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沧州城南的一处医馆。ww
苏妄自床上翻身站起,一瘸一拐的走向门边,屋里的三个汉子见状忙去阻拦,一个汉子道:“郎中说,你腿伤极重,须得静养几日,你伤成这样,又何必去那吴风楼瞧热闹?”
苏妄苦笑道:“和你们说多少次了,神医孙慎思必然就在吴风楼,他能治好我;这郎中医术不精,我呆在这有什么意思。”
三个汉子你看我,我看你,一齐摇头,年长的汉子劝道:“我知道你牵挂东吴秘宝的事,不过求富贵也得听天命、从运术;既然上苍要你受伤,那便是让你不要去想这事。”
自一个时辰前一名神枪会弟子找到这里,告知他们孙振衣正在吴风楼后,苏妄便心急如焚,多次说要赶去吴风楼,都被三个张龙阳的朋友拦下,此刻苏妄一咬牙,道:“三位大哥救命之恩,苏妄永生铭记,只是人生在世,有所必为,若是三位执意不许我去吴风楼,那苏妄只好自绝于此了。”说着就伸掌拍向自己天灵盖。
三个汉子相互对视,然后静静地看着苏妄,苏妄这一掌拍到半途,见没人阻拦,只好改为挠头,垂头丧气的坐回床上。
那年长汉子笑道:“小兄弟,我们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你一看就不是轻生寻死的人。”
另一汉子也笑道:“是啊,东吴宝物还没见着,苏兄弟怎么舍得死。”
苏妄悻悻地道:“那我不去,你们也是好的,不然你们岂不是白来沧州一趟?"
年长汉子道:“其实我们本来也不想来沧州,只是我们的小阳兄弟非要来瞧瞧……”
苏妄苏醒时已请教过这三个汉子姓名,知道那年长汉子名叫张龙升,听了他的话,不禁奇道:“你们不是为了东吴秘宝的事来的沧州?”
张龙升随口道:“是为这事没错,不过……”说到这里,张龙升似是突然醒悟,闭口不言。
苏妄也不在意,只愁眉苦脸的低头坐着。那张龙升见状心底松了口气。
过了半晌,苏妄抬头道:“张大哥,我听你们的,不去吴风楼了。”
三个汉子甚是高兴,连连道:“这才对么,我们不让你去吴风楼,也是为你好。”
苏妄点头道:“是,多谢各位,不过我师父和几位朋友现下应当在吴风楼,三位大哥能否帮我去沧州分舵找一个神枪会的弟子来,我有些话要请他转达。”
张龙升神色一变,缓缓道:“沧州分舵我们没去过,苏兄弟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去替兄弟转达,也是一样的吧?”
苏妄摇头道:“那就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还是不麻烦几位大哥了。”
两人对视半晌,张龙升突然轻叹道:“看来你还是知道了。”
苏妄又挠挠头,道:“唉,你们早知道东吴秘宝在哪了,是么,至少根本不在沧州。你们说自己是为了东吴秘宝,但是又说来不来沧州无所谓,也就是说,孙振衣和东吴秘宝,根本就关系不大,是么?这是一个陷阱吧。”
张龙升双目灼灼,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妄,慢慢说道:“你想得太离奇了。”
苏妄笑道:“或许吧,我自己胡乱揣摩,不知东吴秘宝会不会和昆仑山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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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风楼。
柳鸣听到龙瑶的那一声“师父”心头巨震,龙瑶和苏妄周渊交手时曾自承是龙千雨弟子,如此说来,那鹅黄衣衫女子竟是“乱絮笔”龙千雨了,只是龙千雨成名应当已久,怎么会看着才二十三四年纪?
张龙阳也是惊骇不已,颤声指着那鹅黄衣衫女子道“你……你竟然是……”
那女子轻声笑道:“怎么,你认得我?”
周羡鱼曾听周渊说起和龙瑶交手的事,此刻看到龙瑶腰腹间的枪伤,也隐隐猜到那鹅黄衣女便是龙千雨,只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一时心中不能接受。ww
吴青德问张龙阳:“兄台认得这位姑娘?”
