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面店内,王小妹坐在一张桌子旁,要了一碗面便吃了起来。还未吃上两口,却听得门口乱成了一团,王小妹转头向外观看,见店中的两名伙计将一位姑娘夹在当中,不停的拳打脚踢,只听面店掌柜高声喝道:“给我狠狠的打,看她还敢不敢来偷东西。”那小姑娘左右躲闪,不住的哀求,甚是可怜。
王小妹实在看不下去,起身来至门外,高声道:“住手,为什么要打人?”店掌柜说道:“她偷我店中的东西,难道我就不能教训她一下?”王小妹道:“不管她拿了什么东西,全部算在我的账上,这样总可以了吧?请你不要难为她,放了她吧。”店掌柜听王小妹如此说,忙赔笑道:“既然这位小姐肯替她付账,便一切都听小姐的安排。”转身对伙计道:“不要打了,让她走。”那两名伙计答应一声,便走回店里招呼客人去了。
店掌柜冷眼对那小姑娘说道:“今天算你运气,这位小姐肯替你付帐,我就不难为你,你可以走了。”那小姑娘看了王小妹一眼,并未开口,调头便走。
王小妹望着小姑娘离去的身影,也只淡淡一笑,回到座位,手托香腮,暗想道:“也不知道哥哥在什么地方,过了这么久,连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是急人。”想到此,付了面钱,又多给了掌柜一两银子,替那位姑娘还了钱,便即离开了面店。王小妹本打算找到王羽平,与他一同去寻找王笑红,却不知王羽平身落万丈崖下,生死未卜。
柳香凝与欧阳圣倩在万丈崖底坐罢多时,顺着藤条返回了崖顶。二人虽不是泛泛之辈,但见到王笑红的画像之后便心神大乱,并未留意四周的动静,离二人不远处有一个人一直在看着她们,她二人却并未发觉。待二人上了崖顶,一直在暗中看着她们的那个人从一棵大树后面走出来,却是一位妇人,此人四十开外,却是风韵犹存,看那秀气的面庞倒不似这般年纪的人。妇人来至崖边,自言自语道:“这两位姑娘与他是什么关系?竟为了他不惜性命下到崖底?”既然二人已经离去,也便不再多想,转身钻入了树林之中。
妇人回到住处,高声唤道:“香儿,他醒了吗?”只听屋内一少女答道:“师父,您回来啦,他还没有醒过来。”妇人走进屋内,看着躺在床上的王羽平,说道:“该当他命大,掉下来的时候被一棵树拦住,只是伤了些皮肉。”香儿接道:“可是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他怎么还不醒过来啊?”妇人道:“我替他把过脉,这个人内力深厚,只不过他本来就已经身受重伤,又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若是换了别人早就没命了。”
此时王羽平已经慢慢的睁开眼睛,香儿一见,对妇人说道:“师父,他醒了。”妇人忙转身看着王羽平,笑问道:“小伙子,好点了吗?”王羽平勉强坐起身来,四周打量一番,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妇人回道:“这里是万丈崖底,你从上面掉下来,挂在一棵树上,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王羽平回忆昨夜发生之事,说道:“我只记得当晚被人打下山崖,眼前突然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是前辈救我回来的?”妇人道:“救你的是一棵树,我正巧从那里路过,见你被挂在树上,便把你带了回来。”王羽平感激道:“不管怎样,在下还是要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妇人笑道:“不用这么客气,你还是尽快把伤养好,等伤好了再谢我也不迟。”
王羽平复又躺下身去,问道:“但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妇人道:“我姓齐名芳兰,在这万丈崖旁住了已有十多年了。”突然想起在树林里遇见的两个人,对王羽平道:“我刚刚去过你掉下来的地方,见到两位姑娘下来找过你,你可知她们是谁?”王羽平忙问道:“她们还在吗?”齐芳兰道:“没有找到你,已经离开了。”王羽平回道:“她们是我的义妹,我们三人是一同出来的,我来万丈崖她们并不知晓,想必是看到了我放在桌上的纸条,这才找到这里来的。”妇人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香儿在一旁开口道:“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来。”王羽平与齐芳兰说话,并未留意还有人在,此刻听她说话,心头为之一震,忙转眼看去,颤声道:“姐,真的是你?你让弟弟找的好辛苦啊。”香儿被说得莫名其妙,回道:“你说什么?我是你姐姐?你定是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会是你的姐姐呢?”王羽平道:“姐,你真的不认得我了?我是你的弟弟羽平啊。”香儿摇头道:“我真的不认识你,你一定是弄错了。”王羽平急道:“这怎么可能?自己的姐姐启会认错?”
