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点点头,打了个响指,红木的大门应声而开。
“可以啊!”鸟子精惊奇地看着李果:“这开门溜锁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李果点点头,推门给鸟子精做了个请的姿势:“女士优先。”
鸟子精特淑女地朝李果道了个万福,扭着侉子就走进了门。仿佛两人不是过来追债讨债,而是过来喝红酒看月亮,Zuo爱做的事的小白领一样。
走进门之后,李果才发现原来这里居然还别有洞天,从外面看普普通通的过道,在进门之后,居然是一整间套房。
这房子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一张床,一张阿拉伯风格异常华丽的镂丝镀金大床,底下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墙上挂着伊斯兰风格强烈的装饰画,甚至还供奉着一本古兰经。
李果看到这样的风格之后,转身又走出了门,看了一眼门上钉着的牌子:“我靠……果然是阿拉伯馆……”
再次进入房间之后,李果听到了一段极为古龙风格的对话。
“是你?”一个像爪子挠黑板的公鸭嗓子略带惊讶地问着。
“你是?”鸟子精的声音也好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搜索自己的脑子。
“你不记得了?”让人难受的声音透着一股难掩的病态的兴奋。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鸟子精的声音恢复了正常,似乎真的没有想到那个人究竟是谁。
而这时,李果也走进了里屋,发现鸟子精正和一个松松垮垮睡衣的男人面对面的坐着,那个男人看上去大概有个四十多岁,但是脸上干净得不像个男人,眼角微微上吊,居然显出一副女儿家的妩媚阴柔,再加上他那副嗓子,让李果不自觉的对这个人好奇起来。
见到李果进来之后,那人并没有显得多么惊讶,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李果,又继续抚摸着桌上的湛卢和鸟子精对话:“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你。”
鸟子精似乎有点不耐烦了,站起身一拍桌子:“再跟我套近乎,我就戳死你。”
“哈哈!你还是这副脾气。”那人笑着,但是眼神里的恨意源远流长,好像恨不得把鸟子精给抓去油炸小麻雀似的:“你们不请自来,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李果顺手拉过一张凳子,挺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和聪明人打交道着实能省下不少的事。
“你桌上那剑,是我的。”李果指了一下桌子上的湛卢:“我只是来拿东西。”
那个人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装在架子上的湛卢,又看了一眼李果:“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说着,他抄起电话:“喂?喂?”可他喂了半天,电话那头却始终没有一点回应。
放下电话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无比阴沉,但嘴角始终上翘:“你们对我的人干了什么?”
鸟子精摊开手:“干倒而已。”
“果然和当年一样雷厉风行。”阴柔的中年人拍着手,笑容更甚:“我给你一点提醒,我姓林。”
李果看到鸟子精和阴柔大叔的样子,也没心急着拿回湛卢,反倒是抱着一颗探查究竟的心思,坐在旁边仿佛化作了雕像。
“林……”鸟子精看似天真无邪地眨巴着眼睛,突然像恍然大悟似的长“哦”了一声:“好巧啊!你还没死呢?”
鸟子精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仿佛碰到一个许久没见的老熟人,可说出来的话却直接把李果的一口口水憋在嗓子眼,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厥死过去。
“是啊!我倒是要谢谢你。”林姓男子把手上的两个古玩核桃捏的啪啪响:“没有你,我哪有今天。”
李果听到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什么仇人,真的是老相识,而且鸟子精曾经好像还帮过这个林姓男子。这就表示很可能不用述诸武力就能安稳地把湛卢给取回来,李果个人的想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这个世界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想着想着,李果情不自禁的无奈一笑,并拿起口袋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可我记得我当时是阉了你。”
“噗……”李果一口水,一滴不剩的全喷到了旁边一个看上去很有些年头的大理石茶几上……
鸟子精果然是女中豪杰,说话绝对不拐弯抹角,绝对不含羞带怯。什么话都敢往外蹦,这让李果这种一直受着他老爹和爷爷所家传的腐儒教育的人,着实一下子接受不了。
还有,李果刚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感觉这个男人有点不太对劲,老用奇怪的眼神瞄自己的那个地方……现在被鸟子精这么一说,李果果然顿时掬花一紧,背后汗流如注。
而林太监仿佛也被说到了痛处,整张脸都透着一股猪肝色,原本看上去的那种雅致情调,几乎被完全给破坏了个干净。
“你那么瞪着我也没用啊!”鸟子精丝毫不顾及也不考虑那个人表情:“你那时候强Jian这个强Jian那个,连老娘你都敢下药。没把你给弄死,就已经是老娘心情好了。”
李果大汗,心中感叹,鸟子精这是何等的彪悍,她要是能当人大代表,那一整年的谈资都不会再缺了。
“你该死!”林太监手上的青筋暴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小手枪,直接指向了鸟子精:“该死!”
李果和鸟子精对视了一眼,然后用手戳了戳她的腰眼,在她耳边说:“别怕,我保护你。”
鸟子精朝李果很爷们地眨了一下眼,然后轻轻靠在藤椅上,翘起她那被肉色丝袜包着的大长腿:“人呐,不怕知错不改,怕就怕在连错都不知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打死你?信不信?”林太监咆哮着:“信不信?”
鸟子精从她路易威登的包里摸出两块萨其马,和李果一人一快:“你拿枪指着我,我也不能把你的小鸡鸡变回来呀!”
李果的手一哆嗦,萨其马就这么掉在了地上。满怀敬佩地注视了鸟子精的大腿三秒钟,李果现在才真正感受到了鸟子精的奇葩,她用看似天真无邪和毫无负罪感的语气表情,去揭开人家压在箱子底的伤疤,然后还不停地往新疮疤上撒盐巴。
而且,最主要的问题是,李果绝对相信她现在说的话,根本没经过大脑,完全是脱口而出……
“好,好,好。”林太监像变魔术式的又摸出一把枪,指向了李果:“既然来了,都是客,都是客。”щЁлхīлɡě。
说着,用膝盖顶了一下桌子的底下。鸟子精还特意低头去看了一眼:“哦!你按警报了。”
李果叹了口气,站起身指着桌子上的湛卢:“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我们拿了东西就走,绝对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拿走?”林太监突然哈哈大笑:“知道这些年我有个什么外号吗?人都叫我林貔貅,拿走?你们还想拿走?我的,都是我的!”
看着一脸病态的林太监,李果摇摇头:“祖国还是你的祖国,你怎么不接待奥巴马呢?”
林太监和鸟子精齐齐一愣,接着鸟子精陡然大笑了起来,猛拍着李果的肩膀:“你这满肚子的冷笑话是怎么想出来的……”
李果挺腼腆的呵呵一乐:“自然而然,有感而发。”
“找死!”林太监好像感觉自己再次被侮辱,其中一把手枪顿时上膛,拧开保险对准了李果的额头。
鸟子精一撇嘴:“孬货,我就不信你硬的起来。”
“piu、piu、piu.”三声水里放屁似的枪声在华丽的阿拉伯穆斯林风格的房间里几乎为不可查。
但是子弹,确实是从枪口里射了出来,两颗朝李果、一颗打偏了。
如果是前段时间,哪怕是前三天,李果也许都要靠着湛卢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可对于现在的李果来说,三日那着着实实就是三秋,他早就被书魂大叔给操练成了洞庭湖的麻雀,虽然还没什么实战经验,可这种小打小闹还是没太大的问题。
子弹在他的眼睛里,速度大概相当于一个不相信从手里飞上高空的氢气球。当然,这不代表李果的身体能反映的过来。但是这样的速度下,他就有充足的时间和这些金属疙瘩进行简单的沟通交流,百分之十五的同步,就完全可以让这两颗小东西停在自己面前,而且他还能耍一次骇客帝国的威风。
而鸟子精也是不紧不慢地坐在位置上吃着萨其马,手指上捏着两根她的鸟子毛,准备在李果扛不住的时候帮他一把。
不过李果并没让她失望,在子弹离他的脸还有二十多厘米的时候,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那里,不再寸进一步。
而思维速度恢复正常形态的李果,轻出一口气,并伸出手把空中的子弹摘了下来,最终两颗还隐约烫手的子弹被李果扔回了林貔貅的桌子上。
“我现在技术还不到家啊!我还想再让子弹飞一会儿的。”李果无奈地朝鸟子精一笑:“那多酷。”
鸟子精丝毫不顾林貔貅已经变得惨白的脸色,瞄了一眼李果:“你用脸把子弹直接顶爆掉,那更酷。”
李果丝毫不以鸟子精的讽刺为耻,仍然满脸无所谓的和鸟子精聊着天:“那我肯定死了,然后莫愁会把脾气撒在你身上,你会被戳出四百多个眼。”
鸟子精可能是想到了自己被戳得浑身是洞眼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摆摆手,然后把视线又对准了林貔貅林太监:“我不跟你纠缠了,我差点连你这人都不记得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来要你桌上这把剑的。”
“嗯!我也是。你朝我开枪我就不在乎了。”李果在一旁恬着脸附和:“要是我童养媳在,你现在就成蜂窝煤了。”
这下,林貔貅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他尖细的嗓子显得愈发地尖细了起来,而且语气神态已经隐约有歇斯底里前的沉默征兆:“这东西,是我买的,合理合法。旧事暂时先放一边,单单说这宝贝,你们是打算明抢?”
“就是明抢,没功夫跟你解释。”鸟子精双手一摊:“拿来。”
而李果却把鸟子精的双手给按住了,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林貔貅:“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可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怎么都要解释解释吧!”
鸟子精诧异地看了李果一眼:“你这么缺心眼呢?就是白拿,这种人渣还敢有什么话说?”
李果默默地摇摇头。其实他挺佩服这个林貔貅的忍性,明明已经恨不得把自己和鸟子精泡在浓硫酸里洗澡了,可偏偏还可以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和李果比赛攀登道德的制高点。
也许,他要不是身体有残缺,现在估计都当上外交官了。
当然……也许是他身体的残缺才让他有了现在这种阴沉的性格。
“谁卖给你的,你让他来吧!”李果静静的靠在椅子上,慢吞吞地点上了一根烟:“最好快一点,我时间不多。”
看到李果的样子,鸟子精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疑问,可她也知道场合不对,所以直接把一肚子先存进了膀胱。
点上烟的李果,确确实实地变了一个人,而且这种变化是显而易见的。那个一直以来都显得小心谨慎且有心无胆的李果像是突然被他的双胞胎哥哥附体了一般,甚至让和李果称兄道弟的鸟子精都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黑二儿,来我这一趟。快!”林貔貅也没细想,直接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三分钟,晚一分钟,要你一根手指头。”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好奇地打量着李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鸟子精装着一副阴测测的表情趴在桌子上:“二十多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区别?”
林貔貅的眼睛死死盯着鸟子精,眼神中极爱和极恨交织在一起,咬牙切齿地说:“没有。”
“我们是妖怪。”鸟子精用手点了点自己的鼻子:“你能保住一条命,就该谢谢我。”
林貔貅夸张的仰天笑了笑:“这么多年里,我多多少少也懂一点。什么妖怪,只不过是驻颜的巫术而已。当年我四处探访能把我……”
话说到一半,曳然而止。他的脸上充满了悲愤和愁苦,续而化作一股浓郁到化解不开的痛恨:“能挡子弹的人大有人在,我都杀过不少。你们今天既然进了我林貔貅的肚子,也就别想再出去了。”
李果笑着,顺手往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你是说你没ρi眼是么。”
话音刚落,大门突然被撞开,好几个黑壮黑壮的汉子从门口冲了出来。他们长相普通,但是无一例外,身材敦实,而且当真如同武侠小说里说的那样,太阳|茓高高隆起,脖子直接连在耳垂下面。眼看就是传说中的外家高手。
那几个人进来之后,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枪,齐刷刷地指向了李果和鸟子精。
“枪管别碰着我,我化了妆。”鸟子精随手把顶在自己太阳|茓上的枪管往后拍了拍:“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
“开窍?你和我说开窍?”林貔貅脸色狰狞,突然蹦上了桌子,并把自己的裤子往下一巴拉,接着指着自己只剩下半个蛋蛋吊上面的下体:“你现在跟老子说开窍?”
李果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一瞬间感同身受了一把,顿时觉得自己的脐下三寸也开始隐约作痛了起来。调整了一下坐姿之后,李果侧过脑袋小声问鸟子精:“当年你怎么干的?”
“揪下来的。”鸟子精好像是回忆起了自己的节奏:“幸亏我的抗药性很强,不然还真就被他给上了。”
林貔貅给那几个外家高手打了个眼色,把李果和鸟子精围了起来,得意洋洋地说:“这世上的事,讲的就是个缘分。无巧不成书,我从来没去找过你,可你今天自己送上门了。”
“哈!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林貔貅假装沉思起来。
李果点了点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林貔貅嘴角一咧,并一指李果:“把他给我阉咯。”
看着渐渐朝他逼近的几个外家高手,李果为难地看了一眼鸟子精。而鸟子精却突然开始吹起了口哨学起了鸟叫,显得一脸事不关己。
“等等!”正当李果准备呼唤湛卢的时候,林貔貅却突然叫停了那几人的动作:“我这人做事一向有原则,我们先把这剑的归属弄清楚,再阉了你不迟。”
说着,他看着鸟子精,眼里只有暴虐却没有色欲:“二十年前得不到的,今天我统统要你给我还回来。”
鸟子精吧唧两下嘴:“我觉得难。”
“你先别急。”林貔貅指着鸟子精:“到时候先让你尝尝你小男朋友的人鞭汤。”
李果眯着眼睛打了个寒颤:“你口味真重……”
其实李果已经被这个变态给恶心的不行了,可他还在斟酌今天要不要召出湛卢,毕竟自己跟人家湛卢有过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沾人血的约定。
可现在这种事,到底算不算万不得已?
李果盯着桌上的湛卢:“你说呢?”
“你在跟谁说话!”林貔貅确实警觉,他一见到李果的样子,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两步:“你们还有别人?”
李果用嘴努了努桌上的湛卢:“跟她。”
湛卢此时正在桌子上微微的颤动,并传达给李果一个类似“我在睡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信息。
李果这下才放下心,毕竟李家家训里可没有不让自卫反击这一条,反而由李果的爷爷亲手摘抄了一条毛主席语录并加以补充的条款;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算算,李果也礼让过了,毕竟那两颗子弹,李果已经从记事本上给抹掉了。
那么……
“湛卢!”
〇〇⑦教之道
在李果和鸟子精出门之后的五分钟,小新妹子和莫愁两个人手把着阳台的围栏,晒着清澈的朝阳,享受着寒冬里不太温暖的清风。
“呜……啪……”向楼下吐了一口口水,并模仿着口水落地声的小新妹子,双手Сhā在口袋里,看上去非常的闲。
而剑仙妹妹也是一脸的清汤寡水,穿着白色的纱裙,背着她那个漂亮的剑盒一边晒太阳一边看小新妹子吐口水。
“巫婆,虽然你很讨厌。”小新妹子微微侧过脸,带着一丝狡诈小鬼特有的奸猾表情:“但是我还是有义务带你出去玩玩的。”
莫愁闻言微微一愣,并理了理自己额角的细发:“若是你想出去,直说便可。”
说完,莫愁还补充了一句:“莫愁不识道。”
“难怪爸爸让我照顾你。真笨。”小新妹子一脸献宝似的得意洋洋:“走吧走吧!我想吃肯德基。”
听到“肯德基”三个字,莫愁眼神一亮,浑然忘记了自己刚刚吃过了早餐,用手比划着一个桶的形状:“是装在那种器物里的美味?”
小新妹子点点头:“就是就是,就是你一个人能吃掉两桶的那个。”
莫愁一听,整张小脸都激动出了一丝红晕,可眼神却是满怀着遗憾:“相公说了,让我二人在这等他回来,他午间便回。”
小新妹子稚嫩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鄙夷:“我妈妈说,新时代的女性要学会自己拿主意,男人是靠不住的。”
“为何?”莫愁一脸的疑惑:“那……尚有可靠之物?”
小新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讨厌听你说话,土不土洋不洋的。你到底去不去吧?”
莫愁低头没有说话,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肯德基全家桶和李果的脸,纠葛的难分难解,抵死缠绵。
小新新在一边也是急得心慌慌,她虽然因为各种原因要比同龄的小朋友更加早熟,但是归根结底她还是没有超脱出小朋友的范围,所以对于李果喝令她绝对不能自己跑出去玩的命令还是俯首帖耳的。现在终于有了莫愁这个李果舍不得打ρi股的靠山,她千方百计的想把莫愁也拎上贼船。
“这……”莫愁依然在挣扎:“若是被相公发现,那……”
“不会不会。”小新新一脸严肃的摆手:“我们快去快回,回来洗个澡。谁都发现不了。”
莫愁漂亮的脸蛋上,难得出现了她这个年纪小姑娘的调皮和叛逆,接着一咬牙,仿佛下了无痛人流的决心似的艰难一点头:“说去便去!”
说着莫愁拎着小新妹子就准备往楼下跑,可小新妹子却突然赖在了地上:“我不要跟穿得奇奇怪怪的人出门……”
莫愁疑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袭束腰的白色长裙,长袖飘飘,灵动妩媚。袖口的还有她自己亲手绣上去的宝剑刺绣,碧绿的玉箫挂在腰间,脚上的鹿皮靴极具一股呼啸山林来去自如的侠女风范。
“莫愁奇怪?”小剑仙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小新妹子哭丧着一张脸:“爸爸明明给你买了那么多好看的衣服,你干什么还要穿的这么怪呀……”
莫愁“唔”了一声,义正言辞地说道:“这眼看年关将至,莫愁备着新年时再换新装。”
“你有没有搞错啊!阿姨……”小新妹子一边拽着莫愁往房间走,一边谆谆教导着:“妈妈说,女人的漂亮是要靠打扮的。漂亮的女人要打扮,像你这样不漂亮的女人更要打扮……”
这下,莫愁居然被小她一轮的小姑娘给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委委屈屈地补充着:“莫愁……莫愁不是丑女。”
小新妹子把莫愁拽进房间之后,她一边在莫愁那堆还没拆包的衣服里翻腾,一边用一种特小大人的语气说着话:“我小时候,我妈妈就带我去顶级的SPA做保养,还给我讲怎么对付男人。男人这种东西,绝对不会嫌弃你漂亮的,你越漂亮他们对你越好。你看,爸爸对我多好。”
莫愁被她给说得一愣一愣的:“你这是从何处听得的?”
“我妈妈呀!我三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能和她聊天了。那时候我还住在一个铁房子里呢。”小新妹子还在翻腾着柜子:“还有两个奇怪的男人,他们天天围着我妈妈转,就是因为我妈妈漂亮。”
莫愁用手在自己手腕上比划着:“那个会从此处长出利刃的女子,是你母亲?”
“何止啊!我妈妈还给我表演过变成仙人掌。”小新妹子提到房东姐姐时,一脸的崇拜:“可我怎么努力,身上都长不出刀,有一次还因为太用力了,把大便拉在身上了。”
莫愁这下也算是知道小新妹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毕竟房东姐姐好像比她女儿还要奇葩一点,莫愁整整见过两次……
“好了!就这一套。”小新妹子从袋子里拎出一套动感十足的黑色的长款风衣以及一双黑色的连体丝袜:“哟……爸爸的口味好奇怪。”
莫愁一看她拿出来的东西,脸蛋唰唰就红了个透,指着那双扣式丝袜说道:“那……那不是莫愁要的。”
最终,莫愁只穿上了牛仔裤和一件柠檬黄的紧身羊毛衫,再胡乱地套上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连碰都没碰那性感到让人喷鼻血的扣式连体丝袜。
换上衣服之后,莫愁在镜子前面看了半天:“可惜了这新年的衣裳。”
“还多着呢。”小新妹子说着从小雪妹子忘在这里的小提包里翻出了她的透明唇彩和小小的化妆盒:“来来……”
被强迫化了淡妆的莫愁,甚至让一贯对她没好感的小新妹子都显得有点目瞪口呆,而莫愁自己更是在镜子前久久凝视:“这……这还是莫愁?”
“看吧!我就说女人得打扮。”小新妹子便说着,边往自己嘴唇上涂抹着唇膏:“我小时候就会自己化妆了,这还是第一次给别人画。我显然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说完,她自己对着镜子由衷地感叹了一声:“真漂亮……”
在收拾完毕之后,两个人终于还是结伴出门了,虽然莫愁背后的那个剑盒和现在的校花版的莫愁有些不搭,可很显然,这种不大显眼的东西,早就被她那张脸给掩盖了过去。
最终,两个人走出去的时候,莫愁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吸引了绝大部分人类的注视,这种关注不分男女。欣赏、意淫、嫉妒、妒忌甚至是赤祼祼的围观。
这让莫愁感觉有些尴尬和别扭,也让小新新感觉很是窝火,因为关注她的大部分是抱着孩子的少妇和出门买菜的大爷大妈,通常他们说的话也几近雷同,最常用的话就是:“哟……这谁家小姑娘,真可爱。”
对于自诩已经是个大姑娘的小新妹子来说,可爱对她简直如同五雷轰顶。所以从这小胡同一直到肯德基的这段路上,她都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帮身边这个巫婆化妆。
在饱受他人注视之后,莫愁和小新妹子终于站在了肯德基的门口,两个人都像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之后终于站在了佛祖面前的唐僧和猴儿哥似的,心中各自感慨万千。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站在柜台里的服务员满脸微笑得看着莫愁,心中暗自拿自己一贯自信的相貌和眼前这个高中生似的女孩做着对比。
莫愁支支吾吾的比划着,并强迫自己改掉了自己的语言方式:“那个……那个圆圆的,里面有好多好多块肉的。”
服务员一愣,没有立即明白莫愁的意思,凑近了一点,继续问了一遍:“什么?”
这时,突然一只小手把一张百元的美钞拍在了柜台上,并有小半个脑袋在柜台时隐时现:“缤纷……全家桶……圣代……双份!”
由于小新妹子个子太矮,她每次蹦起来只能说出两三个字,她连蹦了四五次才把话给说了个清楚。
而这时服务员却看着莫愁:“对不起,这是您家的小孩吗?我们这不收美金。”
莫愁哦了一声,连忙开始在身上摸索了起来,最终还是在剑匣外面的布套子里摸到了东西,她兴高采烈地把手上一把的开元通宝往柜台上一排:“若是不够,还有。”
服务员看到柜台上的美钞和一排带孔的铜钱,表情那叫一个异彩纷呈。
“经理!”
经理是个微胖的中年女子,在这一声呼唤之后,从后台缓缓地走了出来,并在第一眼看到台子上的两种钱之后,脸色巨变。
“你们不是麦当劳过来拆台的吧……”
在莫愁和小新妹子坐在开封菜里吃着两个缤纷桶的时候,李果这边的战斗也几近尾声。
外家高手……
李果连剑刃都没用上,直接靠着湛卢那八十多斤的惯性就把他们一个个全拍在了墙里,扣都扣不下来。
林貔貅倒还是坐在位置上动都没动一下,眼睛看着浮在李果身侧的湛卢,喃喃念道:“我的……我的……”
李果面带抱歉:“这个,真是我的。”
而鸟子精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名片,扔在林貔貅的桌子上:“我的名片,有空来我场子洗澡,有包间,人家看不着你那一粒蛋。”
李果也跟着转身,看了一眼鸟子精:“你这不是找事么?”
鸟子精极大气地笑了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干什么都那么谨小慎微的。”
李果撇撇嘴,知趣的闭嘴,不跟她讨论这方面的问题。微微一笑就站起身,把湛卢夹在自己的胳膊底下,跟在鸟子精身后缓缓的走向大门。
在临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回头看向林貔貅:“千万不要寻仇啊……”
鸟子精听着这话,忍不住噗嗤一乐,用手一搂李果的肩膀:“你怎么这么可爱。”
李果不置可否的笑着,鸟子精也叽叽喳喳地说着不着调的废话,两人就这么夹着湛卢缓缓走下了楼梯。
而他们的声音刚刚消失在房间里,墙上那些被李果拍进去的外家高手突然化作一缕青烟,接着变成了一片片人形的小纸片纷纷落地。
“大师……你能放过我妈了吗?”林貔貅地朝墙角的黑影里唯唯诺诺地说着话,而他哆哆嗦嗦说话的同时,从华贵的裤管里稀稀拉拉地滴下了不少腥臭熏黄的尿液。
“你有点上火呢。”黑暗的角落里突然有一个人形的影子往外挣脱着,并从那个影子里传出了一个和它本质不符合的阳光的嗓音:“吃点黄连炖排骨吧!”
没过几秒种,那个黑影就完全从黑暗中挣脱了出来,并渐渐开始凝结成实体。最终化作了一个身穿皮夹克的帅气男子。
他只露出一只眼睛在外面,另外一只眼睛被隐藏在额前柔顺的长发中,漂亮的不像男人的脸加上俊朗的小马尾,仿佛让金碧辉煌的阿拉伯馆都黯然失色。
不过他露在外面的一只眼里隐约透出来的如同饿了半年的北极熊似的冰冷且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直接在他阳光俊朗的外形上蒙上了一层黑黝黝的乌云。
“你可没完成我的任务呢。”那帅气男子坐在林貔貅的桌子上:“还记得我怎么跟你说的吗?”
林貔貅脸上一软,噗通一下就跪在了他自己尿出来的那摊子液体上:“大师饶命……”
“我早就跟你说了,我只要知道那剑的主人和实力,可你很不听话。居然敢擅自发脾气,让他在这里多停了十分钟。”男子用白葱玉笋似的手指头拨动着林貔貅头顶的一缕头发:“我可是个不喜欢暴露在别人面前的人,万一被发现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可是很胆小的呢。”
一听男子的话,林貔貅脸色大变,眼睛都快暴出眼眶,二话不说开始猛地磕起头来,嘴上不清不楚哭喊着饶命。
男子笑得如花似玉,从烟灰缸里拿起李果抽剩的大半根烟,轻轻叼在了粉红晶莹的嘴唇上,手指一划,一缕绿炎轻窜而出。
“哟!烟不错。”男子吐了一个烟圈:“你说,为什么天子剑会跟那种浑身上下一点灵力都没有的渣子混在一起呢?”
林貔貅头深深的埋在地面上,战战兢兢地回答:“不……不知道。”
男子用手弹了弹林貔貅的脑袋:“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你真的是被那个小妖精给阉了的么?”
“……我……是……”再次被提到痛处的林貔貅,把嘴唇都快咬了出了血,才勉强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而那个男子特别妩媚地捂着自己的额头扮出一幅悲天悯人的样子:“真是可怜。不过看在你听话的情况下,我就赐你一个吧!”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表纸,往上一弹,并用手一抓。再等他张开手时,他手里抓着的已经是一团灰黑色的粉末,他把粉末放进林貔貅的保温杯里:“喝了它。”
林貔貅脸色苍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保温杯,嘴唇哆哆嗦嗦的。在经过太多的电视电影的洗礼,他几乎不用想就能肯定,这个在昨天自己拿到剑的同时就找上门的怪人现在终于要对自己下手了。
喝……肯定死定了。不喝,自己老娘的命肯定是保不住。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他果断地拿起了那一杯灰扑扑带着草木灰味道的奇怪饮料。
“哎呀!哎呀!看看你那是什么表情。”男子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笑得事,捂着嘴笑颜如花:“你这种蝼蚁,我还至于下毒么?”
林貔貅转念一想,他说的也确实在理,二话不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而旁边的男子一直挂着一幅诡异的笑容不言不语。
“啊……”刚刚喝完,林貔貅突然捂着下体在地面翻滚了起来,整张脸真的就好像没有了血色,大量的鲜血从他的裆部喷涌而出,房间里顿时就涌上了一股浓厚的鲜血味。
不过惨叫和翻滚没持续多长时间,林貔貅就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并渐渐地从地上爬到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虽然脸色还是一片灰败,可眼睛里的兴奋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谢谢……谢谢大师的再造之恩。”林貔貅稍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又跪了下去,朝男子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
那个男子邪邪的一笑:“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林貔貅刚准备再次道谢,但是男子的口风一转:“我这个人呐,赏罚分明。”
说着,他轻拍几下。地面上原本变成纸片的“外家高手”又纷纷站了起来。
“你寂寞了二十年,应该无所谓男女了吧!”男子微笑着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我该去上班了。”
在林貔貅惊悚的眼神下,那个男人像王子一般雍容地踱到了门口,并手扶着门框,朝林貔貅抛了个飞吻:“玩的愉快哦!”
大门,把林貔貅的惨叫声也关在了房间里,外面的静谧安详和屋里的鲜血淋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啧啧,真是可怜。”男子摇摇头,并拿出刚才抽了一口的烟头:“李果是么?很可爱。”
说着,他的双手Сhā在兜里,直接消失走廊拐角的一处阴影里,除了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他身上的那股张扬类似血液的腥香味道之外,根本就没有。
“我都打四个喷嚏了。”李果在鸟子精的副驾驶位置上不停地揉着鼻子:“怕不是感冒了吧!”
鸟子精一边开着车一边眉头紧蹙,丝毫没有和李果说话的意思。
“你在痛经?”看到鸟子精的样子,李果突然无厘头地Сhā了一句嘴:“看你的样子很痛苦。”
鸟子精白了李果一眼:“你没觉得那个屋子里有点怪怪的么?”
李果仔细回想了一下:“我个人感觉的话,如果把穹顶再用蓝色的涂料绘上点东西,就更像阿拉伯风格了。”
“……”鸟子精表情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你今天精神不错。我是问你有觉得什么地方感觉不一样么?”
李果又是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点点头:“后面进来的人确实不太正常,你有听到他们哼一声么?再怎么练,也不可能不会痛吧!”
“宾果!答对了。”鸟子精双手一拍,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果:“我终于想到哪不对劲了!”
李果把自己顶在车座上,一脸惊慌地指着车窗“沟!”
没有丝毫悬念,帕萨特根本不具备无人驾驶系统,在兴奋过头的鸟子精的驾驶下,它开进了路边的深沟里,头朝下倒栽在里面。
如果不是湛卢把李果固定在位置上,估计他早就把挡风玻璃给干破了,鸟子精整个人都陷在了安全气囊里,整个人就像一个二逼一样在气囊里傻乎乎的笑着。
“看来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啊!”鸟子精把气囊Сhā破了之后,用大长腿撑在仪表盘上,笑嘻嘻地看着李果:“我们是报警还是自己往外爬?”
李果“嗯”了一声:“这车你买保险了么?”
鸟子精耸耸肩:“谁知道呢,我偷的。”
李果:“……”
“你说这是叫作孽么。”鸟子精和李果灰头土脸地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我丝袜都勾破了。”
李果不怎么想说话,只是哼哼了两声算是应付了。
可鸟子精非不依不饶地拽着李果的胳膊:“你说,你这么蔫吧!雪姐姐怎么会那么黏答答地跟着你?”
李果翻着眼睛想了想,不自觉地扣了一下耳朵:“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不太放在心上。”
鸟子精一愣,小心翼翼地问着:“莫愁呢?”
“当然。”李果想也没想:“那么好的姑娘,哪去找。”
鸟子精眯着一双奸诈的眼睛:“雪姐姐呢?”
李果果然愣住了,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脸上,居然显出几分庄严宝相的味道。
“喂……”鸟子精用高跟鞋踩了一脚李果:“问你话呢。”
李果默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一提到她,我就心神不宁的。”
这时一直在前座听着李果和鸟子精对话的那个满脸大胡子的司机师傅突然乐了:“姑娘,我就跟您说吧!这男人啊!什么事儿都好办。唯独碰到了这花姑娘的事儿,是最难办的。左边一个怎么怎么好,右边一个多么多么棒,选哪个不选哪个都觉得亏,亏了自己还亏了姑娘。可想通吃通拿吧!国家虽然不管,可人姑娘又一准不愿意了。所以碰到这事儿,得多体谅,男人不容易啊!”
接着,他还好像是一个有过切肤之痛的苦命人儿似的长叹了一口气,满面哀愁的继续把持起了他的方向盘。
“听见没。”李果一脸贼贼的笑容:“你让我去伤谁?”
鸟子精拖着长音“嗯”了一声:“那两个扔了谁都怪可惜的,那就滚一张床上,你СhāСhā这个СhāСhā那个,一晚上就过去了。”
“噗……”司机大叔一口浓茶把挡风玻璃都给喷成了镜花水月,急忙在旁边的紧急停车位上停下来擦起了前窗玻璃,并扭头上下打量了一圈李果:“兄……当年我身边儿要是有个这姑娘似的秒人儿,我早就不开出租了。”
李果极尴尬地笑了笑,可鸟子精偏偏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得意洋洋地拍着李果的肩膀:“看,我说的没错吧!”
于是在接下去的长长一段路上,沉默不语的李果一直接受着鸟子精关于把那两个妹子都搬到床上去的思想教育,甚至连司机大叔都忍不住在寒冬腊月打开窗户抽起了烟。
而当出租车经过李果租住地外的大街时,一直经受鸟子精轰炸的李果,突然从肯德基的橱窗里看到了因为个子太矮腿挨不着地的小新妹子坐在里面,正一脸诡异的和什么人说着话,可偏偏那一段被柱子给挡住了。
“停车!”李果叫停了车之后,掏出一张一百给司机大叔:“不用找了!”
说完他拽着鸟子精就蹦下了车,而剩下司机大叔看着他们两个急急忙忙的背影,挺无奈地眨巴着眼睛絮叨着:“表上一百零五呢……”说着,他又自嘲的一笑,冲着李果的背影一挥手,特豪气地说:“不用给了!”
当李果和鸟子精走进肯德基之后,正听见坐在门口的小新妹子说话:“当时啊!猪八戒就跟唐僧说;师傅师傅,你给我吃了糯米丸子,我跟你一起去鬼岛打鬼吧!于是,唐僧去鬼岛打鬼的路上除了猴子,还多了一个……爸爸!”
小新妹子说着故事,猛一抬头,看到李果就站在她的对面,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满面的愁容:“你……你骗人,你说中午回来的……”
而一直在听唐僧打鬼故事的莫愁也拧过了头,看到李果之后,画过妆的小脸猛地一红,嘴唇微张:“相……相公,我……我……莫愁……”
李果笑着往旁边的位置上一坐,看着好几桶鸡块,还有桌上乱七八糟的各种残渣,他用ρi股想都知道这两个人到这里来干什么来了。
“哎?莫愁化妆了?”李果突然发现今天的莫愁脸上化着淡淡的少女妆:“真漂亮啊!”
莫愁一惊,顺手抄起一个奥尔良烤翅塞进了李果的嘴:“相……相……相公吃……”
“哟!还会不好意思。”鸟子精丝毫不客气地拆开一个玉米塞进嘴里:“这不是挺漂亮的么?谁给你化的妆?”
“是我,我。巫婆说要来吃肯德基,我就给她化了妆。”小新妹子把油乎乎的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她好能吃哦……”
莫愁的眼里满是委屈,可又不好跟这个几岁的小朋友争什么,只能看着李果咬着嘴唇默默点头。
李果一笑,拿出餐巾纸给小新妹子把嘴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擦了个干净,并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说!到底是谁要来的。”
小新妹子眼睛一亮,一指莫愁:“她!”
