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济南城,柳宅门外。ww
“忙我不帮,花买一朵。”
“不帮?我都还没说要你帮我什么,你干嘛就说不帮?”卖花少女的笑靥顿收,小嘴撅起,闷闷不乐的从花篮里拿出一枝花,丢给杜星言,“七枚铜钱一枝。”
“我怕麻烦。”杜星言掏出钱囊,仔仔细细数出七枚铜钱。
“丢我花篮里吧,你这人真穷,穷又没趣。”少女瞟了一眼杜星言的钱袋,神情扫兴。
杜星言笑笑,把铜钱放进花篮,想了想,又把那枝花递过去,“送给你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说完就向着柳家大门走去。
少女接过花,黑漆漆的眼珠一转,忽然喊道:“这位公子,公子,你的花忘记拿了!”
杜星言一脸无奈地走了回来,道:“姑娘,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卖花少女嘻嘻一笑,说道:“方才你朝着柳家门口走去,那边树下七雨楼的人都死死盯着你看,公子你不害怕么?”
杜星言眉头微皱:“怎么,这些人是来对付柳家的么?”
卖花少女连连点头:“当然是了,沧州一役后,七雨楼的人许是觉得孙振衣对柳家十分重视,所以莫送寒派人来探个究竟,就算擒住柳成林来要挟孙振衣也是好的。”
杜星言眼睛一亮:“姑娘知道的还真不少,连莫送寒的图谋都一清二楚。”
少女抿嘴笑道:“那是自然,知己知彼么,从公子眼神里看得出公子你也是好奇心极盛的人,不如我们两人合力,收拾收拾七雨楼的坏人。”
杜星言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挺好奇的,不过相比好奇心来说,我更怕麻烦。”
少女咬牙道:“好吧,那你走吧,柳家一门七口男女老少都要死了,这都是因你见死不救。”
杜星言一笑:“你不用危言耸听,我和柳家本来也没什么交情,就只在沧州见过柳成林的儿子一面……”
话没说完,那少女“啊”的一声道:“你见过柳鸣,那一夜你也在沧州?”
杜星言点点头,少女一脸遗憾:“那时候我在川中,没赶得上,莫送寒行踪飘忽,再想找到他杀掉,可是千难万难了。”
杜星言莞尔道:“就算你当时人在沧州,难道就能杀得了莫送寒么?连周渊都死在他的流莺飞花剑之下。”
卖花少女漫不经心地说:“杀不了就算了嘛,总归是一个机会,对了,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杜星言略一犹豫,不愿对一个小姑娘说谎,便道:“我叫杜星言。”
少女恍然道:“原来是你,江湖上传闻,有个姓杜的小子在那夜杀了崆峒派的大伤老人,想来就是你了。”
杜星言点点头,道:“正是在下,姑娘若无其他事,在下告辞了。”
少女眼睛一眨,说道:“公子不问问的我的名字么?”
杜星言只好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任冰然。ww”
“原来是任姑娘,你这名字听着有些熟悉,我似乎不久前在哪听过。”
任冰然翘起嘴角,笑道:“是吧,我也算有些名气了,公子你看,我叫任冰然,你叫杜星言,我们俩的名字还挺押韵的。”
杜星言摇摇头:“这却不然,‘言’字在平水韵里属上平十三,与‘元’字同韵,而任姑娘名中的‘然’字属下平一,和‘先’字同韵。”
任冰然好奇道:“你还懂这些?”
杜星言道:“师父教过一些;对了,任姑娘,你说你是七雨楼的死对头,这是什么意思?”
任冰然随口道:“死对头么,就是不死不休的意思,只要七雨楼还在一天,我便会和他们为敌,除非我死了。”
杜星言诧异道:“不知姑娘为何对七雨楼如此恨之入骨?”刚问出口,他便看到这个笑嘻嘻的小姑娘神情黯了一瞬,可她只眨了眨眼,便又笑道:“这还用问,因为他们是坏人呀;杜公子,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何聚在柳家门口,却又不进去?”
杜星言心说世上的坏人成千上万,你单单死揪着七雨楼不放自然大有内情,只是你既不愿说,那便算了,于是只道:“莫非他们是想等夜深人静后方便行事么?”
任冰然摇头道:“这只是其一,他们是午后来到柳宅门前的,那个下棋的老头谎称自己是柳成林故交好友,进柳家探听到柳成林一早就出城访友,家人也不知他去到何处,只说他要到夜里才归,于是他们等在这里,只消柳成林回来,便可将柳家一门一网打尽。”
杜星言沉吟道:“原来如此,我本来想去拜访一下柳成林,请教一些事情,既然他没在家中,那我也不必去了;不过据我所知,柳成林的独子柳鸣正在峨眉山学剑,要说将柳家一门一网打尽,恐怕七雨楼还得去一趟峨眉山。”
任冰然哂道:“你好笨,拿住了柳成林,还怕柳鸣不就范么?杜公子你看那边,有两个下棋的人,两个喝茶的人,还有一人正在纳凉,这便是七雨楼这次派来的杀手了,依照七雨楼惯例,每次行动都是只一名武功较高的人带着几个好手;杜公子和我连手的话,一定能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杜星言苦笑道:“在下不是高手,甚至也算不上好手,就不拖累姑娘了,我这便离开济南城;在下奉劝姑娘,还是莫要招惹七雨楼为好。”
说完杜星言转身便走,忽听任冰然小声道:“柳鸣柳公子,你学剑回来了!”
杜星言闻言一惊,四下看去,月色下哪里有柳鸣的身影,不由得愣住。
任冰然嘻嘻一笑,道:“杜公子,你只管离去,只消你走出七步,我便将方才那句话冲着你大声喊出来,你想那七雨楼的人听到还会让你走么,到时候你且和他们分辩去吧。”
杜星言眼中怒色一闪而过,心里叫苦:七雨楼的这几人未必识得柳鸣,自己和柳鸣年龄相仿,又带着剑,若这少女乱喊出口,只怕他们八成会信,到时候如何分辩得清?当即苦笑道:“任姑娘,我和你素昧平生,和七雨楼也是无冤无仇,你何必非要连累于我?”
任冰然正色道:“柳家一门武艺稀松,七雨楼恃强凌弱,我辈侠义道上的英雄好汉既然撞见,自当拔刀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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