齐芳兰听罢二人的对话,问王羽平道:“你说她是你的姐姐,有什么可以证明吗?”王羽平道:“我这里有姐姐的画像,前辈一看便知。”说着探手入怀,却摸了个空,吃惊道:“我的画像怎么不见了?”齐芳兰道:“你不用找了,画像已经被你那两个义妹拿走了。”王羽平问道:“您怎么知道?”齐芳兰答道:“是我亲眼所见,不会有错。”王羽平叹道:“如今没了画像,却要如何是好?”
齐芳兰仔细端详着眼前二人,确有几分相似,遂问道:“你是哪里人?为何会来到此地?”王羽平道:“晚辈并非中原人士,我家住在海中的一座小岛上,名叫雪莲岛,只因岛上发生争斗,姐姐被人打伤,跌落到水中,不想竟被海水带到了中原。我已在中原寻了一年有余,并无一点消息,不想却在这里相见。”香儿莫名道:“你说我是你的姐姐,为什么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王羽平道:“这怎么可能?我绝不会认错人的,姐姐为何却不肯承认?”
齐芳兰问王羽平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王羽平回道:“绝无半句虚言。”齐芳兰看着香儿,对王羽平道:“实不相瞒,我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有一次我外出办事,在回来的路上见到她昏倒在那里,已然身受重伤,便把她带回了万丈崖。多年以前我也曾学过一点医术,对伤病还算有些了解,她在这里调养了三个月,渐渐康复。当我问起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在什么地方的时候,她却什么都说不上来。没办法,我只好把她留在了这里。”王羽平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齐芳兰答道:“想是她伤到了头部,才会导致失忆的。”王羽平一声惊呼:“失忆?怎么会这样?前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的姐姐恢复记忆?”齐芳兰摇头道:“这种病无药可医,只能等她慢慢的回想起以前的事情。”王羽平问道:“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齐芳兰道:“这个可就不好说了,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也许一辈子也无法恢复。”香儿看着二人,直被说得一头雾水。
王羽平看着香儿,说道:“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回忆起以前的事情。”香儿奇道:“以前的事情?”王羽平用力点头道:“不错,便是我们在雪莲岛上的往事。”香儿自言自语道:“雪莲岛?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了。”王羽平心头一喜,讨道:“姐姐对雪莲岛还有印象,这便好了。”随即说道:“不用急,慢慢便会想起来的。”香儿看着王羽平,欲待开口,却又止住,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张华利等人回到雪莲岛,柯敏雷迎出门外,将三人接入大厅。待得落座,柯敏雷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师父此番去中原还顺利吗?”张华利微一点头道:“总算不枉此行,王羽平已被打落万丈崖下,想活命也难了,哈哈……”柯敏雷面露喜色,说道:“王羽平一死,北莲花岛岂不成了师父的囊中之物?”张华利摇头道:“现在说这样的话还为时尚早,虽然除去了王羽平,还有东莲花岛和西莲花岛,他们已然同北莲花岛联起手来,我们却也奈何他们不得。”
柯晓红接道:“这倒不难办,只需将他们各个击破,便可成事。”张华利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柯晓红神秘一笑,说道:“现在当数李如常掌管的东莲花岛比较薄弱,我们先将李如常解决,再除掉宇鹏,到时候只剩下一个王羽华,还能兴出什么风浪不成?”
