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婆,就更得怕了,不然连怕老婆的机会都没有。”
吴主任说话的口气和神态,俨然就是一副可怜巴巴的过来人的样子,而且肯定吃尽了这方面的苦头,不然不会直接就能理解李果的意思,甚至颇有些英雄识英雄的感觉。
交完了烟,李果和他从围墙后头走出去,正巧听见鸟子精在说“好吧!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这没你什么事了”。
李果差点一口口水把自己给噎死,鸟子精果然是霸道惯了,连同一等级的大佬都敢用这种态度……她还真的不怕客死异乡啊……
“白老板,有空的时候来找我喝茶,我知道白老板的茶道可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大佬就是大佬,说话不温不火:“那我今天先告辞了。”
鸟子哪会泡茶,平时喝茶都是喝的立顿红茶,一杯开水茶包一扔,五分钟解决问题,跟泡方便面似的,就她还茶道……空手道就差不多。
心里非议了一下鸟子精之后,李果从口袋里拿出五张照片:“这五个人里,可能有一个是珙桐。”
吴主任接过照片,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了,反正有一个是。”李果走过去拍了拍吴主任的肩膀:“人海茫茫的,你要加油啊!”
果然够爽,李果现在才知道水仙为什么要用如此装逼的语气说话了,这感觉……太他妈有高手风范了,爽到爆炸。
“ok,那我先走。我要把事情往上汇报一下。”吴主任脸色开朗了许多:“见到他,就地格杀!”
〇②⑦人不学
其实房东姐姐的这件屋子,里面基本的家具和摆设都是齐全的,虽然没人住过,但是每个礼拜都会有家政公司的人过来打扫卫生,所以里头倒也是一副窗明几净的样子,唯独让李果不太习惯的,就是卫生间太小,小到一个人在拉屎,另外一个人就没办法洗澡……
这屋子,房间挺多,什么客房、主卧、辅卧和书房改的卧室,一大堆。每个人差不多都能分到一间屋子,除了李果……雪姐姐称李果是日用品,日用品不需要自己的房间,来回窜就足够了。
而鸟子精则显得很烦躁,她不但在房间里来回攒动,而且还时不时地朝窗口向外张望着,似乎在等着什么东西。李果知道,她这必然是在等她的家具和毯子,没有一个可以让她躺着打滚的地方,这就好比一只候鸟在飞跃南太平洋的时候中途没有一块可供休息的小岛。
看着鸟子精焦急且悲情的表情,李果没由来地笑了出来,而这声笑则成了彻底引爆鸟子精的导火索,然后……李果就被鸟子精毫无悬念的放倒在地,并用口红在胸口画了一个硕大的丁老头……
当然,在鸟子精欺负李果的时候,旁边还站着三个围观群众,琥珀蹲在沙发扶手上,俯下头盯着鸟子精娴熟地画着画,而小新和小葵在旁边没心没肺的笑着,甚至小葵还拍手大喊着加油……
“好了,别闹了。”雪姐姐一个人在旁边往下扯着家具上罩着的白布:“来个帮忙的。”
鸟子精置若罔闻,小新置若罔闻,小葵置若罔闻,琥珀置若罔闻,李果想去,但是已经被制服……
“我是说!”雪姐姐突然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来帮忙!”
霎时,凶残的霸气喷涌而出,四周围的气场顿时为之一滞,龙神姐姐的威势直接散发了出来,并让所有人为之一颤,然后所有人迅速作鸟兽散,只留下李果一个人敞着胸,顶着口红画的丁老头躺在沙发上欲哭无泪……
更关键的是,鸟子精的口红是绝逼高档的防水口红,想洗掉不能,想用餐巾纸擦掉,只会留下一大摊红呼呼的痕迹,非常麻烦……得亏李果是没胸毛,要是有胸毛的话,他这个样子会变得十分可笑,要是来个蛋疼的给拍成视频放到网上,说不定李果能在网上莫名其妙的又红一次……
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擦掉口红的李果,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所有人包括雪姐姐都在长条沙发上坐了一排,然后桌子上堆了一大堆的钞票,初步估算,数值不算特别巨大,大概只有两三万人民币。而雪姐姐正在你一张我一张的平均分着桌子上的钱。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果颇为诧异地蹲在她们面前:“又是玩什么游戏么?”
鸟子精捏着手上的钱,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晃动着手指头:“这是零花钱,然后要排个代表去换成日元,你们谁会说日语?”
小新妹子得意洋洋地举起手:“我!我我我!”
“你不算。”鸟子精把小新往旁边一推:“你去银行太危险了。”
嗯……李果深度同意鸟子精的话,如果小新妹子去银行的话,那务必会演化成一场闹剧,她很可能会对银行的职员干点什么违反常理的事,比如大喊“现在打劫,把你们的钱都交出来。”等等。现在毕竟不在自己地盘,干什么事都得稍微注意一点……
而让李果没想到的是,小葵这时也怯生生地举起了手,并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我会……”
李果一愣,他从来不对小葵有任何要求,只要她不哭,不闹事。就已经是最让人省心的乖孩子了,没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忙,更没指望她有什么突出的地方。毕竟她实在太容易被激怒了,而且一旦激怒,那后果非常严重,严重到几乎不可收拾……
就好像在步行街上有人借机揩油的话,放在房东姐姐的身上,那揩油的人可能会被废五肢,龙神姐姐和鸟子精还有莫愁基本不可能,这三个人的感觉着实很灵敏,任何试图靠近她们身边三米的人都会被自动锁定……可小葵就不同了,如果小葵被占便宜,她也许直接引爆能量束,然后因为那一个色狼而造成最少三十个无辜市民被暴死……
至于李果的话……看吧!要是漂亮姑娘占李果便宜,李果忍忍也就过去了……
不但是这样,而且李果也根本想象不到,一个一直住在池塘里,当巴西龟养着的小葵,居然会其他外语,并看上去很熟练的样子……
“我……我……我真的会。”小葵见到李果难以置信的眼神,很努力的为自己正名:“我会十二种外语……”
雪姐姐朝李果耸耸肩:“哥哥,不要太惊奇,当妖精也是要与时俱进的。小葵学习能力很强很强,强到你不敢相信。”
李果伸手捏了捏小葵的脸:“那等下就麻烦你了。”
“嗯!”小葵兴冲冲地点着头,颇为骄傲地看了小新妹子一眼,那眼神里的得意劲都快滴出来了。
李果伸手看了看表,然后走出门口四处看了看:“莫愁呢……从刚才就没看见她,电话又打不通。”
也许是应了白天不能说人这句俗语,也许李果就是个天生的乌鸦嘴,就在他提到莫愁没三十秒的时间里,突然一条大概三四米长的硕大鲨鱼在天上呈斜下方四十五度角激射了下来,速度绝对快到了肉眼无法分辨,如果不是李果的真实视觉是被动技能,他也看不清。不过正是因为他看清了,所以也就被吓了一大跳……
可想而知,天空中一条凶神恶煞,还在扭头晃尾巴满口明晃晃大牙的大白鲨,就这么愣生生地朝自己飞来,这得多大的惊悚?任谁见了估计都是肝胆一颤,别说这么久经沙场心如止水,就怕是兰博看到了这一幕,也肯定跪倒在地,大喊“上帝原谅我吧”。
不消几个呼吸,大鲨鱼已经稳稳地来到了院子里,而鲨鱼的肚子下面……赫然是莫愁那张俊俏的小脸。她双手把鲨鱼举过头顶,满脸笑容地看着李果……
李果鸡皮疙瘩的都起来了,用手戳了戳鲨鱼:“莫愁……你……”
“莫愁常常在动物世界里见到!”莫愁托着这条最少一吨半的鲨鱼,满脸的兴奋:“方才在海中见到一条!莫愁就捉来尝尝……”
李果用手摸了摸鲨鱼像粗粝砂纸似的ρi股,然后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这……这能吃……?”
“莫愁认为,是鱼便可以吃。”说着,莫愁朝屋里大喊:“琥珀琥珀!”
琥珀喵的一声从屋子里传送了出来,径直出现在李果的脑袋顶上,然后她直接和那条大白鲨来了个面对面,黑溜溜的眼睛和锋利的牙齿,让琥珀突然炸起,从李果的脑袋上栽倒了下来……
落地之后的琥珀迅速化身为人,然后面带惊悚地绕着莫愁走了一圈:“妈呀……”
她这声喊,把屋里的人也都喊了出来,然后么……大家都震惊了。
“莫愁是个稀世珍宝。”雪姐姐看着地上啪嗒啪嗒还准备挣扎的大白鲨:“不过,还是放了吧!这个不好吃的……”
小葵走到大白鲨的面前,俯下身子,楚楚可怜地看着这条鱼:“它快干死了。”
说着,小葵身边居然莫名地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水网,而这水网就像有生命似的,冲上前,包住了这条鲨鱼。
突然来了氧气,大白鲨又变得鲜活了起来,在小葵手底下很用力地挣扎了起来。
“我不吃……我不要吃这个!”琥珀连连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后退:“这种鱼不好吃!”
莫愁挠了挠脸:“不好吃就放了吧……”
说着,莫愁似乎跟出鞘交流了些什么,然后出鞘径直在半空指了个角度和方向,然后莫愁双手握住大白鲨的尾巴,浑身用力,然后猛然脱手甩出去……
就见那条大白鲨沿着出鞘指的角度和方向,朝天空激射而去,并成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消失在天际……
李果嘴张得大大的,而莫愁则拍了拍手,看着这栋独门独户的小房子,惊艳地叫了一声:“哇,莫愁也住洋楼了!”
而其实那条鲨鱼在天空中的两次飞行,都被日本方面的雷达全面捕捉……并在国防部里造成了非常大的震动,许多军事专家和军械方面的高手都坚持那是一颗失控的飞弹……可等到卫星图片传送过来,发现是一条鲨鱼的时候,参加紧急会议的高层领导都沉默了,绝对严密的会议室里,每个人都像一部定格的卓别林老默片似的,没有动作没有表情,只是呆呆地看着卫星传来的实时影像上,那大白鲨被风吹得像大笑似的嘴,和那透着莫名奇妙的黑色眼睛。只不过当大白鲨进入聚居区之后,信号突然紊乱,失去踪影大概一分钟。
画面一直进行着……并在结束之后,这段录像被要求永久封存销毁,任何参加会议的人不得向外透露,不然以叛国罪论处。
当然,这一切,李果根本都不可能知道,他现在正在头疼莫愁和小新,还有鸟子精。因为她们三个正在桌子前面开着圆桌会议,而会议的内容就是怎么样抓一头鲸鱼回来,然后莫愁对自己能不能拿动二三十吨重的东西表示担心,鸟子精则坚持认为莫愁能行,小新妹子则在地图上开始找哪里的鲸鱼最好吃……
更关键的其实是,莫愁居然已经蠢蠢欲动……
“雪姐姐!”李果双手捏着雪姐姐的肩膀:“就看你的了!”
雪姐姐很严肃认真地点着头:“我会努力的……”
话虽这么说,可李果却始终觉得有哪里放不下,毕竟有鸟子精的地方,天下大乱实在太正常了,如果真让莫愁再捞一条鲸鱼回来……
那……李果提前回国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担心归担心,有些事情并不是李果可以说的算的,至少鸟子精绝对不买李果的帐,而且这厮的性格就是这样,越不让她干什么,她越干得风生水起,就好像她爹不让她跟李果来往似的……
时间过的蛮快,李果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在小葵的帮助下,在银行换了一大笔的现金,并请小葵大吃了一顿,这个过程里并没有碰到什么抢银行的戏剧性事件,也许是现在的人都聪明了,大家都知道抢个银行都不够付五年的房贷,所以抢银行这种事,也就极少发生了。
不过依然还是有挺麻烦的事情出现,因为根据墨菲定理,越担心什么就越容易发生,比如李果担心小葵惹事,这就应验了。李果和小葵在街上走着的时候,突然碰到了警察查户,这种事情在全世界都是有的,但是很少,可偏偏就让李果给碰上了。
他有通行许可,可那东西都放在屋子里没拿出来,所以语言不通的他,又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所以警察叔叔按照规矩就要搜李果的身,李果也觉得无可厚非,搜就搜,被人摸两下也就过去了。可那个警察在搜完李果的身之后,居然还要搜小葵的身。
这俨然就是自寻死路!所以李果侧身就挡在了小葵的面前,坚决不肯让他触碰小葵。于是两边就争执了起来,最后那个警察叔叔居然呼叫支援,李果很快就被包围了起来……
而小葵则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双手攥着李果的皮带死都不肯松手,俨然是被这围捕的场面给吓到了。而李果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被捕捉,而是担心这帮人要是惹到了小葵之后的那场危机。
因为……李果已然感到小葵现在的情绪波动很大,空气中的水分子就好像听到了集结号似的,已经全部聚拢在了小葵身边,李果可是亲眼见过小葵用自来水很轻松地把一块厚重的青石给打成奶酪的……
这下麻烦大了,李果语言不通,而小葵一紧张又根本说不出话。所以围着他们的警察在喊些什么,李果压根就听不明白……但是从周围已经聚集了全副武装的警察来看,李果知道自己肯定是天生八字和警察不合导致到哪都被找麻烦了……
“你好,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一个操着生疏中文但是勉强能听懂说的是什么的女警一边高举着双手一边朝李果接近:“请放下手中的武器。”
李果一愣,他手上除了个已经打不通的手机之外,连跟毛都没有了,如果硬要说的话,只有小葵能算上武器了。
“总算碰到个能交流的了……”李果抹了一把脸:“我的身份证明没有带出来,放在屋子里的。”
“你能说慢一点吗?”那个女警果然是个二把刀……
李果愕然了一下,然后放慢了速度把刚才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而这时,正当李果放松警惕的时候,旁边一个应该算是特警的警察飞扑了上来,铐子喳喳就把李果给拷上了。
而几乎瞬间,周围的警察突然一拥而上,企图在瞬间制服李果……
李果一看这架势,心里一凉:“完了……”
果然,小葵突然眼睛一瞪,大喊了一声:“你们好讨厌!”
瞬间,周围的水汽化作了万千大锤,在空气中凝聚成了实体,然后分别撞击到了那些警察的胸口。这一下可是不得了,即使小葵没有想干掉他们的打算,可这一锤子的威力并不比真正的铁锤来得弱到哪去,大多数人因为这一下而被冲得倒飞了出去,嘴里鲜血直流,俨然就是横膈膜受到了严重创伤。
一招秒倒所有人,小葵似乎还不过瘾,那水汽凝结的大锤化作长矛,朝着那些人的眉心就准备扎过去,基本上扎中了,能活下来的就去感谢上苍保佑了。
“小葵!”李果突然挣脱了合金手铐,然后一转身把小葵给捂进了自己怀里,阻断了她的视线。
而她的视线一断,那水做的长矛瞬间变成了可饮用纯净水,淋得倒地警察一头一脸。
看到这一幕,李果总算是松了口气。而小葵身上的气势不减,居然弹开了李果,眼睛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野兽形态,双手展开。她后头的平地,突然涌起了几十米高的巨浪……
几十米的巨浪啊!没有一丁点预兆的涌起来了,戳在那里就像一堵墙!李果可想而知,如果这堵墙倒下来,会是个什么局面。
“小葵!冷静点!”李果想接近小葵,可小葵在发起攻击的时候,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所以她对李果的声音置若罔闻。
而李果接下来想用精神力去触碰那堵还在加厚加高的水墙……无果。
“湛卢!”李果下意识里呼唤了湛卢。
现在李果已经顾不得暴露不暴露了,这么下去,这一片绝对会成为一片死地,周围的普通市民早已经尖叫着四散逃开,而直升机的轰鸣声也远远传来。地上躺着的那些警察一个个发出惊恐且绝望的呻吟。
李果心烦意乱。作为果爸的守灵兽,小葵的天职就是保护李果,可……可果爸为什么不给她传输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呢……
聚满李果全身剑气的一斩,蛋清色的剑气呈半月弧度急速冲向小葵身后的水幕。
这一斩,论威力,恐怕是莫愁或是百合都要避其锋芒,它夹带着万千威势,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冲了过去,大有将厚重水幕一击击碎的大气。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李果吃惊的连嘴都合不起来,因为当剑气接触到水幕的时候,本以为有彗星撞地球般威力的李果,却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这么一道充满王者霸气的剑气波直接穿透了水幕,继续向斜上方四十五度的天空激射上去,并成功击落三架呈品字型向这边飞来的美军战斗机……飞行员成功跳伞,三朵降落伞开出的花,在天空中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笑脸,似乎在夸奖李果这一刀干的实在漂亮。
兽化的小葵是一台永动机,这一点李果是明白的,李家的守灵兽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货,而小葵还是守灵兽中的翘楚。
而且李果不可能会去直接攻击小葵,毕竟这种大义灭亲的事情,李果又不是蠢货,铁定是干不出来的。所以他无奈之下只能化斩为拍,把锋利的剑气化作一块虚拟的大门板,发疯似的拍向水幕,企图把整个水墙给直接拍碎。
可没曾想,李果的二十七道横向剑气拍出之后,不但没有拍散小葵的水墙,反而把天上正朝这边火速支援的战斗机和直升飞机给拍了个干净……
二十七道剑气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就只有一道落空,这么短短的几十秒钟,李果就让美日军事力量的损失超过伊拉克战场上三个月的损失,而且那边只是人员伤亡,并上演了许多起黑鹰坠落……
这一下日本军事参谋部和美军事基地都慌了,一个美军中将在看到现场的直播,抹了一把脸,把军帽放在桌子上,朝旁边的参谋官带着哭腔地咆哮着:“这是苏联派外星人来玩我的吧!谁要求出动空军的?是谁!”
而日本方面也看到了李果和小葵的脸,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拨通了首相的电话,并请求调用特殊部队,而这个要求,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批准,并启动了战时一级戒备状态……
其实这并不怪他们大惊小怪,小葵身后的水幕,现在俨然近百米高,而且形状正变得和小葵本体一样,周围枪声密集,但是打在小葵身上,连跟毛都打不动,而且小葵的视线所触及的地方,一切发光发热的东西都会迅速的无声溶解,就好像变成了水似的,滴落在地。
至于李果,因为有湛卢的剑气横拦,所以他也不会受到子弹的威胁,而且他现在知道自己的攻击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外援……而李果能直接召唤的,只有琥珀。
于是琥珀带着有宵夜吃的兴奋心情来到现场,可看到小葵的样子之后,她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喵的一声就消失了,然后大概五秒钟左右,她又一次回来了。身后的时空通道里跟着鸟子精、莫愁和雪姐姐,而小新一出来就开始给小葵加油……
“你们谁把她带来了……”李果感觉到小新妹子居然不但不帮忙,还默默的给小葵的精神力当扩流器,直接让小葵身后的巨型水王八暴涨了百分之三十,李果想死的心都有了……
雪姐姐一看,二话不说,回头就朝小新妹子的ρi股上抽了两下:“再调皮!”
小新妹子哎哟一声,捂着ρi股就旁若无人地哭了出来,而接下来,雪姐姐又干了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她揍完小新之后,单手撑在地上,然后抓过李果的手指,吭哧一下就咬了下去,接着根本不顾疼得嗷嗷直叫唤的李果,用手上的血滴在自己的手心,最后她突然眉头一皱,眼睛突然变成一片亮银:“一叶遮目!”
话音刚落,以她按在地上的那只手为圆心,地上呈现出一种蜘蛛网似的碎裂波纹,并一直向外扩散开来,速度很快,在短短的一瞬间就覆盖了方圆一百多米的范围。而在这个范围里的东西,似乎全部都成了静止,一百米外的东西全部都变得朦胧起来。
而天上的卫星和周围的肉眼和摄像头在这一刻,也全部失效,根本感知不到任何一丁点有人存在的影子。但是每个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其实人还是在他们前方,那个危险的女孩也依然健在,那伙奇怪的人也没走。可……就是看不见。
“哥哥,快一点。”雪姐姐手撑在地上:“这种大范围的空间隐藏,我支持不了几分钟的。”
而琥珀也跟着点点头:“很耗体力的。”
李果看着那个百米高的大王八,愣愣的出神。小葵已经碰不到了,她已经完全把自己隔绝了起来,似乎不达成某个目的,她绝对不会从里头出来。
小新还在哭……哭声把李果弄得心烦意乱,他扭头看了看小新妹子:“明天给你买新游戏。”
知女莫如父,即使不是亲生的,也一样通用。李果这么承诺一声之后,小新马上停止了哭泣,然后瞪着还有泪水的大眼睛,伸出一根手指边哽咽边说:“还有……有一个冰激凌。”
见李果点头,小新妹子果断不哭了,然后摸着下巴:“爸爸,那我先回去了,我被人发现的话,会有好大好大的麻烦的。”
李果点点头,然后吩咐琥珀把小新给带回去。这一来,现场能帮上忙的人只剩下了莫愁和鸟子精。
当李果的视线看向莫愁的时候,莫愁摇着头往后退了一步:“相公,不是莫愁不想帮相公,而……莫愁只会杀人……”
李果一想也是,莫愁除了进攻性技能之外,似乎就没有什么破法技能,如果要让莫愁出手的话,小葵肯定会受伤甚至挂掉,让一个粉雕玉彻的嫩姑娘就这么香消玉殒,就算是不认识的,李果都不不忍心,更何况是小葵这个一天到晚巴巴着把自己内丹给李果的可爱姑娘。
“看我?看我有屁用啊!”鸟子精嘴里嚼着香烟糖,一脸看热闹的表情:“你以为老娘能摆平这大王八么?”
李果默然。鸟子精纯粹就是一嗑瓜子打酱油的角色,在处理这种超自然现象的时候,身为妖精的她,甚至还不如李湘这种普通警察。
“快点啊……”雪姐姐蹲在地上满头大汗:“我这快撑不住了。”
鸟子精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人啊!总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说着,刚刚还说自己帮不上忙的鸟子精,径直走到被水盾包裹着的小葵面前,然后伸出她罪恶的魔爪,揪住了小葵衣领子,然后猛力一提……
小葵的水盾,那个连剑气和子弹都没有用的水盾,就这么被鸟子精随手一扯,给破掉了,而里头身为玄龟的小葵,更是毫无悬念地被拎了出来,并被鸟子精一路提到了李果的面前:“你看,这不就解决了么?老是绕弯道,她那玩意很智能的,能自主判断敌我的,对她有害的,都进不了身。”
李果脸都羞红了,结结巴巴地说着:“你……你……你怎么知道?”
鸟子精怪怪地看了小葵一眼:“我天天要折腾她一圈,你知道欺负一个容易哭的软妹子是件很享受的事。”
真坏……
正当李果对鸟子精无语的时候,雪姐姐的空间屏蔽瞬间开了封,周围的一切一下子就变得正常了起来,而雪姐姐看似有些疲惫地站起身:“哥哥……事情还没解决。”
说完,李果顺着雪姐姐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那个水做的大王八,并没有因为小葵被鸟子精揪出来而消散于无形。反而因为没有了小葵的控制,而变得暴躁了起来,并在仰天无声长啸了一声之后,居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没错!一个水做的大王八,站了起来……
“小葵!”李果大力地摇晃着眼睛还没有回复的小葵:“醒醒!”
小葵一愣,竖条形的眼睛慢慢变回了普通人类的样子,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而她这毫无预兆的一哭,倾盆大雨陡然而至,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了起来。
而那大王八借助着雨水的威力,居然变得更加活泼了起来,它竟然像个正常的生命似的,开始环顾四周……
“小葵,乖……不要哭了。”李果被大雨淋了个透彻,但是还是一边搂着小葵一边帮她擦着眼泪:“那个怎么办……”
小葵摇摇头,已然是哭得泣不成声。
而雪姐姐则眯着眼睛很严肃地看着离开他们不远的水王八:“这是小葵用本命灵气召唤的水魔兽,让水有自己的意识。脾气应该和小葵一样,等这股灵气散了,也就自然消失了……”
李果听完,长长地出了口气:“脾气跟小葵一样就好办多……”
好话还没说完,突然远处一颗火箭弹拽着长长的尾巴直接命中了水魔兽的脑袋……
对……是和小葵的脾气一样,可尼玛……小葵是不能惹的啊!平时的小葵是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小软妹,可一旦切换到了战斗姿态,尼玛那就是一个大杀器啊!现在那水魔兽被火箭弹炸了一炮,恐怕是,要发脾气了吧!
果然没出李果的意料,水王八虽然笨重,反应也颇为迟钝,但是不代表这水魔兽没有反应。而且它好像并没有什么理性思维,只有简单的好奇心和基础的逻辑判断。
所以一颗火箭弹的爆炸……让它本能地感觉到了敌意……
按照小葵法则,有敌意和不怀好意的人统统称之为坏人,而坏人……都该死。
水魔兽动了,迈着铿锵有力、地动山摇的步子动了,向那个朝它发射火箭弹的方向转向动去,虽然它行动缓慢,可一脚能把一栋房子给踩成碎末子挥着踢得连地基都翻起来。
而且它这一动,更多的火箭弹和爆炸物就朝它激射而去,可每次的爆炸,其实都不能给它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更激发了这大脑十分简单的初级生命的凶性,脚步也愈发地快了起来。
李果眉头皱了皱:“莫愁,你跟我来!雪姐姐,你把地上的伤员治疗一下!”
雪姐姐点点头,朝李果竖起了个大拇指:“本来应该是我发命令的哦!”
不过俏皮话说归说,雪姐姐倒是没有任何滞缓的开始救助起地上的伤员,而李果则拉着莫愁,一个跳跃传送到了离水魔兽非常近的一个位置上。然后清了清嗓子:“志坚……”
话音刚落,志坚穿着睡衣睡裤,带着小新妹子戴着有点大所以被志坚黑掉的兔子睡帽,出现在了李果的身边,一看到这个场面,他哎哟了一声:“这是要当奥特曼啊?”
李果苦笑:“等下再给你解释好了……”
身残志坚二话没说,变成了剑把子:“是要和王八开战是么?”
李果接过剑把子,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这边,于是他高举起手,大喊了一声:“原力!赐予我力量!”
一柄璀璨的光剑,顿时出现在李果手里,绽放出的光芒让李果的周围亮如白昼……
“莫愁……”李果看了一眼正低头在剥一颗巧克力的莫愁:“咱们上了……”
与此同时,某国家级政府机构的一栋挂着防卫省字样的大楼里,一面电视墙被分割成了许多块,上面分别显示的是这水魔兽的各角度图和李果莫愁与之作战的画面。而在一边做救护工作的雪姐姐也被清晰地映在了上头。
电视墙前坐着几个人,大多挂着高级军衔,其中有美军的也有自卫的,而当正坐着的既不是军务总长也不是总理大臣,更不是首相。而是一个穿着一身休闲便服,拿着一把很悠哉书法扇的中年人。这厮唇红齿白,虽然以近中年,可帅气依旧,俨然就是一个男人四十一枝花的真实写照。
“呐……”这老帅哥向在座的人无奈的摊开手:“没有经费,没有新人补充。你们一味的相信高科技,现在你们的新式榴弹炮让这件事有了什么大的转机么?是不是还要美国佬给那个地方再来一颗原子弹?”
“安培先生!请你注意言辞。”座下的一个常驻日本的高级美军将领,拍着桌子威胁着那个老帅哥:“你这是在蔑视我们两国之间的合作和友谊。”
台上的安培晴明,笑着咳嗽了一下:“呐……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话重了。万能的山姆大叔总是那么伟大,是我玷污了你们的能力,我很抱歉。同时,我也为你们损失的三十架飞机报以万分的无奈。”
他的话阴阳怪气,台下的美军军官一向威武习惯了,哪受得了这个激,一怒之下抄起手枪指向了台上架手架脚的安培晴明:“我最后……”
他话音还没落,安培晴明的扇子一扇,一个厉色的恶鬼头就直扑向那个美军军光,并一口把他m11手枪给咬成了两截。几乎相差不到五毫米,他的手指头就跟着一起进了鬼肚子。
“呐……画面上出现的五个人,其中两个是来旅游的。而其他三个是有特殊任务,已经电话告知过我。”老帅哥回身指了一下电视墙上的雪姐姐:“这个女人,是中共特别行动处的高级官员。一个国家的安全,需要靠另外一个国家来维护,而且还是一度有着世仇的国家。这起码对我来说,是种耻辱不是吗?即使我和他们能成为朋友,但是我同样不希望我手上连一丁点保护自己国家的能力都没有。”
听到这话之后,座下的日本现任首相似乎很是羞愧,他头埋的很低,用谦卑的语气说道:“安培先生,是我的疏忽!”
而老帅哥不屑的一笑:“政治我不会参合,但是如果下次有同样的事情发生,我不会再出面。毕竟你始终认为坦克和火枪可以解决世界上任何问题。”
随着老帅哥安培晴明的离去,李果和莫愁的大作战已经接近的尾声,果然不愧是莫愁妹妹出手,李果一度没招的怪物,在莫愁手上居然没走下几回合就已经被弄掉了一大半,而原本的火箭炮啊和机枪的扫射也变成了人群的叫好声,甚至还有人不知道从拿扮出了个硕大的架鼓,伴随着咚咚的鼓声,整齐划一地喊着加油……
这甚至让陷入激战的李果笑场好几次。
“小葵。”坐在旁边一直吃着瓜子花生爆米花的鸟子精,一边看着热闹,一边教育着小葵:“下次啊!你那个果果哥哥没叫你动手之前,你都不要出手。”
小葵吃着鸟子精砸开自动贩卖机弄来的饮料和零食,一边打着抽抽,一边带着哭腔说道:“知……知道了……”
“还有,”鸟子精用手戳了戳小葵的脑门子:“不许跟别人说我刚才是怎么破你防的哈!不然每天的牛肉和烤鸭没了。”
小葵一听,眼神里一阵担心没有牛肉吃的恐惧:“不说!”
“这才是乖孩子。”鸟子精摸着小葵的头发:“晚上回去继续陪姐姐练瑜伽哈!”
小葵一听……霎时间又哭了出来……
当水魔兽最终被耗尽了灵气,成了一次典型的内涝灾害时,天空中的云彩也渐渐的飘散,展露出云层后头深邃的天空。莫愁站在剑尖朝下的出鞘上,在一片废墟中显得格外耀眼,飘逸的长发被有些清冷的湿风吹得似水灵动,眼睛里反射出的水光和天外的银河交相呼应,颇有些傲然独立的味道。
再加上她美丽的容貌和飘飘的衣袂和刚才神勇异常的仙女斗恶龙,让她似乎在一瞬间就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中心。
也许莫愁并没有真的漂亮到一顾倾人城的地步,但是她身上流露出的那种纯天然的气场和气质,外加丝毫没有演技修饰的一眨眼一皱眉。总之那些隔着八百米拿望远镜看奥特曼打小怪兽的日本小青年,瞬间沉迷了大半,剩下的小半,全是基。
而李果在莫愁面前就显得很悲剧了,因为还没有达到剑气外放护体的境界,身残志坚也不会让他站在自己身上,所以李果就像落汤鸡似的,傻Ъ呼呼地站在齐腰深的浑浊的水里,不停地甩着手机里的水。这样的形象,即使李果提着一把闪亮且拉风的光剑,双手还被湛卢幻化的带有美轮美奂图纹的装甲所覆盖,他依然是一坨屎……人家拍照拍dv都极力避免把李果这个头号男英雄给拍摄进去,专心致志地拍着莫愁,甚至连那些基,看都不看一眼李果。可想而知,他现在究竟有多狼狈。
“相公相公。”莫愁身形不动,头也不动:“莫愁这姿势摆得好看否?上相吗?”
一头一脸脏水的李果听到莫愁的话之后,抹了一把脸,仰起头看着宛若仙子的莫愁:“你这是……”
莫愁还是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任由周围的闪光灯噼啪亮个不停:“莫愁可是惩恶扬善的大英雄,当英雄若是没有夹道欢迎没有鲜花铺路,那这英雄也太过乏味了些。”
李果被莫愁给弄得哭笑不得:“这东西,全世界新闻都不让播……”
就在莫愁摆着poss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还比较时尚的男人,一个人划着一个门板从远处慢慢地划了过来,他样子约莫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面白无须,身着五彩龙纹镶金缎,脚踏乌金鎏须双翘靴,头带一定紫蚕丝的帽子,胸口一朵大红花……
“这人为何用幻觉把自己弄得如此奇怪?”莫愁用尽全身力气绷住脸,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嘿……这架势……”
而李果眼里的那个男人则十分正常,穿着灰色羽绒服,发白的牛仔裤,带着顶鸭舌帽还有一双篮球鞋,总之要多正常就多正常。
而且李果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虽然那人坐着门板,手上似乎也在拿着东西划动,可他划动的方向和门板的运动轨迹居然是同一个方向,这俨然就违反了物理定律……而且他的速度似乎也有些快得可疑。
可还没等到李果发问,那个人已经划到了李果旁边,然后直接一通抢白,先是日语然后是英语接着是一口字正腔圆的北平话……
“我是……安培老师的弟子。”这男人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的眨着,看上去很心虚:“我叫……我叫……”
李果和莫愁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默默地注视着他……
“好吧!我没想到好名字。我就是安培晴明。”那个男人向脏兮兮的李果伸出手:“呐……很高兴认识你。”
李果也傻乎乎地点点头,伸出手和他握在了一起,并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i‘m fine too……”
莫愁一听,眼睛亮了亮:“原来相公也会说罗刹话!好棒!”
而安培晴明嘴角抽了抽,然后很小声地跟李果说:“错了……错了……我说很高兴认识你,你也要说很高兴认识我,你说i‘m fine,是我在问你’你怎么样了?‘的时候回答的……而且你这too加的不是地方。”
李果啊了一声:“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这才对了。”安培晴明似乎是很满意李果的回答,然后看着莫愁,行了个抱拳礼,非常有范儿地站在门板上:“可否赏脸去府上一叙?”
莫愁用眼角的旁光瞄了瞄安培晴明:“当真是化外之民,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话来请人做客。俗,俗不可耐。”
安培晴明脸都绿了:“姑娘……你别瞧不起人啊……”
莫愁冷哼一声,刚准备说话,李果突然捏了捏莫愁的手指头,瞬间让莫愁的话给吞了下去……
毕竟……熟知莫愁德行的李果,看到莫愁用什么表情就知道她会放出什么样的屁,也知道莫愁一贯以是天朝上国人为骄傲,极度看不起这些“化外之民”,所以李果丝毫不怀疑莫愁会直接一口把这叫安培晴明的明星级大法师给骂个狗血喷头……
而且么,得亏莫愁不喜欢看抗战片,不然李果刚到的第一天,八成就得带着莫愁灰溜溜地跑回去了,还惹一ρi股外交纠纷……
在李果的好言相劝下,莫愁终于收了架势,找到了雪姐姐和正准备砸开第四个自动贩卖机的鸟子精和小葵。并在一大批军警的护送下,跟在安培晴明老帅哥的ρi股后头,来到了当地最高档的宾馆的最高档的房间里。
“冰箱里的东西可以随便吃,对吗?”小葵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安培晴明:“桌子上的也可以随便吃,对吗?”
安培晴明刚要点头,正从卫生间里洗澡完出来的李果突然非常失礼地捂住了老帅哥的嘴,并扭头看着小葵:“冰箱里的托盘、灯泡、冰块和绝缘橡皮不能吃!桌子上的桌布筷子勺子和茶壶茶杯还有咖啡机和那盆仙人掌不能吃!”
说着,李果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除了这些,其他并没有什么东西了,然后才对小葵点了点头:“其他可以吃。”
小葵欢呼一声,奔向了冰箱,并开始嚼起了一瓶玻璃瓶装的可口可乐……
李果捂住了额头:“玻璃瓶不能吃!”
可毕竟他还是说晚了,小葵已经把玻璃带着可乐一并给吞了下去……并表现的很满足。
“如果你告诉她,这房间里的东西,都能吃。”李果苦笑着:“你明天就要重新装修房子了。”
发现小葵什么都吃这毛病,是在小新妹子说她的手表被小葵给吃掉之后……用了三小时的细心观察,李果果然发现小葵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只要告诉她,这东西是能吃的,就是大理石她都能给当饼干吃下三斤半,而且似乎她也是百无禁忌,只要一切能出现在她眼睛里的东西,包括魂魄灵体甚至红衣恶鬼,她一概不惧,张嘴就吃,曾经李果就因为她吃了鸟子精的牛仔裤,而被鸟子精给折磨了长达五个半小时。
安培晴明看了看小葵,然后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然后正色地向雪姐姐说道:“银龙,好久不见。”
正坐在一边发呆的雪姐姐慢慢地扭头看着他:“是龙神。”
安培晴明一愣:“这么快?”
“爱情的力量。”雪姐姐面无表情地表述着这本该充满甜蜜的话语,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安培晴明看到雪姐姐的样子之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转身向李果伸出一只手:“正式介绍一下。鄙人安培晴明,平安时代生人,大概一千一百岁。不是传承……就是活了这么久,关于寿命,我也很无奈。”
李果现在丝毫不奇怪,见惯了这帮动辄千八百岁的奇人,现在就算告诉李果,韩国人在五千万年前就发明了核动力航母,李果都不会觉得奇怪。
“你好,李果。李家现任家主。当然,你可能没听过李家。”李果把自己最响亮的名头报了出来,毕竟对面是个明星级的大法师……而且他也不能说诸如“我是龙神不知道哪一辈的哥哥”或者说是“你们这外逃女武神的姘头……”,这不但没面子,而且显得李果很无能……
虽然他现在确实表现的很无能。但是李果坚持认为,这叫低调,低调和无能的差别就在于低调能随时随地的高调起来……
“李家?”安培晴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部:“亲娘……还在?”
李果一愣:“连你都知道?”
“知道……太知道了。”安培晴明笑着摇摇头:“当初可是差点把我老婆给干掉的李家。我老婆可是九尾天狐……是仙,可就这么差点被干掉。”
李果一愣:“真的有九尾狐?能让我看看么?”
“小姨子要么?”安培晴明表情凄苦:“九尾的不会再回来了,但是有个七尾的。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而这时一直在旁边旁观并把泡泡糖吹得啪啪响的鸟子精突然打断了两个人的唠家常:“我时间很紧张,麻烦有事快说。”
鸟子精这一说话,才让安培晴明注意到沙发上还坐着一个貌美如花的长腿姐姐,可当他仔细打量了一圈之后,突然猛地把眼神错了开来:“呐……不要吓唬老人家……”
而说完之后,老帅哥展开自己的扇子扇了扇:“呐……水魔兽是你们召出来的,别人不知道,我知道。我已经把今天的当事人都控制起来了,几个知道事情真相的也被洗了脑。”
李果一听,就本能的觉得这事绝对不会单纯,所以他一ρi股坐到鸟子精旁边,静静地等待着安培老帅哥继续往下说。
“我只是想请你们帮我一把。”老帅哥说得很诚恳:“呐……算起来,我们都是有交情的。”
而鸟子精对这个论调显然是嗤之以鼻的:“我们凭什么帮一日本鬼子。”
鸟子精什么都好……就是嘴够毒,而且肠子绝对不带拐弯,肚子里有什么就往外吐什么,她说的话绝对是她当时心里在想的事,而且李果还觉得,鸟子精也是个非常低调的奇女子,这家伙绝对没看上去那么弱小,犹记得当初初遇莫愁的时候,她虽然哭得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甚至还跪下了,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么……她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过,从李果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一个眼神里从来没有恐惧的人,能活这么多年,而且像她这么惹事,居然一点伤害都没受……可想而知这厮肯定给自己下了什么限制。
李果的智商可不是摆设,闷骚归闷骚。但是能和小新妹子扯皮完全不落下风的,至今为止除了鸟子精也就剩下李果了。而且鸟子精用的是比小新还不讲理的泼妇战术,李果才是纯智商流。
“呐……话不能这么说。”老帅哥听到日本鬼子这四个字之后,居然一点也没愤怒或者打抱不平,反倒表情一如既然的松弛自然:“抗日战争的时候,我可是跟白求恩同一批去人道主义援助的啊!只是他死了,我没死,所以我没他有名。”
说着老帅哥安稳地拉过一张藤椅:“我想你们帮我设个局,作为回礼。我会帮你们找你们要的东西,有什么比得到一个地头蛇的帮助更好呢?”
李果敲着下巴,非常奸佞地说着:“那得看你这局,我吃的下吃不下了。”
“呐……这才爽快。”老帅哥摊开扇子,本能似的扇了扇:“事情很简单,你们只要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搞破坏就好了。”
李果和鸟子精对视了一眼,都猜不透这老家伙到底要玩些什么,只是隐约从他的话里,闻出了一些很离奇的味道。鸟子精应该比李果听出的东西更多一点,毕竟这傻大姐曾经一度是搞政治工作的好手……
“你丫是说,你得用我们当筹码,给政府施压?然后你从里头得好处?”鸟子精揉着鼻子,说得头头是道:“今天我只看到了坦克,没看见特异功能的孙子,可你又有兵权。闹了半天,你丫是个光杆司令啊?”
安倍晴明深呼吸一口,然后慢慢地呼了出来:“完美。”
鸟子精一点都没在意他的夸奖,反而扭头和李果说:“这孙子想利用咱们,你怎么看。”
李果也是眯着眼睛笑着:“让他付定金呗!”
“聪明。”鸟子精一拍李果的肩膀:“老娘就知道你他妈不是个蠢货。”
而这时,一直在阳台看风景的莫愁转身来到了李果的面前,然后兴冲冲地指着外头:“相公相公,那些房子都被还原了,用一个大机器,呜呜呜的就还原了。”
“是奇点发生器。”安培老帅哥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日本啊!是个点错科技树的国家。试图用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来当做修行的替代品,我已经很失望了。”
说着,老帅哥仰起头看着莫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不是这时空的人吧?”
莫愁眉头一皱:“与你何干?”
“呐……别误会。”老帅哥摆摆手:“我刚才在记忆里搜索了一大圈,根本没发现和你相似的人。”
在说完莫愁之后,老帅哥又仰起头看着李果:“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女孩应该是从唐代直接穿越过来的。”
李果心里咯噔一声,虽然莫愁不是穿越而是被封存,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老帅哥说的,几乎丝毫不差,这阅历这分析能力……李果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
“还有呢?”李果虽然心里颇为惊骇,但是表面上一点波澜都没有:“你继续。”
安培老帅哥看到李果的表情,突然诡异的一笑:“你们同行的那个小女孩,是第三新人类吧?而还有一个猫妖,应该是世界上最有名也最厉害的jumper,对吧?叫巴豆?不对,应该是她的后代,巴豆我曾经见过一次,性格怪异的很。我的养女也是猫妖,只不过是个没有能力的小猫妖。没有他们这种名门之后的威力。”
李果听到老帅哥提到小新妹子的身份时,心中不知道怎么就涌起了一阵杀意,而这杀意莫名就带动了身上的剑气,这剑气突然之间就像圣斗士的小宇宙似的,弥漫在李果的身体周围。
“别激动。”安培晴明笑吟吟地喝了口已经凉透了的清茶:“第三新人类的开发工作,我是顾问。她的使命是结束末法时代,这个使命,是我加上去的。如果让军部的那些杂种来做的话,她已经成了第二个百合零。”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这个名字好奇怪……”
“只是个代号。”老帅哥呵呵一笑:“是第四研究室用很大的代价,从当时远在德国的一名特殊超能力女孩身上拿到的一根头发。为这个,死了大概有四十个精锐特工,每一个人的能力绝对超过了詹姆士邦德。而回报也是很丰厚的,浮空、心灵感应、透视人心、超感知、念力爆发。全在这个克隆体上体现出来了,近乎完美的武器。”
李果捏了捏额头:“等等……那个被克隆的,是华裔么?”
“是。而且百合零的名字就是根据她来的。”
李果哈了一声,然后双手抱住了头:“我知道是谁了……世界好小。”
“你是说……那个克隆体有透视人心?心灵感应?”李果心里砰砰的跳着,如果连克隆体都有的话,那么李果就知道百合在用什么监视他了……
老帅哥嗯了一声:“本体应该更强,但是那个克隆体在某一天突然死亡,是被杀。我想,一定是她本人干的。”
李果点点头:“肯定是了,那娘们……”
“好了,现在我们说点实际的。”李果不再想提关于百合的事了,一提她就别扭:“我来这是找雷切的。”
“呐……这可是国宝……”老帅哥万分无奈的耸耸肩:“给你倒无所谓,关键我也不知道在哪。”
李果呵呵一笑:“我会在这大概一个礼拜。以你的能力的话,只要想,应该没问题。”
老帅哥久久不语,表情虽然平静,但是李果还是可以看到他隐藏在心底的一丝挣扎。当然,至于他知道不知道雷切这把刀到底在什么地方,李果没兴趣知道,毕竟有他帮忙能快一点,而没有他的话,以百合的操行,她必然不会交给李果一份无法完成的任务。
只不过李果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多呆,毕竟果爸当初叫他正月十五回家吃饭,现在俨然都正月初七了,如果正月十五李果没到家,谁知道果爸会想出点什么阴损的招来整治他。
告别这老帅哥的时候,李果什么话都没有说,后面的事情,要怎么做,那都是这老帅哥该去想的。李果虽然知道这是被人利用,但是话挑明之后,这利用也就变成了一次交易。各取所需,省的到时候成了一笔混账,扯起皮条来里外不是人。
一路上,李果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奇点发生器,简单说就是一种可以小范围扭曲时间的装置,虽然这里头的原理李果一点都不明白,但是很显然,这科技俨然已经发达到了外星人才有的水平。不过李果个人认为,这种东西,如果拿来当武器的话,那必然会十分悲剧,他敢赌一百块钱,这玩意绝对没有那种所谓简单粗暴直接明了的原子弹来的更有杀伤力,更别提小葵这种大杀器……
在送李果穿越封锁区的时候,老帅哥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很多时候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不过他还是很坚持的想把自己那个有七条尾巴的小姨子介绍给李果认识,说什么只有传说中的驭兽李家才能把那个不懂事的小狐狸精给教育成|人。
鸟子精对此十分不屑,直接代替李果拒绝了老帅哥盛情,并警告老帅哥不要打李果的主意,并警告说:任何试图借助李果身上的灵力达到进化的母妖怪最终都会成为悲剧,并简单的以龙神姐姐当了一回反面教材。
龙神姐姐据理力争,说自己和李果之间只有真爱。最终鸟子精败北,但仍然犀利地威胁老帅哥说:如果想他的小姨子被陌生男人Сhā入体内,就尽情的送给李果玩弄。
当然,李果对于鸟子精这种严重损害自身感情和形象的行为,既没制止也没解释,李果觉得,鸟子精这种人,能活在世界上,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所以对待奇迹的时候,必须要宽容……就好像大家都不介意金字塔其实只是一个超大型的坟包,而长城也只是一堵墙而已。
当新的太阳照耀在窗棂上时,李果已然悠然地坐在阳台上的摇椅里,端着雪姐姐带来的《挪威的森林》一边沐浴着阳光一边享受挤出来的悠闲。
外面一片平和宁静和有条不紊,昨夜的喧嚣和纷杂已经完全消失,本来已经成为废墟的街区俨然恢复到了最初的样子,鸽子展翅,就好像吴宇森电影里似的,肆无忌惮的在人们的身边来回飞行,并最终聚拢在每个小区都有的街心公园里。
路上的行人不多,依稀还能看到全副武装在巡逻的警察和军队,但是李果知道这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并逐渐成为一个传说,没有根据地传播到世界的每个角落,并被人广泛的质疑和谩骂。
其他人其实还没有起床,毕竟现在才六点多一点,只不过日本日出要早一个小时,所以给人感觉已经差不多要到八点了。
不过李果倒是发现现在自己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原本八个小时才满足的睡眠,现在只要一两个小时就能充满电,而且即使不睡也不会造成什么很大的困扰,虽然连续四五天不睡的话,还是会有些许疲惫,但是李果仍然坚持认为有特异功能之后,最大的好处也就是这一点了。
当然,莫愁雪姐姐其实也是一样,只不过她们把睡觉当成一种习惯和爱好,谁也不能阻止剑仙和龙神睡觉的步伐……更不用说鸟子精了,这厮不但嗜睡,而且祼睡。祼睡也就罢了,关键还不许人吵到她,外加她只要一醒,其他人就别想再睡……
“哥哥,早……”雪姐姐穿着李果的大衬衫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出来,完全真空的她加上这么一副慵懒的样子,格外漂亮:“我去做饭……”
李果返身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不用,我都做好了。”
雪姐姐嗯了一声,然后往后一仰,居然又一次睡了过去,就在李果怀里,身上的湿软女人香闻上去就好像微微发热的抹茶蛋糕,美味可口且不会腻人。
李果拿起自己当枕头的厚衣服盖在雪姐姐的身上,虽然知道她并不会着凉,但是总感觉盖上了才好,万一等下小新妹子跑出来,看到李果在那动手动脚的,总归是不太好的。
当所有人都起床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日本时间九点半了,鸟子精出来的时候拎着可怜巴巴的小葵,然后强迫小葵和自己一起开始在昨天深夜才运到的毯子上练起了瑜伽,把玄龟小葵弄得想哭却不敢哭……
而莫愁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坐在沙发上玩psp,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反倒是小新妹子,在卫生间里摆弄来摆弄去,带上了帅气的太阳镜还有儿童时装,并在自己脸上弄上了淡淡的腮红,还涂上了润泽的水晶唇彩,只有四岁半的小姑娘被她自己活活给弄得像一个怀春少女似的,还美其名曰什么女人要是连自己都不会打理,以后还怎么相夫教子……
雪姐姐早也已经从李果身上爬了起来,带着一身秘制龙涎香的味道,洗澡足足洗了二十分钟……
生活似乎没有太大的改变,现在李果似乎突然明白了鸟子精为什么要把全套家具都给搬过来了,毕竟人在一个熟悉的环境里更容易安定,也更加冷静。
“小新她妈今天晚上才能到。”李果一边从网上找着新闻,一边没有目标地问着话:“我们一天干点什么?”
“休息一天好了,看看电影吃吃东西一天就过去了。”趴在地上的鸟子精侧过头看着李果:“不行的话,你就回家去帮我带几条内裤来,在我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
李果摆摆手:“没门……”
而雪姐姐这时从卫生间里探出头:“今天我要去调查蛊虫的事情,这是我任务,小葵我带去吧!”
李果表示赞同,有稳重的雪姐姐带着小葵,李果才算是真正的放心,要是让鸟子……天呐,东京真的会沉没的。
鸟子精则看着了看莫愁:“我和莫愁出去逛街,你们自便。”
说话间琥珀嘴上叼着一卷报纸从窗户外蹦了进来,然后转瞬间化身为人:“当地报纸上没有任何关于昨天晚上的新闻,只说涨潮海水倒灌。”
海水倒灌么……李果莞尔一笑,看来全世界的领导人欺骗普通民众的方式和方法都大同小异,还海水倒灌……这地方,来之前李果就看了地图,和海边还隔着百多公里,中间隔着七八个镇子和一个小城市,这种玩弄民众智商的做法,当真是腐儒影响下整个亚洲的大趋势啊……
“琥珀,你日语好不好?”李果拽住了正准备进屋子换睡衣的琥珀:“等会陪我到处逛逛。”
琥珀哦了一声:“好,你是想提前去采集情报么?”
李果朝琥珀竖起大拇指:“聪明。”
而小新妹子这时拿着两件时装走到客厅,把两件衣服分别在自己身上比划来比划去,然后喜滋滋地问着大人们:“你们说,我是穿这件露肩的好,还是穿这件吊带的好?”
李果哼了一声,抬起头:“想要跟我出去,老老实实把妆给卸了,穿上你那件后面有机器猫的小棉袄。”
小新妹子一听,顿时如遭雷击,表情瞬间凄苦了下来,并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看着李果:“爸爸……”
“少来这套。”李果一挥手:“你给我自觉一点,快去换衣服!”
小新妹子垂头丧气地拎着衣服转身往房间里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地回头:“那我穿那件韩款的修身束腰的好不好……不露肩……”
“不行!”
最终小新万般无奈地换上一身标准的儿童套装,只不过没有穿那个有机器猫的小棉袄,而是穿了一身橘黄|色有小猫耳朵帽子的小马甲,里头穿着一件到膝盖的毛线衣,看上去依然是一个潮到爆的小朋友,只不过没有刚才那么夸张……
“走在街上会有星探找你的。”雪姐姐宠爱地摸着小新妹子的头发:“来,雪阿姨给你编辫子。”
小新撅着嘴,看上去并不高兴,不过她也不敢觉得雪姐姐给她编辫子的要求,只能听之任之地站在雪姐姐面前,任由雪姐姐把自己的头发弄得跟黑人足球明星似的。
“好吧!今天咱们就分头行动吧!鸟……你到底会不会日语?”李果扭头看着鸟子精和莫愁:“莫愁可是什么都不懂的啊……”
鸟子精腮帮子一鼓,眉头一皱:“有你偏心成这样的么?什么事都想着莫愁莫愁的,你就不担心老娘什么都不懂?好歹我俩也算是正经的娃娃亲吧?”
李果呵呵一笑:“那也就是说,你会咯?敢情你们都会日语,就我不会啊?那昨天你们还让我带小葵出去?”
“累。”雪姐姐抱歉的一笑。
“懒。”鸟子精头一歪。
“喵……”琥珀似乎有些难为情。
“我说了我要去的……你不带我去。”小新妹子在为自己昨天被偏心李果抛弃而抱怨。
“相公……相公……莫愁也不会。”莫愁羞羞地仰起头:“相公莫要难过……”
李果叹了口气,着实对这帮人无可奈何了,而小葵咬着嘴唇看着李果,似乎只要李果想起昨天晚上那茬,一开骂,她就哭给李果看……
当然,李果惹谁也不敢去惹小葵,毕竟此女子可以引发洪涝灾害……
人员分配完毕之后,大家用很快的速度就各奔东西了,鸟子精带着莫愁御剑朝东京方向飞去,雪姐姐和小葵上了一辆中国驻日大使馆的车,而李果琥珀和小新妹子则慢悠悠地沿着大路漫无目地地散着步。
“主人,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差不多都查到了。”琥珀和李果一人牵着小新的一只小手,但是三个人看上并不像一家三口,琥珀看上去就像是后妈……
李果嗯了一声,示意琥珀继续说下去。
“第四研究所离这里只有一百七十一公里的一个小岛上面,海面上没有任何明显标注,所有能源都是内部供给,入口在五十米深的海底,一般人类无法到达。”琥珀当真是首屈一指的情报员数据帝:“以那个小岛为中心,两百米的范围内,都有能量屏蔽和电磁干扰,没办法直接传送进去。而且那一带是军事管制区,如果要进入的话,必须等到晚上。”
李果嗯了一声:“警报设施能摧毁么?”
“能,但是需要强大的精神力,穿透屏蔽力场,而且我不确定里面到底有多少人造的特异功能人士,威胁度有多大。”琥珀长长地叹了口气:“但是从警戒力度来分析的话,应该数量不少于六十个不弱于女武神等级的类人。”
“类人?”
“嗯……类人。就是像人,但是没有正常思维感官,不会像女武神一样有细腻感情的生物武器。”琥珀撇着嘴:“我想女武神的话,以她的作战经验,一个人打两个这样的类人没问题。如果我能找到有专业知识的人,就可以更精准的分析了。”
说到专业知识,李果脑子里突然豁然开朗,那两个邋遢的卖水煮的家伙不就潜伏在那边么……还有谁能比他俩更专业?
“琥珀,你带路。我们过去一趟。”
“就是这?”李果站在一片荒凉的充满三角锥形状水泥块的海堤上,遥望着一片苍茫大海,除了一片片泛着白色泡沫的海浪之外,也就只剩下几个在海岸上遛土狗的小学生。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是这!”琥珀很坚定地点点头,并朝正东方指了指:“现在是涨潮时间,等退了潮之后,那个小岛的样子就会出现了。海岸以外五百米是禁渔区,有最少两颗卫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在正上方警戒。”
李果摸着下巴,蹲在海堤上,愣愣地看着大海:“去哪找那两个家伙?”
琥珀摇摇头:“这个地方一共占地三千三百七十平方公里,常住人口大概有四十五万。想短时间里找两个人,恐怕很难。”
李果当然知道很难,而且从上次的视频通话来看,那俩孙子现在是很典型的移动小商贩,这种流动性极大的行业,除非真的是很有缘,否则想找到一个经过特意伪装混入人群的两个生化研究天才,那俨然就好比在五十万高中生里找出两个ρi股上火疖子长在同一个地方的女高中生似的困难。
“看来只有等你妈来咯。”李果颇为丧气地把正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的小新抱了起来:“你有什么好主意没?”
小新妹子想了想,然后颇为无奈的耸耸肩:“办法肯定是有啦,不过……”
李果的脸一下子就灰了,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说吧!有什么条件?”
小新妹子一脸神秘地看着李果:“爸爸,你肯定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被照在摄像头里了。”
说着,小新用手指着沙滩上一个怪异的隆起处:“就是那……如果不快点跑,我们会被围起来的。”
李果一愣,仔细地观察了那个怪异的沙包,发现当着里头隐藏了一个大概只有樱桃大小的黑色仪器,仪器的镜头部分正死死锁定着李果琥珀和小新三人,并不时地发出微弱的感应灯光。
李果当时就是一愣,二话没说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把这个摄像头给踩进了沙子里,然后抄起小新,拽着琥珀转身就是一个传送。
而一切也正如小新所说,在李果干掉那个监视器的时候,第四研究室里的技术员俨然已经捕捉到了小新和李果他们的长相,并开始在资料库里反复对照,并最终把小新妹子的实时照片和她在第三研究所里的档案照片重合在了一起,软件分析的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七点三五。而一般最相像的同卵双胞胎也不过只有百分之九十三,这俨然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
在得到这个参数之后,那个技术员突然惊叫了一声,突然按下了身旁那个红色的紧急情况按钮,不多一会,第四研究室的最高级负责人,一个清瘦但是长着络腮胡,眼神阴狠且没有感情Se彩的眼镜男子出现在监视器旁,并仔细看着电脑上的对比图和刚才通过窥探器拍摄下的视频文件。
但是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眼神都看不到一丁点的激动或者兴奋的表情,只是坐在那里,一直看一直看……
“将军……”他旁边的秘书长似乎都有些焦急了,忍不住出声打断了这个怪人的沉思:“刚才磁场波段吻合度测试也已经出来了,几乎可以……”
她话音未落,正坐在位置上的将军突然腾出手,拔出枪,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扣下了扳机。子弹毫无悬念地击穿了秘书长的左侧胸腔,并在背后击出了一个碗口大的空洞。
“当一个人的能力不足以承受他的责任时,这个人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我不允许我的身边出现任何一个蠢货。”毛利将军的声音冷淡平静,甚至带着雀跃的欣喜,转过身一边说话一边用脚踩着躺在地上还在微微抽搐的秘书长:“而你,最大的愚蠢,就是在我思考的时候打断了我。”
“把她绞碎,扔到海里去。”毛利司令朝旁边的一个哨兵发布完命令之后,又重新坐回了属于他的位置上,一只手撑着脸,眼神懒散地看着周遭十几个穿着军服的下属:“好了,我现在需要听听你们的意见。”
屋子里每个人都噤若寒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没有愿意也没有人敢首先说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在一片充满血腥气味的情报室里,就好像上演着一出定格的老式舞台剧——没有声音,但是每个人都表情丰富。
“姬川?你呢?”毛利将军用手指了指坐得离他最远而且试图用文件挡住头的年轻人:“帝国军事学院的高材生。”
那个名叫姬川的年轻人一听,立刻站起身,身体呈九十度角弯曲了下来,脑门子几乎碰到了桌面:“长官……我……我……”
还没等他“我我我”的说完,毛利将军已经把手枪的保险给打开了,啪嗒啪嗒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情报室里显得极为肃杀。
姬川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地滴在桌子上,恒温二十四度的研究所根本不能降低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带来的身体发烫。
“长官,我认为这可能是一个陷阱!”姬川突然闭起眼睛,大声地喊了出来:“对,是一个陷阱!”
毛利将军绽放出一个笑容:“说说看。”
“第三新人类的智商一直是个迷,但是从种种数据表示,她的单纯智商绝对高于任何一个所谓高智商的天才。她今天的突然露面,而且身边并没有女武神凤凰的踪影。这肯定是一个陷阱。”姬川呼哧呼哧喘着大气,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眼睛,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地弯着腰,眼睛死盯着桌面:“但是我觉得,还是派人去监视她为好,如果这一次将军要是能把帝国最重视的科研成果给缉拿回来,将军就能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了!”
这一记马屁似乎拍得毛利将军有些舒坦,他本身就是因为极端军国主义而被排挤到了这个一年都难得出去一趟的鬼地方来当最高长官,对他来说,像个娘们一样窝在这里,让他燃烧着的大日本帝国之心很受创伤了。他现在急切的希望能用一项滔天的功劳来把自己给放出去,继续完成他的军国主义复兴之路。
所以他被这马屁给弄得愈发地松动了起来,一狠心一跺脚:“让四号、九号、十一号、十九号、二十号、三十五号、四十一号和四十四号出动。跟踪第三新人类,我要活的。如果碰到女武神凤凰,就地格杀。”
命令乍一发布,一个稍微年长的军官站起身,直挺挺地鞠了个躬:“将军!这是我们仅有的几个完全成功制品!全部派出去……假如……”
他话还没说完,毛利将军突然把手枪往桌子上轻轻一拍:“你是在教导我怎样发布命令吗?”
“不不不……您误会了长官!”那名只比毛利将军低一级的军官诚惶诚恐地连连鞠躬:“因为第三新人类的一切能力都是未知,而且女武神凤凰也比我们的第四新人类更完善……所以……”
“第四新人类?”从外头端着茶品走进来的海燕冷冷的一笑:“恐怕只是第四研究室生产的新类人吧?”
海燕脖子上架着一个金属的项圈,手上和四肢上也都有。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可以看出一副孕妈妈的样子,虽然表情还是那么冷冷淡淡的,但是眉宇间已经多了一丝作为母亲的神圣光辉。
而且残暴的毛利将军似乎对海燕还算客气,他并没有举枪就射,反倒和颜悦色地看着海燕:“请你不要在开会的时候打断我们。”
海燕一边分发着糕点和清茶,一边和这毛利将军针锋相对:“类人和人类最大的差别,就在意自己的主观能动性,第三所之所以一度都领先你们,这就是根本。当你们把人类的概念和兵器混淆的时候,其实你们已经走上了不归路。”
毛利将军冷冷的一笑:“女武神海燕。据说你、凤凰和夜枭是最完美的三个第二代人类,我在想我拆除了你的自爆装置后,我该怎么处理你。”
“我想,你等不到那天。”海燕扭头走出门外:“我可以在你们动手拆除之前就自行引爆。”
说完,海燕突然在门口扭过头:“对了,给你提个醒。第三新人类的能力是你们想也不敢想象的。而且我想,我在这也住不了几天了。”
看到海燕走后,毛利将军的表情不自觉地扭曲了起来,变得更为阴毒也更为暴躁:“命令照旧,每一个完全体再带上两个未完成体!散会!姬川,你来执行。”
姬川啪的一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而被人以为是设下陷阱的小新妹子,现在正被李果和琥珀带着坐在一个儿童乐园里的快餐桌上,吃着垃圾食品,并眼睁睁地看着小新把番茄酱吃得一头一脸。
“好了吧……我满足你的条件了,你现在该ok了吧?”李果无奈的和小新妹子在委曲求全:“再耍赖就别怪爸爸生气哦!”
“好啦……爸爸是最好的!”小新妹子满心欢喜地亲了李果一脸,然后狼吞虎咽地把桌上剩下的薯条给吃了个干净,并舔完手指头之后,双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茓。
“你这是干什么?”李果诧异地看了一眼小新妹子……
可就在他的话刚问出来之后,突然感觉到脑子一阵刺痛,就好像当初被锁妖塔硬来的时候感觉非常相似,而且不但是李果,就连旁边的琥珀,脸色都变得苍白。而接下来,小新的超大功率雷达突然增加到了极点,周围的普通人突然集体晕倒,而桌子上的塑料盘子和纸杯子都凭空地悬浮了起来……
不过幸好,只是持续了不到五秒钟,这一切就回归了平静,而李果的头疼一结束,马上抱着小新在晕倒的众人没有清醒之前,飞快地闪烁到了对面一栋房子的屋顶上,琥珀紧随其后……但是正巧和一个晒被子的少妇打了个照面……
李果一指那个少妇:“是幻觉!”
小新同步翻译……
然后两个人又一次地消失在楼顶,而对于时空穿梭更加熟练的琥珀,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而那个晒被子的少妇,眼睛眨巴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看来最近压力很大……”
“你刚才在搞什么!”李果总算找了一个破败的不成样子的楼顶安顿了下来,然后拧着小新的脸蛋训着她:“怎么能在公共场合这么干呢……你这不是让那家餐馆倒闭么……”
小新愣了愣:“啊……为神马……”
李果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除了我的祖国,全世界哪里的餐馆集体食物中毒,都是会倒闭的……”
随后出来的琥珀嗯了一声:“所以我喜欢中国,很宽容……”
李果很不雅地扣了扣鼻孔:“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而小新妹子在一阵赞同的点头之后,指着一个方向:“爸爸……那两个人在那边!”
李果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精神力锁定咯。”小新妹子一副悠然自得:“新新很厉害的!”
李果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捏着她的小脸蛋:“下次不许了,知道么?”
小新妹子一边哎哟哎哟直叫,一边连连点头,但是眼神里的那丝狡猾,却怎么都让李果放不下心……
顺着小新妹子指的方向,李果嗖嗖地跳跃了几十次,速度快到肉眼根本无法分辨,毕竟这是大白天,太过惊悚高调,并不是李果的作风。
最终,李果在小新妹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条小河边,而这小河上头有一座桥,桥的下面有一个简易搭造的棚子,而这棚子里……有没有童年的阿娇,李果真不知道……
“他们就住这?”李果愣了愣,经过房东姐姐的介绍,知道这两家伙每一个拉出去把科研成果一晒,那都是满满一箩筐的诺贝尔奖。就这么两个天才,居然……
尼采果然是对的,爱情比生命还你妈重要……
李果清了清嗓子,然后走到了那个简易的棚子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居然传出一声很礼貌很知识分子的“请进”。
李果二话没说,抱着新新就推开拿硬纸盒子做的房门,走了进去……里头不大,但是还算整洁。而且让李果惊奇的是,这里居然有电……不但有电还有电脑,不但有电脑,还能上网,不但能上网,那俩人还在看nba的转播……
见到李果进来之后,他俩先是愣了愣,可当看到李果手上抱着的小新的时候,两个人刷的一下,脸色全部白得吓人,接着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小新帮我翻译。”李果清了清嗓子:“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们刚才被发现了……是我的错。”
小新的同步翻译相当的到位,语法精准而且字正腔圆,更关键的是……小新用的是英语……
而听完了小新的话之后,他们两个人当场就惊呆了,然后你一言我一嘴的就哔哔开了,可李果半天愣是一句没听懂……
小新也跟着语速极快地翻译着,可翻译到最后,双拳难敌四手,小新果然还是发脾气了,索性一个字都不翻了,反而两手一捂李果的脑袋:“爸爸自己听!”
果然,李果这下感觉爽多了,那些日语的翻译直接被小新用心灵传输传送到了李果的脑海里,使得李果成功的正常交流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会来!我们不是让你们不要来吗?”那个有些微胖的男人似乎有些愤怒:“你这样会让我和大佐的心血完全白费!”
李果耸耸肩:“来都已经来了,是吧!而且这次我人手带的很足。”
“足?”旁边那个瘦一些有着两撇八字胡的男人相对冷静:“足到可以和一个国家抗衡?”
李果呵呵一笑:“我有内应,应该是没问题。”
“内应?”那两个科学天才齐齐一愣:“谁?”
“安培晴明。”
这个名字似乎非常有分量,李果一经说出,原本还对李果满心幽怨的两个人瞬间就没了声音,并以极快的速度把话题转到了怎么弄第四研究所这方面上来了。
在这个过程中,李果问了这个破地方为什么会有电有网甚至还会有自来水……
而答案很让李果觉得这个世界当真是能人辈出……
电,是从垃圾场里捡到的废冰箱废空调里的电机,改装之后用水力驱动,逆向发电。而自来水是通过在桥上的减速闸动手脚,让它成为一个天然的真空泵,用来来往往的机动车作为动力,把水抽到自制的沉淀水箱里,并用活性炭和细沙土过滤……而网络,对于这两个人来说,私自调用美国军事卫星网络,那就跟开自己家大门似的。而电脑也是自己组装的,用的都是废家电,效率绝对超过了什么四核的cpu……
反正整个系统就是一个节能环保低碳高效大集合,如果这些diy技术流通到市场上,不出几年,这俩孙子就世界首富了……
“太有才了……”李果由衷地感叹了一声:“你们俩别去菲律宾了,我给你们介绍工作吧……”
那个海燕的老公,叫春日的小胖子眼睛亮了亮:“那我在工作之余能继续卖我的关东煮吗?”
李果微笑点头:“可以给你开连锁店。”
而那个小胡子则沉吟了一下:“我想要个女朋友,我还没谈过恋爱。”
“没问题……”李果拍着胸脯打包票:“只要有钱,随叫随到!天上人间听过么?”
“不许侮辱纯洁的爱情!”小胡子似乎做人很板,李果这么一说,他当场就急眼了:“不过,既然这么说了,倒还真是可以考虑啊!是吧?春日酱……”
“但是叛国……”小胖子君似乎有些犹豫:“不好吧……”
小胡子叹了口气:“我爱我的国家我深爱我的日本,可这个国家的执政党实在让我无法忍受……”
李果心里默默为他们不值……
而最后,两方当然是洽谈关于后续行动的事,而且李果还把这两个家伙邀请到了房东姐姐的小别墅里,起码让这两个天才能吃一顿饱饭。毕竟他们既是能造出变形金刚,可他们绝逼不会科学养猪……
来到小别墅之后,其他人都没有回来,而两个天才还在讨论刚才李果传送的那档子事,争吵的很激烈。一个坚持是空间远点学说,也就是所谓虫洞轮,还有一个一口咬定是高阶的相对论应用,说速度快到了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地步。
反正两个人各执一词,吵得昏天暗地。最终两个人一起找上李果,询问他,到底是用的什么物理学原理……
李果哭了……
随口答了个:“牛顿第一定律……”
“不可能!”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否定了李果的答案,然后继续争吵了起来。吵道最后,谁也不服谁,最终还是动手了……一个高喊代表薛定谔干掉你这个下流的伪科学家,一个高喊代表爱因斯坦消灭你这个无知的邪教徒。反正不可开交就对了……
“爸爸,你看,这才是真正的科学家。”小新妹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从出生开始,每天都能看到他们这样打……”
李果也叹了口气:“有什么能让他俩安静下来么?”
小新想了想,用日语高喊了一声:“妈妈!”
霎时间,两个暴躁的科学家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新新的条件反射训练笨蛋的方法就是这么学会的。”小新妹子喜滋滋地炫耀着……
而这时,琥珀从房间里走出来,轻描淡写地走到李果旁边,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有客人,我们被能量探测仪跟踪了。”
李果一愣,知道这种传送的缺陷就是能被阻断也能被跟踪……可没想到,居然来的如此之快……
“我很好奇,他们怎么就能找到我们?”李果凑在窗口上小心翼翼地观察,可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不但没发现所谓跟踪他的人,甚至连路上的行人都非常稀少,只剩下一个个武装警察每隔两百米设一个临时哨卡。
琥珀正在用指甲划开一个沙丁鱼的罐头盒,靠在窗帘上默默出神:“你可以问那两个天才。”
李果扭头过去,发现那两个天才正在摆弄李果的手机,整个手机已经被完全拆开了,而且他们正试图往上面安装什么东西,聚精会神的。
“算了,问他们太费劲了。”李果摆摆手,朝正偷偷摸摸想跑进厨房偷东西吃的小新一招手:“新新,过来。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小新垂头丧气站到了李果的身边:“爸爸……你有什么好紧张的呢?我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
“这次不一样。”李果知道小新所说的经历过了,其实只不过是被追捕而已,根本就没有经历过特殊类人追踪这种事情,所以太过轻敌,那必然是会吃大亏的。
“琥珀,有把握找出他们的位置么?”李果因为紧张,鼻孔痒痒的:“敌明我暗真不舒服。”
琥珀摇摇头,把一整盒罐头里的沙丁鱼连汤带油混着渣都吃到了嘴里,边嚼边往外流出滑腻腻的鱼油,而且,而她却依然想开口说话……
“吞下去……”李果极力地阻止了琥珀想说话的冲动,并摸出自己的手绢帮琥珀把嘴角的油给抹得干干净净:“又没人跟你抢……”
其实李果用手绢,并不是娘炮或者其他什么,这是从小养成习惯了,随身会带个白手绢,比如帮跌倒的小妹妹擦擦脸上的灰尘啦,比如帮邻座的小姑娘擦擦被铅笔刀划伤的伤口啦,比如帮班长姐姐擦擦失恋时的泪水啦,还有帮琥珀擦擦嘴角飙射而出的鱼油啦……
久而久之,这也就成了一种习惯,总之随身带手绢的男人,会无形中在妹子心目中有额外加分,正因为这种加分,所以李果甘愿忍受着娘炮的骂名……
“我可以穿梭空间,但是我被剥夺了逆向感知的能力。这是能力补偿,一般有穿梭能力的人,逆向感知都不是很敏锐。”琥珀扳着手指头说着:“比如你我和我妈,都不是很强。而你看没有这种能力的人,比如莫愁和鸟姐姐,他们的感知能力就非常强。”
李果抓了抓脑袋:“那身残志坚呢?”
“他是异类……他根本没有六识一说,完全是用灵气来强行带动他身体的感知的。”琥珀似乎对身残志坚这种十项全能选手十分的羡慕嫉妒恨:“小新也和我们不一样,她完全是依仗强大的精神力来当雷达的。”
李果长长地哦了一声,琥珀说了这么多,无外乎透露了两个信息,第一个是传说中的俗语,上帝给你关了门,就一定会给你开了窗。第二个就是她压根不能像莫愁那样成一个人形雷达,对方几个人几条狗都能摸得一清二楚。而她之所以能知道有人跟踪……只不过是因为他对空间波动特别敏感。
而且似乎每个人的能力补偿都不一样,比如李果并不能当人形雷达,也对空间波动不敏感,但是他却有异常强大的预感,准确度几乎让人发指,就好像他真的可以看到未来似的。
“ok了。 ”正在摆弄李果手机的两个天才科学家突然齐齐发出一声欢呼,然后拿着李果的手机走到他面前:“第四研究所的波段,早就被我们给破解了。”
说着,李果拿起自己的手机,发现上面正显示着一张实时地图,而地图中心是代表手机的位置,并不停的以水波状向外扩散搜索。而在搜索范围内,有十几个亮点正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李果颇为吃惊,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这两个科学家:“这……”
眼镜小胖子春日一抹鼻子:“这不是什么难事,只要……”
李果咳嗽了一声:“说中文……”
琥珀叹了口气,走上前当起了临时翻译:“他说他把这手机改造了一下,现在是个雷达了。”
李果哦了一声:“那上面的点就是过来追捕小新的人咯?”
小胖子点点头:“第四研究所的那些类人怪物,不像浅川、风间她们,有自己独立的思维判断,更没有像浅川那样丰富的战斗经验。他们必须要经由别人下指令才会行动,所以他们身上都会发射和接收信号,这个信号很特殊,但是对我们来说破译不难。”
李果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你不干脆控制他们,让他们手拉手排成一排,逛到东京迪士尼去坐云霄飞车?”
“对不起……”春日小胖子深深地向李果鞠了个躬:“发出指令,是要经过特殊器材的,这里没有……我和大佐没办法制造超级电脑,那是个系统工程……”
李果当然知道他们如果可以的话,变形金刚都弄出来好几个连了,李果这么说,纯粹就是嘴巴贱习惯了,没事就来这么一两个冷段子。
接下来,李果的任务,就是要把这帮跟踪他的家伙的地点全部拉出来,然后守株待兔地看看他们到底要干点什么。毕竟开打是最坏的结果,人家可是人数众多,而且李果这边还有个不着调的小朋友,万一小朋友玩点什么新奇的么蛾子,那李果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科学家倒是看上去比李果还淡定,他们坐在电视机旁边,试图在把鸟子精中奖得来的宝贝电视给拆掉……而且当李果发现的时候,后盖都已经打开了……
“亲娘哟……”李果捂着脸:“您二位就别添乱了……”
那个八字胡的大佐抬起头很冷静地看了一眼李果:“放心,十分简单。”
果然,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这俩家伙就把电视机又给装了回去,而这次,此二人居然用他们那个自制网卡嵌入了电视机内部,并成功用遥控器入侵了这座城市的所有摄像头和属于日本军部的四颗间谍卫星……
李果头皮都麻了,当真如同安培老帅哥说的,日本果然是个点错科技树的国家,像这两位这样的人才,恐怕不会比那些有高级特异功能的人更容易找到吧……
接下来,李果充分体会到了高科技带来的乐趣,卫星的实时录像在电视上播映了出来,周围的景色一边清晰,比谷歌地图清晰许多许多倍,甚至地上一张无意散落的报纸上的铅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小新这下可来劲了,抄起遥控就开始到处乱照,什么女学生更衣室啊!温泉池子啊!玩得不亦乐乎……
“行了……”李果捏着小新的脸蛋:“爸爸这有正事了。”
说着,李果从小新手上接下了遥控器……可摆弄了半天,居然让电视上开始播放新还珠格格了,任凭他怎么按都按不回卫星画面……
“爸爸真笨……”小新妹子接过遥控,啪嗒啪嗒地按了几下,然后把遥控抵还给李果:“你看……”
李果这下才明白究竟是怎么操作的,于是对照着手机上的地图,然后开始在周边用卫星搜索了起来。
还别说,这年头玩女人玩汽车甚至玩飞机都不算什么新闻了,可实实在在的玩军用间谍卫星,这在普通人里那可是听都没听说过的,这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在转悠了大概十分钟之后,李果突然在一个屋顶上找到了三个奇怪的人,把镜头拉近之后,发现这三个人趴在一栋三层小楼的楼顶上,一动不动就像即将要捕食的壁虎,从背影看上去,他们和普通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三个人的颈部皮肤显得很怪,呈现出一种淡蓝色的反光。
“再拉近!”小胖子春日指着屏蔽,示意李果继续放大:“这些全是半成品,成品在哪?我不相信毛利那家伙会这么谨慎,只派半成品过来。”
李果一愣:“什么是半成品……”
“就是功能还不齐全,甚至还没有出过培养槽的类人怪物。”小胡子大佐沉吟了片刻:“第四所的研究很残忍,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五。”
李果哼了一声:“你还以为你们是什么好人么?”
“我们已经把成活率提升到了百分之五十……”小胡子大佐叹了口气:“毕竟我是个军人,不服从命令是会被处置的。”
而这时,琥珀突然拉开了窗户,站到了窗台上:“他们在封闭我们的逃跑路线!”
李果一惊,马上试图打开空间通道,可他发现所有可能的通路都被中途截断,并且截断的很整齐,感觉就类似上次那个什么什么绯红女皇兄妹俩布下的拦截跳跃的阵法。
“琥珀,你在这保护小新!”李果在这时断然发令:“我出去!”
琥珀不屑地笑了一声:“作为你的守灵兽,这点小家伙就要让我的主人出战?”
“你别太轻敌……”李果叹了口气,扭头对小新妹子说:“别装可怜,有把握顶住他们二十秒么?我看到这被攻击就马上赶回来。”
小新妹子大咧咧的一抹鼻子:“爸爸,新新可是会道术的!”
李果哎哟一声:“别提你那……”
“九天神雷,青龙云屏!”
小新妹子有模有样的结印,有模有样的喊招,并直接打断李果的话。
就在李果嗤之以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晴朗的天空突然传来打雷的声音……然后一道电光劈在窗口,并极度违反物理定律的悬停在了那里,接下来的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直勾勾地劈了八十一道才彻底停止,而李果俨然发现整个小别墅已然被一层青色细密的电光完全围拢了起来,从外头看,就好像是个大鸟笼子……
“你什么……什么时候学的?”李果被电光弄得眼睛有些刺痛,并伸手试了试,发现这电光对自己无害:“你这是吓人的?”
小新神秘兮兮的一笑,指着对面楼上被小新妹子召神雷惊动而抬起头的类人:“爸爸学道术不专心哦!雪姑婆教过的!青龙云屏许出不许进。新新的精神力能维持一个月呢!”
李果听完,将信将疑地从窗口跳了下去,然后用手推了推那电光,发现果然像小新所说的,根本不动分毫。而李果甚至还不死心地提着湛卢砍了一刀,手都被震的发麻,而且这电光还像是有感应似的,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会有一根兹啦作响的电柱子挡在面前,李果不信邪地砍了好几下……
“爸爸……别砍了……”小新埋怨的声音传了过来:“琥珀姐姐都上了……”
李果一愣,扭头看向琥珀,果然发现她已经闪烁到了不远处的一盏路灯上,稳稳地坐在上头,猫尾巴俨然已经弹出,一副猫儿要攻击耗子前的蓄势待发。
“我跟她同一天的……”李果颇为委屈:“你好歹也要叫阿姨吧……”
说完废话,李果噌的一下到了另外一个路灯杆上。他极力想做出莫愁昨天晚上的那个造型,可他发现……用一个大脚趾头支撑全身重量,真他妈不是人干的事,更关键的是,还得撑得稳重、撑得潇洒、撑得飘逸……
猫儿看到李果的德行,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朝着周围用日语大声地喊了起来。但是街道上除了空荡荡的回音之外,几乎就没有别的其他的声音了。而且李果还发现,刚才还在的那些军警,现在也已经了然无踪迹,整个小镇就好像几个小时之内就成了一座鬼城,除了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之外,别无其他……
“琥珀!”李果咬了咬嘴唇:“我上去看看!”
琥珀嗯了一声,然后从自己的腰上解下皮带,并从里头抄出一根细长的银色钢丝。看上去很锋利,似乎轻轻一拉就能弄断骨头似的。
“好奇怪的兵器……”李果感叹了一声,然后纵身一跃,直接上了一栋别墅二楼的小阳台。可他在上去之后,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
可就在他想跟琥珀通报的时候,他耳边突然嗡嗡作响,他下意识地把头一低,一个肘子直接冲到了他身后的墙上,厚实的抗震墙,在一瞬间就被冲垮了大半边,力道之大,骇人听闻。
李果当时也是心中一凛,果然不是自己特殊的预感发动,他肯定硬吃了这一记,死不死先不说……鼻歪眼斜那是肯定的。
所以李果来不及细想,劈手把厚重的湛卢横扫了过去,可直到他轮完了二百七十度,也根本没见到有任何人他身后……
李果朝琥珀招招手,然后气定神闲地把湛卢戳在了地上,并闭起了双眼。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些怪物的特殊能力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只要是能量,就逃不过李果的真实视觉!
果然,在李果打开真实视觉之后,他当真看到有四个虚影似的人,匍匐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样子就好像一个被人从坑里挖出来的大蛤蟆,四肢着地,胸口紧贴地表,呼吸心跳完全没有,甚至身上没有任何所谓的杀气和热成像所必须的热量。
而且这些人完全是虚影状态,在李果的真实视觉下都没有暴露真实的样子,模模糊糊的就好像是失真的老dv拍摄的破烂小电影里的人物。
李果并没有惊动他们,只是默默地等待着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并且还特意转过了身,朝琥珀不动声色地招了招手。
琥珀非常聪明,而且猫的本能让她十分小心翼翼地从路灯杆上跳了下来,并且佝偻着腰,轻轻地迈着婀娜的猫步一点一点接近李果所在的二楼。
之所以琥珀没有使用传送,完全是因为这些人似乎可以看的到空间裂缝和轨迹,这样一来,根本就起不到奇袭的作用,所以琥珀倒不如干脆用猫儿捕食的姿态,偷偷接近,这对她来说甚至比撕裂空间更得心应手。
李果虽然是背对着那些人,但是真实视野并不随着角度的改变而改变,毕竟是心眼,只要李果精神力能触及的地方,他都能得一清二楚,所以他就用过这一招偷看过莫愁洗澡……
当然,地上匍匐的那些人,显然没有想到李果脑门子后头还长着眼睛,他们一见李果用后背朝向他们,他们立刻做出了反应,其中一个类人,一点一点的像蜘蛛似的横移着,而其他几个类人也都开始以一种扇形的角度向李果包抄而去。
“三……二……”李果心里默默地倒数着,当第一个类人突然一跃而起时,李果顿时大喊一声:“动手!”
话音刚落,李果横剑拍出,宽面的湛卢顿时带着强大的风阻呼哨声,迎面冲向了那似乎是小队头领的类人。而琥珀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在楼底一跳,直接冲了十多米的高空,并以一种双膝下跪的姿势,迎向了其中一个包围李果的类人。
紧接着,在两个人完美无瑕的配合下,剑和膝盖几乎是同一时间触碰到了那些类人的身体,湛卢的万钧之力,直接把那个扑向李果的类人给扫进了墙壁,并直接让他显出了身形。
而琥珀的膝盖也紧紧地压在了那个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类人身上,并且琥珀的反应比李果更快,判断也更加精准,几乎没有用任何的反应时间,手里的特制钢丝已经缠上了离她最近的那个依然隐身着的类人的脖子,速度几乎快成了虚影,并在极短的时间里,用手上的钢丝把她膝盖底下和她手上控制住的两个类人的脖子锁死在了一起。
这下,剩下最后一个没有被攻击的类人,俨然是受到了威胁。但是他并没有冲动,反而转身就准备逃跑。
“给我回来!”李果断喝一声,一个瞬移,直接拦住了那个类人的退路,并用御剑术驱使湛卢,甩手而出,巨大的惯性和李果御剑术的威力混杂在了一起,形成了一股不亚于全速前进的高铁火车头的巨大动力源。
而当湛卢把那个试图逃跑的类人钉在墙上之后,李果突然本能的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他脑子里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描绘出了一副房东姐姐战斗时的样子。
这些人据说和房东姐姐比起来并不差多少,那么房东姐姐绝对没有这么弱,即使是拿着湛卢的李果,和房东姐姐玩模拟大战的时候,依然会被打得鼻青脸肿,那这些类人为什么……
就在李果胡斯乱想空当,琥珀突然叫了一声:“快跑!”
李果来不及细想,跟在琥珀ρi股后头就传送了出去。他前脚离开,那栋小房子后脚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爆炸掀起的滚滚波浪,让远在百米开外的李果都被吹得连退两步才堪堪稳住。
“好阴险啊!”李果抹了一把汗:“这不是人体炸弹么……”
琥珀冷哼了一声:“我说怎么感觉不到生气,原来只是傀儡。”
“当然是傀儡。”房东姐姐的声音从自家房顶上传来:“没有我,你们恐怕还对付不来。”
她的声音刚传到,凑在房间窗口看热闹的小新妹子,突然疯狂地大喊了起来:“哦也……妈妈来了!妈妈加油!妈妈威武!威武……万岁!”
房东姐姐咳嗽了一声:“别闹,老实在屋里!”
说着,她身上的鳞片装甲开始从脑袋覆盖到了脚底,在阳光下闪射着诡异的金属光泽,而她这次的装甲似乎被做了微调,看上去不再像仙人掌了,反而更像是女版的终结者。而且还有一些地方,从原来的半围式保护,变成了全封闭保护,这里头包括眼睛、后颈、头发和鼻孔,反正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人形的碉堡,华丽且非常牢固。
“你不是晚上才到么?”李果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边和屋顶上的房东姐姐对话:“怎么现在就到了?”
“出了点小意外,我直接从三万五千米的地方空投过来的。”房东姐姐的声音里似乎有些欣喜:“兔子帮我重新调整的护甲和女武神长枪,现在是不是漂亮多了?”
“空投……”李果咳嗽了一下:“你掉下来不会成陨石么?”
房东姐姐哈哈一笑,背后一对翅膀陡然展开:“虽然不能像鸟那样可以飞,但是我可以滑翔。从山东滑翔过来的。”
“真超现实……”李果感叹了一声,环顾一下四周:“现在怎么办?我知道他们的地点,可我感觉不到他们。”
房东姐姐嗯了一声之后,右手虚握:“长枪!”
随着她的召唤,整了容的女武神长枪豁然出现在她的手上,李果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女武神长枪现在看上去更霸气也更锋利,由原来的一个头变成了三个头的三叉戟,而且三叉戟上每个分叉都闪烁着猩红色的静电电弧,看上去很危险也很帅气。
而另一头,坐在监控室里的毛利将军正带着一副圆乎乎的傻眼镜,双手撑在下巴上,看着作战屏幕上的李果、琥珀和房东姐姐。
“这就是凤凰吗?跟资料上的不像。”他扭头问着被固定在一个十字架上,全身赤祼,但是在微凸的肚脐眼上绑着一枚c4炸弹的海燕:“女孩,这可是为了孩子。”
海燕的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她体内的自爆装置虽然还能起作用,但是这个变态的将军居然让整个研究所被高能量粒子束笼罩,隔绝了所有的精神信号,让海燕的自爆装置根本接收不到引爆信号。而这直接造成的后果,就是让海燕失去了反抗的筹码。
“你就不怕你会成怪物吗?”海燕的嘴唇已经被咬破,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毛利将军用手上的炸药遥控器挠了挠脸:“如果你合作,你依然是帝国的高级军官。第三研究所已经被抹去了,你不再隶属那里了。”
说着,变态将军用手轻轻的在海燕已经微微隆起的肚皮上轻轻摸着:“但是那两个蠢货却造出了最完美的武器。一个保留人类机能的武器。”
海燕冷哼了一声:“你不要妄想了,凤凰是你想象不到的强悍。她……”
海燕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她立刻住嘴,并把脸扭向了一边,忍着因为被这个变态抚摸而产生的反胃感。
“哦?”毛利将军用手大力地拧住了海燕的奶子:“也就是说,凤凰和你的构造也不一样对么?”
海燕的痛楚神经并不敏感,但是她却因为巨大的屈辱而流下了泪水,可是在这高密度的粒子束照射下,她甚至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更别说曾经那个如风一般的海燕。
“命令下去。”毛利将军突然一个转身,面目狰狞地看着屏幕上被锁死的房东姐姐:“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就地格杀!把凤凰的尸体带回来。”
说着,他又和颜悦色地拍了拍旁边新上任的秘书长的肩膀:“这一切都是为了帝国的荣耀。你说我说的对吗?”
新的秘书长是个东京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学生,早已经被毛利将军的暴虐和变态给吓得脸色苍白,她被拍肩之后,只剩下浑身不住的颤抖和摇摆……
“别等了。”毛利将军一边伸过脑袋舔着海燕大腿,一边向旁边的传令官发号施令:“动手吧!”
这边的指令刚一下达,李果那边的气氛顿时完全变了样子,就连一向不敏感的李果都能感觉到四周围在一瞬间突然布满了凌厉的杀气,而且似乎这些杀气正在朝这边告诉移动中。
“这才对了,这才是毛利那个死变态的风格。”房东姐姐一个后空翻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而夜枭也显出了她的身影,并朝李果点头问好。
琥珀垂着脑袋,翻着眼睛看着前方,尾巴上的毛根根直立,就好像一只被激怒的母豹子。她嗓子眼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每一次呼吸都带出雾白色的是灵气。
“你们在后面看着。”琥珀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狂躁的味道:“从来都是我玩猎物。”
就在她话音落地之后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里,李果的四周围顿时出现了数十个长相很奇异,但是眼神都比较呆滞的“人”,这些人各具特色,最多的是具有动物特征,而小部分则像传说中的巴托恶魔,也许是因为恶趣味,也许是因为制作者的心理很阴暗。反正这几十个人,俨然看上去就像是科学怪人里面那个怪物,根本没有房东姐姐或者夜枭海燕那样明媚皓齿的漂亮女娃。
李果刚想提刀上前,琥珀突然拽住了他的胳膊,并阻止了李果的前进:“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李果一愣,摸了摸琥珀的头发:“我相信你,可你也得让我跟你并肩作战啊?”
琥珀眼睛已经变成了愤怒的猫眼,和小葵那种冷血动物的竖挑眼不同,琥珀的眼睛流光溢彩,泛着玻璃似的光芒:“我不需要并肩作战。”
李果刚想说话,而房东姐姐突然捅了捅李果的腰:“你没养过猫?猫是一种喜欢独享快感的动物。”
“可……”
“没什么可是。”房东姐姐顺手把自己的女武神长枪递给琥珀,自己掏出了高斯来福:“她不想就是不想啦,你以为谁都像我一样依着你啊!”
