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问客听了褚仲乐一问后,沉默半晌才说道:“褚掌门打听唐家堡在哪,不知有何用意?”
褚仲乐淡淡一笑,却不回答。
张问客皱眉道:“那好,只要褚掌门告诉我这次到江南来所为何事,我便告诉你唐家堡的位置所在。”
褚仲乐点点头,淡淡道:“说来惭愧,在下有两个师弟,于数月前不告而别,在下打探到他们要去白帝城参与什么集会,故而想去找找师弟,问个清楚明白。”
张问客讶道:“莫非褚掌门的师弟是想另投别派么?”
褚仲乐道:“若是我那两位师弟觉得华山庙门小,那褚某倒也不便强留,可是世代相传的华山剑法,却不能由他们手中流入到江湖上。”
张问客恍然,阴声道:“嘿嘿,原来褚掌门此行是来清理门户的,是要废掉令师弟的武功么?”
褚仲乐点头笑道:“清理门户是不假,不过张老弟何必明知故问,废掉武功他们还能口传我华山剑法。我这次来,做得是残杀同门的事,张老弟非要我亲口说出么?”
张问客闻言一凛,暗忖这褚仲乐直言无忌,却比遮遮掩掩更是让人难测,不知道褚仲乐有何凭恃,才能这样平淡而又张狂地说出自己来意?当即问道:“褚掌门此次南下,不知门中还有何人随行?那‘雁行剑’孙兄可也来了么?”
褚仲乐淡淡道:“张老弟是说孙仲飞么?他比我来得还要早,因为他便是我那两名擅自离派的师弟之一。至于褚某这次独自南下么,并未带什么门人弟子。”
张问客闻言心下一松,他知道孙仲飞是华山剑派中剑法不在掌门之下的大剑客,既然他已叛离华山,那褚仲乐孤身一人,似也不足惧了。
想了一想,张问客又道:“褚掌门单人独剑,南下千里来清理华山门户,果真是大智大勇,只是不知此事和唐门又有何牵连?”
褚仲乐道:“在下也不想多树强敌,只是在下探知,我那两名师弟似是要将华山武学精要说与唐门,以此换取在蜀中的立身之地。”
张问客眯着眼,慢慢道:“原来如此。不过,唐门中人武学诡秘难防之外,更精于机关毒药之术,褚掌门以一人之力,恐非其敌。”
褚仲乐叹道:“话虽如此,不过我不欲招惹唐门高人,唐门的人也未必肯放过在下,只怕现在便已有唐门高手盯着在下,时刻准备取我性命了。”
话音方落,街上人流中无声地闪出六七个人,将褚仲乐和张问客一行围在当中。
这六七人都是一身暗紫劲装,分散错落,将苏妄和褚仲乐隔开,原来他们暗中窥探多时,知道褚仲乐的剑在这个少年手中,如此站法便是为了不让褚仲乐拿到剑,褚仲乐无法施展天下闻名的华山剑法,那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就立于不败之地。
********************************************************************************************************************************************杨思平等三名衡山弟子大惊失色,心中直叫苦也。他们知道唐门中人行事诡异阴毒,那是极为难缠的,自己三人自作聪明与褚仲乐同行,却接连惹上七雨楼和唐门,这恐怕是祸非福了。
苏妄见状忐忑,却见褚仲乐仍是面色如常道:“张老弟,你的机会来了,若与这几位唐门的仁兄连手,或许便能一举制死在下。”
苏妄闻言看到张问客脸色阴晴不定,不禁心中一沉,寻思:褚前辈慷慨任侠,一路上常常救助弱者;此刻他遇到危难,虽然我刀术未成,却可帮他牵制住这张老七;能阻一阻这七雨楼的险恶用心,也算是报了一丝师仇。
苏妄心中计较刚定,忽然街边跑过一个衣衫凌乱的少女,神色惊慌,口里哭喊着:“救命啊,有淫贼,快救救我!"跑了过去。那几个唐门中人和褚仲乐一行都是一怔,只见有几个白衣少年跟在少女身后急追,手里都提着剑。
褚仲乐最先道:“衡山派的贤侄、苏兄弟,你们快去帮帮这位姑娘。”
那三名衡山弟子早就神色惊惧,闻言就向着那少女所逃方向追去;苏妄却犹豫不决,在原地呆站着。ww
褚仲乐见状又喊:“救人要紧,快去!”