张华利拍案而起,哈哈大笑道:“好主意,如此一来,统一雪莲岛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柯敏雷起身道:“恭喜师父,您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
张华利刚上岸之时,便已被李如常派去守候的人看见。守候之人等张华利走远,飞一般赶回,把张华利回到雪莲岛的消息说与李如常知道。
李如常一惊,随即对报信之人说道:“你马上去见王羽华和宇鹏,把这个消息告与他们,让他们多加防范,一旦张华利有什么举动,也可及早知晓。”此人应下,转身离去。
次日天明,张华利早早起床,唤上柯敏雷三兄弟:“你们三个与我一同前往。”柯晓红高声叫嚷:“师父,为什么不带我去?我也要去。”张华利阻止道:“你不能离开,我们都不在家,若是他们来偷袭该如何是好?”柯晓红轻蔑一笑,说道:“他们还没有那个胆量敢来此闹事。”张华利道:“即便他们不敢来闹事,我们却也不可不防。”柯敏侠接道:“小妹,师父的担心不无道理,你还是听师父的,乖乖的留在家里。”柯晓红无奈,只好答应。
张华利率领众人来至东莲花岛,远远便见到李如常率众人在那里等候,王羽华和宇鹏竟也在其中。张华利看着眼前的阵势,吃惊道:“我们昨晚决定的事情,他们怎么这么快便得到了消息?”柯家三兄弟只是摇头,不知缘何走漏了风声。张华利顿足道:“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我们便不能这么回去,好歹也要有所作行事。”柯敏雷道:“一切听凭师父安排。”张华利也不多说,径直来到李众人面前。
但见他一抱拳,呵呵笑道:“没想到我们一来,竟会惊动这么多人,真是过意不去。”李如常冷冷道:“张华利,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那点鬼心思,你是想趁着闪电侠不在,好把我们一举铲平,不知我说得对不对?你若是如此想,也未免太小瞧我们了吧?”张华利不加否认,说道:“很好,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此番前来的目的,那就赶快束手就擒吧,也免得我动手。”李如常道:“我知你武功高强,但若要我们束手就擒,你也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不妨对你说,我早已派人去寻闪电侠了,相信很快便会回来。”张华利哈哈大笑道:“去寻王羽平?却要去哪里寻他?实话对你说,王羽平早已葬身在万丈崖下了。”
王羽华听张华利说出此话,惊声问道:“你刚才所说可是真的?”张华利回道:“自然是真的,是我亲手将他打落崖底的,这还会有假吗?”
王羽华怒气上冲,手指张华利道:“张华利,还我哥哥命来。”不由分说,跨前一步,单掌拍向张华利的前胸。张华利举左手相隔,双掌相交,右掌却猛然向王羽华的手腕削来。王羽华急忙缩手,躲过对方的手掌,又向前递出。张华利运足内力,本打算以掌力将王羽华逼退,不想此时王羽华已是怒气冲天,出手自然毫不留情,掌心相对,二人却各自退了两步。张华利暗吃一惊,讨道:“若是平时,至多百招便可将他打败,没想到他一听到王羽平的死讯,竟会变得如此厉害。这样一来,莫说百招,就连能不能赢了他还在两可之间,这便如何是好?”正自胡思乱想之际,忽听王羽华高声质问:“张华利,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害死我哥的?”旋即腾空而起,一脚踢向张华利的面门。张华利忙以手臂挡在眼前,这一脚正踢在小臂之上。张华利险些抵挡不住,手臂堪堪碰到面颊,向后退了一步,硬是将王羽华推了出去。王羽华翻身落地,探手取出兵刃,乃是一把精钢剑,挽着剑花向张华利刺去。张华利不敢怠慢,举刀相迎,刀剑相交,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见二人苦苦纠缠在一起,柯敏雷在一旁早已按耐不住,高声道:“师父,我来助你。”手中倒提逐云剑,飞身赶至王羽华身后。未待出手,便觉脑后生风,只得撇下王羽华向一旁闪开,脸旁剑影闪过,若是再慢半分,脑袋便要被一分为二。柯敏雷着实惊出一身冷汗,举目观看,却是王笑月站在眼前。只听王笑月说道:“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与本姑娘过几招。”柯敏雷冷笑道:“愿意奉陪。”不去理会王羽华,身随剑走,便向王笑月扑来。王笑月微微一笑,也不躲闪,手中剑在眼前划了一道剑墙,将柯敏雷挡在外边。柯敏雷被逼退几步,喝彩道:“好剑法。”挺剑再次上前,与王笑月斗在一处。