莫愁低头“嗯”了一声:“是莫愁……”
李果不动声色地朝莫愁抛了个眼神,莫愁眨巴一下眼睛,瞬间了然,精致的脸蛋上绽放出了让人目瞪口呆的微笑:“嗯嗯……”
“不说实话,从今天开始每天的作业要翻倍。”李果一副奸诈的样子:“要写五百个毛笔字还要背两首诗哦!”
“是……是我……”小新妹子直接被作业翻倍的战术给击垮了,垂头丧气的像只生病的小兔子:“可她吃的多……”
李果顺手擦了擦莫愁的嘴角:“走吧!我们又得搬家了。”
鸟子精眼睛在一边溜溜直转:“我有个好地方,要去看看么?”
李果摇摇头:“你还能指出什么好地方。乖,别闹了。”
鸟子精啐了李果一口,掏出电话:“把老娘的车开来。对,都开来。”
“你有种别走。”鸟子精报完了地址之后,把手上的手机往桌子上一拍:“给我等着!”
大概也就是二十分钟的时间,本来不太繁华的路段突然来了一长溜的好车,平均价值都在两百万以上,算算得有十五六部之多,乍一看跟哪个明星的结婚车队似的。
“你是孔雀成精吧?”李果看到这么一长溜的车队,再看鸟子精那得意显摆的德行:“你ρi股能开屏么?”
鸟子精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翘着二郎腿:“老子就是有钱。”
说话间,车队打头的一部劳斯莱斯上下来了个一身职业装的女人,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但是气场无比强大,一看就是久经商场的老将。
她推开肯德基的门,直接站在了鸟子精面前,甚至连看都没看李果一眼,并用极恭敬的语气说着:“您是要出席产品发布会么?”
“那点小事,去不去都无所谓了。”鸟子精满不在乎的一指李果:“这小子不信我有钱。”
不过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转身朝李果鞠了一躬:“给你添麻烦了。”
李果愣了愣,然后扭头看着鸟子精:“你看见没,这叫教养,二十克教养能顶上五万吨LV的包。”
而鸟子精丝毫不在意,伸出手把那个妞的小腰一搂,并极没素质地拍着她ρi股:“跟不跟我走?跟我走,她送你了。”
“你怎么不抽她?”李果极诧异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女人:“要我是你,肯定抽她了。”
莫愁也在一旁为这个女人打抱不平:“是极。”
那个女人扶了扶眼镜:“不能违抗族长的命令,她要把我送谁都可以。”
族长?鸟子精的职称居然还是个族长……
李果为了不给周围的群众添麻烦,只能乖乖地跟着鸟子精坐上了车,不然她这神经病一发作,谁知道她会不会打个电话说“去,把老娘的直升机都开来……”
在和莫愁一人抱着一桶没吃完的鸡肉桶坐上高档车之后,李果拧了拧ρi股,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也是你偷的?”
“李嘉诚送的。”鸟子精大言不惭地吹着牛逼,并摸了一把开车的姑娘的小脸:“要不要?要的话,晚上就送你家去。”
李果呵呵一乐:“莫愁,抽她。”
莫愁应了一声,用指头把出鞘从剑匣里引了出来。刚准备发招的时候,鸟子精整个人都缩到了车座底下,诚惶诚恐地抗议着:“我好心好意送个妹子给你,你怎么能这样?”
而李果抱着小新妹子陷在坐垫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到李果表情变得严肃,鸟子精也恢复了正常,声音不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娃娃音,反而显出一种成熟汝人所特有的迷幻和妩媚:“以防万一,今天的事太离奇了。如果那些人不是真人,那释术者绝对不是一般人。我的六识很敏锐,都没有发现那些人身上的怪异。”
李果嗤笑了一声,心想:你还敢说你六识敏锐……
而莫愁则瞪着一双迷茫的双眼看着李果:“相公,何事?”
等李果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给莫愁听完之后,莫愁眉头轻蹙了起来:“此种术,我倒是有过耳闻,可始终未曾亲眼见过。若真是如相公所言,这术者大抵应是被湛卢那日爆发出的气息所惊扰,可碍于莫愁和雪姐,不敢轻举妄动,今日借着相公取剑之名,探探虚实。这般敌暗我明,我等着实处于劣势。”
莫愁说着,从剑匣的小布兜里摸出了一个玉雕的娃娃挂坠:“此物乃是师傅之前交与莫愁,说是如相公未成器之前,遭遇强敌,这娃娃能替人一死。”
李果呵呵一乐,转身就把这东西挂在了莫愁的脖子上:“你认真时候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现在关键问题,到底是哪个缺心眼的在打你的主意。”鸟子精痞气十足地摸着下巴:“反正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万一我要被抓走了,百般棱辱什么的,那就太糟糕了。”
而这时,李果的手机和鸟子精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两个齐齐一愣,抬头对视了一眼,鸟子精点着下巴示意让李果先接,而李果则示意两个人同时开免提。
“善缘……”鸟子精刚打开免提,里面就传出了宏亮的一声‘善缘’
而李果的手机里却是一个充满着似和煦阳光般的温暖声音:“李果吗?你好。”
“你是哪位?”没有来电显示,声音陌生而且隐约让李果觉得有一丝不太舒坦的感觉:“我是李果。”
鸟子精和她的善缘小声交代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整整一车人都屏息凝神地听着李果那台山寨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嗯!是你就好。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声,我们也许很快就会碰面了。”电话里的声音明媚而且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亲和力:“我想,你应该会很期待吧!还有,林貔貅死了,你可是最后见过他的人呢,祝你好运。”
电话到此咔嚓一声挂断,只剩下冰凉凉的忙音在嘟嘟嘟地叫着。
“这……”李果和莫愁还有鸟子精面面相觑:“这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就期待跟他见面了?”
鸟子精一脸阴沉:“果然被莫愁给说中了。不过他有病么?还特意打个电话。”
“兵者,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莫愁一边往车窗上哈气画画,一边分析着这个神经病的电话:“这人,倒是机灵。”
李果点点头:“估计就是想让我们乱成球,然后他再找过来找麻烦。莫愁,你觉得他的实力怎么样?”
莫愁奇奇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相公……莫愁哪有如此神通,听听声音便得知他人深浅……”
李果转念一想,莫愁说的也对,自己的脑子估计是被上午的车祸给撞坏了大脑……所以他转口问着鸟子精:“我们要不要回林貔貅那看看?”
鸟子精奇奇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你……上午车祸把你脑子给弄伤了吧!你现在回去?不是你也变成你了,他说死就死啊?没死怎么办?要是真死了又怎么办?你就这么容易中计?打电话给你最最可爱最最温柔的亲亲雪姐姐吧!”
“还有这种事?”电话里的雪姐姐显得很难置信:“傀儡术已经失传几百年了。”
李果觉得自己挺无奈的:“我自己都想不通这事,为什么就找上我了。”
“哥哥,你也不用急。我所知道的傀术士大多身体很脆弱。”雪姐姐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转瞬就恢复了正常:“一般莫愁随便拿剑戳戳就能解决问题了,剑仙可是所有修行者里武力值最高的呢。”
旁边的莫愁听了雪姐姐的话,却兀自地摇摇头:“若是单打独斗,方是最高。若是背后偷袭,则需看个人修为。”
挂了电话之后,李果靠在垫子上:“我总觉得怪怪的。”
鸟子精极敏捷地从副驾驶的位置上硬挤进了李果和莫愁的中间,一手搂着李果的肩膀一手搂着莫愁的肩膀,像讲鬼故事似的表情:“是几十年前,道上有个传说。”
李果蔫蔫的歪过脑袋:“谁知道你说的是哪条道上。”
“我日……”鸟子精奋力的一扳李果的脖子:“就是你女朋友这条道上。虽然我也是听说的,可但是这事情好像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李果来了些许兴致,调整了一下坐姿:“我准备好了,说吧!”
鸟子精用一种讲故事的语气开始给李果娓娓道来:“我虽然是个妖,可我从来不掺和这方面的事,所以知识面比较窄。但是那件事发生之后。就连我都收到了世界人妖联合委员会的警告信。”
“人妖联合委员会?”李果的表情有点怪怪的:“总部在泰国?”
鸟子精瞪了他一眼:“别捣乱!信上说,当时有一个不明组织在大肆捕杀妖类和有特殊功能的人类。手段极其残忍,而且每次作案的时候,都是一气呵成,绝对没人看见过他们到底长得什么样子。甚至当时的蓬莱剑派都损失了不少人,最后还是已经消失了很多年的蜀山剑派突然出现,这场在人妖界很耸动的事件才告一段落,可蜀山也因为这样损失惨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蜀山?”莫愁像搜索到了敏感词的绿坝娘,耳朵竖得高高:“蜀山剑派?”
鸟子精看到莫愁的样子,突然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对啊!你不就是蜀山的人么。有什么内幕消息没?”
莫愁茫然地摇摇头:“莫愁只是这蜀山记名弟子的弟子,从未去过蜀山。”
鸟子精眼睛瞪得老大:“就你这辈分都厉害成这样,那入室弟子得厉害成什么样?”
莫愁依旧是摇头:“若不算上蜀山那些个长老,莫愁已然算上顶尖高手。哪怕是长老,莫愁对付一个两个也全不是难事。师傅说过,莫愁便是天生的剑。”
李果半闭着眼睛,一边听着鸟子精和莫愁的对话,一边让自己不怎么经常用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如果鸟子没吹牛的话,那刚才给我打电话的家伙和蜀山有世仇?”
鸟子精晃着手指头:“第一,我没吹牛。第二,如果真是那个组织,那就不光是和蜀山有仇了,那简直就是反社会的存在。”
“而且,”鸟子精重重一顿:“这个组织一贯的宗旨就是不分青红皂白,非常病态。就像白莲教,听说过没?”
李果点点头:“历史上一个挺有名的病态组织。”
“就跟那个很像,只不过一个是打着安邦兴国一个是打着匡扶凡人的名义而已。”鸟子精说着说着把自己的衣服撩起来,并拧过身子,让ρi股对着李果:“你看。”
李果看了半天:“腰不错,挺细。”
鸟子精一愣:“哦……看反了。”
她转过身,李果这才发现,鸟子精的肚脐眼周围有一圈精美的莲花纹身,看上去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藕荷色,和她洁白粉嫩的皮肤相得益彰,很是扎眼和妩媚。
“我曾经是白莲教的圣姑之一。”鸟子精放下衣服:“对这里面的道道,知道的最清楚。”
李果扳着手指头:“你是说,现在那个组织又出现了?而且开始对使剑的下手?”
“很有这个可能。”鸟子精指了一下李果放在一边的湛卢:“它那天爆发出来的味道,让不少人都注意你了。如果不是当时爆发的时候,莫愁把它的气息封了起来,估计你早就被那些图谋不轨的,连皮带毛的给吞了。”
李果捂着额头,他不得不承认,鸟子精说的话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话糙理不糙。而由这个话题,李果的思维不自觉的就开始往一个诡异的方向流淌……
“那他们把特殊人群杀光之后要干什么?”李果脑子里徜徉着四百多万种可能:“一统江湖,千秋万世么。”
鸟子精晃着手指头:“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把这帮人想的多高深。可能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也许单纯就是因为特殊人群抢了这个组织创始人家的三根玉米棒子。就跟希特勒杀犹太人似的,我当时问过他,你知道他怎么说?”
“希特勒?你连他都认识?”李果顿时大吃一惊:“他怎么说?”
“认识就认识了呗!认识又能怎么着。”鸟子精一副理所当然:“他说因为耶稣是被犹太人杀的,所以他得给耶稣报仇。你说,还有比这缺心眼的么?所以,二逼大多会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李果愕然点头,不过转念一想,梗着脖子看着鸟子精:“你怎么又骂我……”
而在一旁像听故事似的莫愁在这时也掺和过来一脚:“相公被封灵,许是跟这也多少有些关联。天下可本就就没有无缘无故之事,有因必有果。”
这一句话可把李果给惊醒了,他狠狠一拍鸟子精的大腿:“没错!我得找人咨询。”
“咨询就咨询,你拍我干什么?”鸟子精揉着被李果拍红的大腿:“报复心太强了吧!鸟二,让车队回去,你直接开车带我们去……”
鸟子精“去”了半天,还是没想到具体的地方,转手拿出电话就拨了出去,电话很快就通了,里面传出一阵和尚念经声,还有她那个“善缘”哥哥卡着嗓子的说话声:“善缘……我在做午课,下午就要开光仪式了。”
“地址。”鸟子精把语言精简到最小化:“几点。”
“是这样的,如果你要过来的话,我先在这给你讲解一下这种开光仪式的具体来源和主要目的,它其实……”善缘哥的话,如同泛滥的雅鲁藏布江一般,自上而下滔滔不绝。
鸟子精无奈地摇摇头:“短信发我手机上。”说完,就直接按掉了电话。
“和尚这种生物其实还是挺悲惨的。”鸟子精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们一天到晚研究人的各种灵智和欲望。就专业性来说,和尚还是比较可信的。”
李果也点着头:“不就是他发现的么,被他说了之后,我也老觉得我少了点什么。”
“你做事有点主次好不好?”鸟子精从包里拿出一个化妆盒开始给自己补妆:“你要知道,你现在面临的最大威胁,就是有人要跟你当‘朋友’,可你压根不知道对方是谁……”
李果叹了口气,黯然地看着窗外:“最主要的,还是个男人,要是个姑娘,我还能窃喜一阵,按照动画片和小说定律,一般这样的反派都会爱上我这样正义一方的代表。”
说着,他还做出一副头疼的样子:“真是麻烦呢,一想到这种设定,我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鸟子精和莫愁,甚至是小新妹子都用一种极为诧异的眼神看着李果。莫愁的脸上还带着几分薄怒:“你好大的胆子!”
而鸟子精则一把抱起李果腿上的小新:“你他妈的,真有本事,差点被蒙了。”
“出鞘!逼他出来!”
李果其实从鸟子精第二次打电话之后,就没再说一句话了。后面所说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现在正被小新妹子手上抓着的一个长得像屎壳郎般的小虫子造的孽。
这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李果的后脖子处的,直到莫愁用出鞘的那股子杀气把它逼出来之后,车上的人才真正见到了它的真面目。
“这叫应声虫。”鸟子精脸上洋溢着卖弄似的风情:“是一种无害的蛊,作用是把中蛊的人心里话给复制出来,而且当事人根本不会知道。”
李果默然地捂着脸,几乎羞愧的无地自容,他刚刚在想什么,他自己最清楚。本来这种无关紧要的意淫,自己想想也就算了,可好死不死被这小玩意复读了出来,这一车的姑娘可都是一脸的嘲笑,包括自己那个乖巧的童养媳,都是一副极力憋住笑得古怪表情。
“要不是你嘴巴没动,却说出那么一堆闷骚的话。我们还真发现不了。”鸟子精从小新妹子手里接过那只虫子,放在小新妹子的后颈上。小新妹子嘴巴没张,但是她的声音却传了出来:“老姑婆,不要以为我不能反抗,我就不会发脾气。我又跟你不熟,我警告你,你快点给我拿走。天天把大腿露在外面,也不害臊,等我长大了,把腿长到一米八,气死你。”
“你看,就是这个效果。”鸟子精表情怪怪地看了一眼小新妹子,并拍着她的脑袋说:“小妹妹……作为一个小朋友,你不能这么早熟的。”
而她说着,又把那小虫子放到了莫愁的肩膀上:“……”
“嗯?”鸟子精极为诧异地拿起那只虫子看了一眼,又重新放在了莫愁的身上。
“你是怎么做到的?”鸟子精无比的惊奇:“你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莫愁摇摇头:“莫愁剑气护体,这只是个玩物,千百个都不惧。”
鸟子精眉头皱了皱:“真无聊……”
说着,她直接把这屎壳郎扔到了前头开车的名字叫鸟二的眼镜OL女身上:“春天里那个百花香,浪里格朗……”
“这个好玩……”鸟子精哈哈一笑,不会没两秒钟,她的表情就突然变得灰暗而且严肃。
“这显然是在向我们示威。”鸟子精沉默了一阵:“或者说是示好?这种蛊虽然没什么用,但是要炼制,材料是和百毒蚕一样的,随便一样都是宝贝。折合人民币最少得上千万。”
李果捏过那只小虫子。左右端详了一下:“这个东西上千万?”
“是啊!其实这种材料都可以用钱买到的。修行者也是要过日子的,没钱也要上班,找不到工作也得去卖烧饼,甚至当小偷。”鸟子精说着,从车里摸出一本杂志,指着封面上那个明星说道:“她就是个修行者,去年星光大道的总冠军。本来是凭着乡土气息和甜美清纯上位的,现在越来越性感了……”
“别扯开话题。”李果脑袋靠在冰凉的车窗上:“那人随便就能这么恶作剧我,那他要弄死我,不也是随随便便的么?”
回答李果的,并不是鸟子精,而是一直把应声虫往小新妹子身上放的剑仙大人:“怕是没这么简单,这蛊道也有蛊道的规矩,愈是厉害的,愈是难中。此蛊在莫愁那时,是新妻送给官家的玩物,虽贵重,可却人畜无害。若是那些个杀人于无形之蛊,那可是有各种匪夷所思之限制,不然这天下早便是这释蛊者的天下了。”
鸟子精连连点头:“这估计就是个下马威,或者单纯是因为爱上你了……嗯!这个口味比较重,所以我还是倾向恶作剧和下马威。不过这家伙一个电话就能给人下蛊,这功力可不简单。”
又是莫愁出来给鸟子精科普:“勿要胡乱猜测,吓坏了相公。这定是得到了相公的贴身之物。”
贴身之物?
李果突然从尾巴骨没有由来的升起一种战栗般的恶寒。其实这个世界上可怕的不是什么价值观扭曲的神秘组织,而是那种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三观同废的变态。毕竟惹上前一个,大不了就是个死。而惹上后一个……妈的,香港回归前吃的那个窝窝头都得给吐出来。这俨然就是叫生不如死。
“你不要老是说的这么恶心……”鸟子精装腔作势地作呕了几声:“你家李哥哥不是这样的。”
莫愁在各项逻辑分析方面,都是强力党。可说到跟鸟子精这种人渣玩文字游戏,她的确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所以她听到鸟子精好像很了解李果似的语气,当下就很不服气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李果这下更是欲哭无泪,他双手握住莫愁的双手,悲剧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可这时,鸟子精却趁他不注意,把那个玩具蛊扔到了他的身上。
“我对男人真的没兴趣,我一直在等你成年呐,光滑水润没有毛才是我的最爱……”
“呀……”莫愁脸蛋陡然涨红,一头扎起李果的背后死都不肯抬起头。而李果还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满脸狐疑。
世界上的事,总是这么让人难堪。在李果发现鸟子精的恶作剧之后,整整一路他都没和任何人说话。只是默默地盘算着那个变态在拿了他“贴身之物”并和他玩了一次小游戏之后,下一步到底是要做什么。
当然,路上也没人跟他说话。莫愁偎在他怀里还处在害羞的状态,而小新妹子和鸟子精也因为李果的闷骚而开始对他冷处理,两个不太正常的萝莉和御姐凑在一起互相给对方讲起了奇怪的故事。
而那只应声虫就这么一直被放在了鸟二的脖子上,李果也因此听了一路“春天里百花香……”
等车到达目的地时,李果老远就发现了鸟子精的“善缘”正站在一所金灿灿的寺院门口和来来往往的人行礼,而他行一次礼,那些衣冠楚楚的人就基本上会往功德箱里扔一把的人民币。那架势,要是扔一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最少都是二十张起步,甚至还看到一个小老太太拎着皮箱直接往里倒。
那可都是红彤彤的流通货币……
“当和尚这么赚?”李果在车里看了挺长一段时间:“这比开学校都赚。”
鸟子精哼哼了两声,凑到李果旁边,摆出一副饥渴难耐的表情:“果果哥哥,你可千万不要有这个想法,你身边可是有那么多的姑娘会爱上你呢。”
李果脸一苦:“能别在挤兑我了么。我跟你说,也就是我脾气好,其他人早走了。”
“哟……那我是不是得让你摸个痛快,当成伤你小心肝的补偿?”鸟子精咄咄逼人地往李果的身上凑:“来摸啊!来啊!我虽然不是光滑水润没有毛,可好歹我也是百多年的老处。”
李果干咳了一声,一拍身边的湛卢:“湛卢!教训她。”
“停!”鸟子精见事不秒,赶紧收了她那副欲求不满的样,脸色一整:“玩够了,让鸟二在这唱着。我们先下去咨询你被人搞的事情。”
临下车的时候,鸟子精突然回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果:“你身体里不会有一只九尾狐吧……”
李果一愣,表情怪怪地捏住两只手:“通灵之术……”
“没有蛤蟆出来。”李果用脚踹了踹鸟子精的ρi股:“快走,别挡我。”
等李果跟在鸟子精的ρi股后面钻出来之后,却发现小新妹子却打开了另外一边的车门,跟莫愁两人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李果和鸟子精不约而同地定格了三秒钟……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分明写着同样的两个字:“傻Ъ……”
等四人来到善缘哥的面前时,善缘哥头也没抬,直接行礼:“人世殊途,苦乐自知。”
“嗯?”善缘哥没听到人民币进箱子的声音:“人世……哦……善缘!”
抬起头的善缘哥看到李果和鸟子精来了这之后,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封条,把箱子一封:“走,屋里坐!”
“你这一上午骗了多少钱?”鸟子精用嘴努了努外面的福缘箱:“看上去不少啊!”
“越是心里有鬼的人,捐的钱越多。以妄求上苍给予他们原谅。”善缘哥的脸上古井不波:“其实没有用的,种了因就是求了果,给钱要是有用,那天下的因果不就乱了吗?”
“那这不是骗人么?”李果走快两步,和善缘哥并排:“说明了会不会好点?”
善缘哥笑了笑:“我不是说了苦乐自知么……人要给钱我哪能拦的住啊!我们名下还有二十多家孤儿院呢,好几百人等着吃饭呢。”
鸟子精眼睛转了转,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善缘哥:“拿去!”
李果这下可真是觉得鸟子精有点过份了,可刚要开口的时候,善缘哥却抢先了一步,满脸微笑得看着鸟子精:“你的一小步,就是鸟类的一大步。”
“我日……”李果总算才反应过来,鸟子精压根就不是人类,她根本就没义务去心疼人类的生死存亡,就是人类灭绝了,她照样能靠下蛋繁衍一个庞大的种族……
几个人走到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柜一个茶几和一台电脑的禅房之后,善缘哥随手打开了电脑,并开始播起了周杰伦的东风破:“我猜的没错,你们这次来,是要问他被封灵的问题吧?”
李果疑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打电话给善缘的时候,她按错了键,电话没挂。我一直听着呢。”善缘哥向李果伸出一只手:“我叫陈志刚。”
李果呆了呆:“你不是应该叫什么什么嘉措么……我看那些活佛都叫这个。我叫李果。”
陈志刚无奈地摇摇头:“都是非诚勿扰给闹的,全世界封了几十万个活佛,只不过是业务扩展而已,毕竟我们也是需要吃东西的,几乎只要是有点名头而且愿意捐钱的,我们都给他封活佛。”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笔记本:“你要不要,我们有缘,我免费送你一个。这里还有长虹嘉措、海尔嘉措、海信嘉措、康佳嘉措、吉利嘉措。哦!还有索尼嘉措和松下嘉措,不过索尼嘉措已经被预定出去了。”
李果和鸟子精瞬间如同千万伏特高压电流通透入体,半晌都没说出话。
“没办法,这些都是大的赞助商……”
李果小心翼翼地指着本子上那被红笔划了道道的“微软嘉措”说道:“这……”
善缘哥叹了口气:“我这的名额就剩下一点国产品牌了,他们连这个都要崇洋媚外,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我觉得长虹嘉措和海尔嘉措不错,你要不要?”
李果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指着笔记本上那贴着两个买不起QQ秀的穷孩子说道:“那……如果不要钱,我就要海尔吧!”
善缘哥一点头:“把你身份证给我一下,我去复印。这个可是有高考加分的,而且有的佛学院还能免试入学,大部分来买名额的都是高考生的家长。五十一百万对他们来说,那只是一场麻将。但是对孤儿院的孩子来说,那可能是一年的伙食费。你得理解。”
李果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然后有往后退了一步:“能卖钱的,那就算了吧!我要来也没什么用。”
“不强求,你要我就送。其实谁要我都送,可是他们很自觉的给钱。”善缘哥合上笔记本,看了一眼鸟子精和莫愁:“我告诉你们他身上的问题,但是你们务必不能自己动手尝试解除。”
李果、莫愁和鸟子精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而小新妹子看到他们的样子,也在后面加了句奶声奶气的:“为神马……”
善缘哥没急着揭晓答案,反而是拿出几个精致的茶杯给李果他们沏上了一杯子十七块一包的茉莉花茶:“这杯子是我去景德镇的时候带回来的,纯手绘的。在我们这卖的太贵了,他们那一橡胶袋才两百块。”
李果着实是吃不消善缘哥这种慢腾腾的性子,几次端起杯子可又都放了回去,和同样着急上火的鸟子精大眼瞪着小眼,反倒是莫愁跪坐在蒲团上,静静地看着碧绿的茶水和茶几下频频袅袅的碧绿檀香,而小新妹子甚至缩到了电脑旁边看起了喜羊羊与灰太狼。
至于善缘哥,他一个人一边絮叨着,一边从边边角角的地方摸出各种奇怪的茶点放在波浪形的盘子里依次递到桌上。
时间滴答滴答的飞驰,屋子里只有善缘哥介绍各种食品器具的出处和灰太狼的“我还会回来的”。李果脑门子上都快等出虚汗了,而鸟子精额头上的大筋正在突突直跳,跳得肉眼可见……
“好不好……世界上没有无偿的事。你们得给一个份子,不然不符合等价交换的世界原则,而我也会被业障缠身的。”最后还是善缘哥实在是嘀咕不下去了,把手伸到李果的面前:“想得到,需付出,没有不劳而获,否则都将镜花水月。”
李果干巴巴地咳嗽了两声,满脸尴尬地从口袋摸出一把散钱:“你这……支持刷卡么?”
“够了。”善缘哥从李果手里捏过一个一块钱的硬币,轻轻往后一抛就极为精准地掉进了他的小猪存钱罐里:“灵欲灵欲,灵和欲自古就是混在一起说的。没有欲望的人就不会有灵感,而愚钝的人通常也不会有什么欲望。”
听了善缘哥的话,李果顿时感同身受了起来,他从小时候起,各种反应都要比同龄人稍微慢半拍,而相比较而言,他几乎没有虚荣心和一些不必要的物欲。
“而像我这一门的修行者,穷其一辈子要做的事,就是怎么样在不灭灵的情况下,把欲望降到最低限度。这也是为什么世上高僧只有那么寥寥几人而已的原因。”善缘哥叹息了一声:“欲望到强烈处,就会变成我们所说的心魔。从古到今的大魔头,无一不是冠绝天下的超级高手,也就是这个原因。”
李果摸着自己的下巴,指着莫愁:“她呢,她又聪明,又是高手。可也没见她有什么欲望啊?”
“真的没有么?”善缘哥眯着眼睛看着莫愁:“你说呢?”
莫愁点点头,悄然挽住李果的胳膊,满脸笑容地看着善缘哥:“莫愁满身欲望,只是相公宽容,从不与莫愁计较。”
李果摸摸自己的头,心想:不是我宽容……我是真的没发现……
接着,善缘哥又看着李果:“其实封你灵的人,绝对是一个天下少有的超级高手,高手中的高手。我这一门自古就研究人心,可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被封了灵之后,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的异类。”
李果一愣,皱着眉头问道:“那应该是怎么样?”
“嗯……大概是一个每天坐在门口抓抓虱子、吃吃鼻屎、晒晒太阳,饿了吃,吃了睡,睡醒继续晒太阳,见谁都会乐,谁骂都不理,看到女人不动心,拿百元大钞擦ρi股的人。”善缘哥一瞬间像是郭德纲附体,溜溜的一段俏皮话就滑了出来。
“那不就是傻子么……”这段话的画面感极强,李果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我应该是那样的人?”
善缘哥重重的点头:“没错,本‘应该’是。”
在这“应该”两个字重度之后,李果知道他后面肯定是有什么更让人唏嘘不已的话蹦出来。
“可本应该这样的你,现在几乎和正常人无异。而且还能自如的操纵你的兵器,这怎么能不让人惊奇?”不过说到这里,善缘哥的语气陡然一变,变得有点阴沉和质疑:“但是我要说的是,你现在虽然可以使用武器,可你绝对没有办法使用各种术法。而且使唤兵器本身就是要消耗灵力的,但是你没有,那么……消耗的是什么呢?”
李果愣了一下,三下两下让自己眼前的杯子漂浮了起来:“如果太多太重,我就会头疼。剧烈的头疼。”
莫愁在一边附和道:“莫愁也是。”
至于鸟子精……她翻着眼睛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来那个的时候肚子疼,量越大越疼,可你要知道,我是生蛋的啊!”
李果用手一撑鸟子精的脸:“去看动画片去。”
善缘哥摇摇头:“还有,虽然说你近似普通人,可始终灭灵还是对你有不小的影响。我问你几个问题。”
李果坐正了身体:“你问吧!”
其实李果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他心里早就风起云涌了。先不说善缘哥的知识面,他好歹是个研究生,这是正常的。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善缘哥给他分析出来的各种奇怪的咨询,特别是他李果应该是个傻子,可偏偏又不是个傻子,这是为什么呢?
“你什么时候想吃饭。”
李果想也没没想:“饿。”
“你为什么想洗澡。”
还是想也没想:“痒。”
善缘哥眼神一变,指着莫愁:“你为什么喜欢她?”
“我发自真心……”
莫愁的脸都被这个问题给问得红彤彤的,只是埋头吃着各色精致的素点心,时不时因为得意的笑而喷出不少点心渣。
“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最想要什么?”善缘哥叹息了一声:“你的梦想。”
李果一愣,脑子转了好几圈,才喃喃地说:“赚钱,养莫愁。变强,保护周围的人。”
善缘哥突然语气变得很重:“你的!”
李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就是我的。”
“我可是双学位,主修不是佛学,是逻辑学。你所有的思维逻辑都符合生物的基本逻辑。而且有低等动物的趋势。”善缘哥双手交叉地放在桌子上:“你一切一切的想法,都是出于本能和条件反射式的思维逻辑。”
李果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玩手机的鸟子精,心想:她才该是你说的这样吧……
善缘哥晃晃手指头:“你没有自己的本性,所以大多数时候你会迷失,然后按照别人给你的指示或者暗示走下去。所以才会事事被动,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你缺少各种欲望。从不同的方面来看,你一面是人造的超然物外,一面是人造的失去自我。”
李果心中百转千回的绕着,他被善缘哥的一番话说得是百感交集,可又偏偏生不出任何一个想法,只能坐在蒲团上默默发呆。
“看吧!如果没有受影响的话,就会做出选择。”善缘哥在鸟子精面前轻扣了两下桌面:“善缘,你是想当人还是当鸟。”
“费什么话,我就是个鸟人,怎么着?不许移民,我就是个鸟籍华人,不行?”
善缘哥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站起身,向李果行了个礼:“二十分钟后,我再回来。”
李果一愣,扭头看着善缘哥:“你去哪?”
善缘哥面色尴尬的一笑,然后一咬牙:“蹲坑……”
李果一听,也站起身:“我也去……”
当两人坐在寺院里干净的可以当饮水机的抽水马桶上时,李果点上了一根烟,并敲了敲隔间的木板:“要烟么?”
“不要……”善缘哥隔了很久才回答:“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聊天,我觉得很尴尬。”
李果“哦”了一声:“不聊就不聊吧!刚才当着姑娘们的面,我不太好说。其实我这只是性格障碍,不是被封了灵对么?”
善缘哥又是隔了很久才说道:“你怎么认为都好,如果你真的想解开这个奇怪的封灵,你只能靠自己或给你施术的人,别人乱碰,你真的可能就完蛋了。”
说着,善缘哥又停顿了一阵,然后突然传出一声拍大腿的清脆碰撞声:“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李果一愣:“什么?”
“逆天改命!逆天改命啊!”善缘哥那个隔间的门突然打开,他大叫着从里面冲出来,并一把拉开了李果这个隔间的门:“这是逆天改命啊!!!”
李果当时就愣了,指着裤子还没提上去的善缘哥:“你……你擦了么?”
善缘哥旋风似的钻回了自己的隔间,紧接着就开始念起了佛门的净衣箴言,然后又旋风似的跑了出来。
“我大概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世界上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一个准信,李果怎么想都不会想到,他被人说成是废人的身体,在拉泡屎的功夫就变废为宝了。
而且这泡屎还真正是一泡屎,并不是像一炷香、一盏茶那样古代的计时单位……
跟着用佛门心法来擦ρi股的善缘哥急匆匆兴冲冲的来到禅房门口之后,连快死时都记得把手机送出去的善缘哥居然一脚就把木头门给踹飞了出去,接在撅着ρi股趴在他的床底下噼里啪啦地翻腾了起来。
屋子里的莫愁、鸟子、小新还有一只正在和小新妹子玩着的猫以及门口的李果,齐刷刷地把视线盯在了他左右摆动的性感翘臀上,李果甚至发现他的和尚服居然旁边挂的牌子是李宁!李宁啊!
“相公……他?”莫愁看了一会,然后迅速把桌子上的点心吃了个干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渣子,站到了李果的身边:“相公,这人是魔障了否?要知道,这修佛的人,极善最易化成极恶。”
李果摆摆手:“极恶就不会撅个ρi股对着我们了。”
果然像李果说的,善缘哥摸索了一阵子,从床底下摸出一个长满灰尘的被油纸包着的东西,朝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茶几上的小黑猫叫唤了一声:“夜魇,去给我拿块抹布。”
小黑猫舔了舔嘴唇,喵的一声就从门口钻了出去,没几秒就叼了一块湿漉漉的抹布踱了进来。
李果看到之后顿时大惊:“你把猫都训的这么好?”