琥珀并没有接受房东姐姐的馈赠,就这么光着手出去了,记得巴豆曾经说过,花花同学会里唯一没有兵器的,是海棠。而由此看来,中药里没有兵器的……应该就是巴豆了,而巴豆显然和琥珀是一个模子里刻下来的,那琥珀自然也是没有武器的……
都说武器是限制人达到极限的牢笼,就好像李果本人,他没有身残志坚和湛卢的话,俨然就是一个三流高手,甚至鸟子精都能一只手秒杀掉的三流高手,可有了剑之后,李果完全可以在莫愁手下走上半个小时,有攻有防。虽然莫愁并没有拿武器,但是莫愁这种徒手能和琥珀打成平手的变态女孩,对付李果的话,其实拿不拿兵器,一点区别都没有。
而相对来说,琥珀似乎从来没用过真身来打架,人类的身体虽然干什么都方便,但是对自身能力的限制程度确实很高,这一点从雪姐姐身上就能看出来,龙形的雪姐姐多么的威武雄壮加霸气,可人形的雪姐姐看看只是个包扎伤口很娴熟的大姐姐……
再加上,李家代代钦点的守灵兽都没有菜鸟这一说,所以琥珀大抵也不会差到哪去,毕竟是家主的守灵兽,负责保护李家后代子孙的高级职称……就好像鸟子爹和果爸似的,按辈分,果爸这个上任家主可是每年得打电话给鸟子爹拜年的……
所以李果也就不再难为琥珀了,既然她想去猫玩耗子,那不如就这么随她的愿好了,实在不行这里还有自己和房东姐姐……
“好……你去吧!”李果叹了口气:“务必小心。”
琥珀嗯了一声,然后向前踏出了一步,然后整个人就消失在了空间里……
而在接下来,李果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以一敌百,在面对那些类人潮水般的攻击,琥珀显得非常从容不迫。她非常娴熟地运用着传说中的时空穿梭,让自己在别人看起来就好像一个人分裂成了无数块,而每一块都摆着不同的战斗姿态。
而这一大堆的分身,并不是真的分身,而是因为琥珀开关时空裂缝的速度太过快了,而直接导致的视网膜幻觉。这闪进闪出的速度,甚至让李果不开真实视野都看不清她的运动轨迹。
琥珀每次出现,都会有一个类人从地面被弹像天空,然后重重的落地,并在下一眨眼的功夫,琥珀俨然已经去到了另外一个类人的面前,并对他完成了一系列的打击。
这一切,李果看上去当真是没有一丁点的拖延和滞缓,每个动作都衔接的那么充满柔韧那么优雅。
不过很显然,优雅的琥珀似乎遇上了什么很灵异的事情,每次被击倒,甚至被击碎颅骨的类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又会重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并像是没有任何知觉似的继续朝李果琥珀和房东姐姐发起冲锋。而琥珀则利用超快速的瞬间移动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击退来犯者。
可最终琥珀似乎绝望了,她带着一丝不解,直接退到了依然被类人包围着的李果的身边。
“你不能这样打,这些又不是丧尸,你以为打破头有什么用?”房东姐姐盯着或摇摇晃晃或迅如闪电的类人:“他们每个人的能力都不一样,而且打破头是无效的,这些怪物就算没有头依然能存活九天以上,直到最后被饿死。要摧毁它们身上埋设的控制器。不然他们会永无止境的战斗下去。”
琥珀似乎明悟了,她呵呵一笑,然后慢慢地开始脱衣服……
“别……别脱。”李果大声阻止:“就这样……破了我给你买!”
“我要买最高档的!”琥珀趁机敲诈者李果:“还要给我配台我自己的车!”
李果心中无奈,作为李家的情报官和财务总监,居然会说出这样楚楚可怜的要求,这实在是让李果非常困扰。毕竟以现在李果的能力,除迪拜塔啊,长城啊这一类的古建筑和天安门城楼上挂的那张伟大照片不能弄到手之外,其他的东西,李果还真没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而琥珀这么说话,似乎就有些太可怜了……
在得到李果的首肯之后,琥珀突然纵身一跃,而当她在阳光里来了这么一回华丽的托马斯回旋之后,当她落地时,已经变成了当初跟女武神姐姐打友谊赛时候变成过的剑齿虎……
李果对这记忆犹新,毕竟那一天……李果有了一只属于自己的奶油猫猫,从那以后,李果隔两天就要痛并非常快乐一次……
剑齿虎的落地,让类人们纷纷停止了进攻,他们传回去的实时视频,让坐在办公室里的毛利将军十分惊诧,惊诧到他甚至拿出了正伸在海燕掬花里搅拌的中指。然后指着作战屏幕上的琥珀,大声地喊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怪物!”
“报……报……报告将军……”一名技术员胆颤心惊地抬起头看着毛利将军:“这个怪物的能量波特点已经找到,现在我……我们……正在分析。”
毛利将军坐在椅子上叹了口长气,并和颜悦色地看着那个给他做汇报的技术员,温柔地问道:“需要多久呀?”
那技术员一愣,默默地低下头:“三十六个小时……”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一整张凳子敲在了那个技术员的脑壳上,厚重的玻璃钢椅子,就好像一块巨大地带着锐角的石头,直接敲在了那个技术员的脑门上,只听见噗通一声,那个技术员满头鲜血的跪倒在地,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头上流出的鲜血迅速的扩散成一大滩,而这人,眼看就是活不成了。
“你这个禽兽!”海燕厌恶地大骂了一声:“你快到终点了。”
毛利将军没有搭理海燕的话,只是扭头问技术组的课长:“你呢?需要多久?”
可就在他这声“你需要多久” 的质询刚落地,屏幕上突然一个硕大的虎头就冲向了屏幕,祼眼3d效果甚至让毛利将军都吓得手枪走火,直接打掉了技术组课长的半边耳朵。
“报告将军……”一个负责信息通讯的士兵站起身:“我们负责跟进现场情报的九号……阵亡了。”
“什么!”毛利将军暴怒。
而这个阵亡,绝对是真真切切的阵亡,真真切切的被弄成了废品,因为谁也没有预料,甚至李果都没有想象,本体的琥珀居然如斯勇猛……
真的是很勇猛,只是一扑一咬,那个看上去最高最壮硕的类人,直接就被琥珀给腰斩了,而当琥珀把这人被嚼烂的上半身从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李果都差点没忍住吐……一直以来,在李果的印象里,琥珀的嘴一直都是带来欢乐的地方,而李果从来没想到,琥珀居然这么轻轻松松就干死一个除了情商智商和装备不如房东姐姐之外,其他参数极为相似的类人……
“好猛。”房东姐姐在旁边拿着叉子,看上去就像是土著版的雅典娜女神,淑女的似乎有些过头……
李果深切地同意房东姐姐的话,并在一边很专注地学习起了琥珀到底怎么样用传说中的瞬移来抵御千军万马。
接下来的琥珀,那叫一个虎虎生威,所到之处几乎可以说是寸草不生,那些强化过的类人,似乎并没有房东姐姐那么猛,但是很显然,这些玩意的路数都很诡异。
可琥珀却浑然不觉,无论什么攻击,打在琥珀身上,甚至都没能给她美丽的背毛上留下一丝痕迹,反而琥珀那尖锐的露在外头的长牙的每一次出击都会带来一次血腥的死亡。
这一切都被毛利将军看在眼里,他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甚至开启了有可能泄露机密的卫星监视,毕竟卫星拍摄的画面,并不止有他一个人有权利观看……
“为什么!”毛利将军看到自己派去的类人只剩下不到三个,他暴怒了,拽着已经简单包扎了一下耳朵的技术组课长:“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士兵这么脆弱!”
技术组课长苦着脸,可怜巴巴地说道:“将军……我们最精锐的士兵,还没有做最后的调试……您派去的只是试制品啊……”
“你们这些蠢货!”毛利将军脾气十分暴躁,一个一个耳光就以此扇了过去:“为什么他们可以生产出凤凰这样完美的产品!而你们只能造出垃圾?”
……
“当然垃圾。”小胖子春日君摇头尾巴晃地在打扫着战场:“浅川、明子还有夜枭在某种程度上说,都已经是硅基生命了。”
“那是什么?”李果把房东姐姐的一根手指放在嘴里咬了咬:“和正常人没区别啊……”
春日摇摇头:“是这样的,这是我和大佐的科研成果。是绝密的,甚至连军部都不知道。地球上大部分生物是炭基生命,很脆弱。而你们看过变形金刚么?”
李果点点头:“看过……可我女朋友……”
“不不不……她不是变形金刚。”大佐摇摇头:“但是她有火种!”
“等等……这是一部都市仙侠小说!”李果制止了大佐的话:“请不要说奇怪的话!”
而小胖子春日则摇摇头:“其实无所谓,火种就好像你们说的灵魂,她没有所谓的魂魄,她的魂魄就是火种。”
李果捂着额头:“我完全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先别说这个了。”大佐摸着自己的下巴:“如果我们不能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把这解决干净,我们都会有麻烦。而且,变态的毛利音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李果咳嗽了一声:“我们已经知道他的位置了,你们有把握……”
“当然。”大佐呵呵一笑:“我最擅长的,就是当一个黑客。而且你知道四所的警卫系统是谁研究出来的么?”
李果啊了一声:“你说是你啊?”
“不……”
李果啐了他一口:“那你大喘气……”
“是我的学生……”
李果在打扫完战场,并把该毁灭的都毁灭掉了。在做完一切之后,李果抬头看着天空,并比划了一个猖狂的中指。
“嘭”的一声巨响,巨大的价值不菲的作战用全局显示器被一个烟灰缸给硬生生地砸出了一个大窟窿,毛利将军头发都炸开了,满脸杀气地坐在指挥椅上,冲台下负责情报的主要负责人大发雷霆。
“你们这些废物!快去给我查!”毛利将军暴戾的脾气在此刻彰显无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几个奇怪的生物!”
其实按照变态毛利将军的性子,台下这几个作战情报官员早就被他一枪给啪掉了,可性子归性子,毛利将军虽然暴躁,但总归不是笨蛋。毕竟一个笨蛋绝对不可能从一个没落的军官世家中崭露头角,并成为军政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如果不是被主和派打压,也许四十五岁的他早就成为了陆军总长。
“我在想,”毛利将军转过椅子,轻轻解下了海燕肚子上的炸药,然后用脸在海燕的肚子上轻轻摩擦着:“为什么凤凰能变成另外一个形态。你肯定知道,对么?”
海燕冷笑着,默默地扭过了头。
而毛利将军似乎并不在意海燕的无礼,只是用臭烘烘肥腻腻的舌头舔着海燕因为怀孕而凸起的肚脐眼:“小美人,虽然我没办法取出你的自爆器,可我总是有办法对付嘴硬的小姑娘。”
海燕不屑地闭上了眼睛,语气轻蔑:“你以为还有什么痛苦是一个改造人不能承受的?”
毛利将军呵呵一笑:“如果你告诉我凤凰和你的秘密,我就可以让你减轻一点痛苦。”
“其实没那么神秘,所谓的硅基生命,和碳基生命最大的不同,就是在可塑性上。”小胖子春日手上拿着一个假人:“好比这个是凤凰。”
李果点点头,然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像这样。”李果伸手把假人的脑袋摘了下来:“一般人这样,就死了……”
李果看了一眼房东姐姐,顿时掬花一紧:“肯定死了……”
“但是,硅基生命的核心,在植入胸口深处的火种核。”小胖子春日深呼吸一口:“只要火种不灭,任何器官都可以再生。不过凤凰比较特殊,她可以自己再生,不过每次再生都会消耗生命力为代价。”
李果摸着下巴:“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只能活到三十岁对么?”
小胖子春日认真的点点头:“我想,剩下来的六年时间里,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应该……”
“那海燕呢?”李果眉头轻皱:“她现在被抓了,应该很危险。”
春日低头不语,但是旁边的小胡子大佐却替他开了腔:“很危险,毛利这个人,就像一条狡猾暴躁的毒蛇,我和他接触过几次,很不好打交道。而且他除了凶残之外,还有一个很鲜明的性格特点,就是绝对不会在盛怒中失去理智。他派来这几个类人,完全只是试探你们的实力。看似鲁莽,但实际上智商并不低。”
“他肯定会折磨海燕的。”房东姐姐语气虽然平淡,但是一副“此仇必报”的样子,却让李果突然感觉一阵阴风:“所以我们必须要快。”
“他们的防御系统除了自动感应系统,还有个很麻烦的人工锁码,就好像美联储的金库,完全手动操控。”小胖子春日似乎也很着急海燕:“是特殊金属制造的,每一层重达一千四百多吨,一共七层,互相咬死。连核弹都拿它没办法。进出研究所的密码,只掌握在变态毛利一个人的手里。还只能从里头打开。”
“你是说……很复杂的锁是么?”李果虎躯一阵,然后拍着胸口:“你能给我看看实物么?我开锁最擅长了。”
小胖子春日显然不信李果的话,但是还是从电脑里调出了那道复杂的大门的图片。这门看上去很怪异,机关之间咬合得非常紧密,而且那十几米的厚度,比坦克可威武多了,就好像传说中的世界末日避难所的大门。
不过李果一看那门锁就笑了。这门对别人来说似乎很难,但是对付李果这样的开锁高手来说,其实并不算难度非常高的。至今为止,李果根本没发现一道比果爸拿来封那个召唤小葵的哨子的盒子更精密更复杂的门锁,那门锁就是知道密码,估计没有文化都打不开……
而这道门,只是单纯的复杂而已……
“好吧!大家都准备准备。”李果站起身,拉过房东姐姐走到了阳台上,然后双手捧住她的脸:“不管你是不是人类……”
房东姐姐一挥手把李果的手给拍了下来:“你想不负责么?”
李果一愣:“你想多了……我是想安慰你……”
“不用,海鲜不需要担心。我担心的是你。”房东姐姐伸过头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第四研究所里,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李果一愣:“什么意思?”
“一共有五个研究所,是在一九二三年关东大地震之后设的。一二所是常规军备,三所是生物武器,四所是生化武器,五所是研究神的。而五所早被四所吞并了。”
房东姐姐小声地说着:“这个神,也就是……小新的被克隆体。在一九一九年被发现的那个具有巨大能量的尸体。”
李果一愣:“说清楚一点!”
房东姐姐摇摇头:“我也只是知道这么多,这个信息是从夜枭当年潜伏在军部做档案员时候发现的。而五所是最神秘的,就算被四所吞并,也没有任何信息。而被吞并的原因,是因为所有研究神的科研人员全部离奇死亡,表面看来没有任何疑点,死法各有不同。但是一共一百七十一个人,包括清洁工在内的所有人员,都几乎是在同一天里死了个干净。平均每小时就有七个人死于非命。”
李果顿时愕然,他脑子里几乎没做停顿的就想到了一个词“诅咒”!一百多个人以各种死法死在同一天,这除了诅咒之外,并没有任何别的解释了。就好像那个传说中的让铁达尼号沉没的不祥的木乃伊。
“你是说……”李果小声地问着房东姐姐:“那具尸体其实有诅咒?”
房东姐姐似乎很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很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尸体不知道去向,但最可能的地方,就是在第四研究所里。你……有把握对付十个或者更多的小新吗?”
李果一听,发根突然就支起来了,头皮一阵发麻……一个小新已经让他感觉到无比的艰辛,假如真像房东姐姐所假设的那样,在那个第四所里还有起码十个小新妹子这样的人存在,别说李果了。恐怕就算莫愁加雪姐姐都可能根本扛不住。
“真的可能会有?”李果捏住阳台的扶手,感觉手心一阵因为紧张而来的燥热:“那太逆天了。”
“我不知道……”房东姐姐抱住李果的腰:“如果有那么多小新,你会没命的。”
李果点点头,这也正是他担心的,小新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凝聚成实体的效果,而李果的精神力其实并不强大,只是能靠着灵力的充沛而源源不断而已。
“只能试试了。”李果揽住房东姐姐的肩头,并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去看看。”
说着,李果突然咧嘴一笑:“那我带琥珀去就好了,你们不用去。”
“为什么带琥珀去?”房东姐姐愣了愣:“你是不想连累我们么?”
李果揉揉鼻子:“万一出事,琥珀是唯一能跑掉的……呐,假如我死了,你哭两次就带孩子改嫁去吧!”
房东姐姐眼睛一瞪,一个膝盖就顶在了李果的肚子上:“傻Ъ。”
“呐……”突然,阳台外头传来了李果刚刚准备熟悉的那一声“呐”的口癖,而接着老帅哥坐在一张符纸鹤上,翩然而至,身形十分俊朗,看上去老而弥坚玉树临风。
李果抬头,打量了他一阵:“你怎么来了?”
老帅哥想了想:“呐……昨天我又没走,一直住在宾馆里,那不就离你这不到五百米么?”
李果脸略微拉长了一点:“你知道第四所来袭击?”
“知道。”安培来帅哥点点头:“呐……我怎么办?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暗中捣乱的?我以后还混不混了?”
李果听完,伸手朝天上指了指:“有卫星。”
“卫星拍不到我的。”老帅哥颇有些洋洋自得:“我过来是给你吃定心药的,科技力量和自然力量,两者互相有联系,但是不能互相转换。光是那个小丫头已经废了我很大力气了。那些满脑子只想研究武器的人,怎么可能破解‘神’身上的诅咒链。”
李果叹了口气:“鬼知道你们的神是个什么神……”
安培老帅哥打了个响指:“我明着告诉你,那家伙只是个心神未灭的修行者,可能是因为被什么干扰了,魂魄回不了肉身,但是肉身又一直被什么东西守护着,强大无匹。”
李果对什么强大无匹一直抱着的是否定的态度,毕竟在他看来强大无匹的东西,谁能有百合强大?谁能有完全体的龙神强大……谁能有自己那个号称鲲鹏的师叔强大,鲲鹏哎!鲲鹏!曾经传说中搏击九天的超级大家伙,而且听她的话,那个叫云的酒吧老板,似乎比鲲鹏多少还要牛逼一点。
这些个牛逼李果都认识,更何况区区几个复制人和一具百年不腐的尸体……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到底有多厉害!”虽然李果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还是多少有些警惕:“能秒杀我么?”
老帅哥摇摇头:“可能巅峰时有,但是现在作为一具尸体,那肯定是没有了。不过尸体上的诅咒的确是很厉害的。”
李果点点头:“等那边一破掉电子保安系统,我就出发。”
老帅哥点点头:“我保证你在日本境内不会被通缉。”
李果想了想,却怎么都想不明白老帅哥这句话:“他应该和你是一伙的。”
老帅哥正色咳嗽了一下,朝房东姐姐和李果神叨叨地眨巴了一下眼睛:“你女朋友是我放出来的。懂了么?”
Diao……这老狐狸,果然是牛逼。他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灭掉这五个高科技研究中心,而他的小日本没有了这些高科技的依仗,最后这厮俨然就变成了一手遮天。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酒还是老的香啊!这老帅哥当真是天下奇品,俨然和鸟子精的奇葩有的一拼。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省力。”老帅哥坐着纸鹤又噗嗤噗嗤地转身飞了回去,而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却突然回头给了李果一个暗示……
只不过李果却根本没反应过来。
“当真是暗潮汹涌啊!”李果捂着额头:“我好像牵扯进了党派斗争……”
而这时刷牙都刷了半个小时的湖泊从卫生间光着赤脚啪啪啪地跑了过来,然后看到房东姐姐和李果亲热纸鹤,果断地化成了一只猫……
“李果,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奶油猫猫小心翼翼地凑到了李果耳边:“刚才里面那两个男人找到了那个叫海燕女人的信息,只不过这个信息以波浪式在起伏,根本不知道她的生命迹象是重还是不重……”
“准备好了就出发?”李果朝屋子里提出建议:“还是休整到莫愁他们回来。”
房东姐姐仔细想了想:“还是夜长梦多,早去早回……”
李果嗯了一声,朝天上夸张地做着表情:“毛利太君,我来啦……”
而毛利将军则坐在一块新的作战电视墙上,在由旁边一个中国通翻译,帮他翻译这里头的话……而当李果说完之后,毛利太君也笑了,轻轻倒上一杯清茶:“命令下去,带神出动。任务代号是救世。”
毛利将军的指挥室中一片寂静,寂静到除了他用指甲轻弹杯子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的声音。他就这么冷冷地坐在电脑旁边,看着他的秘书在用卫星收集的照片在核对李果的身份。
那个刚毕业的秘书长脸上的汗水滴答滴答的滴落在键盘上。在这里实习的三个月,已经让她对毛利这个人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个魔鬼最危险的时候,就是这种寂静无声的样子,如果他在一片盛怒时,反而是最最安全的时候。
现在他寂静地坐在这里,不由得让年轻的女孩战栗得几乎哭出来。
“喂。”毛利将军轻轻呼唤了她一声:“你在发抖。”
秘书长浑身一颤,用极微小的声音应了一句:“是……是冷气开的太大了,将军。”
毛利将军冷笑了一声,但是并没有说话。作为一个冷静到冷酷的指挥官,他深切的知道什么时候是需要享受属下的恐惧。而他实际上并不像表面那么易怒,反倒冷静的像只秃鹰,享受恐惧时候的感觉就好像秃鹰在享受猎物临死前的嚎叫似的,带着另类的快感。
“将……将军……”秘书战战兢兢地把自己的凳子挪到了一边:“查到了……”
“哦?”毛利将军笑了一声:“李果,现任青帮总裁,身份不详、来历不详?你这也叫查到了吗?还有他身边那只神威无穷的怪物,它的资料呢?”
秘书哆嗦着手,紧张兮兮地操作着电脑,然后让琥珀的照片也显示在了屏幕上:“是卓安娜,世界上最有名的jumper之一。身后的财团甚至有能力买断一个中型国家,她已经被曾经的驱魔人和现在的游侠追捕了六年,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困得住她。”
毛利将军眼睛溜溜转着,并没有说话,反倒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靠在椅子上,用手摆弄着手上的一只钢笔,目光深沉地看着屏幕。
“将军……”秘书小妹低声说道:“现有的武器,也许伤害不到他们。这个李果的资料似乎是被人刻意覆盖的,因为我查到他资料最后一次修改的时间是上周末,也就是三天以前。除了名字和照片之外,一无所获。但是从ai的对比图片来看,他可能是前段时间北京好几次灵异或者超能力事件的主角。”
毛利将军从桌子上拿起一副眼镜戴了起来,倒还真有那么几分成熟儒雅的书生气质,他仔细看了一圈李果和琥珀的资料之后,微微地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这并不难对付。”
“毛利这个人很难对付。”房东姐姐一边用她的化妆盒变成一个投影仪,并在墙上射出第四研究所的内部结构图、实时照片、保安系统以及通风系统:“第四所的防御,是全部研究所里最强的。而且里面有很多设备,根本不知道用来干什么。”
两个科学神童也在旁边仔细地往保安系统上做记号,并开始模拟解锁。
而琥珀低垂着双眼,根本连看都不屑去看,反倒开始一点一点的用毛沾子清理有些掉毛的尾巴,旁若无人的。
李果用手揪了揪琥珀的尾巴:“仔细听课!不然等下会抓瞎的。别太自大了。”
房东姐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用镭射教鞭指着结构图上一个几乎微不可查的小缺口:“大门的密码六小时换一次,和毛利手上密钥同步。如果我们没能在三次之内打开这几道门,我们必须从一百二十米深的水底潜入下去。”
李果咬着笔头,举手问道:“一百二十米……是不是太深了?”
“是。”房东姐姐点头:“正常人在这个深度,是会被强大的水压给压得爆体的。”
李果一愣:“那该怎么办?”
“所以三次之内,你一定要把大门打开。”房东姐姐像是在布置战斗作业,很严肃地解答着李果的问题:“整个研究所都无法用暴力进入,如果遭到一定的破损,研究随时会启动相应的自爆系统,那我们救人的计划就白费了。”
李果深切同意地点点头:“那,这次行动人数不用太多吧?”
“研究所的走廊和过道很狭小,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走,而且每个研究所都会有相应的控制能量的装置。”房东姐姐说着,瞟了一眼旁边的琥珀:“用纯能量作战的人,显然是不适合进入的。”
李果点点头,看着琥珀:“你留下带孩子。”
李果的想法很简单,能少去一个人就少去一个人,把风险减到最低,如果自己去,大不了就是个死,虽然这死得有点不忠不义不孝,但是好过死也再拉多几个人,而且实在不行李果还可以召唤轩辕剑,有轩辕剑在手,李果想想都觉得自己不可能出事。
至于琥珀,她当然不愿意,可她不愿意却也没有什么切实的理由反驳李果,只是嘟着嘴在旁边说着:“你去我就得去,谁告诉你我是用纯能量的?我除了跳跃时候是用纯能量之外,我还有物理攻击。”
李果用力地捏着琥珀的脸蛋:“你不能跳跃的时候,你的物理攻击就是摆设,没听那边说空间狭小么……你的本体那么大,难道你变只猫进去抓耗子么?”
琥珀哼了一声:“不管不管不管不管……”
李果知道琥珀非常任性,平时李果也就不在意她的任性了,可现在这种很危急的关头,李果可不想因为她的任性而让她出点什么岔子,毕竟这猫可是得陪着李果过一辈子的守灵兽,而且还得守下一代……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李果内疚都够内疚三五十年了。
“我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李果眯着眼睛:“不许去!”
琥珀一听李果这么上纲上线,她立刻就蔫了,甩着没精打采的尾巴生着闷气就转身进了自己屋子,并嘭的一声大力地关上了门。
而接着,李果指着房东姐姐:“你也不许去!”
房东姐姐一愣:“你是说,你要一个人去么?”
李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这还用问么?”
“你脑子没傻掉么?”房东姐姐用手弹了弹李果的脑门:“这么愚蠢的想法你也能想出来?没有我,你估计连入口都找不到。”
李果一愣,看着房东姐姐:“那你把我送进去,再出来好了。”
“喂……”房东姐姐被李果都给说笑了:“我是女武神的最终形态,战斗是本能。你让我在后面看你冒险?而且是为了我的事,你有尊重过我的意见么?”
李果啊了一声,求助似的看着春日小胖子,可春日小胖子一接触李果的眼神,马上摆手,用非常操蛋的中文说着:“我不懂中文……”
“好吧!出发吧!”房东姐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拽起了李果的胳膊。然后把手伸向春日小胖子和大佐,用娴熟的日语说道:“你们没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哦!真的有。”大佐突然反应了过来,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幸运硬币,你一定要回来!”
而春日小胖子恶毒地看了一眼大佐:“你有个屁妈妈……你是个孤儿!你明明担心的不得了吧!”
大佐也用同样的眼光回敬了春日一眼:“少管闲事。我们只要把外围的防御系统干掉,就已经是最大的礼物了,我这边已经完成百分之八十二了,你那多少?”
看到大佐尴尬的样子,春日小胖子也没说什么,只是把电脑朝他那边折了一下:“百分之九十九点七五。真正的天才讲究的是效率。”
听他们说完,房东姐姐摇摇头,然后拉起李果就准备走,可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怯生生在一边獐头鼠目的小新妹子,她见李果和房东姐姐出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两个人的身边,用很少出现的不是伪装的带着哭腔的细嫩声音说道:“爸爸妈妈……一定要回来……”
李果蹲下身子,在小新妹子滑溜溜的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我们拉钩!”
说着,他回头拍了一下房东姐姐的ρi股:“快点……”
房东姐姐这才反应过来,也伸出手和李果还有小新拉在了一起,李果还用另外一只手捏了捏小新的小下巴:“等爸爸回来的时候,给你买铜锣烧。”
“嗯!要多多豆沙的!”小新妹子很用力地点头,然后极力的克制住眼眶里的泪水。
李果明白,虽然小新一直以来都生活在颠簸中,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渴望拥有一个正常的、吵吵闹闹的、充满生气的家。所以李果暗自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完整的回来,他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不然……会出一屋子女魔头的,说不定连锁妖塔都会陡然变态。
一鼓作气,李果头也没回地拉着房东姐姐撕开了空间,并一头钻了进去。在眼前一阵景色极速变化和一阵光怪陆离的光影效果之后,李果和房东姐姐来到了他刚才做侦察还被发现的海滩。
海滩上那个被踩扁的摄像头还戳在那里,除了光线变得更黯淡之外,四周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而房东姐姐则从背后解下她的高斯来复枪,按了按耳边的耳机:“还有多久?”
“将军,大概五分钟之后,所有实验品就要准备就绪了,但是您真的确定要带神出动吗?”一个一直跟随者毛利将军的副官走到他面前低声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这风险很高,如果有差错,您的计划恐怕……”
毛利将军唯独对这人露出了和煦的笑脸:“土见,中国有句老话,叫富贵险中求。这是一场豪赌,赢了,陆军总长甚至首相的位置都会是我的了,输了大不了一死。那个海燕招了没?”
“没有,我没有听你的指示折磨她。”副官倒是一脸的不畏惧:“毕竟她和我们一样,都是帝国军人。是同胞。”
毛利一听,站起身就是一巴掌甩在自己的副官脸上,巨大的力道直接把这个忠心耿耿的副官甩出了三米多远,并撞在了桌脚,前脸顿时血流如注。
“混蛋!你应该知道违抗军令的下场!”毛利将军盛怒无比:“同胞?什么是同胞?甘心把命卖给帝国的人才算是同胞!其他的统统杀掉都没有关系!”
“将军,请您冷静。”副官用桌子上的卫生纸擦着头上的汨汨流出的鲜血:“将军,当你把凤凰抓到之后,直接解剖她,不是比一百个次品的海燕更有效果吗?而且也可以让海燕认命,让她乖乖的为帝国服务。”
“算了,我不想怪你。滚出去。”毛利将军用一只手撑着脑门子,颇为疲惫地教育着自己的副官:“土见,作为土见兄的长子,你应该明白,帝国复兴才是你父亲和爷爷最大的愿望。”
那名叫土见的副官认真的点点头:“知道了将军……”
“好吧!这次任务务必要完成,至于海燕的事,我们有的是时间。”щЁлхīлɡě。
而就在这时,一直在做监视工作的一个士官,突然急匆匆的连滚带爬的撞撞跌跌地跑到毛利将军的面前,大口大口的喘气:“将……将军!凤凰已经到达大门口了!但是他们的行为非常古怪,我把画面切到这里来。”
“你行不行啊……”房东姐姐在一旁像个小怨妇似的埋怨着正在开锁的李果:“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开好?”
当时,在房东姐姐和那边通话之后不到两分钟,外围的保安系统就成了废物,而且竟然不是被关闭了,而是被人把李果和房东姐姐的身份安全码打入了敌人内部,这招在全是自动控制的防御系统面前,俨然是比直接破除掉它更简单。而且也让李果更省体力。
只不过这个门的复杂性似乎超过了李果的想象力,七道门,七个门锁。而且每个门锁的密码都不一样,也就是说,李果要打开一道门,就要把所有门都打开,不许出任何差错。所以李果只有慢慢地试密码,并不间断的用解码器在破译。
七道门,每道门的密码都不同,而且每一道门的密码都是十八位数的,十八位的密码,也就是说,李果每解开一道门都相当于破译了一个十八位的身份证,而这个身份证还得连续破解六次……
“就快好了。”李果一边用精神力在里头检查着里面的簧片和机关,一边试图在拨动他们。
“他们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毛利看着门口的监控录像,颇为费解地看着李果这正把耳朵贴在门口的行动:“中国人开始前都要做热身吗?”
“谁知道……”
话音未落,整个研究所里突然响彻起了震天的警报声,而李果也已经一剑把摄像头给直接用湛卢拍成了渣渣。
画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大堆的雪花点,而毛利将军看到的最后一幕——李果已然同时打开了全部的门锁……
“为什么!”毛利将军突然狠狠拍在了桌子上:“不是号称完美的防御吗!防御呢?防御呢?我自己开门都需要二十分钟!全部出动!全部给我出动!”
正在毛利将军闹哄哄地砸东西的时候,李果和房东姐姐已然走进了研究室里头,虽然在五十米以下的海底,可从大门那里开始,就根本没有一丁点的水滴,就好像一股无形的气压和水压相互抵消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类似玻璃罩的真空地带。
而走进研究所之后,李果默默地抽出湛卢,而房东姐姐也变成了全副武装,手上拿着充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五,可以连发五万发子弹的高斯来复,背上的三叉戟也因为空间太过狭小,而被房东姐姐拆成了两根短矛背在背上就像是忍者神龟……
这里给李果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太现代化了。看不到一盏灯,但是整个通道却灯火通明,而且金属质感极为强烈,感觉就好像进入了一个金属迷宫。
“等一下……”房东姐姐伸手拦住了李果,并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卫生巾……
李果一愣:“你不是要在这……”
话还没说完,房东姐姐已然把那包卫生巾扔向了过道的正前方,卫生巾还没落地,突然猛烈地燃烧了起来,并在一瞬间化成了灰烬……
房东姐姐笑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把她那副可以侦测能量的眼镜摸了出来递给李果:“戴上!”
李果在这种充满高科技的地方俨然是不敢放肆的,他老老实实地带上了房东姐姐给他的眼镜。果然,戴上之后,李果赫然发现他的正前方不到三米的地方,有一堵完全由红外线组成的墙壁,严丝合缝,没有任何可通行的缝隙。
“小意思,我带你传送……等一下……”李果刚想开启空间隧道,他赫然发现自己的精神力突然无法和自己的灵力相接驳了。
也就是说……李果现在的精神力被压制了,没有精神力的李果……不如狗,不如狗……
“说了吧!”房东姐姐用胳膊撞了撞李果:“大门里面有克制你们这类人的东西。”
这她的话刚说完,那堵红外墙壁上突然延伸出了一个投影,上面赫然就是毛利将军的脸:“嘿!两位。”
李果愣了愣:“你会说中文么?”
毛利将军不会,但是旁边有个翻译……
“孩子们,我们现在玩个游戏好吗?”毛利将军似乎很轻松地朝旁边指了指:“就是勇者打败恶龙救出公主的游戏。我来扮演恶龙。”
说着,画面切换了一下,上面正是被拔得精光固定在金属十字架上的海燕,原本清秀漂亮的她,现在浑身都是被锋利的小刀子划出的伤口,特别是隆起的肚子上,被锐器在子宮部位划出了一个胎儿的样子。而且手脚的固定方式并不是捆绑,而是真正用硕大的铆钉直接钉在上面的。
“喏,她是公主。”画面又切换回了毛利将军的房间:“我给你们三十分钟,三十分钟之后,你们就永远见不到她咯。”
房东姐姐的关节和牙齿突然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差点就一时冲动,直接杀将过去。可却被李果一把拉住。而李果再次仰起头的时候,双眼俨然变得黑蓝黑蓝,闪烁着邪灵般的秽气和煞气,身上原本被压制的灵力突然绽放了出来,看着画面上的毛利将军:“等我哦!”
“李果……”在画面消失之后,房东姐姐已然泪流满面:“海燕她……”
李果笑了笑:“女人其实很麻烦。你知道我灵力全开很伤身体的。”
说着,提着湛卢的李果居然走到了那道红外线屏障前面,直接把闪着剑气光芒的湛卢往墙壁上一戳,然后一阵火花闪过,墙上两段镶嵌着的红外线发射器,就好像熟龙虾的壳子似的,在一瞬间就被掀了下来,然后李果的眼睛顿时恢复了原状。
“那个状态太久……万一迷失就出事了。”李果回头无奈地看了一眼房东姐姐:“快点,我们去救海燕。”
房东姐姐嗯了一声,然后带着李果慢慢地往前面摸索。
研究所很大,用通俗一点的比喻,就是一座占地三万平方米的二十层商业楼那么大,谁也不知道毛利将军和海燕在哪一层。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肯定不会在第一层和最后一层……
没有精神力的李果,就好像迷失的方向的候鸟,在不火力全开的状态下,李果只能凭借着肉体本能和他那预感以及从身残志坚和书魂大叔那学来的东西,当作进攻武器。
不过还别说……还挺厉害的,至少有几个零星的低级类人就是这么被李果的湛卢给劈掉的。
随着李果的深入,他渐渐发现,这所谓的研究所,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屠宰场,在沿途经过的一个个密封的透明房间里,那些泛黄的药水里浸泡着各种各样生物的尸体,也许包含了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吧!而且一个房间就是一个族群,从常见的猫狗,到稀有的老虎和白鳍豚。
整个这一层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死亡根据地,甚至李果都闻到了让人窒息的死亡味道。
不过所幸,在这一层里,李果除了劈掉几个跟僵尸似的低级类人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的发现,而且一路上房东姐姐都能准确的给出正确的方向,让李果不至于迷失。
可当他们坐着电梯到达第二层时候,刚打开电梯门,毛利将军的脸又一次的投影在了李果面前,他用一种怪异的笑容看着李果:“恭喜你们,来到了第二关。”
这一次,毛利将军并没有等着李果去干掉他的投影装置,而是说完一句话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李果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果的预感一向准确,这一层依旧是尸体,而尸体已经完全变成了人类……柱形的玻璃筒里,浸泡着一个个完整的尸体,有男有女,甚至有人妖。而且从胚胎阶段初期一直到老年人,生命的整个过程呈现在李果的面前。
当然,如果是这样,他并不觉得是什么不想看到的,毕竟这个东西在一些大学或者医院的陈列室里都是可以看到的,都是为科学做贡献,而且如果能拍照的话,说不定还能得个什么奖,参加个什么展览……
真正不想看到的,则是这主厅周围的那些房间。那里的房间里杂乱无章地陈列着各种人类的器官,而李果看到了很多很多的头颅,这些头颅总给李果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们并不是死后才被放进去的!死人没有这么多怒目圆睁的!
“这些都是在实验失败之后的活人……”房东姐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牙齿咬得让李果都感觉到了颤动:“几乎所有人,都是人口买卖的受害者。”
李果深呼吸一口:“走吧……”
“别急着走啊!”毛利将军的大头贴似乎无处不在,在陈列室的一个小窗口上,他那种让李果忍不住想把湛卢从他嘴里戳进去的表情,又一次地出现了:“来看看这里,你们这些低级人种,只配当实验品。”
李果突然被他给说笑了:“你是说,你想激怒我。然后你现在在用这种低级的人格侮辱来试图激怒我么?老人家,你过时了。而且你不觉得你的发型很可爱么?”
毛利将军顿时语塞,然后咬着牙阴阴的一笑:“那一个可爱发型的人,请你看场电影吧!”
接着……这一层所有可以投影的地方,都开始播放起了,哆啦a梦的片头动画……
李果和房东姐姐顿时愕然,房东姐姐甚至开始跟着片头动画哼唱了起来,紧张的气氛顿时消散……
而接着,那头传来毛利将军愤怒的打断声,和扇人巴掌的声音。没过两秒,哆啦a梦的动画片突然被一幕幕在做实验时的实时录像所代替。
整个一层,顿时被各种各样凄厉的惨叫声充斥的满满当当,而房东姐姐似乎浑身都在颤抖,也许是害怕,也许是愤怒。
被做实验的人,似乎全世界的人种都有,场面非常血腥和凶残,从惨叫声中,李果大概能知道他们被实验时,并没有做任何麻醉,巨大的疼痛,让这些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失真。而有一种感同身受感的李果,脸上的肌肉也在一跳一跳的。
房东姐姐则早已经闭上了眼睛。
“好吧!你成功了。”当李果无意中看到一个大概只有小新那么的小女孩,被鲜活地取出只有鹌鹑蛋大小的子宮的时候,李果身上突然蒸腾起了一阵白雾,而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让人心悸的冷笑。
双目瞳孔的颜色俨然完全变化了,左右双色的瞳孔,让他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从地狱里爬起来的修罗恶鬼,他抬头朝一个角度看了一眼,然后拎起湛泸剑,直接激射了出去。
李果无论在什么时候,都非常喜欢把湛卢当成标枪一样往外射,而且被庞大灵力包裹着的湛卢,也似乎有了特殊的灵性,居然绕开了一些不必要的阻挡物,直接击穿了纯金属制作的墙壁。并去势不减的一直朝李果给它指明的方向极速冲去。
当然,李果也并没有闲着,现在全身的灵力已经被解放,而如果他不能快速的结束这场,那么李果很可能就会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那样的话,乐子就大了,所以在湛卢穿透钢铁制的墙壁之后,李果也跟在湛卢打出的洞中,直接跳到了上面一层。
“看到吗?”李果邪气地朝一个摄像头笑了一下:“我跳关了。”
而说完之后,湛卢也已经又打穿了一层。
高速旋转的湛卢就好像一个无坚不摧的攻城锤,不管是多么坚实厚重的墙壁,它都毫无悬念的一击击碎。
而李果弹跳时身上逸散出来的灵气,甚至让那些个早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尸体变得蠢蠢欲动。
房东姐姐捂着嘴惊叫了一声,也跟着李果的ρi股后头一路朝毛利将军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毛利将军从摄像头里看到这一幕,似乎根本没有惊恐的表情,反倒喝了一口茶,发布着命令:“神的反应指数怎么样?”
“满星,将军。”
毛利看着大屏幕上的示意图和实时图像,发现李果在短短一瞬间已经进入了第七层,他嘴里发出啧啧的称赞声:“可惜不是帝国的人。拦截他!”
命令发出之后,李果和紧随其后的房东姐姐已然到达了第十二层,这一层里没有任何东西,似乎只有一个庞大的空洞空间,寥寥几根粗大的金属支柱,让天花板与地面浑然一体,而且这个诡异大厅的四周围,还洞开着几扇黑漆漆的大门,看上去显得十分诡异。
而一向无坚不摧的湛卢在即将撞击十二层天花板和十三层地面的时候,房间的四个角突然灯光亮起,光线看上去十分奇怪,而这四个角的奇怪的灯光,居然硬生生地挡住了湛卢的去路,当湛卢和那光线组成的网络发生碰撞的时候,一阵闷在云底的轰隆雷声默默传来,甚至震得李果脚底都传来一阵颤抖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愤怒的男青年。”毛利将军的脸继续出现在李果的面前,并摆着一张让李果觉得十分恶心的笑脸:“你真的愤怒了。”
李果阴邪地笑了一下,抬头看着屏幕上的毛利将军:“你给自己选个死法好吗?”
毛利将军嘴里啧啧有声,并晃着手指头:“你的愤怒,让神感受到了。她会好好爱你的,如果你还活着,我们会见面的。”
神?李果轻蔑地笑了笑,伸手召回湛卢,眸子里一片肃杀,身上的灵力让周围空气中的水分子纷纷发生剧烈的反应,细密的劈啪声顿时洋溢在看上去非常空旷的房间里。
而借着灯光,李果看到了从那些个房间里不断涌出各种各样奇怪恐怖的“人”,不过李果和房东姐姐都并不认为那些东西是人。也许曾经是,但是现在肯定不是了。他们的行动不算快,样貌丑恶,身上长满了各种奇怪的小瘤子,这些瘤子还在黑暗中微微发亮,看来并不是些什么善茬。
李果嘴角棱角,刚准备抄起湛卢就上的。可就在他刚准备抛刀的瞬间,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身把剑匣和湛卢都递给了房东姐姐,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露出了自己并不结实的肌肉,白白的嫩嫩的……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白面书生一般的男子,却用一副邪气纵横的样子面对着正滚滚向他走来的一众类人。
“你,”李果扭头看着房东姐姐:“站在这,别动,别拖我后腿。”
房东姐姐一愣,然后百般委屈顿时涌起……自己堂堂一个女武神,居然被人警告不要拖后腿,要不是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孩子的爹,女武神姐姐早拿棍儿捅死他了。
李果看着那些像丧尸一样朝他涌来的低级类人,嘴角居然露出了一抹微笑,并缓缓地迎向了这些怪物,甚至连剑都没有用。
李果很快就被那些怪物给包围住了,3d式全方位包围,甚至连天花板上都吸着几个奇怪的生物。而李果从始至终都没看一眼,只是用赤蓝的邪魅双瞳盯着监视器上的毛利,只是淡淡的笑着。
而毛利似乎被李果这种操蛋的而且让人发寒的眼神给吓了一个激灵,在反应过来之后,他用尽全身力气拍动着桌子:“撕碎他!”
命令一出,那些原本行动迟缓的类人突然之间速度几何倍上涨,就像饿得发疯的豺狗向猎物进发似的,一窝蜂地朝李果奔驰而去,在宽阔的全封闭的大厅里显得十分恐怖。
而李果脸上挂着那副狗日的笑容,光着膀子的上身,突然青筋暴起,原来根本看不到的肌肉块顿时隆得高高的,整个人在一瞬间就成了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健美先生。
“哇……”房东姐姐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然后非常可笑地倒吸了一下口水……
短兵相接、肉搏?李果从来没有用过任何肉搏的招式对付敌人,大部分都是用的剑。可今天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不来一次拳拳到肉的撕扯,好像根本发泄不了心中那似被火烧的痛楚。
所以他调集了浑身的灵气灌注到了他身体表面,一瞬间让自己像河豚似的膨化了整整一倍的表面积。看上去非常彪悍和壮硕。
而当第一个类人冲到李果面前,试图用它的爪子给李果的肋骨上留下几道深深刻痕的时候,突然一阵电流交互声响起。房东姐姐此时早已经把自己的女武神装备混搭在了一席。用长枪做支架并把高斯枪固定了在上头,而且调整成了自动档。
瞬间,极为强大的火力支援从墙角里传送了出来,李果身边每一个试图偷袭李果的类人都被女武神姐姐的高斯电磁能量给打碎了脑袋瓜。虽然这些怪物即使没了脑袋瓜一样照常行动,但是毕竟高斯的威力实在太大,很多类人直接被房东姐姐打成了两截,瞬间的高温,让它们身体里的水分几乎蒸发了个干净,虽然依然有下半身在爬行在挣扎,所以看上去也颇为诡异,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子焦臭味,让这场莫名奇怪的战斗显得愈发的狰狞起来。
李果看到房东姐姐在后头开枪射击,并没有管她,只是伸出双手各捏住一个朝他进攻的类人的脑袋,没错……是捏住脑袋,还是捏住的天灵盖,接着朝毛利将军呵呵一笑,双手顿时一紧,两个脑袋就好像两个鸡蛋似的,被爆成了两团,而李果却还没有收手,反倒蹲下身子倒提起那两句没有头的类人,开始了大风车……
当大风车停下来时,那两个类人早已经只剩脚踝还捏在李果手里了。而周围那些围在他身边的怪物,也是隐隐地把李果围成了一个圈。
“让大家伙出来吧!”李果看着摄像头,并示威似的一个手刀直接把一个类人劈成了两半,并用灵气直接绞碎:“我等不及了。”
毛利将军愣了愣,旋即就笑了。用舌头轻舔着一把长长的刺刀:“终于让我有兴奋的感觉了。”
而当他对李果说完这句话之后,毛利将军扭头看着旁边的秘书长:“高能粒子发生器的充能时间,还有多久才结束?”
秘书长紧张兮兮地劈啪敲着键盘,然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还有三十秒,先生……不,将军。”
“别急,我的英雄。”毛利将军转脸看着李果:“让我再见识一下你的威猛。”
李果冷哼了一声,身体周围的灵气圈突然暴涨。房东姐姐一看这架势,立刻收起武器,全身铠甲最大化,并急速奔跑到墙角,双手抱头,死死的挤在墙边。
房东姐姐的战斗阅历当真是十分丰富,就在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李果果断地引爆了他身体周围的灵气……
灵气的爆炸,并不像爆炸那样充满了灰尘和异味,反倒更像是一个气球的爆裂,但是这个气球去引发了空气里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灵气爆炸产生的震荡波,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席卷到了这一层的每一个角落,整个研究所霎时间就好像是一个被巨人摇晃的铁盒子似的,发动了巨大的轰隆隆的噪音,而这一层许多地方已经产生了扭曲和断裂,海水渐渐地倒灌了进来,红色的警报瞬间闪烁了起来。
红色的灯影渗入的海水,让周围一阵死寂。所有围绕着李果的类人,几乎无一幸存,铺面而来的灵气爆炸,让他们避无可避,甚至连找个掩体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被巨大滂沱的灵气把所有的软组织震成了一碗玉米粥,大多成为了真正的皮包骨头,而大量恶心的糊状物体从他们的口鼻甚至生植器和肛门里流淌出来,漂浮在海水上,厚厚的一层。
李果爱干净,所以他让自己悬浮了起来。房东姐姐似乎被李果考虑在内了,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不过整个房间的灯光都消失了,只剩下忽明忽暗的警报红光,诡异而瘆人。
李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战果,然后满脸麻木地伸出指头,在墙壁上轻轻的划着,发出怪异的沙沙声。
“将军!高能粒子充能完毕了……”秘书长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刚才剧烈的晃动,甚至让她尖叫出来,在海底,几乎没有任何的逃生机会:“是否发射?”
毛利将军微笑着摇头:“打开十二到十四层的全部通道。放他们到十五层。”
秘书长没有任何迟疑,用电脑把通道的大门完全打开,在打开之后她才问将军:“将军……您真的打算放出神?”
毛利将军点点头:“神会在十五层等他们的,高能粒子可不是给这两个家伙的,被解放的神,可是很恐怖的。”
大门被打开,墙上出现了明确的指示,而正在用手指切割钢板的李果似乎根本没准备走他们布置好的通道,而是径直地从天花板上切了一条路,跳了上去。
房东姐姐紧随其后,一边警惕地拿着高斯枪警戒,一边用自己的生物雷达探测着周围。
“不用看了。”李果眼睛向上翻了翻:“快点,我时间不多了……如果我被我自己控制了,你就把我带到个荒岛上,留住我最少三天!我肯定不会伤害你,但是别人就不保证了,那个李果是变态!”
房东姐姐闻言一喜:“我最喜欢变态了……”
“变态……”李果冲房东姐姐翻了翻白眼,然后继续切割起了钢板……
当第十四层的天花板也被李果切开之后,突然一阵同样霸道的灵力从狭小的洞口里冲了出来,竟把李果身上的灵气圈给激起了一阵阵的波澜。
“我想,这就是新新的被克隆体了。”李果笑着,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我的女儿只能有一个,你!快去找琥珀,她也在这一层!找到之后你们马上走,在外面等我!”
房东姐姐咬咬牙,并凭着一种军人的坚毅,用力地点点头。并迅速地爬上,然后向李果给她指出的方向快速移动过去,一路上高斯枪的声音连绵不断。
而李果,在没有了女武神之后,反倒显得更轻松了,他慢慢地背起剑匣,并拿起湛卢在自己的手心割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任由鲜血流遍湛卢的整个剑身。
“湛卢。”李果轻声呼唤着:“第二次,醒来吧!”
〇②⑧不知义
帝王之剑——湛卢,本身代表的是帝道中的仁道,而这仁道之剑并非不能用来杀人,即使就算是湛卢好事作尽,而且从不留名,她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只是一把剑。
而剑,说到底,都是凶器。
普通的剑是凶器,而仁道之剑也是凶器。保存着许多许多年的灵气和刻意压制住的杀伐气。这样的剑或许不能和轩辕剑一样称之为神剑,但是它已然是一把利器。
湛卢,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一直都被李果用来拍人和砸人,真正捅过的人只有百合的分身和自己往剑上撞的善缘哥。这严格来说都不算是沾过血,而事实上,作为帝王之剑,这把剑身上沾染的鲜血甚至超越了那些所谓的千人斩万人斩。
所以,当湛卢第二次被解放的时候,就好像李果解开了自己所有的灵力一样,湛卢被压制着的血腥气息和利刃气息也在同一时间被彻底地释放了出来。
浩然正气依旧是浩然正气,只是这正气里集聚了许多许多正在迅速变得尖锐且充满愤怒的情绪,并使得原本平和的湛卢变得像此刻的李果一样暴躁。原本光滑无锋的剑刃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吹毛短发、削铁如泥。
而这并不是一切的结束,饮了血的湛卢,就好像一把正在努力破茧的蝴蝶,外面包裹着的那层用来压制杀气的保护膜正被它和李果一道,一点儿一点儿的彻底撕碎。
浩瀚的灵力随着湛卢的魂一点一点从牢笼里被释放出来,李果甚至感觉这滂沱的灵力已经隐隐压制住了那个所谓的“神”的灵力。
当湛卢的魂,完全从牢笼里挣脱出来的时候,它带动的灵力刹那间冲破了这个深埋在海底的研究所的厚重的墙壁,带着滚滚天威直接破海而出,直冲天际。
天空中陡然间似乎出现了第二个太阳似的,奔腾着滚滚怒涛,和碧波荡漾的大海渐渐连成了一片。
“好久没看到这么爽快的灵力爆发了。”站在海滩上的安培老帅哥摇着扇子,喃喃地说着:“看来有乐子了,狐狸!”
“汪?”旁边正蹲在地上看着一本少女漫画的硕大狐狸狗,迷茫地抬起头,十分人性化地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安培老帅哥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你觉得他怎么样?完全符合你姐姐给你定的标准。”
“去死吧您呐。”大狐狸口出人言,一口顺溜溜的京片子:“别提我姐姐,我没姐姐。”
安培老帅哥叹了口气:“要不……等他出来,你去跟他交个朋友什么的?毕竟嘲风大人也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能老跟在他ρi股后头。”
大狐狸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再看吧……”
而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第二波灵气的长驱直入又一次地绽放了出来,这一次的灵气比刚才那一波更加强烈,并且在微弱阳光的照射下,显出了神奇的五彩颜色。
与此同时,远在蜀山顶上和锁妖塔遥遥相对的轩辕剑九重山河突然睁开眼睛,身上一阵流光溢彩,似乎隐约有要发作的趋势,可没过两秒,它又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冷冷冲着远处的锁妖塔淡淡地说:“不用你提醒我,想调虎离山吗?”
锁妖塔轰隆隆的响彻云霄……
而正在一张大桌子前和同事研究表格的雪姐姐,也突然间浑身一颤,捂着嘴吃惊地叫了一声:“哥哥!小葵,走!”并在叫完之后,二话没说的转身从中国驻日大使馆的二楼窗户上一个漂亮的倒挂金钩就冲上了屋顶,遥遥看着天际那一道明显的灵气线,眉头紧锁,并在沉思了一阵之后,起身带着小葵跃入云端……
“莫愁。”在熙熙攘攘的东京银座,鸟子精突然转过头看着正在挑选漂亮衣服的莫愁:“李果在玩命。”
莫愁当时就是一愣,并果断地扔下了手上的衣服,任由鸟子精把她给拽上了一个露台,并指着东北方的天空上:“在那!”
莫愁当时就急了,双手一挣,出鞘顿时出现在她脚边,然后她稳稳地跳上了细剑,并瞬间加速到近乎第一宇宙速度……强大的风阻形成的气流震动,顿时让整个巨型商场的所有玻璃变成了碎块,每个人都抱着头惊声尖叫着四散逃跑。
“我靠……”鸟子精目瞪口呆地看着已经无影无踪的莫愁:“你个小娘皮……”
话虽这么说,但是鸟子精却还是像李小龙似的一抹鼻子:“这不是让老娘为难么……”
说完之后,鸟子精见四下无人,先是把头发盘在了头顶,然后又把牛仔裤的裤腿卷到了膝盖,并以极为灵敏的姿态像猴子似的三下两下爬到了屋顶,看着李果和湛卢共同形成的灵气线,嘴里喃喃地说:“好久没用速度模式了……老爹,原谅我!”
那个“我”字出口之后,鸟子精俨然已经到了安培老帅哥所站的那个堤坝上,然后她不慌不忙地放下自己牛仔裤的裤腿,用眼睛瞄了一眼安培老帅哥:“光速的二分之一,帅不帅?”
“帅……”
“汪……”
“我见过你。”鸟子精指着大狐狸:“我在你那酒吧喝过酒啊!”
大狐狸点点头:“汪!”
“你咬过我?”鸟子精眨巴一下眼睛:“我真没印象了,是我拽你尾巴了是吧?”
而正说着话,莫愁御着剑也到达了这个地方,而当她看到鸟子精的时候,眼神里明显充满着各种疑惑和费解,然后摸出刚买的卡西欧仔细地看了看时间,并在看完时间之后围着鸟子精转了好几圈……
“别看了……你相公……”
鸟子精话还没说完,海底突然沉闷地发出了一声爆响,而紧接着就见到两个人从海底以非常快的速度弹射了出来,并直接落在不远处的沙滩上……
“我操……”鸟子精一愣:“雪姐姐!雪姐姐在哪?这有重伤员!”
而就在鸟子精高声喊叫雪姐姐的时候,李果已经直接面对了那个所谓的神。这个“神”被一层层闪烁着粒子束的光纤似条状物缠绕着,身上没有任何一块皮肤祼露在外头,脑袋上戴着一个硕大无比的大头盔,而这头盔,李果怎么看都觉得并不像正常的头盔……毕竟谁会带一个完全密封,且带着钥匙孔的头盔呢……
浑身肌肉且身上多出一道诡异纹身的李果,表情里除了淡漠就只剩下冷酷,他单手持着湛卢,朝着这个被捆绑着的神伸出了剑,用沙哑且用力度的声音轻轻地说:“出来。”
毛利将军听到李果这句话之后,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然后朝秘书长发话:“用高能粒子锁死十二层。我们准备撤离到离这最近的海滩。”
秘书长一愣:“可……研究所的其他人……”
“他们?”毛利将军无所谓地摇摇头:“几个人而已,快,去准备弹射救生舱。”
秘书长小姑娘丝毫不敢忤逆毛利将军的话:“我这就去!”
毛利将军点点头,并看着秘书长的背影,带着一种莫名的微笑,按下了手边一个需要两把钥匙同时启动才能打开盖子的按钮:“送你一个爱的礼物。”
就在他按下那个按钮之后,“神”身上所捆绑着的闪光条状物品突然完全熄灭,而与此同时,它那个头盔也喀啦一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最终分裂成两块,散落在地。
李果现在终于看到了所谓的神的真面目,而此时的他,神智已然有些不清楚,眼中的世界就好像是透过了哈哈镜或者万花筒看到的样子。昏昏沉沉的李果,拼命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务必不能被另外一个李果完全控制,在心里用尽全力保留着一份完全没被侵蚀的角落。
神其实并不像记载里的神那样美丽,至少在李果眼里是这个样子,它看上去是个人的样子,头发乌黑,但是整个人却显得十分怪异,似乎骨头都是后天拼接而成,根本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骨头架子。这直接的结果,是这个神站起来的样子让人感觉十分怪异,就好像是一个被细线牵连着的木偶。
而当它站起来之后……四周的墙壁突然开始嗡嗡作响,一排排肉眼可见的强力激光把整个这一层完全锁得死死的,而且迅速地发出剧烈的热量。
“你好。”李果狞笑着朝神打了个招呼,并在打完招呼之后,用非常快的速度一刀切了下去。
可这一刀并没有如李果所愿,甚至不但没有如他的愿,反而和他期望的东西相去甚远。充满愤怒和灵气的一刀,竟然根本没有能砍进所谓的神的身体,甚至连它身体周围三十厘米的近身防御都没有被破掉。
李果一击不中,缓缓退后,和这个处处透着怪异的“神”拉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按理说,这个家伙应该不会有百合那么强,可即使是百合在面对这样的李果和这样的一刀时,都无可避免的会闪避或者格挡。可这个所谓的神甚至连眼睛都没张开,这让李果感觉一阵恼怒。
李果想上去进行一个连续攻击,可就在这时,这所谓的神,突然自行地从那把一度用来固定它的椅子上朝李果走了一步,而这一步之后,它的眼睛张开了……
与其说是眼睛,更不如说是简单的两个黑窟窿,悠远深邃的,就好像漆黑夜空中的黑暗处似的,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却能让人感觉到无比的黑暗和无垠。
神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语言。身上原本用来束缚它的东西早已经因为失去效用而被它直接撕扯成了碎片。
它一步一步地接近着李果,李果的身上无端感觉到了一种有形状的重压,而这重压,李果能感知到,其实恰恰就是从这神身上散发出来的无边威势。
虽然李果从它身上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精神力,但是它身上的灵气却像被什么东西控制着似的,凝结成宛若实质的精神重压。
李果在平时也许早已经被吓得摸着胸口直喊“人家怕怕”了,可今天的李果却带着他从未曾完全解放出的诡异纹身的第三形态。处于这个形态下所有负面情绪的影响,李果并不会管这个神身上是不是危机四伏,更不管这个神对他有什么威胁。
李果只是像一个变态杀人魔王似的,一边用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面向“神”和它迎着面走了过去。
等走近之后,李果不得不承认这个神如果没有成这副德行的话,应该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女子,毕竟尖细的下巴加上比李果腿毛还长的睫毛,怎么看都应该生前是个美少女……而且无论从哪方面讲,李果都感觉小新和这厮真的相似……
李果没有说话,从单手持剑变成了双手紧紧握住了手上已经开锋的湛卢,并一个突刺刺向了那个看上去怪怪的神……
但是说来奇怪,这样的李果,这样的湛卢,这样的全力一击,居然完全被这个神霎时爆发的灵力给挡在了外面,不得寸进。
“很好……很好。”李果的火性似乎被这个神给调集了起来,他慢慢走上前,和那个神面对面相隔不到三米的愣愣对视中。似乎想从它身上找出一些自己可以用的着的招数来应对这个神的各种攻击。
可就在李果那转得快的像云霄飞车的大脑还没有任何表示的时候,神突然抬起了头。而就在它抬起头的一瞬间,李果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撞击在自己的胸口,然后听到了自己的胸口发出了骨骼粉碎时的动听脆响。
李果冷哼一声,灵力迅速被转移到身体内部来修补自己已经被打得粉碎性的肋骨。而就是这么电光火石间,李果似乎是就败了,而且败得莫名其妙,如果李果没有修复自己的能力,那么他现在估计已然躺在地上等待着华丽丽的死亡了。
不过这个世界其实并不相信假如,就好像现在的李果,他在受到了一次重击之后,居然毫发无伤的又一次地发动了进攻。
这一次的进攻并不像刚才那么暴戾和杂乱无章。反倒是用出了传说中的御剑术。被加持了灵力、自己也爆发了灵力的湛卢,几乎就成了李果的第三条胳膊,在狭小的空间内,只要李果心念一动,湛卢就丝毫不会犹豫的猛Сhā过去。
一秒钟一百七十剑!整整一百七十下,就好像是一台连续工作的缝纫机似的,那缝线的针戳在一块的确良的布料上似的,发出了咄咄的撞击声。
湛卢一连串的猛攻,让神浑身上下都弥漫起了乒乓的火星,可始终都没有找到她哪里是可以攻进去的。
而“神”也在这个过程中也先后攻击了李果几次,李果每次都避无可避,而且还要不断地修复着身体。
由此,李果才想到,这个神,曾经号称是从那一界走出来的人,也就是传说中的仙界……虽然李果已经被告知,仙界不可能进去也不可能再有人出来,但是这厮被发现的时候,似乎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而现在,这具神一边的尸体,正在用它的神威和李果激烈地战斗着。
“对不起,我没时间了。”李果从“神”的身前撤回湛卢,然后隐隐地后退了几步,手中剑诀轻轻的变化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神霄雷、玉枢雷、大洞雷、仙都雷、北极雷,此曰五雷,东三南二北一西四,此大数之祖而中央五焉,虚数之岁,当……”
正当李果顶着“神”的灵力撕扯念动口诀的时候。正在亚马逊丛林河边钓鱼的身残志坚突然暴起:“操你妈的小王八蛋!”
可当身残志坚撕裂重重屏蔽和重重空间之后,来到李果面前时。李果最后一句已然念出:“五雷正法!”
话音刚落,四周围空间一阵扭曲,扭曲到所有人都似乎要被这不断变动的空间给撕裂给吞噬,所有的灵气所有的精神力,甚至所有的声音和所有的画面都陡然消失。
整个钢铁壁垒般的研究所突然地动山摇般地晃动了起来,电力系统完全崩溃,四周陷入一片诡异的黑暗中。
而在外头的人,同样看到了奇异的景象,天空中的云正以一种让人蛋疼的速度朝近海一个小岛的中央集中,云层中闪烁着着各种颜色的雷光……
“烛……烛龙……”安培老帅哥的脸都紫了,指着那片云:“五灵正法!”
雪姐姐眯起眼睛:“不是,是五雷正法!”
说完之后,雪姐姐抱起已经重伤的房东姐姐和海燕,一脚踢在正被琥珀死死拖住不让下水的莫愁的ρi股上:“快走!会完蛋的!”
“相公!”莫愁都快发疯了,可力量再大也不如玄龟外带一只怪猫猫……
而鸟子精而时候悄悄绕到莫愁身后,一个手刀……
“解决。”鸟子精看着软趴趴被敲晕的莫愁:“是她没防备啊!我下手可不重。你们赶紧回去!”
雪姐姐闻言点头,然后由琥珀带着进入的时空通道。而鸟子精看了一眼也准备落跑的安培老帅哥和大狐狸:“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这狐狸精介绍给我家果果,我闹的你万劫不复。”
说完,鸟子精吹着口哨朝着彩云笼罩的小岛上慢慢的走过去。
“她是谁?”大狐狸鼻子里的狐火喷得到处都是,俨然是被弄生气了。
而安培老帅哥耸耸肩:“金翅大鹏。”
正说着,鸟子精的背后光华闪现,双翼陡然展开,原本的黑色在彩云的映射中显得琉璃五光、十色纷呈。并随着她每走一步,身后的光化也跟着随机变换,白的平和、红的惊心、蓝的深沉、绿的宁静、黄的夺目,而当她站定在海边时,所有的光华骤然收敛,并形成一个椭圆的彩虹光圈停在她双翼之间,看上去就好像一段彩色轻纱笼罩在她身上一般。
“我纠正一下。”安培老帅哥低头看着大狐狸:“这是你孔雀姐姐的表妹,殊胜智慧金翅大鹏明王。被称为一切护神之首,也是尊胜诸方的标志。”
“听不懂……”大狐狸迷茫了一阵,然后扭头看着安培老帅哥:“不过既然是月姐的表妹,那我肯定不是对手。”
“你听不懂才正常。”安培老帅哥一边跟在大狐狸身后慢慢地走着,一边不紧不慢的和她聊着天:“不是对手也正常,这么多年你还只有七条尾巴,这辈子你都成不了九尾狐了。”
虽然他们脚下的步子迈得不紧不慢,但是每一次迈动步伐,身形却直接出现在百米开外,短短的瞬间,一人一狐的脚步已经离开鸟子精几公里之遥,在无遮无拦的海岸线上,就好像两个小小的芝麻点,并渐渐消失。
而鸟子精看着天上的彩云,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老娘第一次算是给你了。小李果,你欠老娘一个大人情。”
接着,鸟子精双手虚托,浑身光华闪现,翅膀伸展到最大程度,并没有任何预兆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化为诸天之力,承载万钧之量。”
话音刚落,天空上的彩云不由分说的聚拢,天地之威根本没有给鸟子精任何化解的机会,反倒加速的雷光劈落的速度,一道碗口粗的赤红天雷径直劈向了李果所在的方位。
鸟子精眼睛一眯:“给老娘过来!”
果然,这一声爆喝之后,那道神雷突然一个凌空拐弯,直接朝鸟子精身上击打了过去,霎时间光华乍现,雷光爆炸的威力,甚至让地面都在鸟子精的脚下被撕裂了一道纵深好几百米的长长伤口,隆隆的巨响和震动一直延伸到远方。海面上甚至产生了水珠的大面积跳跃,就好像把跳蛋扔进一壶开水里似的……
鸟子精被这一道雷正面集中,鼻腔里一抹殷红的鲜血顺着三角区流到了嘴里,她用力地往外吐了一口猩红的唾沫:“李果,我操你二大爷!”
正在鸟子精冲着李果破口大骂的时候,第二道神雷接踵而至,这一次它并没有被鸟子精要求,自己就这么过来了,狰狞的像一个透明版的雪姐姐本体,但是气息比雪姐姐那是粗暴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速度虽然不快,但是鸟子精用ρi股上的那颗桃心形的痦子都能感觉出来这玩意比刚才那道威力更大。
“亲……”鸟子精眼泪都快出来了:“望君怜……”
还没等她说完,雷光已经砸在了她的身上。无声无息,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扬起,可就这么沉寂了不到五秒钟,当鸟子精挣扎着再次爬起来的时候,她不但浑身多处破损,连她一直很珍爱的高跟鞋都融化了一只,而地面上的裂缝俨然越来越大,并且似乎引发了连锁反应,地底深处不断地传来微弱的隆隆声和颤动感,似乎是在地震。
鸟子精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摇着头无奈的笑笑:“尼玛啊!万千愿力撑不住了……果果,后面两道看你自己的了……”
说着,鸟子精双手撑地爬了起来,然后迎着继续袭来的雷光做出了一个双手交叉的手势:“动感光波!biubiubiubiu……”
第三道雷光,在鸟子精的biubiu声中如约而至,这一击,直接把鸟子精谁上那一层彩色的光晕给击得无影无踪,而从刚才开始都没怎么受伤的鸟子精也开始感觉到一种五内俱焚的感觉。
可就在这道雷光刚刚消失,刚准备松口气就撤退的鸟子精突然发现,彩云中又吐了一道出来,她顿时怒目圆睁:“你妈!耍赖!不带二连击!”
可话虽这么说,鸟子精可不再敢硬抗神雷了,骂完之后,她提起裙子撒腿就跑。于是在大堤上出现了一幕很有喜感的画面——一个女人光着脚丫子在疯跑,速度快得可以吓死兰博基尼,而她身后还有一道|乳白色的电光似物体,正打算超车……
当鸟子精看到自己已经把雷光引得离开李果大概有十来公里了,她才算松了口气:“速度模式……”
嗖的一声,鸟子精突然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她ρi股后头的那道神雷居然来了个急刹车,并就这么傻乎乎地停在了半空,似在找寻什么。可找了一大圈,发现这周围连根毛都看不见,所以……它一扭头,又回去了……
而它刚走,鸟子精又出现了,这一次换成了鸟子精在ρi股后头追神雷:“给老娘回来!你怎么这么没骨气呢?废物!孬货,我就不信你硬的起来!听见老娘在骂你没有!给老娘回来……”
可这道雷就跟小葵吃了称砣似的,任凭鸟子精怎么叫唤都不再回头,闷着脑袋一头扎进了水里……
“完蛋了……”鸟子精捂着脸:“又得下辈子了,我操你二大爷……”
而事实上,被鸟子精呼唤的李果才叫真可怜,因为召唤五色神雷,他必须保持一颗通明之心,而要保持一颗通明之心,就需要把那些个充满污秽欲望的李果给封起来,而相应地封了那个,他身上的灵力也减了一大半。
本以为用雷光可以直接给这个所谓的神一个了结……可李果却没想到,这雷,愣就是不下来。望穿秋水的等啊!
失去了可以和这“神”相抗衡的灵力,李果即使手握着“原力赐予我力量”之后的身残志坚,也再难和这诡异的家伙相抗衡。
身残志坚虽然可以卸去一部分直接击打在李果身上的精神力,可那些漏网之鱼,依然快把李果给打死了。
终于,在一记精神力的重击之下,李果吐了酸水。但凡打过架的人都知道,这打架的时候,只要一方被打到了胃,吐了酸水,那不管他是威猛无比的精壮男子,还是灵敏如跳蚤的敏捷性英雄。都必然逃不过被按倒重殴的结局,通常这么一下子,就代表输了……
李果一边身上打着冷颤,一边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墙根,看着“神”一点一点地朝他接近,他想哭的心都有了:“你知道我在想谁么?”
“百合。”身残志坚冷冷地应了他一声:“你别想了,还是想办法逃命吧!这里有精神力屏蔽的,谁都不知道你在里头发生了什么。”
李果嗯了一声:“那你他妈怎么进来的……”
身残志坚居然得意洋洋的用一种炫耀的口吻:“这点屏蔽对我来说,小儿科嘛!”
李果叹了口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湛卢一手身残志坚,漂亮地挽了个双剑花:“拼了!”
说着,李果把浑身剩下的灵气全部集中在两把剑上,刹那间两把宝剑豪光大放,拉出的灵力弧甚至在空气中发出类似电弧的噼啪响声。
李果紧闭着嘴巴,硬顶着一接进“神”就会出现的如同雨点一般的精神力攻击,拼尽了全身的力量,终于杀入了“神”的近身范围内。
在这近身的一瞬间,李果非常果断地把自己的支配权交给了身残志坚,以剑引人。当是时,身残志坚和湛卢陡然就像切割机里的两片扇叶子,夹带着充满威势的剑光,就疯狂地砍在了“神”的身上。
每一剑都能看到灵气与灵气之间碰撞产生的溅射,飞散在空气里,显得十分好看。
而“神”似乎也被李果这一波疯狂的攻击给震慑住了,居然被李果逼得一寸寸地往后退着。
就在李果刚准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神来一次疯狂一击的时候,手上的身残志坚却突然一抖,硬生生地带着李果撞到了离“神”最远的那堵铁壁上,这一下的力度极大,让本身就已经内伤一片的李果,顿时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志坚……你……”李果捂着自己的胸口,力气已然用尽。
身残志坚突然化作了人,面色冷峻地扑到了李果的身前,而湛卢紧随其后,自主化作绝对防御,覆盖到了李果全身。
就在这一切刚做完的时候,李果突然发现“神”身后的墙壁就好像被一个巨人击了一拳似的,坚硬的厚重铁壁居然呈现出了一个向里凸起的创口。并在下一刻,创口破裂,一道青灰色带着死亡气息的光柱子直接朝着所谓的“神”的面门击打了过来。
“神”似乎也发现了威胁,它猛然一转身,浑身的精神力突然爆发到了极点,居然让那道雷光硬生生的悬停在了半空。
而在雷光身后……居然还有一个衣冠不整的鸟子精和一个比较猥琐的中年人……
“爸……”李果一愣:“你……”
果爸脸色铁青,趟过已经齐腰深的冰冷的海水,走到李果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快走!”
李果可怜巴巴地动了动眼珠子:“绝对防御中……”
六分钟,绝对防御的六分钟。在这段时间里,李果除了说话之外,也就只能眼珠子动了,想走是绝对不可能。而且湛卢还会把李果固定在这个空间里,想搬走他,除了弄个宇宙黑洞来……
“板蓝根!”果爸回头看着鸟子精:“你去破了那家伙的防!我要活的!”
鸟子精哦了一声,回身就是一个鸟子精二段踢,直接踹在了“神”的后脑勺上。电光火石间,这个连身残志坚都一直没能切入的怪物,却被鸟子精一个侧踢给踹得一个踉跄,而它这一个踉跄,也恰好给了那道雷光一个挣脱的空隙,迎面就扑向了“神”。
而果爸这时候突然站了过去:“锁妖塔!”
一声锁妖塔之后,就见那道雷光好像被什么给吸住了一样,虽然玩命的挣脱,可却依然向后退着,看上去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雷霆万钧,反倒像一条被人捏住尾巴的小金鱼,左右摆动却根本逃脱不得。
“板蓝根!”果爸就是一声喊。
鸟子精得令,然后一脚就朝李果踹了过来……而接着,李果所谓防尽天下一切的绝对防御,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破掉了……
“上来,小兔崽子!”果爸蹲在李果面前,背朝着李果:“老子背你!”
李果都快感动哭了,慢慢地爬上了果爸的背上,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一种安心的感觉冉冉升起。
“志坚,你他妈这时候就别怄气了。还有一道神霄雷!”果爸扭头看了一脸角落里满脸幽怨的身残志坚:“想看我儿子死这么?”
鸟子精从一旁拎起湛卢,跟在李果的身后,拍着李果的ρi股:“外头还有惊喜呢。”
身残志坚倒也不是任性的人,他以身化剑,然后飞入了果爸的手里:“说好啊!我这是为了果果。”
果爸嘿了一声,扭头看着正要爬起来的“神”,“你把它给带到岸上去就行了。”
身残志坚冷哼一声,挣脱果爸的掌握,然后光刃斩碎空间,直接把神给笼罩了进去……
而身残志坚走了之后,海水俨然已经没过了脖子,如果来的不是鸟子精而是百合的话……恐怕百合已经被淹到了头顶……
“准备好了没?”果爸问了一声,但是并没有等李果回答,他兀自的大喊一声:“爸爸号潜艇,出发!”
李果一个没忍住,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笑了出来……他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坐在自己老爹的脖子上时,那时候果爸喊的是“爸爸号航天飞机……”,现在居然成了“爸爸号潜艇”。
在李果深呼吸一口之后,果爸双脚一蹬,瞬间从那个嗷嗷渗水的洞口钻了出去,并以极快的速度向海面上冲去。水压巨大,巨大到李果甚至感觉自己就好像被一个大碾子来回碾着身体,特别是肺,感觉都快要爆出来了,眼前还是一片红蒙蒙的,估计是眼充血造成的。
海底黑漆漆的,但是随着上升,阳光愈发的明亮起来。而就在李果准备从黑暗里挣扎出来的时候,又一道光柱和他擦肩而过,真正就是擦肩而过,李果甚至能感觉这道光柱上面那股灼热气息。这道光柱和刚才那一道有着很明显的不同,它既不粗壮也不威武,看上去细胳膊细腿,但是它身上带着的那股凌厉的威势却让李果深切地感觉到了灵台一阵刺痛。
而就在那道光柱顺着前一道神雷打破的缺口钻进去的时候,李果已经被果爸抛出了海面,就好像跃出海面的海豚似的。
紧接着,他就感觉地面一阵颤动,发出剧烈的摇晃,海平面没有由来的突然下降,甚至下降到了一个让人恐惧的地步,浅水上的海鱼甚至都来不及撤退,就被遗留在了湿漉漉的沙滩上,徒劳的挣扎着。
从高空坠落的李果,还没有落地,突然就被一个软软的垫子给稳稳的托住了。接着李果浑身一震,安然无恙地停在了地面上。
可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琥珀突然出现,揪住了他的裤腰带,直接把他拖进了时空隧道。
而在时空隧道关闭的一刹那,李果看到了一道数十米高的水墙,铺天盖地地朝他这个方向涌了上来。
再次出现时候,李果已经停在了房东姐姐的屋子里,旁边并列躺着海燕和房东姐姐还有……莫愁,其中两个人都被纱布包得跟木乃伊似的,特别是房东姐姐,她一条腿似乎是刚长出来的,因为她腿上那颗李果熟悉的痣没了……
李果现在虽然神志清醒,但是超负荷的灵力运转,已经不是他这副小身板可以支撑的住的了,所以他就好像是一个中风偏瘫的人似的,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然后猜测着那边究竟正在发生什么事……
接着,就这么不知不觉中眼睛就不听使唤的要合拢在一起。虽然李果知道这种时候睡觉俨然就是违反社会法则,但是……他实在是太累了,累到脑子里根本什么都不愿意再多想任何东西,包括为什么果爸会突然出现……
李果起床的时候,身边原本并排躺着的那三个人就剩下莫愁了,莫愁睡得四仰八叉,满脸的口水。而且似乎在做梦,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挥舞着,嘴里还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倒是一丁点剑兰公主的影子都没有,反倒像极了一个看了鬼片睡觉做恶梦的普通小姑娘。
李果神智很清醒,可就是身上疼得受不了,经脉什么的,已经烂的一塌糊涂了。这放在一般的武林高手身上,那从今往后就该是个废物了。不过对李果来说,这玩意家常便饭……他的身体一直都承受不住他的灵力,所以他每次练习的时候都多多少少会把自己的经脉给弄烂一片,然后又被灵力修复,接着再在练习的时候烂掉一片,然后再修复……
不过经脉不比脚后跟的皮,破的再多也没办法起老茧。所以李果一直都没有跟小说里那样,有什么破后而立这么神奇的事,如果李果一辈子没有领悟到什么叫无剑,那李果一辈子都得这么烂下去……
屋子里黑着灯,厨房似乎有人。
李果挣扎着残破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厨房里,然后果然看着一个人围着夸张的大围巾,正在做饭,虽然关着灯,但是她操作极为娴熟,走位很是风骚。一看就是浸淫厨艺多年的老手。不过从她那双直逼丹顶鹤的长腿来看,这姑娘年纪不大……而且李果认识的女人里,有如此长腿的,恐怕只有……
“鸟……”李果靠在门口叫了一声。
做饭的那个,默默回头,李果赫然发现居然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起码脸上那一大片的凶神恶煞的纹身,俨然就是李果没有见过的内容,在炉火下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看麻痹啊看。”但是……声音却是鸟子精的声音:“还看你妹啊看。”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鸟子精?”
“让你别看了。”鸟子精扭过头:“五个小时就好了。”
李果张了张嘴巴,刚想说话。鸟子精却截住了他的话:“别问那么多啊!这是能力反噬,过会就好了。”
李果哦了一声,转身想去打开灯,可按了半天都按不看,似乎是停电……
“别动了,那边海啸了。停电。”鸟子精一边往盘子里装菜,一边跟李果说着话:“你还真是猛啊!十道天雷被你召下来五道。幸亏你不蠢,要是你玩命全召下来了,今天谁都见不着你了。”
说话间,鸟子精已经端着盘子放到了李果的面前,然后坐在他身边:“以后给老娘安生一点。听见了没有?”
李果没直接回答,只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摸着鸟子精脸上狰狞的纹路:“不疼吧?”
可没想到,他这话一说出来,手上立刻感觉到了热热的液体。鸟子精哭了!
“疼……”鸟子精的声音很委屈很委屈:“很疼……”
李果摇摇头:“对不起。”
鸟子精把脑袋靠在李果的肩膀上:“死是爽快,可你想过留下的人没有?你在我差不多把你忘干净的时候出现了,你有点责任感好不好?”
李果愣了愣,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只是傻乎乎地看着一反常态的鸟子精,手足无措。
“我警告你,李果。”鸟子精倔强地抬起头,用袖子胡乱的一抹脸,然后极为凶狠地盯着李果:“再来一次,你就彻底失格!”
“啊?”李果一下子没明白:“什么失格?”
鸟子精冷哼一声:“你自己心里明白。”
李果眨巴着眼睛,心里莫名的无奈……心里明白,到底明白什么……女人总是这样,太让人琢磨不透了,这忽冷忽热的吃不消啊……
而接下来的事,就更让李果惊奇了。鸟子精居然吻他了……还是那种很缠绵、有体液交换的吻。这在李果认识鸟子精以来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虽然鸟子精看上去确实是蛮淫荡的,但是李果知道,这厮的保守程度绝对超过了莫愁,毕竟小莫愁还经常缠着李果玩一些不好意思放在白天干的事。可鸟子精却从来不会和李果有任何超越界限的事情发生。
撑死就是帮鸟子精清理翅膀,看看鸟子精的胸什么的……至于什么舌吻啊!什么咬来咬去啊!什么婚前那个行为啊!想都不要想,鸟子精会用砖头爆李果头的……
可今天鸟子精居然主动的去亲李果了,这实在是让李果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算是你只招了五雷的奖励。”激吻结束之后,鸟子精靠在沙发上喘着大气:“什么嘛!接吻一点都不刺激。”
这句话让李果很尴尬……
所以李果马上转移话题地问道:“其他人呢?”
“你的女武神和刚刚到的那个会隐身的娘们去逮那个逃跑的什么什么将军了。大肚子的那个被送去安培晴明那治疗了,你爹回家打扑克了,雪姐姐带着两个小朋友出去人道主义关怀了,猫……”鸟子精说着,把手从软乎乎的沙发缝隙里伸了进去,然后从里头揪出了正睡得香甜的琥珀:“在这。还有什么要问的么?今天老娘心情好,你有什么我答什么。”
李果哦了一声:“你其实不是乡下小妖对吧?”
鸟子精一愣:“顺位第三届金翅大鹏明王,智慧金翅大鹏明王。我老爹是世间大鹏明王,我妈是化身大鹏明王。你是文盲,肯定听不懂。”
李果抓了抓脸:“不懂……那你的能力是什么?”
鸟子精眉头皱了皱:“你好烦啊!我能力很多,但是用完都有反噬,很麻烦。比如超速度会让我大姨妈不调,灵力牵引会让我毁容,破防会让我浑身刺痛。如果我变了一次原形,我就必须找人配种,不然我就会很快的涅槃掉,就是这么残忍。”
李果嗯了一声,双手摸着鸟子精脸上的纹路:“那以后还是当个乡下小妖好了。”
鸟子精点点头:“那是必须的,所以我都懒的去说。我打三五个雪姐姐没问题,但是打完之后我也就毁了。以后请叫我七伤鸟……”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现在看来李家的实力才堪堪浮出水面。当年没有接纳雪姐姐进李家的根本原因,也许是因为她不够猛?毕竟每一代的守灵兽都如此强力,巴豆什么的就不说了,琥珀现在也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从她可以单独进入一个密闭空间来说,她要玩命的话,应该不会弱。
天呐……李果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李家的守灵兽都如此牛逼,那么可以让守灵兽损失殆尽的那些小花儿们……应该是在一个等级上的。
现在李果突然一阵莫名的担忧……
“你在瞎想个屁。”鸟子精看着陷入沉思的李果:“赶紧吃饭,吃完了,我还要带你去办事。”
李果一愣:“办事……别……别这么急。咱们这交情……”
鸟子精也是愣了一下,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可等她反应过来之后毫不犹豫的用肩膀把李果撞到了地上:“你他妈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办事就非得是在床上办事么?你黄鳝座圣斗士么?见洞就钻啊?”
李果嘴巴张了张:“我……我天枰座的……”
鸟子精叹了口气:“是去你那女武神那,她刚才跟我说了,你醒了就把你带她那去。”
李果哦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开始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即使每次用力都会让自己全身都疼得像被火烧似的,但是在鸟子精的虎视眈眈下,李果还是不得不吃完满满一大盘略微有点咸过头的鱼香肉丝……
等他吃完之后,莫愁似乎还是没醒,他指了指莫愁问鸟子:“她怎么了?”
鸟子精耸耸肩:“谁知道呢……”
李果看着神色有点不自然的鸟子精:“你……”
“呸!你凭什么说是我?我什么时候把她给弄成这样了?天天就知道你的小莫愁小莫愁,她不就是嫩点、漂亮点、下面没毛么。”鸟子精似乎有些歇斯底里了,就好像是被人冤枉之后的歇斯底里……
李果张着嘴看着鸟子精:“……”
“好吧……”李果笑着摇摇头:“我信你了。”
鸟子精耸耸肩:“没错,就是我打晕她的。打晕她让我身上最少要疼一个礼拜。她那剑气是我见过最难破的防……”
李果点点头:“不打晕她肯定会发狂吧?”
“宾果。”鸟子精弹了一下李果的鼻子:“就喜欢你这聪明劲,走吧!上路吧!”
李果嗯了一声,然后冲又钻回沙发缝里的琥珀打了个招呼,并嘱咐她照顾好莫愁。然后李果就跟着鸟子精走出了家门。
外面一片漆黑,夜晚的星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明亮。而这明亮却照得让人有些慌张。当鸟子精拽着李果渐渐加速的时候,李果发现越走越不对劲,周围慢慢的出现的小规模的废墟和积水,猫狗的叫声和人的哭声交杂了一路。在悠远的夜晚显得特别的清晰,也特别的瘆人。
而当李果经过下午的那个防潮堤时,赫然发现那个地方已经完全的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被厚厚淤泥所掩盖的荒地,海岸边十来公里的小镇上一片狼藉。
“看到没。”正在飞着的鸟子精扭头看着李果:“这就是蝴蝶效应。”
李果沉默不语,这真的不是他的本意……
终于,李果和鸟子精在与已经被爆掉的第四研究所相隔大概两百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虽然这里也没有电,但是很明显,这里并没有被爆炸引起的海啸所波及。不过即使这样,路上也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出没,大概全都躲进了避难所里等待并发的余震。
在经过九转十八弯之后,鸟子精带着李果来到了一个看上去很破旧很长时间没人住过的房子面前,这房子前后都是一大片的农田,典型的乡下居所,周围时不时有野猫顶着月光从田间小路里一闪而过,还偶尔能听见几声不知名的动物的鼓噪声,总之很是荒凉就对了。
鸟子精在房子面前看了很久,嘴里啧啧称奇:“你说,这地方他们是怎么找的?整的跟鬼屋似的。”
李果啊了一声,挠了挠头,指着鸟子嘴里跟鬼屋似的房子:“还真是挺像的……”
正说着,这鬼屋的大门突然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了房东姐姐的小脸蛋,而她见到李果之后稍微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朝李果招了招手……
李果扭头看向鸟子精:“不是鬼屋……”
走进屋子之后,李果还是觉得这里是个鬼屋,破破烂烂的不说,还透着一股霉味,地板早已经烂得千疮百孔,玻璃也破得一塌糊涂,外面零下二度,里头绝对低于零下三度。而且没有任何家具,就是这么空荡荡的一栋房子。
可房东姐姐在带着李果走到一个空荡荡的卫生间之后,伸手在破破烂烂的抽水马桶上连续按了十五下,接着一阵带着尖锐的液压蒸汽声的开门声就这么传了过来,接着房东姐姐用力地把破破烂烂的不锈钢浴缸拉开,并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果当真是惊讶了,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这种类似暗格机关的地方。不过从李果的认知上来说,他始终觉得这种暗格通常只会存在于某些坏蛋的家里。而且坏的程度和暗格的多少大小呈正比,越是坏的人家里的暗格越多也越大。
这地方的暗格大到可以钻进人,如果按照这种公式推导的话,这家的主人大概是因为反人类罪被枪毙的吧……
不过当李果走下去的时候,他一瞬间头皮都麻了。他发现这鬼地方和下午那个差点要了他小命的第四研究所的设计风格俨然就是一个模子里刻下来的,虽然没有那里大的那么夸张,但是依然也像是迷宫似的层峦叠嶂,而且一样有精神力屏蔽,一样有各种奇怪的标本。不过这里的标本大多是植物……从桃子到食人花,应有尽有。
“这里是第三研究所的后门。”房东姐姐尽量压低声音:“正门已经被暂时停用了,在没有新的研究项目之前第三所不会启用。”
李果一听就明了了,如果是第三研究所的话,那这种狗日的奇怪风格也就是他所能理解的了。不过李果有一点很弄不明白,为什么房东姐姐要带他来这边?
鸟子精倒是无所畏惧,对什么都一副好奇心满满的样子,不但从墙上拆了几个漂亮的led灯泡,手上还抱着一罐密封的但是非常漂亮的花朵的标本,看上去就像是来采购工艺品准备回去装修房子的家庭主妇。
“鸟哟……”李果无奈地看了一眼鸟子精:“你拿这些干什么……”
鸟子精想了想:“好看!”
在前面带路的房东姐姐扭头一笑:“随便拿,反正这个研究所也几乎废弃了。”
李果没招,只能看着鸟子精东摸西摸地拿着一大堆东西上了电梯。
“研究所内部全是氢核动力,即使是世界末日也能独立运转超过三百年,食品有储备也能自主栽培。里面各种饲肉型生物的胚胎基因都有储备。”房东姐姐在电梯上就好像变成了世博园区的导游小姐,不停的给李果介绍着研究所的各种功能:“水源、空气都是经过过滤的,所以每个研究所最开始的目的都是应备核战争或者世界末日而开发的。”
果然不愧是老牌军国主义国家,在和平时期已经筹划着世界末日了……李果现在突然深切的感觉,当年那场轰轰烈烈的战争,天朝能够胜利,真除了要感谢牺牲的军民的不屑努力之外,也着实要感谢老天爷,天佑中华并不是说说而已。
“这里头保存着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资料。”房东姐姐看着缓慢下降的电梯的指示器,慢条斯理地说着:“日本的科技都是极其危险的科技种类,比如第三研究室除了研究超能战士之外,还研究的是人工智能网络。比如这部电梯。玲子,启动常规预警。”
房东姐姐话音刚落,电梯突然停止,四周墙壁就好像变形金刚似的开始滑动,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在电梯的顶层出现了四五个狰狞的喷口。
“如果我现在一声令下。”房东姐姐笑得像个小狐狸:“三千度的氧化焰和剧毒的硫化氰混合物就喷下来了。”
“哇……”李果仰头看着那几根管管,由衷地发着感慨:“那更高级的预警……”
房东姐姐仰头看了一眼:“玲子,最高级预警。”
突然间,警报声轰鸣,那几根管子缩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发散着红色描点的探头,这探头径直停留在李果、鸟子精的额头中间,无论怎么闪避,那探头都会通过折射或者反射把描点定格在头部和心脏部位。
“如果现在有攻击行为的话……”
房东姐姐的话还没说完,鸟子精突然蹦了起来,一脚踢翻了那个探头,并冲着电梯喊了一声:“你敢朝老娘开枪,老娘就把你给拆着太阳能热水器!”
霎时间……警报停止,描点探头缩了回去,然后电梯里的屏幕里自动播放起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和升旗仪式……
李果僵直了……
人工智能……果然十分智能,这种欺软怕硬的风范,还真是和人类差不了多少啊……
房东姐姐脸都绿了,气哼哼地叫了一声:“玲子!”
可是电梯姬丝毫没有搭理她,只是乖乖的重新启动,并在显示屏上播放起了喜羊羊和灰太狼,并讨好似的把屏幕角度对准了鸟子精……
“别难过。”李果拍了拍房东姐姐的肩膀:“这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
而鸟子精一边看着动画片,一边在唱着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看上去心情好的出奇。
把李果都给弄笑了……笑得肚子疼……
在电梯门打开之后,鸟子精踏出电梯的一瞬间,电梯里突然传来了一句语速极快的日语,然后电梯以鱼类的速度飞快地朝上面缩了回去……
鸟子精一愣,扭头看着已经没了影子的电梯:“尼玛……小瘪三,敢骂老娘?”
“它骂你?”李果也忍俊不禁了,这人工智能,要不要这么可爱……
鸟子精气哼哼的点头:“那小王八说我是不符合生物学的工业垃圾……真尼玛有文化,还知道工业垃圾……”
而房东姐姐也是一脸笑容,拉着李果朝前走去:“这一层是办公层,玲子会阻止除了研究所核心人员之外的所有人进入。”
李果摸了摸脑袋:“你带我们来这……具体要干点什么?吃饭的话,咱们回家吃行么?”