柯敏龙一声高呼:“大家一起上。”当先向人群冲去。柯敏侠紧随其后,手中紧握无名剑,一路横冲直撞,竟无一人能抵挡得住。
便在柯敏侠转身之际,见李如常离自己不足十步,心中便是一阵窃喜,暗自寻思:“若是将李如常擒在手里,他们还不乖乖的听命于我们?”既有此想法,便慢慢的向李如常靠近。
李如常似有所察觉,见柯敏侠一步步向自己逼近,本能的向后退去。柯敏侠见时机转瞬便要消失,不再多想,舞动无名剑,将身前人等驱散,探出左手便向李如常抓了过来。李如常见事不好,快速后退,险些落到柯敏侠的手中。柯敏侠见一抓落空,旋即跨上一步,手掌仍是不离李如常的身体。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短剑突然隔在柯敏侠与李如常当中,好在柯敏侠反应迅速,手掌只差毫厘便要碰在剑锋之上,硬是缩了回来。驻足观看,见站在眼前的正是王雪莲。
柯敏侠心中气恼王雪莲坏了好事,冷声一笑道:“手下败将,过来送死不成?”王雪莲双手持剑,双目直盯着柯敏侠,说道:“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决不会让你伤害岛主。”柯敏侠双臂自然下垂,剑尖斜指地面,开口道:“要保他无恙,却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罢,脚步滑动,闪身来到王雪莲面前,猛抬手臂,无名剑闪着剑影向上撩起。王雪莲晓得柯敏侠的厉害,不敢硬挡,身形转动,向一旁闪避,剑影刚过,手中短剑随后赶到,快速向柯敏侠的手腕追去。柯敏侠不及躲避,急出左手推向王雪莲的手臂,眼见青风剑便要贴到手腕,却被推了出去,正与无名剑碰在一起。
柯敏侠平剑当胸,说道:“几日不见,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王雪莲并不进招,只是盯着柯敏侠看,也不答话。柯敏侠见王雪莲不予理睬,又道:“为了这么一个无能的人拼命,值得吗?”王雪莲反问道:“你为了帮一个野心的师父完成他的心愿而与大家结怨,你又值得吗?”柯敏侠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师命难违,怨不得我。”不再多说,劈头一剑向王雪莲头顶落下,王雪莲忙举剑相隔。此番更是一场恶战,具都使出浑身解数。
三十回合一过,终因王雪莲体力不支,却是慢慢向后退去。柯敏侠突起一剑,直取王雪莲前胸。王雪莲再要躲闪已是不及,只有紧闭双目,站在原地等死。
王笑月正与柯敏雷苦斗,眼见王雪莲便要丢掉性命,当即一招幻光三剑,逼退柯敏雷,返身赶到王雪莲身旁,用力一推,将王雪莲闪至一旁,却来不及撤身,无名剑刺进了肩头。王笑月不理会伤处,举剑反向柯敏侠削去。柯敏侠只得撤剑退回。王笑月急忙捂住伤口,怒目而视。
王雪莲只感到肩头被推了一下,人已向一旁歪去,待睁开眼睛观瞧,王笑月已然负伤,忙走上前问道:“伤得重吗?”王笑月转过头来,勉强笑道:“雪莲姐放心,这点伤不碍事的。”王雪莲这才放下心来,手指柯敏侠道:“出手竟如此毒辣,今天我定要讨回一个公道。”青风剑左右分开,便向柯敏侠冲去。王笑月在一旁道:“雪莲姐,我来帮你。”
还未等王笑月上前,柯敏雷已从后面赶上,横腰一剑向王笑月扫来,口中说道:“还未分出胜负,怎可停手?”王笑月无奈,只得转身与柯敏雷纠缠。
众人一直杀到天过晌午,仍是难解难分。张华利眼见手下众人伤亡惨重,已无心恋战,当即飞身退出,高声喝道:“住手!”众人果然停手。张华利看着众人,转对李如常道:“既然有人为你助阵,今天就此作罢,来日方长,你可要当心,我随时还会来的。”袍袖一甩:“我们走。”一行人匆匆离去。