善缘哥抱起他的夜魇,逗了逗:“它不是猫,是食梦兽,从小就跟我一起长大的。”
说着,他用抹布把刚才从床底下摸出来的那块板子上的灰尘扑了个干净,并拆开油纸,放在了茶几上。
这块板子就像是一块乌黑的围棋盘,但是经纬线比围棋盘要细密了无数倍,而且漆黑的外壳上好像隐约闪烁着点点星光,充满了一种神秘未知物品的调调,而且上面还密密麻麻地写着针尖大小的文字,李果确定如果不用放大镜,正常人绝对看不到上面的文字。
“这是什么?”李果把脑袋凑了上去,甚至还用手摸了一下。感觉温温润润的,像是一块黑色的玉石:“好像挺值钱……”
善缘哥摇摇头:“这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星命盘。就好像是道士手里的罗盘,我这一门用这个来算命的。”
李果这才恍然大悟:弄了这半天,善缘哥原来是要给自己算命。
可李果清楚的记得,他小时候,他爷爷经常带他到全国各地的有名半仙那里去算命,而且每个人说的都一样,李果甚至丝毫不费力就能记起当初那些半仙们说的话:“和风行舟、平地架辕,无风无浪、安享太平。”
当他把这句话告诉善缘哥的时候,善缘哥却是神秘的一笑:“你的命格是被改过的,千篇一律也没什么稀奇的。现在,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命格,居然会惹上传说里才有的改命术。”
听到这句话,包括小新妹子在内的所有人都围了过来,鸟子精甚至瞪着大小眼看着善缘哥:“我怎么越听越玄了?哪里有人能改命的,那不早无敌了……”
而莫愁却是摇摇头:“莫愁在行走时,曾有一个传闻说李世民本身不具九五命格,是靠他门下的一众术士,以命为引,将一身具九五命格之人与之交换,最终牺牲了三千术士,方才成就大业。”
李果当时头皮都麻了:什么概念?三千个人的命才能让一个人的命格转变,自己从小到大都不不一定认识三千个人,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善缘哥眯着眼睛,满脸的兴奋:“这可是传说里才有的逆天技能,我总算是见识到了。不过我们还是把你本身的命格给算出来吧!”
说着,善缘哥让李果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报出来,而他随着李果的生日开始用一颗颗的小钉子在星盘上的每一个对应的点上打上了记号。
整个过程,包括莫愁在内的所有人都屏息凝视地看着善缘哥的操作,唯独他的那只小猫一直在桌子下喵喵叫着。
“给我一滴血。”善缘哥指着星盘左上角的一个凹槽:“滴在这里。”
李果心惊胆颤地捏住了自己的手指头,然后看了一眼鸟子精:“我昨天才被咬过……”
鸟子精“哼”了一声,二话不说,一把抓过李果的手指头,咔嚓就是一口,李果的手指头上顿时就鲜血如注,血肉模糊的样子让莫愁显得一脸的心疼,可李果却出奇的没有喊疼,反倒是瞪着大眼睛看着鸟子精:“怎么不疼?”
鸟子精微微一笑:“技术。”
当鲜血滴入凹槽之后。那滴鲜血莫名其妙的就滚成了一个球,并像恐怖小说里年轻人玩的碟仙似的,开始自行移动了起来。
“让我们看看这被人封起来的命格,到底是什么。”善缘哥一边全神贯注地盯着星盘,一边用笔在笔记本上跟随星盘上那滴血液的滚动画起了轨迹。
最开始,那滴鲜血还是在慢慢滚动,可越到后面,它越发的和滴在烧红的刀上的猪油似的,一边发出滋滋的沸腾声一边飞快的开始在星盘上滚动起来。可每滚动到一个交点时,善缘哥总能很敏锐地捕捉那一刹那的交集,并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这上面每个点都是一个偏旁。”善缘哥一边解释,一边飞快的在笔记本上玩着五笔字形:“是由我师父改进的。”
渐渐的,鲜血缓缓停在了星盘的最中间,并由血珠化为了普通的血液,顺着星盘上的格子缓缓舒展了开来,并最终消失在了星盘之上。
善缘哥长出一口气,把笔记本贴在胸口,默念了几声佛经:“下面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说完,他缓缓地把笔记本放到了茶几上,周围所有人,加上一只黑猫都把脑袋凑成了一堆。
可……可等他们看清楚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字时,却齐齐的倒抽一口凉气。
“小朋友,不要没事找事。”
李果喃喃地坐在垫子上,欲哭无泪:“这就是我的命格?”
鸟子精早就在看到字的一瞬间,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打滚了,就连莫愁的表情都显得有点奇奇怪怪,甚至李果还看到了一丝隐藏很深的捧腹大笑……
茶几周围唯一认真的就还剩下小新妹子和善缘哥了。小新妹子指着笔记本看着李果:“爸爸,这是什么意思?”
李果报过小新妹子,亲了亲她的脸蛋:“没事……我的命很奇怪而已。”
“不对!”
突然,一声如金刚在高楼打飞机时发出的怒吼似的声音,从善缘哥那里传了过来。他虎目圆睁、虎躯巨颤、虎牙外露、虎腰一挺:“不对!不是这样的!”
“还能怎么样……都叫我别管闲事了。”李果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我的命还挺特殊。”
等莫愁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之后,她轻轻地凑上李果的肩膀,在他的侧脸轻啄了一下:“相公,莫愁永是相公的莫愁。”
甚至小新新都不甘示弱的和李果嘴对嘴地香了一下:“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爸爸的莫愁。”
莫愁:“……”
而虎躯善缘哥一拍桌子:“这不是你的命!有人在妨碍我。”
说完,他突然盘腿而坐,双手一合,瞬间变化了十几个手势:“愿我世界通明!”
他的话如洪钟大吕,每一个字就好像实体一样撞击在李果的耳膜上,并在他的脑子里百转千折,本来状态良好的李果,居然被这一下搞得脑袋居然开始隐约发胀了起来。
可没过多久,原本已经离开地面五十厘米打坐的善缘哥突然从半空掉了下来。这五十厘米让他的脸蛋先着了陆,大门牙瞬间就华丽丽的掉下来了一颗,而且就连鼻孔都摔出了一把一把的鼻血。
“……则到底似活等高搜……”说话跑风的善缘哥从地上爬了起来,惊呼一声之后,又极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我再试一次。”
李果一听,连忙拽住了他的胳膊,冲他摇摇头:“我先打个电话……你先止止血。”
说完,李果第一个电话就是拨到了李明雪的手机上,可他刚要说话,李明雪那边就劈头盖脸地浇了过来:“小兔崽子,你到底跟你爸说了什么!你知道他干了什么让人发指的事么?他把我的电话和地址给了那个没到中年就开始谢顶的书呆子,人家下午就到北京了!”
李果“啊!哦、咦、是么”地敷衍了好长一阵,才算是真正能和李明雪接上了话,他很严肃地问着李明雪:“姑,我爷爷,你老爹到底有没有特异功能?”
李明雪那边也是被问的一头雾水,迟疑了片刻说:“我爸特奇怪,我是没见过他有什么特异功能,倒是我小时候看见他经常抽你老爹,每次抽我都可高兴了。这不……现在报应来了。”
等李果在承诺会帮她摆平那个果果爸钦点的男朋友之后,李明雪终于放过了李果,安稳且得意洋洋地挂上了电话。
“我家人好像没什么问题……那只能从别处下手了……”
说到此,鸟子精一跃而起,双手拍在桌子上:“这下确定了,几乎就是那个组织干的!他们怕李果太牛逼,所以一开始就把你还没出生的哥哥和你调了包,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你哥哥,而你哥哥是你……”wχɡ!
李果:“我……”
善缘哥也是一脸愕然:“好复杂的逻辑。”
而莫愁则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莫愁惭愧,不能懂……”
“好!趁现在有时间,我把起因经过结果都跟你们说一遍!”鸟子精一只脚踩在茶几上,把CK性感绿色小裤子暴露在她正对面的李果眼里:“当年……”
幸好,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小雪妹子突然来了一个救场的电话。
“哥哥!你在哪?我这有发现!”
在等待雪姐姐的过程中,执拗的善缘哥又摔断了一颗门牙。和上次几乎没什么区别,他不断地召唤各路罗汉上身,可结果始终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他光洁圆润的两颗门牙就这么提前退养了。
小新妹子甚至还在一旁起哄说什么“掉了牙要往屋顶上扔,不然长不高。”
鸟子精更是不堪,她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笑得满面通红,虽然娇俏可爱但是仍然让李果有用脚后跟踩她肚脐眼的冲动。
“现在怎么办,命没算出来,还让你满嘴血。”李果一边给善缘哥递上矿泉水,一边开导他:“既然算不出来就别算了,我都活了这么久了,不也好好的么?”
善缘哥不断的漱口,然后吐出橙红色的血水,可就是这么一副德行了,他还坚持着说要来第三次:“这次一定可以!”
而莫愁突然在一旁清清淡淡地问了一句:“若是一次不行,那以后便都不行。这人显是有大神通,你这细微末技怎能参悟的透?”
“我只想知道原因。”善缘哥高高扬起脑袋,让自己的鼻血不再往下流:“可每次我快接近真相的时候,就有一个诡异而且特别强力的精神波动直接让我断开链接。就算罗汉加持都没用。”
鸟子精笑得已经实在笑不动了,翻个身躺在了地板上,头枕着坐垫,小腿架在李果盘着的腿中间:“要我说,你就是二把刀、半桶水。弄了半天,都没给人一个所以然。”
李果稍稍往后坐了坐,让鸟子精的脚丫子稍微远离了他的敏感部位,然后又给善缘哥递上了一张纸巾:“你现在就别卖关子了。为什么不能让莫愁给我解开这个狗屁的封灵?”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善缘哥塞住鼻孔,叹了口气:“封你灵的人,无非是两种目的,一个是嫉妒你的命格,给你加上封印,让你当一辈子普通人。再一个是怕人嫉妒你的命格,给你加上封印,让你当一辈子普通人。这两种可能的任何一种,里面的故事都足够写出一本小说了。”
李果愣了愣:“就只有这两种可能?”
鸟子精双手托腮,朦胧地望着窗外:“难道就没有那种,其实他是个九世乞丐命,然后有哪个人好心给他改了风水,为了让他在西湖边可以借伞给一个可怜的小蛇精。”
她说完,房间里一片诡异的寂静。
良久,李果才出声打破了安静:“那个可怜的小蛇精身边还带着一个更可怜的小蛇精是么?”
鸟子精眼神一亮,扫了一眼小新妹子:“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
“你看电影去行么?”李果把鸟子精的脚从自己身上拨拉下去:“去去,别在这闹。”
可鸟子精不依不饶地说着:“你本身就这么离奇了,再加点妖精啊鬼怪啊这种不符合自然规律的事,多浪漫。”
李果无奈的不再接她的话,只是看着善缘哥:“我觉得小青真的比白素贞可怜,明明有八百年道行,可还是当丫鬟。”
善缘哥鼻血冲上了头,强迫自己深呼吸几下,并和不动如山的莫愁答起话:“你的涵养真好。”
莫愁无所谓地摇摇头:“皆是不懂,道也就没了所谓。”
“当然只有这两种可能,根本不能发生你说的这种情况,如果真是九生九世的乞丐命,那这种命格也是强到了没边,乞丐吃的是百家饭,就这本身来说,也是一种修行。”善缘哥显得脾气极好,很耐心的给李果和鸟子精解释着:“就像道济和尚,半僧半乞,就是这个道理。”
李果轻敲了几下桌子:“你转了大半天,还是没给我解释为什么不能乱动这个让我成这样的封印啊!”
“这还不简单么?动了,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万分之一的概率。你愿意用智障的下半生来赌这万分之一么?况且!”说到这个‘况且’时,善缘哥脸色一整:“要是你这身上的封印真是哪个对你羡慕嫉妒恨的人干的,把这个人引出来,谁打的过?”
鸟子精听到这,唰唰地坐了起来,一指李果的鼻子:“要真是这样,当初直接杀了他多省事?”
“哪由得你说杀便杀。”莫愁一边喝着廉价的茉莉花茶,一边得意洋洋的在鸟子精面前炫耀着知识:“有些命,那许是星宿转世,如若不得寿终正寝,那凶手必遭天谴,这天谴可非人力所能抗衡,便是那一啸山河动的人物,也逃不开老天爷的眉眼一皱。”
善缘哥深沉地点点头:“当真便是如此,道友好悟性。”
“佛爷过奖了,莫愁说到底也不过只是这微尘天地里的一粒微尘。相夫教子才是正途,谈什么悟性,徒增笑尔。”莫愁的眉毛一挑,甜甜地看了李果一眼。
李果傻呵呵的笑着,而鸟子精可暴躁了,一ρi股坐在茶几上:“你们说来说去,还是没给我答案啊!我百爪挠心啊!还有,还有!你们别给我用这种半文半白的话聊天,太别扭了。”
善缘哥点点头:“说简单的就是,他的命,我没办法知道。想解开这个迷,只能靠机缘了,也许他这么一路修炼上去,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解开了。不过我想问的是,他这样没有灵力的人,最容易被那些邪魔入侵把身体占为己有了,他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绕的我头都开始疼了。”
李果摇摇头:“我也许是我哥哥……”
莫愁听到这,轻轻把自己的剑匣拿了出来,往李果和自己中间的位置一戳:“想伤害相公,便从莫愁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个庄严的宣誓,可是把李果给感动坏了。他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还有被女人以这种方式宣布占有权的一天,虽然略显他有点小白脸,但是心中那种自豪和优越感冲天而起,一发不可收拾。
而鸟子精嘴里啧啧有声地问着:“这就是把他的身体占为己有了吧?莫愁是邪魔哦……”
莫愁虽然脸色微红,但是这次她毫不畏惧地缩到了李果旁边,小声的解释道:“并……并非身体……”
“好了,我做个总结。”善缘哥从笔记本上扯下一张纸,上面写着人类经典七宗罪的名字。傲慢、妒忌、色欲、懒惰、贪婪、贪食和暴怒。
“每一个欲望,都代表着你被封存的东西。这七样东西全部恢复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你的命格到底是什么,也就自然而然地明了了。”善缘哥叹了口气:“这里面的东西太哲学了,你要以一个辩证的角度看待这些东西。事实证明,人类的每一种欲望,都能迸发巨大的能量,这些能量就是一个人的灵力根本。”
李果默默的地接过纸条,开始在脑海里对周围那些人开始逐一匹配,赫然发现莫愁这个茉莉花一般的女子居然是“贪食”这个最不堪的欲望,而小雪妹子的暂时没发现,鸟子精的就多了……傲慢、妒忌、懒惰和暴怒,这简直应该拉去人道毁灭了……
“我看看,我看看。”鸟子精一把抢过李果手上的纸条:“哟……我符合好多条呢。”
还挺有自知之明……李果如是想到。
这时,善缘哥的那只名叫“夜宴”的黑猫突然跳上了茶几,它脖子上的铃铛不断发出尖细刺耳的响声,一双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神色。
“有人?”善缘哥轻轻摸着小猫:“乖,别怕。我在呢。”
李果一愣:“怎么感觉你这是在哄女朋友?”
善缘哥笑而不语地抱着猫从地上站了起来,站在禅房的门口,静静地看着秘道的尽头,光线透入的地方。
果然没一会儿,李果也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有些凌乱,还有几分强弩之末的颓唐,不过就像是李果这种不完整的修行者都能感觉到来者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充满冲击力的气息。
“不带杀气。”莫愁喝了一口茶,摸起身旁的剑匣背在身上:“莫愁去去就回。”
可刚走到门口,李果突然听到一声气若游丝的呼唤。
“哥……哥……”
他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外面跑,边跑边呼喊着鸟子精和莫愁:“是雪!”
“雪,你怎么样?”李果把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雪姐姐扶进了禅房,不停用纸巾擦拭着她脸上的污渍:“鸟子精!快去拿水来。”
雪姐姐虚弱的挥挥手,三口两口把鸟子精端来地水喝了个干净,缓了很长时间才喘着大气躺在了地板上。
“我……我被人袭击了。”雪姐姐一边凝聚着蓝光治疗自己身上像是被细线割出的细小伤口,一边央求似的看着李果:“哥……哥哥,快走,快跟我走!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跟来,这里不安全。”
李果不明白雪姐姐为什么会被伤成这样,连一向自傲的莫愁都坦言自己不一定是雪姐姐的对手,而现在居然有人能把强悍的雪姐姐打得落荒而逃。难道是电话里那个让人不太舒服的温柔男声?
莫愁凑上前,看了雪姐姐一阵:“伤势无大碍,可若是连雪姐姐都落到如此境地,来者恐怕不善。出鞘!全神戒备!”
从剑匣里钻出的细长飞剑,在房间里颤动了几秒之后,就渐渐消失在空气里。但是李果明显感觉到凌厉的剑气在他皮肤上划来划去,而看到鸟子精浑身不自在的样子,估计八成她也感觉到了这股子剑气。
喝了点水休息了片刻,雪姐姐的精神好了不少,她扶着茶几从地上坐了起来,双手扯着李果的袖子:“哥哥……哥哥我求你了,快点跟我走吧!”
李果看了一眼莫愁,默默地摇摇头:“如果那个人真有这么厉害,我跑到哪都没有用的。至少在这人还多一点。你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医生。”
而鸟子精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她也许屋子里除了小新妹子之外最弱的人了,李果虽然不堪,可他手上的那把“湛卢”的战斗力那可是非一般的惊人,即使没有达到剑仙妹子那种剑人境界,可多少也能顶上一时半会。
“雪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鸟子精一边发着让她的鸟二赶紧走人的短信,一边面色严肃地看着雪姐姐:“我想象不到,居然还有人能伤到你。”
雪姐姐缓缓地歪到了李果的肩膀上:“我是在夜总会里调查哥哥说的那个怪人,他突然就出现了……”
说着,她好像很疲惫似的半闭起了眼睛,只是嘴里还喃喃地絮叨着:“哥哥……快点走……”
而李果一边扶住她的肩膀轻轻安慰着她,一边向莫愁和鸟子精招了招手,并指挥着湛卢不动声色地悬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相公……若是如此,你确是应当随雪姐姐去避避。”莫愁是何等的冰雪聪明,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这边莫愁顶着便是。”
在李果肩膀上趴着的雪一停莫愁的话,原本灰暗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好,晚上老地方见……”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李果迅速往旁边一蹿,就在这个电光火石间,宽大的湛卢像一面门板似的Сhā入了李果和雪姐姐中间的缝隙中,剑身一拍李果,让他借着势在地上滚了一大圈,离得雪姐姐老远。
“莫愁!”李果刚停稳,就向莫愁发布了攻击命令:“现在!”
莫愁二话不说,双手剑指猛地一划:“雪姐姐,莫愁得罪了。”
看到李果和莫愁两人的一唱一和,以及已经在半空中显出身形的出鞘。鸟子精甚至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瞪着一双无比迷茫的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而善缘哥他本来就跟雪姐姐不熟,再加上不知道确切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显得挺手足无措。反倒是小新妹子,她完全是一边倒偏向李果,看到李果颇为帅气的行为动作,情不自禁的在旁边手舞足蹈起来。
“为……为什么……哥哥。”雪姐姐的眼睛里泪水开始积蓄,楚楚可怜的面容加上满头凌乱的发丝,着实能让任何一个已经死皮冷血的坏蛋心生怜悯。
但,李果好像一点都不为所动,双手一拍:“湛卢!压上去!”
莫愁的出鞘和李果的湛卢闪烁着冰凉的金属光泽,几乎同时冲向了正一脸悲切的雪姐姐。
“噗噗”两声闷响之后,雪姐姐的双手和双脚已经被一分为二的出鞘和湛卢死死地锁在了地上。
“为什么?”除了胸部还有起伏的雪姐姐,把脑袋扭动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并还是用那种温婉感性的声音问着李果:“哥哥……”
这时的鸟子精也缓过了神,两步冲到李果的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大声喝问:“你脑子有问题吧!那是雪姐!”
李果表情怪怪地,指着地上的雪姐姐:“她不是……”
“我真的是……”带着哭腔的雪姐姐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李果:“哥哥……我真的是你的雪啊!”
可就在这时,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不是。”
屋子里的人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齐齐回头看向门口,赫然发现又一个雪姐姐站在那里,无论是衣着、发型、发色甚至是手上的玉镯都和地上那个雪姐并无二致。只不过站在门口的雪姐姐浑身很干净,除了把小ρi股绷得紧紧的牛仔裤的裤管上沾着一些不经意留下的黄泥。
“这……”
鸟子精顿时就没了主意,傻傻地松开李果的衣领,在两个雪姐姐之间来回打量着。
“哥哥……你好聪明哦!我崇拜死你了。”门口的雪姐姐施施然走进了房间,满脸崇拜地看着李果:“我就说,哥哥不是个笨蛋的。”
李果挺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其实只是细心而已……”
鸟子精凑到刚走进来的雪姐姐面前仔细看了一圈,又蹲在地上那个被锁住的雪姐姐身边研究了老半天,可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不对啊……两个都一样。你再细心能有一只鸟的心细么?”鸟子精因为自己没有发现,而李果发现了,所以显得有些愤愤不平:“我就找不出来,连胸围都一样。”
李果指了指从另外一个雪姐进门就没有再说话的被锁在地上的雪姐:“其实我是用闻的……”
说着李果仔细的解释道:“雪姐是个护士,她身上的香味总是带着一种消毒水的清爽味道。但是这个假的,身上根本没有这个味道。”
“嗷……闻香识女人啊!你可以啊!小流氓。”鸟子精这才恍然大悟,拍着李果的胸口大加赞赏:“那我呢,那我呢。”
李果颇为无奈,可是依着鸟子精的个性,如果不告诉她,她真的会当场就发飙。所以李果只能硬着头皮说:“是一股怪怪的香味,怪怪的……就像是下过雨的草地混着苹果的味道。”
而说着,李果又发现莫愁的眼神正炯炯地盯着自己,显然也是好奇心猛地涌了上来。
“莫愁便不问了。”莫愁特别调皮地笑了笑:“相公定是喜欢的。”
“难怪你老往你家妹子脖子里钻,真变态。”鸟子精一边说着李果变态,一边指着地上那个眼神已经变成死鱼的假冒雪姐姐:“那这个是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耸肩摇头,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可偏偏这事,地上的雪姐姐突然发出了声音,而这声音居然变成了刚才给李果打电话的那个温暖男声。
“真是可惜呢,这么一点细节都被你发现了。”地上的雪姐姐停顿了一下:“本来我还说要带你出去,让你享受一下这个女人的身体就带你回老家的呢。”
李果一愣:“享受什么?”
“哎呀……”雪姐姐拼命扯了扯李果的袖子,并闪身挡在了李果的面前:“你为什么要带他回老家。”
“对啊……过年才回老家。”李果也反映出来后面一段了:“现在不回去。”
这下,听到李果的话的那个假人都明显呆滞了一下,随后吧唧了一下嘴:“对你,我可越来越有兴趣,今天算是我轻敌了。第一回合你赢了。”
说着,地上的雪姐姐开始化作了一把一把的飞灰,把原本干净的禅房给弄得一塌糊涂,不过到最后,就连那些灰烬也化成了一缕青烟,极为环保低碳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李果看着最后一缕青烟即将消失在天花板上的换气孔时,大喊了起来:“喂……我什么时候跟你玩了,什么第一回合第二回合,妈的……老子根本不认识你啊!”
情急之下的李果,终于喊出了平时怎么都喊不出口的脏话。可最后,连脏话都没有阻止青烟的消散,无奈的看它消失在房间里。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试着把门牙镶回去的善缘哥淡然地看完了全过程:“但是我敢肯定,你惹上麻烦了,我们算有缘,我会帮你。”
佛家讲究个缘法,李果是知道的。曾经就有个和尚经常到李果爷爷那里喝茶,并在果爷爷去世的时候亲自为果爷爷不吃不喝守灵七七四十九天,而且在守完灵之后长叹一声缘分已尽,就坐化在了果爷爷的灵堂上。所以对于和尚这一特殊人群,李果从来不敢去过问原因,因为他们的原因从来都让很异常蛋疼。
“哥哥,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雪姐姐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果:“我先说坏消息吧!”
“坏消息,就是那个叫林貔貅的人真死了,死状很惨。而且现场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指纹。”雪姐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内存卡扔给李果,并小心地嘱咐了一句:“别当着孩子的面看。”
李果结果内存卡之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里,并小声向善缘哥发出请求:“能帮忙带孩子出去晒晒太阳么?”
善缘哥点点头:“小事儿。”
可他站起身走到正在玩猫的小新妹子跟前之后,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我不会哄小孩。”
“小事儿。”小新妹子头一扬:“我哄你吧!”
善缘哥冷汗流的满脸都是,只能硬着头皮跟在蹦蹦跳跳的小新妹子身后慢慢的晃荡出去。
见到他们一出去,李果就把内存卡Сhā在自己手机上,并连上了善缘哥的电脑。
“啧啧……这口味太重了。”围上来的鸟子精看到显示器里那种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掬花开成向日葵的惨状,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声:“这死法太痛苦了……”
就连见惯了厮杀的莫愁,也不由的脸色变了几变,皱着眉头背靠着李果,不再向显示器多看一眼。
“手段很残忍。”这个时候,最淡然的反而是雪姐姐,她根本就不像是在那个人间炼狱走过一遭的人似的,缓缓走到窗口:“在现场,我发现了五张人形的纸片,由蓖麻油泡过。”
说完,雪姐姐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已经过了塑,密封起来的人形纸片,上面什么特殊印记都没有,除了在头部有一个小小的“正”字。
可这个字又能有什么用的,在中国,这个正字可是拿来计数的,天知道多少人跟这个有关系……
“我之后给兔子打了电话,他们现在已经派人过去了。我还顺便去了一趟资料馆,查了一下资料。”雪姐姐报臂而立,显得有几分凝重:“会使用这种纸片当傀儡而且能达到实体化效果的人,历史上一共出现过十五个。”
莫愁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莫愁早些年认得一个昆仑剑派符箓宗的弟子,听说那符箓宗的掌院便能把这薄薄一张纸,使唤的炉火纯青。”
雪姐姐重重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茓:“没错,档案里就有一个是昆仑剑派的人。但是这些年以来,心法和功法不断流失或者流传海外,能有这份功力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最近的是三十年前的一个人,他曾经参与过那个名叫‘灭’的组织,专门捕杀修行者和特殊能力者。可记录上他在一九八六年就已经死了。他之后,好像这傀儡符咒就彻底的失传了。”
李果“嗯”了一声,眉头紧蹙:“可是打电话给我的那个人和刚才躺在地上的你,说话声音怎么听都像是个二十岁的电台DJ.难道是死人复活?”
莫愁微笑着挽住李果的手:“相公,这死者复生可是大忌,弄得不好可是要五雷轰顶神魂俱灭,谁敢去犯这忌。”
“让死人复活,在六十年代的时候,美国有人这么成功过。好像是用的印第安巫术,可那复活的人只活了二十分钟就被球形闪电打成了焦炭,连复活他的人都失去了四肢和双眼。”雪姐姐深以为然地说着:“所以,不管是谁,只要是有这个能力的。都会把它列为禁术,不然就真乱了五行纲常,世界大乱都很有可能。”
鸟子精听着这些离奇的故事,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终于在雪姐姐说话的间隙,她才找到了Сhā话的机会:“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邪门的事……还死人复活,怎么不说有妖怪吃人呢?”
李果带头,屋里所有人都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鸟子精,又默默地摇摇头。而李果则坐回了蒲团上:“那就是说,现在在找我麻烦的人。是你们公安系统没备案的咯?”
雪姐姐摇摇头:“何止是没备案,甚至好多年轻一点的,连知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门这种奇特的术法,就连我还是看到老资料才想起来。”
“可……傀儡术并非甚高深法术。”莫愁满脸疑惑地看着雪姐姐:“这法术,哪怕是江湖术士都能略懂一二。”
雪姐姐晃了一下手指头:“最容易上手的东西,其实也最难精通。你们也看到了,刚才那个假人,如果不是哥哥细心记得我的……那谁也没办法发现它其实只是一张纸片,甚至连气息都能模仿得极为相似,而且摸上去根本就是血肉之躯,能吃能喝。谁会怀疑到是个假人呢。他也已经不叫傀儡术了,确切的应该是叫镜花水月术。”
“其实我也不确定的……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那个东西的胸部,她没脸红。我才肯定了……”李果略带尴尬,但还是说了出来:“刚才我没好意思说……”
雪姐姐一听他这么说,连连地咳嗽了起来,而这一咳嗽,甚至连带着鸟子精都开始向李果抛着不怀好意的眉眼。
“嗯!再怎么模仿……这种细节还是不会被模仿到的。”雪姐姐红着脸凑到了李果的耳朵边,吐气如兰地问着:“软么……”
挑逗!赤祼祼的挑逗!李果的血压蹭蹭就飚了上去,要知道,像鸟子精那样打闹惯了的,就算是让她在李果面前跳段脱衣舞,李果估计八成都能压的住。可雪姐姐这样一直以温柔婉约当主打的女人突然来个小挑逗,那绝对杀伤力猛增。更何况莫愁还在旁边,这更是激发了属于人类的奇奇怪怪黑暗心理,比如说偷……
当然,李果并没回答她。只是歪着眼睛看外面被北风刮得光秃秃的梧桐树,默默不语。
“估计这次,是我一时疏忽,掉了什么随身物品被那个人给捡到了。所以他才会试着来找哥哥。”雪姐姐倒是看上去比李果淡定:“大家下次小心,多记一点身边人的小动作和习惯。省的有危险。莫愁,你好像有话要说?”
莫愁点点头,一张小脸绷得紧紧:“若是有杀气,莫愁转瞬便知。可若是……若是像今日这般,莫愁该如何是好?万一哪日那鬼东西变作相公,破了莫愁的功,那莫愁不是百死莫辞了?”
李果一愣,这破功里面的意思,他懂。而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向莫愁求欢,她铁定不会拒绝,万一这点被人钻了空子……
李果想也不敢往下想了。
而鸟子精则嘿嘿一乐,从怀里摸出一根鸟子针递给莫愁:“这个时候就由本仙姑出场了。这根仙鹤神针有一个特殊功能,就是识别是不是本人,大致过程其实就是先采血,然后用的时候拿出来匹配一下就好了。他要强上你,你就拿这捅他。”
雪姐姐也是大加赞赏:“这办法好,那些傀儡木偶都不会有太强的攻击能力,最多也就是和普通人差不多,大家多小心还是很容易防备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会注意这方面的事情。
而紧接着,雪姐姐明眸皓齿的一笑:“兔子那边现在已经把这些东西拿去给我们老大了,他是个活字典,一定能有收获的。”
一提到活字典,李果“啪”的一下拍了自己脑门,惹得周围人都侧目以视:“我真笨,说到活字典……我屋里就有一个啊!书魂啊!那才是真正的活字典,我把他给忘了!”
“不过我现在很好奇,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找上我。就算是他想要湛卢,也不用这样天天恶心人啊!”李果颇为头疼地说道:“再来这么几次,我的生活就全毁了。”
雪姐姐娇俏的一笑:“这没什么,说不定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要湛卢,而是想要你的身体。”
此话一出,鸟子精豁然地激动了起来,她兴高采烈的大声喊着:“就是就是,我开始也是这么说的,这是一段禁忌之爱啊……”
这下,就连莫愁都感觉身上一阵阵的恶寒,情不自禁地多看了李果两眼,眼神里透着一股义无反顾的坚毅:“相公!莫愁定不会让一男子得到相公……”||文||心|/|阁|||論||壇!
李果打了个冷颤,倒吸一口凉气:“这太糟糕了……”
“你们想到哪去了……”雪姐姐脸上的表情怪怪的:“一个人的灵力就好像是他的指纹和瞳孔,都是具有特殊性的。‘夺舍’这个词听过没有,要夺舍必须是要找到和自己灵力波动相似或者毫无灵力的身体。而毫无灵力的身体是最适合的,完全不会有排斥反应。要都是像小说里那样,随便找个人都能夺舍,那这个世界早就被修行者通知了。”
说着,雪姐姐深呼吸了一口:“事实上,普通人照样可以打败甚至消灭修行者,但是比例会很高,毕竟全世界的修行者加起来也没有印度或者中国的一个县级市人口多。”
这些理论,书魂大叔一早就已经灌输给李果了。用大叔的话说就是‘一切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而四处作乱的傻们,最终都会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海洋里,尸骨无存。而那些真正无敌于天下的人,通常过着比普通人还普通的生活。这是个死循环,因为境界到了,自然也就沉淀了,而境界不到,能力也就高不到哪去。’
〇〇⑧贵以专
“哥哥,下面是好消息哦!”雪姐姐从她的小提包里抽出四份黄皮纸包着并且装订好的文件:“我帮你们把申请办下来了。哥哥,你以后不用再为怎么养活莫愁发愁了。”
李果一听,眼里豪光大放。这事可以说是当务之急啊!比什么‘夺舍’比什么神秘傀儡人更急的“当务之急”,身上的钞票眼看就捉襟见肘了,再这么下去,李果除了去问姑姑借再就只能去抢工商银行了。
拿过文件,李果连看也没看,就把自己和莫愁的名字签了上去。瞬间获得了“公务员”成就,并且享受五险一金以及每个月白拿的三四千块钱。还是双职工,一个月小一万块钱,这起码的食宿问题就基本上解决了。再出去找份工作,那就是纯赚的零用钱,买买衣服买买手机什么的。
而且李果一早就准备给莫愁配个手机了,像莫愁这样的漂亮姑娘,要是用个诺基亚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起步都应该是苹果32G.
“莫愁,过几天我们一起出去给你配个手机。”李果兴高采烈地把合同交还给雪姐姐:“再去给你买点衣服。你衣服还是太少了。”
莫愁一听,表情呆滞了一下,然后有点怯怯地说:“相公……切不可再买那羞人的东西了……”
不就是吊带袜么……多正常,鸟子精天天穿呢……
“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雪姐姐看上去心情也很不错:“我从组织里借了一个术法之镜,这是专门用来采集特种犯罪证据的。可以看到施术的痕迹。”
说完,雪姐姐从包里摸出一面造型很扭曲很崩溃的铜镜,铜镜的背面还布满了大大小小各种样式的眼睛,看上去着实不像什么良善之物。
而这时,刚才出去散步的小新妹子也骑在一脸痛不欲生的善缘哥的脖子上逛了回来,她一边走还一边喊着“马儿快跑。”
“哦?人造的通明境?”善缘哥哥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镜子,并拿在手上看了看:“啧啧,巧夺天工啊!刚好,我没办法算出来他的命格,看看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吧!”
雪姐姐点点头,很温柔地捏过了李果的手腕,并用小手抓着他的大手,按在了那面镜子的镜面上:“哥哥,放松,深呼吸。用力……”
李果一愣,心想:这怕不是要生孩子吧?
不过他还是听了雪姐姐的话,按照她手的摆动频率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在五双眼睛的注释下,镜面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嗯?只有一个驱晦术?”看到镜子的颜色和背面那些眼睛的变化,雪姐姐也满脸疑惑:“这怎么可……”
她话还没说完,镜面上突然急速闪烁了起来,就好像是迪厅里的镭射灯,而镜子背面那些眼睛也开始疯狂地眨巴了起来,甚至因为速度过快而出现了一种纷乱而诡异的“咔吧”声。
“等等……封灵、灭神、镇魂、除魔、定心、散郁、解煞、束五体、缚六识……”一连串的快速闪烁,甚至连雪姐姐都来不及完全念完:“这……这……这……”
看着目瞪口呆的雪姐姐,李果也满心的疑惑:“这都是什么?”