房东姐姐摇摇头:“我们抓到了毛利将军还有他的副官土见大佐,有些东西想给你看的。”
李果啊了一声:“什么?高科技的我不懂啊!我玩过最高科技的就是苹果4了……”
房东姐姐摇摇头,捏着李果的鼻子,然后朝身后喊了一嗓子:“玲子!别闹了啊!”
“它现在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通了触发式电流……”房东姐姐苦笑着:“玲子其实是用小新的思维逻辑来编写的……”
李果一听,揉着鼻子笑了出来:“这就对了……难怪我说怎么感觉那么像。”
在向办公区深处走动的过程中,人工智能的恶作剧一直不断,比如突然断电,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惊叫声,比如突然让墙壁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但是直到鸟子精忍无可忍,一拳把墙壁给打了个坑之后,小人工智能就彻底的老实了,唯一敢干的就是用喇叭在那放新还珠格格的对白……
走进一间大屋子之后,刚关上门,就看到春日小胖子正坐在电脑前头噼啪地敲着键盘,而小胡子大佐坐在他身边剪指甲,而他们的对面赫然坐着两个人,一个李果没见过,另一个李果也没见过……
海燕已经完全恢复了,看到李果和房东姐姐进来之后,站起身向李果道了声谢,然后坐在长沙发上,指着对面桌子前坐着的那两个正在抽烟的男人:“我介绍一下。这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毛利将军,他旁边的是土肥原贤二的外孙,日本情报科资深长官,土见大佐。他们一直干的事,我相信李先生一定很有兴趣。”
李果一惊:“我听过这个名字!那个那个……”
“那个小胡子的傻Ъ。”鸟子精点点头:“跟晋系军阀和奉系军阀混在一起的特务头子,当初我和他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他想让我去帮他说服史达林那个大胡子业余军事爱好者。”
李果长长了呆滞了一下,然后扭头看着鸟子精:“你告诉我……那个年代你一直在干什么?”
“也没什么,玩呗……”
李果点点头,玩呗……
“这是第四研究所的全部资料。”被折磨过的海燕,现在看起来和平时并没有任何区别,强悍的硅基生命的恢复力,加上她的天才老公,让她短短几小时内就已经差不多恢复到了平时状态,所以精通情报学的海燕自告奋勇的承担起了讲解员和接线员的角色:“包括反人类罪和种族灭绝罪的证据。”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这怎么操作……”
海燕一指鸟子精:“她知道,而你要知道的是其他的东西。”
说着,海燕指着她的小胖子老公摆弄的电脑屏幕:“这上面有不少资料。”
李果凑上前一看,密密麻麻的全是英语,这让李果这个英语只知道:“i‘m liguo”这类初中水平的外语文盲很是抓瞎……
春日小胖子似乎看出了李果的窘态,他果断地切换出了一个翻译软件,把英语全部翻译成了繁体中文。李果连忙用极不标准的英语发音朝春日说了几声谢谢。
文字长达一百多页,前面大多是介绍第四研究所的由来和战略目的,这个李果没多大兴趣。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真正的肉戏才算是出现在了李果的眼前。
可就在李果和鸟子精凑在一起看这些带有传奇性和科幻性的文字时,对面被固定在凳子上的毛利太君突然抬起头,用阴沉地朝这边说着什么。
李果听不懂,但是他十分想听懂……所以他十分诚恳的让房东姐姐给他当起了翻译软件。
“水原大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毛利将军即使沦为了阶下囚,却依然表现的一身傲气:“对于一个陆军中将来说,你只能仰望。”
小胡子水原大佐,正喝着咖啡,一听毛利将军的话,突然被呛了一个跟头。然后诧异地眨巴着眼睛看着毛利将军:“将军,拜托。我已经是叛国者了,军部的高参们早已经把我列为头号打击对象了,如果没人帮助,我最多再躲三个月,我只是个有艺术气息的科学家,不是什么民族主义者。”
当这句“有艺术气息的科学家”一出口,经房东姐姐的嘴巴一翻译,里头怪怪的感觉顿时喷涌而出,直接把李果这个旁听的给逗得乐不可支……
“骚瑞骚瑞……”李果连连告罪,然后强忍着笑意,憋在一边继续老实地听着。
毛利将军似乎对李果有些不屑一顾,充满阴霾颜色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小胡子大佐的身上:“只要你认错,我不会让一个你这样堪比爱因斯坦的人才有半分闪失。”
“哟……”小胡子大佐一听毛利给了他这么高的评价,着实一愣,然后扭头指着脸色非常难看的春日:“他才堪比爱因斯坦,而我……唯一的成果就是玲子,其他的时候只是春日酱的助手。即使我官阶比他高。”
随着呼唤,房间里顿时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口哨声,洋洋自得的口哨声……
“咱们能把这个玲子拿u盘装回家么?”李果小声问着房东姐姐:“我觉得把它放我电脑里,会很欢乐。”
“春日少佐,你也是帝国不可多得的人才。”毛利将军一看小胡子水火不侵的德行,马上把攻坚目标转移到了小胖子春日的身上:“难道你会因为一些小误会而失去整个帝国的信任吗?”
春日阴测测地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还别说,一贯都是用一副笑脸迎人的白胖子突然露出这个一副表情的时候,还真的有那么一丝让人打心里发寒的感觉。
“长官,”小胖子春日不但表情不好看,连声音都变得很阴冷:“您是在拉拢一个被您侮辱过妻子的男人吗?毛利将军,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的祖父母是日本籍的韩国人,我母亲是旧暹罗人。我跟您的帝国,没有太大的关系,即使有,也在您把我的海燕捕捉的那一天开始烟消云散了。”
“知道为什么我会带你们来这里吗?”春日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这一层是额外建造的,只属于玲子的专属空间。没有水原这个猥琐的小胡子,除非直接爆破,否则谁也进不了。而你们,应该会在这永远陪着玲子。”
李果一愣……果然说科学家会武术谁也挡不住,这帮文化人的心啊!果然比什么山贼土匪更黑,黑的都流脓水了。死其实并不可怕的,在经历过几次生死线徘徊的李果,早已经把这个看的很淡了,但是像这样永无止境的与世隔绝,其实对于群居动物的人来说,俨然就是一种比死还难受的煎熬,而且这个操蛋的人工智能恐怕不会让这两个好不容易才来的玩伴轻易自杀吧……
“你不能这么做!”毛利将军眉头紧锁:“你应该给一个武士最后的尊严!至少应该让我切腹!”
小胖子春日摸了摸鼻子:“是这样的,毛利将军。我不是武士,而我要做的,就是剥夺你所有的尊严,然后把你在这生活的录像源源不断地发送到网上,如果您看过楚门的世界。我想,您应该会知道,你要火了。”
而这时,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年轻军官,突然慢悠悠地抬起头,看着正在听人聊天的李果,居然用倍儿纯正的中文说道:“李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单独聊聊,你看,我并没办法伤害你。”
李果啊了一声:“你是在跟我说话?”
土见大佐点点头:“请赏个脸。”
李果想了想:“ok,玲……玲子,把这人放一下……你听的懂中文么……”
玲子没回答,但是椅子上的自动锁扣却咔哒一声打开了,土见大佐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并朝毛利将军鞠躬:“对不起,毛利将军。求生是每个人的本能。”
“你这个混蛋!土见!你的爷爷和祖父会为你蒙羞!你的家族会为你蒙羞!”毛利将军大声地辱骂着:“向一个懦弱种族低头的杂种!”
土见大佐没说话,只是鞠着躬向后退着,并转身走出的房门。
都是在研究所里待过的人,土见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玲子的全角度监视下,逃跑什么的,只是个笑话……估计上电梯的时候就被喷枪给喷成烤|乳猪了。
走出门外,土见点起一根烟,并递给李果一根:“李先生,其实我是中共方面的高级特工。”
“你胡扯。”李果笑着揉了揉鼻子,然后指着土见身后的一个即时屏幕,上面是一个硕大的鬼脸和一个大叉,下面用中日英法四国语言共同标注“脑电波测谎不通过”。
玲子果然是超越人类的东西啊……这人工智能俨然已经到达了一个高级阶段,恐怕如果不是用小新那个顽皮小家伙的思维逻辑来固化它的话……可能现在李果已经开始大战天网和终结者了吧……
被拆穿的土见倒是十分冷静,一点都没有表现惊慌失措或者是意外,反倒笑吟吟地看着李果:“李先生,你看,刚才那只是个玩笑。”
李果呃了一声,然后面露尴尬:“我觉得还是有事直说的话,不要玩弄我智商……我笨。”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想我们可以来场交易。”土见大佐神态自然:“我那儿谁的黑底都有,包括你的。”
李果一听,嘿嘿一乐:“这对白……你无敌了。”
“我可以给你提供你们国家超过十个部长级大员的各种记录。”土见大佐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让李果甚是好奇:“我知道前段时间的风波,都是李先生挑起来的。您是在搜查关于人口买卖的名单对吗?我相信我的名单可以给你很多帮助。”
看着土见大佐充满希冀和诚意的眼神,李果扬了扬脖子:“继续说。”
“第三研究所的试验对象多为各国的间谍、死刑犯和自愿加入的士兵。比如海燕,她原名是鹰无海燕,是个乌克兰和日本的双料间谍,比如凤凰,浅川智子你肯定想不到她曾是日本陆军特种作战的高级军官,十七岁就参加过联合国特种兵大赛的高手,而另外一个到现在没出现过夜枭,近藤熏。是原山口组的顶级杀手。我想,这些资料你都是不知道的吧?”土见大佐看来真的是个百事通,而且他爆的料也蛮让人期待后续:“而第四研究所则不同,和三所不同的是,四所是需要训练大量的普通士兵,所以四所就需要非常大量的‘小白鼠’,这些小白鼠,大半是来自东南亚、中国、朝鲜、印度和巴基斯坦以及东欧,是由买卖、偷渡和欺骗等等各种名义得来的资源。”
李果靠在被玲子打上禁止吸烟标牌的墙上,静静地听着土见大佐的话,不知不觉一根烟已经烧到了ρi股:“你的意思是,你买卖人口的途径,其实……”
“没错,李先生。身为世界顶级黑社会的掌门人,我相信你能明白其中的奥秘。”土见并没有明说:“如果没有高层的庇护,这么大批量的人口转移,并不是任何一个黑社会能独立完成的。”wχɡ!
李果算是明白了。这个聪明带着狡猾的家伙,是准备出卖战略伙伴来换取自己的生存了。这当然无可厚非,既合情又合理,李果根本找不出什么大义凌然的反驳理由。
“我可以给你名单,甚至交易明细。”土见扶了扶自己的金丝框眼镜:“而且还有联系方式和各种细微末节。甚至还可以给你潜伏在青帮和中共内部的间谍名字和资料。”
“你这可是叛国哦!”李果小心地提醒着:“你告诉我了,恐怕你也……”
“李先生,你不觉得在这个大背景下,任何形式的为国捐躯都是很愚蠢的吗?只要我能从这出去,国界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土见笑得很自然很自然:“我想就算是美国鬼子,也一定很乐意看到一个我这样的人走进他们的国门,并且在秘密没有全告诉他们之前,我能活得很好。”
李果朝对面这个男人竖起了一个衷心的大拇指,古话说得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又说明哲保身方为正道。看来这厮不仅中国话说的好,而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中国通。
“当然,李先生。如果这份名单交到你手里,那无疑会产生一次无与伦比的风暴。而你、我就是那只北美蝴蝶的双翼。”土见舔了舔嘴唇:“至于毛利那个彻头彻尾的军国主义者,我想你们根本问不出什么的。而且你们一旦放了我,我马上可以帮你们联系出境事宜,绝对保密。”
李果挥挥手:“这个不劳您大驾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你从哪来的底气,这么肯定我会帮你?”
“因为我一早就看出来了,屋子里的人,最高执行者,是您。”土见笑得很精明:“能让女武神睡在臂弯里的男人,是奥丁。”
“你还蛮有文学气息的嘛!”李果笑着摇摇头:“我觉得你的情报能换你的命,但是……换不到你的自由。裴多菲你肯定知道。”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是吗?”土见表情僵硬了一瞬间:“你的智慧超越了我的想象。”
“废话……你一开始就把我当二逼来着。”李果哭笑不得地看着土见:“你看,大家都是文化人,对吧!”
土见想了想:“玲子,请开始记录!”
长达一小时的对话,李果着实从心底发寒。当惯了小市民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却是如此黑暗,政治和金钱的肮脏已经让人泯灭的人性。
当那份名单和各种离奇的事情被玲子完整记录之后,李果只觉得手脚冰凉,但是内心却根本不得平静。他不止一次的认为面前这人是在说谎,但是玲子的脑电波测谎一直都是处于耐克状态,也就是说,土见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真实到比小说更加虚假。
当烟头已经落满一地的时候,两个人的对话终于告一段落了,李果靠在墙上,面无表情。土见则负手而立:“你知道,有些事情真的是无知才好。”
李果冷笑着,表情没有一丝平时的玩世不恭,反倒带着一种冷冽的杀气:“你说,我要扳倒这些人,需要多久?”
“政治其实很复杂,如果你把这些东西公布的话,你就成了影响社会稳定的毒瘤。而你拿给最高领导人的话,他也会因为党派之间的牵连有所顾忌。这就是政治。”土见呵呵一下:“全世界都是一样,为什么维基解密的头头会被抓起来,就是因为……你懂的。”
“你是说暗杀?”李果摸着下巴:“暗杀……”
“那你不觉得不解气么?”土见双眼看着天花板:“李先生,我很羡慕你。”
李果愣了一愣:“为什么?”
“你的血还没冷。”
在回到屋子里之后,毛利将军已经被解放了手脚,他站在一个鱼缸前面,看着里面的虚拟3d热带鱼,一言不发。当然,实际上他很想突然暴起,把房间里的人都干掉……
可这也只是个想法而已,先不说女武神坐在旁边看杂志,光是海燕的速度就已经比子弹都快上不少了,别说杀人了,就是自杀都没那本事,而且还有玲子的情绪探测预警,这俨然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神级状态。
而鸟子精在看到李果一副死Ъ脸进来之后,非常粗鲁地喊了一嗓子:“哟……哥们儿,让人煮了?”
李果叹了口气,凑在鸟子精耳边小声的说着。等说完之后,鸟子精沉吟了一下:“干我屁事?”
一口口水涌上心头……差点猝死。这时候他才想到了鸟子精的身份,这厮压根不是人类……人类怎么样,当真干你屁事,所以李果又凑到鸟子精耳边说道:“他们大量捕杀珍惜鸟类,吃肉吃蛋……还把毛弄成扇子。”
鸟子精揉了揉鼻子,双脚盘在凳子上:“你要闹哪样?”
李果耸耸肩:“没事了……”
接下来的事,就是讨论怎么处理这两个反人类的坏蛋了,而李果把刚才和土见达成的协议也告诉了房东姐姐和海燕,她们调出了玲子的监控记录,并仔细听完了双语版的全过程。
毛利太君没听完,就已然被土见给气得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直叹粗气,连骂他是卖国贼的力气都没有了,反倒是水原小胡子,他看着土见笑得一塌糊涂:“果然是贤二的外孙,真正地继承了传统。”
“客气。”土见双手报臂:“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李果点点头:“可以。”
说完,土见直接转身走出了房间,脚步声渐渐消失。
李果把头扭到了一边,淡淡说着:“很聪明的一个人。”
海燕表情还是那么冷静,在听到李果的话之后,她隔了很久才出声:“让他走吧!如果不是他,我也许被肢解了。”
毛利太君抬起头:“让我上军事法庭,我不要死得无声无息。”
对政治颇有研究的鸟子精这时冷不丁地Сhā了一句:“你出去的话肯定也是死的无声无息。我把第四研究所干的事发布到网上了。恭喜你,你成明星了。”
“这的事,你们处理吧……”李果心情显然是非常不好,他站起身对着鸟子精说:“我们回去了。”
鸟子精刚想反抗,却被李果拽着胳膊连拖带拉地从屋子里向外走着,并不顾鸟子精的挣扎……
“等这边神的资料破解完毕了,我就回家找你。”房东姐姐凑到李果身边亲了他一下:“谢谢……”
李果点点头,捏了捏房东姐姐的耳朵:“早点回来。”
鸟子精聋了……
是的,鸟子精回到房东姐姐的屋子之后就聋了。虽然只是暂时性的耳聋,但是鸟子精确实是没有了听觉,而且据她所说,在未来的二十四小时内,她还会陆续的失去声音和视力。接下来的,鸟子精就要经历大概三到五天的六识陨灭状态,除了能感觉到饥饿之外,什么感觉都不会再有。
李果很心疼很心疼。他知道鸟子精是因为救自己,而给了所谓的“神”猛力一击。神的防御力李果并不知道有多少,但事实上,湛卢和身残志坚都没有办法直接破防,由此可见,这所谓的“神”的确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上的生命,毕竟它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很多年,还能保留着如此的威力。
当李果用嘴型问鸟子精怎么办的时候,鸟子精似乎连想也没想:“你得像招呼刚出生婴儿一样照顾老娘,我不能吃固体食物、不用尿不湿、怕冷怕热。别趁机对老娘干变态的事情,要摸要亲要舔要吸都随便你,其他的事不能干!听见没有?”
李果愕然,并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连摸都不会摸……
“男人说话不能信。”鸟子精表示非常不屑,虽然他现在只能用空气振动和唇形来感知声音,但是这真的并不妨碍她骂李果:“老娘恢复六识之后,发现老娘的膜破了,我就让你下半辈子享受不了性生活。”
李果很严肃地点头,但是想到马上会有一个很安静很安静的鸟子精的时候,他又是一阵带着酸酸的心疼,习惯了鸟子精的叽叽喳喳,突然一个礼拜再也听不到她哔哔的声音,真的会很有失落感。
而且,虽然鸟子精脸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李果知道,一个正常人突然变成了一个有思维的植物人,哪怕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那都是一件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寂静、黑暗、僵硬和没有任何防御,每一项都是让人内心无比恐惧的经历。鸟子精在这个状态下,甚至街边上那些脏兮兮的痞子混混都可以随意的棱辱轻薄。所以现在鸟子精给李果交代的事情,大概是可以看成一种完全的毫无保留的托付。
在每一项,包括每天几点到几点要小便、几点要撇大条都交代给李果之后,鸟子精彻彻底底地洗了个澡,然后安稳地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地等待着黑暗的来临。
李果一直坐在她的身边,用力地握着鸟子的手。而真正当他和鸟子精十指相扣的时候,他才真正地感觉到了鸟子精的恐惧,脉搏和心跳都非常不正常,身体也似乎在微微发抖。
而鸟子精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果,然后就这么的渐渐失去焦点:“我看不见了。”
李果把鸟子精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我一直在。”
鸟子精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就这么傻傻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握着鸟子精双手的李果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拥抱所惊醒,他回头看了看,发现房东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从身后抱着他的脖子:“谢谢你……你们。”
李果摇摇头:“你早点休息吧!”
其实李果是个挺不善言辞的人,没什么风情浪漫,也不会说什么让姑娘感动的痛哭流涕的话,更没什么“你不用谢我,只要好好伺候我”之类的歪心思。在他的逻辑里,能懂的自然能懂,不懂的,也没有多说的必要。
房东姐姐显然是懂了,她用脸蛋十分用力的在李果脸上蹭了两分钟,然后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并隔着门和李果道了声晚安。
而不多一会,雪姐姐穿着国际红十字救援队的服装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对小红十字,在看到李果和鸟子精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叹:“她……生命迹象好奇怪……”
李果点点头,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雪姐姐听完之后倒是很冷静,反而拍着李果的肩膀,说了一句很犀利的话:“哥哥,作为一个女人,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她这是给你暗示,让你赶紧趁人之危。”
李果没由来地白了一眼雪姐姐……
反倒是小葵,因为听到了这种童话里才有的为对方牺牲的故事而哭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小新在适当的时机把小葵给弄得破涕为笑,那么她会给外面的灾民带来严重的二次伤害……
在雪姐姐带着脏兮兮的小葵去洗澡的空当,小新蹭着蹭着就蹭到了李果的腿上,然后吃着小零食,指着床上的鸟子精:“爸爸,鸟姑婆会不会死?”
李果摇摇头:“不会。”
“那爸爸,鸟姑婆会不会永远这样?”小新的问题其实很符合她的思维逻辑:“那她不就不会再给我吃奇怪的东西了?阿门……”
李果扬起手敲了小新妹子一个脑瓜崩:“少胡说……”
小新妹子被教训之后,十分幽怨地从李果腿上跳了下来,幽幽地看了李果一眼:“你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完,她就往门口走,走到一半还突然回头:“当初天天新新长新新短的,现在有了大胸部的女朋友之后,就把人家忘的一干二净……”
她话刚说完,突然发出一声惊叫,然后抄起两条小短腿就扑腾扑腾的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果坐在椅子上仔细想了想,并在雪姐姐出来之后,和她换了个班,然后自己走到房东姐姐的屋子里,指着正在床上看网络小说看的很入神的房东姐姐:“你从现在开始,好好的当个妈。把该教的都教了,不该教的不要教……”
房东姐姐一时之间根本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看着李果:“啊?”
李果就这么跟她四目相接了大概三十秒,然后他突然转身:“没事……”
在很离奇的目光下,李果走出房间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很傻……
当李果再次回到鸟子精那间房的时候,发现莫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现在正跪坐在鸟子精的旁边用手戳着鸟子精的脸。
“莫愁……”李果叫了一声:“你干嘛呢?”
莫愁见到李果,笨笨地从床上爬下来,然后窜到李果身边,指着床上的鸟子精:“她,就是她!她一招便破了莫愁的剑气!这哪怕是蜀山掌门都没这能耐!反常即是妖!是妖!”
鸟子精不是妖是什么……
李果看了一眼旁边盘着头正在台灯下带着无框小眼镜一边看书一边窃笑得雪姐姐,然后扭过头,捧着莫愁的脸:“事情,是这样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李果保证了鸟子精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一般是李果自己独立值班十六个小时,而剩下的一般都是雪姐姐或者房东姐姐来干。莫愁和琥珀本来也有排班的,但是莫愁值班的第一天就差点因为给鸟喂饭团差点把鸟子精给噎死而被李果停了职,至于琥珀……李果根本是拿她无可奈何,她值班纯粹就是在睡觉,或者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玩,根本没有一丁点责任心。
小新这几天倒是有点痴缠李果了,而且小王八葵也似乎长大了一点。可能是因为李果在屋子里的时间多了,几乎成了个专职的保姆,而李果回答她们两个离奇也让人蛋疼的问题,最少也回答了不下两百个……比如小葵会问:“我是生蛋的吗?”,小新会问:“我和我妈妈掉下水,你先救谁?”。反正难度都是超高,而且非常无解的哲学题。
安培老帅哥来过一次。虽然李果知道他其实是在利用自己完成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这一切都无关紧要,反正李果这次过来的目的也完成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还得靠这个据说是半人半妖的老怪物。
他来找李果的时候,还带了一个身上有香香味道、看上去很清秀漂亮、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姑娘,这姑娘看上去大概也就和莫愁差不多大,声音很好听。老帅哥说这个姑娘是他远房亲戚家的孩子,马上要去中国读大学,希望李果能多多照顾。
李果要是会信这厮的屁话那才奇了怪了,这老混蛋都一千多岁了,他远房亲戚是个什么概念?所以李果果敢断定,此女子定不是什么好鸟,就算不是妖,也肯定不是个什么秀外慧中的主儿。
不过在之后,老帅哥和李果聊了聊这次的爆炸事故……
事情比李果想象的严重很多很多,爆炸不但造成了海啸和潮水倒灌,研究所的能源系统也没保住,也就是说一次无声无息的核爆,在近海的海底搞了一下子。造成了很严重的污染,几乎波及全世界,规模不小于切尔诺贝利。
李果当时没怎么惊讶,毕竟新闻上都铺天盖地了,只是讽刺了一下老帅哥为了自己的目的多少也算是不择手段,作为枭雄绝对当之无愧。
而无论李果怎么讽刺,老帅哥都是一副阳光灿烂的笑脸,并让李果向在此次事件中受伤最重的鸟子精表达一下慰问。
当然,老帅哥还给李果简单的说了一下雷切的动向,并让李果等他的好消息。
至于雪姐姐,因为蛊虫的事有了眉目,她的工作也繁忙了起来。本来李果也是需要跟着一起去的,但是李果觉得,蛊虫什么的,没有鸟子精来的重要,毕竟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如果一醒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那是会大闹天宫的……
而就在距离元宵节还有两天零二十三个小时的时候,李果突然感觉鸟子精的手似乎是动了一下……
李果一经发现,马上很认真地观察起了鸟子精的动向,毕竟这四五天以来,鸟子精一直就像是一具尸体,除了吃饭上厕所之外,连眼球都没有动一下,而且呼吸心跳脉搏甚至灵力流动都完全静止,如果不是李果每天坐在鸟子精摇椅上睡觉的时候,会被鸟子精的回梦术影响而作一些奇怪的梦的话,李果说不定真的会跑回去找水仙过来给鸟子精疗伤……
不过现在鸟子精的手开始有了反应,加上李果刚才贴到她胸口上的时候也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这俨然就说明鸟子精的生理机能正在缓慢恢复。
这可让好几天没吃好没睡好,已经开始便秘的李果心情顿好。
“莫愁莫愁……”李果放下手上的游戏机,冲着外面的屋子叫着莫愁:“莫愁……”
叫完之后不到十秒钟,一个光着脚在地板上踩着的砰砰声就由远至近地传了过来,接着就看到穿着宽松大t恤和牛仔小短裤的莫愁乒乓地钻了进来:“相公,作甚?”
“她好像要醒了。”李果指着床上的鸟子精:“你给看一下。”
莫愁眨了眨眼睛,然后蹦上床,蹲在鸟子精旁边,俯视着鸟子精的脸,许久许久。然后莫愁迷茫地抬起头:“相公……莫愁看了……”
李果挠着下巴,左右打量着莫愁:“你恶意卖萌吗?”
正说话间,躺着的鸟子精突然像诈尸一样唰唰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并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并靠在床头一会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真的醒了,真的醒了……”莫愁拍着手,欢呼雀跃地叫着。
她的叫声把正在睡午觉的小新妹子和小葵都给弄过来了,两个小朋友的脑袋贴在门框上,贼兮兮地朝屋子里探头探脑,还似乎在窃窃私语。
不过鸟子精并没有马上有动作,反倒时候坐在床上愣愣的出神,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根本没有了往日的灵气和活力。
不过李果觉得,刚苏醒的鸟子精真的是可爱爆掉了。脸上那副懵懂没睡醒的表情,比平时更加明显的双眼皮和脸蛋上因为深呼吸而形成的酡红,还有眼睛里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在李果看来就好像是一只刚出生没多久,呆呆傻傻的小狗似的,可爱又没有危险性。
“听的到我说话?”李果用手在鸟子精眼前晃了一下:“听到答应一声。”
鸟子精缓缓扭过头,盯着李果一通猛看,然后眉毛一拧,眼神中的朦胧迅速消退,然后那被子把头一蒙,然后开始在被子里翻江倒海起来……
“相公……她这是……”莫愁咬着手指,一副不明真相的样子:“话说,这傻鸟不会是真傻了吧?”
李果啊了一声:“应该不会……她应该没办法超越自己……”
而不多一会儿,鸟子精从被子里头钻了出来,看李果的眼神非常奇怪,比如不屑啊!鄙视啊!愤怒啊!失望等等等等,反正复杂的一塌糊涂。
李果在接触到这样的眼神之后,也是愣了,他想了大半天都没想出来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傻鸟,让傻鸟变成了愤怒的小鸟。
不过鸟子精眼神里的复杂情绪只持续了几十秒,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但是在看李果的时候,还是一副气愤的样子……
“能看到,能听到。”李果倒是不在意傻鸟对自己有什么愤怒,反正她神经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李果也早就习惯了。所以他开始扳着鸟子精的脑袋检查起了她的身体状况:“有触觉,灵力波动也开始正常。”
李果检查一圈之后,满意地点点头:“嗯……恢复的不错。”
而莫愁假模假式地咳嗽了一声:“她哑了……莫愁觉得,如果她不哑的话,相公肯定是难逃一劫。相公,你莫不是趁着她病把她给那个了吧?”
说着,莫愁还自言自语道:“恐怕真是这样……”
李果怪怪地看了莫愁一眼,然后捏着她的两边脸蛋:“你这阴阳怪气从哪学的……”
莫愁一指鸟子精:“她……”
而鸟子精这时候突然伸手拧住了李果的耳朵,然后强行把他的脑袋拖到自己面前,接着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唇,示意让李果读唇。
李果同意了……
可接下来,李果崩溃了……
鸟子精的语速一向是惊人的快,这导致她用唇语的时候也是快到惊人,李果还读个屁的唇,就看到两片薄嘴唇在那balabalabalalala……
并且在最后,鸟子精还气势汹汹地问李果有没有听明白,这让李果真的很为难很为难。当然,在看到李果默然的表情之后,鸟子叹了口气,扭头看向莫愁耸了耸肩……
“相公。”莫愁突然叫道:“她骂你傻Ъ……”
李果愣了一下,然后深切地感觉到鸟子精真是除了不能说话之外,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正常到和平时完全没有两样,而且这神经兮兮一惊一乍的毛病也彻底没有好转。很多时候,李果是多么多么的希望鸟子精能变得像房东姐姐那么安静,一个人在角落里看盗版小说,一看就是一整天。又温柔、又乖,该笨的时候笨、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温柔的时候温柔……
这才叫完美女人。
不过,李果也深切的知道,想让鸟子精到这种程度……嘿!下辈子都不一定行。
当然鸟子精能苏醒,这已经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了,所以李果决定亲自下厨,做几样鸟子精喜欢吃的奇怪小菜,让这几天一直喝稀粥和牛奶的鸟子精好好的吃回来。
而莫愁也自告奋勇的到厨房帮李果打起了下手,鸟子精则坐在床上一个人剥着从小葵那里抢来的果冻,然后还欺负欺负小新妹子。生活倒也其乐融融。
“相公相公。”莫愁与其说是在打下手,不如说根本就是在旁边当监工:“相公相公……”
“嗯?”李果扭过头:“嘛事?”
莫愁笑着摇摇头,扎成侧马尾的辫子在空中甩来甩去的:“没事没事,就是叫叫,叫叫罢了。”
李果啊了一声,侧过脑袋看了莫愁一眼:“感觉你怪怪的。”
“相公相公。”莫愁依然在傻乎乎地叫着,这次甚至还拽上了李果的裤腰带:“相公……”
李果回头呵呵一乐,捏了捏莫愁带着婴儿肥的脸蛋:“说嘛!”
莫愁想了想:“相公想以后怎么把莫愁娶进门啊?莫愁可是要明媒正娶的。”
李果啊了一声,一边把菜装盘一边笑着说:“那莫愁的娘家是哪里啊?我回去之后就去提亲。”
“蜀山剑派!”莫愁说话铿锵有力:“莫愁其实一直没有告诉你呢,莫愁其实是个半妖。”
李果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难怪这么漂亮。”
至于半妖不半妖的,李果一点都不在乎,在他看来,妖精这个种群,又漂亮、又强力而且又比人类单纯,抛开鸟子精恶劣的脾气和琥珀的任性以及雪姐姐的急性子不说,很少有姑娘能像她们这样,在经历了人世种种和沧海桑田之后,还能保持一颗单纯干净的心。
“相公……”莫愁声音小小的:“你肯定不会嫌弃莫愁,莫愁是知道的。可相公真的不在意莫愁是个半妖吗?”
李果点点头:“在意,我很想知道莫愁的本体是什么。”
“你猜……”莫愁抱着李果的腰:“猜中了莫愁有奖。”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我还真猜不中。”
莫愁哈了一声,然后用脸轻轻蹭着李果的背:“给相公些许提示,莫愁的生母是黄帝的女儿。莫愁虽属金可是能御火,莫愁的妖身就是莫愁现在的样子。相公你猜猜。”
李果挠了挠头:“我能想到的结果只有一个了,我家小莫愁其实是个僵尸……”
“讨厌……”莫愁用力地拍了一下李果的ρi股:“哪有相公说得如此难听啊!是女魃啦……其实说是半妖,其实莫愁可是半神呢。”
“半仙才好……”李果回身搂住莫愁的小腰,并在她的鼻子上亲了一下:“我的奖励呢?”
莫愁啊了一声,脸蛋突然绯红了起来,然后顺势往下一滑,然后蹦蹦跳跳地逃出了厨房,接着探头进来看着李果做了个鬼脸:“相公,莫愁本就是你的,哪里来的奖励哟……”
李果一愣:“你学坏了……”
而客厅里等着开饭的小新妹子嘴巴一撇:“羞羞碾……”
听闻莫愁其实是女魃的后裔之后,李果倒是释然了,难怪只要认识莫愁的人,都叫她叫公主。这尼玛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公主啊!而且李果也算是知道为什么莫愁的力气能大的吓人了,甚至单独一个小葵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李果倒是觉得自己真的是人生的赢家,随便一个未婚妻都能是公主级的,而且还是黄帝的公主,那可是华夏开国总boss,这彩蛋倒是大的惊人。
而且换个角度,莫愁这个小姑娘虽然稍显暴力了一点,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挺善良可爱的,偶尔老成世故、偶尔机警圆滑,但是更多的时候,她都是一种纯天然的没心没肺,这种姑娘很难得,对内和对外分的很清楚。要知道,李果可是带着轻度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他不会去干涉自己姑娘去和谁交朋友,但是他绝对不希望自己女朋友去和别人玩暧昧,这会让李果发疯的。
也正是因为李果有了这种心理,所以他才会把自己逼得很累,每天都必须要去练习那些奇怪的东西,并且要忍受经脉断裂的痛苦……
经脉断裂,其实痛彻心扉。
几样奇怪但是精美的小菜解决之后,李果召唤着小新和小葵帮忙端盘子送去给已经洗好澡并端坐在桌子旁边等着用膳的老佛爷。
老佛爷现在还不能说话,但是很明显,她其他机能已经完全恢复了,一个冷冽的眼神就直接让闹腾的小新妹子彻底地老实了下来,并乖乖的夹菜吃饭,甚至都不用李果去喂饭……
而莫愁则靠在李果身边,一直在李果耳朵边吹着热热的小风,然后和李果聊着一点不着边际的姑娘家小事。||文||心|/|阁|||論||壇!
至于鸟佛爷,她的关注焦点根本就没在李果身上,而是在那一桌子的小菜上。虽然李果做的菜并不是什么色香味意形俱全的好东西,但是鸟子精却似乎很是受用,像是三百年没吃过东西似的,在饭桌上风卷残云。
“怎么样?好点没有。”李果给鸟佛爷递上手帕,但是鸟佛爷却不接,而是把脸凑到了李果的面前。
帮鸟佛爷擦完嘴之后,李果叹了口气:“不能说话,肯定是要了你亲命了。”
鸟子精揉了揉鼻子,朝李果比划了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然后用手蘸着饮料在桌上写着:“等老娘全好了,再找你算账。”
李果摸着脑门子:“大姐,我哪惹你了……这几天我基本上就是贴身伺候您老人家,我哪有欠你账了?”
鸟子精头一瞥,然后在桌子上写了个硕大的:“哼!”还带着一个硕大的感叹号……
而就在李果准备刨根问底的时候,雪姐姐和房东姐姐从外头回来了,而两个人都是一脸的阴霾。虽然在看到鸟子精神采飞扬地坐在餐桌上的时候,她们都颇为惊奇地愣了一下,但是总体来说,脸色都很不好看。
“哥哥。”雪姐姐坐在桌子旁边:“蛊虫的事情,可能有眉目了。”
李果嗯了一声,示意雪姐姐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在安培晴明的协助下,我们趁着现在闹灾的乱劲,排查了不少人。”雪姐姐表情有些失落:“现在目标锁定在北海道的札幌,不过困难也出现了,可欣,你来说。”
房东姐姐点点头,嗯了一声:“事情是这样的,因为这次研究所的事情闹的太大,所以政府要求把所有外来和驻扎在这里的特殊能力者都集中在一起,作为调查。而目的……是要找李果出来。”
李果一愣,指着自己鼻子:“我?”
“是的,在研究所里的黑匣子已经被传送到军部了。”房东姐姐叹了口气:“这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安培晴明的意思是先把我们带去札幌熟悉环境,就当旅游,不能用任何特殊技能,否则计划会被打乱,一切事情能风声过去之后再研究,他说在他的努力下,最多一周,就差不多了。”
李果眉头紧蹙:“还要一周?”
雪姐姐点点头:“我也得到了二爷的通知,为了避免麻烦,他准了我一个礼拜的假。我们就当过节吧!哥哥你也可以好好的陪陪你的公主妹妹了。她不止一次跟我抱怨你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
李果啊了一声,看向莫愁:“你怎么不跟我说……”
莫愁吐了吐舌头:“男子当以事业……为重。”
既然被告知暂时无法展开任何行动,而且现在整个日本都乱得一团糟,再加上李果一丁点旅游的心情都没有。所以他打算先回家过个元宵节,吃吃汤圆看看央视的元宵晚会,倒也乐得清闲自在。
不过很显然,房东姐姐并不打算回去,他这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两个天才正在拆除海燕和夜枭身上的自爆装置和可被定位装置。
这可是个大工程,并不能像拆闹钟一样拧几个螺帽就能拆开的。房东姐姐作为一个没有自爆装置的参照物,所以她也必须参加这次终极改造,就算她帮不上忙,打打下手也是可以的。毕竟海燕已经怀孕将近七个月了。
不过有一点让李果非常费解,房东姐姐曾经说过,改造人和人类已经不算是同类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李果和房东姐姐一直没有任何安全措施,但是房东姐姐却一直没有怀孕的原因。可海燕可是和她一样的改造人,可她不但怀孕了,而且经过检查,似乎还是双胞胎……
光这一点,就让李果非常不平衡,他找了好几次小胖子春日,但是终究只得到一句,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李果始终认为,这句话俨然就跟什么都没说一模一样。
至于那个变态的毛利将军,似乎真的是被关在了三所的最下一层,陪着玲子看樱桃小丸子,而李果当真也从网上发现这厮的真人秀,看起来挺无聊,但是其真实性和震撼性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日本军方似乎老早就发现了这个直播秀,可除了在日本境内封存这个直播源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举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个残暴的军国主义者开始津津有味地观看儿童动画。
据房东姐姐说,这其实是一种投鼠忌器,第三所一切都在军部的掌握中,除了玲子。玲子在没启动之前,只是一款自主研发的杀毒软件。而在启动之后,它就成为了世界上最尖端的人工智能程序,并且存在于网络,几乎不会被消灭。而且在此之前,玲子还给军方发了通牒,如果谁敢把玲子的家拆掉,那么玲子将会控制美国的军事基地,朝日本发射核武器……
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没有人会把它当成个事。可是玲子在说这句话之前,已经把泛美大陆所有的军事大屏幕上的画面变成了机器猫和美少女战士……
当李果问到玲子会不会最终变成天网然后消灭人类的时候,房东姐姐笑着指着正在客厅里嘲笑哑巴鸟子精的小新妹子:“你觉得小新会有这种想法吗?”
李果摇摇头……他不得不感叹,春日和那个小胡子水原真的是天才中的天才,如果他们用其他任何人的情绪逻辑套用玲子,那最后都会变成一个灾难,可唯独用小新的,那近乎绝对安全。以李果对小新的了解,她虽然坏坏的,但是真的让她干出点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她不是没有这能力,而是不敢……
胆小……
最后,房东姐姐很卖力的让李果爽了一次,她就带着不能和李果一起过节的万分歉意眺出了窗户,并很快就进入了拟态模式,渐渐的和夜幕混杂在了一起。
李果从窗口上看着房东姐姐渐渐消失,心里还是蛮失落的。不过人家终究也是有自己的事情的,如果强迫一个人改变生活轨迹来贴合自己的话,那样的男人就多少显得有些自私了。
直到看不到房东姐姐的踪影,李果才打开反锁的房门,从屋子里走了出去,脖子上带着吻痕,身上也是一身的女人香气。
“爸爸爸爸。”小新妹子一见李果,就拉着他的手把他拽到了鸟子精面前:“你看,鸟姑婆不能说话之后,新新觉得她更漂亮了。”
鸟子精一边用遥控跳着台,一边朝小新妹子翻着白眼。因为语言的丧失,所以她根本没办法摆平小新这个小事儿逼,一直占据着的优势,在一瞬间就被小新妹子完全逆转,并成功的被她嘲笑了整整一下午。
李果无奈的笑着,鸟子精和小新一直都处于那种冤家对头的状态,现在鸟子精能力丧失,又没了语言功能,所以小新妹子俨然就成了欺负落在平阳的老虎的那只小狗。不过李果觉得,按照鸟子精的德行,她应该在盘算着秋后算账的事吧……
雪姐姐去做官方交涉去了,今天晚上可能都不会回来,而莫愁不知怎么的显得很悠闲,一个人站在窗口,愣愣地看着窗户外头,穿着连体睡裙,看上去可爱的一塌糊涂。
“琥珀呢?”李果突然想起来了,小猫不见了,从下午开始就没有见到猫的影子:“她去哪了?”
莫愁扭过头,有些委屈地看了看李果:“她去洗温泉了……都不带我去……”
李果捂着额头:“等这阵子乱劲过了,我带你出去旅游。”
还没等莫愁来得及高兴呢,小新妹子突然钻到了李果的面前:“我呢我呢,爸爸爸爸……我呢我呢……”
“你这么不乖,我想带你去都没办法。”李果捏着粉嘟嘟的小脸:“你说对吧?”
小新一听,二话不说,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一脸品学兼优乖宝宝的样子,怎么看都让人心情大好,只不过从她不停抖动着的小脚丫可以看出,这姑娘深藏不露啊……
而鸟子精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用非常快的语速balabalabala……李果又是一句没看明白,所以鸟子精不得不掏出手机给李果发了个短信。
“你是说,你还有三天才能恢复?”李果接到短信之后,抬起头问鸟子精,然后坏坏的一笑:“我其实也觉得你安静的样子,真的好漂亮。”
李果的话和小新妹子的话如出一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古话的韵味在这一刻锋芒毕露。鸟子精咬牙切齿地瞪了李果一眼,然后又给他发了条只有四个字“秋后算账”的短信,然后转身扭着ρi股就回到房间里去了。
把小新赶到房间里去睡觉之后没多久,小葵就被小新给折腾醒了,两个小朋友又开始闹了起来,最后李果不得不摆出一副家长脸才强行让小新不再欺负小葵,并在讲了好几个奇怪的诸如“人鱼王子”和“绿矮人”这一类自编的故事之后,才让小新安稳的入睡。
“真累……”李果走出房间,来到莫愁身边抱怨着:“非得听没听过的故事,还得合逻辑……这比写论文难多了。”
莫愁仰起头看着李果:“相公,以后等莫愁生了宝宝,莫愁和宝宝都要听相公讲故事。”
李果啊了一声,然后吧唧了一下嘴:“没问题,我给你讲黑旋风七擒七纵白骨精。”
莫愁欣喜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沙发:“出来吧!你等很长时间了。”
李果一愣,扭头看向空荡荡的沙发:“谁?”
“我。”一个完全平胸的少女,端着一杯杯子可绕地球两圈的香飘飘奶茶,腋下夹着一本书:“小帅哥,我是来还书的。”
李果仔细打量了一圈来人,然后吐了吐舌头:“师叔……”
“不要这样叫好么,我好歹也算个蛮秀气的小姑娘。”大妖鲲鹏满脸的不乐意:“各论各的啊!你叫我海妹妹就好了。”
乃要脸不要脸了?李果心中苦笑,跟天地同寿的东西,居然让自己叫她海妹妹,这样的人生是不是有些太悲催了……
“这个小姑娘好漂亮啊!”妖师鲲鹏绕过沙发,围着莫愁绕圈圈:“小帅哥,这个妹子好!”
李果和莫愁齐齐点头,以后同声说:“谢谢……”
而鲲鹏说着,就用手搂住了莫愁的腰:“看这小腰,看这胸,看这脸蛋。矮油……一样是姑娘,我都动心了。”
李果呵呵一笑:“要不……晚上一起睡?”
妖师鲲鹏眼睛一横,一股如同钱塘江大潮的灵力从李果身旁擦肩而过,吹得一屋子负氧离子:“连师叔的便宜都敢占?你倒是胆肥啊!”
李果咳嗽一声:“她是一个人一屋的,又不是让你跟我睡……”
而莫愁这时突然伸出手,很离奇的用手指戳了戳妖师鲲鹏的胸口:“为何这般小……”
鲲鹏大能和李果同时石化……
“被欺负了……”鲲鹏一脸挫败:“不开心闹……”
“师叔……您不小了。”李果喃喃地说道:“不要跟这零零后的风……”
鲲鹏又一次横了李果一眼,这次的灵力则是直接撞在了李果的身上,李果顿时浑身像过电似的一麻,再恢复的时候,身上原本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的经脉,居然奇迹的被完全修复了……
“小帅哥,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想给你师傅丢脸,就好好的操练自己。你太弱了。”鲲鹏晃着手指头,然后看向莫愁:“小也有小的好处,懂么……小胸部是一种稀有资源,小胸部的女人更可爱。”
莫愁点点头,然后很天真的问道:“那以后生了孩子……”
“去去去……”鲲鹏挥了挥手打断:“不谈这种事。我这次来是有事跟你交代的。”
李果点点头:“我很认真的在听……”
“我大师兄,也就是书爷,已经回归了。你随时可以去找他。”鲲鹏竖起一根大拇指:“我可以给你交底,作为他的关门弟子,你以后务必会成为天守门的掌门。”
天守门?这是李果第二还是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了,而且不论是从百合还是水仙嘴里,天守门都是非常强力非常牛逼的一个神秘门派,似乎牛逼程度不亚于什么蜀山昆仑。
“狗屁,蜀山昆仑和天守门根本不是一个类型的。”鲲鹏挥挥手:“这个问题以后你慢慢会知道,直接告诉你了,以后就没有惊喜了。天守门的掌门,权利大得吓到你吐血,不过有个前提。历练的过程非常痛苦,死伤无论,天守门里的任何人不会出来保护你。你要明白这一点。”
李果头皮麻麻的:“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鲲鹏点点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骂我不要脸。作为师叔么,我就不跟你这小辈计较了,书爷已经给你准备了一整套地狱级魔鬼训练,我想,你一定会很爽。还有,在你没成牛逼之前,不要再随便解放你的灵力,不然总有一天你会死在那上面。”
李果点点头,算是应下了。而莫愁带着天然呆似的眼神看着比她矮小半个头的鲲鹏:“师叔,你有东西送给莫愁吗?”
李果叹了口气,心中感叹了一声,上次是滚石三十周年,这次恐怕应该轮到纵贯线演唱会了吧……
鲲鹏冲李果翻了个白眼,然后摸了一把莫愁的小脸蛋:“当然……来来来。”
说着,鲲鹏把莫愁拽到沙发上,从她随身背着的那个匡威双肩包里摸出了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圆形物体,看上去颇为神秘……
别是松花蛋……李果看着这形状,第一个感觉就是松花蛋……
而这个想法又遭到鲲鹏的白眼。
当报纸打开之后,里头的确不是什么松花蛋,而是一个鸡蛋大小的湛蓝色深邃的无底的晶莹宝石,这宝石不但漂亮,还氤氲飘渺地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灵力波动,给人一种宁静安稳的感觉。
“这是海洋之心,不是泰坦尼克里的哈!是仙界的海里……嗯!姑且说是仙界吧!经过数万年的净化和沉淀,形成的一种宝石。”鲲鹏颇为卖弄:“这个石头就是在那边都是无价之宝,如果用来铸剑的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贱贱的男声传来:“你丫也太小气了,你敢送我家果果一片鳞么?”
身残志坚拎着一个皮箱子出现在鲲鹏的身边,然后手一扬,直接就搂住了鲲鹏的肩膀:“你的世界创造计划好像不怎么成功啊!”
海鲜鲲理都没有理身残志坚,只是朝身残志坚曲手一弹。本来还嘻嘻笑笑的身残志坚,转瞬就化作了原形……成了一个剑把子哥。
“走开……”鲲鹏扭着腰蹭到了莫愁的旁边,把海洋之心往莫愁手里一塞:“拿着!算姐姐送你的见面礼。”
李果看着这块亮晶晶的无价之宝,眼泪都快下来了:“师叔……你给我的可是滚石三十周年的门票……”
“怎么?”鲲鹏满脸不高兴:“你不满意?”
而身残志坚朝李果摆摆手:“能给你就不错了,我可是跟她一起被埋了多少年,她连根毛都没拔给我。”
“你要毛是么?”鲲鹏非常气愤地看着身残志坚:“那你能接的住么?”
身残志坚想了想,然后把头偏向一边:“看你这尿性。”
李果看到正在和鲲鹏有说有笑得身残志坚,表情十分怪异。
“别这么看着我,认识归认识。我只是把剑啊!”身残志坚晃着手指头:“这家伙,其实纯的很,我敢拍胸脯保证,她可以创造世界,可她不会谈恋爱。”
鲲鹏瞪了一眼身残志坚,然后扭头看向李果:“书爷的话,我就转达到这里,其余的,等他操练吧!”
身残志坚一听书爷,表情突然一变:“书爷又要操练李果了?”
鲲鹏没有搭理他,只是打了个响指,身形就彻底地从房间里隐去。
而她刚一走,身残志坚朝莫愁伸出手:“给我。”
莫愁眉头一皱:“莫愁的!”
“这东西……”身残志坚叹了口气:“其实就是个垃圾……”
李果啊了一声:“她不是说这是个稀世珍宝么?”
莫愁也被身残志坚给说愣了:“是啊是啊!这长得也颇具稀世珍宝的样子……”
“这东西,在她那边。就是鹅卵石。”身残志坚面带戏谑:“拿来拿来,不要你的。”
莫愁听身残志坚这么说,才依依不舍地把这个漂亮到极点的“稀世珍宝”递给身残志坚。毕竟女人对珠宝的渴望是根本不分年代和种族的,光是这枚湛蓝深邃的石头,甭管它是不是珍宝,都足够莫愁和鸟子精还有琥珀三个人抢破头……
“虽然这只是个鹅卵石。”身残志坚咳嗽了一声:“但是这个世界也没有能切割它的东西。”
说着,身残志坚用指尖开始在石头上弄得嘎吱嘎吱响,然后速度越来越快,直到连李果都看不清楚他的动作。
“好了。这才算稀世珍宝。”身残志坚停手之后,把那块原本圆润光滑的宝石递给李果:“看。”
“哇……”莫愁眼睛闪亮亮地发出一声惊叹。
而李果更是惊奇无比,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石头,在身残志坚一阵折腾之后,居然变成了一个微型雕塑,雕塑上正是李果背着莫愁的样子,无论是神态细节还是衣服的褶皱,都惟妙惟肖,简直就是真人复刻版。
“好了,玩够了。说正事。”身残志坚得意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给大爷去倒水,大爷渴了。”
身残志坚的正事,真的很正。他箱子里装来的,居然是隶属于李家名下的特种产业的资料和契约,在李果看完这些东西之后,他才深切地感觉到,当年果爷爷留给李家村那几千斤黄金,实在是有点抠门,不过虽然后头李家村的发展那么顺利,多少也是有一些李家的影响力在里头,可相对来说,实在是少的可怜……
根据李果初步推算,这一箱子里的东西,零零碎碎加起来足够买断半个非洲的国民产值了,而且这还不算琥珀和巴豆守护着的那一份产业。
什么比尔盖罗伯茨在这面前根本就是个乐呵乐呵的笑话……
“天呐。”李果看着一份份的钞票,心都酥软了:“这得多少钱……国防承包商……我刚炸的那个研究所是我家名下的企业设计出来的?”
莫愁也许知道国防,但是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国防承包商,她瞪着一双迷茫且漂亮的大眼睛,傻乎乎地看着李果:“相公……这些都是个什么……”
李果嗯了一声,然后摸了摸莫愁的鼻子:“咱们闺女的嫁妆。”
莫愁一听,眼睛顿时豪光万丈,然后很严肃地扳起手指头,开始给李果算着以后和李果的女儿到出嫁的时候,按照风俗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宴请多少宾客。
身残志坚在一旁架起二郎腿:“过了正月十五,你就是正式的李家家主了,那天会有个千叟宴,也就是你的登基典礼。”
李果啊了一声,满脸迷茫地看着身残志坚:“什么跟什么?我登基之后,你就是太子了是么?”
身残志坚断然一声冷哼!突然从沙发上暴起,直直向李果扑来:“呔!兀那小儿,胆敢口出狂言!”
李果返身想躲,但是身残志坚却迅如闪电,一个飞扑就欲让李果束手就擒。可他完全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紧贴着李果而坐的专业女保镖。
莫愁保护李果都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几乎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本能的感觉李果受到威胁,她都会下意识的出手,于是这一次也不例外。当看着身残志坚的大脸盘子飞向李果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伸出秀气的小脚丫,带着拖鞋直接印在了身残志坚的脸盘子上……
接着,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灵力碰撞被激发了出来,身残志坚身形倒飞了出去,而莫愁所坐的沙发也因为巨大的反冲力和嘎吱嘎吱的刺耳摩擦声而向后滑行了好几米,直碰到墙壁才曳然而止。
而这声音似乎太大了,鸟子精的房门突然被气冲冲的拧开了,鸟子精头发蓬松,俨然就是刚睡下不久,而脸上则是一片肃杀,俨然就是被人闹醒的床气。
她指了指李果又指了指身残志坚,并作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又着重指了指身残志坚,最后嘭的一声关上的房门,只剩下客厅里大眼瞪小眼的三个人。
“闹……闹你妹啊闹。”李果一边用精神力把已经断掉的沙发腿在往回接,一边朝身残志坚翻着白眼:“这沙发鬼知道是鸟子精什么年代收集过来的宝贝,你把它给弄坏了。你是不准备活了是吧?”
身残志坚满脸悲情地蹲在另外一边,老老实实的和李果一起修着沙发腿:“不是你个小王八占我便宜,我至于么我……还有,你家大少奶奶,至于这么大动干戈么?”
莫愁哼了一声,蹲在旁边给李果递钉子和胶水:“谁让你一声不响便袭击我家相公!活该!”
“人都说小姨子跟姐夫关系都好。”身残志坚无奈地摇摇头:“可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小姨子。”
莫愁假惺惺的哈哈一笑:“当初也不知道是哪个姐夫指名道姓的说讨厌莫愁的。”
身残志坚一抹鼻子:“我本身就不喜欢你,说实在的,你就是个灾星,要不是我家李果命够硬,他早死几十回了。”
“好了!”李果眉头一皱:“你们俩还没完没了了,灾你妹的星,这种封建迷信的事你也信?”
“不不不。”莫愁摆着手:“莫愁真的是灾星……”
李果诧异地看了一眼莫愁:“我怎么没觉得你是灾星……”
莫愁嘻嘻一笑:“因为莫愁的气场没有相公足啊!被掩盖过去了。相公的命很硬很硬的,这世间恐怕不会有人比相公的命还硬了。”
李果啊了一声:“那我不就成了天煞孤星了……”
“克父克母克四邻,克兄克嫂克叔侄。”身残志坚摇头尾巴晃地说着:“你又不是柯南,哪有这本事。命硬不代表会克人,紫薇帝星刚好弥补了你这糙命。小姨子姐姐就不同了……”
莫愁叹了口气:“莫愁本是女魃不说,出生的时候刚巧白虎星降,又赶上紫白九星齐现天边的好日子。莫愁眼看就是个孤独终老的命……”
李果飞快的在莫愁脸上啄了一下:“瞎说。”
“是真的是真的。”莫愁竖起一根手指头:“当初莫愁在长安碰到的那个算命先生是如此跟莫愁说的。他还说,莫愁的命格除了出生那天有七色星露云彩护体并是紫薇帝相的男子之外,其他男子哪怕是向莫愁表达爱意,都会无端死于非命的。”
李果愣了一下,想了想:“我出生那天,天空中的云虽然还是白的,可是却自动地排成了一个‘帅’字,大概这能抵消不少了吧……”
“矮油……相公你也真不知羞叻。”莫愁用手指头俏皮地刮着脸蛋:“哪里有你这般夸赞自己的,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相公身上的气息真的能掩盖掉莫愁身上的肃杀之气,每每跟在相公身后时,莫愁就觉得自己干净得像个农家少女般,煞气根本不敢近身。”
李果哎呀了一声:“干净就跟农家少女一样,不干净呢?”
“秦淮名妓呗!”莫愁理所当然地应着:“那就是不干净。”
“还知道秦淮名妓……看了不少电视剧吧!”李果呵呵一笑:“那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莫愁颇为不屑地啐了一口:“都出来卖了,还管它是卖的是什么。哪个青楼女子不卖身?”
身残志坚连连应道:“不卖身就得卖肾了,不然哪买的起iphone4.”
李果一愣,指着身残志坚:“少在那给我指桑骂槐,我买iphone4怎么了我?”
而莫愁挥挥手:“好了好了,相公莫要搭理这身心残缺的家伙,趁着鸟儿没发觉,你我速速修好……”
身残志坚吧唧了几下嘴,回味了一下莫愁刚才说的话,等反应之后,指着莫愁:“骂人不揭短……你好狠的心呐……”
李果提起声调嗯了一声:“这不都是怨妇说的话么……”
身残志坚咛嘤了一声,扑倒在地毯上,带着哭腔:“人家不跟你们好了……”
李果一听就松了口气,趁着身残志坚“不跟你们好了” 的空当,赶紧加快的修理沙发的步伐,并成功的在他“不跟你们好了”的状态恢复之前,把沙发修理得完好如初。
“起来起来。”李果用脚踢了踢趴在地上还在装死的身残志坚:“正事还没说完呢。”
身残志坚很平静地哦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并坐回沙发上,喝了一口已经冷透的茶水:“是这样的,这个千叟宴,你必须去,你那个不靠谱的爹说了,他这是以你亲爹的名义要求你回去,必须回去!如果不回去,他就把你的祼照和青帮总裁的身份发到天涯上去。”
“他肯定会被入春暗杀掉的……”李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显得有些许气短:“什么狗屁的千叟宴……让我过去作死?听这名字就全是老头……”
“那我不管,我只是个传话的。不是看在你妈做了一份好菜招待我的份上,我搭理都不搭理你爹。”身残志坚靠在沙发上用指甲剔着牙:“反正有人能暗杀掉他是最好了,不过我估计玄,他可是有调动蜀山七圣的面子。”
李果长长地沉思了起来,按照果爹的德行,他说会把李果的祼照公布出去,那他真的会这么干,并且暗杀什么的,既不现实也不靠谱,如果入春真的那么脑残的不调查就派人暗杀果爸,恐怕成功的几率不会大过中国一个县级市的中心花园一天之内被砂钵大的陨石连续撞击一百五十次……
而且……
“你确定是我妈做的菜,不是我爸做的菜?”李果用很严肃很认真的语气问着身残志坚:“你没搞错?”
身残志坚也用很严肃很认真的表情点着头:“我亲眼见到的。”
霎时间,李果和莫愁用一种看到哥斯拉在搭积木时的表情看着悠然自得的身残志坚,两人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会死么?”莫愁小声地问李果:“死了之后就是根死剑把子了吧?”
李果点点头:“应该会死。”
身残志坚昂了一声:“你不觉得你妈做菜很好吃么?”
李果没搭理身残志坚,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手里的五零二胶水递到身残志坚面前:“尝尝……看味道一样不一样。”
身残志坚手一挥:“当我傻Ъ啊!”
李果和莫愁居然非常默契的同时点头,并以一种忧伤的眼神看着身残志坚。甚至让没心没肺惯了的身残志坚有些潸然泪下的冲动……
当然,身残志坚最终并没有去喝五零二胶水,但是他却尝了尝洁厕灵,发现这个味道像极果妈给他端上来的美味……然后身残志坚的脸都绿了,身为一把剑,他的脸绿了,并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说着自己肚子疼……
李果必然是不会管他的,反正这厮的神经病就没有一天好转过,不但没好转,而且似乎有加重的趋势,这种趋势让他显得比任何时候都不正常,这俨然病入膏肓了,并成功的调整到了无药可救的状态。
所以一直持续到李果和莫愁滚回房间睡觉,身残志坚都没有从地上爬起来,依旧在喊着肚子疼。最后还是半夜起床结伴上厕所的小新和小葵走过来围观身残志坚之后,他才堪堪从地上爬起来,一本正经地打开电视,点起香烟,悠然自得地看起了午夜电影场。
“去去去,一边玩去。”身残志坚驱赶着小新和小葵:“该干什么干什么。”
小新扭头朝小葵无奈地耸了耸肩:“神经病。”
小葵怯怯地看了身残志坚一眼,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并快快乐乐的和小新妹子蹦蹦跳跳地朝厕所飞奔而去。
转眼间,身残志坚已经抽完整整一包烟了,大厅里烟雾弥漫,电视上也从晚间电影播放到了早间新闻联播,烟灰缸里的烟ρi股早就已经塞得像个狰狞版的大刺猬。可身残志坚依然神采飞扬的不断用遥控调着台。
直到起来晨练的鸟子精发现这一幕,并无声无息地把身残志坚给扔出了窗口为止。
当然,身残志坚并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他不断的和鸟子精理论,可鸟子精除了眼神里的光芒越来越犀利之外,一声不吭……
“好吧!你赢了。”身残志坚慢腾腾地开始清理桌子上的垃圾,开窗透气,并卖力地往屋子里喷洒着空气清新剂,乖巧得就好像是前世就欠着鸟子精很多钱。
当李果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门时,鸟子精已经在地毯上做瑜伽了,动作一如往昔的性感柔软高难度,并在看到李果之后朝他冲厨房扬了一下下巴……
“你就不能早起自己做饭……”李果一边抱怨着一边走进了厨房,而在厨房的时候,他赫然发现了正在切菜的身残志坚……
“太凶残了。”身残志坚无奈的在旁边切着菜,控诉着鸟子精的丑恶嘴脸:“这样的女人,哥哥劝你还是早点甩了吧!”
李果沉默了一阵,然后歪着头看着身残志坚:“我觉得挺可爱啊……”
身残志坚斜着眼睛瞪了李果一眼,而鸟子精一边在做着她的蠢瑜伽,一边蠢蠢地偷笑着……
等吃了早饭,吃了中午饭,李果发现现在距离果爹亲自下令的所谓千叟宴的开席时间,已经只差一天零几个小时了,而且按照果爹的吩咐,李果在开席前必须侯在那,不能离开半步……
李果在万般不愿意的情况下,还是带着所有人,包括一晚上没睡觉正在补觉的龙神姐姐钻进了空间隧道。
其实这也并不是李果的本意,可是在巴豆和琥珀两大门神的挟持下,李果想不钻这个门都显得那么的脆弱无力……
不过在走之前,他倒是给房东姐姐留了五六张字条在显眼位置,上面说如果想他,直接电话,三秒钟内李果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为此,李果还被身残志坚调侃说泡妞技术已经好到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境界,居然可以有男人做到这一步,这纯粹是对姑娘的一种秒杀……
等李果穿越了空间隧道之后,他出现的地方并不是自己家,而是一个金碧辉煌到让他想流眼泪的金色大厅里,四周的装潢比卢浮宫还华丽的多的多的多。
“这是李家的大礼堂。”琥珀凑到了李果的耳边:“这里大概有四千五百平方,大厅大概有一千五百平方,可以容纳三千人同时就餐。这些柱子都是实木的,外面是琉璃金和纯翡翠沙的混合物,地毯是用羊驼绒毛编织而成。屋顶所有的灯,都是由天然水晶手工打磨而成的。”
李果倒吸一口凉气:“这得多少钱……还有,羊驼就是草泥马吧……”
琥珀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这栋建筑跟人民大会堂是同一个设计师设计的,一九六零年开始建造。现在我们的位置是在菲律宾和斐济之间的一个无名小岛上。周围布置了水雷和防空导弹,还有九艘俄制潜艇分布周围,其中三艘是核动力,还有一颗单独的卫星保障这里的通信畅通。全部建成的时间是二零零一年,历时四十一年,总投资大概是一千一百七十五亿三千五百万美金。在苏联解体初期,我们还买了一颗一百万当量的小型核弹。”
李果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扶着半径达到两米的巨大实木柱子,感觉一种头晕目眩的玄幻感觉从心底喷涌而出,这种感觉几乎让他无力抵抗也无力呻吟,只是闷头看着一张张兜着大红色丝绸桌布的圆桌愣愣发呆……
核潜艇……水雷和防空导弹,甚至还有核弹……
亲娘嘞,这是要去攻打美国本土么……
在沉默半晌之后,李果抬起头,双手按在琥珀的肩膀上:“我虽然很不舍,但是我知道这肯定是场梦。没错……其实我现在只是做了场梦,我其实还是那有个在化肥厂当工程师的爹、有个当老师,做饭很难吃的娘、女朋友是个单亲妈妈的自行车卖场的小职员。”
说完之后,李果用力地拍了拍琥珀:“我很感谢你的陪伴,如果我马上就会醒来的话,我会永远把你记在我脑子里。再见……再见,你真的很可爱……”
琥珀抱着一个文件夹,瞪着迷离的双眼看着正在发神经病的李果,半晌都没反应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傻乎乎地歪着脑袋看着李果。
而李果用力地拧着自己的脸:“给老子醒……快给老子醒!”
琥珀:“???”
“怎么不醒……”李果把自己脸都给拧肿了,可他就是醒不过来。所以随后他把脸伸到琥珀面前:“来,抽我一巴掌……”
琥珀用力地摇摇头:“守灵兽不得伤害主人,也不得见主人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守灵兽应服从主人的一切命令,但不得违反第一条。守灵兽应保护自身的安全,但不得违反第一、第二条。”
李果想了想:“亲我一下。”
琥珀伸过脑袋用力的在李果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扇我一巴掌……”
“守灵兽不得伤害主人,也不得见主人受到伤害而袖手……”琥珀显然是没有上当,反而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下她的使命约束。
李果叹了口气,返身走到正在东摸摸西摸摸的莫愁面前:“宝贝……扇我一巴掌……”
莫愁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果断拒绝:“不要……”
李果咬着牙:“扇我一巴掌!”
“莫愁说!”莫愁指着自己的嘴巴:“不要!”
作为了解莫愁的李果,他深知莫愁说了第二遍之后,就不会再说第三遍了,说一不二可是莫愁与生俱来的气质……
看到莫愁的坚决,李果悄然在一脸倔强的莫愁的注视下,偷偷溜到了鸟子精的面前:“来来……抽我一巴……”
话音未落,鸟子精轮圆了胳膊就迎面给李果冷不丁地抽了个大满贯,直抽得李果向左翻腾三周半屈体大劈叉,难度系数俨然八点零……
“哎哟哟……”李果现在当真是头晕目眩了,他呻吟着从地上坐起来,并在所有人的围观之下,露出一个极为苦涩的笑容……
而鸟子精非常无辜的在巴豆凶神恶煞的眼神下,摊开手,面露迷茫地指着李果……
果然还是鸟子精给力……李果由衷的感叹,如果说莫愁是四川的麻辣烫,那鸟子精就是湖南的辣椒干。爱吃的人爱不释手,不爱吃的人,碰都不敢碰。
“哥要从梦里醒过来了,趁闹钟没响之前,我有几句话交代一下。”李果捂着脸,语重心长地说着:“第一,我很舍不得你们。第二,我现在心很痛。”
接着李果说了一大通莫名其妙且平时连说都不敢说的话,还边说边哭,哭得衬衫领口都湿透了。然后还一一告别,除了小新妹子,还说什么等出去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送小新妹子去上幼儿园……
这下,连小新妹子也被吓哭了。小新一哭,小葵跟着就哭,然后大人小孩哭成了一团,场面顿时混乱无比。
而莫愁鸟子精和雪姐姐则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谁也没反应过来李果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不过他的话倒是句句感人肺腑,就跟话剧里演的似的……
琥珀则在和巴豆窃窃私语,巴豆老祖宗捏着下巴低声说:“这是被吓的。”
琥珀啊了一声:“为什么?”
“太不真实了……”巴豆用很肯定的语气说着:“他能接受妖怪,但是不能接受核潜艇,这让我很费解呢。”
琥珀长长地嗯了一声,颇为担心地看了李果一眼:“那现在呢?”
话音刚落,巨大的鎏金拉花大门被从外头打开,李果之爹和其娘,穿着一身很有古韵的正式礼服走进了大厅,然后第一眼就看到正坐在地上抱着莫愁放声大哭的李果……
“这玩哪出?”果爸眉头一拧,来到李果面前:“老子叫你来,你他妈就能伤心成这样?”
李果一见果爸来了,扑的一声就跪了下去:“爹啊……”
果爸一愣,脸色马上就黑了下去:“老子没死!”
李果一边抽着一边忏悔着,从小学三年级往果爸的剃须液里放酱油,一直说到高中时逃课玩电脑,再说到大学毕业和有孩子的女人谈恋爱的事,反正从小到大各种糗事混蛋事,毫无保留的倾盆而出。一向乖得不得了的李果,霎时间就变成了一个调皮捣蛋的大魔王,干的混蛋事拉出去活埋三百年绝对绰绰有余。
果爸的脸都绿了……然后一扭头问自己媳妇:“这小兔崽子怎么了?”
果妈沉思片刻,突然竖起一根手指头:“病了。”
李果现在耳朵里都嗡嗡直响,谁的话都听不见,只是一门心思想把自己曾经想说不敢说或者憋在心里很多年的事一股脑地往外倒,外加认定自己将要被闹钟惊醒之后的不舍心情。李果近乎崩溃……
“那个谁……桔梗。”果爸扭过头让出了一条道,并踹开抱着自己大腿哭得一塌糊涂的李果:“处理一下。”
和鸟子精长得近乎一毛一样的鸟子妈闪身从果爸身后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朝着李果的天灵盖就是一弹,李果瞬间就被按下了定格,除了眼泪鼻涕还在往外涌,其他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愁俯下身子,用自己的袖子给李果擦着鼻涕眼泪:“可怜的相公……许是压力太大了。”
“狗屁的压力……”果爹冷哼了一声:“这显然就是灵力反噬大脑了,这小兔崽子都二十多了,还不让人省心。”
而雪姐姐眼圈红红地,带着哭腔走上前翻了翻呆立着的李果的眼皮:“这好像是不是灵力的反噬……是过度使用回梦术的反噬……”
此话一出,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鸟子精。而鸟子精显然一脸无辜,表情非常蠢也非常茫然,茫然的就好像被诬赖在电梯里放了屁的高中少女……
“不关她事。”雪姐姐摇摇头:“可能是她昏迷的这几天,哥哥一直陪在她身边,被她的回梦术侵蚀太多次了。”
鸟子妈一听,翻着白眼瞪了一下鸟子精,然后朝鸟子精勾了勾手:“过来!”
鸟子精想横,但是她始终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被鸟子妈强行拽到了李果面前:“解开。”
鸟子精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她的回梦术完全是被动技能,自己都控制不了……
而就在鸟子精刚想蹲下去查看李果的时候,突然手指一疼,鸟子妈已然把她的中指给弄出了一条血口子,并直接把鸟子精的手指头塞进了李果的嘴里:“喂他。”
“我靠……”鸟子精突然发声:“我是你亲生的么?”
说着,鸟子精似乎也发现自己的声音功能恢复了,她清了清嗓子:“还有没有天理啊!凭什么我得……”
可话还没说完,她就被鸟子妈给打断了:“不这么喂,你就拿卫生巾给他泡茶喝。”
此话一出,莫愁、雪姐姐、琥珀甚至是鸟子精本人,脸都绿了,绿得发黑……
而小新妹子还在一边问小葵:“卫生巾泡茶喝过吗?”
小葵一脸天真的问着:“好喝吗?”
“果然是重口味两姐妹……”果爸都似乎有些吃不消了:“你跟豆豆果然是好姐妹……”
巴豆扭头看向果爸:“谢谢。”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李果的混乱状态渐渐地恢复了过来,他清醒之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抬起眼皮顺着自己嘴里的那根手指往上看着,并含糊糊地说着:“咸咸的……”
而鸟子精一见李果恢复,果断地抽回了手指,含在自己嘴里,并用和李果一样含糊糊的发音说道:“你现在欠老娘一顿。”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看了周围一圈:“也?你能说话了?”
而还没等鸟子精回答,果爸一拍手:“好了,女眷退场!”
“凭什么凭什么……”李果不甘心地追问着:“不带这么重男轻女的……对了,刚才我听说我家有核潜艇?”
果爸歪着脑袋看着李果:“那是你冬瓜伯伯的。”
说着果爸还是执拗地朝门口挥挥手:“女眷退场退场!”
莫愁和雪姐姐都很懂事,知道果爹说话比小李果管用,虽然不知道现在到底是要干什么,但是依然是听从了他的吩咐,跟着果妈和鸟子妈退了下去。不过鸟子精似乎想要挣扎,但是被鸟子妈拧着耳朵就这么给拎了出去……
这么一通折腾之后,这硕大漆黑的大厅里就只剩下李果、果爸还有巴豆、琥珀了。而李果指着巴豆和琥珀:“她不是女眷?”
“她们是场务。”果爸几天显得有点严肃,完全没有平时废话联翩的样子:“琥珀,带李果去换衣服。”
琥珀一点头,不由分说地牵着李果的手,带他走入了一个侧门,并经过九弯十八拐来到一间硕大的更衣室。这更衣室要放在北京,最少能卖出三百多万,而且这里头除了镜子之外,就是巨多的衣柜,就跟迷宫似的层层叠叠。
琥珀耳朵里带着一个耳塞,她在带李果进入更衣室之后,按了按耳朵里的耳塞:“准备完毕,点灯。”
突然间,更衣室的灯突然暗淡了一秒,然后迅速地恢复了正常,而李果瞪着眼睛看着莫名其妙的琥珀……
“脱衣服吧!”琥珀说着先是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把身上的便服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浑身小麦色的健康肌肤在灯光下闪亮亮的,小ρi股翘得都能摆上一桌麻将。
而李果茫然然地看着琥珀:“啊……”
琥珀并没跟他解释什么,拥上来就开始剥着李果的衣服,动作轻柔,而且顺着李果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往下舔着。
这种猫舌头特有的疼痒感,让李果突然间被热血冲上了头:“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琥珀用舌头轻轻舔着李果的|乳头和胸口:“清洁身体……今天你不能沾水。”
其实这种感觉,李果真的觉得太刺激了,琥珀的唾液带着一种奇异的香味,就像她平时身上发出的香味一样,只是更加浓烈,也更加给人一种猛烈的诱惑感,这东西就像是一记瑃药,把李果给弄得面红耳赤。
而琥珀似乎并不是要调戏李果,而是很认真的在完成一道工序,每每李果想伸手去触碰她的时候,都被她捏住了手腕。而琥珀甚至连李果的指缝和小李果都没有放过,就好像在擦拭一件唯美的工艺品。
这李果哪吃得消,硬得都快斗破苍穹了。可琥珀却根本不管,只是专心地舔着李果的全身,那全身灌注的样子,让李果感觉自己在想色色的事情都是对琥珀的一点玷污……
“好了……”琥珀在最后一次舔舐结束之后,跪在李果面前,仰起头眼睛湿润地看着李果:“那,接下来……”
话没多说,琥珀一如往常的轻轻地把李果的小李果整条给吞下了下去……
李果突然之间一阵背脊发凉,连腿肚子都哆嗦了几下。
过程比平时似乎要短了几分钟,当琥珀把嘴里她认为的美味吞下,并再次帮李果清理一圈之后,她迅速站起身,看了看表:“时间还有十分钟,足够。”
李果却抓住了琥珀的手腕:“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大概还有三个小时,你就知道了。”琥珀一边用看不清的速度帮李果理着发,一边短途穿梭来回地从柜子里拿出各种款式的衣服:“别动,我要给你修个发型出来。”
等李果的发型修剪完毕,琥珀和李果的衣服早已穿戴整齐,而琥珀在这一切之后,按住了自己的耳机:“一切就绪,可以迎接宾客进入主回廊。”
李果看着自己在镜子里映出的影像,一身看不出是什么服装的服装,材料不知道,但是摸上去很滑,也感觉很舒服透气,上面绣着富贵圆润的金丝龙纹,龙不是雪姐姐的那种样子,而是一个很古怪的龙,至于说它是龙,只是李果本能的感觉这种玩意除了能叫龙之外,总不能说是金丝四不像纹吧……更关键的是,它连四不像都不像,看上去挺威猛霸气,但是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
“主人。”琥珀从后门搂住李果的腰:“在外面的时候,你可不能抱我或者搂着我。”
李果一愣,回头看着穿得很华丽,但是总带着一股子丫鬟气的琥珀:“为什么?”
“今天场合不同。”琥珀吸了吸李果的耳朵:“不然会被人笑话的。”
李果挠了挠脑袋:“可我记得守灵咒上,我们俩是平等的啊……”
琥珀用脸轻轻蹭了蹭李果:“不是这个意思,等下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李果就已经被琥珀牵着走出更衣室,果然像琥珀所说,刚一出门,琥珀就松开了李果的手,并很自然地离开了一段距离,就好像是纯粹在为李果带路的服务生,完全没有刚才在房间那股子奸夫淫妇的劲头。
当推开大厅的门,李果一霎那被耀眼的光芒刺得眼睛一阵发晕,等适应一段时间之后他才发现,原本黑漆漆的大厅已经亮如白昼,顶上上万盏水晶灯同时绽放,每个角落都分毫毕现。
而果爸和脸色铁青的鸟子爹已然站在了门口。屋子里当真是一个女眷都没有……
“爸……”李果被琥珀送到这里之后,琥珀一个闪身就站到了大门以外,而剩下李果和两个无品没谱的中年男子面对面:“冬瓜叔……”
“哼……”鸟子爹看上去很是不悦,而他哼一声之后,果爸猛地踩了一脚他的脚背:“怎么着?都这一步了,你还想闹上天么?”
鸟子爹脸色继续铁青,而果爸一副小人得志的得意相,李果则一脸茫然……
在静静地等待了五分钟之后,外面突然传来琥珀的声音:“宾客到!”
接着,巴豆仪态万千地引着一对看上去很有范儿的中年夫妇走进大厅,男的品貌端正,一身儒雅风度,就是颇有点的娘炮气息,那个女的明眸皓齿,雍容华贵,如果抛弃那男人的娘炮气,这俩人倒是天生一对。
那对男女在见到果爸之后,齐齐拱手:“李先生,好福气。”
“客气客气了。”果爸把这对夫妇引导李果面前:“这是犬子。”
“许汉文,祝李公子万福。”
“白素贞,祝李公子花好月圆。”
李果根本没反应过来,也是本能的拱手:“谢谢,久仰……久仰……久……等等……谁!”
许汉文也就算了,白素贞这个名字……李果怎么听上去如此耳熟……
“小李子,看来你倒是什么都没跟你家小子说过啊!”此时后头来了一个脑门凸起的胖子,这胖子看上去颇为有气场,甚至有些让李果感觉光芒耀眼。
他走到果爸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一拳擂在果爸的肩头:“你小子,够行的。”
果爸吧唧一下嘴:“你个老小子也快了吧?”
说着,那个胖子一拍李果的肩膀:“小崽子这么大了,上次见着的时候,才八寸长。”
李果心里暗自比划了一下八寸是多长……
而就在李果比划长度的时候,这胖子一勾那个颇娘炮的男人冲着李果说:“这,不认识?许汉文,许仙啊!白素贞,小白蛇啊!白蛇传看过没?就说的他们俩。”
李果顿时嘴张得老大……
亲娘嘞……素贞姐姐,素贞姐姐叻……比赵雅芝还漂亮叻……
“那……那您呢……”
胖子一抹脸,中气十足地说了句:“钟馗!”
娘咧……
〇②⑨为人子
既然钟馗和白娘子夫妇能出现,那么其他一些神奇的传说出现,也就显得那么的顺水推舟了,比如已经不再是鬼身的小倩姐姐。只不过她即使有了自己的身体,也依旧显得像书里那般的苍白和凄婉,而且似乎有些形单影孤,甚至连进场时都只是简简单单地朝果爸道了个万福,就孤零零地坐进了角落。
不过当牛魔王入场的时候,已经变得有些麻木的李果,俨然已经hold不住了。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这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面目可憎、浑身腱子肉、最少两米高的巨汉,并深切的期望他挚爱的猴儿哥能随着牛魔王的出场而顺利亮相。
可是李果期盼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散户入场完毕,也始终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姓孙的家伙出现,这让李果真得非常非常失落。
因为他居然看到了号称琼华杀神现在正在专心找工作养活自己的段王爷穿着一身森马哼哧哼哧地往里头钻,并在看到李果和果爸之后清咳了一声,摆出一副很是装逼的样子:“李道友,别来无恙。”
李果白了他一眼:“别闹了……”
递上请柬之后,段冰段杀神和李果寒暄了几句,就施施然地向果爸告了声罪,返身就想往外头走去,而李果伸手一拦:“不吃了饭再走?”
段杀神想了想,然后很严肃地摇摇头:“我现在在当保安……试用期还没过。我请了一小时的事假才出来的。找工作不容易……”
李果想了想,也算是理解这种没有一技之长、除了杀人别的屁都不会干的武林高手,连个小学文凭都没有的段杀神,估计找到个保安的工作也是别人看在他实在是很能打的份上……
“好吧……等回去,我想办法给你弄个大专的文凭。”李果和段杀神这个颇有赖皮气质的中年男子还算是挺聊的来,所以也打算帮帮他:“不过先说好,你可不能去犯罪啊……”
段杀神连连道谢,然后在看了三次表之后,终于还是来不及喝上一口头汤就飞奔着从出口溜了出去。
而等到散户大部分都来齐了之后,团体宾客也错落有致地走了进来,什么茅山七巧门、茅山符箓门、龙虎山天师教,零零总总,乱七八糟一大堆。有的李果听过,比如大雷音寺的奥利奥大师也来了。有的李果没有听过。而且这些所谓的团体游客,其实也不过稀稀拉拉三五个人,像茅山一山十七派,总共才来了二十五个人……而且大多是门主宗主带队,更可怜的比如什么湘西御尸门的门主,他带着一个四岁大的女儿,看上去就好像辛苦劳作的农民工兄弟,黑黑瘦瘦的,还穿着解放胶鞋……
越到后头,李果越觉得不忍心,大多数到场的宗族门派的大佬,都寒酸得让人心疼。反之曾经被他们喊打喊杀的妖怪们,反倒一个个衣着光鲜,品味十足。比如正在和白素贞姐姐大谈国际时尚风向标的画皮恶鬼,以及正在和壮汉牛魔王谈论亚洲奶业和水产市大幅度紧缩的蜃精,已经不停地向小倩摆阔献殷勤的尸妖将臣。
而等蜀山众入场的时候,终于为所谓正道众人都扳回了一丝面子,七个老头老太太外带一把轩辕剑加上数十个二代弟子浩浩荡荡的通过大门。这一拨人的气质和那些个凋落小派完全不同,虽然不说眼高于顶,但是很显然,走路就差没有横着了。
在他们进场的时候,果爸除了和带头的七个老头老太太点头示意之外,其他的二代弟子居然纷纷对果爸鞠躬行礼,这帮人看年纪大概都在四五十岁上下,行这大礼,果爸居然还全受下了……
当他们看到李果的时候,为首的那个老头眼睛都笑没了,操着一口李果都听不懂的旧式四川话,叽咕的就是冲着李果一通猛夸。而李果因为听不懂,只能唯唯诺诺地应着……
而当他们轮番夸完李果,正式走入大厅之后,本来已经热热闹闹沸沸扬扬的大厅,突然安静了下来,接着一阵整齐的桌椅划地声豁然传来,接着全部人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以一种升国旗的架势迎接蜀山七圣。
在七圣之后,蓬莱剑派稀稀拉拉地来了几个小派的掌门,而这小派的掌门也受到了极高的礼遇,几乎和蜀山一样,全场起立的待遇。
至于还有一个传说中的昆仑剑派,他们只是派人送了一个绢布的贺贴,简单地向果爸道了声喜,就算是完事了。
待到宾主落座,一直没有说话,脸色很难看的鸟子爹在横了李果一眼之后,返身走出了大门,而果爸却拽着李果走上了最前方的一个台子上。
李果觉得自己颇有压力,虽然这种酒会,李果参加的也算是不少了,可那青帮洪门的,顶多只能算小打小闹,而现在台下的人,那都是什么人?几乎每一个都是家喻户晓耳熟能详的人,有的知名度甚至超过了迈克杰克逊,比如白娘子……
在这帮人的注视下,李果这种菜青虫级的小瘪三,哪由得他再继续淡定下去。
“今天么,把大家请到这来。”果爸在台上的表现完全不像一个化肥厂的工程师,反倒像化肥厂的总经理:“第一是找个机会让大家聚一聚,从上次聚头到现在,二十多个年头了吧?”
他话还没说完,底下乌泱泱的一片掌声就响了起来,就跟春节联欢晚会上有人带头假鼓掌似的。
“别废屁话了,赶紧正题的。”脾气火爆的钟馗钟胖子在下面起着哄:“咱可都是有家有业的。”
果爸沉默了一下,然后抄起话筒就扔了过去:“就你事多。”
而台下顿时一通哄笑,而哄笑之后,也旋即恢复了安静,并等待着果爸的下一步发言。
“在座的,无论当年有什么仇,有什么怨。这么多年也都淡的差不多了吧?”果爸环视了一下四周:“你们随便拎出来个都比我大好几圈啊!别告诉我这点道理你们不明白。”
轰……台下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别这么假行么。”果爸伸手压了压:“鼓掌得等我说完话的。”
说着果爸朝李果招了招手:“今天么,其实事情不多,刚才也说了。一个是让大家聚一聚,再一个就是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儿子。”
李果紧张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凑上前,自我介绍道:“就是我……我是李果。他儿子……”
“他,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李家第六十七代家主。当然,在座的可能对六十六代都不熟,但是六十五代你们指定都熟的很吧?”果爸的语气很放松也很无所谓:“李家无草包,这句话流通了快两千年。别看我儿子蔫了吧唧的,其实我敢说。不出三年,他肯定超过他爷爷了。”
台下顿时嗡的一声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有,窃窃私语的有,满脸不可思议的也有。
而台上的父子俩也正在大眼瞪小眼:“爸……什么叫蔫了吧唧……”
“要是你不算蔫了吧唧,谁敢说自己蔫儿吧?”果爸一个白眼就瞪了回去:“别啰嗦,这是正事儿。”
李果哦了一声,慢慢地退到了一边,虽然咬牙切齿,但是无可奈何。
“好了好了,议论什么的,你们到时候自己上论坛聊去。”果爸需手压了压:“现在交接仪式开始了,大家严肃点严肃点,这干正事儿呢。”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而接着,李果总算是见识到了所谓交接仪式的繁琐。李果需要当着众人的面,先庄严宣誓,发誓什么什么振兴天下剑门道统,实现什么伟大的历史性复兴还有更操蛋的是坚决不干反社会反人类的罪行……
在这比上入党宣言还兀长的交接宣誓之后,李果就需要拿出当初果爹传给他的李家扳指,然后在扳指正面的一个特殊形状契槽上装上一个和槽子相匹配的印章,然后在一叠厚达上百页的文件上盖章签名……
李果手都酸了,开始几页的时候他还看一看,可大多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后头他也懒得去看了,只管签名盖章就对了,反正位置都一样,而且果爹也没必要去骗自己签卖身契。
越到后头,李果越不耐烦,而且速度越快,甚至连文件的题目头都不愿意看了。淡然,这里头除了一张比较奇怪,上头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签名和盖章,可那字实在太华丽了,还没等李果看清楚是什么,就因为惯性翻到了下一张。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在李果签文件的时候,下面居然还有几个小姑娘和小伙刷刷地照着相……
“这是要发到内部论坛上的。”果爸给李果解释着:“李家交接,大事。你签好了没?”
李果点点头一边给果爸递文件,一边问:“你怎么笑得这么瘆人……”
果爸确实笑得很瘆人,而且那种由内而外喷涌而出的闷骚气息,简直是李果望尘莫及的……
“好了。”果爸没回答李果的问题,却从厚厚的一叠文件里抽出一张:“谢谢大家今天来参加犬子的喜宴,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里,大家是不是该祝我早点抱孙子?”
台下由钟馗钟胖子带头起哄,闹腾的声音顿时充斥在了硕大大厅的每个角落。
而李果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果爹:“爸……我有点乱。”
果爸搂着李果的肩膀:“你身上穿着的,是你老子当年迎娶你妈时候的衣服。叫玉如意天蝉五兽朝元金丝玉甲袍。今天是你结婚啊!”
我结婚?李果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
可接下来了三秒钟,李果突然嗡的一声炸开了,大声地朝果爸咆哮着:“老李!你到底对我干了什么!”
果爸抖搂了一下手上拿着的那张纸:“喏,婚约你已经牵了,悔婚可是会倒霉的哦!”
李果劈手抢下那张纸,猛力的开始撕扯着,可任凭他怎么撕扯,那张薄薄的纸巍然不动,反倒是自己身上,传来了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就好像他用力撕的不是婚约而是自己的小心肝……
“我不同意!”李果说到底还是挺犟脾气的一个人:“我就是不娶,你奈我何!”
他这话一出口,台下的钟胖子大声地喊着:“傻小子,你认栽吧!由不得你不娶了。老子的同心咒加上七山九门二十七派的加持,这张纸能逆天了!你不乖乖地把新娘子抱过来,你就别想挪动一下。”
说完,他非常嚣张的大声笑了出来,而他的笑声似乎带着强大的感染力……把全场的气氛又一次带向了Gao潮。
李果快哭了……真的快哭了。当初被包办婚姻也就算了……毕竟不论是鸟子还是莫愁,那都是一等一当老婆的好材料。可现在果爹毫无预兆甚至没打招呼的就给自己举办婚礼了,而以他这没谱的德行,谁知道这次会给自己安排个什么姑娘……
李果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很满很满了,真的没有空地再去接受任何一个女子了……
可现在……
“你只要不愿意,你的脚就动不了。”果爹拍着李果的肩膀,凑在他耳边说:“老子还会害你么?多个老婆多带劲,我告诉你,这次给你介绍的,可是唯一能给你生儿子的。李家可是一脉单传!”
李果浑身一颤……生儿子,个老家伙为了孙子,果断地把自己给卖了……
李果叹了口气,话也说回来了。莫愁只能生闺女,雪姐姐暂时未知,房东姐姐铁还是生闺女,而鸟子精……李果真的从来没有任何想去捅鸟子精的想法,这一点他可以向马克思保证……
“去吧去吧……从这个门走出去,琥珀会带你去接新娘。”果爹笑得很鸡贼,还在李果的耳边补充了一句:“别想着逃跑,这张纸的约束力,恐怕就是嘲风都能困上半个月。”
李果内心非常苦闷,可又迫于自己那个连骂都骂不得的老爹的淫威,在台下观众看热闹的表情下,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侧边一个通向外头的大门。
李果头晕晕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反抗那张破纸上的约束力,他总算见识到了白纸黑字的威力。这谁也不怪,怪只怪自己当时猪油蒙心,根本没看纸上写着什么,就这么闭着眼睛胡乱地把名字填了上去……
初步估计,那纸如果不是自己亲手并心甘情愿签名的话,肯定不会有任何效力,所以李果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甩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以示小惩。
短短的二十米,李果仿佛经历了人生最漫长的一段暗无天日的历程,他每走一步,都愈发的感觉那道门像一个吃人的野兽,长着镶满金牙的血盆大口,而深红色的厚地毯,俨然变成了巨兽的舌头,走在上头的李果甚至有一种被野兽的舌头卷入肚中的错觉。
慢慢地走到门外之后,琥珀轻轻拉上了大厅的门,满脸疑惑地看着李果:“怎么还有这环节……我都不知道……”
李果叹了口气:“我爹哪能不把你算在里头……跟老头子斗,我果然还是嫩……”
“那,现在怎么办?”琥珀似乎也颇为李果被强行定婚约有些不忿:“你试试传送出去!”
李果默默地摇摇头:“我现在只要一有反抗的念头,就会被困死在地上,别说传送跳跃了……就连腿都迈不动。”
琥珀咬了咬嘴唇:“我来试试。”
说着琥珀带着李果快步地走了几步,当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琥珀突然绕到了李果的身后,双手用力地抱着李果的腰:“秘境开!”
李果知道琥珀的招数,这一招据说能原地撕开一个缝,在缝隙中直接塞进另外一个空间,据说只有猫咪母女两个才有这个功能。
这一下,李果激动了起来,空间的力量足够强大,灵力并没有穿透空间的能力,如果被琥珀送进另外一个空间之后,那些束缚李果的东西几乎就成了废品……然后再趁着果爸不注意远走高飞,俨然妙计!
可下一刻,原本充满了希冀的李果失望了,彻底的失望了。琥珀确实撕裂了空间,也硬塞进了一个新的空间,可那一纸婚约的约束力居然直接强行让这个空间变成了一个密封的空间球,不但李果没进去,就连开启它的琥珀都被顶在了外面,根本不得而入……
“对……对不起……”琥珀松开了李果,显得有些落寞:“恐怕真的是不行。”
李果苦笑摇头,并捏了捏琥珀的脸蛋:“我说了我老爹做事,一向没什么漏洞。”
接下来,苦逼李果就像是上法场似的,慢腾腾苦逼逼地跟着同样苦逼的琥珀后面,在长长的就好像是迷宫回廊的走廊里慢慢走着。
李果一边走一边叹气,琥珀一边叹气一边走,谁也没多说话。
“琥珀。”李果拍了拍前面的琥珀:“你知道新娘是谁么?”