李如常长舒一口气,暗叫好险。王羽华沉默片刻,迟疑道:“张华利所说可是真的吗?哥真的遭了他的毒手?”王笑月走上前道:“这只是张华利的片面之词,不能断定哥是死是活,这也许是他的诡计,故意说哥已被他杀害,以此来打击我们的士气,我们决不能上当,一定要阻止张华利的野心。”王羽华点头道:“确有此种可能,看来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张华利怒气冲冲的回到家中,手掌用力拍在桌子上,叹息道:“可叹我的心愿无法实现,只能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岛主。”
下人奉上茶来,张华利接过便喝,眉头一皱,将一口茶水吐在地上,摔碎茶杯,反手给了下人一记耳光,怒斥道:“拿这么热的茶给我喝,你想烫死我不成?”此人慌忙跪倒,颤声道:“小的该死,请岛主息怒。”张华利一摆手,说道:“给我滚出去。”此人如释重负,急忙站起身,出了大厅。
柯敏雷在一旁道:“师父不用动怒,这一次失败了,我们还有机会。”张华利坐到椅子上,说道:“虽然王羽平已死,但他们已经联起手来,单凭我们几人之力是远远不够的。”柯敏龙接道:“您该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吧?”张华利道:“不放弃又当如何?只此一战已经是伤亡惨重,若是再打下去,我们岂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儿?”柯敏龙笑道:“他们联手自然是十分强大,倘若除去那几个武功高强的,对我们岂不是大大的有利?”张华利犹豫道:“你说得不错,但要将此事办成,谈何容易?”柯敏龙道:“事在人为,我偏不信他们真的便是无懈可击,只要发现他们的弱点,打败他们便不在话下。”张华利虽觉得柯敏龙的话有理,却又左右为难,说道:“我们无法接近他们,要如何才能找到他们的弱点?”柯敏龙道:“此事急不来,只有慢慢等机会。”
在万丈崖底修养数日,王羽平的伤势已有所好转。这一日闲来无事,独自一人来至崖边,仰头向上观望,不禁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我已在这崖底数日,上面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九妹和十妹找不到我,她们又会去哪里?”香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王羽平的身后,咯咯娇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去看过,她们在崖底没有找到你,当天便离开了。”王羽平忙问道:“你可知她们去了哪里?”香儿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们走的时候也没说要去哪里。”王羽平黯然低头,失落之情油然而生。香儿又道:“我还打听到当日打伤你的那三个人已经乘船离开了中原。”王羽平大吃一惊,问道:“这可是真的?他们真的离开了中原?”香儿肯定道:“绝不会错,这三个人的样貌装扮都与你所说的十分相像,我敢断定就是他们。”王羽平心中焦急,说道:“他们一定以为我死了,此番回去,一场大战在所难免。”香儿问道:“你有什么打算?”王羽平沉默片刻,猛然抬头道:“我要尽快赶回雪莲岛,多耽搁一天,家中便多一分危险。”看着香儿,接道:“姐,不如你与我一同回去吧,等回到家,你一定会想起这一切的。”香儿犹豫道:“我随你去了,师父该怎么办?”王羽平道:“你是我的姐姐,你的师父当然也是我的师父,不如请她与我们一同回雪莲岛,也好过她一个人在这万丈崖边生活。”香儿道:“只怕师父不肯与我们同往,再说我也不一定就是你的姐姐啊。”王羽平道:“这一点姐姐不必怀疑,自己的姐姐又怎会认错?等到了雪莲岛,一切便会明了。”香儿看着王羽平,说道:“话虽如此,可是……”王羽平打断她的话,说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要这样过一辈子吗?”香儿无言以对,呆呆的看着王羽平。
二人回转,把事情的经过对齐芳兰说了。王羽平续又说道:“从此以后您便在雪莲岛上生活,随时有我们陪伴在您的身边,这岂不是好?”