在一旁已经驮着小新妹子满地爬的善缘哥突然Сhā嘴道:“这么多?这怕不是……”
“锁妖塔……”莫愁脸上阴云密布:“这大多是蜀山锁妖塔之上的咒术,大抵无论多强的修为,进了锁妖塔,也便不要再想出来。”
“什么什么?什么锁妖塔?”李果瞪着眼睛看着莫愁:“是仙剑里面的那个?”
“是,也不全是。”雪姐姐的脸色比莫愁还要阴暗:“可那座塔已经倒了九百多年,蜀山剑派也名存实亡了二十多年了。”
莫愁轻轻依偎在李果的肩膀上,一脸淡然的笑容:“雪姐姐,蜀山不会亡。”
雪姐姐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我知道你对那里有特殊感情,可……”
“不,姐姐。若是相公身上真具有锁妖塔的特质,那蜀山派便不会亡。”莫愁眼神迷离的环抱住李果的腰:“纵是身死,若是魂魄不散,这蜀山便和大唐一般,永不消亡。”
李果呆了呆,从莫愁的话里,依稀好像听出一点他小李果和蜀山派的渊源。可事实上……小李果始终只是小李果,如果不是莫愁的出现,自己撑死也就会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辈子,最后可能随便娶一个娘们,生个娃,找份跟老爹差不多的稳定工作,边混吃边等死的了度余生。
怎么可能会和那种传说里的门派有牵连,更别说什么神啊魂啊!什么不死心还在啊!
“哥哥……你有话就说吧!”雪姐姐看着李果一直在变化着的表情,淡淡的一笑:“我知道你肯定接受不了。”
李果摇摇头:“怎么接受不了了,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饭一口口的吃,路一步步的走,我只是不去想三天以后的事而已,像你们说的,我听着。可我能做点什么呢?还真去万里寻仙啊?日子不过了?”
李果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事实上他确实也只是听听而已,也许是天生的性格也许是后天被人刻意压制,李果很少会像周围人一样在心里起什么大波澜。而且他一辈子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干点什么也都坦坦荡荡的,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实在是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不过……”李果转念一想:“为什么一栋建筑物,会和我扯上关系?”
莫愁嘻嘻一笑,黑白分明的大眼珠溜溜一转,像小姑娘似的腻在李果的身上:“相公……”
善缘哥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有人把那栋建筑物种到了你身体里。用佛家的理论就是,你还是你,你的皮囊还是你的皮囊。但你又不是你,你的皮囊只是皮囊,你为它而存在,它也为你存在,它没了你就不能存在,你没了它也许活得更好。”
李果眉头皱了一下:“也就是说,有人牺牲了我的个人幸福,来保护那个建筑物?这可没跟我商量啊……”
莫愁调皮地晃着手指头:“相公,你若知道这锁妖塔所代何物,你便不会如此想了。”
鸟子精撇撇嘴:“还能代表什么……不就是喊一声名字,只要那个人答应了,就被吸进去,然后十二个时辰就化成一滩血水么……”
“这是紫金葫芦吧?”善缘哥咳嗽了两声:“这个我不太明白,毕竟不是一个系统的。”
雪姐姐鼓着腮帮子:“哥哥,锁妖塔嘛!其实是蜀山剑派的图腾。精神意义更大,如果你身上真被人植入了锁妖塔,那就算是蜀山掌门见了你都要下跪的,蜀山门下高峰期的时候,可是有一万多能使飞剑的弟子,加上蜀山派的各种下属机构,最庞大的时候,有五万多人。”
李果心里一惊,五万多人是什么概念?一个集团军也不过只有五万人,那还是五万多个普通人,这五万多个有超能力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概念?是个什么概念呀!
“不对!”李果突然惊醒了过来:“你刚才都说了,蜀山完蛋了……”
而就在这时,房门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和尚,手上捏着一串油光光的念珠,身上的袈裟倒是很精致,可就是嘴边上沾着的饼干沫子影响了他整体的庄严肃穆感。
“师叔。”善缘哥抬手打了个招呼:“你又去买奥利奥吃了?说了你糖尿病,不能吃不能吃,你怎么讲不听呢?”
老和尚不耐烦地抠抠耳朵:“趁着还能吃的时候多吃点,再过几年我想吃都吃不动了。小友,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要我说啊!你每到困顿时,心里就默念四个字,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李果愕然:“大师,哪四个字?”
“去他娘的。”和尚双手合十:“这四字真言,保你一生无忧。”
在场的人,听到这四个字,没有一个不瞠目结舌。唯独鸟子精一蹦三尺高,拍着巴掌给老和尚的四字真言大声叫好。一边鼓掌还一边讽刺着善缘哥:“看着没,看着没?这叫什么?这才叫境界。看你那平时骚哄哄的样,人老头才真正是有料的人。”
老和尚被她这么一夸,好像更加来劲了,拍着李果的肩膀说道:“人生在世,才几年呢?要是什么事都像你这样思前想后,那一辈子什么都别干了。大喊一声去他娘的,百八烦恼都抛到脑后。他强由他强,明月照大江啊!”
李果看了看莫愁,又看了看雪姐姐和小新妹子,一咬牙一跺脚。
“去他娘的,大不了就弄死我!”
告别奥利奥大师和善缘哥,已经有差不多半个月之久了。
在这期间,李果没有再受到任何那个会使唤傀儡的男人的骚扰。每天的任务就是上班、下班、陪莫愁和小新妹子看电视,再就是被鸟子精强迫一起下军棋,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去和书魂大叔扯皮聊天,顺带练习各种实用性技巧。
李果从书魂大叔那里知道了关于傀儡师得不少信息,当然也知道了不少关于蜀山和蜀山锁妖塔的信息。不过书魂大叔的信息来源只能是通过有记载的方式获取,比如书籍和互联网。李果虽然没问书魂大叔为什么能Сhā网线,但是很明显,李果身上的秘密肯定是不能从网上找到的。所以对于这方面,书魂大叔也只是让他稍安勿躁,水落石出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不得不说,这个鸟子精虽然在怪力乱神的世界里显得又笨又没用,完全就像是她自己说的那样,是个乡下小妖。可在普通人的世界里,鸟子精可以说是叱咤风云,李果现在在一家出版社上班,而这个工作,就是鸟子精的一个电话而已。
直接跳过了试用期,李果去了直接签合同,按照正式职工算工资,一个月四千五,奖金另算不解释。
不过李果付出的代价也是很惨痛的,必须每天晚上陪鸟子精玩军棋、跳棋、飞行棋、五子棋、斗兽棋等一系列连小新妹子都不玩的游戏,而且不玩满一年就算是违约,李果要支付高达十五万的违约金……
“马上要过年了。”正在下军棋并且冥思苦想的鸟子精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又是一年啊!又老了一岁……”
“嗯?”李果被她突然而至的感慨吓了一跳:“你能活多少岁?”
鸟子精嘿嘿一笑:“谁知道呢,估计是人类的五倍吧!一百三十年,相当于二十四岁半。哎呀……正是生孩子的巅峰时期啊!李果,我们生个孩子吧!”
“闹什么闹,”李果挥挥手:“你要生个蛋下来,我爸妈肯定吓成老年痴呆了。”
随着和鸟子精的接触,现在李果和她也没什么生疏感了,说话开玩笑也荤素不计,不过说来也奇怪,李果也没感觉自己和鸟子精有什么不明的情愫,反倒是像一种兄弟般的肝胆相照,鸟子精大致也是这样,经常也不把李果当男人。
“我昨天买了一橡胶袋新衣服。”鸟子精把自己的胸罩带子拽出来:“你看,我觉得我胸又大了,这个戴着紧巴巴的。”
“嘿!炸了你司令。你又输了。”李果把手上的棋子往下一扔:“你别一天到晚大了大了,这么久都没见你大过。你这叫幻觉,是病。要治。”
“我擦,不信?”鸟子精勃然大怒,撩起自己的衣服,把胸罩就给解开了,然后挺着两个奶子就把胸罩扔到了李果脸上:“你看清楚码数,是D看着没,是D!”
李果一脸无所谓:“我管你多大,去去,自己玩去。我要睡了。”
说着,他呼唤了一声在外面玩真三国无双的莫愁和小新妹子:“都睡了,明天礼拜六,去看电影啦。”
“哦!知道了。”莫愁应了一声:“相公,等我把这一关过了就去。”
李果站起身,踢了踢鸟子精的ρi股:“去去,别在这了。”
“哎呀?这是我家!”鸟子精穿好衣服后站起身:“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李果早就知道鸟子精是什么德行了,越是跟她闹,她越是没玩没了。索性也就不再搭理她了,自顾自的脱掉外衣钻进了被窝里:“雪出差什么时候回来?”
“说是下个礼拜吧!凭空地跟船去什么非洲搞免费医疗。真是蛋疼。”鸟子精把地上散落一地的军旗收拾好,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小新,来。陪姐姐玩跳棋。”
“不要……你这个变态……”小新妹子的语气里透着说不出来的幽怨:“放过我吧!姐姐……”
鸟子精是何等的赖皮,怎么会就此放过她,二话不说就冲出去,接着就听见小新妹子的求饶声和鸟子精得逞般的狞笑声。
李果叹了口气,躺在全唐诗上面,默默看着天花板暖被窝。现在他住在鸟子精的复式小楼房里,每个月两千多块的租金,虽然不太贵,但是刨去这一屋子人的伙食,自己那公务员的钱和工资也就剩不下多少钱了,而且让人悲切的是,那诡异的公务员工资居然是一年发一次……
可李果的倔脾气和祖宗家法,又容不得自己在鸟子精这里白吃白住。所以李果只能先硬着头皮欠着鸟子精。为这事,鸟子可没少骂他缺心眼,用她的话说“老娘一年少说一千多万的纯收入,要你这点钱,你不是打老娘的脸么。”
可李果偏偏就这么死脑筋了,他把话说得很明白,不要钱?不要钱他就带着莫愁小新去租地下室,反正哪都能活,年轻人苦点累点也算不得什么。
鸟子精不知道是孤独久了心理变态还是怎么样,听李果这么说之后,居然反过来恬着脸求李果别走。可偏偏鸟子精又可怜又可嫌,自从李果住过来之后,每天她都闹得鸡飞狗跳,让李果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莫愁这个人精,在跟天天无所事事的鸟子精鬼混了一阵之后,说话有了明显改善,不再让人听着觉得别扭了,而且也开始学着打扮了,不再跟刚来时那样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了。
但……有利就有弊啊……
跟鸟子精这种人厮混的时间长了,莫愁居然也开始更多地把她属于年轻小妹子的那一面给展露了出来。偶尔的小任性、小调皮和小刁蛮,都让李果有点措手不及。不过李果倒是觉得这样不错,莫愁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原来因为初来乍到,处处压抑自己,反而没有了她刚从画里走出来时候的那种水灵机敏。
想着想着,李果就开始迷迷糊糊了。可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嗷嗷大的铃声把他的睡意完全给赶走了。
他头晕晕地看着来显,居然是自己那个神出鬼没的姑姑。这让他不由得清了清嗓子,用最温柔甜蜜的嗓音接起了电话。
“喂……”
“喂个屁,明天上午十一点半,我家楼下。不出现我就要了你小兔崽子的命。”李明雪在电话里暴跳如雷:“能给我穿得多体面就穿得多体面,听见没有?”
“听到了……”李果在李明雪面前一向乖得真如一个小兔崽子:“可……可为什么?”
“为什么?”李明雪冷哼一声:“那个中年谢顶的书呆子,明天约我去吃饭。我逃都逃不掉了,这不都是你个小兔崽子造的孽?我警告你,你得给我把ρi股擦干净了,不然过年回家,你等着吧!我告诉你爹你在这乱搞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你身边一堆的姑娘。”
“别……别啊……姑,咱们有话好商量,你不能给我造这个谣。”李果苦着脸央求道:“我都二十多了,要是挨揍多丢人啊!”
“那你自己看着办咯,亲一个,晚安。”
李明雪挂了电话之后,李果一个人目瞪口呆地坐在床上,睡意全消,而房门口还站着三个大大小小的姑娘,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他。
“我都听到了。”鸟子精眯起眼睛:“这种好玩的事儿,带上我带上我。”
李果横了她一眼,用被子蒙住了头。他知道自己那点破事是绝对瞒不住耳朵灵得跟雷达声纳似的鸟子精,而鸟子精知道了,那不出三十秒,四里八乡的都知道了。此刻李果不得不怀疑鸟子精到底是不是波音七四七成精……
“都睡了都睡了。明天有比看电影更好玩的事了。”鸟子精大大咧咧地招呼着:“走走走,都睡去。”
她还倚在门框上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看向李果:“大爷,今儿晚上要不要翻奴家的牌啊?”
李果默然地翻了个身,闷在被子里说:“赶紧睡你的觉去,明天早上还等着你打鸣呢。”
“你才是鸡呢,你一小区都是鸡。”鸟子精最痛恨别人说她是鸡:“再说了,打鸣也不是母鸡啊!”
说完,她扭着ρi股拎着小新妹子:“走,姐姐给你讲故事去。”
等到脚步消失在隔壁卧房之后,穿着毛绒兔子拖鞋的莫愁也脱了薄睡衣钻到了李果的身边:“相公……”
李果从被子里伸出头,看到莫愁亮晶晶的眼睛和亮晶晶的嘴唇,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又翻了个身,嗓子干巴巴地说道:“睡吧睡吧……”
“可……相公……”莫愁扭扭捏捏地说道:“那个……莫愁想……”
李果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莫不是要来勾引我吧……鸟子精扛的住,莫愁要是来这么一下,那绝对走火了。
所以,他转过身,双手扶着莫愁软软的肩膀:“莫愁……你还小,很危险的……”
“不……不是。”莫愁显得有点慌张:“是那个,那个……那个赵云的连招我一直放不出来了,每次放的时候它都自己把无双放出去了,莫愁想再去试试,相公你就许我去吧……”
李果的眼眶顿时湿润了,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然十二点半了。于是他一狠心一咬牙:“不许玩了,都几点了?你看你这几天玩游戏都玩到几点。”
说着,李果心疼地摸了一下莫愁的黑眼圈:“都有熊猫眼了,早点睡觉!”
莫愁丧气地哦了一声:“相公晚安。”说着又冲床边的剑匣喊了声:“出鞘晚安。”
可就在刚刚熄灯之后,莫愁突然哎呀了一声。
李果连忙开灯坐起身:“怎么了?脚抽筋?”
莫愁摇摇头:“怕不是快捷键设错了吧……”
李果深呼吸两口,捏住莫愁的脸:“你要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去给杨教授戒网瘾。”
被李果这么一说,莫愁浑身一颤,委屈的一塌糊涂,咬着下嘴唇:“莫愁不敢了……”
可再熄灯之后,莫愁的嘴里还絮絮叨叨着什么‘敌羞,吾去脱她衣……’
第二天早上,果真是鸟子精把李果给弄起来的,太阳刚升起来没几分钟,窗户上的水蒸气凝成的冰还没来得及融化,鸟子精就开始在客厅里跟着韵律操的节奏练起了托马斯大劈叉般的瑜伽神功。低音炮配上DVD里那个瑜伽教练鸭嗓子,当真是教人生死不能、泪流满面。
而这时,DVD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着实把李果雷得那叫一个九霄风雷动。
“下面,我将教大家一个专门为了对付男人的招式。招式的名字叫‘娇嫩的小野猫’。请大家跟着我的动作练习一遍。”
一早晨的忙碌,几乎都压在李果一个人的身上。光是十人份的早点,就让他气喘吁吁。莫愁还睡着,鸟子精和小新妹妹两个人趴在地毯上做着‘娇嫩的小野猫’这个系列动作。根本无暇去给家庭妇男版的李果搭把手。
“你们两个过来帮忙把被子给晒晒啊!”李果手上抱着鸟子精的被子站在客厅里:“鸟子,你被子多久没晒过?都硬了。”
鸟子精胡乱地用毛巾擦了把汗,捏着嗓子跟李果娇滴滴的撒娇:“辛苦你了……等下我给你推个油儿当补偿吧!”
李果撇撇嘴,一脚踩在鸟子精的ρi股上:“你有那功夫,现在就去把你自己的褥子和枕头给拿到阳台上去。”
说着,他一低头,看着和鸟子精同样姿势的小新妹子:“你也给我去帮忙。”
鸟子精和小新妹子无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嘟囔着李果偏心眼一边悻悻地朝房间里像死了儿子般一步一挪。
而这时,莫愁揉着惺忪的也走出了房间,看到李果之后,温柔地打了个招呼:“相公早。”
可打完招呼的莫愁,转身就一ρi股坐在了电脑前面,熟练地开机,熟练地带上耳麦,熟练地把手放到了鼠标上。
这下,李果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快步走上前,一把扯掉电源,揉着莫愁的脸蛋:“快去洗脸刷牙吃饭!”
一向精神满满的莫愁,慵懒地搂住了李果的腰,把脸蛋贴在李果的肚子上:“相公,我玩,你喂我好不好?”
“不行!”李果算是吃了称砣的王八,大喝一声:“我喂你可以,可你不能玩。”
莫愁朦胧着双眼抬起头看着李果的下巴:“那相公……我亲你一下,你让我玩好不好?”
李果顿时泄了刚才的王者霸气,现在莫愁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俨然已经没什么害羞,只要没旁人在场,她就会向一个新婚小媳妇似的跟李果肆无忌惮的用各种方法撒娇。而且只要李果不同意,莫愁就会一直这么腻着,一直到目标达成为止。
“乖莫愁,去吃吃饭晒晒太阳吧!”李果摸着莫愁德芙一般顺滑的长发:“等下还得去姑姑那呢。”
莫愁见李果真的是决心不让自己再玩了,轻轻叹了口气,张开双手:“那相公抱莫愁去吃饭。”
哎!又到了每天李果最喜欢的环节时间了。莫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都要和李果抱抱才过瘾,而李果当然也不介意把一个浑身上下哪里都是软软香香的小妹子抱在怀里的感觉,作为一个除了有点闷骚,但是哪里都是正常的男性来说,这简直是一种至纯至真特仑苏般的完美体验。
所以李果一点头,手一展,就把莫愁横抱在了怀里,满脸笑容地向饭厅慢慢走去。
“相公相公。”搂着李果脖子的莫愁像个小女孩似的叫着李果:“若是莫愁七老八十成了个老妖怪,你还会这样抱着莫愁吗?”
李果理所当然的点头:“我又不是跟鸟子精那样不会老的,你老了,我估计都成钙粉了。”
“钙粉?”莫愁多少还是有点知识匮乏,但是聪明的她还是很快地反应了过来,腾出一只手掐着李果的脸:“可不许相公这么说。”
李果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不过莫愁现在哪里还像个剑仙大人,活脱脱地变成了一个被怪叔叔拐骗的纯情小姑娘。比起那个鸟子精和雪姐姐,莫愁更像是纯情漫画和言情小说里的人。太虚幻,也让李果太幸福了。
进了饭厅,鸟子精和小新妹子已经吃上了,看到莫愁和李果之后,两个人的表情居然出奇的相似。都是一脸忍着恶心不堪肉麻的非典型表情。
“你们两个够了啊!”鸟子精终于忍受不住了,拍着桌子发起了抗议:“晒幸福天打雷劈,你让我这个百年老Chu女情何以堪?”
小新妹子也是一脸赞同:“我要告诉妈妈去……”
莫愁吐了吐舌头,从李果身上钻了下来,一头扎进卫生间,开始洗洗刷刷起来。
李果也是一脸笑容地坐到了饭桌上:“鸟子,你怎么还不买鸡蛋?上次我不是把清单都给你了么。”
鸟子精听李果这么一说,表情显得极为怪异:“你脑子没伤吧?我是鸟哎!我自己就是下蛋的哎!你让我吃鸡蛋?你这么变态呢?”
“哦……”被鸟子精这么一说,李果才算是反映了过来,他一拍脑门:“我昨天买的蛋挞你不是一样吃得很欢快么?”
李果一说完,鸟子精的脸色刷刷就变了,表情也变得凄婉了起来:“我的儿啊……”
“那个,我等下要去买橡胶袋衣服。”李果没管鸟子精的自怨自艾,自顾自的说起话来:“然后还得去拆散一对大好姻缘。”
鸟子精的脸色又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变得正常了起来:“咱们昨天说好的啊!你得带我去。”
李果看了看小新妹子又看了看鸟子精:“不好吧?”
“我不管,你看着办。不然我现在就冲到你姑姑面前,说你把老娘给戳怀孕了。”鸟子精一脸像痞子勒索时的样子:“到时候看你死不死。”
说完,鸟子精还搬着凳子挪到了李果身边:“你带我去玩,我去给你挑衣服。你总不会让你的小莫愁给你挑衣服吧!她会把你打扮成赵云的。”
李果一想,事情好像就是这样的……如果按照莫愁的审美观的话,李果许是要到哪个剧组去借人家的道具来穿才能入的了莫愁的法眼。所以,鸟子精的威胁虽然不是很给力,但是她的条件着实是很诱人。
所以李果稍微思索一下,也就同意了鸟子精的提议,反正她每天这么闲着也怪可怜的,带她出去长长见识也是很好的嘛!
很快,莫愁出来之后,桌上那十人份的早餐几乎是用每分钟一份的速度被莫愁吃进嘴里,所以一顿早餐并没有花太多时间,等李果把盘子碗收拾干净之后,鸟子精已经穿上了一件大叉开到腰的晚礼服出现在了李果面前。
“这个怎么样怎么样?”鸟子精得意洋洋地转了一圈:“巴黎顶级设计师专门为我设计的,完美体现我腿部曲线。”
李果一挥手:“不行,换。”
鸟子精撇着嘴走了出去,可没一会儿,小新妹子又跑了进来,身上也穿着极为新潮时髦的前卫童装,俨然有一股子童星的味道喷薄而出:“爸爸爸爸,新新好看吧?”
“嗯……”李果上下打量了一圈:“鸟子的眼光确实不错啊!就这样。”
可没等李果说完,小新妹子很成|人化地挑了挑眉毛:“爸爸,那我去化妆了哦!”
李果:“化妆……”
唯独没有什么变化的就是莫愁了,她依然是穿着李果给她买的中低档次的衣服,坐在沙发上一遍看晨间新闻一遍对照电视上的字在翻字典,好像整个世界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似的。
“莫愁,今天礼拜六了。不用这么认真。”李果走到莫愁身后,隔着沙发环抱住了她的脖子:“休息休息吧!”
莫愁回过头亲了李果一下:“不行,相公。莫愁可不能丢了相公的人,书上都说了。没有内涵的女人,再漂亮也只是甘蔗,第一口甜第二口就剩下渣了。”
李果一愣,心说:还有这种理论?难怪那些文盲明星结婚几年都被人甩了,原来都是渣了啊……
当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李果一行四人,浩浩荡荡的就出发去买衣服了。鸟子精开着车,吹着欢快的口哨,显得心情极好。
“鸟姐姐,妈妈说,吹口哨的女人,都是女流氓。”小新妹子很认真地向鸟子精发出建议:“女流氓是找不到好老公的。”
“我是鸟哎!这是本能哎!”鸟子精面对小新妹子时候,除了不说脏话,其他几乎是一切照旧,该怎么喷人就怎么喷人:“你妈不吹口哨,不也没找到一个好老公么。这事,没有本质上的必然联系。佛说万物皆有因果,众生一切随缘。”
李果听了这话,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善缘哥的能耐着实是很大的,连鸟子精这种人,他都能用疲劳轰炸的土办法,强行给鸟子精灌输各种佛家理论,并且大量运用心理学暗示手法,把这种理论植入鸟子精寂寞空洞的内心。也许再过段时间,鸟子精会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从此不问世事,不求长生……
当然……古话说的好,狗改不了吃屎。李果宁可相信鸟子精会找个男人嫁了,也绝对不相信无肉不欢的她,会去尼姑庵里吃那些清汤寡水的豆腐脑。
“到了。”鸟子精一个华丽的甩尾,就把宝马甩到了停车位上:“阿玛尼怎么样。”
“几位需要帮助吗?”导购小姐在李果进门的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去:“几位是来帮这位先生挑选西装的吗?”
鸟子精伸手递给导购一张卡:“拿去。”
李果眼明手快,一把夺下鸟子精的金卡:“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是么?一件衣服我还买不起么……”
鸟子精耸耸肩,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大官人你冤枉奴家了……”
转过头,看着导购小姐想笑不敢笑得样子:“我就是想挑一件合身的西装。”
导购小姐当时就愣了:“我们这里大部分都是接订单,这些模特身上的衣服大多是展示品。量身定做才符合我们的宗旨。”
鸟子精走上前一步,从包里递过一个单子:“这是我上个礼拜在你这下的订单。”
说着,她又从李果的手里把银行卡抽了回来递给导购小姐:“还有一块腕表和一双皮鞋。”
导购小姐拿过单子,并在一张表格上钩钩画画:“您好,一共是十三万八,介于您持有我们的贵宾卡,八千元属于无零头折扣范围,并再附送您一条皮带。”
李果当时就昏暗了,多少钱?十三万八?一块表一橡胶袋衣服和一双皮鞋居然要十三万八?这让李果这种买打折杰克琼斯都肉疼的普通工薪阶层情何以堪?幸好鸟子精老早在这定了货,不然李果一准脸都丢光了。
于是他悻悻的向跟在后面一直聊着天的莫愁和小新妹子挥挥手,并朝鸟子精说道:“我们先去车里等你啊!到柒牌去看看。”
可就在李果刚准备踢脚往外走的时候,就被鸟子精一把拉住:“有病吧你?走什么走啊?”
李果叹了口气,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直接一摊手:“我买不起,我还在这呆着干什么?”
鸟子精突然笑了出来,拍着李果的肩膀:“兄弟,那你等我一会儿行么?”
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而且这店里还有免费上网的地方,于是李果带着他的两个妹子坐到了电脑前面,开始和小新莫愁看起了搞笑视频。
而鸟子精则等在亏台上面,一边检查着装在礼品盒里的东西,一边和导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她检查无误了之后,朝李果一招手:“大官人,过来帮我个忙。”
李果“哦”了一声,走到她旁边:“干啥?”
鸟子精二话不说,把手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李果怀里一塞:“换衣服。”
“给我的?”李果捧着手上价值十三万八的一橡胶袋装备,半晌没说出话:“你干这事干什么?”
鸟子精拍着李果的肩膀:“兄弟,不要伤我的心哦!你不要只能扔了。你要实在转不过弯的话,就把我当你女朋友好了,我不介意。”
李果略带尴尬地笑了笑:“你好歹跟我商量一下,我现在很为难啊!”
“为难个逑啊!”鸟子精一挥手:“我明着告诉你,我乐意的事,就压根没有理由。赶紧,换了衣服咱好去装逼。”
李果哭笑不得的被鸟子精给推进了更衣室……
等出来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见惯了那些明星大腕的导购小姐都不由得目瞪口呆。
不得不说,人果然还是要靠着外部的装饰来美化。李果在穿上了这一橡胶袋鸟子精为他量体定做的衣服之后,俨然就不是李果了。
有人说,衣服太过豪华会把人的特质给掩盖掉。那只能说这衣服是地摊上买的那种五十块一件一百五四件的垃圾货。真正好衣服从来都是为了衬托人而存在的,就好像李果,他穿着一百九十九块钱的羽绒服时,那就像个屎。带着那种拙劣设计师所带来的特有的俗气和浮夸,还有那种被掩盖掉的莫名冲动。
李果算不上帅哥,但是从小在果爷爷那里接受到的最正统和最传统的教育,让他有着和同龄人截然不同的沉稳和内敛,加上他的性格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禁制而也显得有些沉闷,不善言辞。但是很明显,这种褪尽铅华之后的淡然和恬静,似乎对不少姑娘有着如同hello kitty般的杀伤力。
而在他换上了阿曼尼这种专为沉稳男人设计的衣服之后,他原本的气质猛然从低调的闷骚变成了明媚的忧郁,虽然不扎眼,但是越看越像是一口古井,深沉神秘,谁也不知道从里面会蹦出拿着金斧子的神仙,还是披头散发的贞子。
“好像是不错哦!”李果在镜子前面看了一圈,并问莫愁:“莫愁,你觉得呢?”
莫愁把围巾拉得高高的,以掩饰自己的脸红心跳,心不在焉地回答:“若是能配上一把长枪再佩上一柄剑,那就更好了。”
李果酣然……莫愁的审美观果然和正常人有着很大的分歧。
而小新妹子则背着手,特小大人地围着李果转了好几圈:“爸爸,你知道新新现在想干什么吗?”
“不知……”
“新新想快点长大,长到十五岁就好。”小新妹子眼里闪着光:“然后嫁给爸爸。”
李果一听这话,差点就胃肠痉挛,他赶紧捏住小新妹子的脸:“你给我把这个念头给掐了,听见没有?”
鸟子精这是从他身后走了上来,轻轻挽着李果的手,并朝导购小姐问道:“怎么样,你觉得?”
导购小姐猛地点头,虽然略带恭维,但还是很可观地说道:“我在这家店已经工作三年了,这位先生是我见过最配得上这件衣服的人了。不对,应该是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他而生。”
夸奖谁不爱听,就连李果被这么一夸都不由得心花怒放。而接下来鸟子精又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她抄起一把剪刀,拽着心花还在绽放着的李果就走进了更衣室,然后门一关。
“小朋友……让姐姐给你检查身体啊!”鸟子精按住李果的脑袋:“不要挣扎了,小朋友。”
李果双手护头,惊悚地看着鸟子精:“你又玩什么?”
“剃头!”鸟子精像抓西瓜似的按住了李果的脑袋:“别担心,我可是跟维达沙宣学过一手的。”
李果还没反应过来:“谁?”
“维达沙宣啊!”鸟子精说完,就抄起剪刀在李果脑袋上沙沙地摆弄了起来:“就是个剃头师傅。”
就在剪刀的咔嚓咔嚓声和李果头发落地的沙沙声中,李果那一脑袋乌黑亮丽的小平头被鸟子精弄成了个短毛寸,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而且李果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身上一点发根残余都没有。还真没想到鸟子精还有这手艺,这要是哪天活不下去了,开个剃头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了!”鸟子精拍拍手:“完美!”
“你确定你没把我弄成阴阳头?”李果在更衣室的镜子面前不停地转着:“我实在是信不过你……”
鸟子精一拨自己成熟汝人味道十足的头发:“作为一个历尽多年审美趋势的时尚女性,我要告诉你的是,花哨的发型大多只能引起小姑娘们的青睐。简则明、繁则乱,简约大气才能男女通杀。”
李果撇撇嘴,心说:我就是要得到小姑娘的青睐才准备留长头发的,古代的帅哥都是长头发的……可你给我剪了。
不过他也没把这话说出来,毕竟鸟子精也算是好心好意。不过这鸟子精这家伙干事情,虽然也算是阅历广博,但始终个人主观性太强,非常让人没有安全感……
“看你那样,肯定在说我不可靠。”鸟子精叉着腰:“我告诉你,老娘就是一瓶国窖1573,得慢慢品才能知道里面的味。不信出去让别人看看。”
说着,鸟子精把李果被剪下的头发全装进了一个橡胶袋:“拿回去做酱油咯。”
“……”李果略微愣了一下:“酱油你也会做?”
“略懂。”鸟子精把头发揣进口袋:“回去拿这个做个娃娃,天天戳你三十针,保证每天好心情。”
李果懒地跟满嘴跑火车的鸟子精废话,转身拉开门:“等有钱了,衣服钱我还你。”
鸟子精耸耸肩:“那你得趁我还记得。”
出去之后的李果,毅然又让所有人吃了一惊。但是这所有人里面并不包括莫愁,她现在一心想把李果打扮成赵云的样子,可他的头发现在根本就扎不出那销魂的小马尾,这让莫愁略显失望。
不过总算她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妹子,见到李果焕然一新的样子倒还算趁眼,也就没说什么了,只是嘟囔了几句算是抱怨。
在出门的时候,导购妹子一直把李果送上了车,并目送着宝马的车尾巴灯消失在转角的街口。当看到周围没有人之后,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嘴一瞥:“好牛粪都被狗尾巴草给Сhā了,真浪费资源……”
说着,她回味了一下鸟子精的样子:“不就是腿长一点有钱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现在的男人怎么这么拜金,太让我绝望了。”
“相公相公。”坐在李果身边的莫愁突然喊道:“为什么你要让莫愁带上帽子和围巾呢?莫愁寒暑不侵,一早便不畏严寒了。”
小新妹子闻言,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莫愁:“爸爸是怕你被比他帅、比他厉害、比他有钱的男人看上,然后你就跟人跑了。”
说完,小新妹子还补充了一句:“可我觉得这样最好了。”
李果笑着用手把小新妹子的脸挤成了一个小狐狸:“莫愁,别听她的。其实就是不想惹麻烦,低调点总是没错。”
莫愁疑惑不解地指着正在开车的鸟子精:“她也可人,怎么不用这样,反倒是花枝招展的。”
李果从倒后镜里瞄了一眼鸟子精,发现她正咧开一张嘴笑得无比灿烂。于是李果摇摇头:“你可比她漂亮,而且她有气场,一般人压根就不敢接近她。”
这下鸟子精可不乐意了,白眼一翻:“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比我漂亮?不是一个类型的,能比么能比么?还有,我这能叫气场么?我这叫华丽丽的气质,让男人相形见绌的气质,当年沙特的一个王子追了我三年,我可愣是没看他一眼,最后他急眼了要给我下跪,我一脚就把他踹护城河里去了。”
李果一听,就知道鸟子精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吹牛逼了。这种类似的话,她一天能翻新出二十多个版本,前几天还是瑞士的王室,现在又变成了沙特的王子,估计再过几天,努尔哈赤都被她踹进过护城河里。
可偏偏小新妹子对这种牛逼是乐此不疲,虽然早熟但仍然怀揣着一颗公主梦的小姑娘,总是能给吹牛逼的鸟子精最大的心理安慰,她一边吵吵着让鸟子精继续说,一边开始胡乱揣测起沙特王子的长相。而通过鸟子精的描述,这沙特王子应该是朝鲜籍的……
很快,在李果的指引下,鸟子精就把车哔哔哔地开到了李明雪的楼下,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楼下一部挂着李果老家牌照的大奔。
李果眯着眼睛,指着外面的大奔:“八成就是这部了。能开上大奔哎!应该是不错的人家,姑姑怎么不满意呢?”
鸟子精不屑地摇开窗户朝大奔的挡风玻璃上啐了一口:“跟你这么说吧!开奔驰宝马的男人都叫土鳖,要是你姑姑招子稍微亮一点,绝对是看不上地。上了一定层次的女人,要的是内涵,内涵你懂么?没有内涵的女人是甘蔗,没有内涵的男人只是口香糖。”
李果顿时了然了莫愁的那橡胶袋女人甘蔗理论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鸟子精的理论教育那是一橡胶袋一橡胶袋的,好像是见到什么独特的社会显现都能有一橡胶袋与之相匹配的理论效应在那里等着。
“我先打个电话。”李果坐在车里往上瞄了一眼:“我姑姑不会被他强了吧?”