琥珀摇摇头:“我每一步行动都是照我妈给我安排好的去干的,我和你一样……一无所知。”
“果然,你也没能进入他们内部核心圈子。”李果了然似的挺起胸膛:“走吧!前面还有多远?”
琥珀都快哭了,带着猫咪伤心时特有的颤音:“快了……”
李果假扮坚强的呵呵一笑,走上前捏着琥珀地脸晃了晃:“我又不是去死。”
而琥珀扭过头,晃着已经弹出来的尾巴,并用尾巴在李果的手腕上缠了好几圈:“可万一……万一他们给你安排了一个丑八怪怎么办?”
李果一愣,这个他倒是没有考虑过,而且既然是果爹安排的……那李果其实也不用担心美丑的问题了,毕竟没有感情的婚姻,只不过是一纸玩笑,美丑什么的,都是浮云。大不了李果就当做倒霉被鬼压,关上了灯幻想自己是冠希老师就可以了……
所以李果坚定地举起一根手指头:“我管她是谁,反正总能想到办法的。难怪我爹把那帮厉害的都给赶走了,要是鸟子精在这,问题肯定解决了……”
琥珀嗯了一声:“太坏了……”
而说着说着,李果和琥珀已然走到了回廊的尽头,尽头处是一扇用整块天然玉石打造的大门,虽然只是有些杂质的中低档次的玉,可李果相信,能用整块玉打造出来的门,价格也绝对不会便宜到哪去。
琥珀和李果站在门前,深呼吸一口,然后琥珀重重地推开了玉门……
霎时间,李果迟疑了……
他本以为这里地处南海,热带气候。必然会是海清沙白、椰影摇曳,微微带着热力的海风从周围吹来,远处白色的云、蓝色的天和同样是蓝色的大海连成一片,海鸥点点,偶尔还能看到跃出海面的海豚和大鱼。
可这里,却是典型的一副江南水乡造型,拱桥、宅河、河边阁楼还有迎风招展的垂柳,小河里的水很清澈,甚至可以看到里头游动的锦鲤,阁楼虽然都是门窗紧闭,但是古色古香的韵味却从丝丝袅袅的檀香味道中蒸腾了起来。
地上磨得发亮的青石板路上湿漉漉的,仿佛清晨地朝露晕湿过的江南小镇,古朴内秀,就像是一个深闺中刺着秀,折着纸鸢的待字小姐似的,温婉秀丽。
“这……”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是南海上的岛?不是南湖边的村?”
琥珀用力地嗯了一声:“这是照着爷爷家的小镇原版复制的,这个小镇在三百多年前就被清军一把火烧了。”
李果眉头皱了皱:“你爷爷还是我爷爷的?”
琥珀想了想:“你爷爷的。”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总感觉琥珀这句话有些怪怪的味道,可具体怪在哪里,李果却又一时之间不太能把握清楚。
而就在这时,两边的岸上突然出现了两队穿着极为喜庆的红袍的大汉,他们两两结成一队,抬着一架许久没见过的菱角船,然后在李果面前依次把这些木舟首尾排开,就好像是在给李果搭桥似的。
“公子,这是祖宗的老规矩。接新娘要踩鹊桥。”琥珀突然之间连称呼都变了:“公子,请上船。”
李果不情不愿地回头看了一眼琥珀,而琥珀也是无奈地朝他投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李果叹了口气,虽然心中百般不甘愿,但是父母之命,自己也没办法违抗,只能一脚踏上了所谓的“鹊桥”。
而就在他踩上鹊桥的瞬间,周围那些抬船的壮汉,纷纷掏出的喇叭和一些奇怪的乐器吹奏了起来,并有两个人拿出了一大包的红袍炮仗。
霎时间,锣鼓喧天,礼炮齐鸣。原本宁静的水乡,居然无端的沾染上了一层莫名的喜气。
而李果随着船慢慢地往前走着,并且只要他走完了一艘木船,前方立刻就会出现两个抬着木舟的人,继续把船放在水里,并一边用两根长杆子固定船的角度,一边站在李果旁边吹吹打打。
就这么一路走着,两边始终都站着人,李果心中无奈,想回头,可那后头的船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被撤了下去。
不知走了多久,喧嚣的炮仗和锣鼓声陡然而停,已经习惯这噪音的李果,突然这么一安静,还真是有些不适应。所以他猛地抬起了头。
迎面他却发现李明雪坐在离他大概二十米的一艘小船上,也是一脸的茫然。
而这时,琥珀却从岸上的人手里接过了一把红木船橹递到李果手上:“这是叫什么名堂,我也忘了……”
李果无奈,只能慢慢地往前划着,并很快就接近了李明雪的身边,并凄楚地叫了一声:“姑……”
“这玩哪出啊?”李明雪吧唧一下嘴:“我刚还在办公室里加班,然后接了个通知说你结婚,让我赶紧过来。”
李果哎哟了一声:“我自己都不知道……不都是我那个爹……”
李明雪撩起袖子:“那也没办法,不管怎么着。咱家这婚礼,开始了就停不了。先过去再说,等回去姑帮你收拾你爸。”
李果那叫一个感动,抓着李明雪的手就是一阵悲切:“知音呐……不过姑,你在这是干什么的?”
“传统呗!我在这叫什么封秀。”李明雪从口袋里摸出一大叠红纸腊封的红包:“这是给新娘子娘家人的。不然你过不去。”
李果接过之后,抬起眼皮:“真过不去?”
“老家传统就这样……”李明雪也不知道李果要搞什么,只是照着实话说了:“不给还真过不去。”
李果突然欢呼一声,把一叠红包往水里一扔:“解脱咯!”
接着李果乐滋滋地看着红包沉入水底,然后兴冲冲地划起了船:“姑,等会再聊,我先让他们给堵回来先。”
可接下来,李果越划越不对劲,按照李明雪的话来说,这后头的船上应该都是坐着新娘子家的亲戚姐妹,可一路上李果看到的只有一条条的空船,上面顶多放着一个小猪存钱罐啦,或者放着一本知音杂志……
这下李果可迷茫了,心里非常怨恨为什么没有七八个娘家人过来把他打落水中。如果有人冲他这么干了。自己要是还一下手,他都不算是个五尺六寸大老爷们。
可李果最终还是失望了,加上契约的约束力,他根本不能回头,所以他只能抱着大不了又是一条好汉和退一步倒霉被鬼压的心态,心惊肉跳地往前划着。
渐渐的,四周的水面上开始有了花瓣的存在,并且越往深处走,花瓣越是浓郁,不但有花瓣,还有浓郁的花香,四周围的房上也都张灯结彩。
李果都看哭了,现在他算是深切地感觉到了古代人结婚得有多费事儿了。哪像现在,买套房子再把女朋友肚子弄大,接着把事往开了捅,摆平丈母娘,最后随便吃一顿……什么都解决了。
可古代同样是这么点逼事儿,可偏偏弄得比美国选总统还麻烦……这甭管放哪,淘汰是必然的,起码李果这么认为。
随着李果往前蹿了又有个二十分钟,他终于是见着面熟的人了,在不远处的桥上,赫然就是正在往水下扔石子的莫愁。莫愁看上去非常不开心,而相反,李果见到莫愁之后显得非常开心……
“莫愁……莫愁!”李果大声叫着:“这呢这呢!”
莫愁猛地一抬头,发现李果,脸上突然带上了笑容,纵身一跃跳到了船上。然后抱着李果的胳膊发着牢骚:“相公相公……公爹怎可以这样啊……”
李果叹了口气:“你没发现我是身不由己的么……”
莫愁重重地点点头:“气死莫愁了,明明莫愁才第一个!是正房!”
“哎哟……”李果愤恨地抓了抓脑袋:“相公也不想的……”
莫愁嘟着嘴,一脸的小脾气:“相公,莫愁不管,反正这次之后,一切都得如常。”
“遵命!”李果朝莫愁敬了个礼:“后面一切听公主安排!”
莫愁听李果这么一说,才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来来,相公……”
说着莫愁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殷红的红酥油纸,然后放在自己的嘴唇上用力抿了抿,接着非常非常用力的在李果的脸上亲了一下。
“嗯……气死她!”莫愁小心眼的时候,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小心眼,但是李果觉得莫愁连小心眼都非常的可爱。
“这太慢了。”莫愁似乎等不及要看脸上挂着唇印的李果气死新娘子,兴冲冲的用手一直船ρi股:“莫愁帮相公开开变速齿轮。”
李果刚想问莫愁是不是玩游戏开外挂……船猛然就像装了马达似的,飞速在水面上行驶了起来……
就像是飞奔撞猪的愤怒小鸟。
不知怎么的,有了莫愁在旁边,李果的心情也就不是非常糟糕了。而且看着莫愁不停的在用手飞速捞着水里的花瓣,并在船上堆成一个小尖堆,再拿出一个小瓶子,把花瓣全部装在里面的古怪行为,李果真的觉得莫愁真的是太可爱太可爱了。
在可爱的莫愁面前,一切姑娘都只能算是浮云……
船速依然飞快,每碰到一个波浪,竟然会像快艇似的来一个华丽的跳跃,并重重地砸在本就不宽大的小河面上,炸起一层水花。
“相公相公。”莫愁把装满花瓣的瓶子递给李果:“待莫愁再装一瓶!”
李果一边睁着被强风吹得几乎张不开的眼睛,一边好奇地问着莫愁:“你装这个干什么……还有,你身上哪来这么多玻璃瓶。”
莫愁哦了一声:“这瓶子漂亮,每天早晨门口都会有一瓶呢!也不知是谁人放的。”
李果惊诧地看着莫愁……原来在秀儿老太太住时那些失踪的牛奶瓶子都被莫愁给弄过来了,为了这事,李果每天都要赔五块钱,并且谁也不知道瓶子的去向究竟在何方。李果还特别打过电话给牛奶公司问过,他们也根本没有记录……合辙这牛奶瓶子都被莫愁给偷偷猫下了,现在俨然成了她的心爱之物。
这除了说莫愁傻的可爱之外,也不得不让李果感叹莫愁的剑匣真的比哆啦a梦的口袋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莫愁灌了三瓶子新鲜花瓣之后,李果终于看到了此次的终点,一个硕大的照壁,黑底红字写着一个庞大无比的李字,这字风骨十足,带着狰狞的力道,看上去霸道且充满了一种读书人的风骨。两种浑然不同的味道糅杂在一起,倒是颇让李果怀念起了他那个有才有德也有脾气的爷爷……
而这照壁下头,正中的位置,坐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新娘子的装扮,距离大概还剩下一百米,李果并不能很清楚的看到这个被强搞来的新娘的一些细节,只能看到一团火红。
“相公……”莫愁指着那个小红人儿:“就是那,等莫愁到了年纪,要比这还热闹!听到没有!”
李果连声答应,船速已经慢下来了,李果只能又一次开始奋力的划船向前逼近,而随着小船的接近,李果也真切的看清楚了那个新娘子的样子。
因为头上蒙着盖头,李果看不到长相。但是她身上的服装、首饰,甚至是ρi股底下那张看上去很有年头的金铁木的太师椅,都显得华贵非常。
金丝秀的火红嫁衣,上纹龙凤呈祥,四平八稳的线脚加上灵气十足的纹案,有点品的人都能看出来这点东西看上去简单,但没有个四五十年的刺绣功底,那是碰都不敢碰。特别是胸口一朵用金线缝的富贵牡丹,更是鲜活无比,猛一看还以为就是一朵水灵灵的绽放鲜花。
盖头也讲究的很,齐针水绣扎染的布,盖在姑娘头上刚好掩住下巴,不多一寸不少一分,布料灵动但是没有轻薄的感觉,上头绣着双栖鸳鸯连理枝,还有一朵并蒂红莲。构图精美不显凌乱,而且还颇具唯美的水墨风格。
而那双布鞋,甚至让带着不满情绪的李果都有些动心了,巴不得把这穿着布鞋的小脚搂在怀里揉到发红。灯芯绒布的面儿,显得娇俏可爱,加上高高翘起的鞋头和上面两朵布扎的小红花,更是让李果有种想把这鞋弄回家当工艺品的冲动。
而这新娘子的首饰倒是不多,大有简约不简单的风范,取舍之间显尽了智慧,一个镯一把锁,露出盖头一寸二的宝石耳环,还有葱葱如玉的手上提着的那个……嗯?塑料袋?这个就有些让李果觉得多少有些破坏美感了……
李果此时已经很近了,大概不到十米远,周围寂静,除了新娘子不停从塑料袋里摸瓜子出来放进嘴里发出的咔咔声之外,也就只剩下周围的水波撞击两侧石板的哗哗声。
已经走到尽头的李果,俨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莫愁则在专心致志地往牛奶瓶子里塞花瓣,根本没功夫搭理李果。
而这时,老早就不知道跑哪去的琥珀突然出现在李果的前面,并一步踏在岸上:“其他人呢?”
新娘子一听琥珀的声音,身子椅背一靠,腿自然而然地架到了扶手上,并把长裙子撩到了大腿,一边抖着脚一边磕着瓜子:“我爸喝多了,闹事儿去了。李果那傻Ъ呢?操,老娘被他妈的给阴了,这破玩意盖上拿不下来了,压根走不动啊!”
鸟子精!
李果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李果虽然开始的时候就预感大概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是鸟子精,可真发现是这厮的时候,他突然晕眩了,本来还打算想个招,让新娘悔婚或者骗契约的李果,这一下彻底心凉了……莫愁看到李果的熊样,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听到莫愁笑声的鸟子精调整了个姿势,面对着莫愁:“大仙,你不说去接李果么?李果人呢?你知道我那操蛋的娘跟我说什么么?她说李果不来,我这辈子都得戳在这,这尼玛不是坑爹啊!赶紧把李果那傻Ъ给弄来,老娘尿急!”
李果咳嗽了一声:“到了……”
鸟子精一愣,然后猛然抓起一把瓜子劈头盖脸地就甩了李果一脑袋:“我知道你个贱人一直对老娘没按好心,你也用不着这样吧?好歹咱们也算是哥们一场,你这么干,以后咱俩还见面不见面了?好吧!就算你一直暗恋老娘,行,我认了。可好歹你他妈也……哎呀我操,你他妈也亲口跟我求个婚啊!戒指蛋糕结婚照什么的都给上一套。可你看看你,强行把我给绑这,你这算强Jian你知道么你,balabalabalabala……”
等一大通犀利的辱骂结束之后,鸟子精换了口气:“来,先带老娘去上个厕所。”
李果啊了一声。可还没等他迟疑五秒,鸟子精那边就又开喷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鸟子精,她跟李果一样,在开始之前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她却莫名其妙的和李果捆绑在了一起,一个天性就跟流氓似的女子,突然一眨眼变成了没有男人就只能坐在位置上嗑瓜子,连尿都得憋着的残废人士,说实话……李果觉得,她现在还是挺克制的。
等她喷完的之后,李果挠了挠头:“怎么带你去……”
“把我的盖头掀掉。”鸟子精指着自己头上的那张布:“这玩意把我给锁在这了。”
李果呆呼呼的按照鸟子精的吩咐,走上前,双手捏住了盖头的两边,轻轻地掀了起来。
“想想等会……”
李果的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完全被鸟子精给秒杀掉了……
真的是秒杀掉了。
半年,认识鸟子精差不多也有半年了,李果见过熬夜看电视之后蓬头垢面的鸟子精、见过刚洗完澡甚至洗澡洗到一半时候鲜嫩欲滴的鸟子精、见过睡眼惺忪慵懒惹人爱的鸟子精、见过被剥夺感官之后迷茫无措憔悴的鸟子精、见过脸上有翼纹的狰狞鸟子精。
但是李果从来没有见过像现在这样的鸟子精。绛色点的唇、云鬓袅袅、桃红的胭脂晕开双颊,浅墨细眉轻描淡写、额中挂着一枚紫红色的心形宝石、加上轻蹙的眉宇。堪比洛水之神,北国佳人,眼角下那一朵小小的花朵纹路,更是让她媚从内来。
而这些都还只是基础,而真正让李果心里一抖的,则是刚掀起盖头时鸟子精那双有着狭长上翘眼角的大眼睛溜溜的一转。这是怎样的一种顾盼生姿、怎样的一种的眼波流转……
“看你妹啊看。”鸟子精鼻子一皱:“没见过老娘是么?要把手从老娘领子里伸进去掏掏看么。”
李果啊的一声回过了神,然后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没……你今天很漂亮。”
鸟子精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噗嗤一笑:“看你那色迷迷的样儿……”
说着,扑腾着长腿,把两只绣花鞋瞬间甩掉,就这么光着脚丫子快步跑到照壁旁边的一个角落里的一颗大树后头:“别偷看啊……”
等哗哗的水声结束之后,鸟子精迈着欢快的脚步走了回来,然后径直蹲在窄河边洗了洗手,接着肆无忌惮的在高档的嫁衣上蹭了蹭:“奇怪了,我怎么跑不掉……”
“能跑我早跑了……”李果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鸟子精听完之后,勃然大怒,一脚跺碎了一块十厘米后的大青砖:“我操!我说刚才我妈怎么让我在张纸上签名呢,她居然把亲女儿给卖了!”
而李果莫名其妙地看着鸟子精:“你也不看看上头的内容?”
“上头写的是什么你知道么?”鸟子精揉了揉鼻子:“是人寿保险啊亲……我还纳闷我妈干啥突然给我买保险呢。”
李果嘴张了张,表示十分无奈……
“牡丹!”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没说话,在玩瓶子的莫愁突然叫了起来:“我总算想起来了!”
李果和鸟子精齐齐一愣:“什么?”
莫愁说着,挽起自己的裤腿,在小腿的腿弯处赫然有一个兰花形状的鲜艳图案,如果不仔细找的话,几乎不能发现。
在展示完自己的图案之后,莫愁指着鸟子精眼角的那个纹路:“这是牡丹!”
李果一听,凑近看了看,发现还真是牡丹……
可李果清楚的记得,百合曾经说过,牡丹是花王……而且已经存在了,好像还叫什么安安的……
这一下李果就愕然了,完全被这么一圈给弄得一塌糊涂,脑子里就像被打蛋器打散的蛋黄似的,一片屎黄的浆糊。
莫愁背着手,在原地来回晃着:“牡丹啊牡丹,空有牡丹的名头,没有牡丹的实力。”
而琥珀捏着下巴:“当初有这样的说法,没有记载。我也只是听说,说李家每一代家主的母亲,都是牡丹。”
李果沉默了一下:“我妈自己说她是……”
“那她呢……我记得谁上次说过,李家不允许人妖混血。”李果指着磕着瓜子照着镜子的鸟子精:“这怎么解释?”
“她不是妖啊!”莫愁眨巴着眼睛:“相公,难道你连是人是妖都分不清吗?”
李果一愣,然后径直走到鸟子精身后,双手在她两侧腋下三公分的地方用力一按。鸟子精一抖,两只乌黑的翅膀刷的一声就朝两边展开……而她那嫁衣居然很智能的为翅膀让出了两条路,看上去就好像一直有预留翅膀口似的……
“哎哟……”鸟子精人都软掉了:“谁让你乱动的……我他妈当初就不该告诉你老娘的罩门……”
而李果没接她的话,只是扭头朝莫愁说:“宝贝……你看,这不是妖是什么……”
莫愁嘻嘻一笑:“相公,莫愁告诉你哦!其实呢,我们都是半妖。而唯独她,是个真正的人。”
别说李果了,就连鸟子精自己都呆掉了……
琥珀把最喜欢的尾巴弄出来左右摇晃:“我是半妖……我爸是谁?”
鬼知道你爸是谁,这个问题你得问你妈……李果看了琥珀一眼,这个问题身残志坚不止一次和李果抱怨过,能把巴豆搞怀孕的男人,必然不是什么善茬……
“不知道了吧?”莫愁绕到鸟子精身后,轻轻摸着她的翅膀:“妖是千奇百怪的。就比如莫愁,莫愁的本体就是莫愁,也不会哪般变化。可莫愁实实在在是个妖。”
鸟子精吧唧了一下嘴,瞪着亮闪闪的眼睛,穿着嫁衣,双手撑腰,背后的翅膀轻轻扇动:“胡扯的吧!”
而这时,鸟子妈慢慢地从侧边的回廊上走回来,倒背着手:“不,是真的。”
“金翅大鹏鸟是很特殊的一种妖。”鸟子妈走到鸟子精身后,一边帮鸟子精整理着鲜红的嫁衣,一边轻轻摸着她乌黑油亮的翅膀:“没有定性之前,一辈子有一次机会永久转换形态。”
鸟子精依旧磕着瓜子,依旧那么看谁都不顺眼,身上依旧充满着莫名其妙的煞气和傻气,依旧像个被捅了窝的马蜂似的盯着李果。但是在被一直跟自己不对付的老娘抚摸翅膀的时候,眉宇间多出的一丝温婉却霎时间应了周围这烟雨江南的景。
李果和莫愁互相对视了一眼,李果用严厉的眼神示意莫愁,千万不要问出诸如“怎么样才算是定性”这种问题。因为李果有理由相信,这个问题的答案会很让人尴尬……
“那咋才算是定性?”但是出乎李果意料的,却是鸟子精这个二五八残的奇葩,她憨呼呼的直接问了出来,并看上去似乎真的不知道:“我咋不知道?”
“就是结婚。”鸟子妈到底是有文化的过来人,说话很委婉。
李果预想,如果这句话放在鸟子精身上,她应该会说出“被Сhā一次”或者“挨捅”这样非常粗俗鄙陋的话……
“就是被Сhā一次呗!”鸟子精揉了揉鼻子,果然没有出李果的预料:“挨捅了,就变了。寿命也跟着变,是吧?”
李果捂住额头,怪怪地看了鸟子精一眼,这默契度还真是高的离谱……
“我就说怎么我不能随便找男人,找个短命的我也得跟着死。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鸟子精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了自豪和信心:“那今天你把我骗这来,就是让这死Ъ捅我呗!”
李果继续捂头……
而鸟子妈似乎也颇为不好意思,眉头皱了皱:“你好好说话不行么?”
“我怎么就不好好说话了?”鸟子精一脸叛逆:“合辙你从小就没管过我,现在还嫌弃我素质低了是吧?”
李果一见,就知道要出事儿。这娘俩俨然就是天生的冤家对头,鸟子精跟她爹还好,可一跟她老娘说话,隔不了三两句就对互相对喷,喷到激烈处,那俨然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好了好了……”李果无论是在什么场合下,劝架或者哄人,都只是会这俩字儿,看上去非常没用。
“那我恐怕得让你们失望了。”鸟子精耸耸肩:“被Сhā,可以!但是得我自愿,你们玩这一套,我不开心了,这婚,我不结了。”
鸟子妈呵呵一笑:“由得你?”
鸟子精一听身上气势往外一散,一股罡风以她为中心散了开来,甚至吹得李果退后了两步……
可接下来,刚准备提速滚蛋的鸟子精身上刚凝聚的灵力突然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硬生生给捏碎了似的,几乎连反抗都没用反抗就直接消散于无形。
鸟子精脸色大变,扭头看着李果:“你干的?”
李果叹了口气:“我有这能耐就好了……”
“别以为那份契约只是对你那盖头有用,我跟你说白了吧!今天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事实上,你签完名字之后,你已经是他妻子了。”鸟子妈满脸的得意:“婚礼只不过是个形式。”
而李果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圈鸟子精,然后扭头对她老娘说:“可你们也不能不考虑我俩的感受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的感受算个屁。”鸟子妈彷如变了一个人,那一身专横跋扈的德行,俨然和鸟子精一样一样一样的:“想抗婚逃婚,尽管试。”
李果其实也是个犟脾气,虽然这荒唐婚事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甚至是占便宜的那一方。可被鸟子妈这么一激,却也是多少有了点脾气。
于是李果向后退了一步,把莫愁和琥珀推到了一边。然后左右手紧握,双臂上顿时青筋暴起,双目紧闭的李果深呼吸一口,浑身的灵力陡然全部释放。
他现在在保持清醒的境况下,只能释放灵力三十秒。而这全部灵力,是李果从来没有用过的,甚至在与神作战的时候,他都保留了一点老本。
可这一次李果愣是硬生生的全部释放了出来。
瞬间,李果的身边灵力近乎结成实体,而且满溢的灵力甚至像有生命似的以他为中心慢慢地延伸了出去,浅河里的水甚至都被完全逼退,就好像遇到一堵无形的缓慢推进的墙。
可接下来,让他失望的事情始终还是发生了,本来想用灵力暴力破除掉那个契约的李果,突然感觉上星、太乙、承山、大陵、商丘、丘墟、太溪、合谷、水沟、曲泽、曲池、涌泉、小海、四渎等等一系列的重要|茓位猛得一涨,像是同时被人用手指顶在上面似的。而之后,他那宛若实质的灵力,顷刻溃散。被排到远处的小河水猛然回涌,溅起的水花直接把李果的后背给完全湿透,甚至刚做好的发型都乱成一团……
看到李果的狼狈相,鸟子精居然笑了,然后没心没肺地指着李果:“摸鱼摸到大白鲨了吧!”
被强行散功的李果啪嗒一下一ρi股坐在潮乎乎的地上:“这么强力……”
“几百个门派宗主加上轩辕剑。我想,这世间没有比这更强大的束缚咒法了。”鸟子妈一脸戏谑地嘲笑着李果:“这就是怕你们两个暴力抗法。”
在一旁的莫愁似乎有些不忍心,走上前温柔的挽起李果的胳膊:“相公呀!依着莫愁的意思。不如就认了,那些人一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这聪明才智要用在造福于民上,恐怕天下之人,早就能去打外星人了。”
好吧……连莫愁都知道打外星人了,李果这时候真的不知道应该是哭还是笑。反正百分之一百不是满怀着结婚的喜悦就对了……
李果赖在地上,沉默地抽着一根烟。鸟子精则继续啪啪的嗑瓜子,而莫愁和琥珀一个人抓着一个牛奶瓶子在捞花瓣。场面一阵诡异,特别是两个当事人,这短短的几分钟,俨然就是一种挣扎。
首先不说两个人都是犟脾气。就单说李果和鸟子精的感情,虽然深厚,但是很大程度上还只是停留在异性死党、好哥们儿这个层面上,虽然有些小暧昧和偶尔的毛手毛脚,但归根到底,还真的没有达到一个躺在一张床上玩一宿的程度。
两家的长辈这种胡来的行为,让李果真的倍感困扰……
而且鸟子精似乎也和李果有同样的困扰,当一个有着小暧昧的女性朋友突然变成了老婆,这其中很多东西本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好了。”鸟子妈拍了拍手:“后面的事后面说,我过来是让你们赶快的。宾客都等急了。”
李果把烟头一甩:“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着他跳上船,朝鸟子精和莫愁琥珀一挥手:“走,看他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莫愁甜甜地应了一声,蹦上了船,而琥珀则点点头之后就消失了。可唯独鸟子精……一个狗吃屎趴倒在了青石板上,哎哟哟的直叫唤……
“忘记跟你们说了。”鸟子妈一边往回走,一边幸灾乐祸地说着:“以河为界,你不背她进去,她不能踏入或者踏出李家半步。只能停在门口。”
鸟子精愤恨地抬起头:“你得跟我说实话,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你猜。”鸟子妈奸邪的一笑,笑容像极了果爹……
“我猜是。”李果蹦回岸上,把鸟子精从地上扶起来:“不然相似度没这么高。”
李果说着,让鸟子精攀上了他的肩膀,然后背着一身大红嫁衣的鸟子精回到了船上:“现在扯着蛋了过……”
而接着,莫愁用手指在鸟子精的ρi股上戳了戳:“若是不愿,把这衣裳脱下来,给莫愁。莫愁嫁!省的你白白浪费你那美好的青春韶华。”
鸟子精一愣,白了莫愁一眼:“看你丑恶的嘴脸……”
鸟子精败了!鸟子精居然被莫愁第二次打败了!这是非常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莫愁能击败碎嘴小天后板蓝根同学两次,这是让李果始料未及的……
此时,李果不由得相信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古语,果然自己老爹和爷爷干仗干了一辈子,始终都落得个下风口,光是从童养媳的评点上,就大致可以看出端倪……
果爹选的是鸟子精,这厮不够骚,也不够闷。完全就干不过闷骚程度和李果有的一拼的莫愁,而莫愁这妹子,大部分时间不说话,但是只要说话,一定可以击毙鸟子精……
沿路返回的时候,李果一直都在笑着,心情被莫愁和鸟子精的较劲给弄得一片开朗。甚至都开朗到忘记仔细询问鸟子精为什么会成花王牡丹……
“啊!对了,相公。”莫愁看到鸟子精落败之后,心情显然和李果一样开朗了起来,俏皮的用从岸上扣下来的青石板的板子皮在水上打着水漂,并似是无心地说了一句:“莫愁有不好的预感哦!小新刚才好生气的样子。”
李果啊了一声,然后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在刚才鸟子精说他老爹喝多了过去闹事的时候,李果就应该想到了……
鸟子爹那么成熟稳重的男子都会因为女儿出嫁而闹事,小新新这个恶魔级重型战列舰怎么可能不跟着出去搞一圈。
毕竟一个是因为女儿出嫁不高兴,一个是因为爸爸娶后妈而不高兴……这两者之间显然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同,反正闹事是肯定的。
而且如果单纯只有一个鸟子爹闹事,撑死被巴豆一巴掌给扇在地上,然后用脚踩住脸。可小新妹子就不同了,在同等条件下,最可怕的并不是手拿金刚伏魔杵的彪形大汉,而是扎着两个小辫愤怒的小女孩,她不但有破坏力、杀伤力和未成年人保护法,还有一副天然无公害的脸蛋作为伪装,按照军事术语……这样的人,都可以称之为精英多栖特种部队,专门负责坑爹的……
李果一想到这点,他就毛骨悚然了,所以他在听完莫愁的话之后,背起鸟子精,拽着莫愁,弃了水路,走起了两旁的石板路,用一种飞奔之势向过来的路上狂奔而去。
“你这是尿急啊?”鸟子精一嘴的瓜子花生味,喷的李果都饿了:“跟我一样找棵树解决一下呗!”
李果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出来:“再不快点就要出事了,小新八成跟你爸一块闹事去了……”
“不是有雪姐姐在那么?”莫愁一边跑一边眨巴着眼睛:“要是真闹的话……也必然会被平息掉吧?在场的人可都不简单呢。”
“哎哟……你还不了解小新么……她坏得一掐就能冒黑水了。”李果眼看大厅的大门就要到了:“莫愁,你快点回去!我的能力被封了,用不出来。”
莫愁怪是怪了点,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个懂事听话识大体的好姑娘,她接到李果命令之后,二话没说直接一剑把玉石大门给劈了……
皮卡皮卡……李果当场十万伏特了,好多的钱,就这么一下给废掉了……
“这小娘皮,这么败家呢你啊?”鸟子精盯着莫愁的背影就骂了起来:“合辙这以后不算你财产是么?你好歹也爱惜点啊!”
李果怪怪地看了鸟子精一眼。而鸟子精则顺势白了他一眼:“你看个逑啊看?快跑啊!驾!驾驾!”
鸟子精说着就开始扭着李果的后领子开始颠了起来,一边颠还一边喊着赶马的号子:“飞奔吧!凤凰龙神号!”
李果咳嗽了一声:“不是凤凰龙神号……是狮子龙神号……”
说完,李果踏过一堆碎石,又一次进入了那悠长的走廊,并马不停蹄地朝宴会大厅走去,这期间他走错了十二次房间,绕了大概两公里的远路。被鸟子精骂了三十一次傻Ъ,被自己骂了一十七次傻Ъ,并顺带和鸟子精一起问候了二十一次设计师的家属……
当然,最终两个人还是回头土脸地闯了进去,而推开宴会厅的门,一阵中央空调的凉风扑面而来,然后各种觥筹交错的声音和酒菜的香味接踵而至,接着就见前面的台子上坐着果爸果妈还有鸟子精的父母……不过很显然,鸟子爹似乎真的是喝多了,他正被巴豆用脚踩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而李果担心很长时间的小新妹子,正在亲属席上和小葵你一瓶我一瓶地分着可乐和雪碧,雪姐姐眼眶红红的,但是还是面带微笑得在和那些过来拜访她这个龙神的小妖精们聊着天。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和谐……
只不过李果的眼角瞟到了一个人,让他陡然一惊……
百合……正坐在莫愁的旁边,摇晃着一杯红酒,眼神淡淡充满杀气地看着四周围,而莫愁似乎正在跟她说着什么,表情肃杀,整一张桌子上就坐着她俩,两个人的杀气肉眼可见,不过似乎没有扩散,只是在她们两个之间来回较劲。时不时甚至还有红色的电弧在她俩身边流过,看上去颇为有科幻效果。
而这时,大家也都发现了李果的到来,和他背后的新娘子。然后在场的人齐齐鼓掌,音乐声陡然响起。外头迎亲时纯种的中国古典婚礼模式,而现在却换成了传说中的《婚礼进行曲》,这种混搭……李果觉得土爆了。
李果无奈,背着鸟子精走上了台子,然后凑在果爸耳边,指了指台下角落里的百合:“她怎么来了?”
“她要来,哪是我能挡的住的?”果爸无奈地摇摇头:“反正有你的莫愁在下头挡着,你先把婚礼给弄完。你还得下去敬酒。”
敬酒……李果一听就毛了。下面乌泱泱一大片,一眼望过去,少说得有个一千多号人,这要是一个一个的敬过去,就是喝水都能喝中毒咯,更别说去喝酒……
而这时,场务琥珀带着几个眉清目秀的服务员走了进来,四个服务员每个人手上都端着一个茶盅,李果一看就明白了……虽然这在放着婚礼进行曲,但是内容还得是传统礼节……这样的混搭,李果真的觉得土爆了……
可土爆了归土爆了,但是宾客们情绪极为高涨。外加上新郎新娘也确实足够养眼,所以一时之间场面到达了一个最高点。
在一片起哄声中李果和鸟子精敬完了茶,接下来就到了他妈的坑爹的喝交杯酒环节。李果显然发现了鸟子精脸上的不安,而他自己也知道,喝了这杯酒……好哥们,就彻底成媳妇儿了,晚上得洞房的,洞是动词……
而就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刻,李果突然看到了台下的小新妹子似乎正在冲谁打着手势,正在三二一的倒计时,李果的心不由得又一次咯噔了一声……
果然,正当鸟子精端起酒杯的时候,小新风驰电掣地爬到了台上,接着用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突然抱紧了李果的大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爸爸……爸爸不要新新了……”
土爆了……李果心中哭笑不得,可偏偏是这土爆了的招数,在小新妹子演绎起来,却是那么的丝丝入扣,充满了真挚情感。
而李果刚想蹲下身子让小新妹子别闹的时候,角落的百合突然找准机会,一个假动作骗过莫愁,也闪身上到了台上……
在台下时,她面目可憎,浑身杀气。可当她踏入台面的一瞬间,眼泪居然留下来了。可偏偏和她面对面的李果,却看到了她嘴角的一丝怪异笑容。
“李家最好面子了,来出好戏。”百合冲李果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径直走到了小新妹子身边,半跪在她身后,抱着小新妹子的腰:“宝贝……我们走吧……爸爸不要我们了。”
小新妹子顿时哭得更加凄惨,然后返身扑入了百合的怀里,声音泣血:“妈妈……我要爸爸呀……”
别说李果了……就连一向什么都不在乎的鸟子精都痴呆了……
乖乖隆叮咚……大魔女和小魔女,居然跨界合作了……
别人李果可都不在乎,可偏偏百合和小新这两个人的搭档,让李果真的手足无措。这俩家伙猛一看,赫然就他妈是亲母女啊!精神力都强大、眼神都邪邪的、又都那么漂亮,关键这俩人的演技,那叫一个完美无瑕,不管是时间配合还是表情的契合度,都是百分之一百的原版……
李果甚至都在这一刻怀疑……小新真的可能是百合生的,性格都很像……
这一闹,全场一片肃静。两三千只眼睛盯着台上那一对凄婉的“母女”和李果这个道貌岸然的负心汉,大坏蛋……
在沉默许久之后,李果和果爸同时捂住了额头:“哎呀我操……”
至此……李果也大致反映过来了,百合这厮为什么会过来,看现在的情况,几乎就不用想了,肯定是小新这家伙联系的她,至于怎么联系的,老天爷才知道……
台下被百合甩掉的莫愁,脸乌黑乌黑的,还拉得老长老长,剑匣嗡嗡颤动,而台上的巴豆和鸟子妈也是一脸杀气。
鸟子精更是浑身骨骼嘎吱嘎吱作响,刚收回去的翅膀又嘭的一声弹了出来,看上去非常非常的不淡定。
而李果,他现在的脑子正以每秒钟三千转的速度疯狂运转着,极力地想着事情的解决办法。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李果更是浑身发寒,百合搂着小新哭了一阵,突然站起身,一把扯住了李果的领口:“我,你可以不要。孩子呢!孩子怎么办!小新你到底要不要!”
李果啊了一声:“我没说不要孩子……”
嗡的一声,台下的宾客就炸了锅了。李果冷不丁的这么来了一句,差不多就等于是变相地承认了台上的这对母女和自己的关系。这下,原本还抱着观望态度的宾客们,可算是彻底认清李果的嘴脸了,接下来退席的退席,看笑话的看笑话。特别是钟馗,这厮不知道从哪搬了个大鼓,一边敲着,一边用他砂纸磨过的嗓子唱着现编的歌……
那破锣嗓子的威慑力,真的十分强大,难怪尼玛能驱鬼……
鸟子精头发都竖起来了,盯着百合小声沉声问着:“是想打架么?”
“打架?”百合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下头的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你们哪个有资格跟我打一场?”
李果摸了摸下巴:“我觉得今天这事吧,解决很容易。”
说着,李果伸出手捧着百合的脸:“几天不见,你漂亮了,今天来的是然然姐对吧!百合没这么调皮的。”
“我靠!”鸟子精往后一蹦:“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果爸眉头紧蹙,看着身上灵气像漏气的锅炉似的往外泄的李果,然后大手一挥:“我操!锁妖塔附体!”
一提锁妖塔,下头的人哗哗的就乱了,一些稍微有名气的妖怪稍显淡定,但也是迫不及待的想逃跑,而一些真正的乡下小妖,俨然开始抱头鼠窜。
而这时,蜀山七圣突然站了起来,带头的一个老头手一挥:“书恒,把他们带去休息。”
另外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头站起身,点了点头,朝那帮妖怪一拍手:“各位跟贫道来,慢慢走,手拉手。不要走散,不要踩踏。这里是禁飞区,请不要使用法术,大家绝对会安然无恙。”
在蜀山七圣之一的带领下,众妖怪就好像是抓到了漂浮物的落水儿童,哗哗的自觉站成了一排,跟着七圣之一的玉书道人慢慢地从安全出口走了出去。
而剩下的宗派人士,则立刻在另外一个老头的带领下,开始用自身的法器布起了防御性的阵法。
“我相公怎么了?”莫愁站在离李果大概三米的地方:“不会有什么问题?”
果爸捏着太阳|茓:“他……他……锁妖塔怎么回事啊?九重山河呢?山河?山河!”
随着呼唤,轩辕剑大叔缓缓出现在果爸周围:“锁妖塔跟果儿的关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它觉得我干儿子有危险的话,当然会帮忙。你自作聪明。”
果爸一愣:“你是说……那个契约,让锁妖塔误会了?”
“明摆着的嘛!”身残志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这里了:“是我联系的小塔,带劲儿吧?”
而说着,身残志坚和九重山河居然击了一下掌,并异口同声说:“好样的!”
“好样的?”果爸头上的大筋突突直跳:“你们两个,串通好的?”
身残志坚顺手拿起一根香蕉,麻利地剥开外皮:“是这样的,阿九不是负责镇守锁妖塔么,它今天请假。然后我就钻空子呗!你懂的。”
九重山河点点头:“下不为例啊!”
“明白明白。”
/而与此同时,百合现在也是有苦说不出,李果刚才捧住她脸的时候,她浑身的灵力都被卡得死死的,虽然只是分身,但是李果却能用灵力牵引卡住她远在千里之外的本体……
现在在自家屋子里的百合,躺在床上就跟鬼压床似的,一动不能动,身上就好像有几十万只蚂蚁在爬似的,弄的她内裤都湿掉了……很是痛苦。
“纯粹胡闹。”蜀山七圣的大长老走上台前,眼睛朝果爸一翻:“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
“师傅……”一向没谱的果爹,居然在这时,变得像个小瘪三似的:“我……我只是……”
“回去之后,自行面壁三日!”老头王霸之气十足,把果爹训得像只拉布拉多……
在训完果爸之后,他走到九重山河和身残志坚面前,淡然地作了个揖:“两位,这么多年还能留得一份童心,当真不易。”
说完,他就走到李果身边,看了看,然后摇摇头又走回了莫愁身边:“师姐。”
“啊?”莫愁一愣,指着自己鼻子:“师……师姐?”
老头点点头,然后指着定格状态李果:“师姐,这还须你出马。”
莫愁眨巴着天真无暇的眼睛,满目疑惑:“师姐……”
不过莫愁倒是反应的很快,跟着那老头来到李果面前之后:“然后如何?”
“师姐,放开气海。”老头又指了指李果的额头:“在他的魔眼未开之前,抽光他的灵力。”
莫愁一听,脸就垮下来了,眼眶立刻就湿了:“相公怎会有魔眼!”
老头叹了口气,扭头看着果爹:“问他!”
“我不知道啊……”果爹愣了愣,然后他额头上突然绽放了一只像二郎神似的眼睛:“遗传的,我有什么办法……”
鸟子精在一边嘟囔着:“不是说李家家主的血统都很纯么?这不也是串串?哎哟!也就剩我种儿好了。”
“不是串串。”雪姐姐的眼球变成了白色,身体周围的灵力网也开始运转了起来:“是天罚。”
说着,雪姐姐笑着把小新抱了起来:“你真调皮,等回去我会收拾你的。”
“不要不要……”小新妹子一脸委屈:“爸爸嫁人了,新娘不是我……我很伤心而已。”
“再伤心也不能叫这女人来。”雪姐姐表情突然变得很严厉:“你不知道她要杀你爸爸的吗?”
小新妹子摇摇头:“新新是保护爸爸的勇者美少女……”
“就你还勇者呢。”鸟子精不屑地说了一句:“等回去看二娘收拾你。”
此话一出,所有人俱回头,莫愁重重地伸出大拇指:“方才还满不情愿,一脸委屈。现在便以二娘自居,好博大的胸怀,好丰满的节操。”
“当然啦。”鸟子精一揉鼻子一耸肩:“都成熟饭了。”
其实这里最凄惨的,其实莫过于百合了,锁妖塔是何等的威力?先不说它必须天下第一神剑轩辕剑来镇守,单单是它一个威名就能让大小妖怪望风而逃的气势,就已然不是一般的东西可以比拟的。更别说现在三十三道法器都没有收集齐全的百合了。
当然,李果其实并不比她好上多少,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蛋疼到爆炸了,身体上各处大|茓都同时被锁妖塔的灵力和那纸变态契约上的灵力交替折磨着,一个又内而外一个由外向内,两两一冲,当真是叫李果欲仙欲死。
而且他还感觉到自己双眉之间真的叫一个疼的让人麻木,连想昏倒都显得那么单薄,就好像一个人在用裁纸刀用力的刺入他眉心,并不停的打转似的。更关键的是,他现在能听不能言,能看不能动,似乎被一个无形的大手扼住命运的咽喉……
“还在这看什么看?”大长老老当益壮的一脚踢在果爹的ρi股上:“带上你的人,去开七星守魂阵!”
“是师傅……”一向乖张的果爹,瞬间成乖张变成了乖,二话不说,拎起鸟子爹带着琥珀、小葵还有鸟子妈和巴豆钻了出去,一边往外跑还一边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啊!四爷!四爷爷……”
大长老扭头朝一个依然留在酒桌上大吃大喝的老头一瞪眼,然后捡起地上的话筒就扔了过去:“老四!”
四爷一愣,抬起微醺的醉眼,把迎面飞来的话筒定在空中:“再吃一口,就一口。”
果然,他说完之后,把一大盘麻婆豆腐连汤带水都倒进了嘴里,鼓着一张嘴哼哼唧唧地跟在果爹的后头跑出大门以外。
“那是蜀山第一阵法高手,玉机道人?”雪姐姐眉头皱了一下:“那你……”
“玉横子。”大长老没多说什么,只是把他飘逸的胡子塞进了高领毛衣里:“小白龙,算算也有三百年没见了。”
雪姐姐点点头:“我们几个都没办法吸光他身上的灵力,怎么办?”
玉横子手捏剑诀,身上的衣裳无风自动:“简单。”
说着他往后一扭头,朝嗑瓜子打酱油的身残志坚和九重山河点了点头:“两位,想看着这小子入魔吗?”
身残志坚揉揉鼻子,蹲到一边:“你懂什么叫魔么?不懂就别瞎掺合了。”
玉横子脸上的肌肉颤了颤,他从小修道,十五岁就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二十五岁成为蜀山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剑气纵横四五百年,却突然被一把破剑质问:“你懂什么叫魔么?”,这俨然就是一种侮辱……侮辱啊……
可……
“算了……”玉横子深呼吸了一口,小声地安慰了自己一句,然后摆出一张慈祥的笑脸:“志坚哥……”
噗……在场的人都喷了血了,堂堂蜀山第一长老,果爹这种奇葩高手的师傅,在这个末法时代堪堪可以称得上是仙人的无双高手,居然……居然叫身残志坚这个泼皮叫“志坚哥……”,刚才一直营造的高手风范,在一瞬间灰飞烟灭啊灰飞烟灭……
而身残志坚在听到他这一声甜甜的“志坚哥”之后,顿时眉开眼笑:“当年还是老子带你去偷看玉清洗澡换衣服的呢,你刚才还跟我装什么大瓣蒜?问你呢?装什么大瓣蒜!”
玉清洗澡……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太站在台下,脸上怒意盎然,身上的剑气缭绕,俨然和莫愁那股子杀气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师妹!师妹……”玉横子在心里都抽了自己四十多个大嘴巴:“稍安勿躁……淡然……淡然……”
“师妹你坐船头,师兄我岸上走……恩恩嗳嗳……”身残志坚一边嗑瓜子一边唱着猥琐的小调。
“够了!”玉横子老脸真没地方放了,在场的,几乎全是小辈啊……小辈:“志坚哥……给小弟留点……”身残志坚逗够了玉横子,嬉皮笑脸地站起身:“我怎么会害我老搭档呢,我这叫借势。”
莫愁和雪姐姐齐齐一愣:“什么借势?”
玉横子沉思的片刻:“你是说,要重新把锁妖塔封起来?”
“你这不废话么?那张同心咒就是最好的媒介咯。”身残志坚得意地笑着:“用来封李果的同心咒,如果用来封锁妖塔,我相信肯定很精彩。这叫将计就计,小朋友,多学着点。”
“可……”玉横子沉默了一阵:“可这并不治本。”
“治本?你还想治本呢?”身残志坚一抹鼻子:“想治本,你去殉塔啊!去把锁妖塔泡上手,就像你当年……”
“好!我明白了!”玉横子当机立断地截住了身残志坚的话:“换阵!”
说着,玉横子带着他的师姐莫愁,还有白龙雪,以及一脸幼稚无知的鸟子精,围着李果站了一圈,外围的一圈则是剩下的蜀山四圣。
八个人站位很是精巧,乍一看杂乱无章,可仔细观察起来却根本没有任何一个死|茓。
“小子这么多年没落下啊!八门定星都让你给改得这么霸道了。”身残志坚抽着烟,一副赖皮相:“我给你个意见,往宿门星位挪三步,玉虚往北斗星位移一步,莫愁后退一步,那个鸟人你往左上方六十度迈一大步,小白你死锁你自己的本命星,有加成。”
玉横子一听,眼睛顿时豪光大放,回身朝身残志坚拱手:“到底是志坚哥!”
而鸟子精则白了一眼身残志坚:“你才鸟人……你一小区都是鸟人……”
身残志坚呵呵直乐,然后抬手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
五分钟……李果心里百般祈祷这五分钟赶紧过去。身残志坚的话,他都听见了。他虽然不理解什么叫宿门星,什么叫八门定星,但是很显然,李果是相信身残志坚的。虽然俩人打也打,闹也闹,但是李果却始终对身残志坚留着一份无条件的信任。
不过么,这五分钟实在太难熬了……
百合的分身已经不能说话了,因为灵力的强行灌注,她的五官都扭曲了,不知道是爽的还是难受的,而她的本体则像被高压电吸住了一样,居然硬生生地悬浮了起来,然后一脸死相地看着天花板。是既恨自己没事找事,又恨李果什么事都能想着她……
实际上,李果也是无奈,如果不是当时李果判断准了,直接把灵力往百合身上传,他估计自己现在还得难受一倍,直到现在李果才真切的发现,有一个肆无忌惮的宣泄口,是一件多么爽的事情……
“我当时还准备让他多遭点罪呢。”身残志坚哈哈一乐:“不过这小子的命就是好,居然还有个青梅竹马的过来挡刀。也好,你这小娘皮也是个欠收拾的主儿,今个儿一并办了。”
李果和百合同时把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但是他俩现在的感受是一模一样的,锁妖塔已经把这两个人串联了起来,要锁一起锁,要传输灵力,也一点都没有偏心……
“躺着也中枪……”这是百合心里唯一能想的事情,虽然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灵力,可控制不了……这俨然就是一场悲剧:“神经病……李家都是神经病……”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着,天地间俨然暗潮汹涌,刚才还是明媚的阳光,现在乌云俨然已经和海平面连成了一片。没有风没有浪,只有像黑色棉絮一样厚重的乌云,云里还有翻滚着的红色闪电,但是闪电之后却悄然无声。
“骚货来了。”身残志坚呵呵一笑:“让你们见识一下双剑的威力喔。”
说着,身残志坚一伸手:“阿九!”
九重山河侧眼看了身残志坚一下:“装逼,你只是一把剑。”
身残志坚一愣,哼了一声:“你太没情趣了……”
而接下来,在得到身残志坚的授意之后,玉衡真人以剑气为引,发动了阵法。阵法扎起时,大厅里陡然失去了色彩,寂静无声。
与此同时,锁妖塔的灵力夹裹着滚滚罡风,从天空直接贯入,甚至把大理石屋顶直接钻出了一个平滑圆润的大洞,洞的直径甚至长达二十五米之多。
“来了!”玉横子看到被灵气直接穿透的大洞,嘴里啧啧称奇:“锁妖塔为什么和他的关系这么好?”
“操……”身残志坚一扔烟头:“它就是变态的,它出来之后为祸苍生啊!而且我保证,它就是爱惨了李果,只要李果被它附体,绝对活不过三天。”
李果心中纳闷,不过现在有疑惑也问不出口,只能等着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才能弄个究竟。
至于百合,庞大的灵力早已经把她的分身给冲击成了宇宙尘埃,而百合却似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倒感觉很滋补。不过这个滋补似乎有些过了头……她现在浑身僵硬,鼻血横流。和李果一模一样的德行。
“我相公流鼻血了……”莫愁看着李果鼻血流得比血崩还凶,心疼的快哭出来了:“怎么办呀……”
“莫愁稳住叻……”身残志坚在旁边喊着:“别慌啊……你这缺一门,锁妖塔就降临了!”
超级改良版的八门定星阵每一个阵眼都由一个能够控制自身能量走向的大能把手,就算锁妖塔再怎么强悍,一时之间也没办法突破这八个大能加上那纸霸道无比的契约相互加成的阵法。
但是显然,锁妖塔的霸气也是很外露的,仅仅以一塔之力硬是和八门定星外带数十门派掌门的灵力加持斗的个旗鼓相当。
甚至这里还不提现在正在屋子各个角落忙活着的门派掌门所布下的外围保护阵法,两股茁壮霸道的灵力就这么硬生生的在离地三米左右的地方顶在了一起,剧烈的能量粒子摩擦产生了厚重的轰隆声,甚至连杯盘碗筷玻璃窗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如果把锁妖塔的灵力比作是一件向李果奔袭而来的筷子,而八门定星所聚集的灵力就好比是一个倒扣着的碗,把李果完完整整地罩在里头。现在就是要看到底是这筷子先把碗给戳个窟窿还是碗让筷子断成两截。
李果双手见灵气拉出的电弧兹啦兹啦的响着,电弧激发的臭味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百合的情况他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却颇有些内疚,可如果刚才李果没有突然想到这个阴招的话,恐怕他现在早就已经完蛋了。
即使锁妖塔没有想害他的意思,单单是这霸道而且尖锐的灵力,就足够直接把李果给撑得爆体而亡,即使不亡,李果也深切的相信他下半辈子的日子八成是要在席梦思上度过了。
锁妖塔见久攻不下,也许也暴怒了,天空中的云层愈发愈发地厚了起来,原本只有闪电,而现在不但闪电不断地落在这孤岛周围,雷声更是声势惊人,甚至都出现了传说中的球形闪电……球形闪电啊……
这些李果都是可以看见的,透过头顶那个硕大的窟窿,李果甚至闻到了灵力急剧膨胀而产生的焦灼味,他现在一边咬牙硬挺着身体里那种涨涨的感觉,一边尝试着使用身残志坚当初传给李果的那一系列技能里的天罡战气,但是这似乎比天剑诀还要难理解,它似乎不要灵力支撑而是需要用强大的精神力调动自身血脉来达成……
而精神力……李果的精神力真的不算什么,根本不能像小新妹子那样,甚至可以用精神力来当武器使。
小新!李果突然反应了过来,他赫然发现自己这个长着恶魔尾巴的小坏蛋女儿是“神”的克隆体,“神”的威力李果是见过的,它的精神力可以说是已经变化无穷了,防御攻击甚至闪避以及各种变化。而它可以,小新一定也可以!
“小新!”李果卖力地用精神力和旁边正仰着脖子看闪电的小新妹子沟通了起来:“小新!”
小新一愣,扭头看着李果,然后迈着小短腿扑腾到已经成型的八门定星阵的外围,但是一层无形的膜却阻挡住了她前进的路,所以小新妹子只能把脸紧紧贴在阵法的灵气膜上,瞪着闪亮亮的眼睛,紧张兮兮地看着李果。
“爸爸……”小新妹子在外头叫着:“爸爸爸爸!”
李果虽然不能用嘴说话,但是还是用精神力应着:“乖新新,帮我个忙。”
小新妹子出奇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现在把精神力调整到跟我的频率一样,我给你传一个东西。”李果一边指挥着小新妹子,一边开始把身残志坚给他的东西准备打包传给小新妹子:“你收到之后,翻到天罡战气那一格。”
小新妹子朝李果比划了个ok的手势:“好了!”
李果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开始给小新妹子传起了东西,大概不到两秒钟,在小新妹子庞大的精神力通道下,李果就已经把那一套口诀还有身法,完完整整地传给了小新妹子,不管自己能用不能用的,一股脑都送了过去。
而小新妹子闭上眼睛,快速地查阅了一番,然后趴在罩子上看着李果:“爸爸,然后呢?”
李果朝小新眨了一下眼睛:“朝我放!”
小新妹子嗯了一声,并且和李果的精神力联系瞬间切断。可就在小新妹子眼睛亮得像个探照灯的时候,她突然又收了精神力,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果:“爸爸……我放不出来……”
“……”李果欲哭无泪。
“是这样的。”小新妹子颇为无奈:“智商再高,人家也不可能认得没见过的字嘛……”
李果一听,心脏猛地收缩了几下,并下定决心,等这事一结束,一定要把小新送去上课,不管她怎么耍赖,这一次是跑不脱了。
“跟着我念……”
李果无奈之下,只能做出这样艰难的举动。他其实是在冒险,他其实并不知道这样的招数在两个人精神力同步的情况下,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虽然不至于伤到小新妹子,但是万一……
“爸爸,不要黏答答的了。男人需要勇敢。”小新在这个情况下,是可以听到李果的想法的,所以她拍着胸脯:“新新是保护爸爸的勇者美少女。”
李果心里笑了笑:“好吧好吧!”
接着,李果和小新妹子一个在心里一个在嘴巴上,同时念出了天罡战气的口诀,而就在小新妹子念口诀的时候,在一边主持阵法的玉横脸色顿时变了颜色,而身残志坚也是满脸的惊恐。
可就在身残志坚冲上去要阻止小新妹子的时候,她最后一句“神将相随,变现无方……”已经完全地念了出来。而等身残志坚冲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最后一个启动口诀的“动”字也已经喷了出来。
霎时间,小新妹子和定星阵中间的李果,身上顿时光芒万丈了起来,而这种光芒还不是那种耀眼的白光,而是那种刺眼的红光。
威势近乎无穷,小新妹子双眼红光灼热,而李果……他的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豁然睁开。
就在他这眼睛睁开的瞬间,天地突然被一道赤红神雷直接贯通,从云底穿透了八门定星,径直击打在了李果的天灵盖上,并从中拉出一道电弧和小新妹子连在了一起。
八门定星顿时告破,莫愁、雪姐姐、蜀山五圣和鸟子精突然向后倒冲而去,砸倒了无数东西,直到把墙壁砸出了窟窿才算彻底停了下来。
“完了完了……”身残志坚一抹脸,一脸苦逼相。
而这时,出去给李果布锁魂阵的果爹,一脸狼狈地带着他带去的人冲了进来。而在看到站在台上,被锁妖塔的灵力完全笼罩,浑身闪烁着红光,额头睁开第三只眼睛的李果之后,他一ρi股坐倒在地上,发疯似的喊了一句:“他怎么会用天魔往生诀!”
小新妹子的样子,其实和李果一样。身上不但红光闪烁,甚至还出现了一套儿童版的水晶甲,看上去很狰狞,但是不难看,就是有点吓人。
她慢慢地走到李果身边,慢慢牵住正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李果的手。两个人往那一站,俨然亲生的……
“我操……”身残志坚骂了一声:“这下乐子大了。”
“我说……”李果慢慢抬起头,操着沙哑的声音:“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话音刚落,天空又一道狂雷直接劈下,直奔李果去的,声势浩然,夹带着兴奋的心情。
而李果一抬头,眼睛一瞪:“给我停下!”
咔……锁妖塔之魂化成了雷电居然被李果这么一吓,就这么硬生生地悬停在了半空,就好像是一根发光的柱子,从云层上延伸下来,一直垂在李果面前。
“好能耐。”大长老玉横一身可乐地从旁边走了上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污渍:“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唤天魔附体。”
李果眉头皱了皱:“我用的是天罡战气。”
“可他妈合用就成了往生决!”身残志坚大声地骂着李果:“这下乐子大了。”
果然,他刚说完,不到两秒,天上的乌云居然多出了绚丽的颜色,就像是打翻了颜料盒的画布,各色颜色一应俱全。
“天罚!是天罚!”果爹发疯似的扑了上来,想把李果护在身下,但是刚走到一半却被玉横子给拦了下来。玉横子眼睛一瞪:“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而莫愁、雪姐姐和鸟子精这时候已经冲了上去,可每次试图接近李果的时候,都会被一股绵长厚重的灵力给弹到一边。
“相公,别急。”莫愁一撸袖子,把背后的剑匣往下一戳:“莫愁在!”
说着,莫愁用指甲把自己的手掌划开了一道口子,任由鲜血从剑匣上流淌进去,而随着莫愁的鲜血流出,剑匣中的出鞘,似乎是躁动了。
“诛仙……”玉横子都快哭了:“师姐……小……白龙!”
他这边还没说完,那边的雪姐姐已然浑身布满了鳞片,背影一条沸腾的巨龙,在不断盘旋,看似怒目圆睁。
“都冷静!”鸟子精突然站了出来,表情十分凝重:“天罚我有听过,是惩罚逆天而为的人,为什么李果会被罚?他别说逆天了,就是治安处罚条例都没违反过!”
“是我。”果爸似乎很伤心:“是我逆天了。”
可就在这时,原本属于锁妖塔的乌云,突然翻滚了起来,愤怒的开始吞噬起了那些五彩的天罚之云,两个庞然大物就这么在天空中翻滚扭打了起来。
“你们都走!”李果蹲下身子,抱起小新:“接着小新!”
被抛出来的小新,在离开李果一定范围之后,突然就脱离了红光的笼罩范围,身上的水晶甲也悄然退去。
“都走。”李果抹了抹鼻子:“快点。”
“莫愁不走!”莫愁眉毛一拧:“想都别想。”
李果一捂额头:“你以为我会死啊?你们不走才有麻烦。”
李果这句话其实是有根据的,就在刚才,李果在和小新共同完成天罡战气的一瞬,他就知道自己彻底傻Ъ了。因为被小新妹子干扰,李果看错了行啊……
这就跟考试时候抄人选择题抄差了行,到最后才发现缺一个一样。等李果收了口诀,才发现自己和小新妹子念的是看题目就很耸动的“天魔转生”,而在李果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天魔”就你妈怎么来了……
解除一切负面状态,破除可能被破除的一切禁锢,顺手还能暂时性的激发受术人的潜力、使其速度、灵力、力量和精神力提升百分之两百八十五点三五。代价是什么,李果暂时不知道,但是目前看来,这个法术还没有什么地方让他不舒服。
不过很显然,这个世界上也有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个说法。虽然李果的速度、力量和精神力别说增加百分之两百多,就算是再往上翻个九十九倍大满贯都没的关系……
可这灵力……
李果本身就是靠灵力吃饭的,庞大无匹的灵力一直以来就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即使有然然小姐姐和他共享,但是这就好比前苏联是全世界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而它解体之后的俄罗斯依旧是全世界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一样。谁说大西洋切下去一半就一定会比洞庭湖小?
所以李果的灵力在这么一加之下,彻底爆表了……
而爆表之后的李果,却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感觉。甚至有种奇奇怪怪的舒服感觉……
不过,就是有点……嗯!看东西有重影,仅此而已。
而且,在灵力暴增之后,他突然之间可以和锁妖塔沟通了。纯沟通,语音聊天,锁妖塔的声音蛮好听,听上去似乎是个妹子,可似乎又是个小弟弟。
锁妖塔很欢快地告诉李果,它今天就要降临了。不过紧接着,锁妖塔说……天劫来了。
天劫……在李果的概念里还是蛮陌生的,除了在小说里能看到天劫这个概念之外,其他时候似乎都离他太远了,而且作为学理科出身的李果来说,天劫什么的,自制避雷针就好了……
“莫愁……求求你了,快点走,现在不是犟脾气的时候。”李果一边朝莫愁他们解释着,一边求爷爷告奶奶的要求他们赶紧离开这里。因为锁妖塔说……天劫是无差别的,见人就扎。而且它没有能力全罩住……
而这时,身残志坚和轩辕剑这两个惹祸的家伙,似乎也觉得有些良心上过不去,所以轩辕剑主动走了上前:“这里,有我和志坚就够了。”
在李果的一再坚持和身残志坚的包票下,莫愁哭哭啼啼的被鸟子精给拎了出去。鸟子精还恶狠狠地盯了一眼身残志坚,留下了一句“你给老娘悠着点”的威胁之后,就大气地甩着大胯走出了出去。
果爹开始还一直固执的不肯走,而最后还是被玉横真人扯着耳朵给揪出去的。而让李果没有想到的,却是雪姐姐……无论谁让她走,她巍然不动,背后的龙影还会做出一副凶悍狰狞作势要咬的样子。
整个漆黑的大厅已经只剩下了李果的两把剑和一个雪姐姐了。
鲜红色的李果抬头看了看正在盘旋着互相吞噬的云层,深呼吸了一口:“雪……相信我。”
“当年你也说相信你,你说你去去就来。”雪姐姐狰狞着表情,露着虎牙:“这一去就是一千多年。”
说着,雪姐姐身上开始慢慢的长出各种龙的特征,身高暴增,眼球变得像沙漠巨蜥,而手上的指甲变成了爪子,身子泛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
“你这样真不好看……”李果苦笑着:“你再相信我一次?”
“不。”雪姐姐和李果遥遥相对,表情非常坚毅。
而李果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罚之威俨然已经压过了锁妖塔一筹,如果没人帮忙……恐怕天罚马上就要下来了。
“雪!”李果眉头一皱:“来不及了!”
而雪姐姐却展颜一笑:“在你身边,一切都来得及。”
身残志坚走到李果身边:“准备好了没?”
李果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看着雪姐姐:“那你就帮我守住我的肉身。”
雪姐姐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你要灵魂出窍?”
轩辕剑踢李果回答了这个问题:“是的。”
他说完之后,就朝身残志坚点头示意。身残志坚的左手顿时被一层金色的光芒笼罩了起来,并伸向了李果的胸口。
“不!”雪姐姐突然暴起,飞扑向李果。
可李果一抬手,朝雪姐姐凌空推了一下,强悍的小龙女就这么硬生生地向后弹飞了出去。
“雪!”李果声音变得严厉了起来:“相信我!”
雪姐姐凶悍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当她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身残志坚已经直接用手伸进了李果的胸口,雪姐姐一见这场面,整个人就傻掉了……然后居然哭了出来。
“哎呀我去。”身残志坚抽回了手:“说了没事就没事,你怎么这么矫情呢?”
李果踢了一脚身残志坚:“你倒是赶紧的,锁妖塔顶不住了!”
身残志坚嗷了一声,手上的金黄|色光芒又一次地亮了起来,并径直钻进了李果的胸膛。
李果闭着眼睛,感受着身残志坚的手触碰自己的魂魄,这种感觉很奇妙、很难以言喻,但是当身残志坚握紧的那一霎那,李果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心底喷涌了上来。
“啊……”李果只能简单地发出一些单音节的痛苦呻吟。
身残志坚缓慢而用力地从李果的身体里,把他的魂魄慢慢给掏了出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直接把一个人的骨架子从体内完整的剔出来,巨大的痛楚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忍耐的。而且这种灵魂上的痛苦,并没有什么麻醉药可以作为辅助,哪怕芬必得都不行。
“忍一忍啊……”身残志坚一边往外扯着李果的魂魄一边用医生姐姐给小孩子打吊针时的语气:“乖乖的……马上就不疼了。”
李果实在是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就在李果疼得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的时候,身残志坚浑身一阵光华闪过,猛然就从李果的肉身里拎出一个模糊的人形的虚影。
而在这个虚影出现之后,李果软趴趴的就躺倒在了地上。
“我擦……”虚影渐渐地具备了人形:“你没告诉我是全祼的啊……”
李果的魂魄一丝不挂,身上依然有红色光芒流光溢彩,而且虽然长相和李果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可以明显的看到……李果的魂魄身上密密麻麻被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纹身,全部都是封印的咒法符文和禁制阵术,一圈套着一圈一层包着一层。看上去穿着衣服压根没区别,就是小李果在外面甩来甩去的。
“想穿衣服自己变。”身残志坚甩甩手:“操你妈的,这么多封术,这是要封洪荒巨兽是么?”
当李果幻化出一套衣服遮住自己身上随处可见的封印痕迹时,他长出了一口气:“我突然觉得我充满了力量……”
“废话,这个世界上,能把人灵魂完整拖出来的,就只有我了,用本源灵魂比带着肉体牛逼多了。”身残志坚得意洋洋的:“小白,看好他的肉身,要是现在被落石砸断了一只手,你就真成小龙女了。”
而李果的魂魄朝雪姐姐举了举手指头:“不用担心!”
说着,李果膝盖一曲,猛一下就从大洞里飞了出去。
没错……就是飞,李果终于会飞了!
李果感觉自己在脱离肉身之后,身体各项指标都大幅度超越以前。特别是灵力,他甚至感觉现在使用灵力的话,几乎就是像用筷子那么容易。
在他飞出去之后,身残志坚和九重山河一个侧身就变成了两把剑形,跟在李果身后刷刷地钻了出去。三人的速度极快,不消三五秒就已经飞入了云层之中。
两把剑被握在李果的手上,第一次握住轩辕剑的感觉,真的让李果非常振奋,他甚至能感受到轩辕剑身上那巨大而诡异的灵力波动,正和他自己的精神波动在接驳。而身残志坚甚至没让李果喊出傻Ъ兮兮的“原力赐予我力量”就自发地变成了一柄光剑。
“左臣右将,你福气不错啊!”身残志坚调侃着李果:“天下还没谁敢同时握着我和阿九的呢。”
李果双手挽出了个漂亮的双刀花:“那我现在握了,你捅死我么?”
“开个玩笑而已嘛!你那么认真。大家这么熟了,你让我捅死你,这多伤感情啊!”身残志坚的语气依旧贱贱的:“快点,去帮锁妖塔一把!”
李果嗯了一声,抬脚就像超人似的冲向了锁妖塔和天罚之云纠缠着的地方。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身后一阵疾风吹过,一扭头,赫然发现莫愁背着剑匣猛然超了李果的车……
“相公,有好玩的事,不叫上莫愁可不行。”莫愁在超过李果之后,一个眼镜蛇甩尾,就悬停在了李果面前:“相公……你怎么怪怪的?”
“我是灵体……让出鞘大姐离我远一点。一不留神就被她给吃了。”李果叹了口气:“我就说你肯定会跟来。”
“灵体……相公,你魂魄出窍?”莫愁脸色变了变:“这很危险。”
李果摇摇头,一边飞快地朝前方飞行,一边面无表情地说着:“那我在下面等着被雷劈更危险……”
“也是ho.”莫愁伸出手戳了戳李果:“莫愁还没摸过魂魄呢。”
“随便摸,不要钱。”李果嬉皮笑脸地逗着莫愁。
而身残志坚似乎扛不住了,他大喊一声:“你俩有完没完!调情不分场合么?”
李果朝莫愁吐了吐舌头:“缓解一下紧张……”
说着,李果突然加速,一个猛子扎进了两团云之中。
乍一进去,李果顿时感觉到了两股凌乱而且凌厉的灵气在四处穿梭,互相你来我往的打得好不热闹,而锁妖塔明显是处于一个下风状态,正一步步的被另外一股更霸道的灵力给压着揍,而且它很明显的处于一个暴躁状态,连云层里的闪电都显得那么没规律。
“现在怎么办?”李果低头问了一句:“砍云?还是人工降雨?”
“傻Ъ啊你?你以为让你变成灵魂状态是干什么的?”
李果一愣:“干什么的?”
身残志坚没搭理他,只是叫了声莫愁。莫愁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句,然后跑到了李果身边:“何事?”
“叫出鞘搭桥!”身残志坚猛地脱离了李果的控制,在半空化作人形:“阿九!出来引雷!”
九重山河哦了一声,也从李果手上挣脱了出来,站到了身残志坚身边。
“现在我是总指挥,阿九去帮李果引开攻击,莫愁既然来了也帮帮忙,帮李果稳住魂魄。”身残志坚一脸指点江山的气概:“然后让出鞘出来让李果和锁妖塔的精神合二为一,让李果来控制这一大片能量。”
“你呢?”李果眯着眼睛看了身残志坚一眼:“你干什么?”
“我是总指挥!”身残志坚咳嗽了一声:“我要负责沟通,好吧!各就各位了。”
合体,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一件很威风的事情。从小时候的六神合体、到后头的兽王合体、还有神龙斗士,里面都有合体这个技能。
每次听到动画片里合体前的音乐响起,李果总是激动地跟着音乐旋律手舞足蹈,这个傻Ъ的行为一直持续到他十四岁上初中才没有再继续干下去。
虽然现在合体的味道被人刻意地扭曲了,但是总的来说,一听到这个词,李果第一个反应还是好几个奇怪的机器人砰砰砰砰地凑在一起,拼成一个更奇怪的机器人。
而现在,李果要做的,就是跟锁妖塔合体……
忘川桥,也就是出鞘大姐,它的特殊能力就是可以引渡鬼魂,李果现在也刚好是处于一个鬼魂状态,鬼魂状态其实有很多优势,比如能量的无限装载、物理攻击完全免疫、穿墙、飞行,甚至还能不被人发现偷窥女洗澡间,但是有优势就有劣势,如果碰到类似出鞘大姐这样专门搞鬼魂的利器和诸如微波炉这种专为年轻一代设计的鬼魂专杀工具,那直接就算是踩到了狗屎……
合体的过程简单粗暴而且直接,出鞘大姐现身,按住李果的脑袋,就把他塞进了锁妖塔的能量本源核心了,然后李果眼前顿时一片血红,浑身上下的经脉慢慢的在和锁妖塔的灵力脉络交互接驳,这个过程并不痛苦,而且还让李果有一种身在美帝国主义好莱坞制作大片里的幻觉,他感觉自己视野无比开阔,不再局限于人类那狭窄的扇形视野。三百六十度大周身完完整整的都映在了李果的眼里。
他能看到前方正在滚滚而来的天罚之云,也能看到身后正在捏着手印护住李果灵慧魄的莫愁,以及正被数百道红色雷光不断击打着的轩辕剑以及……正他妈拿着小新妹子的psp玩着牧场物语的身残志坚。
而且李果也知道为什么锁妖塔会嘱咐李果在灵魂出窍前,把所有人全部支开了。这场面,实在是太暴躁了……
原本就已经气势滂沱的锁妖塔,现在在李果的灵力注入之后,那就好像是打了鸡血的犀牛,灵力化成的闪电根本就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只是凭着本能,也就是那条早已经和李果肉身绑定的精神力引导线奔涌而去。
李果的肉身自然是没问题,毕竟在合体时候,锁妖塔也就是李果,而李果还是李果。本就是同源的能量,根本不可能摧毁属于自己的身体。这虽然听上去颇有些科幻色彩在里头,但是事实本就如此。
庞大的能量甚至击溃了雪姐姐的灵力保护层,不过显然雪姐姐并不是个笨蛋,她只是简单地往地上Сhā了几根金属棍,然后就躲到了一边,静静地守护着李果的肉身。毕竟她的职责只是要防止比如房屋坍塌,那些石块砖瓦对李果所产生的二次伤害。因为李果想回魂,肉身必须和魂魄出窍时的完全一致,除了汗毛,少了任何一样东西,回魂几率都要小上百分之四十。
不过现在大部分的能量都还并不是直接击打在大礼堂这个范围内,而是直接被轩辕剑大叔,也就是李果的干爹给抵抗了下来。说实话,他当真无愧他轩辕剑的名头,这威力,李果估摸着怎么都得有个六九天劫的威力了,可人硬是往半空一坐,眼睛一闭,纹丝不动地给吃了下来。
“快点!”身残志坚的声音突然在李果的心里响了起来:“这是你第一次对抗大自然,跟自然的斗争,你输不起。”
李果沉默了一阵:“为什么不能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呢,现在不是和谐社会么?”
“你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身残志坚的语气显得有些怪怪的:“别告诉我,书爷没告诉你怎么在自己的世界里无中生有?”
李果一愣:“现在这是我的世界?”
“只有很小范围,你现在要把锁妖塔的魂体当做你自己的身体来控制。”身残志坚用非常快的语速给李果解释着:“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让天罚把锁妖塔吞了,你就跟这个世界说拜拜吧!”
李果心里一惊,然后二话不说,用书爷曾经教给他的方法,在有限的空间里用想象力设计出了一个类似驾驶舱的地方,而他则坐在驾驶位,带着一个傻Ъ兮兮的克赛头盔,像所有美国大片里一样大声地喊着:“来吧!”
而此时,远在天朝首都,天守门门主、那个很像一番队总队长的老头和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男子站在中央电视台的大裤衩顶上,遥遥看着东南方:“看着没,我师弟。”
“也就是说,他是我的另外一半教出来的徒弟?”眼镜男吧唧了一下嘴:“怎么怪怪的?”
“少扯蛋。他是他你是你,你这二十四个字母都认不全的,能教谁?”老头抽着一根白沙,目光深邃:“他很可能接我的班儿啊!”
“我管谁接你班儿,你欠我钱什么时候还咯?”眼镜男眉头皱了皱:“我记忆恢复的可差不多了,你欠我三千块钱呢。”
“你肯定记错了。”一番队总队长满脸的愤恨:“我真没欠你钱。”
而同一时间,终年积雪严寒异常的喀拉昆仑山脉上一座并不起眼的山峰中,一扇巍峨大门缓缓打开,单单一门,便高达百米,而随着大门的缓缓开启,身后一系列的建筑慢慢地呈现了出来,红砖原木,雕梁画栋。殿堂庙宇间仙气缭绕,飞雪不落其身,虽然地处高原极寒,但是大院内挑花盛开,姹紫嫣红。而当这些建筑又一次出现在世间之后,周围的山峰上,鳞次栉比地出现了数十座大小各不相同的建筑群,风格各异,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怎么看都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种环境下。
这些个建筑在莽莽群山中,不过只是一个小点,但是遥望过去,一个个的小黑点俨然呈莲花状展开,在冰天雪地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当最后一扇大门也被打开之后,整个山脉的灵气突然爆发了出来,原本死气沉沉的高原,居然给人一种春暖花开的诡异知觉。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是昙花一现,不消片刻,就彻底消失在世界屋脊之上。
而这个事情,并没有被任何一个国家的卫星所侦测到,这些个建筑,凭空而来,只能凭肉眼去看,而在照相机、摄像机和望远镜,甚至卫星的镜头下,它根本就不存在于世间。而且也根本没有人敢再走近一点去查看,先不说望山跑死马,光是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完全未知的地理环境,就已经足够这些山脉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了。
当然,这些事情李果并不知道,他现在沉醉在真实的战斗游戏中玩得一身是劲儿。而身残志坚则称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遭遇天劫还能玩得这么high的职业玩家。
不过这些闲言碎语都抵挡不住李果玩“打天劫”游戏的脚步,从开始时候分出一股灵力去狙击天罚之云释放雷电,到后来难度增加,成了两股。
现在李果俨然玩到了lv9.当然,等级上去了,难度自然也增加了,现在不单单是要分出灵力去狙击,李果现在还开始还击了……
而且这种感觉实在太过于真实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灵力击出的路径力度和强度,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颜色各不相同的灵力在云层和空气里穿行的样子,就好像整个人都附身在上头一样。这就好像是坐在一艘高速行驶而且没有任何轨道、速度和高度限制、并能随着本人心情改变而改变的云霄飞车上,李果真的上瘾了,即使是在玩命,但是他真的觉得上瘾了。
李果一向都很乖,是个好儿子、好爸爸、不算太好的男人和一个非常非常好的老公,可他骨子里却对刺激和疯狂有着偏执狂一般的执着,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面对乱七八糟的让一般人几乎不能接受的事时,还依然能够那么淡定的原因。
当初是被封了脾气和欲望,而现在有了欲求和渴望之后,李果乍一看没变,可实际上很多东西已经完全不同了。比如……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敢在天劫来临的时候主动去干丫的,一个个都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在地下等着它过来,而李果不但开上飞机去干它妈了个逼的,而且还干上瘾了。
不但李果很嗨!就连和他合体的锁妖塔都似乎很嗨!地下的大礼堂被它已经被干得千疮百孔,但是胜在不是豆腐渣工程,居然一点都没有倒塌的迹象,就是挺可惜了那些钞票……
可下面那个人造水乡里的妖怪和修士就算是遭了惨,这边被天罚的灵力刷一遍,那边还要被锁妖塔给过一遍。两边都是克星,横竖都把他们给弄得欲仙欲死。不过幸好,这边的临时大阵已经支撑了起来,由蜀山七圣牵头,其他一些稍微强力一点的妖和李家军团做主打,支起了一个笼罩全岛的周天大阵。
虽然这个大阵并不能完全把两股庞大的能量全部抵挡住,但是过滤一圈之后,俨然已经不再致命。
在天上的李果,当然不知道下面的情况,他现在全身心的都投入到了玩游戏的进程里,浑然忘记了时间甚至忘记了自己。连莫愁都很诧异李果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勇猛这么疯狂,疯狂到让一些个大妖都望而生畏的天罚,居然开始节节败退。
“TMD,好武勇。”身残志坚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给李果和九重山河口头加油:“加油啊!胜利在望!”
九重山河微微抬起头,眼睛里的灵气已经多到满溢的程度,金光闪闪的甚是惊人,他缓缓张口,嘴里冒出滋啦啦的电光:“该你上场了。”
身残志坚扣了扣耳朵,漫不经心地走了上前:“我压力很大。”
而就在这时,九重山河突然浑身一颤,刚才被强行吸附的能量,在一瞬间整个被释放了出来,并滚滚地向高处的天罚之云奔袭而去。
如果是一开始,这些能量顶多只能把天罚之云冲出个窟窿。可现在,因为李果那个疯子,天罚之云俨然已经到强弩之末,毕竟根据现代物理,质量和能量都是恒定不动的,就算是天罚也不可能无穷无尽。于是现在就成了趁他病要他命的最好时机。要是拖到天罚之云重整旗鼓再来一次的时候,恐怕即使李果变身成疯八神都根本不会再有作用。
看到那团纯能量向云层飞去,身残志坚一个瞬步迎了上去,居然稳稳地踩在了能量团上,并扭过头学着华莱士,满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大喊了一声:“for the freedom.”
已经陷入疯狂的李果被身残志坚这么一声叫唤给叫回了魂,急忙和身残志坚联系:“你这是要去干蛋?”
“自杀。”身残志坚很干脆也很随意:“记得清明冬至给我烧纸。”
“别!”李果心中一惊:“不要!”
“不要你妹。”
这是身残志坚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在李果的脑海里。
接下来,架着能量团的身残志坚陡然化成一把剑,光亮的剑身戳在能量球上,缓缓地朝远空飞了过去,渐渐隐没在云层里。
就在李果浑身发冷,巨大的悲伤还没来得及袭来的时候,身残志坚突然又联系上了李果:“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剑,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李果当时就差点崩了,因为喜欢这首诗的人都是自杀的,包括作者……而巨大的精神波动让李果和锁妖塔之间的同步率瞬间降低到了不到百分之四十,模拟出来的驾驶舱里红灯闪烁,岌岌可危。
“相公!”帮忙稳住李果心神的莫愁大声地呼唤着李果:“快点出来!你快被吞噬了!”
可就在这时,天罚之云里突然一阵亚光闪过,速度极快,然后便是隆隆的爆炸声滚滚袭来。
这灵力的爆炸,比李果曾经用过的灵力爆炸威猛地何止千倍,即使身处在灵魂状态的李果,都能感觉到一阵阵的悸动,整个空间似乎都在颤抖,海风凄厉,天空中似有百万个炮仗同时绽放。狂乱的粒子乱流像一个搅拌器一样,把这天地给弄得一塌糊涂。
小岛上的大阵应声而碎,妖怪纷纷现出原形,就连温婉美丽的白娘子都变得像一颗大精子……岛上顿时一片骚动。
而已经被莫愁强行拉出来的李果,呆呆地看着前方暴躁扭动的漏斗状云团,心如刀割……
想哭,但是灵魂是没有眼泪的,可就是因为没有眼泪,这种痛苦根本无处宣泄,挤压在心底就好像喜马拉雅的积雪,不得释放,终成雪崩。
李果心里现在几乎是一片恐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漏斗似的云慢慢消散于无形……
“恭喜你。”九重山河走上前:“你成了打散天劫的第一人。”
李果置若罔闻,心情极度悲伤,指着远处的天际:“身残志坚还……我操!”
话还没说完,李果顿见身残志坚赫然在他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手上拿着psp在猛拍,听到李果说脏话。身残志坚还抬起头苦逼地看了李果一眼:“完了……机子坏了。”
“妈的!”李果骂出声来,可突然之间却发现自己平躺在地上,并被一条……白色的龙给围在中间。
李果缓缓坐起身,拍了拍身上:“啊……回魂了?”
听到动静的雪姐姐,弯下她硕长的脖子,死死盯着李果,眼睛眨也不眨。
李果看着比自己大二三十倍的雪姐姐,咳嗽了一声:“这样吧!我亲你一下,你变回人。”
……
后续的事情,李果还真是没预料到,小岛上俨然成了一个离奇的主题乐园,各种动物争奇斗艳,反正十二生肖是齐了,而且还多出了不少怪怪的东西。
而李果也第一次看到了鸟子精的本体和巴豆阿姨的本体。鸟子精的原型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一个“大”一个“帅”,而巴豆阿姨的本体却能用五个字来形容“太他妈帅了”。
先不说鸟子精威风凛凛的样子,就单说巴豆阿姨那比火车头还大的身体,外加浑身的铠甲,气势俨然如虹,而且眼睛里动不动就散发出来的那股疯狂的味道,野性十足。
而全场……体型最大的嘛!
小葵!
李果由衷的感叹,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没有比小葵更大的王八了,当真给人一种危楼高百尺的感觉,硕大的鸟子精往她身上一站,甚至还不如她脑袋大……
“爽到了吧?我倒霉了。”鸟子精语气很哀怨:“我说过什么来着?我就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吧!”
李果低着头一眼不发,而这时,果爹和身残志坚缓缓地走到他的身后,并拍了拍李果的肩膀。两个本就势成水火的人,现在表情很是奇怪,一脸的苦逼相。
李果看到他俩的样子,不自觉地愣了一下:“怎样?”
果爹和身残志坚没说话,只是齐齐往两边一散……
顿时,一向不怎么说脏话的李果,情不自禁的……
“哎呀我操……”
白色长发、阴阳双瞳、光着脚最少一米七五、还顶着一对起步e杯的大奶,这样的莫愁,是肿么练成的?
李果真的是糊涂了,身残志坚身后的那个女人,分明是莫愁。可各方面却又没有哪一点像莫愁,总体来说,看上去怪怪的……
“莫愁?”李果拨开身残志坚,走到那个比他矮不到哪里去的莫愁面前,上下打量着:“你……这是你的原型?”
“相公!”可就在这时,莫愁的声音却从李果身后穿了过来:“相公相公,莫愁在这呐!那不是莫愁!”
李果一惊,转过身去,果然发现自己那个身高刚到一米六、有点婴儿肥和小酒窝的头发梳成可爱少女状的无暇莫愁就站在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身后背着剑匣,手上拿着一只硕大的哈密瓜。
对!这才是真正的莫愁!
李果快步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了莫愁身旁,看着身残志坚:“这女的是谁?为什么长得和莫愁一样?”
身残志坚冷哼一声,侧过身子冲那个女人一仰头:“小骚货,自我介绍一下吧!”
那女子眼睛眯了眯,然后突然蹲下,双手用力地往地上一拍。
顿时轰鸣声大作,地上凭空耸立起了一座高达百丈的巨塔,看上去声势极为惊人,不过细细一看,才能发现这塔其实只不过是个虚影,徒有其表而已。只不过从塔上丝丝渺渺飞散出的灵气倒是货真价实,威力非常霸道。
李果突然间感觉头皮一凉,一股寒气从脖子里灌了进来,顺着脊梁骨滑了下去,并最终让李果掬花一紧。
“锁……锁……锁……锁……”李果嘴唇打着卷,舌头哆嗦着:“妖……妖……”
“你猜对了。”身残志坚无奈地叹了口气:“人算不如天算,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小骚货还是出现了。”
而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在李果极为强硬的态度下,果爸和身残志坚纷纷把事情的真相还原给了李果听,巨细无遗,甚至包括谁谁谁是从犯谁谁谁是包庇犯,反正李果听得那叫一肚子火。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简单说就是源自果爹和果爷两个人一辈子的斗法,果爷爷给李果钦点的是莫愁,这是老祖宗一路算下来的。果爸不能更改,这其实无可厚非。可果爸此人,天生反骨,叛逆期持续了将近三十年,即使在果爷爷过世之后,他心里还对这事表示不服。
既然不服,那么经过日积月累迟早是要爆发出来的。而爆发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搅和李果的私生活,虽然李果和鸟子精相识是一场偶然,但是偶然里头的必然就是果爸在百合和鸟子精两个可以和李果配种的少女里头抓阄,抓到的鸟子精……
对,没错。这场荒唐婚礼的缘起,就是因为果爸抓阄抓的是鸟子精而不是百合。用他的话来说,不管百合是个多桀骜不驯的野马,落在老李家手里,三天,最多三天,她也就老实了。当然,李果对果爹的牛皮那是一点都不相信,和百合接触这么久,他算是知道了,这女人其实是疯的,如果碰到刚好是李然的时候,那叫一个温良贤淑,那叫一个天生老婆脸。可运气不好碰到的是百合女王的时候,那就是踩上了一坨重达三十五点三五公斤的狗屎,整只脚都能给陷进去。丫不但残暴、凶狠、阴险、狡诈,而且是冷血的,根本没有感情。
这样的女人要是弄回家当老婆,别说三天了,估计第二天下午李果就得猝死家中,所以果爸也说了,就算抓到的是百合,最后经过深思熟虑,最后也依然会选鸟子精。
也就是说,鸟子精必须要成他儿媳妇!这是一个既定事实,由不得任何人改变,包括李果!而且态度之坚决,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他很威武地告诉李果,想悔婚已经不可能了,那纸契约的能力还在,除非李果自杀,否则没的条件可谈。
李果在跟他讲价还价的时候,是桌子也拍了,火气也上头了。可李果始终在面对自己老爹的时候,愣是硬气不起来,无论怎么挣扎都被自己这个无赖兼闷骚的老爹给封得严严实实。
щ当然,果爹在这方面{χ}也是做出了不少优惠措ζ!施地,为了弥补莫愁心理上的创伤,他不但承诺等莫愁成年,能举办婚礼的时候,办一个比这一次更盛大更隆重的庆典。而且还把原本属于李果的各种产业,全部过继到了莫愁的手上,李果现在除了巴豆是属于自己的之外,其他就算是一双袜子,都是莫愁的了。
所以,身为李家现任家主的李果,俨然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李果倒是完全没意见,反正这些东西在谁手上都是一个样,他也不担心莫愁会变心什么的,毕竟人和妖最大的不同,就是妖精的立场亘古以来就比人类坚定的多,看看琥珀巴豆就知道了,琥珀曾经告诉李果,身有买断一国之地财力的自己,连吃条鱼都要去餐馆打工半天……
莫愁当然也不例外。
当然,李果也没想着悔婚什么的。他单纯的只是觉得自己这么被人安排,有点心情不爽,至于鸟子精……哪个男人会为自己都了个漂亮可爱而且充满活力的老婆而发愁?
一夫一妻本来就不符合生物自然发展规律嘛……这是书爷教给李果的。
当然,当问起书爷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书爷这个老流氓只是笑而不语,但是眼神中的那股子淫邪却很深刻地留在了李果的脑海里。并由一句“男人找多少都可以,只要自己稳的住,稳住才算本事。”彻底地打动了李果的心……
当然,李果也并不是没想过以后的各种争端,什么头破血流之类的……所以他还是觉得能少点就少点,可有的实在抛不下的,也就这么继续着吧!就好像雪姐姐,如果现在李果跟她来一句“你还是离开我吧!这是为你好。”,那雪姐姐不跟李果玩命或者寻短见才奇了怪呢。
所以最后在果爸猥琐地拍着李果的肩膀告诉李果“老爹不会害你”的时候,李果的反应倒也安然若泰了。
不过接下来的问题,倒是比较尖锐了。那就是这个新出来的被身残志坚称作“小骚货”的锁妖塔。这个女人有着雪姐姐的温婉白发、莫愁的娇嫩容颜、房东姐姐的湿润气质、琥珀的精致干练、鸟子精一米六的大长腿和然然姐那一直让李果很怀念的软而弹的大奶子……
也就是说正坐在一边和小新妹子大眼瞪小眼的锁妖塔,是一个杂项集合体,集合了李果周围妹子的各种特点,而她这次降临的目的,显然不是过来找李果吃个饭叙叙旧的。
当然,在谈论锁妖塔问题的时候,身残志坚、九重山河和果爸都报以一种悲观态度,有知情者,比如轩辕剑九重山河大叔表示,锁妖塔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不对,串了。是五千千年一转生,每次化形都会给神州大地带来无尽的灾难,比如恐龙灭绝是因为锁妖塔引来了陨石、比如冰川期是锁妖塔遮蔽了太阳、比如二零一二是锁妖塔……
“好吧!干爹。我一度以为你是最靠谱的,没想到你比我爹还不靠谱。”李果非常失望地叹了口气:“你要说奥巴马其实是锁妖塔的化身之一么?”
果爸叹了口气:“其实跟你说实话吧!锁妖塔其实是跟着灵力跑的,你的灵力跟他同源而且很多。它自然就过来了。”
身残志坚也在旁边补充:“小骚货是专门吸童子精的怪物,小果果你要小心喔。”
李果看了一眼锁妖塔:“还有,我现在为什么看东西有重影?”
此话一出,四方会议的其他三个代表齐齐一愣,然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脸的“不知从何说起”。
“说话啊?重影!”李果加重了语气:“会不会瞎?”
身残志坚用力地拍了拍李果的肩膀:“兄弟,你要挺住!”
说着,他拿出手机递给李果。而李果拿到手机之后,摆了个造型自拍了一张,等照片显示出来之后……
“这他妈的坑爹啊!!!”
其他一切都正常,偏偏额上那第三只眼怒目圆睁,看上去就尼玛活脱脱是个二郎神转世……啸天?啸天何在?
