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的话,你怎能上当?其实,就算我想躲,也未必能躲过。”当时真是太小看玄武宫的人了,以为能轻松引出他们并一举拿下,没想到竟只派一人,就费了不少气力。
“玄武宫潜入楚国,到底是什么目的?”轩暝安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变幻如潮,仅仅一名少年,就如此能耐,那么,玄武宫的其他人呢?还有多少这样的高手?
“费尽了心思,就想知道这些?哼,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
“是吗?你不说,让我告诉你吧。”轩暝走到江霖面前,淡淡说道,“仅凭赤璋是唤不出朱雀的,这点我们早已试过。而你们费尽心思寻找天地礼器,说明晋国也召唤不出玄武,所以,天地之礼应该是召唤每个神兽所必需的。而你们潜入楚国就是为了寻找天地之礼。不过看来,你们并未寻到,否则你也不会这么贸然闯入神殿来抢礼器,你以为我们已经找到了天地之礼。”
“你!”江霖脸色变了又变,此人神机妙算,将计就计,诱自己泄露玄武宫的信息。一番交手,竟把玄武宫的来意猜得清清楚楚。如果与此人为敌,晋国能胜吗?
“在找出其他玄武宫的人之前,暂时委屈你了。”轩暝吩咐,“把他押进天牢,严加看守!”
天牢
江郡闭目养神,凌波已化去赤火,但身上的水环却牢牢束缚着自己。已试了多次了,无论如何也化不开。虽然自幼在玄武宫修行,但他的专长还是用剑,所学的术法也多是与剑招有关的,对一些解脱恢复巫术还是束手无策,早知道,就多学点这些巫术了。
隐隐听到箫声传来,箫声似有魔力,江霖只觉得浑身乏力,昏昏欲睡。很快,天牢里的人都沉沉睡去,只有江霖仍在对抗惑人的乐声,但也渐渐不支。箫声如此熟悉,是凌波!江霖一个激灵,很快清醒过来。她深夜来此做什么?
天牢里只有江霖一人清醒着,所有人都被箫声催眠了,看来凌波是想单独会他。天牢静得只剩下逐渐走近的脚步声。
“你来干什么!”江霖索性闭起眼睛,不去看来人。
凌波黯然看着面前的少年,沉默良久,“你究竟哪些才是真的呢?我该如何相信你呢?”
江霖愣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凌波眼里的迷惑,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渐渐融化,终于缓缓说道,“我腿上的伤是真的。那是楚国攻打晋国时留下的。我们村里人都被杀死,连小孩都不放过。只有我藏在地窖里才逃出去。只要那个伤不消失,我就永远忘不了对楚国的仇恨。”
“没想到,被我阴错阳差治好了。那么,你对楚国的仇恨是否能消除呢?战争总会带来死亡与伤痛。”
“只有战争结束,才能消除这一切。唯有统一各国,才能消除战争。”江霖目光闪亮如雪。
“唯有统一,才能消除战争……”凌波自语,这句话,轩瞑也对她说过,是啊,这句话是对的,但又有哪个国家愿意灭亡呢?又有哪个国家的人民愿意做亡国奴?在统一南方的过程中,死了多少人?如果天下统一,又会死多少人?
凌波默默地看着江霖,面前的少年大概与自己同龄,却有着阳光也化不去的冰冷。相处的几日温馨暖意,却是刻意伪装,如果没有战争的话,他是否会像那些日子一样单纯快乐?凌波心头震了一下,多么熟悉的情景,和那人一样,即使是笑着也是眼里含霜。不再看向少年,只怕会触痛遥远的记忆,转过身去,“晋国已经向楚国宣战,玄武巫女是否也会参战?”
“当然了,玄武巫女可比你厉害多了,你是战胜不了她的!”相处了多日,江霖早已摸清了凌波的秉性,她太善良,太软弱,这样的人怎能担当得起守护的重任?在战场上对敌人手软就会导致自己丧命,自己从小在玄武宫耳提面命,又怎会不知这些浅显的道理?而这个朱雀巫女却偏偏有这个致命的弱点。
“晋国是否想要一统各国?与楚国宣战后,也会与其他国家宣战吗?”凌波幽幽叹气,帝王霸业,是每个君王所追求的,古往今来,多少人为此不惜血洒大地白骨枯,即使轩暝,也不例外吧。当初,轩暝收下自己,是为了保护楚国,还是为了成就自己的霸业,凌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召唤出神兽,是否就能阻止战争?还是会引发更多的战争?
微弱的星光透过天牢唯一的窗口弥散开来,天外星光点点,天牢里阴明不定,江霖看到凌波身上满是星星映下的光影,游曳不定,而后,江霖听到凌波说了一句奇怪的话,直到很久以后,江霖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很迷惑,究竟要不要召唤朱雀。”
凌波指尖一点,江霖身上的水环化去,“你走吧,如果真想决一胜负的话,就战场上见。”
“你……为什么?”江霖不置信地望着凌波。
“回去告诉你们巫女,我接受她的挑战!楚国不会逃,也不会输。”
“唉……你这样子是战胜不了玄武巫女了!”江霖神色复杂,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那么,战场上见!”江霖说完,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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