说着,李果拨通了李明雪的电话。第一声响,李明雪就接了,好像就是把手机捏在手上等着李果来电话一样。
“在哪?”李明雪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声音突然变大:“不好意思,我去接一个电话。”
然后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李果还从电话里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这家伙居然大清早就过来了。你现在赶紧来,他说要带我去个什么青年慈善家聚会,我怎么都拒绝不了他。”
李果果然从窗户里看到李明雪在打电话的身影,他嘿嘿一乐:“你就去呗!年纪不大就搞慈善,有前途。”
“呸。”李明雪和李果说话时一点都没有平时的端庄:“那家伙一脸装逼还露出大金牙的德行,怎么看都不像搞慈善的,你就快来吧?你现在到哪了?”
“就到……就到……”李果打了个哈哈:“你先应付个几分钟。”
挂了电话之后,李果向周围的姑娘们一摊手:“怎么办,干这事,我没经验。”
莫愁沉思了一小会:“那不如这样,莫愁架着出鞘飞上去,一把将姑姑掳下来,然后我们便回去……”
李果捏了捏自己的太阳|茓:“这是个馊主意,真的……”
至于小新妹子的建议,李果当然是无视掉的。她说让李果上去把那个坏蛋从楼上扔下来,一了百了。
可要真这么干了,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所以,最后的重担又落在了虽然喜欢吹牛跑火车,但是多少还靠点谱的鸟子精身上。
“哎哟!现在想着我了?”鸟子精戏谑地看着李果:“那先说好,帮你可以,晚上得陪我玩军旗,最少五盘。”
李果当时就傻了,鸟子精玩棋类游戏那不是一般的臭,臭还无所谓,关键是她耍赖,偷子漏子多走步子,反正能想到的混蛋事她都干,陪她下棋俨然就是对自身道德修养的一种严峻考验。
可现在事已临头,鸟子精坐地要价,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她可真的转身就走。
所以李果把心一横,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个:“好!”
鸟子精顿时眉开眼笑,大喇喇地拍着李果的胸口:“好兄弟,早这么爽快不就完了嘛!”
说着,鸟子精打开门,走下车。来到奔驰车的旁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发卡,嗖嗖的就把大门给撬开了,整个过程不到10秒钟。
李果一蒙,急忙阻止道:“你又偷车?”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车了?”说着鸟子精坐上奔驰,打起了电话:“是汽车美容吗?我在小区……嗯!六栋下面的奔驰车里,我要给我的车改成美少女战士的主题,没有?那有什么?行行,海绵宝宝就海绵宝宝吧!1个小时速喷,对,内饰全换,钱不是问题。”
挂了电话之后没过两分钟,就从拐角走过来两个工人模样的男人,径直走到了奔驰车的面前。而鸟子精也从里面下来,边跟李果说:“你先上去,见机行事,保证今天是个阳光灿来的日子。”
李果不明白鸟子精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听了她的话,带着莫愁和小新妹子坐上了电梯。
“莫愁,我总有些不祥的预感……”李果忐忑地用手指不停地敲着电梯的内壁:“鸟不知道又要干出什么事。”
莫愁挽住李果的胳膊:“她那性子就是这样,随她去吧!谅她也干不出什么坏事。”
李果惊奇地看了莫愁一眼:“当时你可是要打要杀的。”
“相公……”莫愁媚眼一抛,小娇一撒:“当时莫愁确实是有点紧张过头了,只是本着除魔卫道的本能而已。”
小新妹子一直都嘟着嘴站在旁边,拉着李果的手不发一言。才四岁半的她,现在满肚子的牢骚,坚决的认为莫愁把原本属于她的市场份额全部占满了,可偏偏又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在一边憋着使坏招。
敲开李明雪的房门,只不过用了短短三五秒钟,就好像她一直恭候在门口似的,而开门的一瞬间,屋里还传来一个声音。
“明雪,是谁啊?”
而李明雪则完全没有回答,只是一脸迷茫地看着李果:“阿玛尼?你抢银行了?至于不至于把自己弄得跟小开似的?”
“好眼力……”李果突然想起李明雪也是个职业而且名气不小的服装设计师,认出她身上的衣服也就没什么稀奇了:“明雪……叫的好亲切。”
旁边的小新妹子看到机会来了,马上开始报复李果这段时间的冷落,开始向李明雪打起小报告:“姑奶奶,这个衣服是一个奇怪的女人送给爸爸的,爸爸现在天天都跟好多好多女人住在一起。”
说着,她伸出短短的手指头:“三个!都是超级漂亮的。”
李果一愣,低头看了一眼小新妹子:“你怎么能把自己算进去呢?”
小新妹子不依不饶地抬起头翻了个白眼:“我还没说完呢,最漂亮的那个还没有长大。”
李明雪眯起眼睛看了李果一眼:“你可以啊!秋后算总账,等着。”
刚说完,客厅里的男人又叫了一声:“明雪?出了什么事了?”
李明雪赶紧朝李果招手:“自己把握。”
说着,李明雪带着李果莫愁小新妹子就走进了屋。客厅里正坐着一个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面色还算红润,但明显脑袋中间已经没什么头发的男人。此人穿着也算是得体,但是整体气质显得有些浮躁轻佻,带着几分美式的随意,不过这都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他脸上那种俨然把自己当成李明雪家的男主人的表情,着实让李果恶心了一把。
男人也同时看到了李果,能有钱开上奔驰的,即使没什么内涵也多少是有点眼力的,一眼就看出李果一身的行头系出名门,就算不能和李明雪那样一口喊出名字,可多少也开始在心里和自己比较了起来。
“明雪,这是?”此朵男子像男主人般地询问着李明雪:“你还没给我介绍呢。”
李明雪当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浑身上下那种女王般的气场时隐时现。可还是出于礼貌,她并没当场把香蕉塞进这家伙的鼻孔里。
“过儿,这是从美国回来的齐叔叔齐英杰,原来住我们隔壁的,小时候老是带你去两块钱录像厅看三极片的那个。”李明雪拦住李果的肩:“齐先生,你连李果都认不出来了吗?”
两元录像厅……一提到这个,李果顿时就被勾起了心里的隐痛,四五岁啊……那时候李果还是四五岁啊!就被隔壁邻居那个二逼青年带去看那种毫无剧情可言的三极片,更让人血泪控诉的是,这二逼青年还告诉李果,那电视中的两个人其实是在修炼独门武功。这让李果充满英雄主义情怀的童年早早的就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哎呀!是果果啊!都长这么大了?”齐姓男子皮笑肉不笑得伸手想摸李果的头,可站起身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比李果要矮上了半个头,最终只能悻悻地缩回了手:“真是好多年不见。”
李果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不咸不淡地回答他:“好久不见。”
而这时,有了靠山的小新妹子突然从李果ρi股后头钻了出来,指着齐姓男子说道:“秃头伯伯,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姑奶奶和爸爸都不喜欢你吗?”
说着,还抬头看了李果一眼:“爸爸爸爸,这就是鸟姑婆说的没脸没皮吧?”
齐姓男子脸色顿时灰黑的一片,但还是自傲地看着李明雪问着李果旁边的两个人:“明雪,她们是谁?”
“侄媳妇,孙女。”李明雪强忍着笑,坐在李果的身边:“莫愁,你怎么还带着围巾和帽子呢?摘了吧!屋里多热。”
莫愁哦了一声,回头看了看李果,在得到他的肯定答复之后,莫愁施施然把围巾和帽子还有画着小猪的口罩全部都摘了下来。
“这……”齐姓男人看到莫愁的本来样子之后,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爆出来了,那种毫不掩饰的目光让莫愁情不自禁的眉头一皱,房间里顿时扬起一股铁器特有的腥味,空气中也似有似无地飘起了淡淡的杀气。
李果下意识地捏了捏莫愁的手,以安抚快要发脾气的剑仙。
“秃顶伯伯,你要再这么看,你肯定就完蛋了。”小新妹子坐在李果怀里:“要是我妈妈在,你现在就已经被装在高压锅里了。”
被小新妹子一提醒,秃顶伯伯还真就回过了神,赶紧不顾茶水的温度猛灌了几口,并时不时的瞄上一眼莫愁,完全视李明雪和李果为无物。
李明雪淡淡地笑了一下,莎朗斯通似的翘起二郎腿,并点了一根烟:“我等下要和果果出去玩,你的慈善聚会,我这次就不去了,下次有时间再说吧!”
齐英杰一听李明雪的声音,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了,连忙转向李明雪那边,摆出一副狗脸似的央求:“明雪,我已经跟主办方说好了,这次一定会把你这个大设计师给请过去。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么?再说,当时可是李哥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的。”
李明雪眉毛一挑:“别拿我哥压我,我不怕。”
李果一愣,干巴巴地笑了笑:姑姑……你撒谎的技术真的不怎么样啊!
不过李果也知道现在到了自己出面给李明雪解围的时候了,他起身坐在李明雪和齐英杰两人之间的沙发上,直接阻断了齐英杰的视线:“那……齐叔。带上我们怎么样?”
齐英杰一愣,看了看李果和他身边的人。脸上带着无限的犹豫。可偏偏莫愁的漂亮又让他不忍心拒绝。任何男人都不会拒绝多看几眼莫愁这样让人清爽到十二指肠的姑娘,齐英杰也不例外,吃不吃的到是一说,至少多看看也是赚了。
李明雪虽然和李果年纪相差十来岁,可一直以来都是配合无比默契的调皮搭档。李果虽然闷骚了一点,但是架不住一肚子的馊主意,再加上冰雪聪明的李明雪加以细化补充,两个人干起那种无伤大雅的小坏事可以说是一往无前,世上再难逢敌手。
所以,李果话一出口,李明雪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只是在一边轻轻地抽着烟,一边看李果的发挥。
齐英杰的沉默,让场面冷得一塌糊涂,趁着这几分钟莫愁和小新妹子早就已经跑到书房的电脑面前双眼发光了,而李果则和李明雪眉来眼去的用眼神交流着。
“那……我先去打个电话。”齐英杰脸上忐忑不定:“稍等我一下。”
说完,他屁颠屁颠地跑到寒风刺骨的阳台上打起了电话,而且还把门给关上了,生怕让屋里的人听到什么风吹草动。
“你这又是闹哪出?”李明雪不怀好意地看着李果:“给我说说你这衣服。”
李果一抹脸:“衣服就别提了,我现在都快要肉偿抵债了……”
李明雪耸耸肩:“演技高呗!你老爹打电话给我说他是个善良的书呆子。到我这就变成了三个月没吃着屎的狗了,一脸没见过女人的样,看着就恶心。”
李果呵呵一乐:“看上去还不算太好色嘛!你今天脾气还可以啊!我还以为你会用烟灰缸砸他脑袋呢。”
李明雪笑着给了李果一个爆栗:“小兔崽子,我可是个成熟端庄的都市新女性,怎么会干那种事,而且他还是我公司的股东。你还是看好你女朋友吧!别一个不小心把人给削成|人棍了。等会要是他那成功了,你有什么打算,说给我听听。”
李果利落地摇摇头:“我就是想去看看,长长见识。老被人说我是土狗,心情很压抑啊!”
“你个小兔崽子!”李明雪当场就暴怒了起来:“你把你姑姑卖了就为去涨见识?”
李果连连求饶,双手护头:“别……别急啊!楼下还有个奇葩呢……奇葩一出谁与争锋,她绝对跟你脾气对路。”
想到鸟子精的德行,李果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真的是奇葩。”
说完,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捏起了霸王别姬的作势:“安得侄儿在……岂能让那小贼染指了你这冰清玉洁的人儿。”
李明雪一乐:“你也就在我这贫贫嘴,到外面就成骚包了。”
李果脸色一整:“是闷骚包!”
不多久,被李明雪评论为三个月没吃到屎的齐英杰,一脸刚从孙子转正成爷的表情从阳台上走回了客厅,并试图挨着李明雪坐下,可李明雪眼明手快,ρi股一挪,就坐到了李果的旁边。
“明雪,刚才我打给了组织人,他卖了我几分面子,同意让果果一起去了。”齐英杰的表情显得很微妙:“还真是不容易。”
李明雪眼睛为不可查地翻了翻:“看到大金牙了没?”
齐英杰一愣:“什么大金牙?”
而李果则点点头:“看到了……叫我李果就好,果果太肉麻了。”
齐英杰有些弄不明白李果和李明雪之间到底在玩什么,只是继续卖弄道:“这次慈善聚会,各界的名流大腕都会到场。有不少的明星和商界大腕。”
李明雪嘴角浮现出一种诡异的笑容:“都是女明星吧!”
听了她的话,李果和齐英杰都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但是李果终究还是和李明雪有着相当的默契,所以也就很快地知道了她这话里的话。虽然李果相信不是所有的女明星都是去招揽生意,但至少有一大部分的人是抱着这个想法,毕竟李果也经常从各种奇怪地渠道了解演艺圈的光怪陆离。
而在齐英杰反应过来之后,则直接被李明雪给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神也变得奇怪了起来,并时不时地朝李明雪身上瞄着。
李明雪被这眼神给看得直泛恶心,可又不好直接把他赶出门。毕竟就算知道齐英杰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可毕竟那也只是想想。对于这种随便一句话都能往赤身祼体Сhā管管的事上想的人,李明雪一般都是选择视而不见。所以她特轻蔑地笑了笑,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们先聊着,我去化妆。”
说完,她径直的离开,走到了莫愁和小新妹子的那间房里,并把门关得死死的。
客厅里只剩下了齐英杰和李果两个人,李果是无所谓,他的闷骚早就上升到了一个境界,一两天不说话那绝对都属于正常范围。所以他只是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一张报纸,静静地看着全国又有几处民居被强拆又有几家超市卖假货。
时间滴答滴答的飞逝,李明雪一直憋在里面根本不出来,而李果俨然成为了一株盆景,让齐英杰想找个话题都根本找不到切入点,这让他一肚子的炫耀全部憋在了肚子里,脑门子上都憋出了一层汗珠。
“果果,你现在混得不错啊!”齐英杰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和李果答话:“等我和明雪好上了,你来当我助手吧!”
李果缓缓放下手上的报纸,用手指头捏住自己西服的衣角:“干多久能买一橡胶袋这个。”
其实李果这句话,完完全全是真心实意问出来的。但是听在齐英杰的耳朵里那就是另外一种意思了,潜台词也就变成了:你没看见老子的衣服么?给你当助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样儿,老子一个袖子就顶上你这一身了。
所以,理所当然以为自己被侮辱的齐英杰,脸色变得很难看,甚至隐约开始咬牙切齿了起来。在他看来,李果没来之前,李明雪一直对自己客客气气,而他来之后,李明雪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而她态度转变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刚才用一件破衣服羞辱自己的人,而这个人居然是自己的晚辈。
齐英杰越想越别扭,甚至恨不得现在就把李果从楼上给抛下去。可偏偏他还巴巴着想把李明雪给拔光了扔床上,所以现在还只能忍着李果这个小瘪三。只不过他咬牙切齿的声音那是愈发地大了起来。
“你缺钙。”李果淡淡地看着齐英杰,依然真心实意地说着:“磨牙是缺钙,是病。”
齐英杰差点一口热血上喉,被李果给气得半晌崩不出来个屁。
而与此同时,房间的李明雪却巴巴地把莫愁给拔了个精光,正在一件一件的给她换着衣服:“他就这么委屈你,自己穿那么好,让你穿森马?”
莫愁一手护着胸,略带羞涩地说道:“莫愁不求这个,有件衣服遮体就好了。相公给莫愁买的新衣裳,莫愁要留得过年穿。”
李明雪表情怪怪地看了一眼莫愁:“瞎说……换上这件看看。”
莫愁接过一件很漂亮精致的小礼服,笨手笨脚地往头上橡胶袋着:“姑姑,把相公和那人留在一起,这样好吗?”
李明雪嘿了一声:“你还真是不了解他,他从小就有个特长,随便张口就能往外蹦冷笑话,能把人气得半死,我经常因为这个揍他的。”
莫愁连连点头:“倒是相公说话我经常听不明白。”
正在镜子前面给自己描眉的小新妹子说道:“你肯定听不懂爸爸说话,连我都听不懂。但是鸟婆婆听的懂,她经常骂爸爸。”
说到鸟婆婆,李明雪突然转身看着小新妹子:“那鸟婆婆是谁?看来跟李果关系不错。”
小新妹子又是一副小大人似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说:“从我观察来看,是属于那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一辈子只能当知己。”
李明雪大笑着从床上蹦到小新妹子的身边,捏着她的脸蛋就往两边扯:“这话都是谁说的……亏你能记得住。”
“是鸟婆婆,她每天都逼我叫她鸟姐姐,可不要脸了。”刚说完,小新妹子从桌上拿起一只水晶保湿唇彩递给李明雪:“姑奶奶,这款应该适合我。”
“眼光不错。”可就在李明雪刚准备给小新妹子画点小装的时候,莫愁那边突然发出了近乎狂躁的惊叫声。
转头看去,李明雪才发现,莫愁把礼服的前后上下都穿倒了,名贵的礼服被莫愁穿成了一件橡胶袋头的麻袋,乱糟糟的一蓬,而且胸部完全露在外面。这估计也就是莫愁突然发脾气的原因。
“你还真得多学学。”李明雪一边帮莫愁整理着衣服,一边用长辈的口气教导着莫愁:“果果身边可是美女如云啊!包括这小东西的亲妈。男人都是贱贱的,你得学着怎么把他们给抓在手里,就算成摆设品也别让人家占了便宜。”
莫愁听了这话,眨巴着纯洁如玻璃杯的眼睛:“可这……这样的女人会被休掉的。”
“切……”李明雪和小新妹子齐齐地切了一声,然后又几乎同时地叹了口气。
“你给李果三百个胆子,他也不舍得休了你。”李明雪一边给莫愁耳朵上挂耳环,一边教导着:“别说你这么乖了,你就是母老虎转世,他都照样不舍得。你可是他的福气。”
莫愁脸蛋红红的,不知道是害羞还是高兴,低头像李明雪道了个谢,虽然她始终不同意李明雪的观点,可毕竟一个小姑娘被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大抵还是会非常高兴的。
等她三人打扮完毕出来的时候,时间不偏不倚刚好过了一个小时。李果已经从报纸换成了知音,而齐英杰的脸色则变得像猪肝一样,一脸杀人犯的相,眼看是被气得不轻。
可就是被气成这样,当李明雪和莫愁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齐英杰还是被一瞬间击倒了,瞳孔放大,眼神涣散,口歪眼斜。
而李果也在心里着实地吃惊了一把,当真是没想到莫愁居然在这一个小时里居然从小仙女变成了女神,虽然没露几块肉出来,但是光身材曲线和画着淡妆的精致小脸蛋就足够把任何对女人有兴趣的男人给直接击毙,青春、活力、羞涩、妩媚、典雅,这些矛盾的词语整合在莫愁身上时,就是这么和谐。
至于李明雪……李果从小看到大,表示非常淡定……
“走吧!”李果站起身,轻拍身上本就没有的灰尘,并伸手牵过莫愁:“真漂亮。”
莫愁头一低,蹭在李果身上,小声地撒着娇:“不许取笑莫愁……”
而齐英杰的眼神也一直没离开过莫愁的身上,和李果一样,直接忽略了李明雪的存在。
小新妹子耸耸肩,牵着李明雪的手:“姑奶奶,你真漂亮。”
“你也是……”李明雪撇着嘴,非常不忿这些男人的反应:“你以后绝对是最漂亮的。”
最终齐英杰还是被小新妹子用花生米给扔醒的,他迅速的回过神,在站起身前用手压了压自己的裤裆子,俨然一副色欲横流的样子。
李果的细心程度超过了在场所有人的总和,他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齐英杰的神态,微微一笑,然后控制着一那颗滚在地上的花生米撞在了齐英杰的腰眼的|茓位上。
齐英杰只是感觉腰上微微一麻,硬邦邦的下体瞬间就软了下去,神色也变得不太尴尬。
至于李果,他倒是没什么气愤的感觉,别人的想法他没办法干涉,而且人家会想,也正说明了莫愁的风姿绰约。只有没自信没底气也没能耐的男人才会介意这些根本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李果从来不缺的就是这些。
在下楼的过程中,李果一手牵着莫愁,一手被李明雪挽着,皮带被小新妹子拽着,整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小通吃无恶不作的恶霸,反倒是电梯角落里孤零零站着的齐英杰更像一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不过在电梯里,李果一直在试图模仿鸟子精的思维模式,想象着楼下到底会有怎么样的惊悚在等着自己。毕竟跟鸟子精住在一起以来,每一天都像是在玩过山车,惊险刺激的感觉完全把李果原本清汤寡水的三鲜汤变成了一份鲜香猛辣的酸辣面。
“希望鸟别弄得太过了。”李果小声地跟莫愁说着:“应该不会……”
“不过以她的秉性,莫愁认为,相公这是在自欺欺人。”莫愁毫不犹豫的用刚学到的成语来泼了李果一瓢夹着冰块的可口可乐:“相公应该比莫愁更了解她。”
李果腾出一只手,捏了捏额头:“你说的对……”
鸟子精这样的女人,伤不起。有木有?有木有!?
一部方头圆ρi股,通体乌黑的宾利堪堪停在门洞的正中间,鸟子精的御用司机鸟二同志穿着一身工整亮丽的小制服,窄腰细腿小翘臀的靠在车头,眼神迷离而充满警惕地看着前方正獐头鼠目来回转悠但始终不敢上前的保安。
鸟二同志许是和鸟子精有着相同敏感的六识,她几乎是在李果的左脚踏出门洞的第一时间,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十分得体地拉开宾利的后座门,等着李果走进如同飞机头等舱一样的小轿车中。
“老板说她会在稍后和你们会合。”鸟二的声音挺好听,而且带着一股子铿锵玫瑰的嚼劲:“地点不用特别通知她。”
说话间,鸟二还从驾驶室的位置上拿出一个超市专用的橡胶袋放在李果的手里:“这是老板让我代购的。”
李果随手翻开看了一眼,赫然发现袋子里面装的全是那种五毛钱一包的垃圾小吃,颜色五彩斑斓,隔着两层橡胶袋都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地沟油味。
一看到这玩意,李果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东西绝对是鸟子精平时常吃的那种家常小零食,这种狗都不吃的东西,也只有鸟子精这种奇葩和根本不知死活为何物的小新妹子对它情有独钟,甚至已经到了至死不渝的程度。毕竟不到这种程度,根本不会一次性买进两百包……
李果叹了口气,转脸冲跟在后面满面疑惑和震惊的齐英杰说道:“那我们就坐这车了,空间比奔驰要大一点。”
这话,确实是事实,但是说者无心,听者可都快爆了肝。齐英杰整张脸都快被憋成了一个火红的大石榴。他为了能在李明雪面前显摆逞能,特意花了大价钱把自己原来那部心爱的甲壳虫给换成了昂贵的大奔。可转瞬之间,这个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蹦出来,穿着阿玛尼西装坐着长翅膀大逼的李果就把他的显摆计划给肢解得体无完肤。
更可气的是,这小王八蛋李果还隔三差五地冷嘲热讽一通,光是姑娘们化妆的那一个小时,齐英杰就已经被李果给哽住了三十多回,甚至都不给人一个回话的机会。
可事已至此,多少见过一点场面的齐英杰还是知道,如果他现在连冷静都不能保持下去的话,那自己就彻底的被李果这小王八蛋给废了,别说还想把李明雪拔光了扔在水床上,就是以后再想见她一面都是难上加难。
至于强上……齐英杰自问是没这个胆子,先不说李明雪自己就是个黑三段的柔道高手,单单是那看上去不怎么样,可明摆着有肌肉块的李果,就足够他这个久久没有锻炼过的宅男手来断手脚来断脚,脑壳来了稀巴烂了。
强上不可能,更别提拿人民币买断了,人家坐的是什么车?宾利啊!那可是除了布加迪之外,大B开头的车里最牛逼的车了,更何况人这一看就是礼宾车,往那一戳,祼体都得卖上七八百万。跟自己那辆百来万的奔驰一比,那就是和奥迪跟它儿子奥拓站一块没两样。
正在齐英杰百感交集的时候,李果迅速地把莫愁她们都赶上了车,并带上了车门,急匆匆地催促着鸟二同志:“快……快走……”
李果这么着急,其实不为别的,因为刚才透过车窗,他看到了一辆奔驰……姑且还算是奔驰。齐英杰原本那辆银灰色还多少显出一副贵族血统的奔驰,现在通体变成了海洋蓝,车顶上还顶着一个会变颜色的汉堡包。
而有着动画片历史上最猥琐的脸蛋的海绵宝宝和他的二货朋友派大星正手拉手戳在引擎盖上,摆出一副冷艳无比的笑容。汽车里面的装饰也完全变了样子,靠垫和汽车香水瓶都变成了汉堡包的模样,而章鱼哥那张长期欲求不满地脸成了仪表盘,方向盘俨然就是他的触手。还有大奔独特造型的车ρi股上,俨然顶着一个LED的扁平灯箱,上面循环往复地播放着海绵宝宝的口头禅“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
甚至连挂着三叉戟标志的轮胎都没有逃过一劫,蟹老板的半张脸蛋带着残影挂在上面。李果相信,这要是转起来,那绝对是非常阳光灿烂的。
齐英杰并没发现自己的车已经成了一辆花车,一个是注意力被放在了逼王车身上,再一个是他个子比较矮,而逼王车又比较高,两下一加,他只能看到远处那片湛蓝清爽的蓝天。
可随着李果坐的车缓缓向前驶去,齐英杰的花车终于也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可他俨然没意识到这辆被改造得可以去迪士尼接小朋友的车就是自己那辆让他肉疼不已的奔驰。
他只是“咿”了一声,就开始四处张望起来,可找了半天,始终无果。最终他也只能掏出了他的车钥匙……
“啾啾……”防盗锁的声音从海绵宝宝车上传了出来。
齐英杰当场就呆滞了,他带着满脸定格的表情,又按了一下遥控器。
“啾啾……”
顿时,齐英杰像是在寒风中伫立的白杨树一般,显示出一种诡异的僵直。
“你干的?”李明雪想笑,但是又带着几分疑惑:“你够坏啊!”
李果苦着脸一摊手:“我哪有这种想象力啊!我最多是给他雨刷子下面夹一张扣十二分的假罚单……”
说着,李果叹了口气:“为了这个,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李明雪翻着眼睛看了一圈宾利车里的装饰,点点头:“我倒是挺想见见你说的那个奇葩的。”
李果一边从车上的后视摄像头里看着不远处的齐英杰,一边摇头叹息:“她到底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小新妹子慢慢越过莫愁和李明雪,悄悄爬到了李果的身上,撕开一袋五毛钱小吃,一边吃一边说:“爸爸,我想坐那部车……”
李果顿时愕然,捏着小新妹子的脸蛋:“怕是不行,车祸几率很大……等回去我给你买个海绵宝宝的娃娃吧!”
小新妹子得到这个承诺,异常高兴的用她油乎乎的嘴在李果嘴上亲了一大口,又接着吃起她的小零食。
而就在他刚说完,齐英杰居然开门上了车,然后摇摇晃晃地把车开到了宾利的前面,那种光芒四射的感觉,顿时掩盖掉了宾利的风骚,那销魂的LED灯和那会闪光的汉堡包,在出现的一刻,就注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在李果这边,车上所有人的视线也都集中在前面带路的花车上,情不自禁地给打着醉拳缓缓向前行驶的花车捏了一把汗。小区里不少的窗户也都打开了,里面伸出大大小小各色的脑袋,很专业的围观起这部独领风骚的改装大奔……
“看样子对他打击不小。”李果沉吟了片刻:“我有负罪感……”
李明雪倒是一脸淡然的表示没关系。反倒是指着小新妹子:“你应该送她去学校或者幼儿园了。她的恋父情结已经非常严重,这么下去,你肯定要后悔的。”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露出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
而小新新在听到这话之后,看向李明雪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阴测测的,发梢处隐约有电流的打击声,劈啪作响。而车厢里也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臭鱼烂虾味,不过俨然被那五毛钱小吃的地沟油味直接秒杀了。
“谁敢抢走爸爸,谁就是敌人。”小新妹子的样子显得非常认真,小脸蛋绷得紧紧的:“我会生气的。”
她的样子让李果和李明雪都愣了,反倒是莫愁淡淡的一笑,伸出手指头在小新妹子的脑门子上梆梆弹了一下:“也大抵到了该习礼数的时候了。”说着,莫愁温暖的小脸上杀气骤现:“相公,就把她交给莫愁调教吧!”
小新妹子被莫愁弹的火气全消,捂着脑门在李果身上打滚,当又听到莫愁说的话时,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拽着李果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央求着李果千万不要把自己交给莫愁。
李果一边摸着她的头轻轻安抚她,一边和李明雪咬着耳朵:“怎么办?”
李明雪笑了笑:“还是给莫愁好了,侄媳妇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
这下,小新妹子哭得更凶了,巴巴着给李明雪道歉,以求原谅。可从李明雪坚毅的表情上,小新妹子基本已经开始尝到了人生第一次的绝望……
而李果,虽然心疼,可他根本不敢忤逆老佛爷的懿旨,心里盘算着多少让莫愁管教几天试试看。
毕竟小朋友到了年纪,总是应该上学的,《未成年人保护法》里可是有明确规定的。
可李果始终觉得让小新妹子去和那些普通的小朋友一起玩橡皮泥的话,最终结果肯定不如设想的那么完美……
这边吵吵闹闹的同时,齐英杰那边也是让人哭笑不得。这么一部拉风的汽车,走在街上俨然就是死气沉沉的钢筋城市里一道亮丽风景线。它的光芒不但掩盖过它身后的宾利,甚至连路上那开着敞篷车带着摩托车头盔的汉子的光芒也一并掩盖了过去。
一路上时不时有各色车辆争相和他并行,甚至有几个妹子还从车窗里拿出手机咔嚓咔嚓的拍起照来。路边的行人回头率接近了百分之一百,甚至不少孩子和青春少女还会发出兴奋的尖叫。
也许是这种尖叫刺激了齐英杰,也许是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让他重拾了做男人的信心,原本打着醉拳的奔驰车愈发地平稳了起来。甚至在身侧并行的司机是姑娘或者路边有成群结队的小妹子儿时,齐英杰还会让他的花车风骚的摆动一下ρi股,并让车顶上的大汉堡疯狂地闪烁起来。
ρi股后头那LED灯更是风骚无比,居然从“我准备好了”变成了“北京欢迎你,我家大门常打开”。
“他很聪明嘛!”李明雪笑着说道:“挺自得其乐的。”
李果“哈”了一声:“这么快就改观了?”
李明雪摇摇头:“两码事。我发现你老爹的眼睛真毒。说这家伙是个书呆子果然就是个书呆子,估计是读书给憋坏了,跟没见过女人似的,这点确实恶心。”
说着,她还补充道:“对我来说,男人不需要多有钱,不需要多帅。就两条,一个是有内涵一个是比我高。我可不想带着我男人出门就好像出去遛狗。”
李果顿时汗颜,这比喻……俨然就是鸟子精的等身再造版。李果幻想中李明雪和鸟子精认识之后的样子,大抵不是恨之入骨头破血流就是抵死缠绵如胶似漆,可偏偏这两个人的变数都太大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多么让人无所适从始料未及的事情。
“快到了!”奔驰的LED灯突然改变,在这句话后面还跟着路程数和大概需要几分钟,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李果嘿嘿一乐:“我老爹的眼光亮如日月啊……”
李果一直就隐约觉得自己老爹真的好像如有神助,从李果小时候开始,不管他干了什么比如往人面粉袋子里放沙子这种蔫吧坏的事,最终都逃不过李老果的眼睛,通常上午干完了,下午老果回家之后二话不说就抄起皮带抽了李果一身斑马线。通常在揍完之后,还罚跪半个小时,而且如果是干了这种事,李果他娘也从来不管,甚至偶尔还会来个男女混合双打……
小时候的事,让李果现在想来有点哑然失笑,他甚至都不能想象当时自己怎么就那么坏,混蛋程度绝对超越了任何一个同龄的小孩。估计要是没他老爹那根皮带,他现在肯定走上了犯罪这条不归路,估计老早就被绑在万人体育馆里接受公审,最后和那些贩毒、卖小孩、杀人、调戏犯们齐刷刷的跪一排,被武警叔叔拿枪啪啪掉。
就在李果胡思乱想回忆当年的时候,两部车已经一前一后来到了一片看上去异常荒凉的城乡结合部,周围已经看不到什么林立的高楼和蹿流的车海了,就连路上因为齐英杰的大奔而欢呼而雀跃的孩子和妹子都消失不见了。
剩下的只是大段大段的绿化带和防风林,以及防风林里时隐时现的高档建筑群。
最终在海绵宝宝的带领下,李果和车上一众姑娘来到了一个带着高高的铁栅栏类似商业会所的地方。
这地方看上去就好像李果似的朴实无华,可门口却站着六个保安,一个个都是那种带着贝雷帽加雷朋墨镜,腰上除了警棍还带着枪橡胶袋子,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保安公司训练出来的超一流职业保安人员。跟超市商场那些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有着本质的区别。
齐英杰理所当然地被拦了下来,他那车,乍一看就好像麦当劳或者肯德基送外卖的。这种高档会所会让他进去,那才奇了怪。
“姑,咱们要下去么?”李果这时才暴露了他没什么见识的本质,指着正在和保安交涉的齐英杰:“他好像碰到麻烦了。”
李明雪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围墙里的车并不清一色全是高档车,那里面有法拉利恩佐也有兰博基尼雷文顿,更不缺奔驰宝马这种基础车型。然而更多的却是那种身轻如燕不能上高速的国产小排量汽车,虽然价钱还不如法拉利的一个轮胎,但是人家也照样占据了半壁江山。
李明雪摇摇头:“我们下去不下去都无所谓。”
李果嗯了一声,一边捏着小新妹子肉肉的小手一边默默地看着正和保安朝着宾利这边比比划划的齐英杰。
齐英杰越说越激动,可领头的那个保安只是一脸抱歉的不停摇头。
没过一会儿,齐英杰灰头土脸地挪到了大逼车旁边,敲了敲玻璃:“明雪……那个……”
李明雪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可偏偏摆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嗯?出什么事了?”
齐英杰的样子就好像是在繁华的商业中心被二十多个姑娘轮番打了顿耳光,丧气极了,他几次张口,都没发出声音。
“是不是不让进?”李果看了一下手表:“不让进就回去看电影吧!”
莫愁一听回去,眼睛豁然一亮,伸出三个指头:“相公,三小时哦!”