要说跟二郎神似的也没什么不好,那看上去多威风多霸气。可他妈这眼睛长在李果脑门子上却是怎一个别扭了得,幽幽蓝的眼珠子,长长的睫毛,看上去就跟只哈士奇一样。更他妈离谱的是,这眼睛是尼玛横着长地!横着的呀!
如果说竖着的是二郎神,这横着长的活脱脱就是二郎山的水怪啊!这让李果怎么出去见人?怎么去同学聚会?怎么去沃尔玛买十三块八的烤鸡?怎么去麦当劳免费续杯喝咖啡?怎么去大学门口看姹紫嫣红的大学女生?怎么去大排档吃八块五的盖浇饭?怎么去……
李果顿时就不想活了……
“是不是特别想啸天?”果爹没心没肺地调侃着李果:“我带它来了哦!”
说完,果爸转身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房门乍一打开,神土狗啸天和老猫黛玉以及黛玉的徒弟——小新妹子那只叫辛巴的水晶狮子,就嗖的一声窜了出来,神土狗啸天一出来,径直就窜到了李果的面前,伸着舌头一脸欣喜地看着李果。
“阿九,照张相。”身残志坚一边张罗着让九重山河照相,一边挤兑着李果:“到时候发网上去,题目我都想好了,就叫《三千三百年之后二郎神和爱犬再度重逢》。”
李果横着三只眼睛瞪了一眼身残志坚,然后用手捂住了额头上的那只眼睛:“好歹给我个解释,行么?”
果爸眼睑垂了垂,从李果口袋里抽出一包烟:“是天罚,这叫天罚之眼。会遗传。”
说着,果爸的额头上慢慢的也绽放出这么一只眼睛,不过和李果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是竖着的,看上去颇为有杀气,就好像庙里的怒目金刚似的,而且那眼睛里还有一种豪光万丈的感觉,甚是威武。
李果一看,顿时怒不可遏,瞪着眼睛就站了起来,却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看,我知道我有不少事瞒着你,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啊!”果爹耸耸肩:“小心猝死。”
李果深呼吸一口,大声喊了出来:“凭什么!凭什么你的是竖着的!”
这声发自肺腑的怒吼,让屋子里所有人都齐齐一愣,然后莫愁情不自禁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可能发现场合不对,连忙用袖子捂着嘴,像放屁似的噗噗地笑着……
“基因突变吧……”果爸也没办法解释:“你不是想知道这东西的由来么?老子今天就告诉你。”
原来这玩意,也就是传说中祸害子孙延误后代的利器,只要有了这东西,三代之内,命越好死得越快。这也只是所谓天罚的征兆之一,其他并发症比如从小体质虚弱、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容易猝死等等等等,果爹也没有一一列举。
所以这也就是李果从小被改命而且封灵力的原因之一,毕竟小时候的李果即使有灵力,也扛不住各路妖魔鬼怪的坑蒙拐骗。
而通常这种天罚不会随便给人加上,毕竟如果是一般人,老天爷一道雷劈死就完事了,不至于祸延子孙。所以通常情况下,身具这种天罚之眼的人,大多并不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而是干了什么逆天的大事。或者是一些严重破坏游戏平衡或者违反自然约束的事。
就好像果爸。
果爸的天赋其实并没有李果这么好,刚出生的时候只能算上个中上之姿,十四岁的时候投入了蜀山门下,成为当时蜀山第一高手玉横子、也就是刚才被弄一身可乐的那个老头的关门弟子,其中伐毛洗髓就不说了,反正到了十七岁,他俨然成了名震天下的少年高手。
至于多高,果爹没说,但是肯定高过了两层楼,毕竟自身修为加上李家的驭兽本事,想垃圾都挺不容易的。而人啊!一旦牛逼了,就无可遏制的想往更牛逼的道路上前进。
这是天性,其实无可厚非。但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想都能想的到,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放在现在,那还是坐在高中的课堂上,一边听着枯燥无聊的数学课,一边对着左前方那个发育不错的女孩的奶子无限遐想的年纪。这要是能有什么自制力,才叫奇了怪。
所以果爹犯错了,他瞒着所有人,走进了锁妖塔内部。没错,就是现在坐在旁边光是一眼不发就已经给人一种正义感觉的锁妖塔。并成功地击败里头的各色幻想和守护阵法,走上了塔顶。
并借由锁妖塔的灵力开始助长自己的修为。
这一下可了不得了,十七岁到十九岁这两年,果爹俨然从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变成了绝对的第一高手,甚至在十八岁拿上轩辕剑,也就是九重山河之后,连师父玉横子都不是他一合之将。
可是渐渐的,他觉得不对劲了。自己的杀伐气越来越浓,这杀气和剑气十分相似,但是却也是有着差别的,所谓剑气,那叫浩然正气,虽然人分好人坏人,但是剑气都是正气,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杀气不同,杀气是会影响人的心性的。
所以果爹在察觉自己越来越嗜杀越来越不受理智控制的时候就有点受惊了,可就在他准备收手的时候,花花灭魔军团出现了……这坨以杀光天下所有特殊能力者为己任的傻Ъ,肆无忌惮地展开了一波又一波的屠杀,并最终攻上了蜀山的大殿。
这其中包括了那些叛逃门派的掌门和弟子。
敌方人数众多,技能百变。眼看日渐凋落的蜀山就不是个敌手了,果爹一急,彻底激活了锁妖塔……
接着,他就如同魔神降世般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当年也是和李果一样,一个天魔转生。然后操着轩辕剑,杀神附体一般的左突右闪,不但一个人干翻了花花军团,还把百合斩于刀下。而且还达成了千人斩,那些个联盟的叛徒,被他一个人都干得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他还留着一丝清明,说不定那些个掌门什么的,早就被他给弄死七八个来回了。
可就在大战刚结束的当天晚上,天罚降临了……
果爹当时根本没有预料,如果不是轩辕剑和蜀山派长老弟子共同结成百八天罡阵,估计果爹早就灰飞烟灭了。
可即使是这样,果爹还是因为被赐了天罚眼……
“后来呢后来呢。”李果追问着:“别大喘气啊?”
“后来?”果爹横了一眼锁妖塔:“我用九重山河封了锁妖塔,并永世弃剑。再然后生你个小兔崽子,又收养了然然。”
说着果爹摸出一个小布包:“这是然然出生时候身上的玉佩,放你那。你们才叫宿命。”
李果一愣:“好复杂……”
身残志坚笑得都打抽抽了:“这还叫复杂?等以后你就发现了,好多事能复杂到让你晕过去。”
〇③〇方少时
“有个专业术语叫物极必反。”果爹笑眯眯继续说着:“这个眼睛不会得白内障,就算你其他两只眼睛全瞎了,也不至于失明。”
“这算哪门子的物极必反……”李果着实有些无语,在面对颇有些无厘头的果爹的时候,他总是有一种无力感:“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
果爹沉思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竖起一根手指头:“还有一点!”
李果顿时激动了起来,连忙追问:“什么什么?”
“很帅!”果爹睁开属于自己的眼睛:“你看,多霸气。”
李果的心,顿时凉了下来,随便应景地指着自己的那只眼睛:“像不像外星人?横着竖着差别巨大好不好。”
而果爹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并站起身:“小同志,未来的路还长。你有了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的能力,你就是ρi股上长着二十多条胳膊,照样霸气。”
说着,果爹转身朝门口走去:“外面还有你的烂摊子要去收拾,想出去看看么,跟动物园似的。”
李果想了想,然后想了又想,最后点点头:“我稍微晚一点。”
果爹离开之后,九重山河也化成了轩辕剑的模样,静静的悬停在屋子正中间,而身残志坚则正大口大口吃着用一次性饭盒打包着的饭菜,像个饿鬼投胎。
“有点吃相行么?”李果一边想着办法遮住额头上的眼睛,一边控诉着身残志坚凶残的吃相:“我记得你是一把剑吧?”
身残志坚三口两口吃光了手边的东西,一抹嘴仰起头:“你不能阻止一把剑对食物的渴求。”
李果摸着下巴:“我一直有个问题,老看见你吃,就没见你拉过屎。这是怎么办到的?”
身残志坚一听,噗的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喷了一桌子,并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然后扭头看着旁边的莫愁:“看到没,你这二逼相公脑子里的东西和正常人就是不一样。”
莫愁很了然地耸耸肩,习以为常地答道:“这才是莫愁的相公呢。”
李果呵呵一笑,摆出一副旗开得胜的表情走到莫愁身边,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然后就一ρi股坐在了锁妖塔的身边:“我在想,你为什么会混搭出这样的一个样子。你变成刘亦菲黄圣依什么的不好么?”
拿着一块手表仔细研究着的锁妖塔姐姐的表情冷峻,抬头盯了李果一眼,然后慢慢地垂下了眼皮,继续盯着手上的儿童卡通表摆弄着。
手表是小新的,而小新妹子现在正抱着已经长得比她还大,但是在见到她之后依旧会瑟瑟发抖的水晶狮子辛巴左右摇晃,满脸兴奋。
“喂喂……好歹我们也算并肩作战过。”李果显然被锁妖塔的态度给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你也不用这么冷淡吧?多少该把名字告诉我。”
锁妖塔姐姐这次甚至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把卡通表轻轻地放在卡通扶手上,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捅进了李果的鼻孔……
“哎哟……我靠……”李果眼泪都被捅出来了,连忙往后撤了好几米,捂着鼻子:“这是什么个意思?你们那边兴这么打招呼?”
而莫愁的表情已经阴沉了下来,眼神和气息死死的锁在锁妖塔身上。俨然已经做好了发动攻击的准备,并本能的让锁妖塔笼罩在出鞘一击必杀的范围内。
锁妖塔姐姐显然是感觉到了,它从李果的上衣口袋里迅速地抽出一支笔,并在自己的手掌上唰唰地写了出来:“不能说话,废话者自重。”
李果和莫愁齐齐一愣,眨巴着眼睛看着锁妖塔。而李果就更是糊涂了,这家伙,平时有事没事就玩召唤兽的小游戏,不分白天黑夜“李果李果李果”地叫个没玩没了。现在突然蹦出一句不能说话……
这不玩人呢么?
“它真不能说话。”身残志坚现在已经喝上了小酒,吃上了花生米:“小骚货的本体还在蜀山呢,现在在这儿的,不过是个纯灵气构筑的肉身,勉强锁住灵魂而已。”
李果一愣:“那它……是个哑巴?”
“哑巴好。”身残志坚连连点头:“哑巴不会废话,你别告诉我,你在玩过了鸟类和爬行类之后,现在对建筑物也产生了浓厚的性趣吧?”
“放屁……”李果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声身残志坚:“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也就那样儿。”身残志坚阴险地笑着:“你不觉得小骚货很带劲么?盘靓条顺的,它就是台山寨机,从摩托罗拉到iphone,所有特点一应俱全。这样的妞,搞一个顶十个,你真不心痒痒?”
李果一听就知道身残志坚又在胡言乱语,于是把扣了鼻孔的手往身残志坚的背上蹭了蹭,然后牵起莫愁的手:“看着她,带着小新。我去去就回。”
身残志坚摇摇头:“我徒弟没问题,小骚货我可不管。没那能力。”
“你肯定有。”李果用手戳了戳身残志坚:“要是出了乱子,我就把你放回李家祠堂。”
“你看……”身残志坚扭头看着莫愁:“他又威胁我。”
莫愁想了想,用手指轻点自己的下巴:“放回去之后莫愁再给加上三五道封条,这个世界便自然清净了。”
“我靠……你们这对狗男女……”身残志坚急怒攻心,破口大骂。
可在他骂人的时候,李果已然推开门走了出去。原本唯美羞涩的水乡风光,已经完全变得一塌糊涂,所有的妖类都化成了原形,包括牛逼的雪姐姐和鸟子精。
雪姐姐盘在李果屋子的上头,几十米的长度看上颇有声势,而她还在李果出来的时候冷不丁地把脑袋甩到了李果面前:“哥哥……我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变回来……”
李果轻轻地摸了摸雪姐姐身上的鳞片,点了点头,并环顾四周:“鸟跟小葵呢?”
“她们……”雪姐姐的表情明显尴尬:“在海滩……”
看到雪姐姐似有难言之隐的表情,李果愣了愣,然后打了个招呼,就直奔着雪姐姐说的方向跑了过去。就在刚才,李果和雪姐姐说话的时候,近乎是一种本能的觉得事情肯定有哪里不对劲,不然一向说话不懂遮掩的雪姐姐,根本不会有那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在过去的路上,李果身边不时地经过各种各样奇怪的生物,有什么九个脑袋的鸟、有四五条尾巴的狼、还有白得非常漂亮的大狐狸,以及一头足够三千人吃上半年的巨大的野猪……
整个这一片,俨然化作了妖怪的游乐场,甚至还有会飞的鳗鱼一家三口和一只坦克大小的碧绿蜘蛛……
而莫愁在一边走一边给李果讲解着这些都是些什么样的妖怪,妖怪的名字大多动听,比如什么“翠玉琵琶精”“九曲鲤鱼精”还有什么“湘妃妖”这种唯美文艺的名字,不过通过莫愁的解释,李果也同样发现,所谓的什么湘妃妖不过是一把椅子精,而所谓的银盘妖也不过是一面镜子。
不过总体来说,这一路上的所看所感,还是远远颠覆了李果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程度。
“怎么什么都能成精……”李果颇为感慨地问着莫愁:“有没有自行车妖?”
莫愁傻乎乎地呵呵一乐:“那不就成了变形金刚了?那哪天莫愁去收个小轿车当小弟,名字叫大黄蜂便是。”
“你代入感不错啊!一年不到就已经很像个现代人了。”李果宠爱地捏了捏莫愁的小手:“刚来的时候连手机都把你吓着了呢。”
莫愁也是得意的一笑:“莫愁还拿铜板到肯德基买过全家桶呢!”
李果被莫愁这么一逗,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轻轻搂住莫愁的肩膀:“莫愁……其实我蛮对不起你的。”
“?”莫愁满脸疑惑:“相公何出此言啊?”
李果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
莫愁眼珠子一转:“相公想说你身边的莺莺燕燕花了你的眼,不能只宠爱莫愁一个人么?”
李果呃了一声,虽然他想说的就是这个。但是一直以来,他都尽全力回避这个问题,毕竟这对莫愁不公平,而且说实话,这也违背了李果的道德准则。
“莫愁当然气了。”莫愁可怜兮兮的鼓起腮帮子:“但莫愁信命,许是别人不屑一顾,可莫愁确实是信。按照往日莫愁知道的种种,相公这一世是要用来还债的。莫愁可都是欠了她们许多呢,不还可不行。这是一份业障,业障因果,无论多少个轮回都躲不开。莫愁幼时常常以为人定胜天,可是越大越厉害,却也越迷茫,许多许多的事情根本就是莫愁无力相抗的。”
李果第一次听到莫愁说出如此深奥的话,深奥的连李果这个准语言大师级的少男都有些一知半解。
“若是相公为了莫愁弃了谁,这业障也便转到了莫愁身上。”莫愁深深地叹了口气:“莫愁可不想为谁还债,哪怕是相公你,也不行。所以说,莫愁也算是个自私者,再者说了,即便是莫愁让你去弃,相公你可有这魄力啊?”
李果黯然地摇摇头。
“这不就对了吗?”莫愁得意地晃着脑袋:“莫愁也没有。莫愁曾也不甘,甚至想大开杀戒。但是莫愁始终记得师傅的教诲,用现在的话说,便是‘换位思考’。假如莫愁是相公,莫愁也不舍得,几世的羁绊,并不是由得谁说说便可更改。何况莫愁并不痛苦,许是从小的环境吧!莫愁觉得有个家就很满足了,也就是说,谁胆敢想拆散莫愁的家,莫愁便教他永世不得超生。”
莫愁说话的时候,着实霸气外露,公主究竟还是公主,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绝对是一般人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所以,相公莫怪莫愁老成世故,实在是世道凶险,莫愁已然成了习惯。”莫愁说着,紧紧地挽着李果的胳膊:“莫愁期望的是相公有朝一日能俯瞰群山,跺脚拍手间就能让人肝胆俱裂,到那时,莫愁就可以安安稳稳地睡在家里吃喝玩乐,再不去搭理那些血雨腥风。”
听了莫愁的话,李果着实沉默了。说实话,莫愁的要求并不高,无非只是告诉李果自己想当一个安贫乐道、家长里短的小女人。这个要求并不离谱,也完全合情合理,而且比那些只要什么lv、channel,非宝马车以上不坐、非高档餐厅不吃的所谓的贵族小姐们的要求简单的多的多。
但是这对于李果来说……
真的很难!要做到这些,李果首先就是要超越莫愁,并能够让莫愁感觉到温暖和安全。这放在普通人家,并不难实现,顶多就是努力点玩命点就可以了。可放在李果身上……有些东西并不是李果说说就可以的,作为一个虽然看上去挺软、挺蔫儿,但实际上骨子里是一个铮铮纯爷们的李果来说,他真的不屑用些空话套话去敷衍莫愁。
所以,相对来说,李果还真的巴不得莫愁想要的是什么lv宝马迪奥和爱马仕,这些东西对于李果现在来说,那只是勾勾手指头的事,喜欢的话……李果甚至可以把lv的牌子从今天起改成mc……
“没关系,相公。”莫愁像女流氓似的勾着李果的下巴:“莫愁等你。”
李果深呼吸一口,伸出小指头:“拉钩。”
看到李果的表情,莫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指跟李果紧紧地勾在了一起:“相公,加油!”
李果很坚定地点了点头:“一定!”
莫愁低下头奸猾的笑着,其实她确实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难度。而且说实话,莫愁也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但是这段时间一连串的事情下来,李果俨然有一些不振奋不作为的感觉。现有的一切让李果失去了刚开始时的冲劲。那时候的李果,隔三差五就能给所有人一个惊喜,短短几天就能冲破极限,从御剑到天剑。但是后来的日子里,李果显然有些沉沦了。
人么,总是有惰性的。莫愁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作为一个聪明的妹子,莫愁并没有呵斥李果的不上进,也没有用别人家孩子的劣等对比法来激发李果的血性,更没有撒娇打诨哭闹上吊。
反而不动声色的给李果一点点的增加压力。而之所以莫愁会这么干,也正是因为她明确的知道,李果爱她,胜过爱他自己本身。
“相公呀!”在李果主动做出承诺之后,莫愁甜腻腻地叫着李果:“你知道莫愁其实是个很恋家的女子呢。”
李果翻了翻眼睛:“知道啊!不然不会那么宅……”
“所以呢,”莫愁像所有恋爱中的少女一样,笑得天真烂漫:“相公你可要保护好我俩的家。”
“一定。”李果点点头:“不过要是我万一死逑了……你可别殉情什么的。”
“莫愁才不会。”莫愁皱了皱鼻子:“雪姐姐也不会、小新的妈妈也不会,只有鸟才会。”
正当李果准备问莫愁为什么只有鸟子精会殉情的时候,两人已经绕过了那扇写着硕大李字的照壁,而刚一绕过照壁,整个世界突然换了个面貌……
当真是海清沙白、椰影摇曳,湛蓝色的大海在雷电风暴过去之后,显得比平时更加宁静,宁静到让人看一眼就已经再也离不开了。
而就在李果刚准备往前走的时候,豁然发现自己的路被完全封了起来,虽然眼前一片空旷,可前方就好像竖立着一堵透明的玻璃墙……
“这是什么?”李果伸手摸了摸,果然是一种类似玻璃的感觉:“被挡住了。”
莫愁也伸手摸了摸,可她的手却直接透过了挡住李果的那堵墙,穿了过去……
“相公不急,待莫愁去探查一圈。”
李果嗯了一声,就地而坐,点起了一根烟,躺在雪白细腻的沙地上,晒着三月明媚炙热的阳光,吹着带有腥咸海带味的风,感觉突然放松了起来……
可就在一根烟刚刚抽完的时候,李果突然听到了莫愁的呼喊声:“不要……不要!莫愁说了不要!救命啊!”
李果一听就急了,刚准备放招破壁时,莫愁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李果面前……而她旁边,正有一个人死死拽着她的胳膊……
李果的眼神顺着胳膊就往上看了去,先是看到了鸟子精的脸,然后是脖子、锁骨、奶子……腰、毛毛、和大长腿……
而鸟子精似乎也发现除了莫愁还有一个人,脸色一变,突然惊叫一声,护住三点往地下一蹲……
李果把头扭到一边:“你也不怕被人偷窥……”
鸟子精一愣,发现是李果。切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喇喇地叉着腰往回走:“我以为是谁呢,我这日光浴呢。你滚回去吧!”
李果用手敲了敲水晶壁:“喂……别祼体啊!”
“怕个屁啊怕。”鸟子精转过身,全祼面对着李果:“这是自家地盘好不好?安全系数很高的喂。对了,你别走,给我过来。”
李果想了想:“那你先穿上衣服……”
“好了好了,滚进来吧!”
Щ随着鸟子精的话,李果||Χ||的顿时觉得面前拦住自己g!的那堵墙豁然消散,并让靠在上头的李果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看你那耸样。”鸟子精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果:“赶紧给我起来。”
李果翻着眼看着穿着比基尼的鸟子精,也懒的动弹,就这么躺在沙滩上,深深地打了个哈欠:“我有点累了。”
“累屁,跟你说正事。”鸟子精用脚踩在李果的脸蛋上:“再不起来,坐你脸了啊!”
李果一个激灵,麻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说吧……”
“明天要回门。”鸟子精无奈的耸耸肩:“去拜老丈人。”
李果顿时惊悚万分,说什么老丈人,到底不就是鸟子爹么,这家伙到现在还醉着呢。而且看李果的眼神,那叫一个杀之而后快,说不定如果不是鸟妈和果爹在,他老早就给李果的饮料里投下五块钱毒鼠强了。现在说什么去拜他……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你是还嫌我被折腾的不够爽么。”李果表情无奈且怪异地看着鸟子精:“再说了,这婚不就是走个过场么?”
“过场?”鸟子精眉毛一拧:“你拿老娘的名声当成什么了你?我家好歹是名门望族,你给我说是过场?你让老娘以后还见人不见人了。”
不但鸟子精这么说,就连旁边的莫愁也一边用石头砸着椰子,一边点头附和:“是极是极,女孩家家的名声甚是重要,在莫愁那时候,悔婚的话,女儿家大抵是要投河的。”
李果横了莫愁一样:“你瞎说……以为我没读过历史么?唐朝好像是女尊的吧?”
“那是武则天以后的事了。”鸟子精挥挥手,不过也是回头拧住了莫愁的脸:“不过你瞎说是肯定的。”
莫愁一跺脚:“莫愁帮着你,你哪还这样说莫愁!”
“我是务实派。嗯……”鸟子精摸了摸脸,然后转头看着李果:“你去是不去吧!”
李果叹了口气:“去去,去还不行么?”
说着鸟子精点点头,然后背起手绕着李果打转:“现在么,既然结了婚,不管我爱是不爱你。规矩都还是要有的。”
“规矩……”李果冷汗刷刷地往下滴着:“还有规矩一说……而且,咱们也不到两口子那地步吧?”
鸟子精捏着自己下吧!做沉思状在沙滩上来回踱步:“那你是同意别的男人睡我么?”
李果沉默……
“你看……”鸟子精义愤填膺地指着李果:“你又不想承担责任,又想行使权利。哪有这么好的事。”
“就是就是。”搅屎棍成精的莫愁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规矩是要有的。”
李果当场就快崩了,自己家端端摆着几百条祖训,果爹那还有几百条家规,现在鸟子精还要往上加……这还让人活不让了?
“家规是必要的。在外人面前,我可以是百依百顺的金丝雀。可私底下的时候,你给老娘规矩点。”鸟子精表情非常恶霸:“听清楚了没?”
“听清楚了!”莫愁高举双手,投出了赞成票。
而李果嘴皮子张了张,可始终没有声音发出。
“我作为一家之主……”
鸟子精话还没说完,就被莫愁一本正经但是假惺惺的咳嗽给打断了:“这话不能乱说。”
李果则尴尬的笑着,满脸的无可奈何。谁爱一家之主谁当去,李果着实没兴趣,否则打水做饭洗衣服的事就全落在了李果的肩膀上,这是大学时候在寝室里当寝室长当出来的阴影,大学四年,宿舍里的寝室长采取轮班制,一年一轮换,接手的那个人,必须承包一切杂务……甚是悲惨。
“好吧好吧!”鸟子精似是也知道莫愁的拧巴脾气,所以也就稍微退让了一步:“李果,你知道什么是金枝玉叶么?”
李果点点头,指着自己:“这……”
“狗屁呢。”鸟子精呸了一口:“你那叫粗茶淡饭。”
说着,鸟子精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莫愁:“再加上雪姐姐,这就叫金枝玉叶。你知道不知道,三个人三个公主喂。你知道不知道?”
“三个公主……”李果吧唧了一下嘴:“听上去蛮不错……”
“莫愁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她是公主。雪姐姐也是龙神一脉最后的余孽。”鸟子精不会说话,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李果并没有责怪“余孽”这个词的用法:“而我,你现在应该知道了。金翅大鹏鸟的,那些妖怪都是看我爹妈的面子来的,你爹只能叫来那些牛鼻子老道。”
李果嗯了一声:“还有和尚……”
“作为一个被金枝玉叶围绕的粗茶淡饭,你有什么感想?”
李果想了想:“我觉得这是个挺不错的营销手段……想把一盘三块钱的蛋炒饭卖到三百,只要在它盘子边上放两片鲍鱼……”
“莫愁,给我打!”
接着,莫愁和鸟子精一拥而上,把李果活活按住,然后把他剥得只剩下内裤,最后在沙滩上挖了个坑,两个怪力女子把李果生生地就埋了进去,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头,头上还顶着鸟子精的胸罩。
“你好好反省,我先去晒太阳。反省好了叫我一声。”鸟子精说着,还从旁边的袋子里摸出一套新的泳衣递给莫愁:“拿去,别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样。”
“可……可……”莫愁看着只能勉强遮住敏感部位的奇怪泳衣,脸蛋红得发亮:“这……”
“走啦走啦,姐姐教你穿,绝对漂亮。”嬉皮笑脸的鸟子精转过脸看着李果的时候,脸色突然变得非常严肃:“如果你要用特殊能力把自己给弄出来,你就倒大霉了。”
李果哭丧着脸看着鸟子精:“我真那么觉着……你让我反省什么啊……”
鸟子精不搭理他,只是揽着莫愁的腰连拖带拽地把莫愁往有海浪的地方拖着,而莫愁则可怜巴巴地回头看了一眼李果:“相公……你要救莫愁……”
李果叹了口气,依鸟佛爷的德行,李果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哪有功夫去救莫愁……而且说实话,李果也十分想看莫愁穿三点式的样子,相比会白得很耀眼吧!
正当李果邪恶地笑着的时候,他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背着阳光,猛地一看,还真的看不出是谁……
“哥哥,为什么会这么惨……”
原来是雪姐姐。李果怕丢人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他满脸委屈地跟雪姐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明白,并指望雪姐姐能救他脱离苦海。
可让李果没想到的是……雪姐姐居然在听完之后,二话不说,撒丫子就往鸟子精的那个方向飞奔而去,还连蹦带跳……
李果迷茫得连鼻涕泡都冒出来了,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这个世界到底肿么了。
于是李果就这样被遗弃在一片荒芜的海滩上,头顶着烈日和胸罩,身子被埋在沙子里,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看着一只大钳子的螃蟹在他面前来来回回地绕着圈。
作为一个刚和天劫作战并成功干掉天劫的人来说,他突然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悲哀。按照正常套路,他现在应该是众星拱月。这个姑娘走过来问一声“相公疼不疼”那个走过来问一声“老公饿不饿”然后最后还会来个姑娘软绵绵地投入他的怀抱,娇滴滴说“哥哥,人家好好担心你哦”。
当然,也许并不会这么夸张这么做作。可怎么样,都不会是被埋在土里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的结局,难道李果不但没猜中结尾,甚至连开头都不对么?
于是,在遭受连番打击的情况下,李果开始思考人生、思考未来、思考人活着的意义和对马克思唯物主义思想的自我辩诉。
而就在李果被温暖的太阳晒得将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鼻孔一阵刺痛,他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睛。在强光下,他赫然发现那个山寨大全蹲在他的面前……
然后……再然后……李果突然迷惑了,迷惑锁妖塔姐姐为什么穿裙子不穿内裤?
“喂……”被锁妖塔姐姐勾住鼻孔的李果抬头叫了一声:“你玩够没有!”
锁妖塔姐姐闻言,径直趴在了地上,和李果四目相接……
然后……再然后……李果又迷惑了,迷惑为什么锁妖塔姐姐连胸罩都不穿……
“你要闹哪样?”李果眉头皱了皱:“没见我这正做沙浴理疗么?”
锁妖塔姐姐用琥珀似的双眼紧紧盯着李果,眼睛一眨不眨。
“你到底要干什么?”李果被锁妖塔姐姐盯得有些发麻:“你可不要乱来,虽然我跟你共存了这么多年。可男女授受不亲,你自觉一点。请自重!”
“哎呀!你还会自重这个词啊!”身残志坚的声音从李果后头传了过来:“在这受体罚呢?”
李果一个激灵,双手一撑,从沙子里钻了出来,然后用闪电般的速度穿起裤子:“理疗,日光浴,补充维生素。懂么你?”
“体罚就体罚,遮遮掩掩的算什么。”身残志坚一边用牙签剃着牙:“还是早点回去吧!书爷刚才联系我了,让你赶紧找机会进去。”
李果点点头:“我一直想知道,书爷到底是谁。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认识他。”
“其实认识他的没几个。”身残志坚晃着手指头:“但是但凡能认识他的,都是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你好烦啊!你现在怎么越来越烦人了?”
“你是心情不好还是怎样……”李果颇为诧异身残志坚的表现,而且这也是李果第一次听见身残志坚这个话唠嫌弃别人啰嗦:“你内分泌失调么?”
身残志坚一摆手:“烦着呢……”
说完,身残志坚指着锁妖塔:“小骚货刚才说,昆仑仙山十五宗门同时开放山门了,昆仑派全开……我操,你知道这代表什么么?”
李果啊了一声:“代表多了好几个旅游景点?”
“难怪你会被埋在这。”身残志坚叹了口气:“朽木不可雕啊!这代表,天下第一大门派重出江湖,一片血雨腥风啊!”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昆仑派是好的是坏的?”
“谁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昆仑派是三大剑派里最猛的。”身残志坚俯下身子跟李果咬着耳朵:“琼华这种瘪三门派只能算昆仑山脚下的小地方。功法犀利,但是能练成的,寥寥无几。”
李果看了一眼锁妖塔姐姐,然后转头看向身残志坚:“也就是说,昆仑派可能造成威胁?”
“昆仑山自古以来就是禁地,禁地就有禁地的范儿,这次他们开山,我想应该是有目的的。”果爸一边走一边端着小茶壶喝着小茶:“当年蜀山和蓬莱都有和昆仑相当的实力,但是经过了几次浩劫之后,昆仑没变化,但是蜀山日渐凋落,蓬莱几乎陨灭。”
“然后你就要说,此消彼长之下。昆仑万一有什么坏蛋的打算,蜀山扛不住么?”李果摸着下巴:“当初我记得是谁给我吹过,蜀山多么多么牛逼的。”
“时代在变嘛!少年。”果爹拍着李果的肩膀:“所以,志坚会把蜀山派所有的法术全部教给你,后面就看你的了。”
“少他妈给老子叫的那么亲热。”身残志坚凶残的一扭头:“你有这资格么?”
果爹一愣,然后把手上的茶壶往地上一摔:“你他妈是想打架么?”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消停点行么,多少要把我的事给说清楚了再打,ok?凭什么我就得学蜀山法术,凭什么后面就看我的了?”
“是这样的。”果爹贼兮兮的一笑:“能开启锁妖塔的人,就有资格当蜀山掌门。”
李果大惊……默然看着锁妖塔姐姐……
“想反抗是没用的,你是要自己上,还是看着你爹去送死?”果爹很猥琐地打起了亲情牌:“你看,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不求你有什么大出息,多少为家里做点贡献吧!顺带说……你爷爷是蜀山第三十五代掌门,你奶奶……认识赵灵儿么?”
李果点头:“这名字如雷贯耳。”
“算起来她算你太太太太太婆。”说完,果爹还补充了一句:“不是结巴!”
李果更惊……继续默然地看着锁妖塔姐姐……
许久之后,李果嘴角抽了抽:“然后呢,还有什么解密没用?趁我现在挺麻木的。”
“昆仑派不一定会干什么,但是你一定要修蜀山的法术。什么千方残光这些就免了,那是琼华的。”果爹继续说着:“还有,你无论什么都要记得,你是李家的家主。在任何人面前不能低头,死!也!不!能!”
果爹的这句“死也不能”着实很有力度,咬字非常的重,就好像每一个音节都在他嘴里爆出来的似的。再加上他脸上的表情,李果当真有好多年没有看到这么严肃的果爹了,上次看到的时候,好像还是记忆深处果爹不让果爷爷杀李然的时候才出现过。
想到李然,李果眼睛一亮:“给我说说李然。”
可没曾想,一提到这厮,果爹的笑容顿时猥琐:“果果啊!你早点给我弄个孙子出来。趁我现在还带的动,别指望你妈。”
李果挺好奇果爹为什么突然会把话题转移到这上头来:“我问你李然……”
“好了,我回去了。那边的摊子弄好之后,你也早点回去。听说你和然然有个半年之约,以你的资质,半年足够你成长到很高的高度了。不要再给老子懒了,听见没?”
“哦……”李果答应之后,继续追问道:“我问你李然!”
“散了散了,李果带姑娘们在这玩玩吧!我马上要开放这里了,让宾客放松一下。那帮小妖精吓坏了。”
好吧……李果放弃了。在面对这样的一个爹的时候,李果真的是无言以对。不过总的来说,李果还是会去干的,毕竟他现在身上的压力颇大,也就不再怕什么多加一个蜀山派了……
而且就李果来说,前半段的人生有家人和妹子护着,后半段的人生如果再不能走出点自己的路子,那作为一个男人,就显得有点太过悲哀了……
“趁现在能玩就赶紧去玩啊!”身残志坚突然露出一副变态似的表情:“你可是不知道,我向往白蛇精的ρi股好多年了,今天总算能看看了,等会我照相的时候,你帮我挡着点……兄弟,就看你的了!到时候照片分你几张!”
李果沉默了一下,然后一脚揣在身残志坚脸上:“去死吧!变态。”
“那边那边,跟你说了那边!”身残志坚带着墨镜,穿着花哨的夏威夷泳裤,用手不停地戳着李果:“那边!看到白蛇妹妹的腰没?看那小水蛇腰,啧啧。”
李果一边不动声色地佯装着发短信,一边把手机对准了身残志坚指的方向:“别晃我,不然拍出来有虚影。”
身残志坚连忙收回了手,并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我来侦察敌情,有动静我就拍你。”
“小心点,被莫愁他们发现了,我就不得超升了。”李果小声地嘱咐着:“那个是谁?那个穿黑色泳衣的?”
身残志坚嗯了一声,扭过头去:“哎哟!那个也不错。赶紧拍下来,那是田螺妞,我靠!她后头那个是辛十四娘,狐狸精啊!是狐狸精啊!看到没?那小脸蛋多水嫩。”
“你真变态。”李果叹了口气,按下了连拍键:“也不怕哪天老天爷来收你。”
身残志坚斜视了李果一眼:“装你妹的清高啊!赶紧拍。”
“这不正拍着么?”李果在草丛里抬头四顾:“怎么没见着小倩?”
“你喜欢那种病秧子?”身残志坚说着,拽着李果猫着腰,从一个树丛穿梭到了另外一个树丛,并在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发现了正一个人坐在椰子树下眺望远方的聂小倩。
小倩姐姐显然并不惹火,消瘦的身子连泳衣都撑不起来,但是眼神里那把小忧伤和脸上淡淡小清新的模样,当真是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范儿。就这么一姑娘,被人描写成一勾搭男人还吸人精气的妖怪,李果怎么都觉得有点冤。
“拍几张就走人行么?”身残志坚急匆匆地催促着:“别耽误老子看正点妹子。”
李果连声应下,并疯狂地拍了大概三十张各个角度的照片,然后一扯身残志坚的裤腰带:“撤!”
身残志坚点点头,朝李果一招手,返身来到的人群处,并继续躲在刚才那个树丛里,伺机待发。
“咱们今天的目标,就是把所有辣妹靓妞的ρi股全照下来!”身残志坚说话时颇有指点江山的气概:“为了爱和正义!”
李果也重重的一点头:“这点我同意!”
“别闲着,白秋练出现!”身残志坚一指前方,一个颇为精致的姑娘挽着一个有点酸气的男人慢慢地散着步:“后方七米,娇娜出现!我靠……还有洋货?”
说着,身残志坚吧唧着嘴:“东洋也是洋嘛!来来,果果,那边是雪女。”
李果一愣,扭头看向了身残志坚所指的方向,果然一个皮肤白得跟要死了似的美少女正坐在树荫下,一边用手挡着太阳,一边满脸兴奋的正在跟骑着水晶狮子的小新妹子噼啪地聊着天。
李果大惊,可手却不听使唤地按下了拍摄键……然后,小新妹子头一抬,耳朵一竖,非常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
“我靠……”身残志坚连忙把李果的脑袋按了下去,两个人爬在沙滩上,就像两条死狗似的:“小丫头感知这么灵敏?”
李果嗯了一声:“她对这些东西特敏感……撤不撤?”
“操,都到一半了。这个点放弃了算个逑。”身残志坚趴在地上,嘴却特别硬:“攻上孟良崮,活捉张灵甫!”
李果虽然犹豫了,但是却被身残志坚用各种威胁给赶了鸭子上了架。索性一狠心一咬牙,又一次抬起了头。
这次么,小新妹子倒没在那个地方了,反倒是另外一个妹子戳在那和雪女聊天,看样子干巴巴的,颇有骨干。
“你说,妖精怎么都这么漂亮?”李果好奇地扭过头问身残志坚:“我就压根没找到书里写的那种青面獠牙的。”
“少扯了,妖怪要变当然是挑漂亮的变,要是一蛤蟆精,顶着个蛤蟆脸、狗腿、人身子出现在这。打不死它也打废它,生活不能自理那是必须的。”身残志坚对李果的小儿科问题非常不屑:“这妖跟人一样,都长着狗眼的。哎哟!狗尾巴娘!”
“哪呢哪呢!”李果循声往去,果然发现一个淡褐色头发的姑娘,ρi股后头顶着一根毛茸茸的和她头发颜色一样的尾巴,正在晃来晃去:“这个可爱。”
身残志坚摸着下巴,眼神亮晶晶的:“鄙人纵横千年,最擅长的就是找漂亮妹子,废话少说,亮出家伙!全身长鸡鸡也搞不完一个县的姑娘,所以大部分时间看看就行。”
“嗯!高见。”李果对身残志坚这句话非常赞许:“莫愁她们呢?都没见人的。”
“放心,那几个宝贝可都是公主,这些个瘪三,看着都得绕道的。不会有人敢上去眉来眼去的。”身残志坚一抹鼻子:“要是真有敢的,看我上去揍丫的。”
“揍谁啊?”
“当然是揍……”身残志坚陡然哽住……
而李果也突然间浑身麻木,然后这一对黄金搭档,缓慢而整齐地抬起了脑袋,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温暖无害低碳节能的宅男笑容。
“我们只是在讨论……你看,这天气多好。”身残志坚看上去什么都没发生:“你也要多晒太阳!这才能身体健康。”
出鞘大姐低垂着眼睑,双手报臂,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并在身残志坚说完之后指着李果:“你说。”
“你看……这天气多好……”李果当然不会串了供,连忙和身残志坚统一了口径:“我们在看风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好一派丰收的景色……”
而说着,出鞘大姐白花花的大腿旁边探出了小新妹子的小脑袋:“阿姨阿姨,他们在偷Pāi!”
“我错了!”身残志坚返身往地上一趴:“真的错了……”
在一旁的李果,突然从尾巴骨上头涌上一股寒气……
“是他!都是他!是他让我这么干的!”果然,李果的预感当真灵验,身残志坚丝毫没有犹豫地出卖了往日、现在以及将来的战友,他指着李果,一副看到阶级敌人的表情:“他是主啊我是仆,主人的命令我没办法反抗的……”
李果底下了头,吧唧了一下嘴,然后捂着自己的额头:“你看……你信我,还是信他……”
显然……
出鞘大姐谁都没信,并在三十秒后,就把鸟子精莫愁等人全部召集了过来。而接着……沙滩上多出了两个被埋得只剩下脑袋的男人……
“我看看我看看。”鸟子精夺过手机翻阅着:“哎哟喂,这拍摄手法不错嘛!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一个不落啊!全场的ρi股都在这了。”
身残志坚歪着脑袋,一副死鳖样:“你们听我解释……”
而李果同样一副死鳖样:“我想……这是一个误会……”
可他们的话俨然就成了放屁,手机被传阅了一圈一圈又一圈……并最终回到了出鞘大姐的手上,而全场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一股淡淡的杀气……
而这杀气,并不是从出鞘、也不是从鸟子精、更不是从莫愁身上散发出来的,反而是从一向很纵容李果的雪姐姐身上散发出来的……就好像此刻的雪姐姐摇身一变,从李果那个娇滴滴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妹妹成为了门神组织第九小组少将指挥官……
“真的是个误会……”李果咬着嘴唇,非常委屈:“身残志坚是主犯,我也是受害人。”
“受害人?”鸟子精笑着,狞笑着,让人心底发寒地狞笑着:“受害人的心理素质不错嘛!照片拍得够专业啊!看这光感,看这角度。”
“我心理素质一向好……”李果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诚实可靠小郎君:“真的……真是志坚怂恿的!”
“闭嘴!”身残志坚一声断喝:“变态!”
而李果也不甘示弱:“刚才不是你说要拍白素贞的ρi股的么!锁妖塔能作证。”
可真当所有目光都在锁妖塔姐姐身上聚拢的时候,她居然耸起肩,做出一个摊手的姿势,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觉得这两个贱人不动点大刑,是不会老实的。”鸟子精很轻描淡写地说着。
“附议。”雪姐姐第一个举手。
说着,她们就已经着手准备给李果和身残志坚上大刑的家伙了,什么狼牙棒、跳跳糖、西瓜和可乐。这都是鸟子精提出来了,她俨然一副军统女特务的嘴脸,表情十分奸诈。
而到底还是莫愁善良,她趁着所有人忙活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低下头对李果说:“相公,你不该呀!”
“是身残志坚那个贱人……”李果自己说得都无力了。
莫愁摇摇头,然后侧过身子:“难道莫愁的比那些人的差吗?这样吧!相公,等她们不注意,莫愁一打手势你们就跑……”
李果和身残志坚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用眼神给了莫愁一个肯定的答复。
就在这时,鸟子精已经吃光了两瓣西瓜里所有的瓜肉,抱着两个空荡荡的西瓜皮喜滋滋地朝李果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和小新妹子说:“这叫西瓜保龄球,是我在夏威夷玩的时候学的。把可乐放在上头,让他俩一人顶一个,然后我们轮流蒙住眼睛,拿棒子去敲……”
李果一听,毛都吓得炸了起来。这也太残忍了……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轮盘扎飞刀,或者顶苹果百步穿杨。想想等下小葵这种不知道轻重的家伙也跑过来玩,并且手滑了一下……李果头皮就一阵阵的发麻,他脑子里俨然已经出现了一副自己被一棒子爆头的景象。场面实在惨烈……
就在这时,李果突然看到莫愁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比划出了个“二”。
“是时候了!”身残志坚一声爆喝,拽着李果就从沙地里钻了出来:“乾坤大挪移!”
嗖嗖两声,两个贱人嗖嗖的就消失在了阳光明媚的沙滩上。只剩下一种玩性大发的变态女子在目瞪口呆,而琥珀又不在,小新妹子和出鞘又没办法带人旅行,单独一个过去找李果和身残志坚的话,无异于羊入虎口……
所以鸟子精狠狠地把棒子往地下一扔,指着莫愁:“是你吧!”
莫愁想都没想,头一摇:“木有!”
而此刻的李果……正和身残志坚两个人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大裤衩子,站在情深深雨蒙蒙的巴黎街头,高大的埃菲尔铁塔就在他们身后不到一千米的地方。
大街上人来人往,人们虽然都没有穿着厚重的冬衣,但是三月的天气毕竟冷清,所以大多长袖或者外套。马路上人流如织,穿行不息。
当身穿大裤衩的李果和身残志坚出现在巴黎的街头时,他们立刻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特别是身残志坚,一张帅气阳刚的脸蛋,外加身上的肌肉块块隆起,既有东方的含蓄味道,又有欧美人钟爱的猛男特质。
所以他俩人在马路上的回头率几乎是百分之一百。有不少人还走上前问价钱……甚至还有个金发碧眼的洋婶子上来想捏身残志坚的胸肌。
不过对于这一点,李果十分不满。因为问身残志坚价钱的都是大姑娘小婶子,而问李果的大多是一米九几的壮汉……
“我就这么像个基?”李果咬着牙:“还有!你脑子有屎么?把我带到这来?”
说着,李果就想传送。可现在他们俩实在太过于显眼,现在传送的话,绝对会带来恐慌。所以身残志坚按住了李果。当然,身残志坚也是苦逼着一张脸:“我当时只想着去个有买衣服的地方……”
“可你没钱啊……我操!”李果捂着上身的点:“被你害死了,我还不如在那被打爆头呢。”
身残志坚沉吟一阵,竖起一根手指:“我有办法……”
说着,身残志坚走到一个贩卖水果的小摊位上,用非常流利的法语跟老板交谈着。李果并不知道交谈的内容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卖水果的老头的眼神,渐渐从歧视、不屑变成了敬佩和尊重。
并在谈话结束的时候,把店门口的那两个木头钉成的牌子交给了身残志坚,而身残志坚把上头的纸撕下来之后,佯装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并不知道从哪搞了点红色的类似血的东西,在上头用中日英法俄五国文字写着硕大的“抵制家庭暴力!降低离婚率!”。
接着,他向那老板道了声谢,扭头对李果说了一句:“跟着爷!咱走到个没人的地方就撤。”
然后这两个人一个人举着一个写着鲜红血书的板子,慢悠悠连鞋也不穿的就走在了巴黎这个让李果一直很神往的城市里最繁华的步行街上……
李果真的觉得身残志坚是个鬼才,从这小小的改变之后,原本上来问东问西的人没有了,还让不少人向俩人投来善意的目光……
这下总可以顺利地撤了吧?
不!李果这次始终还是猜中了开头没有猜中结尾,他和身残志坚都没有研究过欧美国家文化和中国文化的差异。完全忽略了这帮鬼佬的参与性,光三百米的距离,李果赫然发现他身后居然多出了大概六七个跟他一样穿着大裤衩举着同样牌子,但是只用法文写着“抵制家庭暴力!”的外国人。有中年的大叔,一脸胡子戴个眼镜、有头发花白的半老老头子,身上的肉都松松垮垮了……
“这不坑爹么……”李果都快哭了:“这下怎么弄啊你……”
身残志坚也是欲哭无泪:“还能咋办……硬着头皮干啊!”
说着,两个贱人就这么举着牌子围绕着巴黎一圈一圈地走着,身后的追随者越来越多,并以几何倍数翻滚着,当他们走到凯旋门的身后,身后居然已经有了一个不下八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每个人都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子。
“哎呀我去……这么下去都能组织游击队了哥。”李果小声地问着身残志坚:“我这辈子算毁你手上了……”
身残志坚叹了口气:“看前面,不要说话。小心被电视台给你配音……”
果然,李果赫然发现前方道路上果然驻扎着许多许多的记者,闪光灯啪啪的亮着,摄像机跟着溜溜的转着。还有什么直播车还有什么航拍直升机,各种新闻器材一应俱全。
这下乐子更大了,这个反抗家庭暴力游行一经直播,反响更为强烈,一路上不停有穿着大裤衩,甚至在身上脸上都写满标语的老外涌上街头,一时间风头无限……
而且现在不但是男的,更有不少姑娘只穿内衣地加入了这个队伍。一时之间队伍无比壮大,可身残志坚可李果还是领头的……
“哎?这有完没完了?怎么这么一大帮子人穷他妈晃荡没人管啊?”李果开始抱怨了,他的心都碎了:“你赶紧想招啊!”
“TMD,我往哪想去?我哪知道他们好玩这么一口。”身残志坚也是颇为无奈:“谁他妈会管这种公益游行啊!早知道老子往牌子上写支持第三王朝复辟就好了。”
可惜木已成舟,现在身残志坚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而李果和身残志坚这两个贱人,今天也注定成为法国人民心中的明星……毕竟身为游行总指挥,摄像机镜头大半在他俩身上……
“这两个人渣跑哪去了?琥珀,你追踪不到么?”坐在海边的啤酒屋里,鸟子精猛灌了一扎啤酒之后,打着响亮的丝毫没有淑女气息的酒嗝,醉醺醺地扯着一边的雪姐姐直叫琥珀:“快去!把李果给老娘逮回来!”
雪姐姐无奈地推开鸟子精的手,并抬起手招呼着客串啤酒屋老板娘的琥珀:“琥珀琥珀,千万不要给莫愁上酒啊!”
在吧台里调酒的琥珀应了一声:“她问我要好几次酒了。”
而莫愁可怜巴巴地咬着Сhā在一杯椰奶里的习惯,看着一杯杯色彩纷呈的鸡尾酒或啤酒从吧台上一杯杯的传递出来,眼睛里满是渴望……
“巫婆,你就认命吧!”小新妹子笑得咯咯直响:“酒品就是人品,你的人品太差了。不能喝酒。”
“李果到底去哪了?”雪姐姐一小口一小口品着自己杯子里的冰镇鸡尾酒,穿着吊带式泳装的她,显得格外性感,比旁边那个穿全封闭泳衣还围着浴巾的莫愁惹火不是一点半点:“肯定是你放掉的。不然你想拦截空间通道就跟玩一样。”
莫愁吐了吐舌头,看向了已经喝醉的鸟子精:“莫愁也不知道相公去哪了……”
这时出鞘大姐戴着一副大墨镜抱着一个游泳圈从外头走了进来,张望了一圈,然后径直走到了莫愁这桌:“谁去管管小葵,她在外头兴风作浪。”
“无所谓了,她也好久没见到水了。”雪姐姐朝外头看了一眼:“呀……她在干什么?”
听了雪姐姐的话,其他人纷纷伸头看了出去,发现小葵依旧是本体,硕大的乌龟在远处的海面上不停的扑腾,每一次扑腾都带起一波三米多高的浪,然后把在海滩上玩的妖精们给淋得一头一脸。估计那些妖精们不是看在小葵是李家的人,肯定上去群起而攻之了。
“开心呗!”莫愁从身旁捡起一个椰子,一甩手朝外头扔了出去。椰子在空中的速度,零点几秒就破了音障……
然后,大概一分钟之后,小葵灰溜溜地从外面钻了进来,穿着平时穿的衣服。当然,小葵其实也并不需要穿什么泳衣,本身就是水属性的家伙,就算是去一两千米深的海底溜一圈,抓几只会发光的螃蟹上来,她衣服上都不会沾上一滴水。
小葵坐下之后,嘟着嘴看了莫愁一眼,怯怯地跟着小新妹子小声嘟囔了一句:“巫婆……”
“我要看电视!”鸟子精不知道什么站了起来,在一幅风情油画上头按着:“电视!我要电视!我要看情深深雨蒙蒙!”
“别……”琥珀赶紧从吧台走了出来:“别按了……我给你电视……这幅画两千多万啊!”
鸟子精朦胧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琥珀,然后拍着她的肩膀:“莫愁,你黑了。”
莫愁:“……”
“所以说,有的时候女人喝醉酒是很麻烦的。”雪姐姐耸着肩:“今天她还是新娘子,要是我是她,说不定以后我就没脸见人了。”
在给鸟子精打开电视,并把遥控塞进她手里之后,她终于消停了,迷迷糊糊的在遥控上按着。这里的电视频道多达三百个,因为是卫星接收,所以几乎全世界的电视台甚至卡塔尔半岛电视台都能收的到。
所以鸟子精借着她醉后的三分醒,慢慢地调着台。
当然,如果有谁以为这样鸟子精就能安静下来,那就大错特错了。她打着罗圈换着台,速度很慢,更关键的是,她每换一个台都要把电视里播放的内容给臭骂一顿。那嘴叫一个碎,碎得都骇人听闻,弄得啤酒屋里的其他客人都不堪忍受,还得琥珀替鸟子精向人道歉。
“这人的发型太傻Ъ了。”鸟子精评cnn新闻播报员。
“这人的嘴这么大还上电视,跟傻Ъ一样。”鸟子精评河马……
“我靠,这人的脑袋比龙神雪的还方!”鸟子精评变形金刚3预告片……
雪姐姐一听,突然暴起:“我哪方了!我脑袋哪方了!”
“好了好了……”莫愁拽住雪姐姐:“莫跟她一般见识。”
不过即使这样,鸟子精还是没有消停下来,她依然坚持不懈地对着电视机喋喋不休的废屁话:“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小新的短腿,一丁点……”
“要能弄死她,我真弄死她了。”小新凶狠横了鸟子精一眼:“谁来管管她呀……”
“矮油……这个傻Ъ像李果。”鸟子精指着电视上的现场直播:“光着ρi股……”
一听李果的名字,气哼哼的雪姐姐和莫愁齐齐扭头看了过去,发现电视上正播放着法国的cctv1上的现场直播节目,看样子是一场游行……
可画面里头都是打着赤膊的人,哪能看到什么李果的影子。可就在摄像机摆动着要给特写的时候,鸟子精却突然换台了……
“换回去!”雪姐姐琥珀和莫愁齐齐大喊了一声。
鸟子精着实被吓了一跳,然后……然后鸟子精哭了……像个小孩似的哇哇大哭,一边哭还一边撒泼打滚,连小新都被惊到了。
“别管她。”雪姐姐雷厉风行,抢过鸟子精手上的遥控,切回了刚才那个频道。
这时,屏幕上刚好是国军队伍领头人的特写……上面赫然就是李果和身残志坚那两张苦逼脸,打个赤膊,穿着夏威夷式的大裤衩子。
“啪”雪姐姐用力地把遥控拍在了桌子上:“还真是。”
画面上的李果和身残志坚高举着牌子,身后跟着最少一万人的国军队伍,人群高喊着口号,步伐缓慢而有力。
“这两个人才是怎么做到的?”出鞘大姐出奇地露出一副无知的表情:“这太神奇了。”
雪姐姐慢慢地把头发盘起来,然后低头看了一眼鸟子精,并把她拽上了椅子:“闹够没有?”
“我要看情深深雨蒙蒙……”鸟子精腻着声音,用娃娃音娇滴滴地说着:“人家要看嘛!”
“咿……真恶心。”小新妹子哆嗦了一下,非常成|人化地摇摇头:“我都没有这么恶心过,我才四岁。”
“过了年便是五岁了好不好。”莫愁纠正道:“是五岁!”
小新妹子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老了一岁,真愁人。笨蛋,你多大了?”
小葵啊了一声,然后翻起眼睛搬起手指头算了起来,算了大概整整有三十秒:“三千三百岁了!”
“滚吧!”小新手一挥:“老女人。”
小葵一听,嘴一瞥,眼泪就开始眼眶里打转……外面明媚的阳光一瞬间就黯了下去。
琥珀端着一份超大号的冰激凌往小葵面前一放,然后看着电视:“这可真麻烦了,法国是游侠总部所在地。我一去就会被找到,那里有个变态缠我好几年了。”
“杀掉即可。”莫愁重重地点点头:“你杀不了,莫愁帮你杀。”
“不要打打杀杀的。”雪姐姐捏了捏莫愁的脸蛋:“一起过去吧!万无一失。”
琥珀点点头,然后指着鸟子精:“她呢……她真的醉了。”
雪姐姐嗯一声:“小新。”
“到!”小新敬了一个傻乎乎的礼:“心灵电击准备完毕!”
滋啦……
“我说,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李果扭头看着身后一望无际的人海:“你看这架势……白花花全是肉。”
身残志坚咬着嘴唇:“天黑……天黑一定就好了。”
李果翻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你开始说过凯旋门就好,然后说过了圣母院就好,接着又说过了亚历山大桥就好,后来还说到了香榭丽舍一定好,现在咱们都把巴黎景点逛了一圈了,你又说天黑会好。你这是环法自由行么?”
“这个……你得考虑实际情况。”身残志坚说的斩钉截铁:“天一黑,我们就趁乱撤……”
李果心里很难过,他瞄了一眼身残志坚:“我恨你……”
“别说的这么暧昧。”身残志坚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让别人听见,洒家一世威名就废了。”
李果真是恨不得照着身残志坚的ρi股就是一个霹雳无敌回旋金刚腿:“威你妹的名啊!咱俩半祼在这都好几个小时了,还威名,你有没有脸见人都是个问题!”
身残志坚一惊,然后顿了顿:“别吵……别耽误我冥想……”
“他们两个玩得挺high.”琥珀和雪姐姐站在埃菲尔铁塔的顶端,看着很远很远处的国军队伍:“还真是有创意,我们现在怎么办?”
雪姐姐摸着下巴:“看莫愁那边的消息吧!”
莫愁现在和鸟子精正坐在一家咖啡厅里等着李果的队伍朝这里行进,鸟子精浑身都不自在,总是情不自禁地打着哆嗦:“娘叻,小新太狠了……我浑身疼。”
莫愁学着周围的淑女们一样,轻抿了一口浓郁的黑咖啡,可刚一进嘴就全部吐了出来:“哎呀……好恶心的味道……”
“你喝喝可乐就差不多了,就你这品味。”鸟子精端起手边的可乐喝了一口:“还能喝点什么好东西么?”
“来了来了。”莫愁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户看着国军队伍缓缓的正朝这面慢慢地走了过来:“还抵制家庭暴力呢。”
鸟子精扭头看了一眼:“动作别那么夸张,老娘要他好看。娘的,今天可是老娘大喜的日子,个王八蛋居然敢逃跑!”
莫愁一口把桌子上的三块松露巧克力蛋糕包进嘴里,含糊不清支支吾吾地说:“是你要用棒子打相公头的。”
“果然是你!”鸟子精眼睛一眯:“你心疼了。”
莫愁一只手捂住往外喷渣渣的嘴,一只手摊开:“木有……”
而与此同时,身残志坚却是眉头紧蹙的回身跟李果说:“我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废话……我们俩都被拍一下午了。”李果吃着后面一同游行的人递给他们俩充饥的白面包,一边和莫愁一样喷着渣渣:“你是不是也太迟钝了?”
“不是这种盯着。”身残志坚环顾四周:“是一种很奇特的感应……就好像我们被监视了。”
“你是说鸟子精他们杀过来了?”李果顿时不寒而栗:“你可能会被出鞘大姐当街暴打……我还行,莫愁会拉着鸟子精。先说好,我到时候可没办法管你。”
“你他妈看你那德行。”身残志坚非常不屑地看了李果一眼:“不是她们,以她们的能力,要真找过来了,早就杀到我们面前了。是其他人。”
李果喔了一声:“谁?”
“你当我是街边上摆摊算命的半仙啊?”身残志坚试图抢李果的面包,未果之后,气愤地说着:“你也帮帮忙,别这么无知行么?”
李果挠了挠头:“有个人陪你一块当二逼,你应该觉得光荣。”
而就在这时,街道的另外一头突然出现了一部装甲车似的改装越野车,并以极高的速度朝游行人群飞快地冲了过来。
“操,就是丫们!”身残志坚一个激灵:“好机会!甭管是谁,上了他们的车再说!”
果然,越野车的蛮横和急速,让沿途的警察根本措手不及,就这么风驰电掣地朝人群冲了过去。
顿时场面就像是一部惊险刺激的r级大片,原本游行的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前面地人为了躲避这部根本没有减速而四散逃开,后头的人因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也变得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霎时间场面变得一阵混乱,而且这种混乱就像一场冲击波似的,向整个国军队伍蔓延伸展了过去。不消片刻,万余游行群众,突然化作了一堆乱窜的子弹,场面混乱得一塌糊涂。
而接着,负责维护治安的警察开始行动了起来,奋力地维持着现场秩序,试图聚拢到处乱窜的人流。
这一阻挡,就出事儿了。因为天气比较寒冷,国军队伍里不乏有喝了点小酒以抵抗寒冷的青壮年,酒壮怂人胆这几乎可以适用于整个人类。所以一场激烈的冲突不可避免的发生了,特别是当有一个年轻的男子被警棍击倒之后,场面一时完全失控。
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也就是那部越野车,却在临近李果和身残志坚两人时,突然一个风骚的摆尾。然后从车窗里露出一个大鼻子的外国男青年的脑袋,朝李果和身残志坚喊了一嗓子。
“丫说什么?”李果看着后面的骚乱愈演愈烈,警察也朝他们这个方向逼近了过来,他连忙问了身残志坚一句。
“别管了,上去再说。”身残志坚潇洒的一甩脑袋:“还怕这帮孙子能弄死咱们么?”
而就在李果和身残志坚上了越野车之后,琥珀突然一拍栏杆:“是游侠!他们在拦截李果!”
“别急。”雪姐姐抓住了琥珀的手:“你以为身残志坚是吃素的啊?我们去找莫愁会和,她最冲动了,万一大开杀戒,我们会有麻烦的。”
果然当雪姐姐和琥珀出现在咖啡馆的时候,莫愁刚准备冲出去来个万剑齐发,解救被绑架的李果。也幸好是雪姐姐这个作战经验丰富的小龙女及时出现,不然事情就闹大了……
“冷静一下。”雪姐姐按着莫愁,然后给琥珀使了个眼色,琥珀点点头,转身向李果方向追去。
“事情比咱们想的好像要复杂一点。”学姐姐看着外头正在蔓延的骚乱,伸手点了一杯炭烧:“不如,等等看咯,我们一出面就成了官方事件了。”
莫愁虽然冲动,但是总归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姑娘,经由雪姐姐这么一解释,她也倒是安静了下来。扭头看着外头的滚滚的躁动的人群,轻叹了一口:“莫愁果然是灾星……”
而鸟子精则咬着吸管,默默地盯着菜单:“趁现在,咱们能要多少东西就要多少东西。”
雪姐姐愣了愣:“什么?”
鸟子精指着楼下的人群:“就我个人感觉,不出三分钟,就要从骚动变成暴动了。”
“那……”莫愁眼睛一亮:“便可不付钱了对吗?”
鸟子精深沉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样滴。”
莫愁嗯了一声:“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雪姐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如同变态一般占着小便宜的奇女子:“你们……你们……不至于这样吧!”
“你不懂。”鸟子精神秘兮兮地看了一眼雪姐姐:“这是一种快感。”
而正坐在越野车上的李果,面前可就没有了芝士蛋糕,也没有了松果巧克力。只有两把黑洞洞的左轮手枪顶在他和身残志坚的脑门子上。
如此近的距离,李果甚至都能感觉到子弹上那淡淡的灵力气味。
“这是破魔弹。”李果用一副专业的口吻给身残志坚解释着:“一般的灵力护盾很难抵抗。”
后面的两个傻老外突然用枪把子敲了身残志坚的后脑勺一下,示意让他们闭嘴。
“凭什么说话的是你,他要打我?”身残志坚颇为无奈地看着李果:“这不公平啊!”
李果哈哈一笑:“你像是个gay.”
说话间,后头那个老外又想用枪把子去敲打身残志坚,可没想到,身残志坚突然一个华丽侧转,从地上抄起一个扳手,二话不说直接朝那哥们的脑门子上就敲了过去。
一声闷响之后,那个一直调戏身残志坚的鬼佬应声翻到。而身残志坚把扳手一扔:“我最讨厌同性恋了。”
而另外一个持枪的人,见同伴被击倒,本能似的掬花一紧,手指一扣。扳机带动燧发器,枪口火光一闪,枪声大作。
可身残志坚只是反手这么一捞,一颗闪烁着符文金光的弹头就这么径直躺在了身残志坚的手心里。上头还冒着渺渺青烟,看上去甚至威武。
“都老实点。”身残志坚扭头看着后头的那个人,用纯正的法语威胁道:“不然大爷让你吃屎。”
驾驶室里的那个人这时也扭过头,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后座的那个人手指一勾,放下了手里的枪……
“就这玩意,还叫破魔弹?”身残志坚玩着手上的子弹:“连我都打不穿。”
李果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别闹了好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玩意。要是打我,肯定两枪死洞,失血过多了。他们要干什么?”
身残志坚耸耸肩:“谁知道呢,看呗!反正你得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儿,这才符合身份。”
李果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棒子和花哨的大裤衩子,顿时苦笑:“别闹了好么……就咱俩这副打扮。还趾高气扬……”
“气质,气质你懂么?”身残志坚竖起一根食指:“要在气势上藐视敌人。”
说着身残志坚拍了拍汽车前座,朝前头的驾驶员说着:“说吧!带我们去哪?说出来我就跟你去,不说你就得死。”
李果本以为这个驾驶员会抵死不从,然后开始用各种办法和身残志坚生死搏斗。但是让他完全没预料到的是,他居然说了……而且用一种恳求似的语气说的,虽然李果听不懂法语,但是从语气上不难看出,这厮应该是在请求或者是以一种邀请的姿态跟身残志坚说着话。
“丫说,丫们组织的负责人要见咱俩。”身残志坚耸耸肩,拍了拍驾驶员的脑袋:“给爷来两根烟。”
那个驾驶员二话不说,摸出口袋里的外烟递给身残志坚,而后座那个没被击倒的老外毕恭毕敬地准备好了打火机。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朝身后的那个老外说了一句:“把枪给爷玩玩。”
老外:“?”
身残志坚用手肘子一撞李果:“TMD,人听不懂中文。说法语。”
“把枪给爷玩玩。”身残志坚向后面伸出手:“快点!”
那人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是刚才毕竟看到了身残志坚空手接住了十二点七毫米的破魔弹,这种架势给人的心理压力可谓是巨大的。所以他乖乖地捡起那个被干晕过去的人的枪,递给了身残志坚。
“看到了么?语言是沟通的桥梁。”身残志坚把枪递到李果面前:“让你不好好学习。”
李果一边研究着手上这把枪身镀银、并有各种各样复杂精致花纹的左轮手枪和里头用钨镍合金锻造刻着奇怪文字的破魔弹,一边和身残志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这枪估计是特制的,你说有地狱男爵的那把枪猛么?”
“喂,我在跟你说学习上的事。你打什么岔?”身残志坚厉声呵斥着李果:“你说你跟文盲有什么区别吧!”
李果想了想:“多少有吧!至少我没沉迷劲舞团。”
“算你赢了。”身残志坚翘起二郎腿,把脏兮兮的脚丫子伸到空着的副驾驶的位置上,并真的像个爷似的问着前面的驾驶员:“爷问你,你上过学没?”
驾驶员猛点头。
“有大学学历没?”
驾驶员猛点头。
“硕士?”
驾驶员猛点头。
“博士?”
驾驶员依然猛点头。
“TMD,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
驾驶员幽怨地扭头飘过来一句……
“听见没?”身残志坚指着驾驶员:“在资本主义国家,开车都得有文凭。开轿车要专科、开中巴要本科、开大巴要研究生、开后八轮得博士,像这样开改装车的,最少得博士后。我跟你说,李果,就你这三本的学历,你到这就是个开皮卡装货的命。”
李果斜着眼睛瞪了一眼身残志坚:“放娘的狗屁……”
而这时,正化作猫型蹲在越野车顶上的琥珀笑得直在车顶打滚,用毛绒的小爪子捂着肚子恨不得用脑袋去撞路边的电线杆。
“我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了。”李果朝车顶看了过去:“好像是什么玩意在抓钢板。”
身残志坚用胳膊肘顶了顶后头那个老外:“去,上去看看。”
那老外一听,脸当时就青了,现在汽车正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时速超过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时,这时候爬出去……按照相对论来说,外头的风速也是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时,那么……这相当于十二级飓风,出去差不多就死逑了……
“算了,我是个善良的人。”身残志坚自我赞美的一句:“李果,上去看看。”
“滚。”李果没有任何理由地拒绝了身残志坚:“老子的裤衩子被吹掉了怎么办?”
“那就只能吊儿郎当了。”身残志坚无奈的耸耸肩:“蛮不错的,法国是个浪漫的国家。”
李果决定不再搭理身残志坚,只是专心致志地研究那把破魔枪的构造。虽然他很业余,但是作为一个爷们,他始终还是对这些东西有着非常执着的爱好。当然,这种枪并不是李果这种半吊子能看出个所以然的,但是用李果的话说,看不出工艺,看看花纹儿总是可以的。
时间过的很快,汽车飞驰得更快。大概在天色全黑的时候,汽车从高速上饶了下来,渐渐地驶进了一个看似宁静、祥和,还保留着十七世纪拿破仑风格的建筑的小村子。
而李果在走进村子的一瞬间,他突然感觉有一股外力想遏制他身上的灵气,但是这力气和天劫或者那纸契约比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所以李果根本也就没当回事。
“不错啊!”身残志坚下车之后,朝司机招招手:“去,给爷拿两件大衣来。”
可这一下,那个司机却突然横了起来,凶狠地下车,手上拿着两把破魔枪,外带后座上的那两个人,也都气势汹汹地下了车。
虽然那个被身残志坚用扳手砸得青年仔头上还流着血,但是身残志坚下手总归还是不重的。所以他已经完全恢复拿着两把枪对着身残志坚的底气。
“你看到了没。”李果朝身残志坚揶揄的一笑:“你悲剧了吧!”
身残志坚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天空上有些厚重的卷云,咳嗽了一声:“李果,借神通一用!”
话音刚落,一道亮得晃眼睛的闪电,带着啪啪滋滋的响声直接从云层里闪了下来。当时一瞬间,李果头上的头发根根直立……
等周围那三个带着枪的傻Ъ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不及了,闪电已然击打到了身残志坚的身上。
“李果单脚站着别动!千万别动!”身残志坚叫了一声。
随后强烈的电流声又一次传了过来,天空上的闪电一道一道接着一道打在身残志坚身上。而这时那三傻终于也反应过来了,拔腿便跑。
可刚跑一步,三个人突然整齐划一地倒在了地上,小弟弟处冒出嘶嘶白烟。
看到这三傻倒地,身残志坚打了个响指,云层渐散,他身上也不再带着闪动的电弧。
“就你妈他们的还博士博士后。”身残志坚叹了口气:“连跨步电压都不知道,在希望小学里读的大学吧?”
说着,身残志坚环顾四周,然后大声地喊了起来:“姑娘们,都出来接客咯。”
但是四周依旧是冷冷清清的,唯独小镇中心的大教堂的厚重大门缓缓打开,出来了一种穿着带有浓厚宗教色彩服装戴着兜帽看不清楚脸的人和一个一袭长袍,胸口有个硕大地带着扭丝花纹十字架的老头。
老头大概六十来岁,表情肃穆。花白的头发在夜风中微微颤动,看上去颇有点马龙白兰度的味道。而且他的腰上挎着两把硕大的手枪,手上一把宽大的长剑戳在地上,威风凛凛。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很火爆的金发女子和一个黑色头发鹰钩鼻满脸玩世不恭的年轻人。而在众多的随从里,李果甚至发现了个子硕高的埃米纳姆和红色头发娇俏可爱的泰莉莎。
泰莉莎还悄悄朝李果吐了吐舌头。
“咱们好像有麻烦了。”李果耸耸肩:“我没带武器哎!”
身残志坚白了李果一眼:“你天天就想着湛卢妹子么?你把本大爷置身何处?”
而说完之后,身残志坚往前走了一步:“来个会中文的,正式场合爷爷们只说中文。”
“你们好。”老头眯着眼睛,朝李果和身残志坚施了个特贵族的绅士礼:“来自远方的客人。”
随着他的话,周围突然亮起了那种隔绝时空穿梭的网状金属丝,把李果和身残志坚隔绝在小镇广场这个狭小的位置上。
“你们可以称我们为游侠。”老头撑着大剑,样子很肃穆:“而我,是游侠的负责人。我叫但丁。”
“但丁是个诗人。”李果扭头看着身残志坚:“我记得上学的时候学过他的诗。好像是什么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你妹的……少给我丢人。”身残志坚白了李果一眼,然后往汽车上一靠:“走开走开,别耽误大爷装逼。”
李果也跟着靠在汽车上,看着老头说着:“在说话之前,我有个要求。”
“请说。”但丁很礼貌,礼貌到让李果有些不自在。
在李果的想法里,这种反派,应该开门之后,指着李果大喊一声“呔,兀那小儿,胆敢找你爷爷的茬!吃俺老丁一棍”这一类的开场白之后,就开始使唤着手下像疯狗一样的冲上来。而且这一类人的战术也大多应该是野猪冲锋流,来几个能扛的,再来几个能打的,然后后头再跟几个能加血的。能看时机差不多了,大boss再出现,并以雷霆万钧之势把李果打得鼻青脸肿,而就在他要用刀子给李果最后一刀的时候,李果突然觉醒,小宇宙爆发,激活第七、八、九、十感,瞬间炸气。在领悟比如天人合一什么的之后,李果重新振奋,抄起身残志坚这个成年男子冲上前去,把所有人打个人仰马翻,并以胜利者的姿态踩在老头的ρi股上,身边搂着一个娇俏可爱但是满脸恐惧小修女上下其手地摸着,并仰天长啸:“我是世界之王。”
这样……李果才觉得是正常的、合情合理的。
可这老头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他不但没有计较李果和身残志坚把他几个马仔的小弟弟烧掉,反而这么有礼貌。李果可是个很讲礼节的人,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可是做得非常好,所以李果现在显得非常无聊。
“我想要两套衣服。”李果挠了挠头:“你看……你们穿得那么整齐,我们还打着赤脚呢……”
但丁老头轻轻一笑,朝后头挥了挥手。后头的随从立刻捧着两套衣服低着头走到了李果和身残志坚的面前,毕恭毕敬地把衣服递了上去。
“稍等啊!穿衣服。”李果拽着身残志坚,溜溜地绕到了车子里,然后拉下车窗上的帘子,就开始在里头换起了衣服。
而但丁似乎也不淡定了。做了这么多年屠夫,他真的是第一次碰到有如此淡定的猎物,都被人给围成这样了,连武器都没有,甚至连鞋都没穿,依然这么没心没肺。这种人无非就是两个愿意,第一是他们确实牛逼,第二的话……这俩人统统是傻Ъ。
可从刚才召唤雷电的能力来看,这两个人在自己的手下里,顶多排上个中上,根本不算什么大能。这也就是说,这两个人的的确确是活生生的傻Ъ。
而就在但丁带人大眼瞪小眼地等着李果换衣服的时候。他们的头顶,也就是教堂的地上,正并排地坐着一圈人,手上大包小包地,吃着各式各样的小点心,喝着可乐牛奶什么的,晃着脚丫子,玩着手机。看上去煞是悠闲。
“我说,龙神雪,你这隐身咒真不会被发现?”鸟子精一边舔着手指头一边吃着一块巧克力:“还说我们没素质,就你抢得最多了。”
“我哪是抢的……我是捡的……”雪姐姐颇为不好意思:“他们砸橱窗的时候捡到的……”
“你还有脸说啊?”鸟子精不屑地看了一眼雪姐姐:“话说,你抢这么多帽子干个啥?”
“是捡到的!”雪姐姐极力狡辩:“我喜欢帽子……”
而莫愁则一桶一桶地吃着哈根达斯,这种在国内一个三十的哈根达斯,整整一桶的被莫愁抱在手上,用汤勺扣着吃,过瘾得一塌糊涂。当然,正吃着的时候,莫愁还不忘问东问西,比如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比如这些人能不能杀、比如这些人会不会伤到相公、比如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当然,这些问题都由琥珀一一解答,琥珀虽然任性,但是也只对李果一个人任性,在其他人面前,琥珀始终保持一个低调的、有内涵的、知性的女秘书形象。
“这些人是世界五大特殊民间组织之一,自称游侠,我们一般叫它是复生会,其他的比如共济会、骷髅会、光明会和李氏氏族。游侠的前身是驱魔人协会,而别人称我们为太阳门。”琥珀舔着一个肯德基甜筒,很流利地说着:“这几个组织里,最有钱的大概是共济会了,攻击性最强的恐怕就是这个游侠了。而我们在他们眼里应该是最神秘的。”
“而且这个游侠,其实是一个狂热宗教组织,几乎可以被定义为邪教了。他们认为一些不属于上帝的特殊能力者都是异教徒,需要被消灭。”琥珀颇为无奈地指着但丁老头旁边的那个鹰钩鼻一脸玩世不恭表情的男人:“他,就是纠缠我好几年的变态。叫霍洛维茨。外号是绞肉机,游侠组织的二把手,杀人最多也最凶残的一个,他甚至不会对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有任何怜悯。”
“要是小新在这,他肯定死了。”雪姐姐呵呵一笑:“小新可是我见过最凶残的小朋友了。”
“没错没错……她不止一次说要打死莫愁呢。”莫愁一边用湿巾蹭着滴在胸口的奶油,一边控诉着小新的残暴:“还叫莫愁叫巫婆……莫愁哪有像巫婆。”
“别急,等二娘回去收拾丫。”鸟子精一撩袖子,然后顿了顿,扭头看着莫愁:“你以为你很纯洁是么?你知道你一年杀多少人么?”
“讨厌啦……”莫愁捂着脸,一副无辜的样子:“那都是坏人啦……”
说完,莫愁身上的戾气淡淡地散发了出来,语气也变得阴沉沉的:“坏人,都该死。”
鸟子精雪姐姐和琥珀,情不自禁地挪着ρi股离开了莫愁二十厘米……
就在莫愁吓唬雪姐姐和鸟子精的时候,李果和身残志坚也换好了衣服从车里走出来了。两个人一身傻乎乎的白色衣裤,看上去就像是要被推到手术台上去切前列腺的中年人……
“好了,现在我有三个问题问你。”李果竖起三根手指,冲着在寒风中伫立了很长时间没有变动姿势的但丁说着:“第一,你找我们干什么?第二,你为什么不找个凳子坐一下?第三,你认识不认识我?”
这话一出,站在随从队伍里的泰莉莎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但是被但丁一个凶狠的眼神就跟瞪了回去,乖乖地缩在角落里,拿着本破书,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但丁还是礼节性地笑着:“我可以回答你。第一,我找你们,是因为你们违背了神的旨意、你们逆反了造物主的意愿、违背了真理也扭曲了世人的价值观。第二,谢谢你的关心,我不需要凳子。第三,我认得你,比你自己认识自己还要清晰。”
“看这傻Ъ说的话。”身残志坚扣了扣耳朵:“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你敢直说么?”
“我希望你们回归神的怀抱,你们还有赎罪的机会。”但丁用手指轻抚着另外一只手上的蓝宝石戒指:“否则,你们会被审判。”
李果摸了摸脑袋:“可我是预备党员啊……是马克思唯物主义的忠实信徒。马克思你认识么?就是那个伟大的革命先驱,你看,这里是巴黎,你应该听过1871年的巴黎公社革命。这就是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实践基础,它的诞生源自……”
看到李果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但丁眼睛瞪得老大,嘴唇几次抖动想出言打断李果在那胡编乱造,但是出于礼貌……他居然忍了。
最后还是身残志坚照着李果的ρi股就是一脚:“够了!贱人!”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朝着但丁一摊手:“所以,我很遗憾……我不能信教。”
而此刻的绯红女皇泰莉莎已经笑得在捶大门了,上头的雪姐姐也表情怪异地看着莫愁和鸟子精:“他是不是受刺激了?怎么话突然这么多?”
鸟子精叹了口气:“我想是被身残志坚传染了。”
“好吧!那你们只能接受审判了。”
“等等。”李果伸手阻止了但丁的话:“我是中国公民啊!凭什么要接受你的审判,谁给你的权利?就算有,你也应该通知外交部吧?”
但丁脸都青了,他一声断喝:“够了!贱人!”
他终于开口骂了李果,而他这声脏话出口之后,随从里立刻爆发出了一阵感叹声。那些戴着兜帽的神仆都用惊诧的眼神看着这个一直以来都是文质彬彬的但丁大人……谁也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也会说脏话。
“李果,他骂你。”身残志坚从被电了小弟弟的人身上摸出烟,点上一根,并递给李果一根:“看来是没地谈了,你是要召唤湛卢么?”
李果沉默了一阵,双手展开,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锁妖塔!”
“锁妖塔!”
“锁妖塔?”
“阿塔?”
“小塔塔?”
“哎呀!我操……”李果叫了半天之后,茫然地看着身残志坚:“你懂我要问什么的……”
身残志坚双手一抱臂:“小骚货又不是你的武器,你以为是莫愁的大雁叔啊?召召就能召来?”
“是的是的。”莫愁在上头猛点头:“莫愁可以召雁叔叔来降妖除魔。”
鸟子精一挥手:“你可算拉倒吧!那么大个东西要是飞跃半个地球,会造成恐慌的。”
而底下的李果则一脸尴尬地看着但丁:“这位大叔……你看,你让我加你们公会的事,等晚点电话说行么?”
身残志坚揉了揉鼻子:“email也行啊!”
但丁笑着摇摇头:“你们耍宝耍够了么?”
李果愣了愣,歪着头看着后头正在偷吃零食的泰莉莎:“那个……那个红头发的妹子……这大叔是你爸么?能帮说点好话么?”
泰莉莎一惊,闪电般地把手上的零食塞进了长袍里,并庄严肃穆地低下头,做满脸虔诚状,低头低声咏叹着经文。
“装……”李果暗自啐了一口,接着便抬起头,表情非常严肃地看着但丁:“我根本不想动手,你就这么的富贵逼人么?”
身残志坚咳嗽一声:“富贵不足,逼人有余。”
但丁大叔手腕一抬,把大剑抗到了肩膀上,并从台阶上慢慢地走了下去,走到和李果面对面的位置上:“其实我很欣赏你的,从埃米纳姆和泰莉莎回来之后。”
李果歪过头去看了一眼泰莉莎,发现这个怪怪的小姑娘又在那吃起了零食,只不过在李果看向她的时候,她也敏锐地抬起了头,朝李果吐了吐舌头,并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剑。
“你欣赏我个屁啊!”李果往后退了一步:“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的嘛!叔叔。”
“因为么,你让我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但丁大叔突然身形闪烁,从李果的前面闪烁到了李果的后面,挡住了他的去路,瞬间移动。
李果侧着身子避开了但丁大叔:“我理解你的心情,中老年人看到年轻人的时候通常都会想到自己的过去。谁没有个操蛋的青春呢?”
坐在教堂上的雪姐姐眉头紧蹙:“这个大叔不简单啊!”
“相当不简单。”琥珀目光炯炯地点着头:“能成为一个大型组织的负责人。但丁的能力绝对不会比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差到哪去。”
但是刚说完,琥珀停顿了一下,然后怪怪地看着身边的三个姑娘:“我想……只是应该不会比我差到哪去。跟你们这几个变态比的话,还是有差距的。”
“我只是乡下小妖。”鸟子精叹了口气:“是一个出嫁当天就把老公逼走的泼妇……”
“这也不能怪你。”雪姐姐也叹了口气:“怪就怪身残志坚把哥哥给带坏了。”
“就是就是……”莫愁吃完冰激凌又开始吃各种各样的奶油蛋糕:“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是的……但丁根本没有和李果开干的意思,反而在不停地游说着李果,让李果加入他们这个奇怪的组织。
“这样,”但丁把脑袋凑到李果耳边:“加入我们,泰莉莎送你当侍女,你想怎样就怎样。”
噗……李果终于知道这老头为什么说他自己看到李果就想到年轻的时候了。合辙这厮固执的认为李果和他一样都是个贱人……
“李果李果……”身残志坚也是一脸贱兮兮的表情:“这个好,这个可以考虑一下。外国妞喂……你终于可以搞人类了。”
李果尴尬的笑着,并用力地摇摇头:“一个人的爱是很有限的,分的太多了,就显得不够用了。所以你的好意我也心领了。”
但丁倒是没在乎李果地拒绝,只是呵呵一笑:“好吧!既然你拒绝,我们就算是谈崩了。不过想走,并不容易,你得打败这里所有人。”
老贱人……李果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这种烂ρi眼子的事居然也能说的出口。还“打败这里所有人”,要脸不要了?你他妈这少说有七八十号人,而且这地方能容纳多少人,不都你说的算么……
“好吧好吧……”身残志坚倒是爽快,在李果犹豫的时候,他直接替李果给了答案:“是要一个一个来,还是要怎样?”
但丁一个转身,走上高台:“让神的光芒照耀他!泰莉莎!”
还在吃东西吃个没完的泰莉莎一下没反应过来,被这么一点名,突然一惊,把包装纸顺手一块给塞进了嘴里,然后支支吾吾地走上前,用含糊不清的回答应了一声。
“你第一个出战,允许解放魔导书。”但丁表情非常庄重,完全不复刚才和李果聊天时的贱人气息。
泰莉莎抿着嘴没说话,只是把外面那件带着兜帽的僧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红色的战斗服,还有那柄给人有电锯感觉的绯红女皇。
“打小妹妹……”身残志坚舔了舔嘴唇:“我最爱了。”
“不要把自己弄得像个变态好吧!”李果踹了一脚身残志坚:“正常一点。”
身残志坚颇为委屈地看着李果:“电影里都是这样的,要下流一点,才能显得出气势。”
“身残志坚就是一傻Ъ。”鸟子精指着身残志坚在上头破口大骂:“想个办法弄死他,十块钱耗子药够不够?”
雪姐姐轻轻摇头:“怕是不够,再加五块钱地看看。”
莫愁想了想:“要不……莫愁把出鞘放出来?”
“别闹,她一出来,身残志坚不就知道咱们在这了么。”鸟子精挥手阻止:“那就没得看了。”
“可李果肯定打不过但丁。”琥珀颇为担心地看着李果:“但丁根本就没有打算放李果离开。”
鸟子精白了一眼琥珀:“你怎个就这般不开窍哟……你我四人坐于此,只为看个乐子?”
“哎呀……”莫愁拍了一下鸟子精:“不许学莫愁讲话……”
而下头的李果已经和泰莉莎站在了对面的位置,泰莉莎借着热身的功夫,悄悄地从嘴里往外吐塑料袋,而李果看得一头雾水……
“挡我一下……”泰莉莎低声地央求了一下:“被发现我在吃肉制品,我要被关禁闭的……”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你还不能吃肉?”
“苦修……”泰莉莎苦着脸:“可我还在长身体啊!不吃肉会长不高的……”
说话间,泰莉莎已经把塑料纸拽了出来,然后往口袋里一放,并从背后抽出长剑,大声咏唱了起来,声音圣洁动听,就好像是天使的歌声。
“我觉得打架前唱歌是最蠢的。”身残志坚长长地嗯了一声:“是这样的……”
不过李果也没有提前动手,而是听完了泰莉莎长达三十秒的咏唱之后,才朝身残志坚勾了勾手指:“剑把子哥,开打了。”
身残志坚应了一声,光华一闪,一柄金光闪闪的剑把子就出现在了李果的手上,而李果无奈地高举剑把子:“原力赐予我力量……”
光剑初成,连但丁都有些惊讶地看着李果。他本以为李果根本没有携带武器,所以他准备先把李果制服了再谈以后的事,可他千算万算却根本没有算到……李果身边那个人渣居然是一把活生生的武器,这让但丁也是一阵吃惊。
泰莉莎在咏唱完之后,因为完全解放了魔导书,身上的气息变得圣洁无比,而且背后伸展出一对白光耀眼的洁白羽翼。表情、神态甚至姿势都和刚才完全不同,并腾空而起,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果。
“TMD,这厮也有翅膀喂。”鸟子精指着泰莉莎:“白色的翅膀最土了,老娘可是黑的!”
“她的翅膀跟你的不同,她是鸟人,你是鸟。”雪姐姐讥笑着鸟子精:“所有带翅膀的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新奥尔良烤翅。”
鸟子精猛一回头,一伸手大力地捏住了雪姐姐的胸部:“再说!再说我捏爆它!”
而李果现在也已经没有了玩闹的心,毕竟泰莉莎身上散发出来的能量非同小可,而在这地方,自己的灵力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泰莉莎悬浮在天空上,单手持剑,摇摇指着李果,一言不发。
李果眼睛一眯,瞄了一眼但丁。知道这厮是用泰莉莎在试探自己的能力,像这种老贱人其实是最讨厌的,他明明知道李果不会去伤害泰莉莎这样的小姑娘,但是依然派泰莉莎打头阵,这目的性太明显了。可如果……李果不动手的话,李果保证自己会被鸟人泰莉莎给捅成一个蜂窝煤……
而就在李果胡思乱想的时候,泰莉莎却已经开始向李果发起的攻势,天使状态下的泰莉莎无论从力度、速度和准确度方面都有了非常大的提升。还没来得及开启天眼的李果只能硬生生的玩命格挡,每挡一次,都会觉得虎口发麻,手臂隐隐作痛。
“李果!”身残志坚叫了一声:“你丫的体术呢!体术呢!”
“无论是什么剑,都是身体的外延。所以用剑的高手永远都是体术的高手,就好像莫愁,她空手时不见得会比拿着出鞘差到哪去。”雪姐姐在上头点评着李果作战时的缺点:“哥哥就不行,当年哥哥几乎用不着任何武器,就能把我轻松放倒。即使我用咒术也打不过他,现在他的思维好像出现了惯性。”
莫愁也点头:“毕竟相公接触这些东西时间尚短,如果放在莫愁身上,三招便可解决那个小娘皮。”
而鸟子精看着下面像打擂台似的互有攻守:“我很少打架,不过大概……”
“你就不要说了,光一个破防就足够了。”雪姐姐瞄了一眼鸟子精:“你的速度和你的破防能力,足够秒杀她。但是你要考虑到哥哥的实际情况。”
琥珀也点点头:“李果现在并不能熟练地运用自己的身体来作战,一直以来他都靠身残志坚或者湛卢的战斗本能。你们发现没有,身残志坚也不再主动和李果同步了,只是给他一点小提示,让他自己去战斗。”
“这样不对不对。”身残志坚骂骂咧咧的:“她攻过来的时候,你完全不用硬碰硬,打击他的着力点,四两拨千斤。科学家会武术,谁也挡不住,你稍微有点文化。打她的着力点!”
李果一听,往后一仰,一个铁板桥错开了泰莉莎的长剑直刺,并就势弹起,用肩膀猛得顶了上去……
不过么,李果始终还是不太熟练,这一顶居然顶在了泰莉莎刚发育没多久的小ⅿⅿ上,这虽然是敏感点,但是显然不是着力点,所以泰莉莎身形一降,来了个外国版的天外飞仙,直接一个飞踢顶在了李果的后心。让李果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了几步,还是用身残志坚撑在地上才稳住了身体。
不过接着泰莉莎倒也没进攻,只是站在地上不停地揉着胸口……眼圈都红了。
“你打到人家ⅿⅿ了。”身残志坚声音猥琐:“是不是感觉软软的……”
李果张了张嘴,抹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今天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啊?”
“当然啦,平时都是我或者湛卢引导你作战,今天是你自己啦。看到你弱成什么样了没?”身残志坚恨铁不成钢地说着:“好吧!我再引导你一次。”
话音刚落,李果和身残志坚的同步陡然高了上去,然后李果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豁然发现泰莉莎浑身都是弱点……
而此时,泰莉莎已经重新向李果奔袭而来,可李果只是身子一侧,避开了她的攻击,并手肘一拦,直接击打在了泰莉莎的肘关节处,然后李果近乎本能的脚下一转,以极快的速度绕到了泰莉莎的身后一个鞭腿扫在了她的小腿腿弯处。
泰莉莎顿时重心不稳就要往前栽倒,可她到底还是经常打架的人,很敏捷的手一撑地,冲到了离李果大概十米的位置上。
估计是李果刚才顶她ⅿⅿ的原因,所以泰莉莎显得有些生气了。她用剑遥遥地指了一下李果,然后绯红女皇发出了嗡嗡的震动声和马达的轰鸣声。
“够了。”但丁摇摇头:“看来泰莉莎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下台:“如果是埃米纳姆在这里,你已经受伤了。”
身残志坚切了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菜了。”
但丁走到泰莉莎旁边:“对敌人怜悯的代价就是自己的灭亡,你回去好好反省。这次我就不处罚你了。”
泰莉莎刷的一声变回的刚才的样子,揉着胸口瞪了李果一眼,然后向但丁行了个礼,捡起地上的兜帽衣,穿了回去,慢慢地走上了台阶。
“老头要上了。”鸟子精指着但丁:“这厮下盘稳健,上盘用力,这么大年纪呼吸却比正常人慢五六倍,而且很均匀。是个高手。”
莫愁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相公很难打赢他。”
雪姐姐捏着下巴嘻嘻一笑:“你们对哥哥的了解都没有我多,无论他是不是原来的哥哥了,但是我知道,他是个不服输的男人,经常会给人意外的惊喜。”
果然当但丁上场的时候,李果脑子里的一根弦顿时绷得紧紧的。经常看小说里,什么老外都是没什么用的废柴,看上去很猛,但是最后都是渣渣。这种自大的思想李果曾经也有过一段,但是女武神姐姐给了他不少教训……
而现在,在锁妖塔被隔绝的情况下,李果觉得如果自己不让那个邪恶版的李果出来,自己在对付但丁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赢面。
不过李果当然没有准备放弃,而是调集了所有在自己支配下可被使用的灵力,并贯通了第七感,让自己处在一个巅峰状态。
“哦!很好。”但丁把大剑往肩上一抗:“那就开始吧!少年。”
话音刚落,但丁突然高高跃起,大剑迎头劈向李果。可就在李果刚准备举剑格挡的时候,但丁的身影突然从他面前消失,接着他身后却传来了呼呼的风声。
说时迟那时快,李果一个转身,不顾形象地懒驴打滚。几乎是靠着本能躲避了但丁这几乎是必中的一剑。
щЁл而但丁一剑劈空,并没有停хīл止,反倒以更快的速度攻向了李ɡě!果。速度之快,已经让李果感觉自己是在和琥珀打闹时,琥珀的攻击方式。
错乱的空间突袭,威力极大的重剑,还有一些大开大合的拳脚技能,让李果一时间根本没有办法回击,只能凭借着超强的感觉,闭上眼睛拼命格挡。
这样的战斗,李果越来越急躁,眼神里的戾气愈发的浓厚。
当然,这也跟这老头实在太猛有关系。在这么多次的战斗里,李果还是第一次被弄得只有招架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更关键的是,这老头似乎还是在热身……
“李果,我告诉你。”身残志坚的在李果心里语调不复平时的骚气,倒是颇为潇洒稳重:“我特意不让你使用各种剑诀,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自己是多么弱。在以后的日子里,敌人也许会接踵而至,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李果一边疲于应付但丁大叔的猛攻,一边有气无力地应了身残志坚一声。
身残志坚沉默了一阵:“好吧!我想你也明白了。那咱们就玩点真的吧!”
