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美女们,晚上好!可以借小叶给我了吗?”滔哥过来与小姐们打招呼。
“不——可——以!”小姐们回答得整齐嘹亮。
滔哥笑着从身上摸出一扎钱塞给花妈咪,“今晚叫花妈咪请你们吃宵夜,这样可以了吗?”
那些小姐一顿哄笑:“这样还差不多!”
滔哥笑着走到我面前,然后在小姐们的尖叫声中旁若无人地一把抱起了我。
滔哥把我抱进二楼的总统房里,光头眼镜与两个保镖还有另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聚在一起打麻将,有四个叫了小姐的男人在角落里亲嘴,只有我和滔哥拿着话筒在唱歌。也不知玩了多久,直到有一个借上厕所为名实则串台的小姐,从外面乍乍呼呼地冲进来才让我弹了起来,她一边朝里面跑一边叫:“不得了啦!不得了啦!183号小姐不知发什么神经,与一个靓仔打起来了,那靓仔吃了183一凳,头上流了好多血。”
我知道183号就是江瑜,我弹起身来大声问道:“那183呢?”
那小姐手一摊做了一个很无奈的样子,扁着嘴说道:“被内保拖上了五楼,我看……”
我还没等那小姐说完,弓着腰像箭一样冲出了总统套房。
当我来到二楼,我看见二楼一片混乱,有许多人围在一起,我使出混身的力气才挤进人群中,我看见一个男青年坐在地上,他的头和右手歪向右边,他头上的血不停冒出来,浸透了他的半头红毛,那粘呼呼的血液,顺着被鲜血浸染成暗褐色的发丝,滴落在他浅绿色上衣的领口周围,再渗透进他低垂的右手臂的衣衫上,使他整条右手臂与脖子周围的衣服,看上去好像是特意染红的时髦T恤。蹲在他身边的一个陌生男人正在用手绢帮他止血。
我望着受伤男子的红毛,猛然想起了一个人,他是我在鱼珠码头遇见的和江萍一起的男青年。我隐约可以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江瑜发现了他是我所描述的与江萍有关的男青年,所以她要报复他。原来江瑜一直默默无闻地呆在这里,她是在等待机会,等这个青年的出现。我想不出她到底与这个红毛男青年说了什么。
我望着地下的男青年,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男青年好像已经昏迷,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有个站在旁边围观的小姐说:“183不知发什么神经,她原本在前面的那张台陪客人,突然走过来与这个人说了几句话后,无缘无故地拿起凳子对准他的头就砸了下来。”她指着前面两桌之隔的台说道。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向那张台望去,那张圆台周围早已空无一人,只有一盏发光的红烛还孤独地立在台面上。
虽然我恨不得那男青年马上死去,但我知道如果他死了,江瑜将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于是,我大声问道:“叩白车没有?”
正在这时,我听见拥挤的人群后传来了曾唯开的声音:“用我的车送他去医院!”我猛然醒悟,他们怕把事情闹大不敢惊动警察,所以准备私自送伤者进医院。我瞥了一眼地下血污满面的男青年后,起身往外面挤,我下体的伤口因为刚才奔跑被牵扯得隐隐发疼,但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奋力挤出人群后就要朝五楼跑,我可怜的同学不知会受到怎样的对待,我心急如焚。
“小叶!你在干什么?”突然,我听到了滔哥的叫声,紧接着我被一双大手使劲拉扯住了。我转头一看,他是滔哥。他眼神出奇的凌厉,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动力,但我一心想救江瑜,我管不了别的人和事,我一把筛开了他的双手,大叫道:“放开我!我要去看183。”
滔哥的保镖反应相当敏捷,他们马上站在楼梯口一把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转头愤怒地望着滔哥,我用一种搏命的表情面对着滔哥,他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后退了一步,他指着我说道:“小叶,跟我回房去!”
我突然像疯了一样冲到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前胸的衣服,我双眼充血,恨不得一掌劈死他。我那吓人的表情不但吓着了滔哥更惊动了内保,我看见黑猫带着一群手执铁棍的黑衣男人悄悄出现在滔哥的身后,黑猫大声叫道:“柳叶!放开那个客人!”***!他到现在还在维护钟宏滔,不叫他为老板而称他为客人。
此时,我听见了滔哥痛苦的声音,“小叶!你疯了?为了她你想打我?”
我想起了江瑜的点滴,她是那样的老实,连说话也不敢大声,是他们把她关上五楼,是他们对她打毒针,是他们在红酒里下药把她的初夜卖了,这些她都默默地忍受了,然而她所作的一切全是为了帮她妹妹找寻凶手,她不顾一切地对那个男青年痛下杀手,她一定是集聚了一腔怒火才那样做,她早就想到了她这样做的后果,她在以死相搏,如果我不救她,她定会是死路一条。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都是钟宏滔,他就是一个恶魔,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我心底的愤怒之炎无法遏止,我挥起手狠狠地照着他的脸打去,一声闷哼,滔哥的嘴角冒出了暗红的液体,我分明看见了黑衣内保举起了手中的木棍。今天,我算是豁出去了,就算我死在这里,肖健也不会放过他们。
“住手!” 我看见滔哥一只手捂着被我击中的脸一边指着内保们吼叫。我看见内保咬着牙把棍收了起来。
其实我打钟宏滔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他会放过我,我已经不顾任何后果地想做最后一搏,但我没想到滔哥会叫人住手,我把再次扬起来的手停驻在空中。我想过了如果大家动起手来,我只要抓住滔哥,其余的人就会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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