李果无奈地点点头,李果按着防沉迷给莫愁下了每天只能玩三小时的死命令,可这个聪明的小剑仙,每次都能玩到五小时以上。因为她现在俨然已经会开始挪用小新妹子防沉迷的三小时了,而小新妹子明显就是敢怒不敢言。
齐英杰听到李果的话之后,更是显得极度失落,他巴巴着向李明雪解释道:“开始我已经和组织者说好了,可刚才保安说临时决定要增加一个慈善拍卖会,有很珍贵的东西要出售,所以没接到邀请的人一概不能进……”
李明雪了然似的点点头,在车厢里华丽丽地伸了个懒腰:“那我回去吧!再见。”
齐英杰虽然被李明雪这个慵懒的姿势给震撼了一把,可在听到她的话之后,急忙的摆手阻止道:“别……别急,我再想想办法,难道果果没有办法么?按照他的标准,应该有资格接受邀请了呀?”
李果嘿嘿一乐:“一个月四千块工资就有资格了么……”
刚说完,马路上缓缓驶来了一辆豪华空调大巴,堪堪停在李果车的旁边,接着从上面陆陆续续下来了一帮奇奇怪怪的人,其中最显眼的大概就是和尚了,其他的人李果还看不出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时下来的一个穿着袈裟的老头,慌慌张张地捏着一包奥利奥躲避到了李果宾利车的后面,大口大口地里塞着饼干。
“哎哟……”李果一看就知道这个老和尚是谁了,摇开另外一边的车窗之后:“大师,你又偷吃奥利奥。”
奥利奥大师被李果突如其来招呼给吓了一大蹦,连忙一抹嘴上的饼干沫子:“又见面了,缘分啊!”
说着,他向李果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师兄也来了……他可比那傻大个烦人多了,千万别说我在这吃甜食。”
他刚说完,李果果然看到铁塔一般的善缘哥搀扶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走下了大巴。李果的眼神刚接触到那老头的背影,那老头懵然回头,和李果来了个四目相对。
李果被这一眼看的肝都颤,他从来都没见过眼神如此清亮的老头,那感觉就好像是一面直视人心的镜子,让人觉得自己好像在他面前没有一点秘密。
不过所幸那个老头只是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就没有再盯着李果看了,缓缓地往前走着。
而小新妹子看到能让她骑在脖子上到处跑的善缘哥也觉得很高兴,伸出脑袋大声喊着:“怪叔叔!怪叔叔!!”
可善缘哥好像完全没听到小新妹子的话似的,径直地往前走着。
李果觉得善缘哥有点不太对劲,刚想发问,旁边的奥利奥大师就已经接声回答了:“不用叫了,他刚把自己的琉璃舍利子取出来,三天里不能言不能听。”
“什么?什么琉璃舍利子?”李果大为不解:“什么意思?”
奥利奥大师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善缘哥,叹了口气:“就是今天要拍卖的东西啊!等会我再告诉你,先进去吧!”
李果苦着一张脸:“我没接到邀请,进不去……”
际遇这东西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就好比李果,在两个月前他还是个彬彬有礼卖自行车的小杂鱼,没有情人节也没有她,虽然有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家,可多少是要给房租的。
当然,现在李果那个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家不但要付钱还有付出每天晚上好几盘棋的功夫,但多少他现在身边不但有姑娘,而且还能坐在宾利里面参加奢侈的富豪聚会。即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托了人家的福,可多少也算是自身的一种跳跃,想想当他卖自行车的时候,谁会去看他一眼呢。
雪中送炭的人,虽说多少还是有,可毕竟还是少。
俱乐部的宴会厅里,因为是自助餐,所以屋子里穿戴整齐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吃着东西聊着天,倒也挺悠闲。
屋子里漂亮姑娘不少,但是莫愁的出现却那么的扎眼,不过那些人一个个看着都挺有身份,至少穿着衣服也都像个人,所以也只是注视而已,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不过不少人谈论的话题也都从政治军事过度到了“那个姑娘是谁家的”。
“看来我侄媳妇真是够亮眼啊!”李明雪端着一杯红酒,脸颊绯红地调侃着莫愁:“莫愁,你要不背那个盒子肯定更好看。”
莫愁的手被握在李果的手里,眼睛盯着满满一桌子的精美食物大放豪光。但是听到李明雪的话之后,却也不好意思地往李果身后缩了缩:“姑姑就不要嘲笑莫愁了……”
而此时的李果,注意力却全集中在坐在角落的一个中年人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是觉得从那个地方时不时的会有一道让人心慌慌的视线投过来。李果的六识现在被书魂大叔操练的也算是敏锐,所以他敢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幻觉。
“莫愁,你觉得那个人奇怪么?”李果捏了捏莫愁的手,并背对着那人指了指:“我觉得有点怪怪的。”
莫愁眉头一皱,眼睛往后瞄了一下:“相公,那人是有些不对劲。在莫愁看来,他就好像一具尸体。可偏偏他又鲜活地坐在那。”
李果了然似的点点头,暗自提防了起来。就好像雪姐姐说的,特殊能力有上百万种,各不相同,但大多数只能袭击没有防备的人。
“爸爸,爸爸。”小新妹子趴在大桌子边上:“这都能随便吃吗?”
李果点点头:“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小新妹子一直在拿手点着:“都要都要!”
李果:“……”
而这时,李果突然发现一个跟小新妹子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穿着可爱的小燕尾服站在小新妹子的旁边,正巴巴地看着小新妹子。
“小朋友,要什么,我帮你拿。”李果想伸手去摸他的头,可没想到他居然往后缩了几步,躲开了李果的手。
“看什么看?”小新妹子这时也发现了这个小男孩:“再看我戳你鼻孔。”
小男孩听到小新妹子这样说,怯怯地往旁边躲了一点,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你不能碰我,你会中毒的……”
李果一听,觉得这个小男孩确实有点怪怪的,而他也确实发现了这个小男孩奇怪的地方,他浑身上下好像都是包起来的,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而且他的身上还隐约飘出一股淡淡的香味,那种清凉的香味,让人的鼻子都感觉凉飕飕的。
“那你来干什么?”小新妹子伸手捏住了小男孩的脸:“快说!不然我把你冲到下水道里去,”
小男孩被这么一掐,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我……我……我想和你玩。”
而这时,坐在角落的那个中年人不知道什么突然出现在小男孩的身边,轻轻抱起了那个怪怪的小男孩:“我儿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小新妹子:“洗手之前别吃东西。”
“等一下。”李果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我需要个解释。”
男人看了看四周,突然一用力,把袖子从李果手里抽了出来:“少管闲事。”
这句话声音稍大了点,周围那些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李果和那中年人的身上,而那中年人只是淡淡地看了周围一眼,就缓缓地抱着小男孩走回到了角落,眼睛里除了他儿子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层浮土。
而莫愁这时蹲下了身子,拿出小新妹子的手放到自己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用舌尖舔了一下,淡淡的一笑:“是毒人,相公,你带小新好好清洗一下吧!这毒倒是不打紧,可若是吃进肚里,是会大泄三天的。”
李明雪刚想发问,齐英杰就走了上前,一脸堆笑着说道:“明雪,那边有好几个高档服装公司的老总,我带你过去认识一下吧!”
这确实是好事,所以李明雪也没什么好拒绝,给李果打了个“稍等片刻”的手势,就娉娉袅袅地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而李果刚要带小新妹子去洗手时,小新妹子却满脸不在乎地拿起一个草莓往自己嘴里塞去:“爸爸,你知道吧!我和妈妈一样,根本就不怕那些有毒的东西,我从小就知道啦。”
虽然小新这么说,可李果却还是放心不下,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食物盘递给莫愁,强行把她给抱到了洗手间,反复用水冲了五分钟之久,并且用掉了大半瓶洗手液。
“爸爸,等新新长大了,你还会这样帮新新洗手吗?”一边洗手的小新妹子,扬起脑袋满脸希冀地看着李果:“长到像巫婆那么大。”
李果把手上的泡沫往她脸蛋上一抹:“想的美,到时候让你男朋友给你洗去。”
小新妹子的嘴厥得高高的,一脸不高兴:“那爸爸,那我不要男朋友,你会吗?”
“等你长大了再说吧!”李果表情怪怪的,他愈发的感觉小新妹子的问题有些偏离了正道,所以他只能给出个模凌两可地回答:“再问我就送你去上学前班。”
“那就这么说定了!”小新妹子耍赖的本事着实不比鸟子精差:“那爸爸,等你玩厌了巫婆就甩了她,那时候我也差不多长大了。”
李果顿时万分惊悚,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刚刚四岁半的小妹子为什么可以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这话要是传到了自己老爹的耳朵里……
当然,按理来说小新妹子是要挨揍的,可李果着实下不去那个手。所以李果狠下心做了个决定:从明天开始,就把这姑娘扔给莫愁,绝对不心软……
等他抱着小新妹子从洗手间出去的时候,发现正在大快朵颐的莫愁身边站着一个个子高高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出头,皮肤略带古铜色,加上气质挺不错的,想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哦也……”小新妹子看到这个场面,突然莫名其妙地欢呼了一声……
李果笑着走了过去,就听那个男人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我精通大提琴小提琴还有钢琴,等一下能不能合奏一曲?”
莫愁看了他一眼,扭头继续吃东西。
可是他还是不依不饶地说着:“音乐确实是很美妙的东西,不是吗?可以让我们的血肉融化,可以让我们的灵魂升华。”
莫愁可能是不耐烦了,从背后解下剑盒,华丽的一转,往地下狠狠一戳,大理石的地面顿时崩裂出如蜘蛛网般的裂纹。
巨大的声音又一次引得全场关注。
可那个男人却好像丝毫没有自觉:“事实上,我们在沉醉音乐的同时……哎?你的琴盒质量这么好?是什么牌子的?应该不便宜吧?”
莫愁歪了歪头,发现李果就在那个男人的身后,她欢快地叫了一声,指着桌子上的抹茶蛋糕:“相公,来来,这个好吃。”
“相公……”男青年脸上显出了莫名的复杂:“我不喜欢吃抹茶,我一般喜欢吃比较清淡的。那你能把电话号码给我么?”
李果憋得肠子都快脱肛了,他觉得这家伙再说下去,真的会被莫愁的大力金刚掌给拍断十三根肋骨。所以他走了上前,站在莫愁的身边,很有礼貌地说:“她还没有手机……不过你要是想找她,我可以给你我的电话……”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圈抱着孩子的李果:“你是她经纪人吗?”
回答他的,并不是李果,而是被李果抱着的小新妹子:“你难道看不出来抱着我的男人是一个老牛吃嫩草的高手吗?”
李果:“噗……”
男青年皱着眉看着李果:“那如果我说,我很喜欢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你会怎么样?”
李果耸耸肩:“你要不喜欢,我才觉得很丧气呢,其实在潜意识里,我巴不得全世界都喜欢我女朋友,这才证明她的优秀。”
莫愁一脸笑容地挽着李果的手:“窈窕君子,淑女好逑是么?”
李果咳嗽了两声:“反了反了……”
那个男青年极为骚气地一撩自己的头发,像是下战书式地看着李果:“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如果你要是个黑社会,我就放弃好了。那现在,我会努力的,我觉得你女朋友和我更相衬一点。”
说完,他拿着酒杯,缓缓踱到了窗口,忧郁地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
莫愁看着李果,凑到李果耳边说道:“相公,要这人的首级么?淫人ℚi女者当杀。”
李果咳嗽了两声,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总是有很多很多的奇葩,对了,鸟子精怎么还不来?”
而就在这时,前面的主席台上突然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国字脸,他上台之后,拿起话筒喂了两声:“欢迎大家来到这次的慈善聚会,相信大家都知道了,稍后我们有一个临时增加的小型拍卖会。今天的拍卖品是大雷音寺的佛骨舍利,稍事休息之后,我会带领大家到顶楼的多功能大厅里去。请大家吃好喝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说完,国字脸就退了出去,李果从小说上看过,这是给在场不知道情况的人充足的时间来筹钱,看来善缘哥的舍利子当真能卖个很好的价钱。
而那个忧郁的男子,又缓缓地跺到了李果的面前,他的身高和李果差不多,所以眼睛直接平视这李果的眼睛:“这个舍利子,我志在必得。”
李果呵呵一乐:“加油!”
男青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非常单纯地问着李果:“你不跟我抢么?”
李果耸耸肩:“我才不要那血糊糊的东西……”
“那你来是干什么的?”男青年好奇地问着:“来炫耀你女朋友吗?”
李果一愣,回头看了一眼漂亮的莫愁……好像还真是像他说的那么回事儿,自己来着除了吃免费大餐之外,也就剩下显摆自己有个超级漂亮的媳妇儿了。
“最讨厌你这样把女人当花瓶的男人了。”男青年显得义愤填膺:“爱情是一种需要灵魂共鸣的美好乐符,你却拿它当成一种炫耀的资本,你难道一点都不内疚吗?”
李果被他莫名其妙的教导给说得有点浑然不知所措,面带着一种欲哭无泪的笑容:“我说……你看见我拿她当花瓶了?”
“那你就是小白脸。”男青年的眼神里差点喷出火来:“最讨厌你这样把女人当粮票的男人了。”
这下,连莫愁都趴在李果背后笑得非常的开怀,而小新妹子则指着男青年冲李果说道:“爸爸,你还觉得我妈妈啰嗦吗?”
可就算李果已经无话可说了,那龟毛的男青年显然没有放过李果的意思:“你根本不知道。爱其实是生命的渴望,情是青春的畅想,爱情的意义在于:让智慧和勤劳酿造生活的芳香,用期待与持守演绎生命的乐章,用真诚和理解还有包容和信任去谱写人生的信仰。”
李果的脸都快绿了,他现在甚至都感觉自己是在自作孽了,他甚至开始后悔刚开始为什么不说自己是黑社会地,说了不就一了百了么……
莫愁从李果背后探出头:“你要再说,我就点你的哑|茓。”
男青年晃着手指头:“其实,对于我来说……哎呀……”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身体往前一倾,顿时摔了个狗吃屎。
而他身后,鸟子精正站在那里,一脸揶揄地看着李果:“跟这种人废什么话,一棒子撂倒是最简单的了。”
鬼知道鸟子精是什么时候来的,反正她就这么戳在那里,穿得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浑身上下姹紫嫣红,脑袋上还顶着一朵风骚的粉红色小花,显得既纯情又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别样的骚情。
“算了。”李果向那个被踹倒在地的啰嗦男青年伸出了手:“也不是什么坏人,没必要欺负人。”
鸟子精提着裙子走到李果旁边:“你姑姑呢你姑姑呢?我要看你姑姑。”
“我在。”李明雪慢慢地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刚才鸟子精的动静已经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弄惊了,甚至连保安都开始在门口观望了起来。李明雪自然也不得不跑过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她刚走进,就听到一个她不认识而且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朝李果喊着要看自己,她大概已经知道这家伙就是李果嘴里的那个人世间的奇葩了。
“哎呀……”鸟子精还是提着裙子围着李明雪转了几圈,嘴里啧啧有声。
李果苦笑了一声,把地上的那个啰嗦男给拽了起来:“你没事吧?”
“哼……”啰嗦男青年捂着腰,白了李果一眼:“你好讨厌!”
说完,他一瘸一拐地向着大堂的另外一个方向踱了过去。
而李果,被他这句带着娇嗔的“你好讨厌”给弄得一脑门都是冷汗。再看着把他们几个给围了一圈的看客们,李果真是打从心底涌起一种超无奈的疲软感。
不过所幸,这在场的人,大多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不会像菜市场大妈似的,系个鞋带也能在旁边看上两分钟,所以很快也就散了开来,又变成了三三两两的小团伙。
可李果知道,自己这边儿的人,八成都变成了别人的谈资,算是在一个小圈子里出了名了。
“李果李果。”鸟子精站在李明雪身边,一手揽着她的腰,一边呼唤着李果:“你看,我们俩像不像姐妹?”
“去……”李果啐了鸟子精一口:“少占我便宜。”
果然……果然啊!看来李果对鸟子精的了解已经深入到了一定境界,他老早就知道了鸟子精会找机会占自己便宜。这不,果然让他给说中了,她现在都开始准备和李明雪姐妹相称了。
“你是?”李明雪巧妙地往前走了一步,躲开了自己身边这个长腿而且没大没小的姑娘:“李果的朋友?”
鸟子精的笑容很灿烂,她弯下腰,把自己的长裙裙子唰唰撕成了短裙,然后蹦到李果的旁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我是他小老婆啊!像不像像不像?”
“你像他哥。”李明雪丝毫没有对鸟子精嘴下留情。
李果当时心中一个激灵,心想这不是闹起来了吧……
可鸟子精的反应却大出李果的意料,她朝李明雪竖起了大拇指:“好口才,好气魄!走,我去让小二上十斤牛肉,两坛好酒,我们不醉不归。”
说着,她由不得李果挽留,露着她的大长腿就噼啪噼啪地往员工室跑了过去。
“姑,你现在看到了吧!”李果无奈地朝李明雪摊开了手:“奇葩。”
李明雪捡起鸟子精撕在地上的裙摆:“十几二十万的衣服,就这么随便扯扯,还真是个挺好玩的人。”
没过两分钟,鸟子精走了过来,身后当真跟着两个服务员,一个服务员手上托着一大盘白切牛肉,另外一个居然抱了一大坛子的女儿红……
“你闹够了没?”李果用膝盖顶了一下鸟子精的ρi股:“这还真提供这种服务?”
鸟子精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随口一问,他们就给送来了。”
而这时,突然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走到了鸟子精和李果的身边,用酒杯虚敬了鸟子精一下:“白老板,好久不见啊!”
鸟子精一愣:“你丫谁?你先确定,我没阉过你吧?”
李果把脸撇到了一边,表情十分的无奈。他和那个人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自己被鸟子精这么劈头盖脸的来一句,估计当场就该爆血管了。
“哦!您也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可是一起干过不少大生意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风采照人。”男人又举起酒杯敬了鸟子精一下:“我是梁,你叫我老梁好了。”
说着,老梁扭头看着李明雪和李果:“这都是您的朋友么?”
“我老公。”鸟子精挽着李果的手,还指着正视图往餐桌上爬的小新妹子说道:“那是我女儿。”
李果暗地里呸了一声,但是他知道,如果在这种时候忤逆了鸟子精,说不定她的神经病就当场发作了,所以再为难也要硬着头皮配合鸟子精,所以他伸出一只手:“你好。”
老梁理所当然的和李果的手握在了一起,两手互握的一瞬间,李果就感觉老梁的手硬邦邦的全是老茧,在食指的第一到第三指节这个范围的老茧尤其的厚。
他是玩枪的!
李果几乎没怎么思考,除了玩枪的人,谁还会在那个地方长那么厚的老茧?而且他身上当真是有一股气场的,这感觉就好像大老远看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兵哥哥迎着人跑来,就是再牛逼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往边上一闪。
而且跟鸟子精这种常年混黑道的姐姐能一起干过大生意的,怎么可能会是人民政府的人呢……
所以李果用了零点几秒就确定了,他面前这个三十来岁的老梁,才是真正的黑社会。
“很高兴认识你。”老梁的眼神很犀利很有神,但是语气和语言却是非常礼貌:“白老板的老公?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李果……其实……”李果刚想说自己不是鸟子精的老公,但是鸟子精在他后面不停的掐他的ρi股:“其实我在家从来不叫她白老板,是不是鸟儿?”
老梁似乎也对“鸟儿”这个可爱的称呼显得有点不适应,他挠了挠自己的脑门:“当年叱咤风云的白老板,居然有被男人叫鸟儿的一天。真是深藏不露。”
李果呵呵一乐:“没什么的,再厉害也是个娘们。”
老梁眼神亮了亮,鼓了鼓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我欠白老板不少东西。一直想还,没想到在这碰上了,有需要就打这个电话,是私人电话。就不和白老板抢东西了。再见,敢叫白老板叫鸟儿的男人。”
李果和鸟子精眼巴巴地看着这个叫老梁的人贸然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两人的眼里都充满着疑惑,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他是谁?”
“你的老熟人,你问我?”李果把手上的名片递给鸟子精:“梁启超……还真是大人物呢。”
鸟子精盯着名片看了好久好久,突然一拍脑袋:“我记得了,这家伙十年前一直在俄罗斯远东贩卖军火,我那时候帮他联系海参崴的潜艇帮他走私。还真是美好的记忆呢……”
李果和李明雪的脸上齐齐蒙上了一层浓厚黑云,特别是李明雪,看李果的眼神都开始变得阴森森的。李果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得交代一大堆的东西了。
而这个时候,刚才那个戴眼镜的国字脸又走了进来,用麦克风说道:“各位,慈善拍卖马上开始了,我们一共有四十五件宝贝拍卖,请大家放心,所有的宝贝都是来自合法途径。”
说完之后,大厅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跟在他的ρi股后头,向着顶楼的多功能大厅走了过去。其中有冲李果“哼”了那么一嗓子,懂什么是真爱的啰嗦男青年。
可李果发现,那对奇怪的父子,一直在墙角没有动过。只是拿眼睛一直看着李果这么一行人。
“明雪,我们也上去吧!”齐英杰一边频频回头,生怕错过了和那些大老板交流的机会,一边催促着李明雪:“再不上去就占不到好座了。”
“滚。”鸟子精不知道从哪掏出了她的那根鸟子刺,顶在齐英杰的脑门上:“现在!”
齐英杰被鸟子精这么一吓,差点脚一软倒在地上。幸亏李果这时候还算机灵了一下,凑到他耳边随便说了几句话,齐英杰“妈呀”地叫了一声,就跑了上去。
“你也感觉到了?”李果笑着看着鸟子精:“我一来就看到了。莫愁,莫愁?”
李果呼唤着莫愁,可一回头,发现莫愁和小新妹子坐在桌子上吃得那叫一个眉开眼笑,估计是刚才人太多,莫愁压根不好意思放开了吃,所以等大厅里没人了,她才能去风卷残云……
李果看到莫愁的可爱样,也不忍心打扰她,只是拽着李明雪的胳膊往后拖了拖:“姑,保持在莫愁身边就好了。”
李明雪跟着李果也经历了不少超自然现象,她现在的抵抗力还算是不错。点了点头,就搬了凳子坐到了莫愁身边,一边给小新妹子擦嘴,一边稍微吃一点东西垫垫肚子。
“我希望你们不要捣乱。”抱着孩子的男人的声音,从角落缓缓的传出:“这是个忠告。”
他话还没说完,正在吃东西的莫愁,随手把放在盘子旁边的饭叉向他抛了过去。小小的银白色饭叉顿时化作一道闪电,空中传来一波波凄厉的风噪声,接着就这么颤动着尾巴,戳在墙上,发出嗡嗡的高频振动声。
“莫愁不喜欢活死人。”吃饱喝足的莫愁,从凳子上站起来,缓缓地向那个男子走过去,她放在地上的剑匣就好像是有灵性一般地跟着她同步地往前滑行着:“也不喜欢毒人。”
〇〇⑨昔孟母
“我……我不许你欺负我爸爸!”那个身上有毒的小男孩,涨红着一张脸,虽然身子有些颤抖,但眼神还是极坚定地站在杀气纵横的莫愁面前张开双臂:“不许……”
但是很快,那个中年男子就把这孩子抱起放到了身后:“你以为你一定能赢吗?”
莫愁没跟他多说话,面露轻蔑的微笑,剑指一划:“出鞘!”
出鞘和没出鞘,莫愁的气势俨然就像是两个人。让原来还以为可以有的一拼的中年男子直接脸色骤变。
“湛卢!拦住她。”李果实在来不及出言阻止了,只能让放在莫愁剑盒里湛卢来挡住已经和它同居很长时间的出鞘姐姐。
湛卢在这一嗓子之后,从剑盒里飞了出来,颤颤巍巍的戳在蓄势待发的出鞘大姐面前,还嗡嗡作响……
“相公?”莫愁回头看了李果一眼,满脸疑惑。
“别急……”李果一边向莫愁说着,一边回头给李明雪抱歉一笑:“等下再给你解释……”
说着,他和鸟子精快步走到那对奇怪的父子面前,伸手弹了弹出鞘:“莫愁,收了先。”
“哦……”莫愁虽然不解,但是还是很听李果的话,随手打了个响指:“回来!”
李果笑着拍了一下湛卢:“你也回去吧!”
见到李果出来阻止,那个中年男子重新用手橡胶袋橡胶袋住了他泛着铁青色的双手,并冷冷地看了李果一眼:“不要多管闲事。”
“行……”李果理所当然地同意了他的要求:“莫愁,咱们撤。”
“不!相公,你是不知道活死人是什么吧?”莫愁眯着眼睛:“就是僵尸。”
李果一愣,猛得回头看向那个中年男人,发现他除了脸色稍微难看了一点,像喝酒喝多的人似的,略泛着青光之外,并没有和普通人有多大的区别。反而呼吸更沉稳、眼神也炯炯发亮,看上去比李果的精神头还要更好一点。
鸟子精这时也走上来,从李果的口袋里掏出公交卡,在中年男子面前飞快地晃了一下:“我们是历史中国中央情报局的调查人员。请你配合工作。”
李果:“咳咳……”
这下,就连那男人都迷茫了:“公交公司已经被安全部接管了?”
“你看见了?”鸟子精哎呀了一声,然后朝李果一摊手:“露陷了……”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中年男子抱起身边的小毒人:“我希望你们不要管我的事。”
他已经接二连三地发出这种要求了,按照李果的性格,这么办是最好的了,可偏偏莫愁有着自己特殊的道德观和价值观,对于她所认定的坏蛋,要坚决的打击到底。
“不行!”莫愁往前踏出一步:“你本就是尸,你逗留人间,那不是乱了五行?”
看着执拗的莫愁,李果也是毫无办法,自己又没办法靠理论知识说服她,鸟子精也只能添乱,唯一能安抚人心的雪姐姐这时又在埃塞俄比亚的角落安抚当地居民……
“乱五行?”中年人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你不也乱了五行?还是你们把自己当成了普通人?”
鸟子精叉着腰:“我除了会生蛋,哪点不像普通人了?哪点不像了?”
李果撑着鸟子精的脸蛋,把她给推到了一边,然后走到莫愁的身边小声地说道:“又不像坏人,随他去吧!”
莫愁摇摇头,趴在李果的耳朵边:“相公,僵尸是天下至阴的东西,那毒人也是由尸毒、虫毒、草毒等等等等的毒物混合而成,即使不为恶,他本身就是恶。”
经过莫愁这么一解释,李果也算是了然了。就好像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似的,它往那一戳,两百公里都是无人区啊……
“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中年男子把瞪着恐惧眼神的小男孩放在角落的沙发上:“要打就打,但是我女儿是无辜的,她只是个受害者。”
“女儿?”鸟子精蹲在那个战战兢兢的小男孩面前:“女儿……是女儿你给她剪个小毛寸?还挺漂亮嘛!来,让姐姐摸摸。”
说着,鸟子精就准备伸手过去捏小毒人的脸蛋,可小毒人却不停地往后缩着,脑袋不停地往后仰,拼命的想躲开鸟子精的爪子,眼睛里眼泪终于滴了下来,那看似晶莹的眼泪,滴在沙发上居然把皮革的沙发溶出了一个黄豆大的深坑,还发出一阵焦臭的味道。
“我擦……”鸟子精猛地一缩手:“这么猛?”
中年男子抱起小毒人,推开李果和鸟子精:“我要舍利子,有了那个,我女儿就有救了。要杀我,也等我拿到那个,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话时,带着一脸的蔑视,好像根本看不起李果这帮人,抱着孩子就往楼上走了过去,而那个小毒人还朝正在喝牛奶的小新妹子挥手再见。
“莫愁,你怎么看?”李果知道莫愁其实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善良妹子,她没再拦着那两父女的去路,就说明她已经开始动摇了。
莫愁哎呀了一声,满面愁容。八成是她那奇怪的道德观和她善良的本质起了激烈的争执,根本无暇顾及李果的问话。
“你看,当女侠就是这样的。”鸟子精一边蹲在沙发上研究被眼泪溶出的那个坑,一边嘟囔着不知和谁说话:“每次要被道义和良心双重折磨,到最后还得问别人自己该怎么办。”
鸟子精俨然就好像是一个预言家,她刚说完,莫愁突然拉住了李果的胳膊:“相公,莫愁该怎么办。”
李果忍俊不禁的在莫愁脑门子上亲了一下:“你只要不后悔就行。”
“可莫愁就是怕走错一步,到时候问心有愧。”莫愁嘟着嘴:“所以莫愁才来问相公的。”
李果也犹豫了,虽然他很是不喜欢那个男人身上的感觉,可偏偏他看上去又是那么的有苦难言。这得让李果这帮好管闲事的人多么的左右为难呢,所以相对于这种让人左右徘徊的,李果甚至更喜欢那个莫名其妙盯上自己,而且百分之一百确定是坏蛋,只要找到人就能一砖头敲倒的人。
“犹豫个屁呢,先上去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不好么?”鸟子精大喇喇地翘着二郎腿:“在保安过来找我们麻烦之前,那滴眼泪已经熔到楼下去了。”
嗯?李果听了鸟子精的话之后,伸着脑袋朝沙发上的那个手指大小的洞洞看了下去,发现这个洞一直贯通了下去,在这一层的地板上只有一个碗口大的洞,而在下一层的地板上居然融化出了个洗澡盆那么大的洞,虽然好像已经停止腐蚀了,可如果被人发现,那乐子肯定就大了。
等李果转头的时候,发现李明雪和小新妹子早就没了影,他无奈地耸了耸肩:“早知道听莫愁的,让她飞上去把我姑姑从家里绑下来,估计现在我们都坐在火锅城里吃自助火锅了。”
“少啰嗦吧!”鸟子精把高跟鞋一踢:“老娘的脚都快肿了,你要不要舔舔?泡椒凤爪。”
“滚……”李果有时候实在不适应鸟子精的各种臭毛病:“我喜欢红烧的。”
鸟子精哦了一声,居然从包里拿出一小包调味用的酱油包递给李果:“蘸着这个舔,就跟红烧的一样了。”
“湛卢,抽她。”李果忍无可忍,唤出湛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鸟子精的ρi股上啪啪抽了两下。
等李果带着莫愁上到那个正在举行拍卖会的多功能大厅之后的五分钟,鸟子精才捂着ρi股一脸幽怨地拐了上来,一脸如霜打了的茄子,看到李果之后还露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火辣辣的……你不知道老娘吃不消那种玩意?我是个妖哎!你看你看。”
鸟子精坐在李果旁边,悄悄地把短裙撩了上去,露出半边被抽得红彤彤的ρi股:“晚上回去要你好看。”
李果的视线一直盯着离他不远处的那个活死人老爹和有毒的小朋友身上,他们两个人周围五格里没有任何人,除了……除了小新妹子……
小新妹子正坐在那嘴里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和那个小毒人说着什么,反正那个小毒人眼睛瞪得老大,满脸激动的红晕,而且让人惊恐的是……小新妹子居然在和那个小毒人共吃一个大苹果,一人一口。俨然没有把那个能把地板腐蚀掉小毒人当做一回事。
平时看不出来,现在李果才算是真正相信小新妹子是名副其实的第三新人类,李果有理由相信,小新妹子手上的那个苹果,绝对可以轻松的毒死一头或者更多头大象……
“你闺女在给人讲故事。”鸟子精用半边ρi股坐在凳子上,样子要多傻就多傻:“这个小妹子合我口味,太猛了,我要收她为徒。”
“哪个?”李果下意识地问了句:“不会是小新吧?”
“还能有谁?”鸟子精严重透着奸诈的光芒:“我的衣钵就要靠她继承了。”
李果笑而不语,心想:你估计连她老娘都搞不赢,还收她为徒。
而这时,李明雪悄悄地坐到了李果的身边,凑在她耳边上说道:“刚才那个被奇葩揍的男人找你。”
李果一听,竖起脖子开始在人群里搜索起来,然后赫然发现那个挺傲娇的真爱男青年,就坐在离他三四排的位置上,也在四处观望。接着,两个人四目相对了,李果冲他礼貌的一笑,而那真爱男青年的眼神里全是挑衅。
“相公,这里是做什么呢?”莫愁一边留意着毒人父女、一边吃着桌上的果盘、一边晃荡的双脚还一边看着前面那个拍卖台上的国字脸:“他怎么不说话?”
李果摸着下巴看了看前面,茫然地摇摇头:“我也第一次来,什么都不明白。”
李明雪凑过来给莫愁解释道:“他在上面统计号码,拍卖会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号码。这个号码是实名制的,可以几个人共用一张。”
莫愁甜甜的一笑:“谢谢姑姑,那……什么是拍卖?”
“各位,现在号码已经分配完毕。如果谁需要还没有的,请举手。”国字脸一边用笔在一张表格上钩钩画画,一边抬头询问这底下的人:“还有五分钟,拍卖会就要正式开始了,如果哪位想给这场慈善义卖增加商品,现在可以上台来。我们有专业的国宝级收藏大师,马嘟嘟老师亲自坚定。”
说话间,他身边的小台子上坐着的那个穿着唐装一脸矍铄的老头,站起身一身傲气地向场下的有钱人们挥了挥手,就当做了打招呼。
而这边,鸟子精和李明雪正一人一句的给莫愁讲解什么是拍卖,而以莫愁的聪明,也很快就理解了,在听到主持人说可以增加宝贝之后,莫愁转眼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一把上次吃肯德基没能用掉的铜钱。
“相公,莫愁有这个。”莫愁摊开手之后,一脸献宝的表情:“大抵也算个古物吧!”
李果沉吟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李明雪:“咱们也献回爱心?”
“献呗!”李明雪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莫愁想,就让她干。”
在得到长辈的首肯之后,莫愁特腼腆地抓着那一把的铜钱噌噌跑到前面。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把那一把铜钱哗哗往主席台上一洒:“拿去……”
当时那国字脸的主持人就愣了,低头询问这个穿着得体的漂亮姑娘:“你这是当义卖商品的?”
莫愁满脸幸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从剑匣外面的布包里摸出了一大把这种铜钱放在主席台上:“全部。”
主持人沉默了一阵,然后把铜钱拨拉到一堆,面带尴尬地拿起话筒说道:“这位女士向本次义卖捐赠……嗯!铜钱许多……请大家给予这位充满爱心的女孩热烈的掌声。”
莫愁脸蛋通红地转过身向台下鼓掌的人群抱拳还礼,而那个发誓要和李果抢莫愁,还懂什么叫真爱的男青年俨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站在桌子上嗷嗷地鼓着掌,大声叫着万岁。这好像不是莫愁去捐了几枚铜钱,而是莫愁把自己照片挂在了天安门上一样。
场上被他给弄得一片哄笑,估计是他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悻悻地坐了回去。可就是坐在那,还不停地朝莫愁比划着大拇指。
这倒是把李果和鸟子精都给逗乐了,特别是鸟子精,捂着ρi股趴在李果腿上笑得前仰后合:“这二逼谁啊……真他妈有喜感。”
李果强忍住了笑,把鸟子精从自己敏感位置上拎起来:“一个誓死要把莫愁从我手上抢走的明白真爱的男人。”
鸟子精的脸色骤变,一把搂住李果的脖子:“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呢,要是我,谁跟老娘抢女人,我就冲出去把他的蛋爆掉。”
不过话刚刚说完,鸟子精嗯了一声:“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这样好,爷们的风度在那,他真敢上手,咱就挑了他大筋。”
李果只是咧着嘴笑,而一旁的李明雪则听得心惊肉跳,情不自禁地看了好几眼霸气外泄的鸟子精,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兹啦兹啦地往外冒。
莫愁当然连瞄都没瞄他一眼,扔完了铜板,她就准备回去坐好了。可那个国字脸却伸手叫住了莫愁:“女士,稍等一下……这些义卖商品,还要评估定价。您稍等好么?”