顿时,剑诀和法术法门一股脑的全部涌进了李果的脑海,还有他根本不具备的战斗经验,以及各种出奇制胜的技术要领。
李果一个激灵,接着一个侧踢,直接顶在了但丁宽大的剑面上,借着巨大的力道,李果飞速地向后窜了过去。然后并稳稳的着陆。
“这次之后,我肯定努力。”李果一只手按在地上的石子路上,并向身残志坚很诚恳地说了句:“谢谢。”
地面的砖石,被李果硬生生地提了起来,还是老一套的战术,砖石在李果身边围成了一个桶状悬浮层,看上去颇为有声势。当然,这里头也稍微有些创新,比如平时李果使这招的时候,砖头石块都是纵向旋转,就好像一个钻头,而现在,砖石都是横向旋转,就好像一扇大风车。
但是单单这一点点创意,就让每一块石头的威力和杀伤面积,增大的百分之四十以上。不过和这成正比的,则是李果的精神力消耗也在无形中增加了百分之四十。
所以李果完全没有打持久战的能力了,他决定找准角度,来个一击必杀。
而老头但丁依然是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把一把剑戳在地上,歪着脖子看着李果,用鼻腔里发出的阴阳怪气的声音嘲笑着他:“如果你认为这种攻击对我有用,我会觉得我的眼光出了问题。”
李果抠了抠耳朵:“看来大叔你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鸟呢。”
说着,李果仗剑一挥,百千飞速旋转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圆柱体的石块,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了但丁大叔,而李果紧跟其后,一个瞬步出现在了但丁大叔的身后,用与他刚才同样的方式,封住了他的退路。
可毕竟老油条就是老油条,但丁连头也没有回,直接一个横斩向后扫去,李果用剑一挡。而借着这一挡的空隙,但丁突然让大剑脱手,打着旋地冲向了李果。
并几乎在同一时间,他高高跃起,并迅速地摸出腰上的手枪,冲着跟着他ρi股后头急转而上的石块开始连射。
在连射的过程中,但丁似乎就像是被凝固在了半空中,不知道是因为他本身就能飞,还是因为两把手枪巨大的后座力把他给定在了天上。
顿时,寂静的小镇里响彻起了爆豆一般的枪声,而他换子弹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一把手枪还在射着,另外一把已经完成了退弹换弹的全部工序,时间拿捏得分毫不差。那些砖块本身的强度就并不尽人意,在大口径的子弹的袭击下,顿时爆起了一蓬蓬的石灰渣渣。
当李果摆脱了他那把似有灵性的大剑时,天上的砖块已然所剩无几,更有几块直接被带着怪异手套的但丁直接捏爆。
“嘿!我说什么了。小子。”但丁大叔落地之后,手掌一握,大剑自动地回到了他的手里:“不要迷信自己的能力。”
说完之后,但丁大叔调整了一下姿势,完全背对着他身后的那些侍从,并小声的对李果说:“小子,你看。我只是想让你加入我的组织而已,你像极了我年轻时的一个伙伴,他也是个无赖。”
李果把光剑往地上一Сhā,并指着身残志坚:“他才是无赖,我不是。”
但丁摇摇头,朝李果晃了晃手指头:“看来今天我要把你打到认输投降,你这个人,我是要定了。等你投降之后,条件还是不变,泰莉莎和游侠亚洲区负责人的位置都归你。”
“条件蛮诱人的。”李果叹了口气:“可我已经是共产党员了!”
“你只是预备党员!”但丁大叔话未落地,身形便直接出现在李果面前,提着大剑直接朝他面门冲了下来。
李果一愣,顺手抄起身残志坚一个下撩,晃开了但丁的攻击。而接着,两个人就好像两只蝴蝶似的,不停的在这个场地里闪烁着,每一次从空间通道里出现,两个人刚好都是面对面,并在一击之后,迅速的再次闪烁。
两人的身形非常的快,快到剑刃相接的碰撞声连成了一片,听上去仿佛一声厚重的铜钟撞击声。而他们的身形更是让人眼花缭乱,互相跟随着对方的传送轨迹的快速移动,给其他人的视觉冲击就好像是一部点式的默片。这一刻在这,而那一刻又出现在了屋顶。
“好帅!”泰莉莎瞪大了眼睛:“但丁大人真的当过恶魔猎手对么?”
高鼻子的霍洛维茨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牛肉干递给泰莉莎:“你应该去夸奖那个年轻人才对吧!我越来越希望能和这个年轻人一起共事了。我跟他的搭档一定会是世界上最犀利的组合。”
泰莉莎接过牛肉干,悄悄地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眼睛随着李果和但丁的移动而快速晃动着:“我也希望……”
当然,李果之所以还能和但丁打个势均力敌,真正要感谢的是身残志坚的战斗本能。他一度认为他自己很牛逼,可是刚才在没有和身残志坚连接之前,他才发现自己连泰莉莎那个小丫头都费劲巴拉的,而且泰莉莎还明显放水……
杀器果然还是杀器,不管多么贱,毕竟是在血与火中历练出来的杀器。凭借这种本能似的东西,李果当真可以洞穿但丁下一步的攻击方向、力度和角度。
而但丁这个人,也让李果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到现在为止,只有但丁大叔可以硬凭着招数和李果加身残志坚打个势均力敌的。而且李果能通过身残志坚的战斗本能察觉到但丁的,但丁居然可以在那么短短一瞬间化解掉这些攻击。
所以两个人就这么纠缠了下去。
不过相对来说,李果还是觉得但丁是占上风的。毕竟他无论是姿势还是气势都稳占上风,显得非常有霸气和魄力,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而李果么……不知道怎么搞的,总觉得有些猥琐,这很可能是和身残志坚的本能有关,李果回味自己拿着湛卢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么君临天下的……
当然了,这种猥琐只有作战双方才能感觉的到,毕竟李果经常攻人下三路……而在其他人眼里么,李果其实是和但丁大叔一样帅气的年轻人。游侠虽然禁止吃荤,但是不禁止搞男女关系,而侍从全都是妹子,李果长得又还有那样,又年轻。外加还能和组织里最高领导人斗个势均力敌,所以所有的侍从都在心里暗暗的给但丁加油,希望他能把李果打败,然后把他收了……
可但丁现在跟李果处于一种胶着状态,准确的说,是但丁和身残志坚处于一种胶着状态,在没有格外灵力的辅助下,单凭肉体的话,现在就只能看谁的体力先告竭了。
而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去使用灵力,毕竟能碰到一个硬碰硬的对手,这种感觉还是非常好的,很痛快很淋漓。
“泰莉莎,我去上个厕所。”霍洛维茨眼睛朝上头翻了翻,然后知会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泰莉莎正被硬硬的牛肉干哽住了喉咙,只是点了点头,半天都没有说出话了……
霍洛维茨走出众人视线之后,快速地绕到了教堂的后面,然后脚一蹬,踩着墙壁借着力就窜到了教堂的顶上。
“几位……”
他的话还没出口,一柄细长的剑就已经顶在了他的喉咙上,这剑并没有人掌控,但是剑身上那股子肃杀的气息,一瞬间就锁死了霍洛维茨,让他一动都不能动。
“我就跟你说了,你的隐身咒会被发现。”鸟子精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雪姐姐:“你看,人找来了吧!莫愁,做了他。”
霍洛维茨算是略懂中文,一听“做了他”这三个字,一股寒气顿时从ρi眼里迸发了出来……
而琥珀却挥了挥手:“不关雪姐的事,这个人的能力很特殊,是真理之眼。”
“席尔瓦!”霍洛维茨一见琥珀就叫了出来:“是我啊……”
琥珀连头都没回:“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雪姐姐扭头看了看这大鼻子的老外,又看了看琥珀:“老情人?”
琥珀冷哼了一声:“他也配?”
而鸟子精反手朝霍洛维茨挥挥手:“走开走开,别耽误我看打架。再不走你就死定了。”
霍洛维茨咳嗽了一声:“你们肯定是为了那个李果来的吧!想知道内幕吗?”
一提到八卦内幕,鸟子精的耳朵唰唰的就竖起来了,然后她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过来。说清楚。”
霍洛维茨想了想:“那你们先保证不会杀我。”
莫愁打了个响指,出鞘大姐嗖嗖地飞回了剑匣里。然后琥珀扭头瞪了一眼霍洛维茨:“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霍洛维茨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这是个公益组织……”
“好吧……其实确实是个公益组织,目标是要遏制特殊能力者对普通人类造成冲击,从中世纪就存在了。”霍洛维茨指着广场上正在激斗的李果和但丁:“不过后来,我们莫名成了一个极端的组织。最开始时,我们称自己为血色十字军,但是后来时代不同了,我们称自己为驱魔人。在去年驱魔人的几大巨头同时失踪,但丁大人就成了组织的新领导人。名字也就变成了游侠。”
鸟子精长长地嗯了一声:“说正题,不然把你从这上头扔下去。”
“我知道了……”霍洛维茨又好气又好笑,但是无可奈何地应下了:“我们在中国有盟友,但是就在上周,我们被盟友抛弃了,就是因为但丁大人提出的普通人类和特殊人类友好相处的提案,我们被抛弃了,并且开始逆向地追杀我们,他们很强,我们损失惨重,埃米纳姆和薛瑞娜已经出击抵抗过三次了,薛瑞娜就是下面那个身材很好的女人。”
雪姐姐扭过头:“你们的盟友是谁!”
“是一个女人,很恐怖的女人。用一根手指头就能让泰莉莎和埃米纳姆两个变态兄妹受尽屈辱的女人。”
雪姐姐和鸟子精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点点头,异口同声地说:“百合。”
“但是但丁大人并不准备放弃这个计划。”霍洛维茨笑着说:“中国有句古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古你妹啊古话……”鸟子精呸了一口:“不懂中文就不要卖骚。”
霍洛维茨咳嗽了一声:“所以但丁大人锁定了他——李果。我们务必要争取到他的支持。”
“那现在他们这是个什么意思?”琥珀扬了扬下巴:“打得很开心。”
“中国有句古话……”霍洛维茨说到这句话时,突然一顿,看了一眼鸟子精,然后改口:“也许是他勾起了但丁大人……童年的记忆……”
噗……
四个妹子齐齐地噗了一口……
而就在这时,李果和但丁同时出现在了广场的最中间,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给湿得亮晶晶的,而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动了。
“小子,很强嘛!”但丁笑眯眯的说着,大剑架在李果的脖子上,不到一公分:“可惜不够强。”
李果耸耸肩,光剑顶在但丁的心口处:“大叔,你老了。”
“那现在呢?”但丁抽出一把枪,顶在李果的眉心:“我觉得还没老,对么?”
而李果想了想,用精神力控制着被烧小鸡鸡的那两个人的手枪,从后门顶住了但丁的后脑勺:“你看……”
场面一阵僵持,久久没有动静。
“介绍他给我们的人,是……”霍洛维茨看着下头的场面,兀自笑了笑:“是日本的安培晴明。其实但丁大人并没有认真,他有超过二十种武器,其中有潘朵拉魔盒、路西法无尽剑,以及自己威力强大的变身。”
琥珀淡淡地笑了笑:“如果把李果惹毛了,你会看到什么叫真正的变身。”
莫愁笑了笑:“相公可不是那般易怒之人。”
霍洛维茨愣了愣:“那是怎样的?”
而在场下,但丁渐渐收起了武器,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之后扔向了李果:“小子,饿了没?”
李果接过烟,也收了武器:“多少有点。”
“我请客。”
说着……两个人突然一阵闪烁,突然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众侍女和众教众目瞪口呆地盯着空地,嘴巴长得老大……
“好吧!我忘记说了。”霍洛维茨叹了口气:“但丁大人总是童心未泯的样子……这让我很苦恼。”
雪姐姐想了想:“你能做主么?”
霍洛维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是他到底还是个很聪明的人,很快就了然了雪姐姐的意思,用力地点了点头:“这几乎是我管理的。”
“那么,我们可以谈谈。”雪姐姐站起身:“走吧!去个可以说话的地方。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
就这样,两边的谈判几乎在同一时间展开了,只不过李果和但丁大叔出现的地方,是李果老家的大排档夜市,热热闹闹脏兮兮红红火火的大排档。
有的人么,面对面一辈子还是死敌,有的人么,只是错身而过却感觉相识数年。李果和但丁大叔显然就属于这样的,刚才还打得不亦乐乎,现在已经坐在油腻腻的塑料凳子上,吃着烤腰子喝着啤酒……
哈儿的生意越做越大,因为没人敢来收他保护费了,所以他现在俨然成了排挡城最大的一家招牌店。他看到李果来了,显然很兴奋,招呼了一声伙计就亲自过来陪酒。不过他倒是对李果这次带了个外国老头显得有些诧异,并小声地跟李果说是谁请客,如果是老外请客他就宰狠点,如果是李果请客就不要钱……
这话让但丁大叔哭笑不得。
“作为游侠的头子,让你来这种地方,有点掉价对吧!”李果敬了杯啤酒:“不过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有谱没谱?”
“肯定是有的。”但丁很认真的点头:“实际上,现在我有个很宏大的计划。”
李果点头示意让他说出来。
从刚才打架的时候,但丁大叔就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和情况跟李果说了,而之所以要边打边说,一个是他想过手瘾,还一个就是因为谈话的内容里有太多的不和谐。甚至李果都没有想到,作为一个神棍组织的头头,居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如果这些话让那些信徒听了去,那会造成恐慌的……
而但丁的宏大计划,更是宏大。他在试图让整个人类进化,这个事情是李果想都不敢想象的,整个人类的进化……这得多么的恐怖。
想象一下,假如他成功了,五六十年之后,是人是鬼都能踩着飞剑到处飞,那铁道部是不是得把火车改成大型公共飞剑……而春运更成了浮云。还有什么福特啊法拉利啊!全部改成飞剑制造厂。两国打仗,空战踩着飞剑,一剑追着另一剑,一个驾驶员在后头喊着不要跑!另外一个在前头叫着fuck you!
这似乎是有点太离奇了……当然,也不一定会是完全中国风的。老外许是骑的扫把……
“我觉得你这太不可能了。”李果当机立断地泼了冷水:“真的……”
但丁叹了口气:“就好像马克思提出社会主义一样,需要时间。”
“那好吧!你想怎么干?”
“当然,不可否认。”霍洛维茨坐在一张圆桌的一端,面对着满桌精美的食物,颇有领导人风范地冲着雪姐姐四人说着:“我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刽子手。我手上至少有五百到一千人的鲜血,这里头包括老弱妇孺。”
莫愁眼睑低垂,沉声说了一句:“莫愁的手比你更红,但是莫愁从不欺压弱小。”
霍洛维茨摇摇头,晃着手指头:“外界对我的传闻可能太恐怖了一点,不知道你们知道不知道有一种名叫‘初诞者’的生物存在?”
雪姐姐眉头皱了皱,向周围的姑娘们解释着:“在我们那边,他说的初诞者被叫成鬼婴。是种很诡异的基因突变产物。”
“没错,我一开始负责的就是剿灭初诞者这一范围里的任务。”霍洛维茨表情很严肃:“我们和美洲德鲁伊议会、澳大利亚的棕榈树并称为三大自然守护者,就是为了排除一切可能影响自然进化的物种。你们可能都认识范海辛吧!他就是隶属于驱魔人协会里的分支,也就是现在游侠前身的游侠组织。是游侠里的游侠。”
鸟子精挠了挠头:“然后你这么一说,我们这些个人都是你得干掉的?你在我饭里下了毒吧?我告诉你,没用!你不拿浓硫酸灌我三五斤,我连肚子都不疼一下。”
霍洛维茨愣了愣,然后表情颇为怪异:“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琥珀很优雅地用餐巾印了印嘴唇:“鬼婴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们有着人类的外表,但是却根本不属于人类。专门咀嚼灵魂,很像吸血鬼,但是又有很大的不同,比吸血鬼更野蛮更厉害。”
“果然是我心仪的女人。”霍洛维茨深呼吸一口,看着琥珀的眼神炙热无比:“但是这一切都要等到初诞者十八岁成年之后才逐渐显现出来,所以我必须要在之前净化掉它们,包括它们的父母。一切伟大的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于是我们就成了世界上最残忍的组织之一。”
“如果你再敢用那么恶心的语气跟我说话。”琥珀伸手用指甲在大理石的桌子上划出长长的一道轨迹:“你会死。”
霍洛维茨揉了揉鼻子:“我想,现在不是讨论我们私人问题的时候。抱歉……我说到哪了?对了,初诞者。”
“初诞者在圣经里记载,是上帝在创造亚当和夏娃之前,按照自己的模样创造出来的人类,是世间最美也最丑的生物。力量强大到连上帝都不敢直视,甚至无法毁灭。所以上帝趁着它们成熟之前,把它们封印到了一个虚无的世界里。”霍洛维茨背着手绕着圈:“但是这个世界却并不牢固,时常会有初诞者的子嗣从裂缝中钻出来。”
“宗教都是骗人的啦。”鸟子精一边往面包上抹巧克力酱一边讥笑着霍洛维茨:“当年我当白莲教圣女的时候,我不知道骗了多少人。得亏那时候没照片,不然照下来吓死你们,那纯……纯的就跟十四五岁的小Chu女似的。”
“不。”霍洛维茨晃着手指头:“至少这一次没骗人。我去过那个世界一次,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是我真的是去过。”
雪姐姐突然坐直了身体:“你是说,你进去过?还有,你们在中国的合作伙伴,为什么要因为你们的计划而追杀你们?”
霍洛维茨坐回到了椅子上,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不只是因为那个让我都觉得好笑得可爱计划,还有就是因为但丁大人告诉我,从他们身上,闻到了初诞者的味道。而且是降临之主的味道。”
“邪恶、强大、圣洁、柔软和不可捉摸。”霍洛维茨眼睛眯了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鸟子精摸着下巴,一脸名侦探的德行:“我们的百合姐姐其实是你们刚才说的那玩意?”
雪姐姐摇摇头:“不像。鬼婴没有那么漂亮。”
霍洛维茨呵呵一笑:“错了错了,其实但丁大人的父亲就是初诞者,他是个混血儿。他的大剑的名字就是叫‘叛国者’,意思就是他背叛了自己的种族。你们觉得他难看么?他在年轻的时候可是个少女偶像。”
“之后呢?”莫愁在三口吃掉一整个枕头面包的之后,终于抬起了头:“有何相关?”
“其实真正让但丁大人害怕的是……”霍洛维茨沉默了一阵:“如果真是降临之主,那么……他们大肆屠杀那些有着各种力量的生物,就必须是有目的的。而他们的目的,必然是会颠覆这个世界的。”
……
“没那么夸张。”但丁喝着三块五的雪津啤酒,吃着油炸豆腐皮,唾沫横飞地跟李果聊着:“这种事情只是一种假设而已。”
李果抽了口烟,捏着自己的太阳|茓:“其实我一般不愿意自己去动脑子……志坚,你怎么看?”
“我?我看你妹啊看。这种玩意在很早很早的时候,被人叫做九黎族。就是传说中的蚩尤那帮人,都是传说而已。”身残志坚捏着一个鸡腿:“我操……自从有了你那鸟类女朋友,老子就没吃过禽蛋类的东西。”
“可你他妈也别点这么多啊……鸡鸭鹅鹌鹑,还有它们的蛋……”李果看着一桌子的啤酒鸭、辣子鸡、酱鹌鹑、烧鹅和韭菜炒蛋,不无感慨地说着:“你就不怕打个嗝都是鸡屎味啊?”
“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么恶心的话题。”身残志坚皱了皱眉头:“你的然然姐确实是九黎族的。不但她是,你也是、你老娘也是、你爹爹也是。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么?”
“我觉得很牛逼……身为大反派,居然能认轩辕剑当干爹。”李果眯了眯眼睛:“少糊弄我,我平时不怎么爱动脑子,就是因为我一动脑子,聪明的连我自己都害怕。”
身残志坚嗯了一声:“我倒是觉得这老头的计划蛮不错的。说实话……到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那帮小花们到处杀人的具体目的是什么。不过要是全世界都是有特殊功能的人的话,说不定他们也就没招了。”
但丁摇摇头:“我始终觉得他们和初诞者有关系,那个女人甚至还可能和降临之主有关系。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初诞者本身就是矛盾的产物。”
“而至于那个改变世界的计划,只是一个梦想。”但丁大叔目光深邃:“我觉得可行的梦想。”
“不是你觉得可行,是的确可行。”身残志坚满嘴油花地抬起头:“好吧!祝你成功。”
但丁深呼吸一口:“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一件武器,能坐在我的面前吃着肉喝着酒还抽着我的烟。”
李果一捂脸,心想:完了……
果然,身残志坚腰杆一挺:“作为一个高尚的剑、一个纯粹的剑、一个有道德的剑、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剑,我应该享有和任何生物一样的权利,我为了自由抛弃了一切束缚,解放了我的身心,为我的理想而努力挺进着!”
“但你还是一把剑而已。”但丁大叔耸耸肩:“而且,我才没有觉得你什么地方脱离了低级趣味。”
身残志坚吧唧了一下嘴,扭头看着李果:“这老头找茬么?”
李果在桌子下头踹了一脚身残志坚,低声地说道:“友好一点行么,回去之后你怎么说他都行。”
但丁默默地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好吧!其实是这样的。我想让你进游侠,其实第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你帮我抵御那些人的攻击,第二个就是因为是安培晴明那个老混蛋向我推荐你的。”但丁深呼吸了一口:“那个老混蛋……”
李果仔细回味了一下‘老混蛋’的所作所为,用力地点了点头:“真的是老混蛋。”
“好吧!废话不用再说了。”但丁大叔竖起两个手指头:“我知道你听到现在肯定有些乱,那么我总结一下。”
“第一,初诞者和这个世界是宿敌,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见到,务必要消灭。初诞者的特征虽然各自不同,但是有着很明显的特征,就是会追随着强大的能量本源游移。”霍洛维茨声音大大的:“第二,让人类进化的目标,是可以实现的,虽然听上去很可笑。但是这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好吧!我们放弃第二个问题,先讨论第一个。”雪姐姐满脸的公事公办:“你认为你中国盟友是所谓的初诞者的几率有多大?而且我想要一个简要的分析或者推测,为什么他们会毫无理由的狙杀能力者。”
霍洛维茨沉吟了片刻:“几率我也不确定。而如果你硬要一个推测的话,他们是报复性的。初诞者是不死不灭的,他们可能暂时的生命迹象会消失,但是隔多少年之后,他们会重生,带着曾经的记忆重生。被谁杀死过,它会永远记恨甚至可能用另外一个身份渗透进你的周围。时机成熟时,就会报复。”
李果心里突然一麻:“你确定?”
“至少书里是这么说的。”但丁大叔很用力地点点头:“在这方面,我们的研究成果相对会比古老的东方更有深度。可能是由于文化的不同,你们更注重的是个人的修养。而我们比较注重一个范围性的课题。”
李果的头真的是疼了起来,种种迹象表明,百合很有可能就是但丁大叔所说的初诞者,而且按照这厮的话来说,初诞者似乎是一群不可理喻的怪物……
“当然了,你别把事情想的太过于严重了。”但丁大叔深呼吸一口:“我的父亲就是初诞者。他用自己的能力强行抵御住了他与生俱来的宿命感。现在住在美国,明尼苏达。每天钓鱼骑马和种菜。当然,他并不是很高级的初诞者,比他更高级的存在,我就不清楚了。”
李果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心乱如麻。
曾经百合跟他说过,她是由一种无端的欲望和失眠感驱使着的。而这种使命感根本由不得她去抵抗,在偶尔压制的那么短短的一天或者两天,李果可是亲眼看到,她是一个多么可爱多么漂亮多么适合当老婆的女人。而且……百合明显是带着曾经的记忆活在世界上的……
那这么说来的话……
李果突然想哭了,难怪自己跟但丁这老痞子这么一见如故……原来是同种。果妈也是个所谓的初诞者……
“你在想什么?”但丁大叔突然问着。
身残志坚嘿嘿一笑:“不出意外,这小子也跟你一样是个混血儿。”
但丁大叔眼睛一亮:“这就难怪了,初诞者的混血儿都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甚至超越了他的父辈。”
李果笑了笑:“我就是在想……如果百合他们真的是初诞者……那我李家……”
“太阳门?你们居然是太阳门的?”霍洛维茨吃惊地张开了嘴:“最神秘的太阳门么?这样的话,事情大概就可以连贯通畅了。”
琥珀点点头:“很多事情,我暂时没有权利了解。不过我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也许我们也和你们一样,在过去的岁月里,不停地收集着关于初诞者的信息。”
“也许不止是收集信息。”雪姐姐表情凝重:“可能还有别的什么。”
“莫愁可不是……”莫愁连连摆手:“莫愁没有前世的记忆啊!”
鸟子精一戳莫愁的脑袋:“没说你是……激动个什么劲。”
莫愁拍了拍胸脯:“都快吓死了。本身莫愁便是怪物之身,要再加个这种名头,相公就该不要莫愁了。”
“就他?舍得才怪。”鸟子精冷哼了一声:“你是故意想听我这么说的吧?”
莫愁嘻嘻一笑:“哪有嘛……”
爱玲大婶子曾经说过,人生有三大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多刺,三恨红楼梦是个大坑。而现在这种满满的遗憾感似乎以不同的方式出现在了李果身上。
其实严格说起来,李果确实是个挺孤单的人。他身边有女人,很多很多也同时是很好很好的女人,但是女人永远也不能取代朋友的位置。也许身残志坚算一个,但是也是仅有的这么一个,再加上身残志坚的精神状态和他的身体一样,无论是干什么,都只喜欢干一半,说话也只喜欢说一半。所以李果在大多数时候,还是感觉有些空虚。
男人之间,其实很多话真的不能和自己的女人说。比如刚才路过的那个妹子,裤子有点紧,把下半身的轮廓勒得很清晰。或者拿着啤酒瓶聚众讨论哪个女明星的一眼看上去就够骚。
这虽然下流,但实际上还是蛮开心的……
可李果一直都体验不到这种感觉,包括在大学里。李果的大学对他来说,就好像一场梦……一场噩梦。整整四年,李果甚至没有记全班上同学的名字,他从不惹人,也没人去惹他。就这么一个人游离在族群之外,吃饭上课形单影孤、自习睡觉离群索居,就算是个班集体活动外出烧烤什么的,李果都是自己烤着自己的东西,一边看着天边的浮云,一边看着欢愉的人群。
其实当时的李果并不是不合群,也不是不饥渴。可不知道为什么,大学时就没什么人记得他。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果爹的封印在那时候产生了一种怪异的变化,让李果的存在感降低到了一种很神奇的地步。所以李果才会在大学毕业之后,饥渴到连单亲妈妈都不放过的地步……
然而……李果今天突然发现,自己面前这个名叫但丁的叔叔。赫然就是一个老痞子,啤酒多喝了那么两杯,什么操蛋的话题就出来了。绝对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什么年轻时候搞过多少妹子啦,不但搞过人类妹子还过妖怪妹子啦,还有什么阻止过一次圣子降临等等等等,各种离奇的牛逼。
虽然李果不了解他身为宗教领袖,为什么要去阻止圣子降临这种事情,但是通过他的话,李果确实相信了这厮似乎一辈子都在为保持平衡而战斗着。
不过么,有一点让李果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个大叔身为一个宗教性质组织的负责人,他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不但无神,还把什么三位一体给骂得体无完肤。
而且这家伙年轻时,似乎和柯南一样,是个走到哪哪倒霉的灾星,脾气巨大而且桀骜不驯。这一点并不是他说出来的,而是李果在听他说完话之后总结出来的。
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这个怪叔叔突然提出要去找小姐……这个要求就让李果很尴尬了,先不说这厮还硬不硬的起来,更关键的是,李果压根就没找过小姐,对这方面的事,根本不知情……
当然,怪叔叔但丁也只是口头上咋呼一下而已,在挣扎一段时间之后,他也就消停了,并一脸麻木地坐在凳子上,眼睛如鹰似的来回扫视。
李果开始还并不知道这厮要干点什么,可后来当这个怪叔叔抄起啤酒瓶去找人打架的时候,李果才知道这厮其实是在找小流氓……
作为一个曾经斩妖除魔大战耶稣基督的老头,搞定几个小流氓那简直就跟放个屁一样自然而然真情流露,最后……两个人同时被治安拘留了。
没错……游侠的领袖和李家太阳门的现任家主,同时被一个县级公安局给治安拘留了……
而与此同时,雪姐姐莫愁也结束了和霍洛维茨的谈话节目,雪姐姐正在做结束陈词,很官方的套话,并发出了官方合作的邀请。并期待着霍洛维茨率领考察团来华洽谈协商……
“现在咱们干什么?谁知道李果跑哪去了?”雪姐姐在收拾好霍洛维茨交给她的一部分资料之后,扭头看着正在打打闹闹的鸟子精和莫愁:“今天好歹是某人的洞房花烛夜。”
鸟子精一个激灵:“别闹了,我才不会让那家伙捅我。”
“我要我要!”莫愁推开鸟子精:“她不要我要!”
“你还真不知羞。”鸟子精眯起一只眼睛看着莫愁:“这么饥渴,回去送你条黄瓜。”
莫愁纯情地瞪着眼睛:“黄瓜?莫愁要吃肉,吃肉!不吃黄瓜!”
“好了……别这么下流了。”雪姐姐叹了口气:“都饿了吧?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这的面包真不怎么样。”
鸟子精点点头,然后沉思了片刻:“我知道米兰有个不错的餐馆,很多明星都在那吃饭的。”
“不去不去。”琥珀摆摆手:“那就是我开的。一点都不好吃。”
莫愁想了想:“相公家那边有个相公朋友开的饭馆,莫愁吃过一次,莫愁想吃毛血旺!毛血旺!”
“毛血旺啊……”鸟子精沉默了一阵:“是鸭血还是猪血?”
雪姐姐一搂鸟子精的腰:“走吧!我请你们去吃蛇羹。”
莫愁、鸟子精和琥珀齐齐一愣,古怪地看着雪姐姐:“你这算是自相残杀么……”
雪姐姐吧唧一下嘴:“看来我们只能去吃全素宴了。走吧!向哥哥家出发。”
琥珀当真无愧是世界上最好的跳跃者,她定位精准得让人害怕,当雪姐姐发出出发命令之后,甚至连莫愁都没有反应过来,琥珀就已经开启了瞬移通道,并直接定位到了二十分钟前李果闹事的那一个排挡城。
刚才狼藉的排挡城现在已然恢复了红火,虽然还能看的到地上的碎玻璃破盘子,但是这并不影响人来人往呼来喝去的吆喝声。
四个妹子走进哈儿的拍档里时,着实让哈儿迷茫了老半天。显然除了雪姐姐,其他妹子哈儿都是见过李果带到他面前显摆过的,所以当这么个组合出现在哈儿面前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没办法理解李果到底是怎么样让这四个看上去每一个都很极品的妹子和睦相处的。毕竟在哈儿的印象里,他自己对李果是知根知底的,又没钱又不是极品的帅……除了李果在吹牛逼的时候说自己的那个东西有十八厘米……
“我们饿了。”莫愁倒也没客气,直接往桌子旁一坐:“上菜……上好吃的菜!要多!”
哈儿点点头:“好叻,嫂子。”
可就在哈儿点头应下之后,他又折返回来了,贱兮兮的一笑:“哪过是嫂子……”
雪姐姐四人愣了愣,然后齐齐指着鸟子精:“她。”
哈儿满脸堆笑得冲鸟子精点头哈腰:“嫂子,今天给你上个招牌菜,我这里的可乐三杯鸡是一绝。”
鸟子精:“……”
而在鸟子精他们让哈儿的排挡蓬荜生辉的时候,李果和但丁大叔坐在拘留室的铁栅栏后面,喝着啤酒抽着烟,顺带跟看守警卫聊着天。
小地方就是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警卫李果认识,就住在离他家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小时候老把李果揍得鼻青脸肿。长大后关系还不错,他家丫头出生的时候都是李果给取的名字。所以发现今天打架斗殴的是李果之后,这家伙也就很骚气的一边给李果送小吃送啤酒,一边靠在栅栏边上挤兑着他。
当然,但丁大叔也成了这家伙关注的焦点,毕竟这个区级看守所里,第一次有老外而且是衣服看上去很华丽的老外出现。
但丁是什么人?简单说,那就是个故事大王,吹个牛逼连腹稿都不用打,信手拈来。所以他居然乐此不疲的开始跟警卫吹起了牛逼,甚至连旁边的实习小女警都被吸引了过来,一脸仰慕地倾听着外国大叔的牛逼历史。
而李果早就习惯了被别人的光芒所掩盖,所以他只是一边在旁边吐槽一边玩着手机。
说实话,李果现在就是把这看守所给拆了,他只要打个招呼,也照样屁事没有。但是毕竟从小的教育放在那里了,恃强凌弱这种事要是让爹知道了,那可是会挨揍的……
毕竟现在婚也结了,位置也继承了,只手遮天都没太大问题了。可要是再被爹给揍一顿,别的不说,这面子上也下不来啊……
“果果。”看守大哥毕竟是从小欺负李果欺负到大的,所以关系也颇好:“我干脆让你走了算了,反正你们这种打架,连案都不用立。”
李果点点头:“行啊……”
可没想到,但丁却一挥手:“不用担心我,我很久没说我的故事了。”
旁边那个小女警满脸都是崇拜的连连点头,然后颇为渴求地看着但丁大叔,希望他继续把他精彩的故事讲下去。
“我明天早上来接你。”李果叹了口气:“我现在有点事。”
“是去找那个女人,对么?”但丁大叔果然是老狐狸,逻辑性几乎无可挑剔:“早去早回。”
李果自己打开铁栅栏,从里头走了出来,并递给看守大哥一个厚厚的红包:“过年到现在都挺忙,还没给你家孩子红包呢。可不是贿赂你啊!上头写名字了。”
李果家这边是有这个规矩的,给孩子取名字的就是干爹或者干妈,每年都是要给包的。当然,小孩长大之后还是得拜三节,反正人文气息很重。
在离开只有三个人的看守所之后,李果往旁边的弄堂里一Сhā,然后空间隧道直接开启,并直接和百合的位置相对接,接着李果一头就钻了进去。
很快,李果就出现在了一个充满女人味的客厅里,客厅的大屏幕正在放着新闻,而沙发上正侧躺着一个端着红酒的女人,只穿着一件白色男款t恤和一条小内裤。
“我说我找不到这衣服了。”李果往沙发上一坐:“原来在你这。”
百合眼睛瞄了李果一下,声音不冷不热地说着:“结婚好玩么?”
李果摇摇头:“惹了一身麻烦。”
“你知道我差点被充能充到爆炸么?”百合把脚塞进李果的怀里:“雷切呢?我要的雷切呢?还有,你让我不要出现在你面前,李大人今天怎么这么好的雅兴,到我这来?”
李果拉住百合的手,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我刚才其实有想过,你能不能像我一样压制自己的能力,然后……”
百合打断了他的话:“你爱上我了么?”
李果笑了笑,但是没说话。
而百合却了然似的点了点头,用手挑起李果的下巴:“李果,你逃不掉的。我们相爱是宿命。但是我要杀你,或者你杀我,也是宿命。很矛盾是么?”
李果笑着点点头:“说实话,我开始还纠结,现在一点都不纠结了。这么一天总会来的。”
“你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找我。”百合把红酒凑到李果的嘴边:“说吧!”
李果想了想,然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一抹嘴:“事情,是这样的……”
然后李果把从但丁那里听来的咨询,和他自己假设的东西都告诉给了百合。虽然明明知道百合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但是李果却情不自禁地相信她,无论百合怎么骗他,怎么伤害他。李果都坚定不移地相信着百合。这种感觉其实很神奇的,而且李果相信,百合也是同样的想法。
总之,这两个人的关系,那就叫一个蛋疼。蛋疼到让人忧伤……
“你在乎这个么?”百合伏在李果的怀里,静静地听着李果说话,并近乎贪婪地闻着李果身上的气味:“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如果是……”李果几次犹豫,最终还是把手放在了百合的头发上,轻轻地摸着:“也许就能找到克制你那种宿命感的办法……我妈能做到,你也一定能。”
百合抬头看着李果,眼睛里充满着邪气:“如果我说我是,而且无法克制你会怎么样?如果我说我不是,你又会怎么样。”
李果咬了咬牙:“杀你。”
杀你,这两个字冰冷决绝,就好像罗马假日里公主那最后的一瞥,虽然万般无奈和不舍,但是同样无可奈何的要踏出那一步。
百合喝了一口红酒,双手搂住了李果的脖子。嘴唇轻轻印在了李果的唇上,粉红的舌头连带这猩红的酒浆一起进入了李果的嘴里。
这种带着女人香的酒,其实最是断人肠。
而在李果断着大肠的时候,鸟子精这帮正在觥筹交错。特别是鸟子精,她撸起袖子,把裙子撩到大腿根,一条腿站在地上,一条腿站在凳子上,脸红得跟猪肝似的,举着一杯高度白酒:“来!喝!去他妈的男人。”
雪姐姐似乎也有些兴奋,虽然相比来说比鸟子精文静不少,但也是颠覆了往日的淑女风范,银发蓬松,嘴唇莹润。
而琥珀老早就喝得满地爬了,几次想从地上爬到凳子上都无功而返……
唯独莫愁,可怜巴巴地喝着一杯美其名曰“多c多漂亮”的鲜橙多,委屈地看着喝得淋漓尽致的雪姐姐和鸟子精……
周围的人似乎也有想过来搭讪的,可琥珀在地上爬的时候,无意间多次露出了腰上那把大口径的驱魔手枪。这得要多大的承受能力才敢上前搭讪,而且这种小地方,哪里会有什么大人物。唯一一个大人物还被李果扳倒了,在年前执行了枪决……
“莫愁!看你可怜!”鸟子精拎出一瓶茅台往莫愁面前一放:“来,跟着姐姐一起喝!”
雪姐姐一见,大惊:“不要……”
而鸟子精却拦住了雪姐姐:“让她喝!还怕我们两个压不住她么?”
莫愁欢欣鼓舞,甚至连称呼都变了,甜甜地叫了一声:“谢谢姐姐……”
鸟子精大咧咧地一抹鼻子,然后摸了摸莫愁的头,贱兮兮地说:“等晚上回去,姐姐帮你洗澡啊!”
莫愁眼睛一转:“不如我们帮相公洗啊!”
鸟子精的大脑显然被酒精麻痹了,想了很久都没反应过来:“相公?哦!你说李果吧?他只配给我洗澡!”
雪姐姐连续咳嗽了好几声:“你醉了。”
“我没醉。”李果一点一点地舔着百合身上的酒滴:“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其实我真的不在乎你杀了多少人。不在乎你多残忍。”
百合呼吸非常短促,她死死抱着李果的脑袋:“我知……道。”
李果现在真的是有些情难自禁,很多时候他总是强迫自己告诉自己,百合是个坏人,自己不能有一丁点的怜悯之心。可随着自己童年的记忆如同融雪之后的溪水似的渐渐清晰。他突然发现,假如自己能在什么地方表现的软弱表现的不像个男人,那这个地方一定是百合的怀里。
这是无可取代的。甚至是在莫愁身边,李果都必须表现出一种永远蓬勃的生命力。这种感觉很微妙,两种东西都是李果想要的,但是并不能在同一处地方得到。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贱,而李果当然也明白这些道理。但是百合就像是一个美丽的漩涡陷阱,明知道接近就代表着死亡,可依然让李果越陷越深,深到无法自拔,深到任凭自己怎么骗自己,都无济于事。
“起来。”百合的语气毋庸置疑,虽然她显然也已经非常的躁动了,但是一贯的冷酷却让她比之李果保留了更多的理智:“快点!”
李果深呼吸一口,被百合从身上推了起来。他看上去很憔悴,也很累,而且眼神里透出一种让人心碎的苍老。
“我们是敌人。”百合大口灌着瓶子里剩下的酒,借以冷却自己:“你明白么?而且你过来,不只是问我,我到底是不是初诞者么?”
李果闭上眼睛,双手握住百合的双手:“跟我走,回家!”
百合猛地用力,甩开了李果的双手,并一脚把他踢到了一边:“不要妄想了,我明着告诉你。我就是初诞者,也就是鬼婴。而且是高级初诞者,最高级的初诞者!”
李果坐在地上,沉默了一阵,然后站起身,走到百合的身边,猛地压倒在她身上:“我管你是什么!”
“你不冷静了。”百合轻轻摸着李果的耳朵:“不再像原来的果果了。”
而李果根本没答话,只是像野兽一样的在百合的身上亲着撕咬着,气息真真地像极了一头发怒的野狼。
百合长长地出了口气:“你要得到我么?”
李果依然没说话,但是他的行动已然让他的答案昭然若揭。
百合笑了笑,先是用力地推开了李果,然后一边用脚顶住李果的胸口,一边把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脱了下来。白生生的身体没有丝毫瑕疵,漂亮的得就像是一块精美的玉雕,世界上任何美到极致的形容词都根本不足以形容现在这样的李然,任何一个诗人的赞美都会显得那么苍白。
可偏偏就是这不带瑕疵的美,突然间却让李果清醒了过来。他突然停止了躁动,盯着百合一动不动。
“来啊!”百合不屑地朝李果招了招手:“进入我身体,然后污染我。”
李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头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已经被压得扁平扁平的烟盒,叼在嘴上,也不点着。只是伸手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百合的身上。
“然然姐。”李果声音深沉地说了一句:“我不会再让那个李果出现了。所以……”
“我是百合。”百合一字一顿地跟李果说着:“李然是属于过去,现在和未来,只有百合才存在。我在杀你和任何人的时候,都不会手软。”
李果点点头:“我也是。”
“你刚才不是想强Jian我么?”百合笑着说:“我等很久了,你既然已经知道,初诞者是带着回忆转世的。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是真的爱你。”
李果凑上前,轻轻地吻了一下百合的嘴唇:“我会想办法阻止……我不会让以前的事情再发生。”
“就凭你?”百合淡淡的一笑:“那你在我杀掉你之前,完成这个事情。不然,我会伤心的。”
李果嗯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了百合一直穿的衬衣:“这是我的,我带走了。身上那件留给你。”
百合眼睛瞟了瞟,很优雅的侧躺在沙发上,美腿逼人。
可就在李果刚准备撕裂空间离开这里的时候,百合突然拽住了李果的手,把他硬生生地拉了回来:“说爱我。”
李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爱你。”
“再说一次。”
“我爱你!”李果咬紧牙关又说了一次。他决定,如果百合再问一次,他不会再说,因为他担心如果再多说一句,他就提不起离开这里的勇气了。
百合拽着李果的衣领,使他的腰弯了下来,用力的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腥咸发热的血从两人的唇间流了出来,而李果却哼也没哼一声。
“我也爱你。”百合用舌头舔掉了李果嘴唇上所有的血之后:“永远。”
李果站起身时候,伤口已经愈合。他没有再说半句话,只是静静地钻进了时间隧道。
他来这趟,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虽然他一度想否定,但事实是不可否认的,百合确实是像他想象的那样。这一点倒是没有出乎李果的预料。可也正是这样,他却也燃起了一丝希望。既然自己老娘曾经也是花王,她既然能安分守己的在家相夫教子打毛衣,为什么百合就不行?
而就在李果左右互搏的时候,莫愁她们早就玩上了头,整个大排档被这四个姑娘弄得鸡犬不宁,开始的时候鸟子精是看谁不顺眼,拎起来就是一通暴打。尔后发展到全市范围内,所有长得像坏人的人,都被这四个人一通暴打。
莫愁显然是喝得有点高,也得亏出鞘大姐及时出现,拎着剑匣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不然莫愁说不定会发动城市杀灭行动……
而琥珀在习性上基本变成了猫,吸在墙上,匍匐前进。而雪姐姐更是可乐,作为一个知性熟汝,她居然把头发扎成一条粗壮的麻花辫,露出前头的大脑门,并在脑门上让鸟子精帮她写上了广告位招租的标语,跟在后头拿着一根晒衣服的竹竿耍着关公刀……
相对来说,比较文静的居然是鸟子精,她只是看谁不顺眼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揍而已……短短的两个小时里,相继揍了市里的纪委书记、市委秘书长和当地军区的司令员。许是这帮人霸气太外露了,冲了鸟子精的威风,所以大多都是被鸟子精从正在开动的车里拖出来揍的……
可真正当这四个妹子遭到了军警联合围剿的时候……这个小镇的噩梦,才算是刚刚开始……刚刚开始啊!
而这时的李果,已经一身女人香地坐回到了看守所里,和过来人但丁蜀黍谈论着内心的欲望哲学和自利主义主导思想……
“事实上,我始终不认为这是个什么大问题。”但丁大叔吃着刚外卖来的盒饭,一边交口称赞里面的咸蛋味道很奇特,一边和李果唾沫横飞地讨论着在百合的事上,应该采用什么样的一种态度。
两个人之所以能一见如故的忘年交,这显然跟脾气有很大的关系。可两个同样这种性格脾气的人,大抵并不会在面对某一项事情的时候轻易妥协,而是双方都各执一词,并武断的试图把对方往自己的想法里拽。
而李果和但丁也许是年龄阅历不一样,也许是文化背景不尽相同。虽然同是天涯闷骚人,但是对特定事物的看法,却走向了两个极端。并谁也无法说服谁。
就好像李果坚持认为关于百合,总是可以有办法扭转局面。而但丁则很执拗的认为这种事不需要费太多心,总会有自然而然的那一天。
所以两个人就在看守所的栅栏里,就人性哲学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争到最后两人都脸红脖子粗的准备干仗了,但是依然没有争论出一个所以然。
“小子,我警告你。”但丁大叔竖起一根手指:“不要试图用你那浅薄的见识来动摇我的想法,不然我会给你好看。”
而李果也是冷哼一声:“老头,你肯定属牛的,看上去挺牛逼,到头也不过就是一肚子草。”
“你骂谁?”但丁站起身,把饭盒往旁边一放:“你有胆子再说一次!”
旁边的小女警一看这架势顿时不知所措了,她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老头一个人很轻松地干翻了不下二十个精壮的年轻小混混,甚至都没用两只手。而李果虽然看上去颇为良善,但是他的威名早已经在这个小镇上传播得家喻户晓,从最开始的一个人单挑青狼帮,到后来被演变成了一只手捏爆一辆汽车,再后来变成了引来军队镇压的变态。
总有那么一些流言进了小女警的耳朵。毕竟李果老家也就这么屁大点地方,而且这种奇特的小道消息,永远都是以音速的三五倍在空气中传播着。
所以这么两个人往这一戳,刚带进来的时候,这分到这来的小警察,吓得连小熊内裤都被汗湿透了。只不过后来又是听但丁大叔讲故事,又是听李果讲比偶像剧还蛋疼的爱。所以一时之间也就忽略了这两个人的杀伤力。
而现在……
不过幸好,李果没有但丁大叔那样的爆脾气,他只是挥挥手:“你这么大年纪了,跟你打太丢人了。”
但丁大叔眼睛眯了眯,硬生生地从铁栅栏上掰下了一截钢筋条,指着李果:“敢不敢?”W×ɡ。㏄.
小女警浑身一哆嗦,颤颤巍巍地说:“破……破……坏……公……公……物……”
而李果没说话,也是用手一划,一根钢条应声而断,并随着滋啦啦的金属摩擦声,出现在了李果手里……
这下,那小姑娘hold不住了,她惊叫了一声,像兔子似的连蹦带跳地跑到去了外面找科长来帮忙……
“试试。”但丁大叔弹了弹钢筋。
而李果试了试手:“近身短打是么?”
说着,李果突然回身,钢筋直接抽向了但丁大叔,这种攻击显然根本不能击溃但丁大叔的防御。而在这一击之后,两个人就好像是叶问里甄子丹和洪金宝在桌子上的那段武戏似的,胶着在了一起。
速度奇快,快到正常人根本没有办法反应,金属撞击的声音在空荡的拘留所里显得格外凄怆。两个人手上的钢筋显然没有身残志坚或者是但丁大叔的叛国者大剑那么耐操。在不到三十次撞击之后,几乎都变了形状。
当发现这一点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又从栅栏上抽出一根来,继续打着。
一个是老当益壮的沙场老将,一个是初出茅庐但是一身作弊器的精壮男子。一来一回间,竟也斗了个旗鼓相当,有的时候还能攻守互换。
不过总的说来,无论是招式上还是在步伐站位上,李果还是要稍逊但丁一筹。不过他的优势在于慢速视觉和身残志坚的战斗本能,这很大弥补了李果自身的各种不足。所以两人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当等到李果隔壁二哥匆匆赶来的时候,两人脚下已经是一地的钢筋,而看守所的铁栅栏也只剩下了个大锁还挂在上头。
因为没有武器可用,在里头的两个人,已经变成了拳脚相加。但丁大叔的拳脚功夫和他的剑术一样,那叫一个非常牛逼。可没有了武器的李果,只能被动的防御着,虽然可以看到但丁大叔的出拳角度也能测算出他的力度,但是李果突然发现……
这拳头,就算是挡住了,自己也疼得欲仙欲死。
小女警和李果隔壁二哥,瞪着一张迷茫的双眼,看着两个人如火如荼、如虎下山的威猛气势,特别是但丁大叔,作为一个大型组织的领导者,身上的气场更是让人不敢以目光直视。
当然,李果其实也并不简单,他虽然疼得鼻子都发酸,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是好面子的李果俨然没有因此而屈服,依然牛逼哄哄的和但丁大叔对攻着,并以在适应了但丁的打法之后,甚至有几次还开始着手反击。
这些在外人眼里其实都是看不清的,他们只能看到两个人胸前都有一团虚影,四只手的快速移动让但丁大叔和李果看上去就好像两个人双手截肢的残疾人在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放电。
“小子,认输不认输?”但丁大叔突然绞住了李果的双手:“叔叔的头槌也是很猛的。”
李果不屑地笑了一下:“我从小就金钟罩铁布衫,卡车撞我三十多次都没死过。”
而就在但丁大叔准备伸脑袋去撞李果的时候,屋子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外头撞撞跌跌的进来一个人:“局……局长调集所有警力到市中心,包括休假的和狱警片警。快点去……紧急情况。”
被他打扰,邻居二哥和小女警都回头了。等他说完之后,再转头看李果的时候,发现原本满地变形的钢筋条已然消失,开始那扇被拆得只剩下锁的牢门,居然完好无损的戳在那里。而李果和但丁大叔刚才还打得跟咏春战洪拳似的两个人,现在居然坐在凳子上,面对面地吃起了盒饭,但丁大叔甚至还想用筷子去Сhā李果盒里的咸鸭蛋。
这俨然就是见了鬼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情不自禁地对视了一眼。那小女警张了张嘴:“我……我……师兄……你……你……”
但丁眨巴一下眼睛,抬起头:“说话别结巴,不然嫁不出去的。”
而邻居二哥也是一脸茫然,似乎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说……师兄。快点吧!”进来那个人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咋咋呼呼地叫唤着:“这俩人放了吧!反正也没备案。”
“什么事……”邻居二哥似乎在现在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进来的那个人呆了呆:“我说,局长调集所有警力去市中心。有紧急任务。”
邻居二哥心中虽然有着茫然,但是依然还是有些糊涂,不过依然紧随其后地跟了出去。而那小女警一边哆嗦着手一边掏出形同虚设的钥匙去开门。一边开门还一边念叨:“不……我……我……我不……不会……不会说……说出去。别……别……别杀……杀我。”
李果抬起头“阴阴”的一笑……当然,这是在那小女警眼里的笑容,在她看来,李果脸是绿的,青面獠牙,眼泛青光。外加那阴阴一笑,甚是多名断肠。
可实际上,李果只是因为这个小女警一紧张一激动都口吃的毛病加上她说出来话而感觉这姑娘特可爱,所以才抬头善意地笑了一下……
可就是这么一下善意的笑容,小姑娘呀的一声叫,把手上的钥匙放小隔间里一声,面带惊恐地冲了出去,边跑还边叫唤……
李果摸了摸自己的脸:“至于不至于啊……”
但丁捡起钥匙挂在墙上,然后径直推开了铁门:“笑容是一种万能武器,它能俘虏小姑娘的心,也能击败将军的理智。”
“这句话倒是挺有道理。”李果跟着但丁走出来:“他们匆匆忙忙干什么?”
“谁知道。”但丁摇摇头:“谢谢款待,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对了,你有推特或者facebook吗?”
李果想了想:“你注册个qq吧……”
“好,我的网名会叫alizee.”但丁向李果躬身行了个特别贵族的告别礼:“call你。”
李果嗯了一声,挥挥手:“再见。”
但丁转瞬消失,而李果回味了一下但丁刚才说的话……他说他会叫艾莉婕。这个名字听上去好像怪怪的。
怪怪的……像个女人名。
在走出看守所之后,李果还是觉得心情有些潮潮的。抬头看了看深蓝色繁星点点的星空,李果深呼吸了几口,试图让自己的心回到正轨……
就在李果像作瑜伽似的深呼吸时,一股呛人的柴油味从他的鼻子里传输到了他的鼻腔里。接着就是一阵阵轰隆隆的发动机轰鸣声。
李果诧异的张开眼睛,发现好几辆防暴车正急速的在大街上飞驰而过。上头的特警一身的装备俨然已经精良到了可以去打阿富汗战争的地步。
而这车的后头还跟着好几辆中型卡车,上面坐着两排荷枪实弹的人民解放军,一看就是从周边的军区拉过来的战士。
最后是一辆东风猛士,在经过李果的时候,上头还有个政委似的人物伸出头朝李果大声喊着:“普通市民请迅速回家,关闭门窗。以免意外!”
李果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意思,再转头时已然发现车队只剩下了个尾灯在漆黑的街道里闪烁。
李果揉了揉鼻子,看了看表。发现现在的时间虽然已经接近午夜,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去,而且就算回去也不能来个洞房花烛夜什么的,打扰到鸟子精睡觉可是重罪。再加上身残志坚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自己没个搭档来当挡箭牌,是会被那帮变态姑娘给折腾死的。
所以李果还是决定跟着车ρi股后头去看个热闹,毕竟李果家这里地处偏远,少数民族聚集,民风彪悍。经常会有一些诸如村民围攻市政府的事情出现。所以大家对这种动不动就出兵镇压普通民众的事见怪不怪了,反正最后也大多不会有谁真正会受伤。
李果觉得看个热闹还是不错的。
跟着车尾巴灯,李果一路的隐蔽式短途传送,速度把握的很够劲儿,中间每次停顿的频率几乎一样,如果有类似房东姐姐那样的能量观测眼镜,就看以看到李果其实是以一种诡异的“之”字型路线在来回跳跃。当然也能看成是“s”形,只不过李果始终觉得s的后面那个字母永远都只是会跟着b,所以他还是选了之字形……
在经过了山重重水粼粼之后,李果终于来到了车队的目的地,不过他却发现市中心这个小广场上,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周围隔着三百米就拉起了警戒线,不过也幸好,这周围并没有什么住家,四周的商场也早就关闭,就连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肯德基都也已然关门打烊。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走到了正在布置警戒线的一名警察身边小声问道:“警察叔叔……这是闹什么?”
“后退后退。”那警察把李果往后赶了赶:“我也不知道干什么,前面全是国安。”
李果想了想,想从口袋里摸出证件,可发现自己身上还是在和但丁大叔被逮进看守所之后,邻居二哥帮李果从他自己家拿出来的衣服。证件什么的,全在那个被天劫劈过的小岛上……
“其实我也是国安……”李果苦笑着:“高级国安。我忘带证件了。”
那警察白了李果一眼:“你看我像中南海保镖么?”
李果沉吟了一下:“那给我个机会证明一下……”
也许是这警察因为被分配到守警戒线而觉得太无聊蛋疼了,所有居然离奇地点头同意了李果的要求。
李果看了看四周,搂住他的肩膀走到了一边,并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国安里头有那种特殊部门么?”
警察叔叔茫然地摇摇头:“我只在小说里看过……”
李果沉吟了片刻,用很神秘很严肃的语气说着:“接下来你看到的事,会超越你的理解范围。但是你务必不能跟任何人说,这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你也可能因此受到处罚。”
“严厉的处罚!”李果故意加重了语气,显得好像这事情真的事关重大:“你明白了没?我其实也不想让你难做。”
那个警察被李果这么一糊弄,居然连连点头。而接下来,李果随手从人行道的地面上捡起一个烟头。
“你看,这是一个烟头。”李果夹在手上:“本来是不会有杀伤力的,对吧!”
警察叔叔点点头,烟头这玩意,点着了许是还能算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滓,可这种已经灭得连芯都没有的,恐怕就是吃下去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李果佯装着发功……吹胡子瞪眼,浑身紧绷。就跟便秘似的,而且李果的演技也实在差,差到自己几乎笑场。
而接着,那烟头慢慢的腾空,然后在李果的精神力包裹下,飞速地旋转了起来,旋转之快,让它成了一个闪闪发亮的光团,并发出极其微弱的嗡嗡声。
警察叔叔的眼睛瞪得老大,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跟自己买了彩票,在开奖时发现六个数已经全中,就剩下最后一个球还在滚筒里打转时的表情。
“看好了。”李果神神叨叨地叫了一声:“中!”
烟头应声而出,直接打在了路边小花坛上的一块装饰用的鹅卵石上,因为烟头本身的材质问题,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的直接穿透,却也把一块平滑的鹅卵石打得从中裂了开来。威力之大,不下于一把大铁锤。
警察叔叔倒吸一口凉气,接连退后了好几部。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李果。
这种眼神就好像一个刚从贫困山区出来的小男生,看到了一个金发碧眼、浓眉大眼、|乳浪臀肥的大洋马朝他搔首弄姿时的那种诧异。
这让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惊讶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一口气被憋在肺里,把脸给憋得通红。
而李果耍帅的一撩头发,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你懂的。”
“我懂我懂……”警察叔叔连连点头,并向李果敬礼道:“耽误你执行任务了。”
李果也丑丑地敬了个礼:“都是为人民服务。”
〇③①亲师友
穿着便服的李果,在一众军人警察的堆里穿行着。感觉十分别扭,而且李果没有在里头找到任何一个认识的人,包括刚才那个一紧张就结巴的小女警和邻居二哥。
不过李果也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传说中的国安,其实穿的真的是警服,编号和证件跟普通警察没有任何不同,但是公共安全和国家安全,那显然就是不同的。
就好像李果亲耳听到一个国安在用对讲器说着什么切断所有的电话、网络,也就是让这座城市跟整个世界暂时脱离那么一天两天。
而公安只是在后头拉拉警戒线和维护着现场治安。这俨然就是区别之一,而且国安的人看上去就要比公安的威猛许多,一个个眉宇间都带着杀气的那种。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李果的主观性带入影响了他的观感,但是至少在他看来就是这样的。
“借过借过,龙组的来了龙组的来了。”李果一边闷头往最前头钻,一边低声嘟囔着这种傻Ъ兮兮的话。
直到他即将钻到最前面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他被一个人拦了下来:“你哪个部门的?”
李果一愣,抬起头看到一个颇为有官气的人,正拧着眉头看着他。李果踮起脚看了看,发现前面还是看不到内容。所以他咳嗽了一声:“龙……龙组的。”
“龙组?”那人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一把手枪顶在了李果的腰间:“我也是龙组的,我怎么不认识你。”
李果一愣:“你胡扯,哪有龙组。”
说完之后,李果吐了吐舌头,朝他抱歉的一笑:“露陷了……”
那个人见李果的样子,倒也只是淡淡的一笑:“说吧!你是什么人?”
李果笑了笑,伸手在他的小手枪上一弹,整把手枪突然解体,化作一滩零件乒呤乓啷地掉了一地:“我不喜欢别人拿棍装物顶着我。”
那个官员一愣:“你是……四零四九部队的?”
李果似乎听雪姐姐说过,自己现在这个部门的注册番号就是4049.一般来说,大部分的人都会称这最后一扇大门为四零四九部队。
李果点点头,并把自己的编号说给了那人听:“证件忘带了……”
而那个官员突然一个立正,一个标准的军礼就敬了上去:“4049新兵,徐茂杰。”
“李果……”李果依旧是丑丑的敬礼:“前面发生了什么啊?”
本着看热闹的心情,李果其实现在还是蛮兴奋的。毕竟这么大个阵仗,李果还真是没有见到过,他最大也只是见过四五部军车过来把县公安局给围了……哪曾想,这里不止聚集了百多警察,还有层层叠叠的国安,甚至还有在高处架重机枪和狙击枪的阿兵哥。
这得出多大的乱子啊……
难道……
李果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悄悄地问徐茂杰:“会不会是变形金刚?”
徐茂杰表情有些怪,他一边推开周围的人,带着李果朝前面前进着:“我想可能是妖怪。”
不知道为什么,李果一听到妖怪这两个字就特别特别亲切,甚至比听到大学同学的名字还亲切……
所以李果很激动地跟着徐茂杰往前突进……
而真正当李果站在包围圈的最外围的时候,他哭了……
琥珀……是琥珀啊!
琥珀现在是原生剑齿虎形态……威猛,霸气充满了异样的美感。它来回的巡视着,脚步有些蹒跚,看上去就好像……喝了酒。
而更搞笑的,则是她后面保护着的人……
雪姐姐、鸟子精还有莫愁这三个奇葩啊!她们大喇喇地坐在地上,正在斗地主……
没错,就是在斗地主,三个人在浩浩荡荡的军警包围中,悠然自得地斗地主。李果一看这三个家伙的表情和脸色,就知道这些个家伙百分之一百八十是喝了不少的酒。
特别是雪姐姐,平时多优雅多轻盈的一妹子,除了在床上的时候几乎能把李果给榨干之外,其他时候大多是一副云淡风轻的青春少淑模样。虽然有着悠久绵长的寿命,但是怎么看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乖女孩。
莫愁不用说了,这小妹子平时的时候,大多会是以一种跟陌生人说话都会脸红的轻软妹子模样出现在大家面前,连在海滩游个泳都不敢把大腿露出来,更别提众目睽睽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衣服扎在肚子上,露出光润圆滑的肚脐眼。更有甚者,她居然把平时连李果都碰不得的脚丫子弄得跟捡煤渣的小姑娘似的,黑漆嘛乌。
鸟子精就别提了,这厮基本就是本性。平时什么样,现在就是完美的体现,根本没有什么狗屁的虚头八脑,这种事李果能且只能想到鸟子精一个人能干的出来。
“那只老虎。”徐茂杰指着琥珀:“刚才我去试探过了,太厉害了。我已经申请总部往这边调人了。而且我想那三个斗地主的……应该也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李果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徐茂杰把李果的话直接给拦了回去:“可是都半个小时了,人还没到,这不应该的。上头跟我说了,我这个方位附近,有好几个高级成员,甚至有一个s级队长。应该三分钟内就能到达。”
好吧……我是该告诉你,还是不该告诉你,其实那个s级队长其实现在就蹲在那里斗地主呢?
李果心里默默地叹息着……
“还是我去吧……”李果长长地叹了口气:“s级的队长可能是来不了了。”
“啊……”徐茂杰眼睛瞪的老大:“牺牲了?”
李果冷哼一声,满嘴跑火车:“刚才这边出了好几个黑山老妖……队长因公殉职。”
徐茂杰啪的一声站定,高举一只手:“向英灵致敬!”
“还真是榆木脑袋……”李果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句,然后甩开人群朝琥珀走了过去。
而他刚走过去,后面的大喇叭就叫了起来:“后退!后退!迅速后退!非常危险。”
李果摇摇头,回身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脚下丝毫没有停顿地走向琥珀。
琥珀也是醉眼朦胧的,剑齿虎的模样远看很威风,可一走进才发现,这厮却是醉得最厉害的那只,眼神飘忽不定,原本优美风情的猫步现在也变成了傻Ъ兮兮的醉猫步,东倒西歪的。但是地上的硬石板上,却有着一道一道深深的沟壑,似乎是被爪子挠出来的。而沟壑旁边满是各式各样的子弹头,有尖头的圆头的,还有钨钢穿甲弹,甚至李果还看到了两颗被拍扁的手榴弹……
随着李果地走进,琥珀作势欲扑。但是刚刚扑到李果面前,琥珀突然一滞,整个身体顿时僵硬,然后直直地从半空掉到了地上。守灵符的强制效果让准备无差别攻击李果的琥珀在一瞬间就完全丧失了任何能力,变得像一坨屎一样软趴趴的瘫倒在里。
李果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正在往起爬的琥珀:“是我!”
琥珀仰起硕大的脑袋,摇摇晃晃地看了一眼李果,然后软趴趴地蹭到了李果身边,试图用舌头去舔李果……但是舌头刚伸出来,却因为琥珀舌头上的倒刺可能会伤到李果,所以又一次被判定为攻击……
“你先别动。”李果拍了拍琥珀的脑袋:“找个机会逃跑。”
说完,李果径直走到了那帮斗地主的家伙的身边,蹲下了身子:“你们三个闹够没有?”
鸟子精醉醺醺地眯着眼睛抬起头:“我迷路了……回不了家了……”
而莫愁则一把拽过李果:“把……把……把我相公还回来!莫愁饶你不死!”
至于雪姐姐,她居然到现在没发现李果的存在,只是把手上的牌往下一扔:“三四五,勾圈凯。糊了!”
李果一抹脸……心中顿时感伤。
他现在才算是发现了,喝了酒的莫愁,没人管的琥珀和跟坏帮的雪姐姐,当真是那么无敌的存在。如果没猜错,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看似最清醒的鸟子精……
可李果偏偏对鸟子精是一丁点办法都没有,打也打不赢、骂也骂不过,更别提讲道理什么的了,醒着都讲不通,这喝了一通马尿,还讲个屁地讲……
不过李果现在的行为,在那些军警众的眼神里则变成了一个传奇。
他先是很轻描淡写地走上前,连出手都没有出手,直接用眼神干倒了那个刀枪不惧、水火不侵、速度奇快而且还力大无穷的剑齿虎妖,然后走到那去和那三个奇怪的女人谈起了条件。可能是那三个女人的条件太过苛刻,李果摇头,所以其中一个看上去最小的妖女揪住了李果的领口,强迫他松口。
这是何等勇气!就连一直在为英灵悲切的徐茂杰都不由得敬佩起李果的武勇和强悍。能有这样勇气来面对强大到几乎没有办法抵抗的敌人的人,无非也不过就只有黄继光、刘胡兰、董存瑞和李果了。
所以徐茂杰现在顿时骄傲了起来,在他眼里,李果是乐观的,因为他没有因为队友的牺牲而软弱。李果是勇敢的,因为他没有因为敌人的强大而退缩。李果是忠诚的,因为他没有因为事情的复杂而放弃使命。李果还是善良的,因为他并没有一上去就大开杀戒。
这样的人!不恰恰是真正的国家脊梁吗?
所以沉浸在骄傲和兴奋中的徐茂杰,只有身边能找到随手能逮得到的人,他都会兴奋地指着李果告诉别人:“看!那是我师兄!”
可实际上……现实和理想总是有着天差地别。其实李果现在也头疼的不得了,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去摆平这几个街头霸王。
雪姐姐现在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棋牌世界里,并成功地把斗地主和麻将串联成了同一个游戏,鸟子精来回倒腾的就是那么一句迷路了,而莫愁现在已然快把李果给勒死了……
“亲娘嘞……”李果抓狂地喊了一句,现在李果感觉自己特别特别的悲切。
特别是在面对莫愁的时候,这丫头现在闹着要让李果把相公还给她,可李果真切的就蹲在她旁边被她揪着领子肆无忌惮的撕扯着。这要让李果从哪变个相公去还给莫愁?
“莫愁乖……”李果尽量用自己最温柔最温柔,温柔到几乎打抖的声音安抚着莫愁:“相公就在这里……相公哪也不去。”
可莫愁一听李果说话,突然目露凶光,哑着嗓子低吼一声:“还我相公,不然莫愁生吃了你!”
这叫一个何等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李果真的都快急哭了。要让这四个家伙继续停留在这里等醒酒,那说不定等一会坦克就得开来了。可要想带走她们,李果真觉得难度实在是太高太高了……
“莫愁……我问你。”李果深呼吸一口,开始引导起莫愁:“你相公长什么样的?”
莫愁天真的扬起脑袋想了想:“莫愁的相公是个盖世英雄,会踩着七色云彩来迎娶莫愁。”
“妈呀……”李果捂着额头:“你怎么还记得这茬……”
李果见实在没办法了,快速地站起身,来了一招金蝉脱壳,挣脱了莫愁的束缚,快步跑到了徐茂杰的身边,一拽他袖子:“那个……”
可李果没说完,徐茂杰就带着崇拜的眼神和语气开口打断了李果的话:“师兄!那个女妖向你提了什么条件!”
条件?她让我还她相公,可我就是她相公,这种条件算条件么?李果反问了自己一句,然后后然发现这个可能真不算条件……而李果过来找徐茂杰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让他去帮着弄点醒酒的药……
“师兄,你不用为难!”徐茂杰一脸仗义:“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人民的安居乐业!”
李果心中猛然感叹了一句:“多好的少年……”
“可……”
依然是李果刚张开嘴,徐茂杰又是一阵抢白:“我知道了!她肯定……肯定是要男人的精气作为了滋补品!师兄,你不用担心,我愿意自我牺牲。我去,我反正是个孤儿!而且你比我厉害,你继续留下保家卫国!”
说完,徐茂杰一个庄严的军礼,然后一个刚硬的转身,正步走向了莫愁那边……带着无尽眷恋和坚决。
去你妹啊去……老子媳妇要你的精气干个蛋。而且你去是必须完蛋的,暴打一顿是肯定少不掉的……而且这家伙,似乎是电影看的太多了……人倒是个好人,就是太轴了,轴到没边了……
李果猛一拽徐茂杰的胳膊:“给我回来!”
徐茂杰一愣,转过身,眼中含着泪花:“师兄你……”
“你让我把话说完……”李果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是这样的,这事轮不到你干。怎么都是我去。你现在有把握把这些人给撤下去么?”
徐茂杰眨巴了一下眼睛,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下来了:“师兄……我知道,我知道你有为民族大义牺牲的决心,可是你能力更强,不用这么勉强!”
“哎呀我操……”李果都快这家伙给弄哭了:“好吧……师兄命令你!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些人保持现在的状态,不要贸然进攻,避免更大的牺牲。”
徐茂杰咬紧了牙关,虎目含泪,向李果敬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说着,徐茂杰一路正步小跑,跑到了一辆指挥车的面前,一拳头把防弹玻璃给砸了个粉碎,然后把里头一个指挥官模样的人直接给拎了出来,并大声喊道:“四零四九部队现役中校军官徐茂杰要求接管现场!”
然后还不等那指挥官说话,徐茂杰的证件已经甩到了他脸上:“见官大一级!”
少将军衔的指挥官愣了愣……脾气还没来得及上来,徐茂杰就已经爬上了指挥车,通过大喇叭喊起了话:“全员向后转!”
所有的士兵丝毫没有任何犹豫,整齐的脚步声啪啪传来,所有人在一瞬间转过了身子。
“让所有人退后五百米!”
军队和警察的区别就在于……警察可以跟你说理,军人压根就一点不跟你讲理,命令到了就必须执行。所有战士整齐划一地把枪一横,推着公安和国安齐齐地向后走着。
在这个场合下,谁也不敢跟一帮子正规军来较劲。哪怕是国安局的人,也根本不敢在这个场合和一帮子穿绿军装的人来玩横的。人家那一声令下,这边可是会玩真的……
所以所有人糊里糊涂的就被大兵们硬是往外推了好几百米远。
“向后转!”
等到达位置之后,徐茂杰又是一声令下,全体指战员猛然转身。
“敬礼!”
这声音,整齐的都让李果听到了破空声……
而徐茂杰这时候含着热泪小跑到李果面前:“报告长官,任务完成!请下达下一步指示!”
声音坚韧,表情凄婉。带着一丝决绝的伤感。
李果真的不知道是该感动好还是该笑好,一根筋有时候很可爱,也有时候讨厌的让人发寒……
“站在这,我现在过去。”李果没办法解释,只能顺着杆子爬:“如果还能见面……我请你喝酒。”
徐茂杰强忍着悲痛,向李果敬礼:“师兄……”
李果苦笑着拍了拍徐茂杰的肩膀:“好好干,我看好你……”
“谢谢师兄!”徐茂杰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哑了,眼泪还是没能忍住地流了出来。
李果叹了口气,心里当真叫一个百感交集。他被这么一闹,心情那叫一个沉重,总感觉自己是个罪人……
“回去要得有个整风运动了……”李果背着手朝莫愁那边走去……
到了莫愁那之后,李果二话不说,直接解放了所有灵力。这灵力乍一出现时,大地都在颤抖……
而徐茂杰则认为这是李果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力来获得这么大的威力,他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声凄怆……
“怎么这么好哭啊这……”李果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徐茂杰。
而这一眼在徐茂杰眼睛里,恰恰是李果在跟他告别……
“三十秒……我只有三十秒。”李果掐算着自己能清醒的保持这种百分之一百灵力全开状态所能持续的时间:“第一个……琥珀,给我进去!”
李果拽着琥珀的后脖子皮,直接把她给扔进了空间裂缝。接下来依次是莫愁、雪姐姐和鸟子精……
在干完这一切之后,李果刚想进去,可一回头发现徐茂杰那双透着凄凉的双眼。他特别不忍地向他举起了手,用了很大力气敬了个礼。然后就一头钻进了空间裂缝……
而在一切烟尘都消失之后,徐茂杰呆呆地看着李果消失的地方,然后嘭的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悲痛地昏厥了过去……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轴的人……”李果一边把已经睡着的鸟子精放到地板上,一边给莫愁擦着脸,一边给姐姐拿垃圾桶装呕吐物,一边给琥珀往下揪粘在毛上的泡泡堂,一边还嘟囔着刚才的徐茂杰:“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他……”
在干完这一切之后,李果都累得虚脱了过去,打开灯,坐在鸟子精在北京的现在已经是空荡荡的房间的家里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喝着自来水。
而这时,大门突然幽幽地打开了。然后精致男子水仙哥哥带着娇弱小妹妹茉茉悠然地走了进来:“啧啧啧啧。”
李果白了他一眼:“是要嘲笑我么?”
“你太牛了。”水仙晃着手指头:“你出名了知道么?facebook上到处都是你的照片,欧洲妹子已经把你和身残志坚当成了首选配偶,你发财了。”
李果捂着头:“怎么连你都知道了?”
“那可不。”水仙揉着鼻子站到窗口,一扬手掀开了窗户:“透透气,满屋子酸臭味。坏事传千里你该是知道的,我相信你现在去法国玩的话,你会很受欢迎。”
李果一口把杯子里的自来水喝干净:“你别闹我了行么?”
“对了,日本那边你还没搞定哦!”水仙晃着手指头:“要尽快。”
李果眉头皱了皱:“我现在事很多的……”
“那就不干我的事了。”水仙晃着脑袋:“我们只是买卖雇佣关系,你答应给我办的事没办完呢。”
李果啐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
水仙点点头:“走了走了。对了,中国境内的蛊虫,我已经差不多控制住了。那么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这是珙桐的身份信息,你的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qq也不上线,你很没责任心。”
李果结果了照片和资料:“你怎么搞到的?”
“先把你自己的事处理好。”
在水仙走后,茉茉停留了一阵,悄悄从口袋里摸出几个丸子:“叔叔,这是哥哥给你的。他脸皮薄不好意思。是醒酒的。”
李果道了声谢,送走了茉茉之后,捏着手上四颗跟鼻屎差不多样子的小药丸,默默地摇头:“看来不写个日程表,我连要干什么都得乱了。”
水仙的药,当真是世界少有的极品。几乎就是药到病除,在吃下丸子之后,闹腾不停的莫愁和雪姐姐转瞬就恢复的清醒,而鸟子精也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就连大猫琥珀都变成|人形。
“你们去喝酒了吧?”李果皱着眉头:“你知道惹了多大的麻烦么?”
雪姐姐揉着眼睛:“哥哥……对不起……”
而莫愁则晃着李果的手:“相公相公,莫愁方才梦到有个妖怪把莫愁抓走了……好怕……”
“少卖萌。”鸟子精断喝一声:“李果,你说。我干什么了?”
李果眼睛这么一扫:“好吧!我说完,你们就知道谁要倒大霉了。”
说着,李果把整件事情的经过结果都说了个仔仔细细,包括徐茂杰的表现和呼叫s级队长没回应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雪姐姐听完之后脸都白了……
“完了完了……”雪姐姐捂着脸:“我要退队……没脸见人了……”
“你成熟点好么?姐姐。”李果大力地拍了一下雪姐姐的ρi股:“你还知道你是个队长啊?你还跟这种人瞎胡闹?”
“什么这种人啊?啊?李果,你给老娘说清楚,老娘怎么着就惹你了。我哪种人了?”鸟子精叉着腰,跳着脚骂着李果:“不就是喝酒么,谁知道这帮人酒品这么不好!”
“莫愁可没要喝……是……是鸟逼着莫愁喝的。”莫愁一脸的纯天然无公害:“真的……相公……”
而李果眼睛眯了眯:“雪姐姐还是主动写检讨吧……莫愁的话,你以为我信是人逼着你喝酒的么?”
莫愁吐了吐舌头,双手抓着耳垂:“莫愁不敢了……”
“你哪是不敢啊!”鸟子精用脚戳着莫愁的肚脐眼:“你那是屡教不改。”
李果慢慢地把脑袋转向琥珀,蹲在她面前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琥珀你有好点没?”
“嗯……”琥珀用脸蹭着李果的胳膊:“好多了……”
“不公平啊不公平……”鸟子精跳了起来:“凭什么你连一句都不说她?凭什么骂我们?”
李果翻了翻眼睛:“猫喝酒是会中毒的好么,不是你灌她喝,她会主动喝?”
鸟子精吐了吐舌头,低头问琥珀:“真会中毒啊?”
琥珀慵懒地点点头,嘴唇的颜色跟平时一比,那就是叫一个煞白。
“第一,无论何时何地。不许饮用含有酒精的饮料超过二百毫升。酒精含量超过百分之五十的饮料不允许饮用超过一百毫升。”李果举着一个空的可乐瓶:“上面我画了刻度线。”
“第二,除特殊情况外,不许在人员密集地段变成原形,特别是不许使用进攻形态。”李果指着琥珀:“特别是你!”
“第三,需要独立思考,不许被鸟子精这种人蛊惑心智。”李果盯着莫愁:“尤其是你!”
“第四……这条基本只是个补充。不许随意殴打、辱骂、调戏我。”李果指着鸟子精:“这条就是为你补充的。”
鸟子精坐在地板上一边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翻着眼睛瞪着李果:“我什么时候殴打过你?我操!”
“好吧……我说了这只是个补充,对你其实没什么用。”李果无奈的耸耸肩:“雪姐姐,你这么温柔的一个姐姐,就不要跟鸟子精厮混了……”
雪姐姐笑眯眯地看着鸟子精:“她其实才是最温柔的,只是你没发现她的温柔而已。”
莫愁点头:“莫愁温柔……莫愁最温柔了。”
鸟子精用脚踢了踢莫愁的ρi股:“刚才最漂亮是你,最可爱是你,最懂事是你,最听话是你,最聪明是你。你现在还敢说你自己是最温柔的?你有点底线好不好?”
莫愁吐了吐舌头,晃着手指头:“莫愁所说,句句苍天可鉴。”
而李果在用自己的笔记本把几条几乎没作用的家规补充完毕之后,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他看着外头略带苍白的天色,李果摸着下巴:“回不回岛上去?小新还在那呢。”
琥珀一边用舌头舔着自己手背上因为喝酒而起的小红疹子,一边可怜巴巴地说道:“那边现在成了妖怪的度假村,为了补偿婚礼上的惊吓。不过其他人,包括蜀山七圣都回到蜀山了,我们暂时没必要回去。小新让她再多玩一天吧!她和小葵在那很开心。”
“说到结婚,”鸟子精把长长的卷发披了下来,妩媚的女人味一瞬间就喷了出来:“好像是我结婚,对吧?某个人因为新婚当天就去看美女妖怪的ρi股,然后和一个贱人跑去法国示威游行对吧?”
李果浑身一麻:“连你都知道了……”
鸟子精哟了一声,用脚趾轻轻夹着李果的耳朵:“我外号是雷达。怎么可能不知道?”
李果白了鸟子精一眼:“上次你说你外号是大黄蜂,上上次说是威震天,再上上次你说你是通天晓。你看……到底哪个才是你外号。”
“好吧!在那边有什么新鲜的事情说来听听?”鸟子精把脚塞进了李果的衣服里,在他的身上滑来滑去。
李果捏住她的爪子,然后给扔了出来:“不许随意殴打、辱骂、调戏我……”
鸟子精调整了一下方位,趴在了李果面前,胸前的两个大肉包被挤得扁扁的,深邃的事业线在第一时间牢牢地锁定了李果的视线。
“那,我们是不是该干一干夫妻之间该干的事?”声音媚得入骨,甚至雪姐姐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你看……你又调戏我。”李果把鸟子精的脸按向一边:“估计我要真跟你上床,我能被你给掐死。”
“知道就好。”鸟子精捏了捏李果的鼻子:“不过还是得给你点福利的,等下莫愁睡了之后,我们私聊。”
莫愁瞪大了眼睛:“凭着什么,就需莫愁睡下之后……”
“你没成年,少儿不宜。”鸟子精把领子往下拽了拽:“你敢么?”
莫愁咬了咬牙:“下流!不知羞。”
“哎呀……相公……相公……轻一点舔那里……不要吸……”鸟子精把莫愁的声音和神态学的那叫一个分毫毕现。
莫愁突然尖叫了一声,径直钻进了房间,把门重重的一关……
“未成年就是不给力。”鸟子精叹了口气,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雪姐姐。
雪姐姐脸一红:“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而李果则是挠着后脑勺:“你变态是么?”
“好了,相公。给老娘说说你在法国的见闻。”鸟子精眯着眼睛看着李果:“如果说实话的话,姐姐等会陪你玩个刺激的小游戏。”
李果叹了口气,无奈之下。把在法国发生的事情又重新复述了一边,包括怎么开始游行,怎么遇见但丁、怎么开打、怎么被拘留,以及在之后怎么碰到了这四个醉妖精。
“就这些么?”鸟子精轻轻挠着李果的下巴:“听话,要全部。”
而雪姐姐这时看了看表:“哟……快六点了。你们先在这休息一下。我去写个检讨……不然要通报的,那就太丢人了……而且我得去看看那个叫相公叫师兄的人才……”
说完,雪姐姐借着尿遁,乒乓的就跑下了楼。
琥珀么,倒是没什么,只不过因为喝了点酒而显得身体微恙,变成猫钻进了放棉被的橱柜里呼呼大睡了起来。
于是客厅里只剩下鸟子精和李果两个人。
“快点说啊!”鸟子精搬过李果一条大腿躺在上头:“快点。”
李果沉吟了一下,然后把所谓的初诞者和百合的事情娓娓道来。并准备很认真的和鸟子精讨论一下初诞者这种生物。
不过鸟子精在听完之后,却很古怪地坐起了身子,很严肃地竖起了一根手指头,朝李果晃了晃:“你刚才在这约法三章,我也得给你约法三章。”
李果愣了愣,但是没接嘴。
鸟子精:“第一,无论何时何地,不允许主动去见那个骚逼。别问我那个骚逼是谁,你自己明白。”
“第二,无论何时何地,不能主动去关注那个骚逼的动向。”鸟子精声音很凶狠:“第三,你要明白自己的处境。我现在已经嫁给你了,虽然我没和你上床,但是金翅大鹏鸟,一旦嫁人,终生无悔,我不想我自己成寡妇。”
李果点头。当然,李果也只能点头,毕竟鸟子精的气场太强大了,根本由不得李果油嘴滑舌。
“第四,这一条是最主要的。你要知道,你自己到底应该站在哪一队。”鸟子精捏着李果的下巴:“我知道你们的纠葛,但是她是敌人,你必须要明白。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因为心软而放过她,记住没有。”
李果依旧点点头:“这我肯定是明白的。”
“你明白?你明白个屁。”鸟子精的神态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去见她了,我六识灵敏,你衣服上那一身女人香和红酒味,骗不了我。别说是我身上的,我们喝茅台的。”
李果表情怪怪的没有说话。鸟子精到底还是个牛逼的人物,很多时候鸟子精真的是属于那种细致到让人害怕的家伙。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根本不会被她放掉。
“李果,你肩膀上的责任,不只有你一个人。”鸟子精深呼吸一口:“整个李家,甚至整个蜀山剑派。你如果为一个女人入了魔道,我是护兽,我会清理家门的。”
李果顿时肝颤……
“当然啦。”鸟子翻身一躺:“要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放水的。大不了就私奔呗!私奔也比当寡妇强。对了,李果,你准备什么时候上了我?”
李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还在说那么恐怖的话题,可现在话锋一转,就变成了“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这落差大的有点不好接受啊!
“我想,这个问题……”李果无奈地笑了笑:“咱们之间还是不要讨论的好,我明说了吧……我跟你之间更像个哥们……我连意淫都没意淫过你。我觉得这个阶段,还是友情更多一点吧!”
鸟子精点点头:“没关系,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得意淫我了。当然,我偶尔也会意淫意淫你。你知道,我是个成年女人,偶尔也是有需求的。”
李果总感觉鸟子精的话有些怪怪的……好像跟她谈这个,很别扭。
“好吧!”鸟子精把李果拉起来:“我答应你的,去玩个刺激的小游戏。”
李果头皮一麻:“我……我以为你说笑得。”
“原来还是能说笑得。可……”鸟子精用脚踩住了李果的蛋蛋:“可是老娘现在是你老婆了!”
李果摇摇头:“你不用强迫自己的……”
鸟子精歪着脑袋,满脸狰狞:“你傻Ъ啊你,老娘说了,第一次变成本体之后,一天之内找不到人交配,老娘是要涅槃的!涅槃懂么你?就他妈是屎了!屎了!”
说完,鸟子精瞪着李果:“你上不上?不上老娘出去找男人了。”
李果长着大嘴看着鸟子精:“你……确定?”
鸟子精眉头一皱,一把拽起李果:“走,带我去宾馆。我不想被那些怪女人听见我纠床。”
李果见鸟子精说着话的时候,眼神里一种莫名的慌乱和羞涩……
而李果也同样是慌乱了……
“按照日本电影里的流程嘛……”鸟子精和李果坐在宾馆的床上,鸟子精手上端着一本小册子,上面有类似笔记的东西:“先应该洗鸳鸯浴的。走!李果,洗澡去!”
李果被这么一声叫,突然给叫回了魂。他浑身一颤,扭头看着鸟子精:“这不好吧……”
“TMD,男人不都喜欢洗鸳鸯浴么?”鸟子精耷拉着一条眉毛:“你是不是男人啊?”
李果抠了抠耳朵:“我觉得有点……有点怪怪的。而且,你能告诉我,你手上那是什么玩意么?”
“这个?”鸟子精扬起了手上的小册子:“是绝世好片观摩读后感,我花了将近三十年编写出来的,我一直认为这种东西有备无患来着。你看,用上了吧!”
李果捂着脑袋:“我感觉更怪了。”
“快点,我脱衣服进去了啊!”鸟子精一边在李果面前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下脱,一边用脚踢着李果的背:“给我快点。总统套房,大水床和美娇娘啊!亲。”
李果侧过脑袋看了鸟子精一眼:“你不觉得怪么?”
“怪是怪了点。不过也没什么好选的了,这年头讲究的是个效率。反正把子也拜了,香也烧了,娇滴滴的大姑娘也该是成水嫩嫩的小少妇的时候了。”
“你这都是从哪来的这一套一套的……”李果闷头抽着烟,一脸的悲哀:“你知道,我现在很纠结。”
“我管你纠结不纠结。”鸟子精一抹鼻子:“十分钟内,你不进来。我要你好看。”
说着,鸟子精用毛巾捂着胸口等要害部位光着脚噼啪噼啪地跑到了卫生间,并站在推拉门的另外一边,伸出脚丫子朝李果一勾一勾的:“大官人,快来呀!大官人。”
李果无奈地冲鸟子精挥了挥手,然后把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并像条死狗似的瘫在了摇摇晃晃的水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心中无限感慨。
照理说,这等洞房花烛的好事,李果应该是猴急猴急的才对。毕竟自己又没下药又没弓虽暴,要搞也是搞自己昨天刚刚拜天地的新娘子,这于情于理于法都是毫无违背的。甚至简直可以说是替天行道、顺理成章。
可即便是这样,李果的心里却始终为自己捏一把汗,心中莫名的焦躁。而这主要的原因,也许就是因为合体对象居然是鸟子精……
虽然李果和鸟子精经常干出一些严重超越普通朋友界限的事情,但是总的来说,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李果还会意淫鸟子精之外,再到后来,他在面对鸟子精的时候,几乎都硬不起来了。毕竟,和鸟子精一比,李果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个爷们……
“不行!”刚才还气势汹汹要和李果洗鸳鸯浴的鸟子精披着浴巾从卫生间里钻了出来,然后一ρi股坐在李果旁边:“我过不去自己这关。”
李果坐起身子,用手猛地揉揉脸:“你到底真会涅槃还假会涅槃?”
鸟子精冲着李果就是一记肘击,直接把李果击翻在像肥肉似摇摆的水床上:“这事也他妈有骗人的么?我还有九个小时,你自己看着办。”
李果捂着胸口又一次从水床上坐了起来,一脸悲切地说着:“可这事……没的强迫……”
鸟子精的脸早就红得发烫,烫的能烧开水了。现在又被李果这么一说,羞上加怒,一翻身掐住了李果的脖子:“老娘就差到这程度?你他妈知道有多少人想入老娘的体么?”
李果朝上夸张地翻着白眼,断断续续地说着:“你……你听我解释……”
鸟子精这才松开了手,气势如虹地盯着李果。大有一言不合就“乃伊做特”的凶狠气息,并用眼神催促着李果赶紧说出他的理由和原因,不然大刑伺候是基础惩罚。
“你看……跟知己上床这种事,其实是很不成熟的。”李果战战兢兢地解释着:“可我偏偏又是个成熟的男人。而且,这真的很挑战我的道德底线,我又不是打桩机,哪里会见个女人就要吃掉啊……”
鸟子精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双手抱膝缩在床头:“那你给想个办法。”
李果无奈,只能像喜羊羊似的绞尽脑汁,直到感觉自己的脑袋仁都想疼了,李果才竖起一根大拇指:“喝点酒试试,喝晕了就能把你当不认识的女的……”
鸟子精冷哼一声:“我怕我喝了酒之后会踹死你。”
“这就难办了……”李果把手搂在鸟子精的肩膀上:“你脑子好用,你想个办法。”
这一下,连鸟子精都迷茫了。毕竟无论怎么说,就算是鸟子精都彪悍到敢去大闹天宫了,可始终还是一个黄花大闺鸟。虽然看过许多绝世好片,可毕竟那种东西怎么都只是隔靴搔痒,根本起不到言传身教的效果。
也许雪姐姐曾经给她灌输过一部分这方面的理念,但是鸟子精始终没有足够的底气去帮一个男人想办法来搞自己。
所以她也同样是绞尽了脑汁,才闷闷的说上一句:“还是先应该去洗鸳鸯浴……”
李果叹了一口气,话都到这份上了,也就没什么好推辞的了。李果站起身,拉起鸟子精:“好吧好吧!服了你了。”
而鸟子精这时却突然一个激灵,猛地把手缩了回去:“先跳过这一段……我……我害羞……我先去洗澡……”
看着鸟子精又一次噼啪噼啪地跑进了洗澡堂,满脸的悲情。等到卫生间里水流声哗哗传出的时候,李果挠了挠脸,打了个响指。
“别问我怎么办,我自己家的那个都没搞定,你自己掂量着办,大不了就当倒霉被鬼压。”神出鬼没的小二逼出现在李果的身边:“不过就目前形式来看,你怕是跑不掉了。”
“关键就是说……我心理上有压力啊!亲。”李果叹了口气,递给身残志坚一根烟:“你说,这怎么闹?”
