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冰然一笑,刚要信口开河,忽然老者脸色阴沉下来,环顾柳家,说道:“哼,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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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星言脸色微变,心说他果然还是识破了,如此拙劣的谎话,到此刻才被识破也嫌晚了;任冰然咬了咬嘴唇,将手伸入了花篮中。
却见那老者猛然扯过柳家老仆,冷声道:“这宅院里还有一人,你为何不说?!” ...
杜星言闻言一惊,侧耳听去,似乎最西边厢房里确有轻微响动,只是自己先入为主,看到柳家六人都已在此,便不甚留心。
那老仆像是刚想起什么,颤抖着说:“是,是,还有一位公子,他是老爷的旧友,今早才来,恰逢老爷出门,老爷和他寒暄几句,便让他先在客房歇息等候……”
任冰然和那老者闻言都暗自一凛,自己今日里已暗地探查过柳家,却不知道还有一位公子在柳家下榻。
老者又问:“那个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多大岁数?”
老仆慌慌张张道:“他、他是个书生打扮,约摸三十左右吧,这个……他的岁数小的有些拿不准……”
杜星言和任冰然对望一眼,均想:难道是孙振衣在这里?
老者道:“那我先前问你,你为何瞒着?”
老仆嘟囔道:“你方才问柳家有几人,这人可不是我们柳家的……”
话音未落,老者一指击出,杜星言心头一震,一时间无数念头纷至沓来:自己若出剑拦阻,应是来得及,可此时便撕破脸皮,究竟是好是坏?若救了他,恐怕自己也难逃一死,若不救,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被戕害?就只这一瞬的犹豫,那老仆被点在天灵盖上,哼也没哼,就此死去。杜星言心里极不好受,转眼看到任冰然也是紧咬双唇、脸色发白。
几名女眷见状无不惊叫啼哭,老者高声说话,盖过了女子抽泣声:“西边屋子里的朋友,何不现身一见?”
那西边厢房里一阵乱响,七雨楼杀手凝神候着,过了半天,那厢房门被推开,走出一个灰衣书生,老者淡淡道:“院子黑暗,兄台请上前几步相见。”
那书生依然走到院中,油灯照去,诸人看到这书生相貌普通,嘴角有微须,绝非是谈笑风生、镇定自若的孙振衣,可杜星言注意到,老者看到这书生后,脸色骤然一变,似有些不知所措。
杜星言心里松了口气,这时七雨楼中那红衣人喝道:“你是什么人?方才鬼鬼祟祟的躲在哪里?”原来那书生所在厢房他刚才曾进去查看,眼见着屋里没人,又听到柳家家眷都已齐了,便没细看。
那书生神情倒还算镇定,慢吞吞道:“我……我先前听到一位姑娘喊有人上门寻仇,一时害怕,就躲在了床下。”
那红衣人闻言大怒,一脚踹在书生腰间,将他踹到在地,老者见状伸手拦住红衣人,皱眉道:“不可妄动。”
那书生爬起身来,怒道:“你们这些强人,想要做什么?”
老者眼光一闪,对四个手下人道:“咱们兄弟这次来柳家寻仇,我看那也不必手下容情,除了这位柳夫人留着等柳成林回来,其他的一并杀了,你们觉得可好?”
那四个七雨楼杀手闻言大惑,向来这老者都是独断专行,自己身份比他低老大一截,他为何这回破天荒地寻求自己的想法意见?于是四人都唯唯连声:“是,便该如此。”
“就这么办,还有什么说的!”
“听马老的,我先宰了这两个丫鬟。”
那老者却摆摆手,又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好,那就这样,姑娘你也和柳家有仇,你看是姑娘两位亲手杀了这几人,还是老朽代劳?”
杜星言心思飞转,嘴上信口说道:“我听我们帮主的。”
老者奇道:“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竟是一帮之主?”
任冰然嘻嘻一笑,说道:“好说好说,本来杀他们几个不会武功的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左右无事,这几人我就杀了吧。”
老者伸手示意:“那请吧。”
任冰然眼珠一转,对七雨楼几人笑道:“请借兵器一用。”
这话一出,七雨楼几人尽皆愣住:你上门寻仇杀人,居然不携兵刃么?你身边那个楞小子手里有剑,你为何不用他的?
任冰然见老者不言语,又道:“我不带自己兵刃,杀他们便不会脏了自己的剑了,啊,这位前辈,你的长刀挺美的,借我一用可好?”
七雨楼几人中持长刀的汉子看了看老者,只见老者默默点了点头,那汉子悻悻给了任冰然长刀,心说你舍不得弄脏自己的剑,却来弄脏你老子的。
任冰然接过长刀,随手挥舞了几下,走到两名丫鬟跟前,道:“只怪你们家老爷得罪了我们‘八晴帮’,本帮主这就送你们上路。”
老者闻言一怔:八晴帮,那是什么帮派,自己可真是闻所未闻了。
就在这一瞬间,任冰然将花篮当空一掷,漫天花瓣在昏暗的夜色里乱飞;诸人眼花缭乱间,任冰然把花篮里七枚铜钱早扣在手里,连环打出,正中两名七雨楼杀手腿弯。
杜星言早就在等着此刻,任冰然一动,他便拔剑刺向那给任冰然刀的汉子,那汉子应变也算迅快,剑光未到便想挥刀格挡,可他却忘了自己的刀刚刚给了任冰然,此刻空挥出右臂,撞在杜星言剑刃上,被割的血肉淋漓;汉子惊怒交集,后退一步稳住,忽然任冰然将刀柄倒转,抛过来道:“还你的刀。”
那汉子练刀已久,手中无刀便浑身不自在,当即下意识地伸手一接,就是这一耽搁,杜星言第二剑又歪歪斜斜刺来,将这汉子左腿刺了个对穿,那汉子惨呼一声,跌倒在地,手里兀自拿着自己的刀。
此刻七雨楼五名杀手中两名被铜钱打中了腿上茓道,一名左腿重伤,都已失去战力,只余下那老者和红衣人,两人突遭惊变,虽然守住了自身,可也一时没能反击。
此刻敌手五去其三,任冰然心情大好,嘻嘻笑道:“你们七雨楼再厉害,遇到我八晴帮,也只好雨过天晴,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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