莫愁“喔”了一声,略带羞涩但是依然落落大方地站在主席台上,背着剑盒虽然有点奇怪,但是莫愁可是美得浑然天成,再加上今天她画了点淡妆,超自然的剔透加上些许的人工雕琢,俨然就变成了一朵水晶整铸的丁香花。
底下的观众自然是有的惊讶、有的不屑、有的垂涎三尺、有的恨不能再活五百年。
莫愁就那么半闭着眼睛依在柱子边,在习惯了众人的眼神之后,莫愁的表情也开始恢复了正常,甚至显得有点冷漠和淡然。
几分钟之后,经由国宝级收藏夹马嘟嘟之手的鉴定结果出来了,主持人咳嗽了一声:“开元通宝隶书小平背双月,二十一枚,每枚估价四元。开元通宝隶书小平右桃五十九枚,每枚估价四元。”
说道这,底下的人群也传来了失望至极的叹息声,这些大多是市面上很常见的开元通宝,一般都都是用来挂在门上辟邪用的而已。
而这时,住持人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提高声调一字一顿地说道:“首铸金质,开元通宝十折。”
说道这,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了旁边那个拿着一枚古钱爱不释手的马嘟嘟:“这种金币,世上仅存二枚,一枚在日本、一枚在大英博物馆,这是代表我们的光荣也是耻辱啊!而这一枚,是已知存世的第三枚!”
这句话一出口,就连李果都瞪大了眼睛,和所有的观众一起屏息凝视等待着最终的定价,这种心怦怦跳的感觉,比看那种鉴宝栏目刺激多了,毕竟这次,李果算是当事人!
“对不起。”马嘟嘟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定不出价……但是这枚金币,我势在必得!”
还回话筒之后,主持人大声地喊了起来:“马先生既然定不出价,那么这枚金币会以这位小姐顶的底价起拍!现在让我们来问问这位小姐准备把这枚金币定价多少。”
“啊?”莫愁一惊:“要我来定价钱吗?”
主持人点点头:“请问您想定为多少呢。”
莫愁哦了一声,爽快地伸出一个指头。
这下,下面的人可迷茫了,这一个手指,是代表一万?一百万?还是一千万?这单单一个手指头太模糊了。
“完了完了……”李果一捂额头:“莫愁要把这宝贝定价一个肯德基外带桶了。”
“你怎么知道?”李明雪也兴致勃勃地问了起来。
李果叹了口气:“都怪我……她到现在衡量东西好坏的标准还是以一个肯德基全家桶来的,比它贵的就是好东西,比它便宜的就是垃圾。”
“哦……”
在主持人的一再坚持下,莫愁清了清嗓子,凑到麦克风前:“一个桶。”
李果当时就耸了耸肩,一脸早就知道的表情,然后默然地叹了口气。
可他知道了,其他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一个桶代表着什么,互相交头接耳,可根本交流不出个所以然。
“我知道,我知道。”突然从角落里传出一个脆生生的童声:“一个桶一百一十三块!”
众人扭头看去,发现一个粉雕玉彻的小姑娘正站在最后一排的凳子上,高举着手,抬头挺胸的。
“没想到她们俩配合的这么好。”李明雪看到小新妹子的样子,笑得挺灿烂的:“以后也要好好相处。”
李果嗯嗯着就算是答应了,心想她们俩哪叫配合的好啊!单纯就是因为俩人没事就跑出去偷吃肯德基,积累出来的经验,自从李果给莫愁身上装了钱之后,莫愁和小新妹子趁着李果上班跑出去吃鸡,晚上回来的时候,又可怜巴巴地跟李果说身上没钱了……
不过幸好鸟子精不吃鸡,不然她们三个真的可能会把整个快餐店给包下来,坐在里面从早吃到晚……
“是这样吗?”主持人问着莫愁:“定价只是一百一十三块吗?”
莫愁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果:“这个……还是要由我相公说的算。”
她这么一说,全场顿时哗然,毕竟莫愁看上去撑死十八岁而已,那她的相公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
本着一个人人皆有的八卦心理,大部分的人都顺着莫愁的眼睛朝李果那边看了过去,李果被这齐刷刷的眼神看得那叫一个说不出的不自在,干咳了两声,朝莫愁比划了个OK的手势。
在得到李果的首肯之后,莫愁欣然点头:“相公同意了,那一百一十三就一百一十三吧!”
说完,莫愁蹦蹦跳跳地跑回了李果的身边,浑然不顾他人的眼神,像只小猫似的钻进李果的怀里,极小声地说道:“相公,莫愁还得体吧!没给相公丢人吧?”
李果傻呵呵的乐着,摸着莫愁的头发:“哪能啊哪能啊……”
而这时,莫愁抬起头:“相公,莫愁那钱真这样值钱?记得那时莫愁出去置办年货,一枚那样的钱,买了二十斤卤牛肉和二十只鸡之后,就所剩无几了。”
说着,莫愁从身后把剑匣抱了到身前,拉开里面的兜子:“相公你看,莫愁这里还有百多枚。这是师傅让莫愁存的嫁妆,一直忘了给相公。”
李果当时就惊呆了……
“姑,为什么莫愁的钱,这么锃亮锃亮的,还能被认为是真品呢?”李果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枚金光闪闪的古币:“我感觉这是零九年造的……”
李明雪摇头不知,而鸟子精晃着手指,一脸摇头尾巴晃的得意劲儿:“你以为鉴定古董这玩意就看新旧?那你把咱家那十八块钱的碗埋在粪坑里二十年,挖出来之后你看值几个钱。古董特别是这种古币,你得看铸造工艺和包浆技术,那玩意早失传断代了,看新旧的都是菜鸟。”
李果这才了然似的点点头:“难怪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走私过假古董。”鸟子精神秘兮兮地说着:“做假货,你得先研究真货,不是行家你连假货都做不通透。当年我从假画一只到假毛笔假瓷器假琴,一只干到假币,我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李果一愣,大悚:“假币杀头……”
鸟子精嘴一瞥:“谁让你做假人民币了,你印假美钞啊!假日元。上头人巴不得你流通出去扰乱他国市场呢。”
“我擦……”李果不自觉中也多少沾染上了一些鸟子精的口头禅:“印个假钞你都能扯上政治纠纷?”
“可不。”
李明雪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没说话,可一直在盯着鸟子精猛看,从鸟子精的表现来看,李明雪着实想不到这厮还有什么坏事没有干过,可偏偏这样的一个女匪首,怎么就能和李果这样忠厚老实的男青年搅合在一起呢……
“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果颇为无奈:“命……”
而这时,台上的主持人在接了几通电话之后,一脸抱歉地看着台下的人:“由于又有重量级的宝贝出现,所以拍卖会稍微延迟一段时间,以等待更多感兴趣的人能参与进来,请大家谅解。我会吩咐服务员来为大家服务,请耐心等候。”
说着,他还故作幽默了一把:“希望大家能让我们或帅气或美丽的服务员有个鲤鱼跳龙门的机会哦!”
“二逼。”鸟子精直接一句就冲了出来……
这一声吼,把原本纷纷在抱怨宾客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了哄堂大笑。而主持人也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灰溜溜地从侧门走了出去。
他刚一出门,许多穿着整洁服务生小制服的男男女女都鱼贯而入,手上托着各色酒水食物。
“好帅……”鸟子精突然指着门口进来的一个服务生:“好帅好帅!”
听她这么说,李果莫愁甚至是熟汝李明雪都不约而同地扭头看了过去。
“当真好帅……”
李果发现那个服务生扎着干净的小马尾,身材修长,脸色红润干净,额前的头发还有意无意地遮住了一只眼睛,嘴角挂着一丝温暖而不职业化的微笑。再加上整齐得体的衣服和那一抹时隐时现的小白牙,绝对能把大部分的小生明星给干下去。
“喔……好帅。”鸟子精又说了一遍,并朝那个服务员招了招手:“来来来……”
李果和莫愁都愕然了,莫愁抬起头看着李果:“莫愁不喜欢这样的男子,太过阴柔了。莫愁喜欢那种身穿亮银铠甲……”
“赵云嘛……”李果抢白莫愁,然后疼爱地亲了她一下:“下次我一定打扮成那样给你看一下。”
莫愁眼睛一亮,一把搂住了李果的脖子:“相公最好了……”
在他们说话间,那个帅帅的服务员拿着托盘走到了李果和鸟子精那桌的前面,用一种极温暖极亲切的声音问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他的话刚一出口,李果心里猛然一缩,抬头仔细这这个男青年:“我们认识么?”
“当然不认识。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温暖的帅哥还是一脸笑容的样子:“如果您几位没有别的要求,我就去为其他人服务了。”
李果眉头紧蹙,眼睛一直盯在这个帅哥的脸上,想要从他的一些细节里找出点别样的东西。
可始终,他只看到了一张帅气温暖的笑容,和无可挑剔的服务态度。
“没事了没事了。”鸟子精挥挥手:“也就是漂亮点嘛!没我家果果耐看。去吧去吧!”
“谢谢。祝您愉快。”说着,帅哥鞠了个躬,缓缓走到别的桌子上去了。
可李果的眼神却一直没有从他身上挪开,从上扫到下,却没能发现那个男人身上任何的破绽。
“看什么呢?那是个男的,你心里的断背山觉醒了么?”鸟子精踩了李果一脚:“除了长得漂亮,完全没有能吸引我的地方。眼看就是一张被爆掬花的脸。”
李果默默地摇摇头:“你们难道没发现么,他的声音……像上次打电话给我的那个人,就是杀了林貔貅的人。”
鸟子精“哦”了一声:“你有没有搞错啊!见个相似的你就这么说。那你不是永无宁日了?你问莫愁。”
莫愁摇摇头:“他身上毫无气息,就像任何一个普通人一般。不过他的气质略带阴郁了,并不像表面那么明朗。”
听了莫愁这么说,李果才了然似的点头,眼神也从那帅哥的ρi股上挪了开来。
而他眼神挪开的同一时间,帅哥却阴测测的回头看了李果一眼,那只被头发遮住的眼睛里,一抹妖艳的绿光一闪即灭,而且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且妩媚了。
虽然这一切都没被人注意,可惟独坐在角落和那个毒人小妹妹有说有笑得小新妹子却浑身打了个寒颤,站在凳子上朝那个帅哥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奇怪……”小新妹子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下面我给你讲黑旋风三打白骨精。”
“好啊好啊!”小毒人欢呼雀跃:“可……姐姐,我记得爸爸给我讲的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小新妹子一愣,嗔怪地看了活死人一眼:“别听他的,那是野史。”
这下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活死人大叔也诧异地看了一眼满嘴跑风的小新妹子,表情扭曲了一下,又安安静静地等着舍利子的出场了。
没过多久,从门外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这一次来的人大多是年过花甲的老人。李果不用想,这些都是对舍利子没多大兴趣,但是对莫愁那个古钱有兴趣的人。
他们基本是互相认识的,而且好像在这个有钱人圈子里也是挺德高望重的,不少人都起身给他们敬酒或者主动打招呼。
“怎么是这帮老镫子?”鸟子精眉头皱了得跟犯了心绞痛似的,转手给自己带了上顶帽子和墨镜:“妈妈的……怎么还不死……”
“你又认识?”李果极为惊诧地看着鸟子精的行为,她现在的行为明显很是反常,一般哪有人能让她带上这全副武装:“你们又一起干过什么?”
鸟子精比划噤声的手势:“我躲一下……”
说着,鸟子精一个侧身,就躺到了李果的腿上,并用围巾把自己给包得严严实实:“快点,把手放我脸上!”
看到鸟子精的样子,李果和莫愁相视一眼,都作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可爱表情。
老头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大多坐在第一排,淡淡地品着小茶,聊着天。看上去贵气和匪气十足,一个个估计都来头不小,而且这匪气……让李果情不自禁看向了李果腿上趴着的鸟子精。
“看个屁啊!回家你看个够,你在这看逑。”鸟子精瞪了李果一眼:“趁他们不注意赶紧走……赶紧走!”
李果挺诧异鸟子精的表现,他抬头看了看那帮老头:“你这么怕他们?他们会斩妖除魔么?”
“哎呀……你非要在这问么?”鸟子精不耐烦地掐着李果的大腿:“这帮老家伙,都是当年我手下的人……知道我是妖。”
“那你也不用怕啊!”李果咳嗽了一声:“这么多年,他们绝对认不出来你……”
可李果绝对是有着超强乌鸦嘴,刚说完,一个晚进来的老头就站在鸟子精的前面,并很恭敬地蹲下身子,小声叫道:“老大?老大……”
“我了个擦!”鸟子精把帽子一摘,眼镜一扔,啪嗒一下从李果腿上坐起来:“你丫怎么还能认出来?”
那老头指着鸟子精脚踝处的一个很小但是精细无比的纹身:“这……”
鸟子精二话不说,从包包的口袋里掏出一双到膝盖的厚袜子,鞋也不脱,直接橡胶袋在了脚上:“你认错人了。”
这下老头也是满脸愕然,愣愣的起身,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到了那一堆老头的中间。
“看吧!”李果嘿嘿一乐:“人年纪大,活着有经验。”
可李果还没得意两分钟,那一群老头突然齐刷刷地站起了身,朝鸟子精这边走了过来,并利索的开始和李果周围的宾客换位置。没多一会儿,李果周围刷刷坐满了各色老头,他们长相穿着各不相同,但唯一的相同点……
他们都把脸朝着李果这个方向。
鸟子精哎呀了一声,把脑袋靠在李果的肩膀上:“我害羞了……”
“老大,我知道我们不该来打扰你的生活。”一个老头搬着凳子坐在到了鸟子精的身边:“可你知道,自从你退出之后,我们完全就没了当年的激|情。我们可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
众老头纷纷点头:“是啊是啊!”
鸟子精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你们这帮小王八,一个个都半截入土了,还要什么激|情?要激|情去搞明星啊!你们哪个没有几亿的身家。”
听着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女子,用一副大当家的派头教训一群起步就是退休年龄的老头,李果甚是觉得这一幕非常有戏剧效果,而李明雪和莫愁早就结伴坐到角落那一桌去和毒人妹妹和小新妹子玩了起来,李明雪理由是吃不消被一众老头围观,而莫愁则是为了保护李明雪。
“我不管,你们要我干什么,我都不会干了。”鸟子精挽起了李果的手:“看着没,我结婚了。”
说着,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戴上了个结婚戒指,得意洋洋地显摆在众老头的面前。而李果被她给弄得丝毫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一群阿伯苦笑着点头。
鸟子精结婚的消息俨然在这帮伯伯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并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李果。
“老大……你跟我们开玩笑得对么?”为首的那个老头万分惊愕:“他这么普通,怎么能配得上你?”
李果心里那叫一个痛心疾首。看来鸟子精在这帮老混混的眼里,那俨然就是至高无上的女神,而他小李果在他们看来,俨然就是依靠强悍的性能力征服鸟子精的小白脸,丝毫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鸟子精皱着眉头,忍着悲伤,扳过李果的脑袋,一口就亲在他的嘴上。
李果反抗啊……怎么不反抗,奋力推开鸟子精之后,他一抹嘴:“玩够了没有!”
他这一嗓子也许是有些大,但是老头以外的宾客,都只是略微回头看了看而已。毕竟能坐在这里的人,也大多知道这帮老家伙可都不是什么善类,即使是看上去最慈眉善目的,都说不定手底下有三千个小马仔。
鸟子精吐了吐舌头,估计是知道自己这次稍微过份了一点,也就没再说话,一脸小鸟依人的靠在李果肩膀上,在手机上玩起了超级玛丽。
这下还了得,老头们看着自己最尊敬的鸟老大居然被一个普通的男人叫了一嗓子就变成了一副纯情小媳妇的样子,立刻就群情激奋了,可鸟子精没说话,他们压根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这样吧!非要我重新上位的话,让他坐我位置。”鸟子精轻描淡写地把李果给推了出去:“我现在越来越喜欢当男人背后的女人了。”
李果一愣,眨巴一下眼睛:“什么意思?”
可李果的问题根本没有人能给他解答,鸟子精在那冲他挤眉弄眼,而那些老头却纷纷一脸质疑地看着鸟子精。
李果看样子是得不到回答了,他摊开手:“为什么她当初走,你们不留。为什么现在她突然出现,你们一点都不惊讶。还有,为什么你们会让她重新回去?”
为首的那个老头斟酌了半天要不要回答李果的问题,最后还是在鸟子精的眼神胁迫下,叹了口气:“白老大想走,谁能拦?她跟我们说,等到再见面的时候,她就会回去。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哪来那么多惊讶。该到的总会到。”
李果内心顿感纠结,他用ρi股想都知道鸟子精当时在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只是抱着个随便敷衍的态度,不然以她的操行,她就是见着阎王老子……这个估计不行,她怕死来着。就是见着一个集团军的美国大兵都敢提着两把AK突突着往前冲。怎么可能会被几个老头吓得缩在李果的大腿根,闻着他的体味战战兢兢。
“我不管。”鸟子精摆正了身体:“你们自己考虑,要不让他去,要不我马上走。”
鸟子精的任性估计是由来已久,不管是李果了解,周围这帮人也是有着切肤之痛的。
所以在她说完之后,那些人都沉默了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取舍,毕竟李果他们实在是信不过,可鸟子精的臭脾气他们也拗不过。就这么诡异的沉默,直到拍卖会的开始。
这拍卖的东西零零总总,各式各样。什么奇怪的玩意都有,有某已故明星穿过的鞋子、有前朝王爷用过的鼻烟壶、甚至还有一百多年前的铜勺子。这都是这帮人各自提供出来的奇怪小玩意儿。
至于在场倒是没有齐英杰说的那些明星,估计等拍卖会结束后的她们才会穿戴着各色清凉得露着半个奶子的衣服从各个角落里涌出来。
在这屋子里兴致勃勃的,大多是钱多的没地方烧的超级有钱人,所以即使是一根汤勺,居然也能卖出了八万块地扭曲价。
当然,莫愁的小金币和善缘哥的舍利子,都是属于稀有产品。一般都会被当做是压场的东西,就李果估计,善缘哥那活舍利八成是真正的盖场商品。因为随着前面那些小零碎的东西越卖越少,楼下的保安也愈发地紧张了起来,巡逻的也十分的密集,可李果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帅哥阴影还是怎么了,总觉得周围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李果大致算了一下,在场一共有一百多个人。有些人是经常在报纸上新闻上看过的大老板,而很大一部分是从来没有任何印象,但是出手极为阔绰的人。
比如那个会为莫愁上窜下跳懂音乐和真爱的男青年,那八万块的勺子就是这小子买下来的。而且看他那样,他八成还憋着劲要把莫愁的金币和舍利子统统给吃掉。
“对了……”李果想到金币,突然问前面那个正拿个小本子的老混混:“你们原来经常来么?”
“经常,我们集团在这有股份。”老混混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过今天门口的保安全换了新脸,是不是老陈?”
老陈就是最开始发现鸟子精的那个老混混,他嗯了一声:“好像一个原来的人都没有了,而且这的经理就跟得了病似的,看着我也不叫好了,当初要不是老子把他介绍过来,他个小瘪三还在游戏厅里收保护费呢。”
李果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听了这两个老头的话,李果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于是扭头跟鸟子精小声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便从门口溜号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他问了一下坐在门口的一个来宾:“请问一下,服务员的休息室在哪里?”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圈李果,自然而然的认为李果是想去包哪个漂亮小妹的有钱公子哥,带着一副“我懂的”表情,朝楼上指了指:“顶楼。”
道了声谢,李果迈开步子就往顶楼冲去。
李果从刚才那个帅哥出现之后,就一直放不下心。而且属于那种越想越挠心的那种。而他现在越来越感觉那个帅哥不对劲,虽然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可本能告诉他,至少应该上去看一眼。
李果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顶楼,牌子上面当真挂着休息室的标志。他深深地出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冷静地敲了敲门。
可等了老半天,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给他开门。
他下意识的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随手一个响指,门咔嚓一下应声而开。
可一进门,李果差点就被浓烈的血腥味儿给熏了一个跟头。
他皱着眉头,循着血腥味来到了更衣室的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妈的……幽灵船的情节都让我碰上了。”
说完,他一脚踹开更衣室的大门……
虽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但是进门之后,那浓的化不开的血液的味道,还是直接让李果吐了一地。而地上的尸体层层叠叠,到处虽然都很完整,可利器开的喉管却露在空气中,白花花血糊糊的一片,而且那血都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眼看就是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
“我操!”李果这下根本提不起开玩笑得念头,大喊一声:“湛卢,把这楼给我打通!”
湛卢的回应速度,像闪电一样,从拍卖会的那一层,到这一层最少有四层楼的高度,但是它却像一把铁锤一样,直接从那一层的天花板一层一层的打通到了李果所在的这一层。
等它出现之后,李果二话不说,拽起剑柄,朝破洞里一跳:“回去!”
可等李果回到拍卖大厅的时候,他赫然发现那个帅哥正甩着脚坐在主席台上,见到李果灰头土脸地从上面蹦下来,叹了口气:“李果。你说,我怎么这么不幸呢,好不容易想干一票,还碰到你在这,你知道你得浪费我多少时间么。”
李果还没反应过来,就只是看见刚才那些穿着制服的服务员,一人手上两把枪,顶在在场所有人的脑袋上,除了鸟子精和莫愁,那帅哥好像知道指不指也没多大关系似的。
“你看,你们想救谁呢?”帅哥晃着双脚,一脸明媚的笑容:“好哀伤哦……”
他的“哀伤”刚出口,大厅里枪声响起,刚才给李果指路的那个男人脑袋上开了一个大洞,慢慢倒在了地上。周围的宾客顿时惊叫一片,而尖叫声最大的那个女人,也毫无悬念的躺倒在了血泊里,扑腾了几下就直接咽了气。而此刻,屋子里只剩下低沉的哭泣声和粗重的喘气声。
“对了,本来我过段时间才去找你呢。”帅哥拿出一包和李果一样的烟,点上了一根:“可你偏偏上了门。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李果咬着后槽牙,眉头紧蹙:“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和身后的鸟子精和莫愁打着手势。可在他打手势的时候,那个帅哥却摆了一下手指:“不要发暗号了,这些全是我的傀儡呀!那些保安也是我的人,整个建筑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呢。”
李果缓缓地看了看四周,果然发现自己好像是被包围在里面。心里苦笑了一声:“我当真是扫把星么……”
“对了,顺便说,不要指望你的小剑仙。”帅哥摆着自己的手指头在自己的脑门子上划着圈:“除了她愿意看着这里的人死个干净,剑的速度可没我脑子快哦!”
李果站在大厅的最中间,湛卢Сhā在他的脚边,凝视着坐在台子上的人:“上次打电话的人,确实是你,对么?”
“不止呢,我还送了你一个小礼物。”帅哥拨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肯定喜欢的不得了。”
“当然,你肯定会问我要干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我不会告诉你的。”帅哥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还没和你互换姓名呢。我叫lily,你也可以叫我百合花。”
“噗……”就算是还在被上面那些血糊糊的尸体恶心着的李果都情不自禁地喷了一口炙热的口水出来。
当然,并不是因为这个名字。毕竟莉莉这个名字曾经出现在他的英语课本里,和一个叫露西的小姑娘是双胞胎,李果曾经一度为了lily和lucy哪个更可爱而跟他当时那个龅牙梳着两个羊角辫的黑皮肤同桌闹得不可开交。
至于百合花,这个名字也相当不错。百合嘛!纯纯的、美美的、香香的,透着一股子阳光般的和煦和白云般的遐想,曾经多少的少男把自己的初恋比作是百合花,它那洁白的六片花瓣,多少年来都被誉为纯洁的象征。
可……关键问题。混蛋!这两个名字都是女人用的!
即使推一万步讲,李果前面那个长着两条小细腿的爷们也能叫女人名,可这王八蛋动辄就用极端残忍的手段把人给弄死,居然敢叫这个名字。一向都挺能忍的李果,从刚才开始,就发誓今天不在那王八蛋身上戳上五十刀,他李果两个字就倒着写。
百合花从台子上跳下来,朝身边的一个人挥了挥手:“去把那几个高僧请过来。”
那个傀儡服务员跪在地上亲了一口他的鞋子之后,转身倒退着从这里走了出去。而看似如同公主一般的百合花一步一步扭着大胯往李果这边走来。
让李果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混蛋每走一步,他的胸部居然会大上几厘米。虽然长相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是脸上的棱角却也开始渐渐被抚平,下巴也变得更尖挺,连喉结都他妈的彻底消失了。
“我了个擦,原来是他妈个假货。”鸟子精极丧气地骂了一句:“亏老娘还觉得你长得帅呢。”
百合花听到鸟子精的评论,扬起眉毛朝鸟子精笑了一下:“谢谢。”
“你一点都不怕么?”李果皱着眉头,看着离他不到二十厘米的百合花:“你应该知道,我既然敢干,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说着,百合花看着莫愁:“小妹妹,你难道没吃出东西里有怪怪的味道么?”
坐在位置上的莫愁展颜一笑:“不劳姐姐操心了。”
李果突然笑了起来,低头看着百合花的胸口:“你露点了。”
“喜欢么?”百合花揪住李果的领口,把他往下按到了自己的沟里:“是不是很高兴呢?”
李果用力地把她的手从自己领子上掰下来,站直身体:“这人太多了。”
百合花哈哈一笑,它本身就跟李果差不多高,伸手搂住李果的脖子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就把自己的脸贴在离李果不到五公分的地方悄悄地说着:“我在发现你没有任何灵力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我要你。”
李果笑着继续往前凑了凑,几乎就和它的嘴唇凑到了一起:“你想怎么要法?”
“不告诉你。”百合花突然调皮的一笑,一口亲在了李果的嘴唇上。
李果咬了咬牙,强忍着恶心,也伸出了舌头和百合花的舌头搅拌在了一起。这种感觉完全不同和莫愁的拥吻,现在的李果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单纯的觉得别扭和恶心。
两个人的热吻,并没有让在座的鸟子精或者莫愁产生任何的情绪波动,甚至连小新妹子也是一副半闭着眼镜的睡眠状,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李果和百合花唾液搅拌发出的吧唧吧唧声。
而这时,善缘哥和他的师叔师伯也被带到了这里,当看到李果和那个女人的行为之后,居然也没有发出任何的感叹,只是眼睑低垂,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丹田,场面无比的尴尬。
这场莫名其妙的拥吻,持续了整整五分钟,百合花才慢慢地放开了李果,舔了舔嘴唇,凑到李果耳边小声地说:“感觉很好,不用那么恶心,我真的是女人。”
而李果摇摇头,手慢慢攀上了百合花的ρi股,用力捏了捏:“第一,我讨厌不男不女的。第二,我讨厌乱杀人的。跟你是不是女的没关系,不过,你身上真香。”
李果刚说完,被带进来的三个和尚嘴里突然齐刷刷地念了一遍六字箴言咒:“众生苦痛,授予我身。众生磨难,感同身受。”
百合花一听,眼睛猛然瞪的老大,下意识地往后一跳。
可为时已晚,在她后跳的一瞬间,湛卢就已经夹着雷霆万钧之力,从它的胸口贯穿了过去,并借着强大的惯性,直接把它一路带到了大厅另外一面的墙上,高高的悬挂在墙壁上,就好像一串风干的腊肉。
“动手!”鸟子精突然一声大喊。
霎时间原本坐在位置上的老混混们,动作整齐划一地从哪些傀儡手里利索的逆向劫持,并毫无犹豫地抢过了枪,把各自视线中里的傀儡全部爆头。
可这时,大厅里其他的傀儡也从百合花的惊愕中清醒了过来,枪响声连成了一片,可这次,除了那些宾客的尖叫之外,没有任何人倒在血泊之中,只不过台子上那三个大和尚的脸上都浮出了大片的点状红紫淤青。
那群伯伯这时候俨然就成枪林弹雨中的终结者,他们非常巧妙的用桌子和沙发当做掩体,几乎一枪就能把一个傀儡的脑袋干开花,整个战斗过程不消一分钟就彻底结束了。
地上除了一堆脑袋上破了洞的纸就只剩下刚开始就挂掉的倒霉人,当然,还有一个百合花被挂在正前方的墙上。
“你亲我相公。”最晚站起身的莫愁咬着牙:“出鞘!给它来个万箭穿心。”
“等……等一下……”百合花被湛卢几乎腰斩,挂在墙上只剩下了气若游丝:“为什么?”
李果现在没功夫回答他,他正在角落里一边扣嗓子一边往外吐口水,尽全力要把刚才给吞下去的那个鬼东西的口水给全吐出来。现在他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整张脸碧碧绿……
“出鞘,动手。”莫愁整张脸都冷得像速冻饺子:“毁你个分身再说,妹妹我今年一千三百多岁了。姐姐。”
能让一向乖巧的莫愁也开口吐槽,这得需要多大的恨……
等到出鞘把挂在墙上的百合花戳得连人都看不到了之后,李果才堪堪从地上爬起来,打了个虚弱的响指:“湛卢,烧了它。”
与此同时,鬼知道在哪里的一栋豪华的别墅中,一个和百合花长得一样的女人,突然噗的一声,吐了满电脑屏幕的鲜血。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跟黄表纸似的狰狞,胸口剧烈起伏,好像在强忍着剧烈的随时能让人昏死过去的疼痛似的。
直到墙上的百合花被烧成了灰烬,别墅里的百合花才渐渐地缓过了劲,一脸被八十万人和马轮暴过的样子,甚至连地毯都被她给尿湿了一大片。
缓了一阵之后,她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把自己的电脑屏幕给砸了个大窟窿,并迅速地把自己已经被汗啊尿啊湿透的衣服裤子全部脱掉,并抄起电话有气无力地拨了个号码:“计划全部取消。没你妈的可是,说了取消就取消,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开心?三天后,开会。”
挂了电话之后,她瘫倒在地毯上,被遮住的眼睛露在外面,绿莹莹的幽光眼看就要熄灭,不过渐渐的,她的身体被一团绿色的蠕动的火苗完全覆盖住了,而屋子里的也开始覆盖上了一层白白的薄冰。
而在李果那边,他也是死狗一般的瘫在沙发上,被一堆人围着,而那些普通宾客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剩下的人除了那堆伯伯。就剩下了一帮有特异功能的,当然……那个懂真爱的傻哥哥也在其中,正在莫愁的身后嘘寒问暖。
“别围着我……这次不是小新,我们全要栽跟头。”李果喝了一大口水,摸着小新妹子的头:“辛苦你了。”
小新妹子闭着一只眼睛,朝李果打了个OK的手势:“小意思。”
而被弄得跟梅花鹿似的善缘哥也站在李果的面前:“这么强大的精神力,真是这个小丫头的?”
李果得意地点点头:“跟你们说的话,都是她转达的。”
小新妹子坐在李果的腿上,挺着没发育的小胸脯:“新新是最棒的!”
“还有,还有。我收的小妹也是最棒的。”小新妹子把一边害羞的一塌糊涂的小毒人也拽了过来:“不是她,你们都要中毒。”
事实上,早在李果跟百合花的男性伪装说话的时候,小新妹子就已经发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她的眼睛可以看到正常人不可能看到的东西,比如那些服务生脑袋顶上似有似无的一根线。
但是她还是比较贪玩的,所以一直也就没跟李果说,可当李果自己发现事情不对劲上楼探查、而那帮百合花杀进大厅的时候,小新妹子才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并用自己的精神力和李果联系了起来。
当然,她刚接通的时候,还让李果猜她是谁来着。
这种即时通话的便利是无限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李果才会突然性情大变的直接凿穿了房顶和天花板,直接蹦了回来。
可为时已晚,所以李果灵机一动,问小新妹子能不能跟其他人联系上。小新妹子果断说可以,不过可能时间要长点。
于是李果就狠了狠心,用尽各种方法拖延时间,最后实在是叫破釜沉舟,用上了终极杀招,美男色诱术。
虽然李果不算是什么美男,可万幸这招的效果达到了,当然也要感谢万能的苍老师,她出的那段热吻教学视频让李果受益匪浅,不然李果绝对没办法坚持那么长长的五分钟。
而在这段时间里,小新妹子同时和莫愁、鸟子精和善缘哥建立了神经通道,并把李果的精神信号无限扩大传输到了他们的脑海里,并由李果统一部署。
也就是说,那一刻李果是服务器,小新妹子是功率放大版的路由器,而小剑仙鸟子精都变成了网络终端。
甚至鸟子精在接到李果的信号之后,甚至还用她当年接黑活儿时候的微妙手势来给她手下那帮已经是伯伯的专业混混下达了指令。
要知道,专业混混那绝对是能达到二级特种兵的水平,所以他们在鸟子精的命令发布后,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干倒对手。
而且看这帮伯伯的表情,他们干这事仿佛干的很嗨……
至于善缘哥,李果只给了他一个任务,就是想尽办法让屋里的人死伤减到最低,反正按照lily……百合花那操行,能少死一个就算很好了,全救下来那自然是最好。
李果相信善缘哥能有办法,可他没想到,善缘哥真的是太牛逼了,这师徒三人,真的就让整个大厅一个人都没死,虽然代价是他们三个都变成了梅花鹿……
当然,这里不得不说的是小新妹子的新朋友,那个可爱的害羞的小毒人妹妹。李果在想到幽灵船的时候,就想到了中毒一说。百合花也确实投毒了,而且是类似赵敏的那种十香软筋散,能切断超能力者神经联系的诡异毒药。
本来按照常理,这次李果他们,应该是死路一条了。这里好像除了小新妹子,其他人都不能完全免疫毒素,甚至莫愁当时都中了招。
可幸好,小毒人是个瑰宝啊!她属于那种有毒解毒、没毒致癌的高科技产品,在听到小新妹子的求助时,她只是把手橡胶袋袜子和鞋子全部脱了下来,让她身上那股清凉的药味自然扩散的空气中。原本可以在瞬间杀死一只兔子的汗液蒸汽,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把百合花的下的毒全给摆平了。
这绝对是那个倒霉的反派人物没有预想到的,她那么精明地把莫愁、善缘三和尚和鸟子精都预算在了里面,可偏偏漏了两个加起来不到十岁的小豆丁。可又偏偏是这两个小豆丁让她精密的计划成了一坨乌龙狗屎。
还被李果给夺取了一个法式热吻……
当然,这方面绝对是李果吃亏,毕竟李果到现在还反着胃,被一个不明身份的坏蛋用舌头污染了李果圣洁无比的口条,这事在古代,李果要不去浸猪笼要不就拿根三丈白绫悬梁自尽。
不过从这件事里,李果深切地感觉第三新人类着实非常强大,难怪那边玩着命也要把她给抢回去,优先等级甚至超过了可以把自己变成仙人掌的房东姐姐。
抗毒百分之一百、精神力无比强大、智商超高、还早熟……虽然攻击能力现在还看不出来,可李果从她跟雪姐姐学道术的速度来看,她肯定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由此可见,高科技有的时候真的不会比单纯的修炼来的差,甚至在某些方面可以更强。假如终结者能驾驭飞剑,那会是一个什么效果?那可是能飞行高度四千米速度三马赫的武装直升机,简直就是人类克星……
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钟,该解释的也给周围人解释完了,李果终于听到外面的警笛声远远传来。
“其实别怪警察,总得有人报案吧!”谁都还没说话,李果先帮人家警察开脱了起来:“加上路上堵车,二十分钟速度很快了……”
“切……”鸟子精挥了挥手:“我最烦条子了,我先跟这帮小王八蛋出去一趟,晚上在家洗干净等我。”
而善缘哥叹了口气:“我先去跟我师傅师叔一起超度亡者。”
“等等。”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活死人大叔伸手拦住了善缘哥:“我要买你的舍利子。”
善缘哥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绢包着的东西,扔到他手上:“拿去。”
活死人大叔结果舍利子之后,整个人都呆滞了一下:“你不问理由?”