张龙阳张口结舌,刚要说话,突然又有两人走入了吴风楼,郑飞虎一看这两人,怒气勃发,吼道:“李叶,你还敢来这里!”
来人中的老者一笑:“这么多徒有虚名的人都来得,老夫为何来不得?”他这话在自承身份的同时也连带得罪了在场许多人,但是众人深深忌惮紫归掌的厉害,都是敢怒不敢言。
与老者同来的青衫人四下望了望,看到那鹅黄衣衫的女子后,苦笑道:“二姐,早知道你也会来,我也不用受这么多苦去冒充你了。”
众人闻言恍然,原来龙千雨是七雨楼的二当家;吴青德骇道:“没想到,名动江湖的‘乱絮笔’竟然是一介女流。”
龙千雨不理会人群议论,对青衫人笑道:“苏凌,冒充本姑娘难道还是苦差么?我本来是要去昆仑山的,不过楼主要我先到沧州,到时候大家再同去;为此我才赶来沧州,哼,倒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徒弟……”说到这里,龙千雨看向龙瑶,目光渐冷,“阿瑶,我传信要你先去昆仑刺探消息,你为何却在沧州?”
龙瑶颤声道:“徒儿想念师父,想来沧州见师父一面……”
龙千雨伸手轻柔拂过龙瑶秀发,向下拂过肩膀,直至腰腹伤处,龙瑶身子连颤,似是十分恐惧;龙千雨冷笑道:“现下受了重伤,可称心如意了?”
张龙阳不忿道:“喂,我说你这人,你徒儿为了见你一面受伤,你怎么还责怪于她?哪有你这样当师父的,一点也不照顾徒弟。”
龙千雨轻笑道:“阁下今年贵庚?”
张龙阳一愕,道:“二十七,怎么了?”
龙千雨讶然道:“你这人看着本事不高,又如此爱多管闲事,啰啰嗦嗦,居然活到二十七还没给人一剑刺死。”
张龙阳涨红了脸,大声道:“什么叫闲事,我没管闲事,我管得都是该管的。”
柳鸣看出才来的这几人似都和神枪会有过节,而又都本事不凡,或许是来帮孙振衣的,当下说道:“龙前辈,张大哥也没有恶意,你莫怪他。”
先前进来的那公子慢慢将裹得紧紧的貂裘除下,露出里面穿得白衣长衫,腰间玉带在灯下泛起温润的光,他笑笑说:“好了好了,正事要紧。”说完他走到孙振衣身前,拱手道:“七年不见,孙兄风姿不减,不知还记得在下么?”
孙振衣淡淡道:“莫楼主,你们七雨楼找那地方找了七年,居然还不死心,倒让孙某十分佩服。”
在场杜鱼、吴青德等群豪都大惊失色,想不到今夜在吴风楼竟见到了神秘万分的七雨楼楼主莫送寒。只有柳鸣不知道七雨楼厉害,张龙阳大大咧咧不以为奇,就连杜星言和林还仙也面露讶色。
郑飞虎大声道:“不管你们是 ...
(谁,钱盛钱大哥的仇,定要你们血偿!”
莫送寒微一思索,对周羡鱼道:“听闻神枪会说今夜不Сhā手吴风楼的事,这位老兄要寻仇,可否等改日再说,你们可定下日子,我兄弟必不失约。”
周羡鱼心想,七雨楼这四人个个武艺深湛,眼下楼里就自己和郑飞虎两人,不若暂且离去,与二哥商量后再做计较,当即在郑飞虎耳边劝说几句,郑飞虎愤愤地嘿了一声,与周羡鱼转身出了吴风楼。
莫送寒对着二人背影道了声谢,周羡鱼一声未吭;人群里有人道:“莫楼主,你使人冒充龙千雨,不知是何居心?”
莫送寒却对孙振衣笑笑说:“这些话先不忙提,在下兄弟四人来此,是有些事要单独请教孙兄,不知孙兄可否移步赐教?”
孙振衣仍淡淡地说:“哦?巧了,孙某也有几句话,想要劝劝七雨楼,不如我们到后堂去说几句吧。”
听到“后堂”两字,柳鸣心里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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