等王羽平说完,齐芳兰这才开口:“我在这里住了十多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让我换个地方反而会住不惯,何况我还有一件心事未了。”王羽平问道:“前辈有什么心事,可否说出来?”齐芳兰思讨片刻,说道:“说与你们知道也无妨,这十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我的女儿,她还没满月便与我失散了,直到今天,仍然没有她的一点消息。”说罢,泪流如注,再也说不出话来。王羽平问道:“不知令爱今年多大了?”齐芳兰渐渐止住哭泣,答道:“今年她已经十五岁了。”王羽平道:“十五年没见,就算她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也未必能认出她来。”齐芳兰道:“母女之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就一定能认出她来。”王羽平又问道:“您在中原找了十五年,难道就没想过她或许并不在中原?”齐芳兰点头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过,她怎么可能会离开中原呢?”王羽平笑道:“依晚辈所言,前辈还是与我们一同上路,说不定在路上会见到您的女儿。”齐芳兰左思右想,王羽平的话确也在理,遂不再推辞。三人简单收拾一番,便即上路。
几日下来,已到了苍河县。王羽平转念一想,对齐芳兰道:“前辈,晚辈还有一件事情未办,等办完事我们再赶路如何?正好可以歇歇脚。”齐芳兰点头道:“好,再急也不差这点时间。”话不多言,三人径向悦来客栈走去。
海棠远远便看见王羽平走来,忙迎了出去,高声道:“王大哥,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找到你的姐姐了吗?”王羽平笑道:“原来是海棠姑娘,真是功夫不负苦心人,我已经找到姐姐了,只不过她在与人打斗的时候伤到了头,失去了记忆,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了。”海棠吃惊道:“怎么会这样?需要多久才能康复?”王羽平道:“很难说,也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她是谁。”海棠叹息一声,向王羽平身后望去,问道:“怎么不见柳姐姐和欧阳姐姐,她们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吗?”王羽平叹道:“我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去了哪里,我们三个刚走到万丈崖便发生了变故,之后便走散了。”接着把当天的经过说了一遍,海棠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她们应该是去寻你了。”王羽平道:“我也是这样想,所以特地来你这里,若是她们寻到这里,还烦海棠姑娘告与她们,只因家中遇到一些麻烦,不能在此久留,等半年之期一到,我必定赶回来与他们会合。”海棠点了点头:“王大哥放心,小妹一定把话带到。”别过海棠,一行三人日夜兼程,向南走去。
待行至平阳镇,王羽平不免一阵失落。这里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容貌,只是原来柯郎中的家已不复存在。香儿早已有所发觉,遂问道:“你有什么心事吗?”王羽平苦笑道:“我曾经在这里把一位朋友的妹妹给弄丢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现在想起来,我真的是太没用了。”香儿微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你的苦衷,不要把一起责任都归到自己的头上。”王羽平望着香儿,开口道:“在以前,我若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姐姐就和现在一样安慰我。”香儿一时语塞,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便在此时,忽听有人高呼:“哥,终于找到你了。”王羽平循声望去,见正是王小妹从远处跑来,心中亦惊亦喜。待王小妹跑到面前站住,这才问道:“小妹,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你莫名其妙的失踪,哥有多担心,你知道吗?”王小妹调皮一笑道:“我这不是就在你面前吗?”王羽平无奈何的摇了摇头,轻点王小妹的额头,佯怒道:“你若是再这样胡闹,看我怎么罚你。”王小妹撒娇道:“好了哥,别生气,不会有下次啦。”王羽平露出笑容:“真拿你没办法。”王小妹道:“这是当然了。”目光一转,落在了香儿的身上,登时一惊,眼中随之充满泪水,颤声道:“姐,总算把你找回来了,这一年多你去了哪里?竟连半点消息都没有。”香儿忙摆手道:“姑……姑娘,你认错人了。”王小妹甚感惊讶,又道:“姐,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小妹呀!”香儿摇了摇头。