善缘哥摆摆手,顶着一张梅花鹿的脸就走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看着李果:“李果,等会我请你吃饭。晚上再陪我去玩玩魔兽争霸。”
“不去不去,我人都累病了。”李果歪在沙发上冲善缘哥挥手:“还得去做笔录呢,你以为你跑的掉?下回再说吧!”
善缘哥没说话,转身就走向了楼上那个血肉地狱。
活死人大叔捧着舍利子,表情有点奇怪。而李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小毒人:“你要怎么救她?”
活死人大叔摇摇头,蹲下身子亲了一下小毒人的脸:“我只是知道有了活舍利就能救,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救。”
李果叹了口气:“专业医生,我认识一个。不过她现在在非洲援助,下个礼拜才能回来,我给你留个电话吧!”
活死人大叔看了一样正和小新妹子手拉手的小毒人,默默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名片,递给李果:“谢……”
说完,就抱起小毒人消失在了门口。小新妹子走了回来,看了李果一眼:“爸爸,我去洗手了。”
李果抱起小新妹子,下巴在她头顶压了压:“今天怕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死人么?”小新妹子欢快的摆摆手:“我才不怕死人呢,我就怕巫婆和姑奶奶……”
“我有什么好怕的。”坐在李果身边抽烟的李明雪瞪着眼睛问道:“还不至于吧?”
“我去洗手了……”
小新妹子屁颠屁颠的跑掉之后,莫愁悄悄地从背后搂住了李果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说:“相公,委屈你了。是莫愁没用……”
李果回身捏了一下莫愁的脸蛋:“傻瓜,本来就应该是我保护你的,你可是叫我相公的。”
莫愁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道:“相公,莫愁也要……要亲亲。”
李果一愣,现在他一想到亲,就条件反射似的想到百合花,胃口一片惨败。而面对莫愁这个要求的时候,李果只能清了清嗓子:“晚上回家吧……”
“嗯……”莫愁不知道想到哪去了,贴在李果脸上的脸蛋变得滚烫滚烫的:“一言为定。”
щ李果咳嗽了两声:“{χ}这种事就不用定君子之ζ!约了……”
没多一会儿,几个警察叔叔和武警叔叔就走了进来,看了一下被严重毁坏的大厅之后,就开始封锁现场,并带着把所有人都一并带回到了警察局。
这次的案子可是超级大案,又在年关这种节骨眼上,李果坐在警官办公室里,看到外面的警察忙的一塌糊涂,而且好像有几个肩膀上挂着超牛逼警衔的领导在也外面亲自监督现场。
“李果?”一名警官拿着李果的身份证在电脑上噼啪噼啪地打着:“怎么没你的资料?”
李果一愣:“我不知道……”
警官把电脑屏幕翻了一面,李果看到他的资料下面除了名字之外,其他全部都是空白,俨然就是一张空白的履历表。
“稍等啊!”警官又是一阵搜索,还自言自语道:“怎么都是些空白履历的人呢。”
李果嘿嘿一乐:“估计还有不少人见不得光吧……”
他刚说完,那个警官脸色一变,把电脑显示器翻给李果看:“还真让你说中了。”
李果赫然发现在户籍资料库里,跟李果身份证想匹配的那个文件上面不但加了锁,还备注了一条。
“高度机密。”
“你打我身份证后六位进去看看……”李果下意识就以为这跟银行卡的卡号似的:“试试……”
不过那警官并没有按照李果的话去办,而是起身朝李果敬了个礼,扭ρi股就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只剩下了李果和莫愁小夫妻坐在椅子上吹着热烘烘的暖气大眼瞪小眼。
“相公相公。”莫愁拽了拽李果的袖子:“你饿了吗?”
李果摸了摸肚子,又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临近四点了,中午的时候他没吃多少,而且最后都还吐了个干净。所以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李果就感觉自己的肚子饿得跟有人在用勺子扣他胃似的。
这是莫愁眯着眼睛笑得像只漂亮的小狐狸,并从……从胸口处摸出一包牛奶和一块被她给捂得热乎乎的大饼,看样子应该是在过来的路上顺手买给李果的。
看着莫愁献宝的样子,李果心里暖暖的,情不自禁的伸手顺着莫愁丝般柔顺的长发抚摸了几下,并接过莫愁手上的东西:“谢谢宝贝……”
被李果叫了声宝贝的莫愁,有点害羞地抓紧了李果的胳膊,把脸凑到李果的脸颊旁边,像只小猫似的轻轻蹭着:“这可是莫愁应该做的,相公可是莫愁注定相伴一世的人呢。”
李果咬了咬嘴唇,想说点肉麻话。可他却怎么都不好意思张嘴说出来,即使知道这里只有莫愁和他两个人在场。
“相公,说不出就不用说了。”莫愁调皮地捏了一下李果的鼻子:“你知我知,就顶过一切了。”
而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最开始的那个警官又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带着两个人。其中一个那个让李果签了《不首先使用特殊能力》协议的胖子,而他身后跟着一个略带傻气但还是很帅的……外国人?两人穿着便服。但是很明显的那个派头就放在了那里。
“见着我,就一定没好事。”那胖子首先开口,并很礼貌地把那个警官请了出去:“这位是特殊治安联防办公室主任。你们可以叫他吴……”
他话还没说完,那个老外猛地一拍他的胳膊:“有完没完了,我这名都被你们笑话多久了?”
说着,他和那名陈姓胖子分别拉开一张凳子,坐在莫愁和李果的面前,那个外国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你们叫我威廉就好了。我只问几个问题。”
李果上下打量了一圈这个白皮黄心的外国人,指了指他的裤子:“你大门开了……”
“哎哟我日……”那人赶紧背过身摆弄了一阵,然后再转过身:“我现在想知道,今天袭击的那个人,是不是照片上这个人。”
李果接过照片,发现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清秀端庄的女人和一个看上去比小新妹子还要调皮捣蛋的小姑娘站在里面,背景是李果从来没见过的建筑风格,好像……有一座好高的圆筒状的大山。
“不是……”李果把照片还了回去:“没见过这两个人。”
威廉略微愣了一下,接过手中的照片看了一眼:“哎呦我去……拿错了,这是我老婆孩子。”
说完,他又从包里拿出了另外一张照片,照片只有一张侧脸,明显是偷Pāi的,但是里面的主角李果化成灰都认识,俨然就是今天让李果恶心到吐的那个一会儿男一会儿女的怪物,不过照片上,它还是男人的样子。半边脸被头发遮住,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带着让所有女人都会心碎的忧郁,呆呆地面对着照片上川流不息的车海。
“是!”李果皱起了眉头:“就是她!”
威廉和陈胖子互相看了一眼,很丧气地往椅子上一靠:“麻烦了。”
“你们也会麻烦么?”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据说不是有超级厉害的大长老在背后么?”
“大长老?”威廉和陈胖子突然笑出了声,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威廉晃着指头说:“这个我得纠正一下,你应该知道外国的神话体系吧!比如希腊神话里的地狱三头犬塞伯拉斯。无比强大,但是从来不会去干涉正常世界的生活,因为他们也有自己的职责。”
说完,陈胖子在一旁补充道:“关键是……我们没办法请动他,他现在忙着呢。”
威廉又笑得跟个二傻似的看着陈胖:“忙着生第二胎……”
李果顿时被这个操蛋的逻辑给整得手足无措,什么职责、什么任务、什么第二胎,连起来不就是守护神同志因为忙着生第二胎而导致现在或者以后都不会去干涉这种大案要案。那李果就不明白了,要这人还有个逑的作用?
“好了,我现在给你一个授权。”威廉说着从他的小皮包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折过好几次的纸条,展开之后居然是一张盖着公章的文件:“在任何时候,见到这个人,你格杀勿论,确认死亡之后,你会有奖金哦!”
说着他神迷细细的竖起一根手指头:“很多……”
李果看了莫愁一眼:“那她到底是谁?要干什么?这个我总得知道。”
说到正题时,李果对面那两人也端正玩闹似的状态,陈胖子清了清嗓子:“这个人身份不明、来历不明、能力不明,但是我有理由相信她跟几十年前的那个屠杀特殊能力者的组织有一定的关联。”
接着,他又补充倒:“但是跟那时候不同,那个组织从来不对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下手,而她生冷不忌,手段很残忍。我们务必要在造成更大的社会影响之前,把他给办了。”
李果捏住下巴,眼神闪闪亮:“这算是通缉令么?”
“当然算,她现在可是一级通缉犯。不过这个是悬赏通缉,最高奖金可是一千万,一千万!”威廉的表情变得极具诱惑性,就好像是电视购物的主持人在介绍那四百九十九块钱的高压锅时的样子:“或者直接分配一橡胶袋等价房产。”
李果一听,顿时心花怒放。这个任务对他来说,那优势可以说是空前的,李果知道那个百合花肯定是没死,她都放出话了,要得到李果。虽然她没说要怎么得到,但是至少李果确定,那家伙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等她恢复过来之后,再相逢那只是时间问题。所以这个任务,李果是完成也得完成,完不成……李果不敢想象,也许会被那个变态带到一个阴暗的角落,拿手术刀把自己给切成四百多个等份,然后每天吃五百克……
“好,我接了。”李果果断地拿过那张授权书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真给房子?”
“当然,还附带全橡胶袋装修,四十九寸液晶电视。”威廉竖着大拇指向李果承诺道。不过说完之后,他就看起了表:“哦!完蛋了,我得赶紧回去买菜了。不然西红柿都是人家挑烂的了。”
陈胖子一脸责怪:“至于不至于呢,这边案子还没结呢,你跑哪去?别又让我写报告,这次死的人可不少,二爷怪罪下来,你就倒血霉了。买菜让你老婆去不就是了。”
“你不懂,家是男人甜蜜的负担。”威廉往嘴里塞了根烟:“下次报告我一定写,这回你先给顶着。”
说完,他从口袋里摸出购物袋,掐着点就从门口跑了出来。剩下李果和陈胖在一边抓耳挠腮的。
“别怪我们不把人命当回事。”陈胖笑了笑:“我们这种人,谁不是在阴曹里溜过几圈儿的。”
李果点点头,表示理解,不过转念一想,突然问道:“你们组织到底有多少个部门?”
陈胖嘿嘿一笑:“别你们你们,是咱们。你已经入了籍了,咱们这组织一共有十七个部门。但是有人上班的,就只有四个,战斗、治安、统战和人事,我主管是人事分管治安。他主管治安分管人事。统战是我和他轮值……”
李果一愣:“闹来闹去,就你们两个?”
陈胖摇摇头:“战斗部门有三千人,但是一般对外,除非出现了危害到民族安危的事件,他们一般是不出现的,你认识的医生、兔子都属于战斗部门。还有,我们不受任何政党的管辖,有着充分的自由,这是身为神州最后一道大门所享受的权利。”
“那义务呢?”李果知道这个职业是不好当的,但还是问清楚比较好:“总是有义务的。”
“不要谈这么沉重的话题。”陈胖子呵呵笑着:“对了,上次游乐场袭击你们的人,我们已经查到了,可那种东西还没有明确的分类,在它构成威胁之前,我们是不会派人出来的,你自己小心。”
说完,陈胖夹着他那乡镇企业家的包,缓缓踱到门口,在拉开门的时候,突然回头:“兄弟,你女朋友真漂亮,剑侠现在快绝种了,加油吧!当个好人。”
看着他走出去之后,李果带着迷茫地回味着他那句带着日本热血漫画特有语气的“加油吧”,不由得哑然失笑,咬了一口莫愁给他买的大饼,默默地摇摇头:“我女朋友漂亮还要你说。”
从公安局出门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李果、莫愁、李明雪、小新妹子和梅花鹿一般的善缘哥站在马路旁边,看着已经爬上半空的启明星,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李果叹气是因为自己本来平静的生活愈发地凌乱了起来,让他有一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和莫名的期待感。
李明雪叹气是因为李果这小王八蛋俨然让她平静的生活愈发地凌乱了起来,可偏偏她却好像并不讨厌这种带着刺激的生活。
莫愁叹气……纯粹就是叹气。
至于善缘哥,是因为他梅花鹿似的脸蛋让他走在街上的回头率猛地增加了百分之两百之多。
而小新妹子则是因为大家都叹气,所以她跟着叹气而已。
善缘哥看着已经泛灰的天空,突然问了一句:“谁跟我去吃饭,我请客。”
李果也看了看表,发现已然到了饭点,而刚才鸟子精也打电话过来说让他们自己出去对付,晚上她要很晚才能回去。
可李果实在不想再在外面晃荡了,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回到屋子里,洗个热水澡,然后抱着温香软玉的小妹子好好睡上一觉,即使什么都不干,还是能让人无比放松,莫愁身上的那种淡淡杏仁香气,每次都能很好的让头脑发热的李果安稳的镇定下来。
这也是李果能在和莫愁同居这么老长一段时间之后,还能让莫愁守身如玉的原因,假设换一个人,即使是鸟子精,在李果这样有着正常青年的躁动下,也绝对会被李果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我就不去了,很累。”李果略带疲惫地摇摇头,看着李明雪:“要住我那么,怕不安全。”
李明雪神秘地摇摇头:“我那个小区,可能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你要不要住我那?”
李果摆摆手,他隐约感觉到李明雪说的话可能确实是真的,毕竟他在那经历过一番如山如海般的威压,就算那个百合花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那边搞事,毕竟李果有理由相信,就算是那个酒吧门口晃悠的那条巨型狐狸狗都能把百合花咬成百合花粉。
所以他也就不再为难个性独立的姑姑了。
“去吧……我请客吃饭。真心的,我好久没请客了。”善缘哥从口袋里摸出几张一百的:“我刚发工资。”
“我跟你去。”李明雪抬眼看了下善缘哥:“反正我也没地方去。”
而她说着,一把拽过小新妹子:“今天晚上你跟我住,我要开始给你上课了。礼拜一送你回去。”
小新妹子委屈兮兮地看了李果一眼,无助的眼神让李果的心都快化掉了,可李果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忤逆老佛爷,只能任由欲哭无泪的小新妹子的手被攥在李明雪手上。
而善缘哥则见有人肯让他请吃饭,兴高采烈的准备打车。可刚走没两步,突然被李果给叫住了:“你为什么放弃成佛?”
梅花鹿善缘哥突然定格了,然后缓缓地扭过头看了李果一眼:“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世界就是什么样。它太美好了,我放不下。”
说完,伸手拦下了一部出租车,并示意接受他邀请的李明雪先上车,然后给李果打了个手势:“下次一起玩魔兽……”
“行,虐待你绝对没问题。”李果笑着看着出租车渐渐的走远,也渐渐看着夕阳最终落山。
现在是隆冬时节,过了高峰期,路上的行人和出租车都少了许多,繁华的城市在万家灯火的映射下居然显出了几分荒凉的感觉。
李果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莫愁手拉手走在街上,一人手上拿着两根随手买来的烤玉米,任谁看了也只是会觉得这只是大城市里最最普通的一对小情侣,而根本不会去往剑侠情缘上想。
李果不喜欢说话,莫愁也不太喜欢说话。两个人虽说都是闷葫芦,可偏偏他们谁都没有感觉到无聊,反倒觉得有一种莫名温馨,这感觉就好像……好像是结伴遛狗的老夫老妻。
“相公,假如莫愁没有遇见相公,会是怎么样呢?”小鸟依人的剑仙妹妹偎着李果坐在公交车站的板凳上:“相公又会是怎么样呢?”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轻轻揽住了莫愁的肩膀:“你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现在可能又找了一份卖电动车的工作,而且小新那小丫头肯定也被她妈接走不知道扔给谁。坐在这里等公车的人会变成我一个人,不认识鸟,不认识雪。一个人住在四平方米的地下室里,每天幻想着我女朋友是波多野还是小泽圆,三十岁左右被我老爹老妈叫回去相亲,找一个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的姑娘结婚,生个我们俩都喜欢的孩子,然后再找一份三班倒工资稳定的工作,差不多也就这一辈子了。”
李果很诚实的说着,莫愁专心地听着,即使是不知道谁是波多野不知道谁是小泽圆,不知道什么是三班倒,但是莫愁却从李果的话里听出了庆幸和对她的一份依恋。
女人大多是敏感的,莫愁虽然是小女人,可照样是敏感的。这份敏感可不分时间空间,甄公主敏感、李清照敏感、潘金莲也敏感。
“相公,亲……”莫愁轻轻靠在李果的怀里,把脸放在他的肩膀上。
还在推测蝴蝶效应的李果被莫愁这突如其来的“亲”字弄得有些蒙了,看了看周围不少等车的人:“现在?”
“嗯!现在。”莫愁红着脸,把自己的嘴唇凑到了李果的面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剑仙的脸蛋,李果忍不住地吞了一口口水,发出了愚蠢的“咕咚”声。
李果咬了咬牙,轻轻的也把自己的嘴给凑了上去。而在四唇碰到的一瞬间,李果顿时感觉莫愁浑身一颤……
莫愁好像是害羞似的往后缩了缩,视线滑到眼角小心翼翼地看着稀稀拉拉的行人,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比平时更增添了好几分的妖娆。
李果轻轻揽住莫愁的腰,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根本就没有往后退缩的理由了。更何况自己眼前的又不是那个让李果很不舒服的百合花,而是真正像百合花一样的小莫愁,这就更没理由松手了。
所以李果下意识地往前追了追,两个人的嘴唇又碰在了一起。
凉凉的、软软的,带着一股淡淡的玉米香味,就好像是一根玉米味的冰棒,或者用玉米味的果冻更加合适。
李果喜欢玉米!
当李果的舌尖碰到莫愁的嘴唇时,莫愁居然从鼻腔里发出了极微弱婉转“嗯”的一声。这点几乎瞬间就被淹没在发动机轰鸣中的声音,却直接把李果给点燃了。
原本还有些矜持的李果果断地抛弃了他那点傻似的羞耻心,环抱在莫愁腰上的双手用力一紧,几乎就把莫愁整个按在了他的怀里。
鼻子里闻着莫愁温温热热从鼻子里呼出的味道,李果觉得自己的血管都要爆了,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把莫愁的下嘴唇含进了嘴里,像品尝一个卖七十五块的哈根达斯似的,进去了根本就舍不得把它再放出来。
而莫愁紧闭着眼,哼哼唧唧地应和着李果,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的嘴里四处滑动。而莫愁的手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放在那里,一只手僵硬的悬在空中,一只手抓在金属的栏杆上。
随着李果越来越用力,莫愁手握住的地方居然开始发出吱嘎吱嘎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粗壮的金属栏杆居然被莫愁给拧得像一条刚出锅的麻花。
他们两个的周围三米之内,没有任何人站着,大家都自觉地跟这一对一看就是正在热恋的小情侣腾出一点位置,年轻人眼里大多充满羡慕,那些上了年纪的人眼里却充斥着或遗憾或回味。
可偏偏在这时候,李果突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这叫一个恼啊……被拍肩膀的一瞬间,他心里突然一股无名火起,只有一个“无论是谁,直接杀掉”的血腥念头涌上心间,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灭,心间突然一阵凉凉的感觉,就让李果的火气消失了一大半。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扭头回去看着后面排他肩膀的人,发现后面站着三个李果并不认识的男人,或者称之为男孩的人站在他身后。
而李果刚一回头,他就感觉一个尖锐的东西顶在了他的背上。
“有没有搞错……”李果但是就欲哭无泪了,一看这样就知道碰到抢劫的小混混了,可要抢劫也等李果亲完了莫愁再动手……都这么长时间了,李果好不容易才在莫愁清醒的情况下得手这么一次。这当真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
被打断的莫愁眼睛雾蒙蒙的,愣愣地看着李果身后的那三个人,媚眼如丝但是也充满了愤恨地说了一句:“滚!”
“哥儿几个看你俩在这亲得热闹,就想着借点钱花花。”为首的小混混,穿的倒是挺正常,也没染个什么狗日的黄毛绿毛,但是一开口说话那气质,俨然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咱不劫色,就要点钱。”小混混用小刀子往李果身上顶了顶:“看你穿得挺人模狗样儿的。女朋友又漂亮,应该不缺钱吧!”
“嗯……”李果点点头:“还行。”
听李果这么一说,那小混混哎哟了一声,脸色顿时变得狰狞了起来,手上的力气也加大了几分,弯下腰凑到李果耳边:“妈的,赶紧。别跟老子废话,给不了你张好脸是么?”
李果挠挠脸,笑着想从内兜里掏钱包。而这时莫愁也差不多从头晕目眩的状态回复了过来,把帽子摘了下来,顺手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相公,这是在打劫吗?”
说完莫愁探过手,捏住了那个小青年手上那种看上去很野蛮的生存刀,轻轻一掰……
可想而知,在一半的断刀掉在地上的时候,那三个小混混的表情有多么的精彩,而李果这是也从口袋摸出了钱包,笑着递给他们一人十块钱:“当我赔你们的刀吧!”
说完,李果拉着莫愁起身,继续往回家的方向慢慢走着,而剩下那三个小混混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为首的一个蹲下身子摆弄着断在地上的生存刀。他看看李果和莫愁远去的背影,看看地上的刀又看了看手上的十块钱,差点泪流满面:“哥……我的刀七百多……”
虽然这只是个小Сhā曲,但是完全破坏了李果和莫愁的那份小浪漫,两人牵手走在路上,李果总觉得气氛有点尴尬,虽然平时也会偷偷摸摸地亲亲脸蛋亲亲嘴,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深入过,而且还是在公共场合,这对一向害羞的莫愁来说,已经是惊天动地的大突破了。
可生生的被几只虫豸给破坏了整体的唯美气氛,就好像夏日炎炎正好眠的时候,蚊帐里钻进了几只母蚊子。
李果嘴里还残留着莫愁的体温和香气,这种感觉让李果浑身充满了力量,可总觉得意犹未尽。而莫愁的头一直低着,好像干了什么违反人伦道德的事似的,她这样弄得李果也隐约不好意思了起来,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再继续都没办法出口了。
“相公”
“莫愁”
两个人突然同时出声,眼神闪烁……
“那个……你先。”李果显得有些内疚:“刚刚是我冲动了。”
莫愁咬着嘴唇,把李果的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整个人依偎在李果的身侧:“莫愁……莫愁想说的是……莫愁还要……”
李果一愣:“要什么?”
莫愁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拿手指戳了一下李果的腰:“相公坏死了。”
“哦……”李果当时就了然了,原来不止他自己一个人觉得不过瘾。莫愁的感觉比他还要汹涌,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有点上瘾了。
虽然莫愁和李果虽然名义上是没领证的小夫妻,可她和李果之间的进展却是相当的缓慢,在这个快节奏的世界里,像李果和莫愁这样缓慢的恋爱、缓慢的产生默契、缓慢的开花结果,在任何人看来都已经落伍了,任谁也不会相信莫愁跟李果同居了这么长时间之后,还会是个小处,甚至这种状况还要持续一年多。
但李果从小就知道,慢工出的永远是细活,极速产生的只是─夜情。
莫愁的单纯,会因为一个吻而上瘾的单纯,简直就让李果心疼到了骨子里,管她是什么一啸山河动的人物,还是画中出来的仙子。这一刻,在李果的眼里,她只是一个单纯的让人心疼的小女孩。
而这个女孩,是他李果的女朋友、未婚妻、童养媳……
两个人徒步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走到鸟子精的小区,一路上只要经过任何一个卖食品的地方,李果都要给莫愁买上一大堆,而莫愁也似乎是无所不能的,只要是手上的食物,她丝毫不犹豫的都能给吃掉,相对来说莫愁更喜欢吃味道相对重一点辣一点的东西……
两个人都吃得满嘴是油,一路饱嗝。李果觉得自己在走楼梯的时候都有点摇摇欲坠,虽然并没有花多少钱,但是李果却感觉这种感觉充实得能让他晚上睡觉不做梦。
可当李果用钥匙开门的一瞬间……他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了一大半。
屋子里烟雾缭绕,原本铺着地毯的客厅里,现在一样东西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关二爷的雕像和一个香炉。
满屋子都是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在李果进门的那一刻,他显然自己走进了骇客帝国的世界,满屋子的史密斯……
而他的响动也惊动了屋子里的人,整整齐齐的眼镜都闪着亮光地把脑袋看向了他,一瞬间他觉得整件屋子充斥这一股莫名的杀气。而鸟子精也是一副那个打扮,穿着黑色西装,原本烫着大卷的头发被她扎成了马尾,手上正拿着三根粗粗的香,正在往香炉里Сhā。
屋子里所有人都是盘腿坐在地板上,唯独鸟子精是站着的,看着非常显眼。
李果和莫愁提着鞋子,在旁边站了一会,可他发现这俨然就是黑社会在开门徒大会……鸟子精正在上面做演讲。
知道么……鸟子精在演讲,讲新一代的黑社会发展纲要、市场经济下对黑社会的影响和冲击、黑社会的结构和对未来结构重组的构思。
“面对国家的打压和其他国家组织的蚕食,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看清思路,把你们那种非暴力不合作的观念全部换掉。”鸟子精拿着教鞭在前面来回晃着:“对外,施夷之技以治夷。对内,需要用软暴力和各种糖衣炮弹击碎上层官僚的保护膜,让他们从对付我们的枪炮变成我们的保护伞。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在座的,大多都是有研究生以上学历。”
鸟子精说着,顿了一顿:“难道面对市场局势一点自己的理性分析都没有吗?你们看看你们手下的场子,赌博、卖肉、嗑药,这些都是什么破烂?我们一直和日本三浦世家有很好的贸易往来,你们去看看人家的经营理念,看看人家对黑社会的定义。要发展!要以发展的眼光看世界,要发展也要可持续发展。要军火,我们比他们的渠道更丰富、人力资源,我们是他的几十倍、要贪官,我们到处都是,钱比枪好用。你们一个个目光短浅,人家已经从走私、赚取贸易逆差到现在的实业、娱乐、金融、化工等等,各个产业都透到了我们这里。同志们呐,事态严峻啊!不要再抱着黑社会就只是黑社会这个腐朽陈旧的观念了,你们要知道,黑社会也是社会的一部分,你们干的事都是反社会的,迟早会被人给连根拔掉。”
李果听了这么两段,汗毛孔微张了。
这……这……这哪他妈是一群黑社会啊!这俨然就是复旦大学经法系教授在上政治经济课,抱着这个想法,李果干脆从厨房搬了张凳子出来,坐在最后一排听起了鸟子精上课。
“你们有没有算过每一年的产出比?我们每投入一千万,才能赚到二百五十万的毛利润,而这二百五十万,还要支付工资和日常开销。一千万,才赚几十万,这种比例太原始了。你们需要同时也不需要关心民生,如果你们把这些烂场子全部回收,一部分拿去开办实业增加就业率,一部分拿去哄抬房价,挨骂有上头顶着,他们有甜头,对那些家伙来说,皮早就起了老茧,怕挨骂当个屁的官。而我们又得了名声又赚了钱,谁还会说你是黑社会?你们以后就是明星企业家,地方纳税大户,哪会像现在,一开个会你们就得把场子关了,到时候你们都是去开会的人。今天到此结束,下次来的时候,每个人交一份企划案给我。”
Щ一番话说完,掌声雷动||Χ||.李果看着他们手上的笔g!记本已经记得密密麻麻,眼看已经上很长一段时间的课了,再抬头看看表,李果才发现,他和莫愁这一路已经走了三四个小时,都眼看十点半了……
鸟子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文件,并指挥那帮黑社会把客厅恢复原状,并把那帮人统统赶走指挥,一个箭步跨到李果的面前,一把拽起他的领子:“你还知道回来?都几点了你不看看?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嗯?”李果被鸟子精的态度给吓了一大跳,这句话一般都是老婆冲夜归的老公发牢骚时候才会说,可鸟子精现在这样……
可能她自己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慢慢松开了李果的领子,一指客厅的挂钟:“怎么这么晚?”
李果把从警察局出来之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虽然忽略了跟莫愁那一段小刺激,但是还算是知无不言了。
鸟子精听完之后,坐在沙发上朝李果和莫愁招招手:“来来,有事。”
“干啥?”李果和莫愁分坐在鸟子精的两边:“我还没洗澡呢。”
鸟子精眉头缩在一起,显得有点犹豫。她这个样子倒是不常看见,这样的她加上一身利落的小西装,倒是显得不怎么疯了,反而有一种大家闺秀的特殊韵味。
“你会帮我对吧!”鸟子精奸诈地看着李果:“肯定会吧!”
说着她还捏住了莫愁的手:“你女朋友在我手上,你不同意我就撕票。”
李果怪怪地看了一眼怪怪的鸟子精:“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看,我其实是一个蛮重情重义的鸟。”鸟子精完全没有回答李果的话,而是顾左右而言他:“也是个可怜的鸟。”
李果实在吃不消了,双手捏住鸟子精的脸,用力地往两边扯着:“赶紧说!”
鸟子精吧唧了一下嘴:“我说了,你不能发脾气、不能打我ρi股、不能骂我、不能让你女朋友打我ρi股、不能搬走。”
“天……”李果捂着自己的额头:“你要不要这么琼瑶?行,我都答应你。”
鸟子精的演技那绝对是没的话说,从最开始的铁血女教师到刚才愁云惨淡的大家闺秀,再到现在委曲求全的小家碧玉,她脸上的表情在五分钟内简直就是风云莫测。
“其实是这样的,我已经正式把在帮派里的职位卸下来了。”鸟子精鼓着腮帮子:“我现在只是产业顾问……”
李果一愣:“挺好啊!我为什么要骂你?黑社会不干那叫金盆洗手。”
“我把你推荐上去了。”
“反正你也不需要黑社会那点钱。”李果还在继续说着,可当他把鸟子精的话反应过来之后,他一蹦三尺高:“什么!?”
鸟子精一看李果这样,赶紧躲到莫愁的身后:“大仙救救小女子……”
“出来!”李果拽着鸟子精的长腿把她从莫愁身后给拽了出来:“你把我弄进了黑社会?”
鸟子委委屈屈的点头:“如果……如果年会通过了,那你就是下一任的CEO.不过是我提议的话,那肯定就通过了……”
李果被鸟子精这么一炮给打得头晕目眩,这莫名其妙的就被鸟子精给弄成了黑社会,而且听她的话,这不但是黑社会,而且还是黑社会头目。
这要是让果爸知道,他估计会日夜兼程坐着火车冲锋到这里,用积攒已久的怒气对李果满怒斩杀,然后把他挂在吊扇上开三档转一整天。
“大官人,你随便玩弄奴家吧……”鸟子精看李果阴晴不定的表情,把包着黑丝袜的脚放在了已经点上一根烟的李果腿上:“别用烟头烫啊!”
李果被鸟子精给弄得哭笑不得,苦着脸看着鸟子精:“大姐,你不要这么玩我,你看我从上到下,哪点像干黑社会的?”
“反正现在准备改制了。你肯定没问题的。”鸟子精一边说着,还一边用脚趾头戳李果的肚脐眼:“你还不至于蠢到连领导都当不好吧?”
李果靠在沙发上:“你叫你善缘哥去不好么?”
“切……”鸟子精啐了一口:“我可不想让我几十年的心血最后变成善堂,我对人类可没太多的好感。”
李果吐出口烟:“莫愁,你怎么看?”
正在看电视的莫愁,慢悠悠的回过头:“相公喜欢就好,长安城里也有帮派,要是经营的好,也不失是个善举。”
鸟子精晃荡着她漂亮的脚:“看吧看吧!大仙都这么说了。你就依了吧!”
李果无可奈何地笑着:“你说的轻松……”
“那这样吧!你先试试呗!”鸟子精把脚丫子在李果身上蹭来蹭去:“就算帮我……帮人家一次嘛……”
撒起娇的鸟子精果然不同凡响,李果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一把捏住鸟子精的脚:“别闹。你自己都说了,你那帮人,黄赌毒没有一样不沾的,如果我真去干了,那八成是要倒闭的。”
“你得相信我,只要一个月。”鸟子精把脚从李果手里抽了出来,转了个圈,躺在李果的腿上:“一个月内,全国四成以上的高级夜总会全部转卖。你可不能不让那帮男人去搞姑娘不是,这会出乱子的。”
李果低头看着笑颜如花的鸟子精,情不自禁地用手指堵住了她的鼻孔:“我被你害死了,我以后怎么见人?”
鸟子精从沙发缝里摸出一包五毛钱小吃,一边吃着一边说:“这年头,都笑贫不笑娼了,哪有那么多的笑话,你要赚不到钱才招人笑话呢。你这帮同龄人,都长着氪金狗眼,就看你怎么去把他们全给戳瞎了。”
李果算是拿鸟子精的蹭劲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先试搞几个月,如果真是跟电视上那样无恶不作的黑社会,李果麻溜地拍ρi股走人。没能力扫黄打非,远走高飞还是没问题的。
鸟子精当然拍胸脯保证,并承诺如果手下有胆敢忤逆的,就让李果射在她里面……
当然,李果对鸟子精时不时扯出来这种带颜色的话题也不算反感,毕竟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鸟子精是个什么德行的人,别说让李果射在里面了,估计摸都不会让他摸一下,着实是守身如玉的紧呐。
最后鸟子精和莫愁一起去洗澡的时候,李果无奈之下拨通了他老爹的电话,在电话里一贯啰嗦的果爸居然出奇的冷静,只是给李果下了几条死命令。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