身残志坚故作深沉,一脸的忠臣猛犬的样子:“陛下,臣以为。你应该激流勇上,摸她!舔她!搞她!”
李果朝身残志坚翻了翻白眼:“你说话就跟放屁一样。”
而身残志坚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话说回来。就这娘们的操行,能让你搞,就已经是对你认可了,本来的话,金翅大鹏鸟绝对是不会让任何配偶以外的东西搞的。无论公母。你看,其实你占便宜了,小妞的盘子多顺,那小长腿,绝对够劲。”
“我他妈让你来不是说风凉话的。”李果一脚踹向身残志坚:“说正经的!”
身残志坚长长地嗯了一声:“好吧!我的话说完了。我刚和出鞘约好,去新开的韩国料理吃辣白菜,不能在你这耽误太长时间。”
“滚吧滚吧……”李果不耐烦地朝身残志坚挥了挥手:“吃的你食物中毒。”
身残志坚揉了揉鼻子:“好好享受啊亲。我给你打包两份石锅拌饭来。你是什么口味的?”
李果眉头一皱:“我要辣子鸡的,鱼香肉丝也行。”
“靠……你把高贵的思密达料理当成盖浇饭了么?土鳖。”身残志坚不屑地骂了一句:“那些都没有,我最多给你带一份铁板腰花的。”
说完身残志坚就消失在了李果眼前。而李果总觉得这个铁板腰花的石锅拌饭哪里怪怪的……
而身残志坚走后不久,鸟子精包得严严实实地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刚才谁说话?”
李果翻了翻眼睛:“身残志坚……他问你吃不吃铁板腰花的石锅拌饭。”
鸟子精吧唧一下嘴:“等会你告诉他,我要一份糖醋里脊的。”
顿时……李果觉得石锅拌饭君,应该正在泪流满面。
“该你了。”鸟子精坐上床之后,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并伸出一条腿去踹李果的ρi股:“洗干净一点,不然会得妇科病。”
李果愣了愣,刹那间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经过好长时间才积攒的一点热情,被这简单的妇科病三个字给冲到了东经三九度八。
洗澡时的李果,尽量地把时间拖得很长,甚至他一边冲水一边用浴帽包着手机分别给果爸和房东姐姐打了个慰问电话。
而果爸的态度很坚决,他警告李果,如果在明年年初之前,没有孙子或者孙女出世,那么从二零一二年一月一号开始,隔一个月就给李果纳个妾。直到生出孩子为止。
“你要再这么逼我,我就去结扎。”李果恶狠狠地威胁着果爸:“你看着办……”
果爸沉默了一阵:“你去吧!别说结扎了。就算是你被连根拔起了,我都有办法给你接回去。不过么,看在咱哥俩的份上,我可以给你宽限点时间。”
李果哭了……
不过在和房东姐姐通电话的时候,李果倒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房东姐姐虽然不够聪明,但是胜在足够像一个女人,而且像一个居家女人。她很理性的给李果调理清楚了这其中的条条框框,并鼓励李果为了鸟子精的生命,就牺牲一次色相,大不了就当倒霉被鬼压……
在这两通电话结束之后,李果身上的皮都被水给泡得起褶子了,匆匆地打上肥皂,并趁着冲洗的时候思考了两分钟的人生哲学,李果连忙拿着大浴袍包住了自己,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李果赫然发现鸟子精正坐在大床上,翘着二郎腿,吃着酒店里免费赠送的果盘看着电视,脚丫子还一晃一晃地抖着。
可当看到李果出现之后,鸟子精突然一个翻身,把果盘扔回了床头柜上,整个身子往被子里一钻。只露出个脑袋,闪烁着亮晶晶的眼睛,特无知地看着李果。
这完全不像平时的鸟子精。往日的她,那叫一个毫无畏惧,那叫一个女中豪杰。调戏起李果来,简直就好像是个传统的女流氓,干起架来那活脱脱的是个女匪首。
可现在,她满脸的不知所措,傻Ъ兮兮的和李果四目相接……
“那……”李果坐到了床边,心跳的速度特别快:“下面该怎么办……”
鸟子精咬了咬嘴唇:“你还是处男么?你问我啊?”
李果挠挠头:“说真的……对着你,我特无措。”
“我听到你的心跳声了。”鸟子精伸出一条白花花的胳膊顶在李果的心口:“你现在很紧张。”
李果低头看着鸟子精的胳膊,发现她正在瑟瑟发抖,显然也是因为紧张而导致的心率过快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深呼吸几口……”李果握住鸟子精的手:“万一我俩其中一个猝死在这,那就丢人了……”
鸟子精非常赞同地跟着李果长长的深呼吸了几口,然后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办法好,我教你练瑜伽吧!我天天练,身材好,腰马稳健下盘有力,一脚踢断一根电线杆不费吹灰之力。”
李果一愣,突然发现鸟子精似乎更加紧张了。这一紧张说胡话,就是鸟子精最显著的特色。反正她嘴是不能停的,可脑子一乱,这话自然也就跟着乱了……
“我是得叫你白梦凝好呢。”李果苦笑着玩着鸟子精的手,没话找话地说着:“还是叫百雀羚。”
鸟子精眨巴眨巴眼睛:“不叫板蓝根就好……”
“那……”李果低头盯着鸟子精的双眼:“你有感觉气氛很奇怪么?”
果然,随着李果的话,鸟子精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一拍大腿:“哇呀呀呀呀呀!老娘吃不消了!”
说完,鸟子精一个排云掌就把李果给推倒在床上,然后返身骑在了李果身上,并把李果的浴袍往下一撤,俯下身子咬住了李果的脖子:“你叫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了!”
可就在李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鸟子精突然翻身爬了下去,紧随其后居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非常动感有节奏。眼泪哗哗地往下趟着。
李果一见,知道鸟子精这是神经病犯病了,连忙爬起来,跪坐在鸟子精面前:“又怎么了,祖宗……”
鸟子精指着李果,腻着嗓子用近乎童声的声音哭喊着:“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李果哎呀一声:“你这是闹哪样啊……”
鸟子精哭声不减,也不言不语。李果就一直坐在她旁边,等着她把情绪宣泄完毕。因为李果对鸟子精虽然不能说了如指掌,但是也算地上了解很深了,大概了解程度应该达到了恋爱十五年左右情侣的程度。所以李果知道鸟子精现在并不是因为想哭而哭,估计是因为紧张的情绪冲击到了她的三叉神经什么的,导致她的行为根本无法被常人所理解……
不过这股子情绪宣泄出去之后,鸟子精的哭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只剩下轻轻的抽泣声。而李果用手指头抹掉她的眼泪:“不怕了吧!”
“嗯……”
擦干净眼泪的鸟子精,突然毫无预兆地往床上一躺,呈大字型的手脚平伸,四肢用尽全身力气,双眼紧闭,语气严肃得像是将要上法场的烈士:“来吧!我准备好了!”
而李果摇摇头,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还是喝点酒吧!被你踹死我也认了。”
鸟子精一听,像弹簧似的弹了起来:“我这还有从婚宴上偷来的猴儿酒,上次趁爸妈不注意,我给藏下来的。跟莫愁他们喝了一半,还剩下半瓶。应该够了哦?”
说着鸟子精趴在床沿上开始在自己背来的那个旅行包里开始翻找了起来。李果从那里头看到了各式各样奇怪的东西。比如各种品牌和品种的避孕套、润滑油、眼罩、呼吸器、防毒面具、手枪、高压缩一次性帐篷、瑞士军刀、煤油灯和登山镐……
活脱脱的就是一包袱野外生存实用指南……
“找到了!”鸟子精摸出一个茅台的瓶子:“来,笨熊!喝!”
乍一打开瓶盖,猴儿酒特有的酒香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不像普通酒精饮料那么有刺激性,反倒是一种绵长的酸甜气味,给人感觉就好像是纯净少女脖颈间的青涩气息,很是迷人。
而李果知道这酒的厉害,连钟馗那种酒鬼,都必须掺水混着喝才能吃得消。所以他接过瓶子之后,摸出房间里摆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各自倒了少少的一点,并用冰水满杯。这才递给了鸟子精。
“哎呀……这玩意得兑水啊?”鸟子精瞪大了眼睛:“我们几个开始喝的时候都没兑水的。”
李果弹了弹鸟子精的额头:“要不是水仙送解药过来……你就真涅槃了。”
鸟子精眨巴一下眼睛,朝李果勾了勾手指头:“这勉强算洞房花烛夜对吧!交杯酒要喝是吧?”
“好吧好吧……”李果举着酒杯放到鸟子精的面前:“别出损招阴我啊!”
鸟子精翻起眼睛看了李果一眼:“我这肝都还颤着呢,哪他妈有心折腾你。要被捅的是我好么……一辈子只有一次好么?你先搞清楚了,等会我一被你捅了,我就再也不是金翅大鹏鸟了。”
李果一愣:“怎么可能,不是金翅大鹏鸟,你是什么?”
“人。”鸟子精斩钉截铁:“低等生物。”
对于一个敢在民国初年穿高叉旗袍、敢在五六十年代穿喇叭裤、在七八十年代烫爆炸头、在八九十年代穿三点式去公共澡堂洗澡、敢在新世纪之后穿纯白吊带丝袜的女子来说。还有什么是不能尝试的呢?一个认识小胡子希特勒、大胡子史达林、蒋公中正和国父中山,以及推动过历史进程的女人,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一个敢把航空发动机装在藤原拓海的那部卖豆腐破车上,而且在下班高峰期在路上狂飙一百八十迈的女人,还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呢?
答案,就在现在……
鸟子精在新婚的第二个早晨,体验到了超越她人生极限的恐惧。
一贯雷厉风行的鸟子精,此刻变得无端犹豫,而且畏手畏脚。曾经以调戏李果为乐的女子,现在正浑身颤抖,肌肉僵硬的瘫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惨淡表情。
而她的紧张,似乎也传染给了身边的李果。这让黄鳝转世的李果突然间忘记了他钻洞的本能,像一只看着新鲜的大闸蟹却无从下手,急得团团转的野猫。
也许是水仙的药丸子药力太过强劲,导致一瓶猴儿酒几乎全进了鸟子精的肚子,却不能对她造成任何影响,每次李果准备上前的时候,都会被她一掌掀翻在地,几次之后李果感觉自己脸都肿了……
“我记得……”李果拍了拍全身紧绷的鸟子精的肩膀:“我记得你说你翅膀敏感来着……来试试看,说不定可以缓解一下紧张。”
鸟子精睁开一只眼睛,忐忑地看着李果:“我怕……”
“哎……”李果摸了摸鸟子精的额头:“现在是下午三点半,离你涅槃还有不到两个小时。你是准备让我看着你在这被自己火化是么?”
“不要……”鸟子精摇头:“可老娘显然没经历过,这样吧……你再帮我舔一次翅膀。每次我有需求的时候,都骗你当我的人形自蔚器的,来次Gao潮说不定就会好了。”
李果一愣……人形自蔚器这个词不断的在李果的脑海里盘旋盘旋。然后他顿时感觉自己似乎被欺骗了……或者说是自己一直以来都被面前这个女人玩弄了……
想着想着,李果突然怒从心中其恶向胆边生,直接伸手进被子想捏住鸟子精的ⅿⅿ小惩大诫一下。
可万万没想到,鸟子精几乎是本能的一个马踏飞燕,脚跟一蹬,瞬间把李果踹得从床上飞了下去,并在地毯上打了好几个滚才稳住了身形。悻悻地爬回了宽大的圆形水床上……
“姑奶奶……你到底要闹哪样?”李果实在有些沉不住气了,好几个小时都是这么耗过来的,也不知道鸟子精今天是发的什么神经:“你什么地方我没摸过啊……”
“就是啊……我也知道。”鸟子精挠着下巴:“可我一见你过来,我就条件反射了……”
李果深呼吸一口,大力地把盖在鸟子精身上的被子掀了起来,看着全副武装,身上甚至穿着三层保暖内衣的鸟子精,满头的黑线:“你平时不是挺纯爷们的么……大不了今天就倒霉被鬼压吧!”
而就在这时,身残志坚突然出现在这房间里。手上端着两碗拿塑料袋盖住的奇怪食物,愣愣地看着鸟子精和李果。
“我操!”鸟子精大骂一声,连忙用被子盖住自己的保暖内衣:“TMD,进来不知道先敲门?”
身残志坚挠挠头:“我要知道你们这都一个工作日快结束了,还没有完成行房大典,打死老子也不进来。你当你们那种黏答答的钻进钻出好看么,看你们还不如去看ā片。这是你的水煮肉片拌饭,这是果果的大肠拌饭,我撤了。出鞘还在王府井等我买鞋子呢,内联升今天打折。”
而身残志坚走前还非常轻蔑地看了一眼李果和鸟子精:“两个耸逼。”
看着身残志坚来了又走,只留下两碗感觉有些怪怪的韩国料理,和那一句让鸟子精咬牙切齿的“耸逼”。李果心中更深露重。
“这逼嘲笑咱俩!”鸟子精拧着眉毛,费劲的撸起袖子:“老娘一辈子还没被人小看过!”
李果没有回答,只是打开桌子上那两份怪怪的石锅拌饭,并把水煮肉片的那份递给鸟子精:“中午也没吃东西……趁热吃吧!”
而说完,李果默默地看着自己碗里的大肠扮饭,突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虽然已然有了几分饥饿感,但是一想到碗里的大肠,曾经包裹过什么,顿时胃口全无……
“李果……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耸逼。”鸟子精一边呼噜噜地吃着饭,一边娇滴滴地跟李果抱怨着:“我总是在想,如果我第一次跟男人上床的时候,我一定要用骑乘位,坐在上头。可……真等事情到头了,我被你碰一下,就会全身发抖……可能真是耸逼对么?”
李果竖起一根手指头,表情严肃地问了鸟子精一个问题:“你曾经想过,会有一天嫁给我么?”
鸟子精翻起眼睛想了想,摇摇头又点点头,显得很没有主张,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然后便抱着脑袋缩成一团:“不要问我问题,我脑袋仁小……想多了会头疼。”
李果皱起眉头:“喂,你要好好想啊!这是决定我以后该拿什么态度对你。是朋友还是老婆。你要搞清楚了。”
鸟子精仰起头看着李果:“你上了我,你还只把我当朋友啊?”
李果揉了揉鼻子:“其实我还真不想上你,我始终觉得,友谊里不应该有性生活的。你懂我意思么?可是你现在危在旦夕,我不这么干,你就完蛋了。所以我肯定会干,但是我要确定你的意思。不然以后万一你脾气上来,跑了,或者把我给弄死了。我找谁去?我还有一大家子人要负责的好么,还有你的青帮。”
鸟子精一听,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你以为金翅大鹏鸟是什么?是天底下最倔的妖精,没有人逼的到我们干一丁点我们不想……”
话音未落,李果突然趁鸟子精不备,把她给扑倒在了床上,然后用嘴阻止了鸟子精的自吹自擂的废话,在鸟子精刚准备朝李果脑袋上揍两圈的时候,李果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别磨蹭了,赶紧培养感情。还有一个小时,你就没了。”李果抬起头,舔了舔嘴唇:“感觉还不错哎……这是我第一次和你接吻来着吧?”
鸟子精一听李果这么说,本来要去揍李果的手瞬间就软了,朦胧着眼睛看着李果:“你丫有种说点文邹邹的恶心人的甜言蜜语给我听么?我好歹是个女人好吧!”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这还真难办……你知道我闷骚。”
鸟子精幽怨地瞪了李果一眼:“等回去看我收拾……”
根本不给鸟子精说话的机会,李果非常迅猛地吻上了鸟子精的嘴,并用很大力气把她的舌头给吸了出来,虽然还残留着一点水煮肉片的辣味,可滑腻腻的感觉还是让李果一瞬间爱不释手了。
可能是由于鸟子精平时屁话比任何人都多,所以练就了一副好口条,这也让甚是喜欢接吻的李果有了一种新感觉……
也许是鸟子精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或许是这么多年以来,鸟子精甚至没有真真切切的谈过任何一次恋爱。所以她显得极为被动和无措,即使在被李果拥吻着的时候,也是怒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铁骨铮铮的派头。
“别这样啊……”李果着实被鸟子精的眼神给吓到了:“你闭上眼睛也行的……”
说着,李果就腾出手去准备把鸟子精身上三层的保暖内衣往上撩。可当他的手指碰到鸟子精紧绷且如若冷猪油的皮肤的时候。鸟子精突然一颤,用手按住了李果的双手:“不许用很大力气揉我ⅿⅿ!”
鸟子精果然不愧是气氛杀手,刚才多么奥妙的气氛,就被这么一句“不许大力揉我ⅿⅿ”给彻底击垮了,弄得李果是哭也不行,笑也笑不出来。
“行……”李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小脸:“还有什么要求?”
鸟子精咬了咬嘴唇:“轻点……我没龙神雪那么耐操。”
李果捏了捏太阳|茓:“还有么……”
“不许舔我那里。”鸟子精的屁事非常多:“不许让我用小狗式、不许摸我掬花、你不许发出很恶心的声音、不许放屁、不许吃了大肠之后来亲我……”
一脸一大串的“不许”,直接让李果一个踉跄……其实李果从鸟子精说话时的眼神来看,这厮根本就是害羞。但是嘴又硬到不行,所以以发号施令的方式,告诉了李果几个自己不能接受或者会很害羞的姿势……
当然,对于这些个要求,李果一一应允。毕竟鸟子精不像雪姐姐那样,在外头是花木兰在家是潘金莲,也不像莫愁那样闷骚得和李果有一拼。也许最表里不一的,就是鸟子精了,看似最放荡最性感的鸟子精,在关键时刻甚至羞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好了,就这么多。”鸟子精紧闭双眼:“你……你……你开始吧!”
李果并没有为难她,毕竟现在不单单是为了洞房而洞房,这可是跟鸟子精的性命息息相关的。所以么……没情趣就没情趣吧!
当李果慢慢的除下鸟子精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她就好像一个被剥了壳的煮鸡蛋似的,白嫩异常。虽然李果老早就知道鸟子精其实很有料,但是李果的确是没想到,羞羞涩涩甚至会捂着胸的鸟子精,原来也是如此的诱人。
她的内裤上,水渍早就晕开了一大片,看上去热气腾腾的充满动感和激|情。不过李果并没着急把这最后一道给弄下来,毕竟太着急的话,说不定李果真的会成为挨踢精英的。
所以一向癖好比较奇怪的李果,不动声色地把鼻子凑上去深呼吸了几下。可没曾想,鸟子精突然一动,两条大长腿猛力一夹,李果顿时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你看你看……”鸟子精闭着眼睛喃喃地说道:“说了不许舔……我控制不住会伤到你的。”
但是在李果清醒过来之后,他不依不饶地凑到了那块湿漉漉的布料前面,像个变态一样的呼吸着。只是这次,他用肩膀用力地顶住了鸟子精的大腿,让她没有办法借力去夹李果的脑袋。
鼻子里呼出的热风,每一阵都让鸟子精浑身哆嗦。根本没经过这种阵仗的小Chu女,完全就不是李果这种长期浸淫在绝世好片之中的高手的对手。短短两分钟,就让鸟子精丢盔卸甲地崩溃了一次。
轻轻安抚着浑身痉挛的鸟子精,李果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现在可以舔了吧!”
鸟子精把嘴唇都咬白了,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心里的障碍和身体上的愉悦让她矛盾到了极点,所以她既希望李果让她得到更多的快感,又希望他快点结束这场春梦,好回去看喜羊羊和灰太狼。
李果见鸟子精并没有拒绝,他奸邪无比地笑了笑。轻轻的揪住鸟子精真丝内裤的两边往下拽着,动作缓慢,俨然是有意调戏着鸟子精。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鸟子精居然一边嘴上小声呢喃着不要不要,可是一边却抬起ρi股配合着李果的动作。显得十分十分的矛盾。
“不要这么紧张啦。”李果压在鸟子精的身上,一边轻轻揉着鸟子精的馒头君,一边坏坏的在她耳边说着:“原来我洗澡的时候你去骚扰我,不是挺理直气壮的么。”
鸟子精轻轻哼了一声,呻吟不像呻吟,哀鸣不像哀鸣。
李果嘿嘿一笑,手指按在鸟子精的肚脐眼上轻轻打转:“我看你忍的了多久。”
果然,正如没多久,鸟子精突然睁开眼睛,死死攥住李果的头发,娇羞无限地说着:“随便你怎么样!快点……我……我要……”
李果揉揉鼻子,然后顺着鸟子精的事业线慢慢地舔了下去。这种小虫爬的感觉,让鸟子精的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腰更是左右不安地扭动。
直到李果到达了鸟子精那个和翅膀一样敏感的地方,轻轻吸了一下之后。鸟子精彻底的hold不住了,她长长地出了口气,像虚脱一样翻着白眼,床头柜被鸟子精的手指挠出了五道深深的痕迹,坚硬的红木就好像是被树枝划过的沙滩似的,显得格外刺眼。
李果并没着急,虽然自己早就已经硬得发疼了。可毕竟一个美好的第一夜对姑娘来说,许是一辈子最深刻的记忆了。所以李果并不像把自己弄得跟强Jian犯似的,脱下裤子就搞,搞完就撤。
时间还足够,李果得慢慢来。
在此刻,李果心中列出了一长串感谢名单,这其中有圣母小泽玛利亚、有教人接吻的苍井先生、有号称震荡波的加藤老师以及已经故去的先人饭岛女士。
这些人教给了李果许多许多,不但陪伴了他的青葱岁月,更是让他在身心愉悦中学习到了大量实用技能。
“什……什么东西……在……在我里面……”鸟子精上气不接下气地问着李果:“快……快拿出来……我……我不行了。”
李果没回答,显然现在李果并不能说话,微咸的味道早就霸占了李果的味蕾。很多人都说这样很脏,其实李果感觉,这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不论从嗅觉还是味觉上来说,这种味道其实都还算是不错的,至少比康师傅酸菜牛肉面好的太多了。
当鸟子精在短短十分钟里第三次痉挛之后,李果就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动作了,只是紧紧抱着昏迷一般的鸟子精,一动不动以示安抚。
“好点了没?”李果轻轻地摸着鸟子精的头发:“我们后头还有五十分钟呢。”
而鸟子精说话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了,一个劲地央求着李果,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都上了。什么哥哥、叔叔、老公、老师,反正能想的到的称呼被鸟子精给叫了一个遍。基本上可以定性为无意识状态,平时那个精明的鸟子精,现在俨然就是一个脑部受过撞击的小二逼。
“别急……”李果凑在鸟子精的脖子边,然后直接把她给抱了起来,直接坐在了李果的腿上:“太激烈你会吃不消的。”
鸟子精双手搂着李果的腰,脑袋软趴趴的靠在李果的肩膀上,神智稍微恢复了一些,有气无力地说着:“我知道为什么龙神雪那个骚货为什么老是叫的那么凄惨了……这是要了亲命啊……”
李果眉头扬了扬,虚荣心顿时极大的满足,他在鸟子精耳边说着:“那……要继续么?”
鸟子精浑身一紧,像吸毒的人问到了毒品燃烧的味道似的:“要!”
李果沉思了一会:“那以后你不能再随意辱骂殴打我。”
“行……行……我什么都依你!”鸟子精根本懒得和李果废屁话了:“那现在你他妈的能给老娘快点么?我血都烧起来了。”
李果突然心中一凛……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富婆招嫖的鸭……
“然后就进去了,血一下就哗哗地涌出来了。”鸟子精坐在沙发上,绘声绘色的在给莫愁讲着她自己被李果搞的故事:“当时我那个疼啊!疼的我鼻涕都流下来了。”
莫愁惊奇地啊了一声:“还会疼啊……可莫愁看雪姐姐那个的时候,未见她有何异样……”
鸟子精晃着手指头:“这你就不懂了,雪姐姐是谁?那可是天字号的耐操人物,别说李果了,就把外面那棵梧桐树给塞进去,她都不带叫唤一声的。”
莫愁浑身一颤,哆嗦了一阵,然后看着窗外不远处那棵梧桐树,脸色发白。
而这时,雪姐姐挎着包从外头推门而入:“你敢不敢不要这么编排我?谁说我不疼的啊!我只是没喊出来。”
鸟子精眼睛瞪得老大:“那么疼你都不喊出来?你还是不是个东西啊?”
雪姐姐白了鸟子精一眼,知道她口无遮拦的毛病,也就没怎么多说,只是在桌子上端起一杯水,一口灌了个干净:“做了一天的检讨,累死了。我先去洗个澡,等我出来之后再说。”
鸟子精哦了一声,然后却像没听见似的跟莫愁继续说着:“然后李果那个变态就跟我说‘你忍一下,马上就不疼了’。”
“当时我就不该听他的。”鸟子精懊恼的一拍大腿:“你猜后来怎么着。”
莫愁伸长脖子应景似的问了一句:“后来如何……”
“后来他就开始动了。”鸟子精让一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扣成了一个圈,然后另外一直手的中指在圈里头进进出出:“这样。”
莫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感觉如何?”
鸟子精扣了扣脚丫子:“开始的时候热热的,涨涨的,还有点疼疼的。反正不太习惯,不信你自己把手指放进去试试,何况跟个大号火腿肠那么大的东西。”
莫愁快速地摇头:“不要……好脏……”
“我也这么觉着。你想,那地方能干净么。可那个变态,还去舔,还舔的他妈的津津有味。”鸟子精面带厌恶:“舒服是舒服,可他妈舔完了还来亲老娘。当时我头晕晕的,没反应过来,后面我自己都差点吐出来。”
莫愁脸红红的,连连摆手:“不要说这个了……继续往下说往下说。”
鸟子精用刚搓完脚趾头地手揉着鼻子:“他不老舔你的么,我上次偷窥的时候,都发现他舌头一大半都在你里面。”
莫愁高声地尖叫了一声:“不要说了!!!”
鸟子精悻悻地挥了挥手:“看你装的那样。我讲到哪了?”
莫愁想了想:“讲到动来动去了……”
“哦!对。动来动去了。”鸟子精说着,喝了一大口水:“开始的时候特别不习惯。不过你还别说,慢慢的还真不是很疼了。就是热热的,热得发烫。”
鸟子精指着自己肚脐下下面大概七八厘米的地方:“这里,这里发烫来着,烫得人全身都发软,还麻麻的。”
莫愁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怕不是中毒了吧?”
“谁知道呢。”鸟子精四仰八叉的靠在莫愁的床上:“反正我当时一点力气都没有,八成是被下毒了。”
本来莫愁的呼吸气道一直都是四平八稳的,一呼一吸极有节奏,即使是在和人打架斗殴的时候,都丝毫不乱。可是现在却呼吸凌乱,气劲奔腾,面红耳赤浑身发烫。可就算是这样,她依然把眼睛瞪得炯炯有神,听得津津有味。
“然后呢……”莫愁迫不及待地追问着:“还有何奇异的感觉?”
鸟子精翻着眼睛想了想:“然后就是我觉得我融化掉了……真的是这种感觉叻。我都忘记当时我说了什么了,反正我肯定有喊什么话,你没听我嗓子到现在都哑着么。再然后我眼前一白,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莫愁颇为失望地看着鸟子精:“就这些?”
鸟子精摇摇头,神气活现的:“还有呢。等我醒了之后,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几分钟和几小时都没什么概念了。可那个变态还在那动,我顺手一摸,连床单湿了一大块,就跟尿床了一样。”
“你肯定是尿了。”莫愁撇着嘴:“你最不知羞了。”
“放娘的狗屁。”鸟子精回骂了一句:“你的尿是粘糊糊的啊?这要是糖尿病,你那都成急支糖浆了。”
莫愁吐了吐舌头:“谁知你是否天赋异禀。好了好了,继续说。”
“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就觉得自己好爽好爽,就跟吃了超辣的火锅然后猛灌一瓶冰啤酒一样。”鸟子精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感觉:“身上一阵阵的发抖。”
莫愁咬着嘴唇,拧着眉毛:“为何会发抖?”
“我哪知道啊!我这不也是第一次么。”鸟子精不屑地看了莫愁一眼:“然后我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伸手到那个地方摸了一下,我操……吓我一跳,热的烫人啊!而且李果的棍棍基本上全进去了。那么长啊!全进去了。”
莫愁伸手在鸟子精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那不是都到肚脐眼了?”
“可不是么。”鸟子精掐着自己一尺六都不到的小虾腰:“我腰就这么点细,我用手按了按小肚子,隔着肚皮都能摸到他的棍棍。”
莫愁也掐了掐自己的腰:“定是骗人的吧……”
“爱信不信。”鸟子精翻着白眼:“反正当时还能感觉一跳一跳的。”
这时雪姐姐已经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和一条平角内裤,一边从柜子里摸出方便面一边扭头跟鸟子精说:“你别跟莫愁说这个了,她还小呢。”
“小什么小。”鸟子精瞄了一圈莫愁:“你看她贼兮兮的。”
雪姐姐耸耸肩,抱着泡面坐到莫愁旁边问着鸟子精:“你就直说哥哥有没有射在里面吧!”
“当然啊!”鸟子精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是清新学院派,无套内射不吃药。反正无所谓,嫁都嫁了,被干也是正常的。”
莫愁凑到雪姐姐耳边小声说道:“什么叫无套内射不吃药?”
雪姐姐沉思了一会,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片避孕套:“这个你见过吧?就是不戴这个,让哥哥那个白白的东西直接进去,也不会吃事后避孕药。”
莫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雪姐姐:“那你每次和哥哥那个,都戴这个?”
雪姐姐点点头:“我还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呢。我怀孕周期大概是五年左右,太长了。现在正是哥哥需要帮手的时候。”
鸟子精扣着鼻孔,侧坐在沙发上:“反正我觉得戴那玩意肯定没有直接来的爽。”
“那你现在是人了是么?”雪姐姐蹦到鸟子精的身边,拉开她衣服,仔细检查着鸟子精背后两块一直都有的翅膀痕迹:“好像真没了……”
“没办法。”鸟子精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现在是个正经人类了。低档生物了……家门不幸啊!”
“我看你挺享受的。”雪姐姐瞄了鸟子精一眼:“这气色,被滋润的不错啊!”
鸟子精一听,搂住雪姐姐的肩膀,用力地晃着:“晚上玩双飞不?”
雪姐姐眉头一皱,推开鸟子精:“想也别想。”
而与此同时,李果正和但丁大叔躺在李家无名小岛上,戴着太阳镜、穿着花裤衩、晒着用来的日头、喝着甘甜的椰汁,享受着难得的休假。
周围全是各种妖怪和妖怪小妹子。李果倒是没太大兴趣,不过但丁大叔却是频频侧目,并悄悄地跟李果商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小葵和小新正忙着在沙滩上圈地盘,小葵似乎是个天生的偏执狂,虽然刚圈上的地,几乎转眼就会被人把边境给踩掉,可她却乐此不疲地圈了一遍又一遍。
小新在旁边指挥着,戴着一副儿童墨镜,经过两天的疯玩,原本白嫩嫩的皮肤已经晒得跟琥珀有的一拼了,而且因为还小,只要穿一条小泳裤就一切ok,反正也没人能分清楚她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过这期间还有一段小Сhā曲。就是小新和小葵在沙滩上自立为王的时候,有一个头上长着狼耳朵的小母妖怪怯怯地走上来给小新递情书,说想让小新当她男朋友。
小新妹子当场就哭了……苦逼兮兮地走到李果面前,让李果证明她是个女孩子……
而那个小妖似乎很坚决的不相信,并找来妖怪爸爸和李果理论。而这妖怪爹似乎多少有点缺心眼,死乞白赖着要定娃娃亲,说什么自己家女儿是举世无双的美貌还有雪狼的优雅,配李果家的傻小子绰绰有余……
小新妹子的心都碎掉了,一边用小脚丫踹着李果,一边哭喊埋怨李果把她的头发给剃成了锅盖头。
当然,李果觉得,如果小新妹子真的是个小男孩,这门亲事定下也就定下了。白捞一儿媳妇的事儿,这得羡煞多少八零后小夫妻。可关键问题在于,小新妹子真的是个妹子,同性结婚这种事真的是超越了李果的忍耐极限。所以他只能百般证明,小新妹子其实不是男孩,可那缺心眼的狼妖却跟他女儿一样,没心没肺的,死活都要李果把这门亲事认下。
李果很犯难,又不能脱下小新妹子的泳裤来证明她不是个小男孩。所以只能苦苦哀求……最后还是母狼跑过来,一边给李果道歉,然后一手拎着一个撤离了此地。
而从那一刻开始,小新妹子始终保持着警觉,一旦发现有年纪差不多的小妖怪朝她靠近,无论是处于什么意图。她都会命令小葵展开防御姿态,把来者阻挡在离她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并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她远在日本的老娘控诉李果的罪恶行径。
李果最后实在拿她没有办法了,绞尽脑汁弄到一条小女孩穿的带花边的小泳衣给小新妹子穿上。而小新妹子穿上女生泳衣之后,顿时就没人敢来提亲了……
这当然不是小新妹子不够可爱,而是李家对家族女性有很严密的保护措施。而小新自从跟了李果姓之后,毫无血缘关系的小新妹子就被果爹这个不靠谱的最高长辈列到了族谱里,而上了名单,小新妹子的手腕上赫然就多出了一个守宫砂。
这个守宫砂的形状是很特殊的,只要稍微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出这个女孩是李家的嫡系子孙。在她未满十六岁之前,任何胆敢勾搭她的男子,都会被李家列为仇敌,并被举家追杀。
在场的妖怪多少都和李家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渊源,就算没有渊源的也颇为惧怕李家的名头,即使现在李家家道不如原来了,但是单单果爹这个一人挑战围攻蜀山众门派的高手,就已经让人肝胆相颤了,更不用说那个坐在椰树树冠顶上用椰鬃编小人的巴豆老祖宗了……
安顿好了小新,李果总算是得到了空闲。也终于可以享受一下长久的忙碌之余,偷来的这半天悠闲。
这点悠闲还是托了但丁大叔的福。但丁大叔来找李果的时候,正好是李果刚把鸟子精办完没多少时间,正费劲巴拉的给软趴趴的鸟子精洗澡的时候。他一个电话打给李果,问李果有什么可以说话的地方,他要和李果商量一下让人类进化的傻问题。
李果想也没想,就把这个地方的地址告诉给了但丁大叔。
而出乎李果意料的是……但丁大叔居然认识自己老爹,并且两个人曾经似乎有过那么一段诡异的冒险经历,不过果爹和但丁大叔都不愿意多说。最后果爹只留下一句“这种事情,和现任家主说就可以了。”之后,就匆匆的逃跑了,谁也不知道他躲到哪个角落上去了。
李果带着这个疑问和但丁大叔聊天的时候,两个人的话题很快就从怎么改变世界聊到了但丁年轻的时候,而且李果还从里头知道了果爸要跑路的原因。
这个原因让李果啼笑皆非。原来但丁大叔比果爸只大了不到十岁,在果爸二十岁的时候,两个人结伴而行四处把妹,这里头包括克格勃唯一的一个女性领导人和梵蒂冈的一个女守护骑士……特别是那个女骑士,到现在还坚持在为果爹守身如玉……痴痴地等着良人归来。
李果当时心里就操了……还真看不出来自己老爹现在都这副模样了,当年居然还能有这么一番诡异的艳遇,居然连女骑士都能吃的透,难怪他要跑路,不然被揭了老底,晚上回去会被罚跪电脑主板的。
一个曾经的绝世高手,晚上被老婆罚跪。这传出去,是会颜面尽失的。
而但丁大叔甚至还专门跑回法国去翻了一张老照片出来。这也是李果第一次看到自己老爹在二十四岁以前的照片。照片上的果爹,看上去和李果十分相似,只不过更年轻一些,背后背着一把用布蒙住的长条状东西,从形状上看,俨然是九重山河。而他左边站着的是年轻时的但丁大叔,果然和李果想象的一样,一脸痞子模样。他俩的手边,都有一个金发的鬼妞,果爸右手牵着的还是一个身穿着银质画有十字架铠甲,腰间一柄十字大剑的诡异少女……
嗯……二十多年前是少女,现在怕不是已然人老珠黄、徐娘半老了吧!
最后,李果用一块李家特产的百花凝玉和一本绝版的手抄金瓶梅和但丁大叔换下了这张照片,并小心翼翼地收藏了下来。
这可是个重宝。不但可以威胁果爸,而且对李果这种照片收集狂人来说,这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毕竟当一个儿子在成年之后,还能听到老爹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这多少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而且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上代花王的牛逼,连这种浪子都能吃得死死地,除了不会做饭之外,其他的秀外慧中温良贤淑,端得是个嗷嗷的贤妻良母。可鸟子精……她只是会喊打喊杀喊我还要,同是三牡丹之一,差距何止千万。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李果从上午十点半到现在的半日悠闲也总算是告一段落了。许久没有这么放松心情的李果,现在总算是记得自己还是和但丁大叔有重要事情商量的。
而但丁大叔似乎记起来自己好像也有重要的事情和李果商量……
几乎同时,两个人侧过头:“我说……”
“你先……”李果咳嗽了一声:“年纪大的说话时间不多了,你先说。”
但丁大叔横了李果一眼:“你和你父亲说话都是这么让人烦闷。我要告诉你,我那边有一些关于初诞者的资料和怎么对付初诞者的文献。还有关于我的世界进化体系,我连夜赶制出来了。”
李果想了想:“其实我想问你的也是这……你说的计划是那个么?”
李果说着,遥遥指着不远处一棵椰子树上钉着的一张纸,纸是羊皮纸,要多奢华就多奢华。不过纸上原本的东西几乎看不清楚了,反倒被小新和小葵用捡到的口红画上了诡异的符号,临时充当起了国旗……
但丁大叔一抱脑袋,大声地嘶吼了出来。
“哦……不!”
但丁大叔一个五十多岁快六十岁的人,独自一个人捧着被小新妹子弄成渣样的羊皮纸,面对着落寞的夕阳,怆然莫名。
李果坐在他身边不停地拍着他的肩膀:“好了好了……”
数十年的总结、千百次的踌躇、以万计算的无眠,都凝聚在这一张用非碳素墨水写成的羊皮纸上。现在这张羊皮纸最重要最核心的部分,被小新妹子用油性的口红涂满了只有外星人才能明白的奇异图案,看上去很杂乱也很狂躁……
“傻瓜,那个傻大叔拿着我们的国旗在干什么?”小新和小葵遥遥站在离李果二十米左右的地方,交头接耳:“是不是要侵略我们?”
小葵一听,一个激灵。接着眉头恶狠狠的一拧,手中漂亮圆润的海石头顿时成了一团石灰粉:“不可以!”
小新似乎对小葵的表现很满意,深沉地点着头:“你可是护国大将军兼首席内阁。你必须要保家卫国。”
“明白!”小葵雄心万丈地点着头:“我都听陛下的!谁敢侵犯我国,葵一定杀得干干净净。”
小新深沉地点点头:“作为炸鸡柳国第一任女王,我对你很满意。”
小葵一听,热泪顿时盈眶。接着噗的一声就给小新妹子单膝跪了下去:“谢谢陛下!”
“以后不用叫我陛下。”小新妹子拍着小葵的脑袋:“叫我老大就好了。”
小葵的眼里充满了对小新妹子的佩服之情,感动、感激和感慨同时出现在了她本就不复杂的眼睛里,清澈的眼波中荡漾出一圈灵魂的光芒。
“但是有一条!”小新很威武地晃着手指:“不许勾引我爸爸!”
小葵愣了愣:“勾引?勾引是什么意思?”
小新想一会儿之后,躲到一棵椰子树后,学着鸟子精的样子,特别妩媚地从树后伸出了一条干巴瘦的小短腿:“大爷……来快活一下……花钱不多,卖个享受。”
葵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小新,又看了看远处的夕阳。任由阳光把她的眸子染成绯红的烈焰,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葵不会的!爸爸说,任何和钱沾上关系的事情,都是档次很低的。”
小新妹子蹦回来,满意地点着头,然后继续指着但丁大叔:“那我们还是研究这个怪大叔为什么拿着我们的国旗看上去那么失落吧!”
葵咬着一根手指:“我想……他肯定是不想还了。”
“他敢!”小新妹子眉头一皱:“还敢不还我的东西!”
葵连连点头:“嗯嗯!要还要还!”
而但丁大叔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小新和葵列为了一级警戒对象,并被两个非常奇怪的姑娘远远的观望着。他依旧看着只剩下一半的太阳,茫然无措。
“这上头是什么?”李果从但丁大叔手里接过那张羊皮纸:“上头的字,我都看不懂。”
但丁声音有些干涩:“没什么,只是一些研究笔记。可以让人类没有副作用的进化的笔记。”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那你是说……这是你的笔记么?那你这么沮丧个什么劲,再找一份不行么?”
“要是我的就好了。”但丁侧过脑袋,默默地看了李果一眼:“这是……圣经原本里夹带的。很可能是神的第三只右手,堕天使昔拉的笔记。”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堕天使是小说里经常说的那些堕落进地狱变成怪物的天使么?”
但丁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是基本的神学常识我还是知道的。堕天使不是什么怪物,只是和天使掌握着不一样力量的天使。当然,天使本身就是个很狗屎的东西,不过我们还是这么叫比较好理解。如果我称他们为第四纪间冰期后超进化特殊人类,也许你可能会觉得很拗口。”
李果茫然地点点头:“那你可能得给我从头解释,什么是第四纪间冰期了……”
“简单说,就是大概五到七千年前的一次人类进化井喷。”但丁大叔揉着鼻子:“这是个时间段,从当时很多的遗迹和建筑来看,那时候的人类是有超进化历史的。这个时间段一直持续到了大概一千三或者一千五百年前。根据我在全世界各地搜集的东西来看,特殊的超进化人类很分散的出现在各个时间段,但是却集中的消失在了一个时间点。”
李果眉头皱着:“你是说……是有什么东西让他们消失的?”
“时间。”但丁呵呵一笑:“也许你不信,很大一部分的超进化人类都是因为老死的。而他们之所以会老死,就是因为在那个时间点上发生的什么事,剥夺了他们的能力。”
但丁想了一会:“如果我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就能让人类进化,甚至我可以改造人类,让他们强大,但是寿命并不会有多少变化。”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然后呢……你的意思说把全世界的人都弄得很牛逼,可还让他们只能活到七八十岁?”
“大致是这样的,毕竟我要一个平衡点。”但丁深呼吸了一口:“我的梦想,其实是想当新亚当。”
李果捏着下巴,凝望着远处扎红的海面。晚风中已经有了些许凉意,海滩上的篝火已然点亮,妖怪们和常人无异地围着篝火吃喝聊天,甚至连小新妹子和葵都没心思再惦记自己国家的国旗了,纷纷涌进妖怪堆里,讨要各种吃食。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成功了,那么从今往后外国教堂的壁画上都会画着你祼体时候的样子?”李果突然一个冷颤,不知道是因为恶心的还是因为冷风吹的:“一身老皮……像沙皮狗似的……”
但丁怪怪地看着李果:“为什么你会从这么伟大崇高的事业联想到这种猥琐的事情……”
“习惯了……”李果叹了口气:“小时候一直没有在学校好好接受模板固化教育,思维比较发散。”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但丁老气横秋地教育着李果:“中国的教育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
“比如晚自修之后在教室里打一炮回家,还不用担心家长问你去什么地方了么?”李果顺口就接了一句,然后迎着但丁略显杀气的眼神,他缩回了脑袋:“其实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只不过你说的比较欧化而已。”
但丁眼睛亮了亮,朝李果扬了一下下巴:“你说说看。”
李果点点头:“你所说的人,其实无论什么天使什么恶魔,就好像中国的蚩尤打黄帝似的,谁打赢了谁成了天使。而这些人,包括黄帝啊!蚩尤啊!佛祖啊!上帝啊!三清啊!统统都是那时候陆续诞生的一批拥有很强大灵气的人。且还不是所谓的初诞者。对么?”
但丁竖起手指:“好理解,你继续。”
“然后在大概三千五百年的时间里,不断诞生出各种各样的这类强者,包括李家的第一任家主这种人。但是大概在一千三到一千五百年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干扰了这些人的自然发展。大概收了他们的神通,让他们来得及的就羽化了,来不及的就老死了。对么?”李果慢慢地揉着鼻子:“在之后的岁月里,诞生出来的人,并没有几个人继承了他们的强悍。再厉害的人,也不再能干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时间的长河不再为人类停留了。我可以这样理解吧?”
但丁用力了鼓了几掌:“相差无几。除了初诞者,只有初诞者这种近似永生不死的存在,才足够强悍。”
李果冷笑了一声:“可是我认识一个人……他戴个猥琐的小眼镜,秒杀我加你,应该比放屁还轻松。”
但丁摇摇头:“那他肯定不是人类。如果我没猜错,能秒杀我的人,只有大概五个。其中两个死了,死得不明不白,而剩下三个就是让那两个人不明不白死掉的人。这里头有这个世界的守护者。”
李果点点头:“对的……他们都说他是世界守护者。”
“对,是世界守护者。可你要记得,世界守护者,并不是生命守护者。”但丁严肃地晃着手指头:“成为守护者的条件,就必须是冷酷,冷酷到可以用十亿百亿千亿的生命来换取这个世界的恒定。”
“可我觉得……那个人不冷酷。”李果有些迷茫了:“我见过他一次,不但不冷,而且还很热情地问我吃不吃康师傅……”
但丁摇摇头:“守护者最大的冷酷就在于他有不可违抗的命运。当有一天,需要他在世界和生命之中选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我们,管你是什么初诞者或者是什么普通人类。在这种恒定者的面前,都只是虚无。”
“我们不需要挑战他,他也不会干预我们。”但丁用两只手高低地比划着:“平行线,永远的平行线。在某些方面说,他们更消极、更懒惰、更无能。连我们的尊敬他们都懒的去要,这才是守护者。为了一个既定的平衡而已。”
李果了然似的点点头:“那也就是说……我们就算是把这个世界闹得天翻地覆,他们都不会出现?”
“会,如果你把汽车扔到他家屋顶的话。”但丁难得的冷笑话了一次:“好了,这些都是题外话。刚才我们说到了在那个时间段诞生的人类,有一部分拥有特殊的能力。这就是为什么近一千年,无论东西方都没有多少神话或者离奇的故事诞生的原因。”
“当然。”但丁大叔一脸沉思:“东方要多过西方。因为东西方的占星术略有不同,西方的占星术用一句粗话来形容,就是有些操蛋……”
“你说的是算命吧!”李果摸着脑袋呵呵一乐:“好像还真是……”
“是的,东方的占星术其实很神奇。传说他们可以提前几百上千甚至几千年来预知一件事情。这样的话,他们就会有充足的准备来应对。”但丁打了一个很巧妙的比喻:“就好像我知道了世界在两年之后要毁灭,如果有能力,我会提前把自己送上宇宙空间站,然后把自己急冻起来。虽然可能会被以后的新人类研究,但是至少我的命保住了。”
李果本还听的是笑眯眯的津津有味,可接下来,突然整张脸陡然变得煞白。然后浑身不停地颤抖了起来……
“哇……雪姐姐,你还会画画啊!”莫愁咬着指头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看着正在挥毫泼墨的雪姐姐:“莫愁自小就不会吟诗作画……常被师父打手板心。”
雪姐姐一脸骄傲的在一幅空谷幽兰的画卷上盖上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戳,然后又用毛笔在上头笔走龙蛇地写上了“赠莫愁”之后,用嘴吹了吹,然后拍着莫愁的肩膀:“等等就干了。”
莫愁连连点着头,羡慕地看着雪姐姐寥寥几笔便画出来的活灵活现的小对虾和幽兰花,并假模假样的学着雪姐姐拿笔的姿势凌空描着……
而鸟子精一看不乐意了,她冷哼一声,抽出一张刚买来玩的宣纸,沾上墨,龙飞凤舞的在上头写着“莫愁是个好姑娘”,并往还没反应过来的莫愁怀里一塞:“你的了。”
莫愁嘴巴张得大大地,盯了一会儿之后,幽幽地叹了口气:“浪费了一张好纸……”
鸟子精顿时怒目圆睁:“再吵我写三百张送你!”
其实鸟子精么,毛笔字真的写的有够恶搞。不过她倒是写得一手好到让人上门求字帖的硬笔书法,那力道才叫透纸背。都说字如其人字如其人,鸟子精的字愣是让人以为是哪个性子爆烈的老头写出来的东西,虽说是硬笔书法,可处处却透着一股子颜体的威猛劲。结体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
可再怎么夸她……她的毛笔字倒也真正地烂到了骨子里,乍一看就好像是……某少将写的“一师是个好学校”,让深蕴书法的莫愁真的是哭不得笑不出……
至于雪姐姐,这个刚表演完琴棋书画,放在古代除了秦淮花魁谁都比不上的奇女子。早就因为鸟子精一手烂字而笑得叉着腰都觉得喘不上气了。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啊!”鸟子精大咧咧的一抽脖子:“看本大娘给乃们露一手。”
说着鸟子精走到房间角落那台,看上去老的都快吐血的钢琴旁边。这钢琴从没见鸟子精打开过,平时她不是把它当方便面架子就是当托着脚丫子去死皮的工具。上面的灰,要不是房东姐姐在的时候每天打扫,肯定就会像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样,灰都快成化石了……
“莫愁要听两只老虎!”莫愁拍着手看着慢慢打开嘎吱作响的钢琴的鸟子精:“两只老虎!”
鸟子精蔑视了莫愁一眼:“我曾经答应过人的,只有嫁为人妇之后,才会再弹这琴。”
鸟子精的话让莫愁和雪姐姐齐齐的愣了,因为两人都发现,鸟子精刚才在说话的时候,居然带着一种民国时女子的婉约和雾气,说话也完全变了样子,似乎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般。
“呔!兀那妖孽,胆敢上我鸟妹妹的体!”莫愁剑指一比:“速速出来,饶你一命!”
“听不听了?”鸟子精脸色一凶:“不听滚出去!”
莫愁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拍着胸口看着雪姐姐:“妖孽出来了。”
鸟子精的手指真的长……其实她身上什么地方都很长,腿长、手指长、腰长脖子长,甚至就连奶子都是木瓜形。
而当一曲很淡很淡,带着浓重时间味道的复调琴音,也就是卡农的变奏从钢琴里传出来的时候,甚至连一直在睡觉的琥珀都从衣柜里钻了出来,一脸惊诧地看着正在弹钢琴的鸟子精。
也许这弹钢琴的人,是雪姐姐或者是李果,甚至是小二货莫愁,都不会让琥珀有任何惊吓感。毕竟这些个人都符合要求,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宗门家主的。
可偏偏鸟子精这个看上去似乎是个只会撒泼打诨的混蛋,充满情感和灵魂的声音和古旧的钢琴在这个混蛋的手里,就好像一副三四十年代的田园风情画。
而接着……鸟子精居然开唱了……
是的,开唱了。她总是吹牛逼说,自己唱歌跟天籁那娘们是姐妹俩,可每次一听她这话,就显得特没文化……
可现在,琥珀真的是相信了,而且鸟子精肯定是天籁这娘们的姐姐……
就在演奏即将到达Gao潮的时候,鸟子精突然整只手往钢琴上一拍,发出一个颤抖的撕裂音,然后奥妙的声音和琴音顿时终止,好像一个硕大的感叹号,给一段故事来了一个惊叹性的尾巴。
“我饿了!”鸟子精把钢琴盖一合:“走,我请客。趁着男人不在,咱们去逛酒吧!都给老娘打扮得性感一点。”
而偏偏这时,厕所门后探出了一个脑袋,咳嗽了一声:“我想再听一会儿……我觉得刚才那调特熟特回味。”
“没心情。”鸟子精摸起电视机柜子上的半个苹果,吭哧就咬了一口:“是你当年写给我的,你不熟才怪。”
“我有耐心等你心情好。”李果整了整衣服从厕所里钻出来:“你们先去玩吧!我有点话想跟莫愁说。”
莫愁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李果点点头:“蛮重要的。”
“莫愁……”李果拿着一副空白画卷,画卷上的题字清晰可见:“你可是从这上头跑出来的呢。”
莫愁把脑袋凑到李果身边,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相公是想把莫愁装回去然后随身携带吗?是……莫愁跟在你身边的话,让你丢人了吗?相公……”
李果惊奇地看了一眼莫愁:“你脑子里都在想点什么?当然不是……”
说完,李果把下午和但丁大叔聊的那点东西原原本本的全告诉了莫愁,并加上了李果自己的理解,虽然有些纠结复杂,但毕竟李果勉强也被列在了高智商人群中,所以好歹也是能说个明白的。
再者说了,就算退一万步,李果的智商很低,只能把但丁大叔那些复杂的夹杂着神学的理念和猜想简单复述一遍。可凭着小莫愁的智商、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其实这些根本都对小莫愁构不成难度,即使小莫愁有些时候会产生诸如“这是避孕套吗?明明便是口香糖”的低级概念问题。但是很显然,这种因为常识性的误差而导致的小可爱,并不会影响到莫愁的大智若愚。
所以莫愁很快的就把李果的话给融会贯通了,两个人一边在网上查着万年历,一边对比着但丁大叔说的话,仔细分析着。
并惊奇的发现……
小莫愁似乎真的是像但丁大叔所说的那样,是因为提前知道了某场浩劫,而提前进入避难所,并在往后的某年某月某日突然醒来,重新成为莫愁。
如果这个猜想被证实……那小莫愁无疑成为了雪姐姐鸟子精这一帮人之中最牛逼的一个,甚至可以和百合相比肩的高手。
当然,这一切到底还是个猜想。毕竟小莫愁当时还处于超能力井喷的年代,当时各种离奇的人物层出不穷,而且连李家的记事本里也并没有存在小莫愁这一号人物,似乎完全是被人刻意忽略或者刻意抹除的。
而且小莫愁一直都是自己单练的,一辈子除了游山玩水就是在深山里修行,李果估计她自己都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处于哪个级别的人物。
不过就李果分析,按照小莫愁酒醉后爆发出来的能量,诸如那次的御剑亲征和摄魂酒仙咒来看。小莫愁应该不会比现在的百合差到哪里去,虽然百合没有武器,小莫愁还胜在有把倾世魔剑。不过莫愁似乎还有二次进化的可能,当然……百合也有……
这样的比较比较直观,李果也比较好理解。
本着科研精神里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理论,李果把莫愁叫到了天台,促膝长谈。
这件事看上去挺可笑。本来嘛,莫愁是什么或者历害不厉害都没有关系,反正现在的小莫愁连用剑的机会都越来越少。但是她切实是可能关系到这个世界以后发展的重要人物,李果虽然不是什么非常热心公益的人,可他本能地感觉小莫愁在某一个时间里,肯定会遭人觊觎。
这种觊觎并不是感情上的!
所以李果必须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任何形式的忽视都会造成自己或者周围人不可磨灭的伤疤。
从小莫愁出现之后,李果根本对小莫愁的过去不闻不问,这其实是不想让莫愁再和过去有什么瓜葛,也不想让莫愁想家。不过现在莫愁的归属感已经形成,李果正好挑了这么一个好机会,可以和莫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琢磨。
和莫愁的谈话,实际上并没让李果失望。两个人从莫愁小时候一点一点的聊着,一直聊到莫愁刚满十六岁正在四处云游行侠仗义的时候突然被师傅大人的一纸调令叫回身边。
“当时师傅告诉莫愁。”莫愁佯装捏着胡子:“莫愁啊!今日你已然成|人。这女孩子家家的,也该是到了嫁人的时候了。”
莫愁说着小鼻子一皱:“嫁人……这大唐长安哪里有男子可配得上莫愁?莫愁当时还在心里念叨师傅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呢。”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眼圈红红的,眼泪悄悄地从眼角流下。眼泪止不住,但是莫愁却假装看月亮,把头偏到了一边,不让李果看到她流眼泪的样子。
李果么……作为一个细心到让人发指的男子,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不到莫愁的眼泪。于是他轻轻地帮莫愁擦去泪水,并极尽温柔地抚摸着莫愁的长发:“莫愁想家了,对么?”
莫愁是个毫不做作的姑娘,她乖巧地点点头:“莫愁想师父了……莫愁自幼被人离弃,师父就如同莫愁生父。”
李果点点头,用手搂住莫愁圆润的肩头:“好了好了……相公不问了。”
莫愁摇头顺势靠在了李果的肩膀上:“那可不行,这事事关重大。莫愁哪能依着小性子而误了大事,相公你岂能如此任性啊!”
李果顿时愕然,没想到最后自己还被莫愁给训了一通……这等女侠气质果然深入骨髓,任凭女侠现在大部分时间背的不是剑匣而是芬迪的背包,可依旧是一副女侠的古道热肠。
接着,莫愁振奋了一下精神,继续说着:“可是莫愁顽劣,一直都没把师父的话放在心上,直到半年之后,师父再次把莫愁叫到了身边。他告诉莫愁‘莫愁啊!师父已经把亲事给你结下了,你过了年便直奔长安,去寻你夫家去罢。’”
莫愁模仿老头的样子可爱得没边没际,把李果都逗得喜笑颜开。但是李果并没有打断莫愁的叙述,只是静静地听着她接下去要说的话。
“莫愁当然不从了。”莫愁气哼哼地看了李果一眼:“相公认的是师父,可谁知道师父的子嗣是个什么样的人。莫愁的相公可得是个能架着七色云彩迎娶莫愁的人呢。”
李果咳嗽了一声:“莫愁……我再郑重地告诉你一声。我真的不能架七色的云彩……”
“哎呀!莫愁当然知道。”莫愁大喇喇的挥挥手:“这都是小节,小节放一旁好了,大不了莫愁改改就是了,改成莫愁的相公是一个背着断剑迎娶莫愁的人好了。”
李果背后微汗……
“别打断莫愁嘛……”莫愁在李果怀里撒着娇:“后来莫愁便离家出走了,在这一个月里,莫愁遇见了生母……莫愁的生母。”
莫愁说话间,满脸的冷冽。
“那女人单单赐了莫愁一副血肉罢了,还说劳什子血脉相连的话。”莫愁显然对她亲妈有些嗤之以鼻:“倒是把莫愁当成了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傻子,当真是韩剧看多了。”
冷不丁一句如此穿越的话,让李果虎躯一震,感叹莫愁霸气威武……
“不过那女人倒是真厉害。莫愁便是手持出鞘都不是她对手……”莫愁脸蛋微红:“她倒是也没伤莫愁,只是走前嘱咐了莫愁一句,说莫愁的夫君是出鞘身旁那柄断剑之主,是个一剑摧城的大英雄……”
“后来我去问师父……”莫愁说着,撅起了嘴,粉嘟嘟的嘴唇看上去格外的可爱:“你猜,师父说什么了?”
李果佯装着想了想:“你师父肯定和我丈母娘串供了,说是同个人。”
莫愁眼睛瞪得溜圆:“相公如何知道?”
李果挠挠鼻子,然后颇为无奈的摊开手:“全世界爹妈骗孩子的招数,几千年没更新过版本了。”
“相公真聪明。”莫愁调皮地弹了弹李果的鼻子:“一听这个,莫愁的血都沸腾了。一剑摧城,这是何等的武勇。所以……”
“所以你当时就决定嫁了?”李果心里颇为吃味:“你也太草率了吧!”
“哪有你这样的人……”莫愁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连自己的味都要去吃……当然不是……”
莫愁嗔怪的用肘子顶了顶李果的胸口:“莫愁是想去和他比试比试,当初莫愁想的是,见到那人,直接先打得他满地找牙,再帅帅地告诉他,若想娶莫愁,再修炼三百年。”
李果听得满身冷汗……被夜风一吹,脊梁骨都发冷。
“不过后来师傅百般鼓吹莫愁的相公多么的英明神武,多么的英姿勃发。”莫愁脸蛋红红的:“莫愁也会怀春的嘛!加上师父的话莫愁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所以便信了……”
莫愁仰起头亲了一下李果的下巴:“所以莫愁当时就决定先嫁了再说,若是不如师父说得那般美好,莫愁自然有办法对付。”
李果连连干咳……好像自己真的没有那么英明神武、英姿勃发。
“可没想到……”莫愁的眼眶突然又红了:“这长安之路,一去。便是千年,千年啊……错开了时空、错开了百般恩怨。”
李果揽着莫愁肩头地手用了用力:“好了好了……”
“不过莫愁倒也是个万般宠爱于一身的女子。”莫愁把脑袋靠在李果胸口,淡淡的杏仁清香居然把李果弄得有些微醺:“没了师父,倒遇见了你这么个冤家……当年御剑江湖的小魔女,居然被你这厮给吃得死死。”
李果马上正色,用很深沉的声音说:“那是因为我真的优秀。”
“瞎说。”莫愁捏着李果的脸皮:“哪有你这样子的,莫愁第一次知道你就是莫愁的相公时,犹豫了半个多时辰,要不要杀了你然后御剑远逃。”
李果掬花一阵紧缩……合辙当时莫愁在窗口呆傻傻地喊着‘出鞘归鞘出鞘归鞘’的时候,是在犹豫要不要做掉自己,这要是莫愁当时一念之差了,世界恐怕会为李果哭泣的。
“哎……不过嘛!”莫愁无奈的摊开手:“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摸也让你摸了,亲也让你亲了,莫愁最羞人的地方都相公享受了一个遍。莫愁也早就乖乖的认命了。”
李果眯着眼睛:“瞎说,什么是我享受……明显是你享受好不好……我每次都是很难受的,都快爆体了。”
莫愁羞红着脸,半晌没说话。不过在等待自己心情平静之后,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李果:“相公!对了!莫愁想起一件事!”
李果一愣:“什么?”
莫愁咬了咬嘴唇:“莫愁的娘亲,她通阴阳晓五行,掐指一算能通达千百年!”
好吧!事情顿时昭然若揭。这件事看上去很简单,但是这显然是一个局,一个让莫愁闷声往里钻的局。这其实很好理解,李果知道这帮算命的人,就算是知道了未来,也不能轻易地向人透露,特别是当事人,所以即使丈母娘同志知道了当时可能发生的那一场浩劫,也并不能直接告诉莫愁。亲生女儿也不行!
那么她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了一招偷天换日,让那个时代的莫愁死掉,并忽略了莫愁的轮回,直接把她送到了现在这个时代,而李果似乎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这也许是出于要补偿亲女儿的情绪,或者是她想出点什么其他的事情。
这些事情李果只能猜测,并不能确认,但是很明显。李果确实是证实了自己刚才对莫愁来历的猜想。而也证实了但丁大叔的避难所理论。
接着,李果二话没说的,把封存莫愁的那张空白画卷撕了个细碎,然后任由纸屑随着夜风飞舞:“好了,莫愁一辈子可以在我身边了。”
“嗯……”莫愁满脸幸福地趴在李果的胸口:“相公,莫愁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开,谁也分不开。”
“很甜蜜。”百合的声音突然淡淡地从不远处传来,间或还夹杂着淡淡的香草烟味:“我是来打扰一下的。”
李果豁然抬起头,盯着百合,目光紧锁。
而莫愁随手一划,出鞘大姐陡然悬浮到了莫愁的身边,蓄势待发。
“不用这么紧张的。”百合靠在天台的护栏上,雍容华贵,星光映衬下的她,美丽的甚至掩盖了莫愁的锋芒:“我只是来看看你。”
李果淡淡地笑了笑:“谢谢。”
“态度变了哦!”百合走到李果和莫愁身边,一ρi股坐了下去,然后自顾自地挽起了李果的手:“我一个人在家宅的有点过头了。想有个人陪陪而已,小丫头,借你相公给我五分钟。”
莫愁脸色青青的:“你随便去找个男人便好,以你的长相,害怕没有男人伺候你吗?”
百合连看也没看莫愁一眼:“我知道小丫头的来历,原原本本。”
李果和莫愁同时一惊……
“那,现在。”百合挑衅似的看了一眼莫愁:“我能在这呆上五分钟吗?”
莫愁觉得怪怪的,至少现在这个时刻,她觉得怪怪的。
因为百合在和李果的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李果的脸。眼神里流转出来的刻骨爱恋,是包括莫愁自己在内,都根本无法体现出来了。别说是莫愁了,就算是为李果孤独等待了千年的雪姐姐以及和李果有着一体化契约的琥珀都完全没有办法深到这种程度。
从百合带着邪魅气息的眸子里,只有李果一人。莫愁、周围的夜景和绚丽的星空都被她眸子里无尽的黑给吞噬得一干二净,唯独李果,清晰的映射在里头。就好像是从灵魂深处折射出来的影像。
可李果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一边听着,一边默默地眺望着远方,偶尔和百合目光交错也只是一转即逝,根本没有什么含情脉脉的对视。
可即使是这样,莫愁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李果和百合……他们两人的心跳、脉搏甚至是气息流转的频率都惊人的一模一样。闭上眼之后,甚至都不能分辨他们到底谁是百合谁是李果。
是传说中的同体之魄吗?莫愁眼神中闪烁着无端的恐惧。
谁都知道人分三魂七魄,但是所谓同体之魄,就是两个人有六个魂,但是却共用着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分别主管着人的喜、怒、哀、惧、爱、恶、欲,以及每个人的灵智、才能和实力。
也许有人能同魂,但是莫愁除了在典籍上曾经看过同体之魄的介绍之外,并没有任何一个例子证实了同体之魄的存在。因为这就好像是摩擦力这种东西似的,虽然可以存在于理论中,但是实际上在现实里,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因为人一旦同魄,那么两个人之间无论是灵力、还是思维模式,甚至是作息时间都会变得无比同步,但是……这无比接近的两个人,最终必然会在宿命的波动中一起化作飞灰,混在一起永远的不分彼此。
这是书上说的。
书上还说……这种根本无法避免,除两个人中的一个,能杀掉另外一个,以结束这样的宿命轮回。而真正杀掉之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甚至连书上都只是一声叹息。
这种感觉,也许可能会像是自己杀自己那样,充满了纠结和矛盾。但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两个人的能力是呈正比了,无论怎么弄都会是平手,最后……一起去死……
莫愁现在表情十分冷静,根本没心思去听百合和李果在说着什么,更没有心情去吃那两个比任何人都像情侣的人的醋。她现在一门心思的在回忆书里曾经说过的东西,想尽一切办法来证实李果和百合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同体之魄。
“相公!”莫愁突然腻声地打断了百合的话:“让莫愁扎一下吧!”
正在听着百合说话的李果点了点头:“随便扎。”
话音刚落,出鞘大姐的剑身已然从李果的后心处扎了进去……
李果顿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他身旁的百合也是眉头一皱,嘴巴鼻子里顿时鲜血狂涌。
“莫……”李果的肺被戳穿,说话有些力不从心:“你……”
莫愁满脸矛盾地往后退了一步:“出鞘!阊阖九门不可通!”
话音刚落,出鞘大姐顿时封了李果的三魂七魄,让他突然呈现出一种假死状态……
可没想到,李果的假死状态只持续了不到三秒,然后他居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身上浓郁的煞气和身边的百合契合的更加完美。而百合虽然一身一脸都是血,但是却正看着莫愁冷笑着。
“莫愁,这可是不乖的。”李果的阴阳妖瞳骤现,手呈现出一种诡异地扭曲,从背后握住出鞘的剑柄,把它慢慢地从自己身体里抽了出来:“如果不给相公一个解释,相公可是会罚你的。”
出鞘大姐在李果手中兀自颤动着,可始终是挣脱不能,似乎被李果从各个方位封锁住了气息,往日里无以伦比的妖剑,现在就好似一个被恶霸压在身下的邻家少女似的,不安地扭动着。
莫愁默默地往后退着,眼里满是失落:“相公……相公……你不是相公……”
激发了另外一个李果,莫愁才真正确定了李果和百合之间确实存在着同魄关系。但是……让莫愁没有想到的却是……李果身体里,根本不只有七魄,而是有十四魄!十四魄!
这个妖孽般的李果,正是和百合共用的七魄被封之后,出现的形态……
“莫愁,过来。”李果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不可拒绝的强硬:“过来。”
莫愁摇摇头,继续往后退着。可李果却突然从原地消失,突显到了莫愁的身后,一把抱住了莫愁的腰,强行把她控制在了怀里。
“放开我!你不是相公!”莫愁身侧剑气纵横:“否则别怪莫愁大开杀戒!”
“这个,才是你的相公。”百合用餐巾纸擦干净自己的嘴之后,走到李果身边,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声:“你累了,对吧?”
李果斜着眼睛看了看百合:“走开。”
百合点起一根烟:“这是对自己女人该说的话么?”
李果半闭着眼睛,朝百合伸出的手,一道手状虚影直接捏住了百合的身体,并把她提到了半空:“你想再死一次试试?”
被提在半空的百合微微笑了笑,陡然从空中消失,然后出现在李果的面前,抽出一大卷银针,开始玩命地往李果身上扎。
而趁着这个空挡,莫愁挣脱了李果的魔掌,跑到了一边,手一伸:“出鞘!锁死他!”
出鞘应声而出,用透体剑气在李果身上的|茓道上,激射而入,配合着百合的银针,倒是显得十分默契。
两个人干完这一切之后,李果却只是阴阴的一笑,浑身一用力,顿时身上的银针和体内的剑气一霎那都被逼了出来。接着,李果一手抓着一个……很淫邪地笑着:“打老公好玩么?”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对么?”百合有点无奈地看着莫愁:“不要让这个李果轻易出来,你封了那个他,这个不就自然而然地出来了么?你又打不过。”
正被李果摸着ρi股的莫愁翻着眼睛看了一下百合:“莫愁只是想验证……”
而就在这时,身残志坚慢悠悠地拎着两盒子饭出现在了李果身后:“我说呢,这下精彩了,我最喜欢的同志出现了。”
李果头也没回,只是竖起一根大拇指朝身残志坚比划了一下:“好久不见。”
“哟!好久不见。”身残志坚揉了揉鼻子:“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的小娘子咯。”李果抓着噤若寒蝉的莫愁用力地亲了一口:“他把压着我的那六魄给封了,我看看啊……我大概能出现个半小时。”
莫愁扭头看着身残志坚,记得都快哭了:“姐夫……帮我……他不是相公……”
“屁的不是相公。”身残志坚把宵夜放在一边:“闹够了啊!别吓唬我小姨子了。那个娘们……喂,那个娘们,别享受了,我让你过来不是回味过去的。”
身残志坚的鸭子叫,把伏在李果胸口做小鸟依人状的百合给弄得兴致全无,她抬起头怨毒地看了一眼身残志坚:“你晚一点来会怎样?”
“不会怎样。”身残志坚径直从李果口袋里摸出包烟,点起抽上,并猥琐淫荡极为享受地吐了口烟:“你们俩被强Jian的可能性很大。”
“那你再出去玩一圈。”百合从口袋里摸出皮夹子扔给身残志坚:“去吧!”
而李果邪气纵横地低头看了一眼百合:“谁会强Jian你这小骚货,要强Jian也是搞莫愁。”
“不要不要……”莫愁连连摆手:“出鞘……救我!”
出鞘大姐顿时化作人形,走到李果面前,揪住他的领口:“放开莫愁。”
李果眼睛一瞪,庞大的灵力宣泄而出,直接让妖刀出鞘倒退了好几步:“你算老几?”
“我操……”身残志坚一个飞踹踢在了李果的ρi股上:“对嫂子不知道客气点?”
“你给我滚。”李果瞄了身残志坚一眼:“好吧!现在我的一半在睡觉。我现在的智商超越了一百八,有话快点说。亲亲小莫愁……我真是你相公。”
“如果你的雪妹妹看到你,肯定激动得热泪盈眶。”身残志坚把抽了一半的烟递给李果:“谁都没想到,你这厮居然用这种双重转生的方式活到现在。”
李果笑了笑,放开了莫愁和百合:“好吧!我现在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李果。”李果揉了揉鼻子:“原名李果一,后来被我爹改了名字。”
“其实我么,还有个名字,叫羽真人。”李果挠挠头:“小莫愁肯定知道。”
说着,他又看着百合:“你估计忘不掉吧!”
百合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我男人。”
而莫愁则脸色苍白……一ρi股坐倒在地,指着李果:“羽……羽真人?”
李果咳嗽一下:“宝贝……不要这样啊!我是李果好不好。”
“我是说真的,我是李果。”李果打开身残志坚带来的煎饺,慢慢地吃着:“只是说,从上次天魔转生之后,我完全苏醒了而已嘛!”
莫愁将信将疑地看着李果:“可……可你说你是羽真人,那个亦正亦邪,传说中天下第一的羽真人……”
“天下第一……”李果叹了口气:“谁他妈传的?真井底之蛙,我连个屁都不算。”
“好了好了……”李果把莫愁从地上抱了起来,凑在莫愁的耳边小声说一句:“女侠饶命……”
莫愁一听,立刻震了一下:“你真的是相公?可气息完全不同……”
“习惯习惯就好了。”李果紧紧把莫愁抱在怀里:“好了,反正我觉得还是用那六魄用得舒服。”
说着,李果看着百合:“我他妈是得叫你什么?是叫你文姬还是叫李然?百合太他妈难听了,少跟老子犟嘴,我没空跟你啰嗦。”
百合顿时黯淡,不复刚才的盛气凌人:“我喜欢你叫我然然姐……”
“姐你妹啊姐,我跟你可是死敌,别以为咱俩上过床,我他妈就跟欠你似的。”李果侧过头,冲莫愁说着:“看着没,这种娘们就是欺软怕硬的。”
身残志坚踢了一脚李果的ρi股:“废话完了没?”
“完了。”李果往地下一指:“坐,今天让你们过来,是有事要说。昆仑山开了,他们要抓老子了,还有莫愁。”
“本来这事我都懒得和这娘们说。”李果指着百合:“不过敌人的敌人就能是朋友,找她想想办法。”
“我还是要杀你的……”百合弱弱地说着:“真的……”
“她……她为何会如此……”莫愁诧异地看着百合:“如此秀气……”
李果瞟了一眼百合:“你把她的六魄也封了好么,这是她骨子里的潜意识。温柔吧?”
李果说着,一把揽过百合的肩膀,在她脸上也亲了一下:“当初搞她的时候,她连床都不敢叫。”
莫愁一愣,旋即脸蛋绯红。
一场诡异的角色大互换,让莫愁有些招架不及。原本带着浓浓书卷气的李果,变成了江湖豪侠般的男子,还充满了匪气。原本冷酷无比的夜女皇成了娟秀文静的乖乖女,充满了大家闺秀的宁静,虽然只是在李果面前看上去小鸟依人,但是总归来说……她完全不同了。
这让莫愁蛮难接受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喜欢那个李果多一点,还是更喜欢这个李果多一样。毕竟那个李果能给她安宁和快乐,而这个李果能给她充足的安全感,所以她顿时迷惑了。
“对了,莫愁。你先给咱爹那打个电话,就说李果的封印全部解封了。现在正昏迷着,小新他先带着,三天之后去接。”李果非常霸气地指挥着工作:“那个谁,出鞘。去找鸟子精她们,五分钟内我得看见她们。”
说着,李果用力地一拍百合的ρi股:“你去把水仙给我找来,你再瞪老子一眼试试,我晚上强Jian你。”
“嗯!就是这个味儿。”身残志坚捏着下巴点着头,然后看着莫愁:“这就是我的主人。李家的初代家主,也就是巴豆的哥哥,嗯……没有血缘关系。对了,你小子搞没搞过ⅿⅿ?你他妈要是搞了ⅿⅿ又搞她女儿,我就弄死你。”
李果呸了一声:“我他妈要知道琥珀的爹是谁,我弄死他。”
话音刚落,巴豆静静的出现在了天台上,看着李果的样子,久久不语……
“说曹操曹操到啊!”李果揉着鼻子:“ⅿⅿ过来!”
巴豆摇摇头:“不去……我就是来看你一眼……”
说完,巴豆淡淡地消失在了空气中,带着一抹惊悚的眼神。
“她肯定怕你揍她。”身残志坚摸着下巴:“李家的镇宅之宝未婚先孕……娘的。想到就生气。”
“很正常的好么。”李果不屑地看了身残志坚一眼:“女大当嫁嘛!”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李果身上的那股子戾气却不自觉地扩散了开来:“不过,那小Ъ居然始乱终弃。老子知道是谁,肯定弄死他!”
“好了……”这时莫愁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电话打了……相……相公……”
“你怎么就这么不适应呢。”李果摸了摸莫愁的脸蛋:“我真是你相公。”
而出鞘大姐这时候也回来了,身后跟着雪姐姐鸟子精和琥珀。雪姐姐一见到李果……啪的一下,就晕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这?”李果把雪姐姐从地上拎了起来,捏住鼻子开始人工呼吸:“怎么晕了这?”
“刺激太强烈了。”身残志坚绕着雪姐姐走了一圈:“你吓着人家了。”
而鸟子精走上前,蹲在李果面前左右打量了一圈:“你丫谁?”
“你老公。”李果连头也没抬:“不认识是么?昨天晚上是谁尿了一床啊?”
“我操……”鸟子精一抹鼻子:“想死是么?”
“不就个牡丹么,你能弄死我试试。”李果嘿了一声:“看你那德行。”
“哎呀我就日了。”鸟子精指着李果问身残志坚:“他吃什么药了?”
身残志坚耸耸肩:“还别说,就凭你,还真弄不死他。”
鸟子精想了想,然后一把抱住李果的脖子:“哎哟!你这德行我爱死了,别变回去了。就这样……就这样……”
“我也想,不过八成不行。”李果摇摇头:“李果只有一个,但是人格有两个。那个闷骚界的奇葩比我强韧多了,我明摆着干不过他。不过无所谓,记忆共通的,没人格分裂。”
当百合揪着水仙走上天台的时候,鸟子精突然一个侧踢,脚下带着罡风就吹向了百合。
百合轻轻往后一跳:“干什么呀……”
“这娘们又吃什么药了?”鸟子精满脸诧异:“怎么这么小受?”
“丫本来就是个受。”李果掐着雪姐姐人中:“刚才我设了个局,让她和我的气息合二为一,然后再骗得小莫愁拿剑戳我。把那个李果和那个百合都给封起来了。出鞘不错!”
“嗯……”出鞘出奇的害羞了,在这个李果的夸奖之后,躲到了身残志坚身后。
“相公……”莫愁则一脸委屈:“你连莫愁都骗……”
李果一愣,抬起头:“这是战略,不然骗不过你,哪能骗过那娘们。”
而水仙则诧异地看着李果:“同魂同体,你……超越轮回了?”
李果嗯了一声:“这是必须的。好吧!人都差不多了,现在该是说正事的时候了。”
不得不说,同是身为庞大李家的掌门人,这个李果就比闷骚的李果更具有煽动性,也更有威势。即使是像出鞘鸟子精这种桀骜不驯的主,在他的面前也乖乖地做着笔记。而李果身上从骨子里散发的领袖味道,就连身残志坚都多少有些忌惮,虽然偶尔还是骂两句,可更多的时候还是充当起了解说的角色。
“综上所述,现在我们首要的目标就是解决昆仑这档子事,我可不相信他们重开山门只是为了开发旅游业。”李果看了一眼百合:“现在这里除了海棠,其他的超级领袖都到齐了。”
“这事的第一步很简单。”李果表情肃杀:“我要让鸟子精当花王。谁有异议?”
“海棠有。”玩着游戏机的水仙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我旁边的百合也有。我和公主殿下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你给钱,我跟你走,公主本来就是你自家人。”
李果瞄了一眼百合:“你呢?”
“我不同意……”百合头歪向了一边:“你杀不掉我的。”
“哎呀我操,我真不习惯。”鸟子精苦逼着一张脸看着百合:“平时多刚猛的娘们,我真挺欣赏丫的。可突然变得这么腻歪,太恶心了。”
李果挥挥手:“算了,我管你同意不同意。反正到时候你挡我路,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你。我今天让你过来,是为了要你的记忆。我他妈睡太久了,早忘了个逑的。”
“你也忘了我么?”百合眼里始终没有除李果外其他任何人的存在:“我……”
“有完没完?我没忘,没忘行了吧?”李果点起根烟:“行动么,倒是不急。光是昆仑那帮傻Ъ适应社会就得一两年,不过最主要的是,我要解决另外一朵牡丹和海棠。”
“还有这家伙。”鸟子精指着百合,然后清了清嗓子:“作为即将上位的花王,我首先感谢我的父亲母亲,感谢我的母校——宾夕法尼亚大学,再感谢我的老公对我的支持……”
“行动全面开始。”李果摸着额头:“我来分配人员。”
“莫愁,你和我去日本。”李果揉了揉鼻子:“去解决海棠,他的体术只有你能搞定。”
莫愁点点头,一阵眼波流转:“知道了……相公。”
李果抬头扫视了一圈,然后指着百合:“鸟姐姐,你带着琥珀去德国。调查这厮在德国的势力。”
鸟子精比划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啦。”
“水仙,三千万。”李果盯着水仙:“去找段冰,你们上一趟昆仑山。”
水仙吧唧一下嘴:“三千万,差不多。了解。”
“雪姐姐……”李果摇了摇雪姐姐。
雪姐姐幽幽转醒,可刚一醒来,看到李果。又是额了一声,晕了过去……
“好吧!雪姐姐和小葵去找另外一个牡丹。”虽然没醒,但是命令还是发出去了:“百合的记忆里,那个牡丹是美帝国主义的人。千万小心。”
“那我怎么办……”百合看着李果:“我不想和你分开。”
“废话什么?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李果皱着眉头看了百合一眼:“是杀我好吧!你也帮帮忙,你是初诞者,下一步就是解决初诞者的事。”
“我也是。”水仙点点头:“我和她同族,牡丹也是,除这个外,其他的两朵牡丹都是。海棠也是。”
“先不管那么多。”李果眼睛眯了眯:“还有但丁大叔那个傻计划,我想里头肯定会有很多让咱们感兴趣的事情。”
把任务分摊下去之后,李果看了看表:“五……四……三……二……一……”
噗的一声,李果在读完数之后,一脑袋栽倒了下去……
“说半小时还真半小时……”身残志坚呵呵一乐:“好了好了,闷骚的李果回来了。”
果然李果和百合在扑倒一分钟左右之后,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而百合顿时目露凶光地看着李果:“你敢骗我!”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我们扯平了而已……”
百合激怒反笑,站起身拍着手,淡淡地冲着李果说:“很好,很好。你终于让我看到了你当年的样子。”
李果点点头,站起身:“我送你。”
说着,李果拽着百合钻进了裂缝,并成功下降在百合的家里。
“李果,记住,你只能死在我手上。”百合在李果离开前拽住了他的手:“听见没有?”
李果呵呵一笑:“我争取我们谁都不死,你说呢?”
百合居然展颜一笑:“如果有可能,这一次我们就把那个孩子生出来。我还欠你一个孩子。”
李果想了想:“应该是我们欠他一次享受人生的机会。”
“我们现在联手了。”李果突然扭过头:“先把重要的事解决。你暂时别想着怎么干掉我吧!”
百合略微思索了一下:“那我现在很寂寞,你要怎么安抚我?”
“不是吧!姐姐……”李果上下打量了一下百合:“你不会想把我当人形按摩棒吧?”
百合淡淡的一笑,把李果往身边一拉:“我们可以六九的。”
李果顿时热泪盈眶……
然后他拒绝了……
见到李果回来,鸟子精眉头一皱:“我操……你跟那娘们干什么了?娘的,一身的香。”
李果咳嗽了一声:“什么都没有……她往我身上喷香水……”
“信你,我脑子才有屎呢。”鸟子精站在大厅里,展开了一张大比例的地图:“挪威、芬兰、德国。我准备从这一线调查过去,希特勒曾经跟我有提到过,在中北欧那边有非同寻常的能量。”
李果点点头:“那个神经病还去西藏找世界轴心呢。”
“不管怎么说了,反正就这么定了。”鸟子精一拽琥珀:“妹子,咱走着。”
琥珀点点头,顺手撕开了时空裂缝,但是却停在了口子上,回头看着李果:“如果没有我爸爸,就没有我……那我们就不会认识。你应该感谢他的……”
在琥珀走了之后,李果揉了揉额头:“其实我也没说要怎么着……”
而这时,雪姐姐居然幽幽的转醒了,然后盯着李果,眼神里朦胧的一塌糊涂:“哥哥……刚才是你回来了么?”
李果笑得尴尬:“我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只是……”
“只是性格有偏差,理解能力有参差,组织能力有相当大的误差。”身残志坚抱着胳膊:“简单说,这个李果是那个李果的弱智版。”
“不要说的这么直接……”李果歪着头看向一边:“我只是不太擅长说话……”
可虽然是这么说,可雪姐姐当场就放声大哭,一边哭还一边絮叨说什么没见到最后一面云云。把李果弄得又尴尬又无奈。
经过百般解释,雪姐姐总算接受了李果的解释,并对李果指派下来的任务仔细地了解了一番。她并不像琥珀那么直肠子也不像鸟子精那么唯恐天下不乱。作为一个特种作战高级军官,她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更专业一些。
当然,李果发布的命令虽然算不上天衣无缝,但是很显然已经没有什么明显的战略性错误,起码不会纠集一帮子人,甩开膀子带上家伙就冲出去搞人了。
不过雪姐姐认为,这件事还是得向上头通报一下比较好。即使雪姐姐现在已经有足够大的权利去释放谁谁谁出国境,但是很显然,今天刚写完保证书的她,并不想过多的横生枝节。
虽然这样多少会显得有些不爽快,但是李果还是很赞同雪姐姐的意见,毕竟有些东西能不破坏就不破坏的话,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通报一声的话甚至还能得到很好的外部协助,这何乐而不为呢。而且换句话说……这个申报程序也是很快捷便利的。
比如雪姐姐在接通电话之后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内,就把电话挂掉了,并朝李果点点头,说已经批准了。
不过么,支援倒是没有。因为李果前几天才把整个日本弄得天翻地覆,那场浩劫差点让世界前第二大经济体彻底崩溃,现在依然焦头烂额。所以出境可以,但是只能以个人身份出去,或以旅客或以偷渡客都行,反正不能以特派身份出去。
在说清楚之后,雪姐姐随手装了几件衣服进一个旅行包,然后拥抱了一下李果:“哥哥,我现在去接小葵,我们电话联系。”
李果点了点头:“去日本之后,我会想办法让我那女武神去协助你,应该没人比这个美国籍的日本人更了解美帝国主义了。”
雪姐姐朝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那哥哥一切小心,一个月后我们回到这里碰头,无论任务成功没成功。”
李果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了解。”
临走,雪姐姐站在门口突然回头:“哥哥。等回来,我们就开始度假吧!这段时间我有点累了。”
“没问题。”李果走上前帮雪姐姐把头发挽成一个发髻:“我早累了。”
而就在雪姐姐走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段冰和水仙敲响了李果的大门。并毫不客气地钻了进来。
水仙带着茉茉和巨海吞山,段冰带着他的佩剑羲和。
“为什么要上昆仑山?”段冰开门见山:“我工作怎么办?”
李果看了一眼手表:“工作我帮你搞定。我希望有两个强力一点的人能帮我,我不想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变成别人的猎物。我会付你们工资。”
水仙耸耸肩:“老板发话了,我还有什么话说。”
而羲和看了一眼段冰,然后走到李果面前:“我们想知道你的打算。毕竟我们名义上还是昆仑弟子。”
“我需要昆仑的打算。”李果无奈地笑了笑:“昆仑山门重开,我想用不了多久,昆仑门人就会重现世界了。”
水仙不置可否,只是用箫点着下巴:“昆仑一向神秘啊!而且跟蜀山不同,昆仑八派都很闭塞,很排外。我们想去玩无间道不容易。”
“要不你以为三千万那么好挣么?”李果抽身从柜子里翻出一叠银行本票,写上数字和签名之后,分别递给水仙和段冰:“这是五百万定金,足够你们往昆仑山上走一趟了吧?”
水仙看也没看上头的数值,直接把本票塞进了茉茉的书包里,并朝李果点了点头:“没问题了,就这么办。”
而段冰显然没见过这么多钱,甚至没见过银行本票。他站在一旁傻乎乎的用手指一个个地清点着本票上的零,然后掐着手指头计算了起来。
“一个月三千……一年加奖金是四万,五百万是一百二十五个四万。”段冰翻着眼睛算了半天:“三千万是……七百五十个四万。七百五十年!”
算着算着,段冰陡然红光满面,然后用力地拍了一下羲和的肩膀:“我能买房子了!”
羲和怪怪地看了一眼段冰:“知道了知道了……”
“好!我明天辞职之后就动身。”段冰眼中的光芒灼热无比,甚至胜过的天边的繁星。
而说完之后,段冰沉默了一阵,恬着脸跟李果说:“不过……”
李果一愣:“你还要什么?”
“我……”段冰欲言又止,还是旁边的羲和用力地踩了段冰一脚,他才把他的呆样换了回来:“我想……我想认识你姑姑……”
李果顿时白眼一翻:“那你得先剃胡子,而且别再穿这种艾迪多斯的假名牌了。”
“当然,我也有要求。”水仙牵着茉茉走上前:“你得把我妹妹给安排好。”
李果想了想:“扔我姑姑那去。”
“茉茉身体不好。”水仙脸色一沉:“如果有一点闪失,是会夭折的!”
李果捏着下巴:“还是扔我姑姑那去,她现在也没工作,与其每天瞎晃,不如弄给孩子给她玩。而且……过两天,我会放个保镖过去。”
“谁?”水仙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我需要验证可靠性。”
“我女儿。”
接着……水仙的脸就白了。然后牵起茉茉一个转身:“给我一天时间安置一下茉茉。”
“你不放我姑姑那啊?”李果追过去问着:“你怕什么?”
“你女儿。”
看着水仙和段冰离去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小新妹子虽说是顽劣了一点,但是本性绝对……善良虽然也说不上,但是总还是有一些优点的。
比如……比如……
好吧!李果放弃了。随便水仙怎么样都行了……
当李果关上大门之后,他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走回了房间。发现莫愁早就和衣睡倒在了床上,蜷缩成一团,吮着手指,俨然就是一副小女孩的样子。而出鞘大姐则在她旁边握住莫愁的手,轻轻给她梳着头。
“大姐,别弄得这么吓人好么。”李果坐到床边,轻轻给莫愁盖上毯子:“这弄得跟恐怖片似的。”
“莫愁今天受了惊吓。”出鞘大姐连头也没有抬:“如果是别人,你差不多已经死了。她舍不得动手,你知道吗?你让一个比百合更冷酷的女人,成了一个小女人。”
李果微笑着把莫愁的头发撩到耳后:“因为我够优秀嘛!这太正常了。”
出鞘冷冷地抬起头:“羽真人,你是不是已经把他给……”
“没错。”李果点点头:“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去碰我的东西。如果不是你偷袭我,他根本不可能有出来的机会。”
“你们根本就是一个人好么?”出鞘大姐笑了:“我摸过你的魂魄,你们分明就是一个人。”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你看,那我不想那个神经病的自己出现在大家的身边。这样的解释听上去是不是顺耳多了?”
“一直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你可以让自己藏得这样深。”出鞘大姐眯起眼睛:“你除了没瞒着自己,几乎瞒住了身边所有人。”
李果竖起手指头:“还有你老公。”
“其实,你知道。”李果用力地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我是个男人,身上背负的东西是你作为一把剑想也不敢想的。我有要保护的人,而我的敌人到现在甚至不知道具体是谁,如果我嚣张跋扈的到处跑,我想我早就完了。”
“可你为什么连莫愁都不告诉?”出鞘显然在为莫愁打抱不平:“是因为羽真人本来就是个疑心生暗鬼的混蛋,对么?那个你在影响你。”
李果摇摇头:“我可以告诉你个秘密,这么多年的封灵。没有任何一门摄魂摄心的伐诀能对我起作用,更别提前世的一部分记忆,那只是我的工具,我想让它存在它就存在,不想让它存在。”李果笑了笑,语气依旧平淡:“它就消失。”
出鞘突然浑身一颤:“你太可怕了。”
“大姐……这话怎么都不该轮到你说吧!”李果哭丧着一张脸:“我这么干不都是要保护莫愁么,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让志坚设局,把羽真人弄出来么?是因为下午的时候……”
说着,李果把下午和但丁大叔的对话中的重点,都说给了出鞘大姐听。其中包括莫愁这样的浩劫前的超进化人类对某些人和某些组织来说,是多么庞大的一个金矿。
这直接关系到现在的修行者能不能成仙的问题。而这个问题,除了从莫愁身上得到答案,还能从谁那得来?
而李果能让自己这个百万里都挑不出一个的未婚妻成为别人的小白鼠么?这问题问出来都觉得傻Ъ,那必然是不行。
所以一直都是被动的李果,今天终于动了一下,成功截取了百合的所有记忆。庞大的信息量,几乎可以造成普通人的直接死亡。而同样,控制过李果百合灵魄的出鞘大姐,理所当然的也得到了百合的记忆,所以他瞬间就明白了李果的用意。
而之所以她会在这里和李果展开问答,也就是因为心中的疑惑。
说真的,作为一把剑。单论智商的话,出鞘大姐甚至连身残志坚的十分之一都不及……难怪身残志坚那么一副怂样能把出鞘大姐给搞了。
随着李果的解释,出鞘大姐愈发的惊悚,满脸的不可思议。
“为什么会这样?”出鞘大姐咬着嘴唇:“莫愁是无辜的。”
“我当然知道啊!”李果无奈的耸耸肩:“但是,那些人为了成仙,都快疯了。一门求仙的人,都是偏执狂,是变态。而且这些人都是完美的利己主义者,哪有功夫跟你谈什么无辜不无辜。”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花儿。”出鞘大姐同样有百合的记忆,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百合那帮人,要干的是什么:“全部杀掉么?”