王小妹不知所以然,急忙问王羽平道:“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姐连我都不认识了?”王羽平道:“姐受了伤,以前的事情已经记不得了。”王小妹瞪着大眼睛,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王羽平道:“不用担心,过一段时间便会好起来的。”王小妹点了点头,眼泪却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王小妹的出现,令齐芳兰心头为之一震,呆呆的站在那里盯着王小妹看,目光之中流露出悲喜交加的神情。王羽平早已看在眼里,心中感到奇怪,本想出语相询,却又止住,不再理会。此时香儿也已发觉师父有些异常,便问道:“师父,您怎么了?”齐芳兰回过神来,说道:“我没事。”香儿道:“那您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呢?”齐芳兰低声道:“香儿,为什么我一见到这姑娘便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是强烈,就像是见到了就别的亲人一般。”香儿道:“许是您太想念女儿了,才会有这样的感觉。”齐芳兰轻叹一声:“也许是吧。”
齐芳兰话音落下,王羽平这才为王小妹引荐道:“小妹,这位便是姐姐的救命恩人,齐芳兰前辈,你哥的命也是她救的,要是没有前辈,姐姐和我都已不在人世了。”王小妹忙上前答谢道:“多蒙前辈出手相救,小妹真是不知道该怎样报答前辈的大恩大德,请受小妹一拜。”双手摆在身侧,便要跪倒在地。齐芳兰忙双手搀扶,开口道:“姑娘不用如此,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无须言谢。”王羽平在一旁接道:“前辈救了我们姐弟俩人的性命,这一拜您是当受的。”齐芳兰微微一怔,看着王羽平。王小妹已双膝跪倒,齐芳兰忙扶起王小妹,却不放手,仔细端详,眼中尽是关爱之情。
几日过去,四人来之海边,驾船向雪莲岛驶去。
行了几个时辰,眼前便是雪莲岛,王羽平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自言自语道:“终于到家了,这段日子来,不知家中会发生什么变化。”王小妹也已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望着雪莲岛,对舱中的香儿道:“姐,你快出来看,我们到家了。”
香儿望着眼前的雪莲岛,心中顿生一种莫名又似曾相识的感觉,脑海中不时浮现出一些断断续续画面,突然觉得头疼的厉害,好像要裂开一般,双手抱头,跪在了甲板之上,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王小妹大惊失色,高声唤道:“姐,你怎么了?”王羽平听到唤声,连忙回头观瞧,见香儿如此表情,好生惊慌,问齐芳兰道:“前辈,她这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这般痛苦?”齐芳兰看着香儿,微一点头,说道:“不用担心,这本是她恢复记忆的一种预兆,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反应。”王羽平道:“若是这样再好不过,却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齐芳兰笑道:“放心,不会有任何危险。”王羽平点头道:“如此便好。”
过得片刻,香儿渐渐平静下来。王小妹忙问道:“姐,你刚才是怎么了?把小妹吓坏了。”香儿歉意一笑,说道:“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却是断断续续的,无法连起来。”齐芳兰在一旁说道:“不要心急,你的病要慢慢的恢复。”香儿点头道:“我知道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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