压在脑后,依然冷眼看我。我当时就想:是不是我没穿衣服呀,你用得着如此反复打量我吗?
我身边的花妈咪显然也有些胆怯她清了清嗓门,可她到底是过来人见过无数种不同的男人,她终于打破沉默开口说话了,“先生!您点的柳小姐来了,您看怎么样?”
那人并没有理会她,只是用目光斜扫了身边那年长点的彪悍男人,那男人迅即从身边的黑色真皮提包里摸出几张红色港币塞在花妈咪手中,接着他又指着门口挥了挥手。花妈咪拿了钱脸上绽开了掬花般灿烂的笑容,她扭着她水蛇般的腰肢圆月似的ρi股 朝门外走去。留下我一个女子手足无措地站在三个麻辣佬面前。
上次我在总统房那么凶悍,那是逼出来的,而且当时房子里还有四个小姐在,可如今这三个男人都只是阴贼贼地看着我并不说话,而且也没有其它女人在。我知道他没有挥手叫我滚蛋对我还是满意的,他们一言不发只是在观察我的动静,我想他们也许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吧。
我脆生生地开口了,“三位先生晚上好!”说完,我把手伸向了面前那位大叔。
“好!”那人端坐在沙发上说了一个字后,伸出一只手拉着了我的小手,他突然用力一拉,我被一股引力拉扯着朝他扑过去,两边的男人甚是机灵,一挪ρi股让出了一块空档。那男人扯着我的手再次用力一扯,我把持不住身体一下被他拉进了怀里,一股醉人的古龙香水味顿时席卷了我,我想:这真是个棘手的客人!正在我想要不要推开他的时候,他将我轻轻一抱放在了他的左手边。
那人双手自握放在他自己的膝盖上后侧着头看着我问:“你新来的?”
“是的!”我小声回他。
“以前在哪做过?”他再次问我。
“没有!我大学还没有毕业。”我望着正前方显像器上唱歌的我回答他 。原来他躲在这里看我的现场直播。
“为什么不读书了?”那人盯着我的脸问我。
我用右手将我的头发往前一甩猛地遮住了我的右半边脸,使他无法看到我的右脸。我说:“我不喜欢我那专业!”
“什么专业?”
“中文!”
“中文?”那男人重复了一句后,突然拍着他自己的膝盖笑了,“学中文?哈哈!亏你想得出来,这么好身段、这么好歌喉,不学舞蹈表演真是浪费!” 他笑着说完,突然伸出一只手端起了我的脸,然后再用他的另一只手拨开了我脸上的长发,使我的整张脸祼露在他的眼皮底下,我抿着嘴没有说话。我搧动睫毛看见了他脸上异样的表情,是惊奇亦或是激动,我一时无法判定。我对着他难堪地笑了笑,他突然一把放开了我,接着说道:“我一直坐在这里观看你的表演,你比起那些专业学校出来的专长生还要专业,我要是专业舞蹈出来的看到你的表演,直接自己跳珠江得了。”说完,他呵呵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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