苏妄心想这褚天机镇定如常,或许另有打算,于是咬咬牙,发足追向衡山派的三人。
那少女跑得甚快,苏妄和杨思平等人一路追到了金陵城郊,只见八个白衣少年团团围住一个紫衫少女,杨思平与两个师弟赶忙冲上去,喝道:“休得对……对这位姑娘无礼!”
苏妄心中微微奇怪:这衡山派的三人看着胆子不大,没料到路见不平时倒也颇有侠心。当即也赶上去,只见少女模样秀美,年约十六七,再看那几个少年,却是一怔,原来这几个白衣少年腰间系有剑形坠子,正是先前遇到过的指剑楼弟子。
领头的一个白衣少年皱眉道:“姑娘,没想到你早有预谋,在金陵城还伏下了这许多帮手。”
苏妄看到那少女眼珠子一转,双眸清澈,毫无泪痕,却委委屈屈地说:“我哪里有什么帮手,只是这几位英雄看不惯你们这等行径,仗义出手罢了。”
白衣少年闻言眉头更紧,刚要开口,忽觉背心一寒,回头看去,却见一个身材瘦长的提刀汉子不知何时已到了自己身后。
那少年大骇,忙斜斜退开几步站定。苏妄见张问客来到,不禁奇道:“你……你没去和唐门的人连手围攻褚前辈?”
张问客哼了一声,慢条斯理道:“老子又不傻,便是加上那七个唐门的人,我们也不是褚天机的对手。”
苏妄心中松了口气,暗想:难道褚前辈的武功如此之高么,以前我还以为他和七雨楼的当家也只是在伯仲之间。
白衣少年见来人似不是指剑楼的敌人,便又对那少女道:“叶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就算把我们都杀死,也挡不住我们少主……”
话没说话,那少女脸色一红,飞快截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是你们欺负我,你们那少主是个淫贼……”说到后来,似是委屈得不得了,眼眶也泛红了。
另一个白衣少年似是颇为不耐,说道:“叶明伊,你便一张灵舌说破天去,我们少主也只会娶那林姑娘,决计不会娶你。”
少女叶明伊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寒光,说道:“你再说一遍?”
那少年冷笑一声,伸手抓向叶明伊衣襟,口中道:“把偷我们的东西还来吧!”
叶明伊吓得花容惨白,不知闪避,反而微微挺胸,一旁的苏妄看在眼里,只见少女胸脯起伏,神情凄婉动人,便不自禁伸出右手去拦阻那少年。
哪知这些天里他昼夜琢磨习练那红叶刀的藏刀之法,时刻有一截刀刃 ...
(在袖中,这时情急出手,袖里刀光无意中吞吐出去,那少年惨呼一声,便被削断了两根手指。
苏妄自己也是大惊,慌慌张张道:“这……这个,我不是有意的,实在对不住,我忘记自己手里有刀了……”
虽然他出语真诚,可听在几名白衣少年耳中却似辛辣嘲讽,领头那少年冷笑道:“阁下好俊的刀法,请教尊姓师承。”
苏妄无意中断人肢体,心中愧疚万分,道:“我姓苏,家师是姓沈;唉,这可真对不住……”
白衣少年冷笑不止,和几个同伴对望一眼,八人刷刷地舞了几个剑花,脚下步法移动,似成了某种剑阵,少年执剑道:“好,姓苏的,今天教你知道厉害。请吧!”
苏妄愁眉苦脸,他万分不愿和这些指剑楼弟子交手,可也瞥到那八人中手指受伤的少年握剑已不稳,伤口处流血不止,若真打将起来,当从他那里着手破阵。
这时忽然一道人声响起:“诸位稍安勿躁,说清楚再动手不迟。”众人看去,却是褚仲乐到了。
白衣少年们面面相觑,领头的说:“你个种田的也要来架一把手?”
褚仲乐微笑不语。苏妄心中惊疑,只见张问客道:“那几个唐门的人想必已被褚兄赶走了?”
褚仲乐淡淡道:“不是赶走,是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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