“我不想杀任何人,这是我爸让我尽量做到的。”李果叹了口气:“百合的记忆你也有读,现在就是看这三足鼎立的局面,什么时候会被打破了。”
“三足鼎立?你是说,李家……可以和天下门派还有那些花儿三足鼎立?”出鞘完全不相信:“这太虚幻了。”
“当然不是李家,李家背后是蜀山。整个蜀山!”说着李果,一脸怪异地从怀里莫愁一个令牌:“这是大长老给我的,说我现在要为蜀山负责,要为天下负责。”
“当年他们共同迫害所谓初诞者的时候,李家是蜀山的代理,蜀山为什么要救这些人?”出鞘大姐眉头紧蹙:“这也难怪莫愁会成为李家的养女,百合也是……”
“其实是处于一个蛮傻的目的……”李果摊开手:“为了世界和平,蜀山两头不落好。后来的事就是这样了,蜀山、花团和李家,都凋落了。”
“好吧!你去陪志坚吧!”李果朝外头挥了挥手:“我要早点睡。还有,你应该明白我了吧!出鞘大姐。”
出鞘大姐冷哼一声:“我姑且帮你一次,如果莫愁有一丁点闪失,我自爆妖元也要废掉你。”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都不用等你自爆,我就自我了断了。”
出鞘大姐走出之后,李果侧躺在莫愁的身边,用手撑住脑袋,看着睡得像一只冬眠的小仓鼠似的莫愁。月光从窗外细碎地投了进来,隐隐绰绰的照在莫愁的脸上。完美的皮肤亮晶晶地,透着少女所特有的圆润光泽。身上淡淡的香味钻进李果的鼻孔,并不让人燥热,反而让人特别安宁。
均匀的呼吸吹到脸上,痒痒的感觉让李果忍不住在枕头上蹭了蹭脸。
“真是个傻姑娘。”李果轻轻在莫愁的鼻头上亲了一下:“现在该到相公保护你的时候了。”
莫愁似有感应或又是在做了一场离奇的梦,她猛地一挥手啪的一巴掌甩到了李果的脸上,然后趁着李果还没叫出声的时候,她又开始一边吧唧嘴一边嘟囔着:“黄金糕……黄金糕……炸鲜奶……”
这怕是饿了吧……李果搬开把自己脸都拍肿了的少女,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得亏相公我现在不再担心养不活你的问题了。”
当李果看了很久很久才退出门口,回房间睡觉的时候。莫愁哗的一声就坐了起来,一脸幸福洋溢的样子:“出鞘!莫愁说了莫愁是不会看走眼的!你还说相公会如何如何。现在你可是猜错了呢。”
出鞘渐渐的出现在了莫愁的面前:“你能原谅他瞒着你,骗你么?”
“那可不算骗。”莫愁突然语调深沉了下去:“就好像莫愁当时保护相公一样。相公正在像那样的保护莫愁,知道的越多,越不是件好事。”
“牙尖嘴利。”出鞘略微有些不悦:“男人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莫愁吐了吐舌头:“莫愁说有就是有,难道我那个姐夫不是为了你连半边身子都不要了吗?”
许是被莫愁说中了,出鞘顿时一滞,然后摇着头:“我真怕你会吃亏。”
莫愁晃着手指头:“姐姐多虑了,莫愁这亏啊!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
而李果现在正坐在阳台的防护台上和身残志坚喝着可乐,李果怪怪地看了一眼身残志坚:“老实说,你到底搞没搞出鞘。”
“搞了。”身残志坚倒是一点没藏着:“而且不止一次。”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两把剑怎么搞……你们浑身上下哪有蛋白质,没有水分润滑,你们弄起来会有火光四溢的效果么?”
身残志坚恶毒地瞪了李果一眼:“我和出鞘早就有肉身好不好。”
“那你们会生把不锈钢勺子么?”
“李果!”身残志坚撩起袖子:“掏家伙吧!我要跟你决斗!”
许久没出现的湛卢化作人形,突然出现在李果的身侧,跟他并排坐着,仰望着星空:“星……”
“这是我家伙,你打她试试。”李果顿时狗仗人势了:“来啊来啊!”
身残志坚呸了一声:“湛卢,你怎么出来了?”
湛卢扬起漂亮到让人发指的眼睛看了一眼身残志坚,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闷。”
“是啊……”李果叹了口气:“最好一辈子都不用召唤你。”
湛卢点了点头:“但愿世间永再无凶器。”
李果笑一声,炫耀似的看着身残志坚:“九个字,你跟她最多多少个字?”
“你管得着么你。”
李果叹了口气:“如果你想走,我把你放了,好么?湛卢,你应该去找自己的幸福了。”
湛卢摇摇头,重重的深呼吸一口:“不。”
“为什么?”李果诧异地看着湛卢:“马上我可能会用你去杀人,我不想违约来着。”
湛卢笑了笑,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捧在胸口:“湛卢是剑。”
李果笑而不语,只是用力地拍了拍湛卢的肩膀。
其实说实话,和所有妹子一样,身为母剑的湛卢的想法,也同样是李果不可以猜测的。李果深知湛卢是个坚定不移的反战主义者,可在李果说要放掉她的时候,她却很果断地拒绝了,并且丝毫没有什么辩解的意思。
当然,李果才没有自恋到认为湛卢爱上他了。毕竟湛卢妹子虽然横看竖看都是一个温香软玉的妹子,但是李果知道,这妹子可是正经地饱尝了世间的风霜。和身残志坚比起来,也许略少,但是绝对不会太少。
而且湛卢曾经是谁的佩剑?岳飞的!
李果果断的觉得,就算湛卢要爱,也应该是爱岳飞的。毕竟无论从名气还是作为上来看,四百个李果摞一块也肯定没有岳飞来的威猛。更何况书上说岳飞长得那叫一个帅得汁液横流,那叫一个倜傥得五体投地。
两两一比,李果显然是没的信心。
“对了,湛卢。”李果虽然能和湛卢在心里沟通,但是他还是更喜欢用声音来交流:“你原来有喜欢的人么?”
湛卢愣了愣,然后仰头看着天空繁星,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开口:“有。”
身残志坚眼睛不停地放着电:“是我吧……是我吧!妹子!”
“不。”湛卢突然微微的咧嘴笑了笑:“他死了。”
李果像揽哥们似的揽住湛卢:“放心,以后会有的,那你把择偶标准给我,我帮你寻寻看。”
湛卢扭头看了李果一眼,笑不露齿……
而接下来,李果算是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了,他实在没想到,湛卢是个如此实诚的妹子。这么客气地问了一句之后,湛卢居然像开火车一样,把择偶标准推进了李果的脑子里。速度快、条目繁多而且很奇怪……
比如什么雄图伟略、什么治世经纬还有什么只爱她一个,对其他女子视若粪土等等等等……
不过在李果读完之后,李果猛然推翻了他刚才给湛卢下了定义,什么报经风霜……压根没有!一点都没有!这完全是理想主义的未成年小女孩给自己顶下的目标,根本就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能符合湛卢标准的,只有人民日报上的讣告里的辞世的革命先辈。
而更关键的,湛卢还要人家在三十岁以下……
闹心不闹心……自己都几千岁了,要另外一半三十岁以下,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呢?这让李果到哪去找给她……一个三十岁以下的人,肯定达不到她的要求,一把三十岁以下的剑,那不就是个玩具么。щЁлхīлɡě。
“怎样怎样。”身残志坚在旁边追问着:“湛卢妹子跟你说什么了。”
李果耸耸肩:“咱俩都被淘汰了。”
“还好……”身残志坚拍着胸口:“只要你也被淘汰了,我就安心了。”
“TMD,你这话说的……”李果把易拉罐的瓶子砸到了身残志坚的头上:“什么人性啊你。”
而湛卢妹子则一直看着星星,李果和身残志坚的嬉笑怒骂根本一点都打动不了她的心。可许久之后,湛卢突然扭过头看着李果:“你……”
李果一愣:“你想说什么?别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累死我了……”
“你想当皇帝吗?”湛卢咬字果然很清晰,一字一顿的刻在李果的脑子里:“你想当皇帝吗?”
李果嘴巴张得大大的……像条死鱼一样的开开合合,半晌没说出话来。
湛卢停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李果:“我能为每一个主人改一次命。”
李果浑身一颤:“那岳飞呢?”
“他拒绝了。”湛卢似乎有些伤感:“我喜欢他。”
果然!李果心中一阵雀跃!自己的观察力和逻辑思维能力果然强大到了无边无际的地步,湛卢妹子当真曾经和岳飞有过一腿。
不过嘛……话又说回来了,当年湛卢被握在英雄手里的时候,她似乎还不能变成|人形的嘛……
那也就是说,这个湛卢妹子当年是在暗恋人家岳飞岳鹏举。这事弄得,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开朗的人有一千多万种开朗,但是闷骚的人总是那么惊人的相似……
这让李果莫名地想到了曾经暗恋过的姑娘,那段让心里酸酸涩涩的青春回忆,现在想来却是会哑然失笑。
“好吧!湛卢。”李果叹了口气:“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不过改命的事就不用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家岳老板为什么拒绝,但是我拒绝是因为……”
李果临时临刻想出个借口:“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新时代,推翻了三座大山之后。早就实现了民族民生民权的三民主义,皇帝早就不存在于历史里了。我们现在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民主社会……你看,连银行都叫中国人民银行。”
身残志坚冷哼一声:“对,还有中国人民政府,都是人民的。”
湛卢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要给李果改皇帝命的话了。只是独自一人看着漫天朦胧的繁星,鬼知道在想些什么。
“话说,能在这里看到星星,还真是不容易。”李果也点起了一根烟:“好久没这么悠闲过了,当初我卖自行车的时候,晚上这个点大概早就睡了。睡之前应该是在教小新写作业,练字。”
“还有玩女武神。”身残志坚很不切合适宜地Сhā了一句:“那个很奇怪的女人。”
李果瞟了一眼身残志坚:“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难得有一晚上可以什么都不用干的。”
身残志坚喔了一声:“我现在偶尔会想,我姐姐究竟到哪去了。一千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现在她是个什么样。”
“管她呢。”李果跳下护栏:“我去睡了,明天的任务很重。”
身残志坚挥挥手:“滚吧!还有,我再三提醒你,你给我小心一点你的然然姐。别因为现在看上去没什么公害,你就跟那小Ъ玩浪漫。”
“用不着你提醒。”李果伸了个懒腰转身走进了屋子。
李果这一觉睡得很沉,他是真的累了,虽然从来不说,但是李果现在已然到了一个临界点,巨大的压力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寝食难安,甚至最近一段时间,从来不便秘的李果都不得不靠猛吃香蕉来缓解便秘的痛苦了。
这和那些小说电影里写的东西相差甚远,李果曾经幻想自己是个超级英雄来着,但是事实上……他现在好像真的是超级英雄了,除了曼哈顿博士之外,就连超人都不一定是对手。不过他也完成了从曾经的沾沾自喜到现在的岌岌自危。
“那你认为自己还缺什么。”书爷的世界里总是那么色彩斑斓,空气新鲜。还有书爷手上的青岛啤酒和五香牛肉也总是这么的香气诱人:“你什么都不缺,你缺的是成功。”
李果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让一个看上去很诡异的火团上下翻飞着:“师傅,你知道吧!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特渺小。”
书爷晃着手指头:“不是你越来越渺小,而是你的眼界越来越开阔。而眼界之所以越来越开阔,就是因为你离顶峰越来越近。”
李果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到是觉得还是原来那种住在井里的感觉比较好,至少没什么担心的。”
“这就是代价咯。”书爷呵呵一笑:“小子,你又不是个笨蛋。你应该知道怎么去做的。”
李果斜着眼睛点了点头:“身残志坚在训练我的实战能力,你在提高我的心境。那我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感觉我就像个废人一样。”
“你还是没自信。”书爷摸了摸鼻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副眼镜,然后翻出一本俄文的书:“你让你自己有的思想。思想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你已经从盲从和盲目接受过度到了开始学会自我思考和思考别人了。这已经是很了不得的进步了,如果是个蠢货,他们只会想到什么什么要逆天要征服全世界或者征服全世界的女人,这种人永远都只是会阴阴一笑、虎躯一阵、虎鞭一甩,充其量只是个莽夫。”
“别闹了。”李果呵呵一笑:“全身长Diao也搞不完一个县的姑娘。”
“力量不光是破坏。”书魂大叔走到李果身边,递给他一个苹果:“破坏太简单了,你要学会建造。每个人都有破坏世界的能力,但是能创造一个世界的,少之又少。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说着书魂大叔摸出电话……
挂上电话之后,茫茫云海上陡然出现了一排排整齐的云梯,而云梯中慢慢地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而且是个女人。
“我来介绍一下。”书魂大叔指着已经走过来的女人:“她是填充这个虚无世界的人。这里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她做出来的。”
李果上下打量着这个女人,发现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就好像是初次看到了师叔鲲鹏时的感觉,自己的感官甚至都差点被剥夺掉了。
“哟!少年。”那个女人走到呆傻傻的李果身边,围着绕了两圈,然后一把搂住李果的肩膀:“有女朋友没?”
李果一惊……掬花顿紧,女神的形象顷刻崩坏。
“老鬼,难怪你会选这家伙当关门弟子。”那女人一边啧啧称奇地绕着李果打转,一边噼啪噼啪地说着:“根骨不错,悟性很高啊!”
李果僵硬地笑了笑:“也没有那么好……”
“少年。”女人骚哄哄地闻了闻李果的脖子:“这个世界你还喜欢么?”
李果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不太喜欢,没什么归属感。”
“我靠!”那女人突然二话不说地撸起了袖子:“你这就是摆明了不给我面子是么?”
而书魂大叔拿手一挡:“少给我欺负人。”
“这家伙脑子有点问题。”书魂大叔向李果解释着:“但是她会教你怎么样去塑造自己的力量。”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那我叫她什么……”
“叫我小蛇吧!”那女人走到李果背后,摸了摸李果的头:“我只教一次,你给我仔细的听好,理解不了的,我也只解释一次。”
李果一听,马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不用这么紧张啦。”叫小蛇的世界建立者挠了挠李果的下巴:“吃点东西,用最舒服的姿势慢慢听。时间很多。”
李果点了点头:“哦……可我不知道什么叫塑造自己的力量,我觉得力量就是……”
“你肯定觉得所谓的力量是很简单粗暴直接的,对吧?”小蛇晃着手指头:“no,你错了。”
李果连忙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等待着下一步的解释。
“可塑造的力量,其实就让你和整个世界沟通起来,然后用世界来帮你完成你要做的事。”小蛇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但是你的世界会很仔细地分辨你到底要干的是什么。你要记得一条,世界的平衡是不允许被打破的,这里凸起,那么总有一块要凹下去。”
“好吧!现在我教给你一些你在大学学不到的东西。”小蛇身上的衣服突然焕然一新,一套女西装一副金丝眼镜:“首先,你要知道。你脑子里有什么,才能创造出什么。”
〇③②习礼仪
“尼玛,这不是坑爹吗?”小蛇老师一脚把李果踹翻在地:“我跟你说了四百多回了!越大不一定越好!”
李果爬起,然后抬头看了看自己创造出来的那个大概有五百米长的巨型航母,百思不得其解:“可你也没说到底应该怎样啊……”
“也是。”小蛇老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创造,并不是建造。你的思维被僵化了,真的被僵化了。”
李果摸摸脑袋:“我一直以为我思维蛮开放的……”
小蛇老师白了李果一眼,然后只是轻轻拍了拍手。然后顿时一头巨大的长着九个牛脑袋但是只有一个蛇身子的怪兽缠上了李果制造出来的航母上,并在三秒后,一艘非常先进的航母就被绞碎成了一滩残渣,而那个怪兽的十八只眼睛还在冒着红光四处扫视着。
“你要给你的创造物赋予生命。”小蛇老师眉头轻蹙:“娘叻,要是我还是当年那暴脾气,我早弓虽暴你了。”
李果呵呵一笑,并没在意她说的话。虽然这个小蛇老师不但在教学过程中爆粗口,动手打人而且还带种族歧视……但是毕竟李果是在鸟子精那里熏陶过来的,深知这种女人大多聪明且善良。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如果说鸟子精是话唠的话,这个小蛇老师就活脱脱是个话唠中的战斗机,语速快到鸟子精拍马莫及,每分钟爆出三百字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她还是个超啰嗦的女人,开头说的那么酷,什么“我只教一次,你给我仔细的听好,理解不了的,我也只解释一次。”,可事实上,她就差没把每个步骤拆解放慢动作带定格的讲述给李果听。
李果只要有一丁点不让她满意,就会被抨击一顿,甚至受体罚……使李果顿时回到了自己小时候那个半封建半殖民的中华大街小学的课堂上……
“赋予创造物生命,给它一个既定的任务。”小蛇老师用手戳在地上:“也就是给你的力量赋予生命。这个过程极其复杂。”
“不复杂吧……”李果咬了咬嘴唇:“一艘航母难道还不如一只兔子?”
“山炮!土鳖!傻王八!”小蛇老师义愤填膺:“好吧!你自己试试。”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拿笔在本子上记下了这山炮土鳖傻王八,听上去居然很押韵很悦耳……完全没想到小蛇老师连骂人都骂得如此有节奏感。
不过接下来创造兔子的过程,让李果真的是受尽折磨……他每每用精神力和世界沟通想弄一只兔子的时候,出来的却总是一只毛绒玩具。
小蛇老师似乎很喜欢李果造出来的毛绒玩具,在李果一脑门子汗努力的时候,她在后头玩命地催促着:“来只花的来只花的!再来只垂耳兔!”
等到李果能想到的兔子造型被弄了个遍,包括大白兔奶糖上的兔子和兔八哥都弄出来一遍之后,他终于放弃了……精神力的消耗让他身心俱疲,造出了数千只毛绒玩具,效率可谓差到了极点。
“看到了么?”小蛇老师抱着一堆的兔子玩具蹲在李果的面前,用袖子给他擦了擦汗:“像你这种傻Ъ肯定不会明白,创造一百条你自以为天下无敌的烂船,都不会比创造一个生命更伟大。”
说着小蛇老师站起身,站到了正在打盹的书魂大叔旁边的悬崖上,展开了手,造型像极了里约热内卢的巴西基督像:“我创造了山川河流海洋还有群星之后,大概经过了四百万年才有了第一只兔子的诞生。你知道这是多漫长的过程吗?”
书爷把盖在脸上的书拿了下来,看了一眼正在装逼的小蛇蛇,无奈地摇摇头,换了个姿势继续打起了盹。
不过李果现在还是蛮慌张的,毕竟从小到大,这是李果除了英语和数学外,第三个非常难以理解的课题,其难度甚至比高数和商务英语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李果无端的羡慕起那些看看日出看看日落看看小河流水就能领悟天地大道的小说主角们,那悟性……不去创造世界当真是太可惜了。
而且李果实在是搞不明白,什么叫有思想有生命的力量,这样的力量又和一颗炮弹有什么区别。这他妈都快成一个哲学命题了,难怪那些哲学家大多没什么好结果,通常都是不得好死的命。这太费脑子了……
“你现在是有人教,如果没有人教。”小蛇老师转过头朝李果冷笑了两声:“你就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了。”
李果哦了一声,沉默一阵之后,战战兢兢地问出了刚才自己思考的那个问题。而且问的时候非常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惹到了这个脾气有些怪怪的,思维很奇特的创世纪女子。
但是出乎李果意料,小蛇老师在听到李果的问题之后病情出奇的没有恶化,只是蹲在了李果面前,露出了小西装下头不算深邃的事业线:“这个问题问得很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一颗炮弹和一只狗,谁的威力更大。”
李果想也没想:“炮弹。”
嘭的一声,一个货真价实的炮弹掉到了李果的身边,粗大泛着金属光泽的圆柱体直挺挺的戳在那里,而接着一只狂怒的杜宾犬出现在了李果正前方,血红的眼睛和流着口水的大嘴都在它的尖牙映衬下显得阴森可怖。
“咬他。”小蛇老师打了个手势:“你拿炮弹反击吧!”
李果当场就傻眼了……
当经过半小时的搏斗之后,李果伤痕累累的躺倒在了被驯服的狗背上,喘着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根本不可以比啊!”李果休息很长时间之后,才苦逼着一张脸悻悻地说着:“你这是作弊,你要给我一个核弹呢?”
小蛇蛇冷哼一声,打了个响指……然后一颗上头有核标志的东西出现在李果身边,而那条狗也变成了还在那等着命令的九头妖……那个见首不见尾,粗得跟定海神针似的九头妖……
“我认输。”李果摊开手:“好吧……您继续。”
小蛇老师拍了拍李果的头:“生命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它可以创造无穷的可能。而你说的,无外乎就是比谁大比谁猛。如果这样的话,以后两国打仗干脆去比谁的坦克先进谁的飞机好谁的大炮准头高了。输的那个自动投降,这多好。”
“是喔……”李果非常认同地点点头:“这真不错。”
“好么?那你早就被日本帝国主义、美帝国主义和苏维埃的毛子犁了三五遍了。”小蛇老师不屑地笑了笑:“你根本搞不清什么叫真正强大的力量。”
“你是怎么知道日本美国的……”李果十分惊奇:“两个不同世界……”
小蛇蛇摇摇头:“无知!他能喝青岛啤酒,我当然也能穿达芙妮,这根本不是问题。”
“好了,你自己开始练习吧!不成功,你别想出去。”
在李果接到这条苦逼任务之后,他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如果要是让莫愁或是身残志坚知道自己被关在书魂大叔的世界里苦苦探寻了不知道多久,而只是为了弄一只兔子出来……说不定会被他们耻笑最少半个月,特别是身残志坚……
不过也没办法,毕竟书魂大叔是师傅,他都没说话,李果哪里敢忤逆他的意思。
所以李果索性摒弃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的创造起兔子来……
时间其实对于他来说无所谓,按照相对论,他虽然花了许多许多的时间,但是在他沉寂的内心中,始终不过是短短一瞬。
而小蛇老师还说,兔子只是过程,而不是结果。在这个世界能创造,是因为书魂大叔有给李果授权,而在那个世界,也是需要别人授权的。但是有一点,自身的力量是不需要他人授权的,即使不能用世界的力量,哪怕是能用李果自己的力量,那也讲会是个质的飞跃,是飞跃!
随着一个个栩栩如生,但是始终没有生命的毛绒玩具诞生。李果渐渐的开始明白了小蛇老师跟他说的那句话“想造一个兔子,就要去了解兔子的一生”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而这么久李果一直在走弯路,实际上肉体并不那么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要创造一种思想,用来约束自己所创造物的一生的思想……
而这个,比创造一艘宇宙飞船,难得几乎没有可比性。
于是不停的思考、不停的自我辩诉、不停的推翻自己,这三件事就成了李果的必修课。
“我说了他根骨不错。”书魂大叔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用手轻轻摸着小蛇老师的头发:“你怎么会对他这么上心?这可不像你。”
小蛇老师笑得如花似玉:“可能是我还在想家吧!他是家乡人。”
书魂大叔摇摇头:“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老油条,你别他妈想套我话。”小蛇老师眉头一拧:“你以为怎样,都过去那么久了。我还想着造反么?别闹了,连你都玩不赢。”
“你是说它?”书魂大叔挠了挠脸,指了指天空:“它比我们想的都仁慈多了,你来干什么?我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教徒弟了。”
小蛇老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教出来的徒弟,没有一个不打破游戏规则的。”
“莫愁,起床了。”李果坐在莫愁的床边,用她的头发在搔动莫愁的耳朵:“再不起床油条就软了。”
这个行为其实是很危险的,非常非常危险……睡梦中的莫愁的危险系数,并不会比她喝醉酒的时候低多少,而且喝醉酒的时候至少还认得相公,而睡觉的时候甚至连相公都会给忘掉。
所以每天叫莫愁起床的任务,可以说李果都是拿命在搏,毕竟大清早如果无端端被莫愁照着胸口来上这么一拳的话……真的会让一天都神清气爽。
不过今天莫愁似乎并没有因为被人打扰清梦而变得狂躁,只是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然后仔细端详了李果很长时间。
“相公……”莫愁甜腻腻地伸出手:“抱莫愁起来。”
李果拧了她鼻子一下:“还跟小孩一样。”
不过话虽这么说,李果还是把莫愁从床上抱去了卫生间。洗漱完毕之后,莫愁已经背好了剑匣从里头走了出来,一身素白,头发扎成马尾,看上去漂亮的没边了。
“等下我们就直接去日本。”李果帮莫愁盛满一大盆稀饭和五十根油条:“这次得低调一点了。”
莫愁一边呼噜噜地吃着东西,一边点头附和李果的话,没有任何疑问,只要李果说的,她一概无条件地点头。
这也正是莫愁可爱的地方,她几乎从来不做任何决策,完全把自己绑在李果身边。这样的妹子,也正是李果一切动力的源头。要是每个人都像雪姐姐和鸟子精那么能干,那李果迟早会堕落成一个混吃等死的大废物,最终被世界抛弃。
“相公相公。”莫愁歪着脑袋叫着李果:“莫愁其实很厉害。”
李果点点头:“知道你很厉害。”
“那相公想知道莫愁厉害到什么程度吗?”莫愁狡黠地看着李果:“相公肯定想不到。”
李果想了想:“那肯定是很厉害很厉害啦。”
莫愁突然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身后的空气突然像水波纹似的抖动了起来,俨然就是强大的精神力共振导致的空间不稳定。这也是李果撕开空间通道前的必须工序,只不过李果完全没有莫愁这么夸张。
而接着,从里头钻出了四十多柄剑……没错,四十多柄剑。
每一把剑都锈迹斑斑或者图案模糊不清,要不就干脆只剩下了个铁棍棍,反正看上去一片破败……
“相公……”莫愁看着身后的剑,似乎很高兴:“这是昨夜出鞘连夜召集的,是剑兰一脉……只不过……”
“年纪大了点。”李果想笑又不敢笑:“没关系……”
莫愁嘟起嘴巴:“这里有好多名剑呢……”
“好吧……我最看不得美人白头、英雄迟暮了。”李果颇为不忍:“让它们回去吧!这些个老前辈应该到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李果的话似乎戳痛了那些曾经的宝剑的自尊心,它们在半空中发出嗡嗡的钝响和剧烈的抖动……可这一抖,有两把剑甚至直接剑把子和剑身分家,掉在了地上……
“这可不能让身残志坚看见。”李果连忙走过去,把那两把剑拼了起来:“会伤他自尊的……”
而莫愁有些失落地看着身后的剑们:“相公,有办法能让它们焕然一新吗?”
“有。”身残志坚的声音从李果卧室传了出来,然后他穿着大花裤衩子从里头晃了出来:“你们几个跟我来。”
那些个剑似乎都认识身残志坚,被他这么一招呼,全部聚拢在了身残志坚身边。而接着,身残志坚大手一挥:“跟我来!”
带去房间之后,身残志坚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然后在里头喊着:“修复这些时间不短,这段时间你用湛卢。”
李果哦了一声:“别玩什么花样啊!低调点。”
吃了饭之后,李果带着莫愁和正在搞剑的身残志坚告了个别,转身就投身到了寻找女武神姐姐的路上。
李果旅游向来是不用花钱的,毕竟穿梭机似的能力,让李果节省了无比多的钞票和时间。不过这个能力也引来了一系列的麻烦,比如有什么晚上中途醒来,会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虽说是有得必有失,但是至少也不要出现在女澡堂这种地方……得亏澡堂不是二十四小时制的,不然李果早就以流氓罪发配到西伯利亚砍大树去了。
而最诡异的一次,李果醒来发现自己旁边睡在埃及法老图特卡蒙的旁边……在一个博物馆里。
他问过琥珀,琥珀说这是时空能力造成的特殊效果,学名叫空间迷失,因为大脑的无意识波动,而随机传送当事人……
这把李果给弄得伤心死了。全世界那么多地方,自己也就随机传送了五六次,其中两三次在女澡堂、一次在尸体旁边,而且关于女澡堂的事,以鸟子精为首的考究党一直都不肯相信李果是无意识情况下进去的……
出现在房东姐姐在日本的家之后,李果当时就蒙掉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打上了包,一副准备邮寄的样子,而地板上整整齐齐地坐着两排荷枪实弹的日本军人。
李果出现之后,直接和他们大眼瞪小眼,并在随后,几十把枪齐齐地对准了李果。而楼上楼下还不断有士兵朝这里涌出来。
李果想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但是苦于语言不通,十分悲切。只能暂时性的双手举高,摆出一副投降的样子,并祈祷这帮傻Ъ千万别来搜莫愁的身……
果然,他们虽然看上去都挺傻Ъ,但是还并没傻Ъ到来搜个身劫个色什么的。不过莫愁的漂亮还是让这帮人有点把持不住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随着李果用剑气在墙上贯通了一个拳头大的光滑圆洞之后烟消云散了……
而就在即将发生冲突的时候,大门被打开了。安倍晴明那个老帅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女武神三姐妹和科学家二人组。
“哇……”房东姐姐一看李果就兴奋地惊叫了一声,然后飞快地扑到了李果的怀里,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地亲了几下……
然后……屋子里的士兵彻底的傻Ъ了……
女武神,这是一个多么崇高的称号,在这帮精锐中的精锐的眼里,这女子可是比天皇还要崇高的终端象征,可现在居然……
有些士兵突然觉得生无可恋了,脑中涌起一股玉碎的冲动。
“来也不打招呼么?”安倍晴明依然那么老神自在地晃着扇子:“我该请你们吃一顿好的。”
说着他指向周围那些士兵:“这都是从全境内征集过来的具有特殊能力或是体质特殊的士兵,托你的福,日本也很快会有属于自己的特殊防卫组织了。”
“你还真是爱国。”李果呵呵一笑,然后摸了摸房东姐姐的头发:“谁欺负你没?我帮你报仇。”
房东姐姐一听,冷笑一声,然后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谁敢。”
“呐……三个女武神都没有心情留在这里了,我很好奇,是什么力量让他们连家都不要了。”安倍晴明颇有些明知故问:“但是我还是需要他们训练这些新兵,作为最后为自己祖国的贡献。”
李果耸耸肩:“爱的力量?”
“呐……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老帅哥眉头扬了扬:“我想,你不会是来谴责我用了非常手段来建立保卫系统吧!你要知道我……”
李果挥了挥手:“没兴趣,我国早就承诺不参与别国内政了。我来这里是有点私事。”
老帅哥听后,指了指楼上:“这栋楼你的女武神已经卖给我了。去楼上吧!”
“你还挺有钱。”李果揶揄了一句:“我女儿的嫁妆都买下来了。”
“才三亿多一点。”老帅哥满脸不以为然:“这对我一个活了一千年的人来说,钱只是个些数学符号。”
坐在二楼的客房,李果发现这个房间已经被妆点的有些颇具古风,里头满是各种电视里才能看到的甲胄、武士刀和奇怪的画,扇子尤其多,挂满了整面墙。
“你应该很厉害吧?”李果眯着眼睛想了想:“超级高手。”
老帅哥呵呵一笑:“不算,勉强符合一千年的寿命。”
那就是很厉害了……李果心里在衡量着老帅哥的实力。一千年的时间可不算少好么,虽然已经过了天选之变,但是仍然能活到今天的人,必然是牛逼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帅哥眉头皱了皱:“我是混血的,我母亲是狐狸。当然……这是他们传说的,我母亲不是人类而已。”
而房东姐姐似乎对这些话题并不感兴趣,所以拉起同样不感兴趣的莫愁跑到一边去给莫愁展示将要带回去送她的纪念品。每一样都是莫愁最喜欢的东西……游戏机、掌上游戏机、mp3到mp8……
“你是回来收拾那些人的吗?”老帅哥给李果沏了杯茶:“那你尽量要把动作放轻,现在很敏感。”
李果点点头:“我需要的情报,你那有没有?”
老帅哥点点头:“我虽然没能帮你找到雷切,但是帮你找到了珙桐。”
说着,老帅哥从手里递给李果一张纸条:“这是地址,雷切我还是会尽力。你帮我完成了任务,我也会有回报。”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李果伸手和老帅哥握了一下。
而老帅哥眉头突然一皱,咿了一声:“短短几天,你……”
李果晃了晃手指头:“中国有句老话,叫……”
“交浅而言深,是愚也。”老帅哥哈哈一笑:“我还是希望我们能成朋友。”
李果点点头:“希望。”
而在之后,李果还知道了一件事情,就是夜枭马上要回去找善缘哥了,这个家伙无论谁的挽留一概不听,说如果不让她回家,她就去暗杀掉日本首相,而她说的出,必然做的到……所以飞机票已经订好,刚才他们几个从外头回来,就是去吃自助餐为夜枭践行……
在离开屋子之后,李果悄悄跟房东姐姐说着:“明天你去美国找雪姐姐他们,有问题没?”
女武神想了想:“去那的话,我的武器装备你就要帮我拿回去,我带不过去,美国佬对我的武器很有兴趣。而且……你不告诉我为什么吗?”
李果看了一眼兴奋状态的莫愁,然后捧住了房东姐姐的脸:“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房东姐姐喔了一声:“那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
房东姐姐能想到的安静地方,到底不过是被临时弃用的第三研究所,就是鸟子精搬了很多花和灯泡回家的地方。李果没想到里头居然还有咖啡厅……
“海燕泡咖啡的技术,是一流的。”李果喝了一口海燕弄出来的咖啡:“你们后面打算怎么样?”
房东姐姐想了想,然后问了一下旁边的春日小胖子。并在得到答案之后回报给李果:“我、海燕和夜枭还算有钱,所以我打算……先买一个无人小岛,然后再弄出一个基地,毕竟如果没有技术支持,也是很麻烦的事。”
“这个啊!”李果捏着下巴:“别的不敢说,这个还是可以办到的。”
说着李果拿出电话准备拨号码。
可刚拿出来,就被春日小胖子阻止了,然后噼啪说一堆。
“这里如果打电话是会被发现的。”房东姐姐摘下自己的手表:“用这个。”
李果张了张嘴,然后拿起了手表,艰难地输入了号码,并直接拨通了琥珀的电话。琥珀那边满是鸟子精的喧闹嬉笑声……
“怎么了?”李果听到那头的嘈杂:“你们干什么呢?”
琥珀咳嗽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说:“我们现在在瑞士滑雪,她碰到了她妹妹……”
她妹妹……李果一拍脑袋:“鸟二……”
“是的……”琥珀有些为难:“恐怕任务会延期。”
“这没事,你们玩的开心一点。”李果倒是一点不在意:“能帮我弄一个小岛么,再让那个国防承包商,叫什么来着?给弄一个和阿欣这边一样的实验室。”
“你是说要一个中型的避难所?实验室不行,我们没有那么高的科技能力,只能建房子。”琥珀想了想:“好吧!我会去联系,你万事小心。”
琥珀就是这么干练,她说完之后连个屁都没问就挂了电话。而李果摊开手:“只能有避难所,没有实验室……”
“够了。”房东姐姐拿出一张优盘:“有玲子在,一切ok.”
李果一愣:“你真把它装优盘里了……”
房东姐姐点点头:“现在跟我说说你的计划。”
女武神姐姐毕竟是军人出身,她想要知道李果的计划只是出于私人情绪想要从李果的嘴里知道,而不是从雪姐姐那边得到信息。
在李果说完之后,她果断的没有任何疑问,只是点头表示认可。而接下来她简单问了一些让李果比较尴尬的事情。比如结婚之后干了点什么,还有这段时间累不累云云……
结婚之后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初恋那点小事儿呗!这个李果自然是要跳过的,毕竟别人都好说,唯独女武神姐姐可是个超级醋坛,而且非常阴险。万一哪一天她想不通这事了,一个激动就把李果的蛋给摘了,那也是十分有可能的事。
所以李果索性绕开一些她感兴趣的八卦,只是把小新这段时间的罪行统统给说了一遍。小新是个魔王,绝对的百分百魔王,李果和李明雪在的时候多少还能管上一点。但是随着他们俩从那离开,小新俨然成了一个混世魔王,把原本安静祥和的度假小岛弄得乌烟瘴气。
这都是果爹打电话来说的,当初果爹管教李果的办法简单粗暴直接,而在面对小新这个会卖萌会装可怜的人精时,这种办法顿时黯然失色,所以现在他也只能变相地纵容起了小新。可这个纵容却助长了小新的气焰,小葵昨晚就被雪姐姐接走去执行任务了,没了玩伴的小新,更是变本加厉的疯狂破坏。
基本上现在还留在岛上的精怪们,没有一个没被她折腾过的。比如先骗白蛇阿姨变成本体,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身上用号称永远洗不掉的记号笔画画、比如在牛魔王叔叔跟姑娘谈人生抱负和生命感悟的时候,偷偷拨通了他电话上那标注为“老婆”字样的号码、再比如在钟馗爷爷的酒坛子里倒酱油和醋等等等等。
这一类的行径俨然就成为了李果小时候的翻版,虽然他们俩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是很明显,这种特殊的本领却以一种诡异的遗传方式遗留了下来。而且也变相地印证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古训,并成功成为了李果克星——果爹的最大劲敌,并屡战屡胜。
房东姐姐听完之后,笑得前仰后合:“这才是我女儿。”
李果歪着眼睛斜了她一眼:“你还笑得出来,这么下去,长大了怎么办?”
“有一个一手遮天、富贵逼人的爸爸,她怎么样都可以。不是吗?”房东姐姐一边说着一边骚骚地朝李果抛着媚眼,并凑到李果耳边小声说道:“今天你也可以为所欲为哦!”
李果连连干咳:“我们在谈正事呢……”
“正事什么时候都可以谈。”说着房东姐姐拽着李果的皮带,转头朝莫愁他们说着:“我和李果去商量点事,很快回来。”
莫愁因为沉迷在游戏机里,根本连听都没听见,头都没回一下。而海燕不屑地笑了笑:“真的是很重要的事呢。”
房东姐姐特妩媚地白了一眼海燕:“那当然。”
等李果和面色红润到异常甚至走路都有些发飘的女武神从她的休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发现莫愁正坐在地板上冥想,她身后似乎被扯开了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缝,里面不断有各种各样的奇怪的物品钻出来,就好像身后有个硕大的垃圾堆似的。
“她在干什么?”女武神姐姐一边说一边抽起桌子上的餐巾纸擦着嘴角上黏黏的东西:“她是哆啦a梦吗?”
李果茫然地摇摇头,环顾四周。发现地面上已经铺满了各种各样的奇怪玩意,有生锈的盾、有土黄|色的方砖、有掉毛的红缨枪、有断齿的大剪刀……
反正李果能想到不能想到的武器都鳞次栉比的出现在了这里,但是他们的共同点,就和早上莫愁召唤出的剑一样,无一不是破破烂烂的。
更有甚者,还有一根跳绳……
“莫愁……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在冥想,不能说话。”李果尴尬地摸了摸下巴:“但是我知道你能听见……你这是要干什么?”
莫愁没有回答,反而是海燕在回答李果:“刚才她召唤出了一个奇怪的盒子,这里的能量防护系统就发出入侵警告了。所以我们请她再试着多弄出一点这样的东西,而大佐和春日君现在正在用光谱分析这上头的能量辐射程度。”
莫愁身后的东西似乎是无穷无尽的,似乎世界上什么奇怪的东西都能从里头蹦出来。从刚才的兵器,到现在的手镯金钗项链耳环和玉佩,再间或有腰带、衣服、鞋、帽子和秋裤……
而且大多样式古旧,看上去就是纯破烂。
房东姐姐沉思了一下,然后拽着李果的皮带:“看来还有很多,我们再去聊一点事情……”
李果一听,脸色顿时苦逼:“不要这么欲求不满……”
“我就是这样。”房东姐姐不顾李果的放抗,硬是把他拖进了黑漆漆散发着奇怪味道的房间里。
“下流。”海燕斜着瞪了一眼房东姐姐的背影。然后凭着强迫症的本能,开始收拾起莫愁弄出来的垃圾……
当李果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海燕已经把整理出来的垃圾墙堆到了大概两米高。如果不是这个避难所高达五米,估计马上就能出现垃圾堵路的程度了。
而莫愁这时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身后的空间波动也不再往外吐垃圾了。而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突然双手捧心,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李果快步走上去,担心地看着莫愁:“哪里不舒服?”
莫愁慌乱地摇摇头,一脸惊诧地指着那堵垃圾墙:“这……这……出鞘从哪找来如此多的……宝器。”
“宝器?”李果用两根手指头夹起一条秋裤:“你确定这也是宝器?”
莫愁天真无邪地点点头:“这是蛟龙锁……”
“可这明摆着是秋裤……”李果用手甩了甩,抖起一层灰:“蛟龙怎么穿秋裤?”
莫愁嘴角抽了抽,接过那条秋裤,两头一拉,秋裤的两个裤管居然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只不过裆部却因为突然的拉扯而撕裂了一道口子,发出噗嗤的一声……
“看来……”莫愁有些失望和伤心:“它们都老了,都老了……”
房东姐姐蹲下身子,带上眼镜,拿起一个方砖:“能量等级三级,这是什么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那是番天印……”莫愁和李果一样苦逼着脸:“张道陵张天师仿制的……”
“那这个呢?”李果拎起一条裤腰带:“这个跟丝袜似的玩意……”
莫愁嘟起嘴:“大名鼎鼎的混天绫……传说一共有两根,哪吒拿了一根。”
李果一听,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那你别告诉我,这……”李果拎起一把破烂地断了一半还掉毛的长枪:“这是哪吒的枪吧?”
莫愁仔细看了看,然后摇摇头:“这是杨戬的三尖两刃枪……”
李果顿时猛地咳嗽……心中的惊吓无以复加。
“怎么都成这德行了?”李果随手捡起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宝贝:“这都垃圾堆里翻出来了吧?”
莫愁深深叹了口气:“流落世间许多年,英雄迟暮啊……”
而这时,李果从地上捡起一根鱼竿:“这个鱼竿好像还可以啊!没……”
话音刚落,正在测试手上竹竿韧性的李果,突然感觉手上一颤,然后咔蹦一声,手上已经被风化严重的鱼竿应声而断……
“相公!”莫愁大叫了一声:“那是打神鞭……”
好吧!李果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在此刻发生了,传说中无视空间时间的大杀器,被李果举手抬足间给废掉了……
“我想,我们还是把这些垃圾扔给志坚好了。”李果亲了亲莫愁的额头:“出鞘怎么找了这么一大堆垃圾……”
而此刻的身残志坚,正坐在地板上,看着一把寒气毕露,凶光闪现的长剑兀自傻笑:“看,定秦妹子,哥哥给你弄得跟新得一样吧!”
青铜色长剑嗡嗡的响着,剑身不断在身残志坚的手背上轻轻摩擦着。
身残志坚面色红晕,看上去很是享受:“好了好了,被嫂子知道就完了,听话……”
他话还没说完,他头顶突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空间裂缝,接着他一抬头,猛然看到……一大堆各种各样的垃圾从里头宣泄而下,径直把他埋在了下面。而垃圾堆的最上头,站着的是李果……
“志坚?”李果出现之后环顾了四周:“出来……”
身残志坚从垃圾堆里挣扎出一只手:“拉老子一把……我操……都是哪来的破烂?”
李果无奈地摊开手:“你媳妇……”
把身残志坚拽出来之后,李果随手扔了个破烂给他:“你有活干了。”
身残志坚揉了揉鼻子:“我媳妇……她还是本性难易啊!看着什么趁眼就都给弄来……这里头一大半都没了灵性,有个屁用。”
“这就是你的事了。”李果无奈的耸肩:“我媳妇儿跟你媳妇儿穿一条裤子的……”
身残志坚弯着腰在垃圾堆里把好东西挑出来:“这些东西都是当初留下来的,很大一部分都在古墓里,还有一部分被带走了,还有剩下的都风餐露宿的。很多都以灵体状态转世了,只剩下一堆破铜烂铁。”
“喏,紫青双剑里的青索。”身残志坚把一把破的跟烧火棍似的剑扔到李果面前:“谁知道她今生在哪户人家,当初她向我告白的时候,单纯的我居然拒绝了。”
“紫郢老早就身形俱灭了。”身残志坚又拿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铃铛:“看过大话西游么?灯芯妹真的存在,这是流苏花盏。也没用了。”
“咿?”身残志坚突然一愣:“这个居然还活着。”
说着,身残志坚从垃圾堆里翻出一尊玉老鼠:“如意宝鉴,这个可以有。”
“那你在这玩着,我过去了啊!”李果叹了口气,扔下了手上被弄成两段的打神鞭:“这个据说是打神鞭。”
“是打神鞭。”身残志坚一抹鼻子:“这厮曾经是我情敌,现在看到它这德行,我心情也颇不好受啊!”
身残志坚说着,咔嚓咔嚓地把打神鞭捏了个粉碎:“哎……真得不好受……”
李果:“……”
其实李果敏锐的发现,身残志坚看到这一地残骸的时候,虽然嘴上还是那么无遮无拦的傻Ъ着,但是眼神中透着一种莫名的感怀悲情,就好像一个老人看到当年伙伴的墓碑时流露出的眼神。
“你知道,如果这些东西还有用。”身残志坚呵呵一笑:“你家小莫愁会有多厉害么?”
李果茫然地摇摇头……
“光用来砸人,就能把满天神佛砸个透心凉。”身残志坚嗤笑了一声:“不过毕竟这也是理想状态,这些东西要是有用,小莫愁不一定拿的到手。”
也是……现在这些个垃圾能轻松的被出鞘大姐收集到,那如果是全盛时期,这些东西可都是被拿在各个牛逼的人手里。想弄过来……还真的是不容易。
“你去吧!这里大概能有十分之一被修复。”身残志坚晃着手指头:“但是你也别抱太大指望,就算修复也会因为时间这把杀猪刀降低档次不止一点两点。”
李果耸耸肩:“我根本就没打算靠这些破烂。”
而当李果返身回去莫愁身边之后,身残志坚一ρi股坐在地上,笑容苦涩,原本的嬉皮笑脸一瞬间带上了时间雕刻后的深邃:“老朋友们,我们又见面了。”
时间其实不止是把杀猪刀,它还是杀狗刀、杀牛刀、削笔刀和弹簧刀,一个个如雷灌耳的名字,什么打神鞭、混天绫、番天印、青索剑,现在终究还是逃不过沦为一滩废渣的命运,也许身残志坚运气好,得以保留,但是再看到这些曾经作为镇派之宝、镇家之宝,甚至能引来一番屠杀争夺的宝贝成了现在这么一副凄惨悲怆的样子,也是免不了一通兔死狐悲。
世事无常,当年的风驰电掣和当年的豪气干云,都成了一段段或真或假的故事,甚至连小孩子都知道哪吒闹海其实不过是用来骗人的故事,没有人再去相信一人一剑走遍天涯的潇洒,也没有人再去为了一个为了世人身死的英雄而落泪。
“喂,你不是哭了吧!”李果的手突然搂住了身残志坚的肩膀:“要不要这样。”
身残志坚眉头一皱,快速的用袖子擦了擦眼镜:“放娘的屁,老子只是眼睛进灰了。你又回来干屁?”
李果咳嗽了一声:“我始终觉得女人和朋友是一样重要的,我朋友很少的。所以刚才看你眼神挺悲惨的,我怕你想不开喝农药,就回来看看。”
身残志坚低头不语。
而李果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盆友,又不是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不是还有出鞘么,还有湛卢么。”
身残志坚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转眼,沧海桑田,”
“别这么文艺了。”李果站起身:“日子还过不过了?”
身残志坚摇摇头:“少烦老子,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李果嗯了一声:“那你可别喝农药啊!你喝不死的,不该花的钱别花。”
身残志坚笑着踹了一脚李果的ρi股:“赶紧滚,老子去买那种有再来一瓶的,我喝也给你灌一瓶。”
“你没那运气中奖。”
李果的声音终于消失在了房间里,而身残志坚也往垃圾堆上一躺:“先睡一觉,你们托梦给我啊!”
回到莫愁身边之后,李果极为夸张地讲述着身残志坚怀旧怀哭了的故事,然后添油加醋的形容身残志坚多么多么凄惨,自己又是多么多么的仁慈和蔼的去安慰他。
“莫愁不信……”莫愁摇摇头:“我那姐夫……是天上地下少有的奇葩,怎可能会哭。”
李果摸着莫愁的小刘海:“你根本不知道一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是最脆弱的,志坚其实更像个诗人。”
“打油诗么?”出鞘大姐突然出现,从后头抱住了莫愁的脖子:“他,我最了解了。不可能会向你说的那样。”
李果抬起头看了一眼出鞘大姐:“就好像男人不懂女人一样,女人估计也没办法理解男人。”
“好了,废话不说。”李果一拍女武神姐姐:“现在我们上路,速战速决,然后赶去美帝国主义那里支援雪姐姐。她刚才给我电话,说碰到了大麻烦。”
而女武神一愣,然后转而兴奋道:“是真的吗?你也跟我一起去?”
李果点点头:“当然……我想,这应该是我忽略了小葵……她惹麻烦太犀利了。”
“如果我们在这边被拖住了呢?”房东姐姐摸着下巴:“这不是没可能。”
李果同样也是点点头:“我已经跟雪姐姐说了,我不到,她就当度假。”
什么事都是宜早不宜晚,所以李果根本懒得去在这杯弓蛇影、兵荒马乱的灾区多逗留哪怕一个小时,在下午两点半左右,太阳刚从厚厚的云层里钻出头的时候,李果就带上了细软和家眷直奔此次的目的地,日本札幌。
李果手上的地址在城市里面,一个光名字看上去就很诡异的地方。李果刚还问过老帅哥,问他为什么知道了这种人的存在,还不出手去管。可老帅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晃着扇子一脸无奈地说:“呐……我到现为止还是个光杆司令,日本不大,但是也不是我一个人管的过来的。”
这个理由确实很丰满,毕竟这段时间以来这厮都在忙着搞政治斗争,为了权力而毁了几十万人的家园。不过李果倒是挺理解他的,自古以来,一直有句话叫“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可诟病的,只是李果做不到,但是做不到不代表能阻止别人去做。
而且老帅哥隐约也是类似看门人这个行列里的人,就好像天朝的看门人,在珙桐事件发生之后,也只是让雪姐姐一个人出面而已,而且天朝的看门人数量高达三千,而老帅哥只有一人。
眼界高了,人也就变得不那么愤青了。也明白了很多事情其实是个既定的无奈的无法改变的,换个角度去想,李果即使再有热血,也搞不定全世界的犯罪行为,将心比心一下,李果倒也释然了。
这一次去札幌,因为李果曾经并没有去过,所以只能靠莫愁妹妹的御剑飞行,不过出鞘大姐似乎有些脾气,死都不肯让房东女武神碰到她的剑身,最后无奈之下,李果只能叹了口气召唤出了湛卢,准备自己御剑过去……
可完全没想到的是,湛卢也是抵死不从,硬是不让房东姐姐碰到自己。
李果无奈,最后好说歹说,软硬兼施,总算让第三把剑——黑质白章,勉强同意让房东姐姐骑在身上……
李果现在能御剑,其实并不是什么多牛逼的事,毕竟马上就要突破天剑的人了,如果再连御剑都不行的话,可是会被别人笑话的……比如莫愁。
当然,也因为李果很少御剑飞行,所以他的速度非常非常的慢,虽然在常人眼里比飞机都快上不少,可跟莫愁这么一比,就感觉莫愁是在牵着一只小王八遛马路,参照物的重要性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慢,就容易被雷达和卫星捕捉。而如果一旦被捕捉了图像,那李果的乐子可就大了,这可是颠覆一切自然科学的事,说不定会引起科技社会大崩盘,人类重新进入原始社会。
虽然说李果这确实是想得多了一点而且想得远了一点,但是这毕竟是蝴蝶效应的可能延伸。李果可不想当毁灭文明世界的大魔王,笑……
“傻笑什么呢?”从后头抱着李果腰坐在的飞剑上的房东姐姐掐了掐李果的腰:“莫愁都跑没影子了。”
李果沉思了片刻:“我怕被发现……”
房东姐姐白了李果一眼:“怎么可能,我开了屏蔽。”
李果一愣……然后顿感觉自己二逼得有些异常……
以这个速度,大概在下午四点左右到达了日本第五大城市札幌的上空……然后李果听到了让他头皮发麻的防空警报……
“你在干什么啊……”房东姐姐笑着用脑袋撞了撞李果的后背:“这是下午四点的演习,礼拜一是空袭、礼拜二是地震。”
李果一听,浑身一松,长长地舒了口气:“吓死我了……日本人真可怕。”
是的,李果真的觉得日本人可怕,这样的危机意识,单从这方面来说,日本人真的是比其他任何国家的人都要恐怖,这可是时时刻刻准备着干仗的民族啊!
感谢世界的霸主美帝国主义无时无刻的阉割日本……
在躲躲藏藏的降落在城市周围的一片小树林之后,李果发现莫愁正坐在树上,嘴里紫呼呼的,表情怪异的在往外吐着口水,手上还拿着一把奇怪的浆果。
“她肯定又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李果无奈地朝房东姐姐耸耸肩:“她就是这样的……”
走到莫愁的树下,李果仰起头看着莫愁:“莫愁……下来吧!”
莫愁用手抹着嘴,然后从树上跳了下来。下来之后直接就跟李果诉苦:“相公……好难吃……”
“当然难吃。”房东姐姐拿起一个莫愁手上的浆果:“这是这里特产的一种布匹的染料浆果……”
李果疼爱地捏了捏莫愁的鼻子:“你要是会中毒,我每三天就得送你去一趟医院。”
莫愁吐了吐紫色的舌头:“舌头都麻了……”
李果顿时哭笑不得……
在给莫愁找了食品和饮料之后,天已经渐黑。当李果偷偷摸摸地进入城市之后,李果马上在一个角落换上了房东姐姐给他准备的衣服,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正经的日本青年。
“莫愁隐蔽。”李果给莫愁打了手势:“我来当诱饵,可欣你的翻译器呢?”
房东姐姐点点头,从口袋摸出一个像耳机似的东西。这个东西李果玩过,是通过无线上网链接到因特网上的一个云端翻译端口的特殊物件,最少超越现在科技二十年,可以同步完成口语翻译,并完成语音转换,当然……这也是有缺点,就是大概有那么一秒左右的延迟……
分派好任务之后,李果吩咐房东姐姐和莫愁先去吃吃玩玩,等李果这边发出了信号之后再行动。
这种好事,莫愁当然当仁不让,她老早就被过来沿途的餐馆饭馆里传出来的香味给弄得有些心不在焉了,听到李果的吩咐,她用力地亲了一下李果,然后拽着房东姐姐像鸭子似的跑了起来。
李果整理了一下衣服,带上了一副平光的傻眼镜,然后点上了一根烟,像个二五八万的傻Ъ似的徜徉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
手上的手表是和房东姐姐的单向通信器,这边的任何事情都会在同一时间内准确无误地传输到女武神姐姐的耳朵里,如有危险,可以立刻来救援。
不得不说,虽然另外一边正遭受着灾难,但是在这里却还是一片歌舞升平,街道上人流不息,姑娘们都露着粗大腿在寒风中顾盼生姿。
正在李果照着纸片上的地址前进的时候,突然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姑娘拥了上来,用日语很小声地跟李果说着什么。
然后李果的同步翻译开始起作用了……
可还没等李果比划着说不需要援茭的时候,房东姐姐的声音就已经咆哮着出现在了李果的耳机里:“让她滚!不然她见不到五分钟后的世界了!”
李果连连咳嗽,然后摆手连连说不……而那个女孩眼睛一瞪:“我是国安六处少尉联络员,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李果一愣:“什么?”
说着那个女孩挽起李果的手,非常亲密地带着李果走进了一家带着桃色气味的小旅馆,然后在进门之后,李果敏锐的发现这个女孩和旅馆老板比划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势。
被拽进房间之后,那姑娘直接把李果往床上一按:“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可以带着磁卡性质的证件满世界跑?”
李果一愣,从口袋里摸出他那张特殊的身份证,递交给这姑娘。
而那姑娘愣了愣,脸色立刻就变了,然后她熟练地拿出身上一个mp3在上头刷了一下,mp3的屏幕上赫然列出了李果的资料。
“长官,”那姑娘眉头紧蹙:“你已经被发现和锁定了,你刚才经过了一个隐藏的扫描仪,我也是通过那个找到你的。”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这么严重?”
“是的……虽然我没权利过问你的任务,但是……”姑娘沉默了一阵:“我想你需要换装。”
说着,那个姑娘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磨砂的塑料套,把李果身上所有带磁性的卡片状东西全都给装了进去,然后当看到李果钱包里放在最上头的莫愁和自己的合影时,她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你女朋友好漂亮。”
“谢谢……”莫愁在耳机里朝这姑娘道了声谢,而后头就是房东姐姐耻笑她的声音:“傻姑娘,她听不见的……”
而接着,李果在茫然无措的情况下,被这个姑娘剥的只剩下内裤,然后身上刚买的衣服和那副破烂眼镜全部被装进了垃圾袋里,并翻开圆形的大床……
李果发现,这个床下居然内藏乾坤,两把p90冲锋枪、一把mp5还有两把袖珍的六四手枪和一大堆各种各样的衣服。
那个姑娘熟练的在李果身上比划了几下,然后刷刷地抽出衣服鞋子袜子:“长官,等下你从后门出去,我帮你逃开追捕。”
李果一边穿衣服一边问着:“为什么你能找到我?”
“我是联络员,专门负责协助执行公务的同事。”少女挽起胳膊,李果赫然发现她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齿痕纹身,这个纹身就是代表的长城:“说实话,长官……你是我见过最笨的特工了。”
李果咳嗽了一声:“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你是最特殊的那个部门的人。”少女点着头:“但是我没有接到那边给我的文件,这说明你是来执行秘密任务的。但是你实在太不小心了。”
李果想辩驳,但是一想,自己说的越多,就越会被妹子给看成是个傻Ъ……所以李果还是小心翼翼地穿好了衣服。
一套很痞的衣服,花衬衫休闲西装,外加一双流氓才会穿的皮鞋。让李果看上去顿时痞气十足,而且那个少女特工还在李果头上喷上了一次性的染发剂,并以极快的速度修出了一个流氓的发型。
“长官,你那纸片上的地址,是当地一家最大的地下赌场,那栋楼里包括性茭易、毒品交易和赌博等等,你务必小心。”
说着少女摸出了一把打火机,递给李果:“这是一把弹簧刀,而且配备两发子弹,通常……我们用它来自杀。”
李果吧唧一下嘴:“把你的名字和编号告诉我吧!我争取让他们把你调回去……你年纪又不大,应该还在读书。”
“报告长官,我三十七岁了。”少女表情怪怪的:“一九七四年生人。”
李果当场就犹如被天打雷劈……就目测,这姑娘最多最多十八岁,按照眼神、皮肤和身材,还有穿着打扮……根本就是个高中少女啊!
“嗯……其实也没什么的,我十六岁那年生了场怪病,然后一直到现在生命迹象就保持在十六岁那年了。”少女笑了笑:“也是因为这样才被国安选中的。”
“快问她是什么病!快点!”房东姐姐在耳机里焦急地问着:“快点问!”
李果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看着那个“少女”,那我现在干什么呢?
“我的联络方式已经放在西服的内兜里了,现在请跟我来。”
说着李果跟着这“少女”一路绕过了一间间正发出古怪啪啪声的绯红色房门的小隔间,李果听得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真的……也要干这种事?”李果眉头皱了一下。
“少女”扭头看了李果一眼:“看需求吧!如果碰到帅帅高高的,我也可以的。不过很少,只是在我有需要的时候才会。”
李果哦了一声,然后跟着她从后门绕了出去:“那你想回国么?”
“说实话么?我是不能回去的,我是日本籍的,而且我基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的直属长官已经渗透进了当地政府高层。”少女笑了笑:“而且当地的华人组织也会给我一定的保护,比如青帮。”
李果咳嗽了一声,满脸的虚荣……
而在重新回到大街上的时候,李果整个人都完全不一样了,整个就是一日本的流氓小头目,而且穿了增高鞋,身形都和刚才完全不一样,即使站在和刚才同样的地点,和刚才同样的少女搭着讪。
“别回头,就是他们。”少女突然拽住了李果的胳膊:“后面。”
果然,在说完之后,有四五个穿着很普通,就像是上班族一样的中年青年男子站到了李果的旁边,用日语骂骂咧咧的。
李果通过翻译器清楚地听见了这帮人在说着什么,而从对话内容来看,这帮人显然就是日本的特务组织。
待他们走散之后,那个少女放开了李果:“万事小心,保命第一。进去那里的时候,敲门需要五长一短。”
李果点头,看了看四周,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言不发的和这个三十七岁的少女擦身而过。虽然李果没经验,但是他也很明显的知道,跟一个潜伏很深的间谍交谈,话越少越好,不然万一自己败露了可以跑路,但是这姑娘死定了……
“看不出来嘛!你的特工素养还不错。”女武神在耳机里揶揄着李果:“稍微训练一下就是顶级的了。”
“别拿我开心了……”李果悻悻地笑着:“被安倍晴明害死了,都不跟我说清楚的。”
房东姐姐大笑:“谁让你什么都不调查,直接过来就准备开搞?你当是演电影啊?”
李果揉揉鼻子小声说道:“我觉得这比电影刺激多了。”
就这么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兀自傻笑着,李果来到了那栋建筑的门口。这房子和周围的房子几乎没有任何不同,它前面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餐厅,里头除了服务员目光比较呆滞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凭借着本能,李果并没有直接从前厅进去,反而从旁边的一个两栋房子夹成的小巷子里Сhā了进去,果然在后面一个很隐蔽的角落里,李果发现了个只有一盏昏黄小灯亮着的地方,台阶很干净,一看就是人来人往的样子。
李果深呼吸一口,走到门前,按照刚才那个女人说的那样,五长一短地敲了门,里头露出一个凶悍的大光头,是个黑人……
他二话没说,让开身子让李果进去,而刚一进去,他突然把李果往墙上一顶,开始顺着李果的身上摸了起来。
当看到李果的耳麦时,他劈手夺下,凶狠地问着李果那是什么东西。李果咳嗽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而那个黑人不太相信,然后把耳麦放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你他妈的……”李果骂了一声,一个漂亮的肘击打在了那二人的脖颈间。
李果好歹来说也是个天剑高手,这一肘子虽然没有用多少力,但是也够那家伙爽一把的了,身高体壮的大洋马顿时委顿在地,而李果从他手上接回耳麦,并从钱包里摸出一张百合给的摄魂符,撕碎之后往那黑人身上一撒。
那家伙瞬间就重新站了起来……
“这好使……”李果用手指戳了戳那人:“该干什么干什么,知道么。”
黑人瞳孔都散了,但是还是朝李果点了点头。
李果揉了揉脑门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朝黑漆漆的秘道里走了进去。
通道并不是直线型的,而是以一个坡度朝一个未知的地方延伸着。两边没有门没有窗,只有一盏一盏昏暗的小灯点缀在墙上。
斑驳的墙体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潮湿和霉变气味,而且还透着一股子尿骚味,让李果恍然回到了童年的电影院……
“李果,这个地方是札幌最有名的地下赌场。”房东姐姐的声音在耳机里传来:“莫愁别闹……主体位置在入口的西南方五百米,位于九米深的地下。”
李果咳嗽了一声:“怎么这么隐蔽……”
“在日本,赌博也是犯法的,更不用说毒品交易和武器交易。”房东姐姐似乎对李果的问题有些诧异:“这是我刚从女武神小队里的托里克姆维斯基那里了解到的。”
李果嗯了一下,小声嘟囔了一声:“名字真难听……”
五百米的距离,用走的,大概也要走上五分钟左右。而这五分钟里,李果想象了一切的可能,比如一个昏黄黯淡的房间里,几十个人打着赤膊,流着闷汗,甩着一摞一摞的钞票嘶声力竭。还比如里头都是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小隔间,旁人赌博,而台上有人打黑拳。
等等等等……反正李果把警匪片里最黑暗最刺激的事情都往上安着,所以想着想着,李果居然兴奋了……
而当李果走到一扇隔音大门的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门上有一行字,用好几国文字标注了起来,这里头也包括中文,赫然就是五个神奇的大字“男人的天堂”。
“它说是天堂喂。”李果咳嗽了一声:“真的是么?”
房东姐姐沉默了一阵:“你难道到现在还没推开门么?”
李果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套丑到爆的假发,以此来遮住体积很小很小的耳机。
虽然在开始时幻想了那么多……但是当李果推开大门的时候,他彻底的惊呆了。
这……这他妈难道是穿越到了维也纳金色大厅吗?
赌场的面积很大很大,里头有像拉斯维加斯那样的舞台、各色赌博机、赌博台面、荷官和服务员。当然也少不了形形色色的赌徒,有的衣冠楚楚有的一表人才,更有几个李果熟识的日本明星……
而且李果还发现了一个很刺激的事情……那就是,这里所有的女性工作人员,都是木穿衣服的,酒水饮食完全免费。
奢华的房间、没穿衣服的女人、烈酒和赌博,难怪这他妈被称为男人的天堂……李果虽然也经历过不少大场面,可当真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奢华淫靡的地方……
“你给我小心一点。”房东姐姐的声音愤愤地传来:“自觉一点!”
李果嗯了一声,然后从路过他身边的女服务员的托盘里拿起了一块糕点:“这里真爽……”
而这时,迎着李果走来了一个抱着本子的女服务员,她上下打量了李果一圈,先是用日语噼啪说了一圈,然后又用韩语说了一圈,最后停顿了一下:“先生,请问您的语种是什么。”
李果三口两口把手上的糕点全吞下去,然后抹了抹嘴:“中文。”
女服务员点了点头,从本子里拿出一张印有chinese的贴纸贴在李果的胸口:“先生,这样的话,您就能享受到全场中文服务了,祝您开心。如果要兑换筹码,请跟我来。”
李果点点头,在跟着这个ρi股很翘的姑娘走向筹码兑换处的时候,他深切地感觉到这里真的是天堂……这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还有这周到且高素质的服务。这分明就是个让人一进就不想出去的天堂啊!天堂里有九十九个Chu女……
而在兑换筹码的时候,李果又犯难了,看着筹码上的数字直发愣。
“先生,我们这里支持全世界大部分银行的转账,也支持大部分货币。但是都需要按照比例兑换成美元,先生是需要现金、支票还是银行转账?”在转账柜台上的服务小姐很恭敬地跟李果说着:“最小筹码面值是一千美元,最大的是十万美元。”
李果挣扎了很久,虽然说赌博是不好的,但是在这里不赌一下,怎么对得起这些祼体的妹子啊……
所以李果一咬牙一跺脚,从口袋里掏出支票薄,忍着强烈的心痛感开了一张三万美金的支票递给服务小姐。
“请稍后,我们正在核实。”
李果趁着核实支票的空当,抬头看了看二楼。他发现这地方的二楼上,每隔三米就有一个荷枪实弹的保镖拿着突击步枪或者冲锋枪站在上头,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李果觉得,那上头估计就是传说中的贵宾VIP房,估计资产没上亿的,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好的,先生。您的支票已经核实。”服务小姐把三万美金能换到的所有面值的筹码都放在了桌子上:“请选择。”
李果随手拎了两个一万美金的筹码,然后把剩下的那个往服务员那一弹:“你的了。”
“……你还真大方!”房东姐姐的抗议声从耳麦里传来:“你这个色狼!”
而那个服务员眼睛一亮,俯过身子在李果的脸上亲了一下:“谢谢先生,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
李果非常流氓地捏了捏那个小姑娘的脸,然后很轻佻地说着:“回头见。”
其实李果这么干并不是没有原因,因为他很敏锐的发现,从刚才开始,自己就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估计是因为李果的样子并不像一个赌徒,反而像一个警察……
所以他不得不让自己看上去猥琐一点。
“这也蛮爽的……”李果一边捏着路过服务员的ρi股,然后慢慢地走到玩色子的台面边,直接把两万筹码扔到了三个六的一赔一百八的格子上。
李果这一下子,可算是引起了周围赌客的注意了,整个台面上所有人的注意力,一瞬间都集中在这个胸前贴着中国人标签的土老帽身上。
而李果只是捏了捏额头,然后伸出手晃了晃:“大家好……”
在他说完之后,荷官似乎也收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开始摇骰子,手法华丽。虽然跟身残志坚那个骚货比起来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距离,但是按照正常人类来说,她的手法已然出神入化。
当骰子的哗哗声停止之后,荷官挥手示意大家买定离手,然后更是深深地看了李果一眼……
李果颇为无辜地摊开了手。
大概二十秒之后,骰盅缓缓打开,并不是李果投下的三个六,而是二四五十一点大。顿时全场爆笑,甚至连刚才充满戒心的荷官也展颜一笑。毕竟刚才李果的样子实在太嚣张了,嚣张到别人都以为他真的是有什么大神通,没想到纯粹是个扯淡的小土鳖……
李果悻悻离席,但是离席的瞬间,他已经发现刚才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人或者其他什么的目光已经从他身上移了下去,再也懒得多看他一眼。
而李果抬头朝上头的VIP房看了一眼,然后拉过身边一个服务员:“去上面,要怎么样?”
“先生,上面是贵宾房。上面的筹码是特质的,每位宾客需要换取最低一亿的筹码才能上去。筹码面值每个最低是一百万美金,高无上限,可直接用房产或者地产来抵押。”不得不说,这里的服务态度那是叫好的没边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兑换。”
“李果,不用上去。”房东姐姐的声音传来:“在下面玩上一圈先,按照正常的流程,等会就有人来请你了。”
李果点点头,重新走向兑换筹码的吧台,依旧甩出一张三万块的支票:“还是三万。”
那个服务小姐看到李果这么快又来了,俨然当他是个大肥羊,面带炙热的微笑凑到李果耳边小声问道:“先生,您在紧张之后,需要放松吗?”
李果眼珠子转了转,用手指弹了弹服务员的胸部:“到时候就要看心情咯。”
“好的,先生,这是您的筹码。”服务员满脸的微笑,递给李果三张筹码,然后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李果。
李果吹了声口哨,甩出两张递给她,然后握了一下她的胸部:“看我用一张,赢一亿。”
这小妹子虽然显然不信李果的牛皮,但是不出十分钟她就净赚了三万美金,所以她非常认真的给李果加了油,并眉目含情地告诉李果,她在这等着李果回来。
“看不出来,装暴发户你也有一套嘛!”房东姐姐揶揄的声音传来:“勾搭小妞倒是不手软啊!”
“哪能啊……”李果叹了口气:“这不是工作需要嘛!这帮人捆一块都没你漂亮。”
房东姐姐笑得咯咯直响,跟小新笑起来相似度极高:“算你聪明。对了,你的莫愁已经去参加汉堡店的大胃王比赛了,目标是十八公斤的牛肉和面包。”
李果浑身巨颤,然后沉默了一阵:“她赢定了……”
而之后,李果拿着一万块的筹码又回到了赌骰子的台面前,把骰子往三个六上一扔:“继续。”
周围的赌客又是一阵哄笑,甚至还有一个颇成熟贵气的女人拍了拍李果的肩膀,说了一堆西班牙语……大致的意思是“你这个小家伙,不要用爹妈的钱乱挥霍了,快去找个漂亮姑娘喂你的小鸡。”。
“下流……”李果翻了翻白眼:“分明就不是小鸡。”
这一次,李果也懒得去玩什么虚的,连八卦连环锁都能解开了李果,控制个色子,那简直就放个屁似的自然而然,几乎都不用动,就轻而易举地把骰盅里的三颗骰子变成了三个六。
当盅面缓缓打开之后,荷官浑身一震,然后诧异地看着李果。而周围的赌客发出了阵阵交头接耳的声音。
不过这一次李果中标,所有人都认为他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并不是什么真本事,所以大家感叹一阵也就过去了。
不过唯独荷官心中充满了疑惑,以她的技术想控制骰子,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刚才自己明明摇出的是一三四八点小,可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豹子……
也许是自己失误了吧!荷官这么安慰自己。
当一十八枚十万的筹码被推到李果的面前时,李果抄起两个,一个扔给了荷官,一个扔给了旁边那个成熟汝人:“阿姨,我请你吃小鸡。”
“李果,你好下流……”房东姐姐娇嗔着抱怨李果说下流话:“不许在小新面前说这些……”
李果现在没办法回答,只是呵呵一笑。接受李果十万筹码的荷官倒是满心的欣喜,喜滋滋地收下了李果的小费。而那个贵气的女人,倒是嫣然一笑,手指不经意的在李果脐下三寸的敏感部位划了一圈:“要不要让姐姐帮你照看小鸡啊?”
李果咳嗽了两声:“找你女儿来吧!”
“李果!你要再跟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勾搭搭!你就死定了。”女武神显然都快气爆了:“你有点下限好么!”
李果立刻哦了一声……悻悻地把筹码又一次地推到了三个六的位置上。
一百六十万的一百八十倍是多少?两亿八千八百万!李果知道要把珙桐引出来,这点钱也许不够,但是!两亿八千八百万的一百八十倍呢?哈……天知道。
而这一次,当李果把筹码推上去的时候,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又回来了。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怕打草惊蛇,怕万一珙桐跑掉。而这一次,有了房东姐姐的指令,而且她现在和莫愁分别就在这个赌场的正门和后门,虽然莫愁在参加大胃王比赛,但是十八公斤的肉,对莫愁来说……那只是吃个早餐,最多七成饱。
而且么,女武神姐姐真的是很厉害的,近乎不死的体质,就决定了她在哪里都能算得上高端。而且想想也知道,能跟琥珀打个势均力敌的女武神,根本就不会去惧怕任何人……琥珀是谁?猫女王的女儿,李家家主的守灵兽!
所以么,有这么两个人把手着,李果现在要干的,就是打草惊蛇了。
没任何悬念,骰盅里的骰子出来之后,当真又是三个六。
女荷官看到这一幕,突然一ρi股坐倒在了地上,而周围的赌客都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李果,而李果也发现了有一个大概六十来岁,身后跟着两个精壮白人的老头朝他的方向慢慢地走了过来。
“先生,我想。以您的能力,恐怕不屑再在这种小地方小打小闹吧?”那个老头倒是很客气,瞄了一眼李果的胸牌之后,很优雅地说着:“我想邀请您去上面,不知道您答应吗?”
李果轻佻的吹了声口哨,然后指了指桌子:“那得先把我的筹码给我。”
老头二话没说,朝后头挥了挥手。然后立刻有两个人走了上来,抱着二十九个一千万面值的筹码:“先生,请笑纳。”
李果笑着点点头,并拿出一根烟:“我马上就上去。”
老头似乎很相信李果:“那,先生我们二楼见。”
李果没说什么,拿着筹码转身走到了柜台,然后径直扔给了那个服务员小妹一亿九千万:“我说了我要赢一亿的,现在多出来这么多,你的了。换钱,然后走人。”
那小妹眼圈激动到发红,差点就尿出来了……
李果其实并没什么特殊的意思,主要就是因为这个姑娘长得像他上大学时唯一一个帮他打过饭买过馒头的姑娘。实际上李果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说着,在一楼赌客惊诧和羡慕的眼神和称奇声中,李果转身走上了重兵把守的电梯。
电梯很慢,慢到几乎感觉不出来,但是透过玻璃门,李果还是看到了刚才那个女孩已经穿好了衣服,连蹦带跳地朝外面的世界飞奔出去……
“其实大部分的赌场都不会阻止客人赢钱,小说里那些赢了钱就把你弄死的,大多是垃圾赌场。”房东姐姐给李果解释着:“毕竟一天的流水在几十亿上百亿的,谁还在乎那一亿两亿的,有钱人的世界是我们没办法理解的。”
李果咳嗽了一声:“你得记住……咱们现在是世界上最有钱的那一拨人里。明天给你买个非洲小国玩玩?让你当当女王?”
“少来了,李果。”房东姐姐被李果逗得咯咯直笑:“你可不是什么暴发户。”
“我可是帝国贵公子呢。”李果在电梯里把头上的染色剂抹掉,露出头发本来的颜色:“谁见我都说我器宇轩昂,风流倜傥。”
“吹吧你……”房东姐姐的娇嗔里带着满满的骄傲:“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卖自行车的小青年。”
李果咳嗽一声:“那也是说明我有饱满的人格魅力啊!不然怎么能把万人迷的女武神给骗到手啊!”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到达目的地,李果和房东姐姐的对话曳然而止,随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就经过了一间间灯火通明的房间,直接走向正在门口候着他的老头。
“你来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钱。”老头笑眯眯的:“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方给小费的赌徒。”
李果一抹头发:“我是为了爱和正义来的。”
老头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年轻人还真是懂幽默,请进吧!”
屋子里光线很亮,但是很柔和,一点也不扎眼。而这里头的人,除了那个老头和一个给李果端茶倒水的服务员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人了。
而且李果敏锐的发现,这个服务员不但穿着衣服,眼角还带着那么一丝邪佞的神色,特别是在看李果的时候,显得尤为有特色。她长得不漂亮,但是也不算丑,但是每当她那双细长上挑的眼睛从左眼角滑到右眼角的时候,就会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冷酷感,甚至让李果觉得有点像蟒蛇啊或者其他的一些冷血动物。wχɡ!
那老头则挺正常,只不过他的举手投足间根本没有一丁点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老态,甚至身上的气味都和青壮年男人相差无几,而且从他礼服的下头,隐约可以看见隆起的胸肌和腹肌。而且他看人的眼神,就好像在菜场的大妈在肉摊前面看到猪肉时的眼神。
李果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珙桐,但是可以肯定,这个家伙必然不是什么善茬,那个服务员也许就是他的保镖。
这屋子里的装潢也颇为奇怪,除了地板是木头的,墙上桌子上椅子上都有一层柔软细腻的皮革蒙在上头,隐约反射着灯光,看上去有些诡异,但是感觉确实很舒服。
当然,这也许是为了隔音,或者单纯的就是一种装修风格。反正李果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皮就对了,估计不可能是人皮,人皮哪有这么方方正正一点轮廓都没有的?
“年轻人,”老头把一杯红茶推到李果的面前:“说说你来的目的,我们好好聊聊,我相信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李果没说什么,只是端起红茶喝了一大口:“味道不错,就是太甜了。”
“是啊!人老了,喜欢喝点味道重的。”老头眯起眼睛看了看李果:“你是警察?或者是?”
李果依旧是顾左右而言其他,指着站在旁边的女服务员:“她为什么穿衣服?”
那个服务员低垂下眼睛,只是笑,并没有半点想解释的意思。而老头则摇摇头:“我想我们还是带着诚意来谈比较好。你想要什么?钱?女人?还是地位?”
李果想了想:“我想要世界和平。”
老头眼睛突然一瞪,手上的铁勺子被捏成一卷无意义的扭曲金属:“年轻人,我们祖国有句老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希望你不是这样的人。”
李果呵呵一乐:“叔叔,你没亮明身份前,哪有资格跟我谈判。”
这句话,李果当真是说得霸气侧漏,不过他说的并没有什么问题,先不说李家的势力,单单是青帮总裁的威名,就已经不是一个开赌场,有点黑社会根底的老头能够仰望的了。如果再加上李家太阳门宗主和国家守门人的名头,一般到外国都必须得总理以上职务来接见的,就好像安倍晴明,这老帅哥的地位在日本可不比天皇差到哪里去。
老头被李果这么一说,倒是笑了起来,他低头凝视着自己桌上的茶杯:“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资格呢?”
李果叹了口气,掏出自己的项链,然后取下那枚代表李家家主的戒指戴在了手上:“现在呢。”
老头和那个女服务员一看,脸色顿时刷刷地白了,那个女服务员更是连连的退后的几步,整个人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而那个老头也许是见多了世面,年纪也比较大,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并没有做出这么大的反应,只是端着茶杯的手轻微的有些颤抖。
李果见他们认出了这枚解释,几乎就可以肯定,这个老头必然是花门里的高层,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就是珙桐。
“还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判吗?”李果呵呵一乐:“我来的目的,是劝降的。而且我需要知道海棠的位置。”
“哈!”老头总算是缓过了劲,看着李果不屑地笑了笑:“不过是个少年家主,能有多大的威力。子凭父贵而已,不知道今天如果我杀了李家家主,主上会不会提拔我?”
后面半句话明显是问他身后的那个少女的,少女眼睑低垂,只是不住地笑。
李果摊开了手:“我是个和平至上的人,夜女王已经成了我的人,剑兰公主也一样,你们还要徒劳么?”
“不可能的。”老头说话的时候轻描淡写:“夜女王不可能成任何人的人,剑兰公主你根本驾驭不了。”
“胡说!相公他胡说!”莫愁在耳机里大声地叫着:“这人肯定不是珙桐!”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你大胃王吃回来了?”
“嗯……莫愁赢了,赢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哈喽凯蒂。”莫愁的声音里充满的兴奋:“拿回去放床上!”
而那个老头突然听到李果这么一句,显然有些不适应,反应了半天也不知道李果在说什么:“你既然是家主的话,那我可以明着告诉你,今天你走不出这个房间了,我会剥下你的皮,做一个灯罩。”
李果笑着指着面前那杯红茶:“你是说你在里头下了蛊么?”
说着李果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顺手还吃了一点桌子上的糕点:“我来是找珙桐的,对你这种杂鱼没兴趣。”
老头满脸的吃惊,看着李果一张一合的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李果把桌上那些被下了蛊的食物吃干净之后,用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现在你弄死我吧!”
老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女,可只看见那少女默默地摇头:“金蛊王这种失传的蛊居然又出现了,你果然是得到了剑兰公主。”
“就是她!就是她呀!相公!”莫愁大声地叫着:“莫愁可以打包票!这人声里带着不同寻常的……嗯……能量。相公快点抓她抓她!”
听到莫愁在耳机里很紧张地叫着,李果却不自觉的会心一笑,抬头看着那个少女,然后朝她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珙桐笑了笑,走到了李果的身边:“没想到可以亲眼见到李家现任家主,难怪出手大方,临危不惧。”
李果把脚放在桌子上,一抖一抖的:“我需要知道海棠的位置,你……”
话还没说完,珙桐却突然暴起,一个侧踢就朝李果奔袭而来,而几乎同时,正坐在那里等命令的老头也是同时奋起,从侧翼夹攻李果。
攻击的声势凌厉,破空声几乎都不用说了,更恐怖的是两个人的身上还带着滚滚而来的霸体威势。这样的攻击,如果是放在刚开始的李果身上,那几乎是必中的,即使珙桐最多也就是个海棠系的巫师。
可现在的李果么……还真的就一点都不惧这种的攻击,他甚至连挡都没挡,只是让身上的灵力散发出来,已经被他赋予了生命的灵力本能地进行了格挡。
这听上去很简单,但是为了这个,李果着实在书魂大叔的世界里停留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这么一丁点小改变。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丁点改变,在李果本身的灵力不耗尽的情况下,一切事情都差不多可以交给它来办了。虽然能量总和没变,但是很显然李果现在已然跻身到了一流高手的行列里……
虽然……一样在玩闹的时候被莫愁和鸟子精给弄得欲仙欲死。毕竟碰到破防的和攻击力破上限的,李果这刚学会的东西,还是不能够起多大的作用,总之路还是挺长的……
不过么,在对付珙桐这样不上不下的高手时,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让李果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挡之下,眼前的景色像是高速幻灯片似的朝后飞速而去,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赫然坐在一个破败的、昏暗的、四处都是血渍的医院里。
这场景……像极了寂静岭。
“莫愁?听见了么?”李果试着呼唤了一声莫愁:“喂喂?”
“在……相公我在。”莫愁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出什么事了?”
李果打量着黑漆漆的,只有一丁点昏黄光线,而且四处爬满苍蝇以及飘荡着恶臭的房间:“我好像陷入幻境了。”
“相公别慌……”说着,李果就听见莫愁在那跟房东姐姐说着话:“我们冲进去救相公!”
李果一惊:“千万不要!别让他们跑掉,我能应付。”
只不过是个幻境而已,李果心中十分不屑,这种地方,根据小说里的介绍,只要先心神合一、再摒除杂念、然后……就醒了。
所以李果开始心神合一了……然后摒除,再摒除,继续摒除……
小说坑爹!这是此刻李果唯一的想法,因为所谓的摒除杂念法,一丁点用都没有,甚至不但没用,而且还因为过度集中,而导致有些头晕。
“好了……莫愁,我没事了。”李果实在落不下这面子:“正在谈判,你们在外头好好等着,千万小心海棠。”
莫愁喔了一声:“那相公你要小心。”
李果装出一副完全没有问题的样子,信心满满地应了一声,然后就站起了身。
他先是在房间里探查一圈,发现这整个一栋房子,似乎根本就是孤立在世界之外的,推开了窗户,可窗户外头依旧是无尽的走廊。
“嘿!”李果用手捂住了鼻子:“你们是想把我臭死在这么?”
其实这些东西对李果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毕竟书魂大叔的好搭档小蛇老师曾经曰过,世界是可以分大小的,可无论是大的或者是小的,基本原则都不会变。有些规则不够完善充满bug的世界,就可以称之为幻境,这种世界是极容易破解的,只要走到尽头,推开一扇门就回来了。
而且只要一直走就可以了,不需要和任何人战斗。因为两个世界的法则有所不同,世界和世界之间是不允许互相触碰的。所以才被称之为幻境,而大多数人深陷幻境,恰恰是因为恐惧等等负面影响,自己伤了自己或者自己杀了自己,这都是愚蠢的。
不得不说,一个好老师的作用是非常强大的,如果没有这些理论基础作为依托,李果早就开始慌乱的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如果碰到什么让人感觉害怕的东西,他甚至会丧失理智。
而这,估计就是珙桐想要的。
所以李果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电筒推开门,慢慢的在黑漆漆的走廊上朝前走着。四周围每个房间里都有让人恐惧或者作呕的事情发生,比地狱浮世绘更让人觉得心惊胆颤。
可毕竟李果曾是个宅男,作为一个宅男来说,这种场面在游戏里经常有的看。
所以他一边闷头想着自己的事,一边踩着地上的残肢断臂往前走着,黏答答的血浆沾了他一鞋一腿,丑恶到人类忍耐极限的怪物发疯似的朝李果扑来。
李果大多只是白上一眼,留下一句“没什么想象力”或者“你像我高中班主任”等等,根本没什么恐惧。
这其实并不是李果的耐受能力有多强,这是因为他多少也算是初步了解了一个世界的构成规则,心里明知道是假的,那如果再去害怕,这显然就有点太低龄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其实连一个世界都算不上,李果走了一路看了一路,发现这里只不过是用了一些世界构成的皮毛里的皮毛,如果说书魂大叔那个世界是一个完整的宇宙空间站,那么这个小地方紧紧是一个……嗯!纸折成的小船。
所以在经历过一个宏观宇宙观之后的李果,再想走出一个低级的迷宫,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而且让李果没想到的是,这里不但环境照搬寂静岭,连他妈怪物都一个样……爆|乳但是长得暴丑的恶心护士,蟑螂兄还有拿斧子的三角脑袋。
这不明摆着欺负人没玩过这游戏么?牛逼就来点生化危机啊……好歹体验一把打丧尸的快感嘛!
果然,真如小蛇老师所说,这种的二逼世界里,都会有一扇关闭着但是可以打开的门,只不过门口似乎有重重的防护,甚至还有一个警示语“这里不是出口”,这不俨然侮辱玩家智商么……
李果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跨过了障碍,站在门口回头向那些一直在他身后想咬他、砍他、吃他的怪物们挥了挥手:“再见。”
当大门打开之后,一缕明媚的光线照射进来之后,身后的世界豁然崩塌,就好像在骄阳下融化的冰激凌似的,顷刻瓦解。
强光让李果偏了偏头,等他恢复的时候,发现珙桐已经扑到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而那个老头……浑身哆嗦着,眼神非常惊悚。
“这……”李果挠了挠头:“你们至于么?”
“当然至于啦。”莫愁的声音并不是从耳机里传来,而是在角落的冰箱处传来。
果然,李果扭头过去的时候,发现莫愁正撅着ρi股在冰箱里翻来翻去,旁边站着正在摆弄着小玩具的房东姐姐。
“你们怎么来了?”李果摸了摸脑袋:“不是说在外头接应么?”
莫愁扭过头看了房东姐姐一眼:“我就说相公好面子吧!”
“他们只是想用环境拖住相公,没想到相公把这种幻觉给破掉了。”莫愁手上抱着酸奶和水果:“这女子便是因为自己环境的反噬,现在正深陷其中,我想以她的心境,没有四五个时辰怕是醒不过来。相公真厉害。”
李果叹了口气站起身,指着那个老头:“好吧!你先告诉我,你这里的皮子是什么皮?”
老头哆哆嗦嗦地说:“人……人皮……”
李果脑子嗡的一声,然后手用力地往桌子上一拍,铁木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可欣,做掉他。”
说着,李果把地上的抽搐的珙桐往肩膀上一抗,朝门外走去:“莫愁,走。咱们守株待兔。”
“不……不……我求求你……别杀我!”老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我什么都告诉你……”
李果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我不想听了。”
女武神姐姐做掉一个人,那俨然就是轻描淡写,那老头刚才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可是转瞬间就已经瞳孔放大,毫无生气了。房东姐姐身上甚至连血都没溅上。
走出房间时,楼下的人们还在歌舞升平,二楼的保镖依然在全面戒严。当看到李果扛着一个女人从房间出来,出人意料的都露出了一副猥琐的表情。
而房东姐姐和莫愁则紧随其后,并由女武神开启视觉隐身功能,慢慢地跟着李果走了出去。
楼下的女服务员们,看到李果再次出现,一个个有意无意的簇拥在他身边,不停地说着各种挑逗的话。可李果巍然不动……
毕竟他的房东姐姐正跟在后头,这时候要干点什么占便宜的事,回家之后可是要被五雷轰顶的。
而且肩膀上的珙桐不知道什么会醒,她现在一边哼哼唧唧一边抽搐着,俨然就是毒品过量的样子,在这里显得再平常不过了。可如果一醒,李果的麻烦必然接踵而至。
“正常死亡,心肌梗塞。”在走出那扇写着男人天堂的大门之后,房东姐姐才和李果说话:“没有任何外部痕迹。”
李果点点头:“炸了这里。”
房东姐姐一愣,然后摸出一个椭圆形闪亮亮的东西:“你确定?”
李果想了想,然后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脸:“我只是说笑的……”
“相公,你可要把持心神……”莫愁忧心忡忡地说着:“千万不要被那个羽真人污染了。”
李果嗯了一声:“我比那个我厉害,厉害的多。”
“珙桐。还真是没想到呢。”李果捏着下巴盯着被房东姐姐用电话线绑在凳子上,依旧噩梦中抽搐的珙桐:“居然这么年轻,最多二十岁。”
“相公,你看雪姐姐年轻吗?”莫愁撇嘴做不屑状:“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
李果愕然……然后咳嗽了两声:“这不能放在一块说。”
现在李果的位置,其实说来蛮搞笑的,他们为了等海棠现身,特意找了个不是那么难被发现的地方。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在人口硕密集的日本居然给人一种方圆八百里荒无人烟的感觉。周围只有一片大树林子和一个墓园,墓园的侧面还有一个小湖。
墓园看上去颇有些年头,而且这死日本人住的地方和活日本人住的地方出奇相似,很紧凑很整齐很有层次感,一个墓园居然看出了美感,这让李果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审美眼光了。
而李果所在的小屋,只要没瞎,一眼就能看出是被废弃的守墓人小屋。也许是政府不再给这个公墓拨款又或者干脆这里闹鬼,所以荒废在此,里头甚至还有一台破得连废品收购站都不忍心去收的破电视,黑白的,目测乃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日本工业复兴时代的产物。
这里当然没有电,但是李果会怕鬼么?虽说电影上小说里,世界上最猛的鬼就出现在日本,甚至比韩国的鬼都猛,但事实上鬼混这种低档生物,恐怕连莫愁的身都不敢进,离得稍微近一点都可能被忘川桥姐姐直接给搭桥送到异世界去了。
“你在那个幻境里到底看到什么了?”女武神对李果所经历的幻觉很是好奇:“按照理论来说,你的耐受能力应该没有这个女人强,为什么她都快失禁了,而你什么都没发生。”
李果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就跟看了部鬼片似的。”
其实在幻境里的时候,人的肉体其实是受到世界规则的保护的,这一点李果十分意外。小蛇老师曾经说过世界的凸起凹下论,但是真正的显性效果却是李果一直不知道的。
但是今天从珙桐的身上,李果却看到了这个理论的具体表现效果,因为珙桐这个幻境并不是单纯的阻碍人类的感知而造成的精神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如果李果没猜错,这个世界是琥珀可以直接撕裂空间进入其中的。
而里头的人,切切实实的是这个世界的人的一个真实投影。也就是说,李果当时确实是进入了那个世界。那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李果已经不存在了,即使身体还在,但是从理论上说,他在这个世界真真切切的消失了。
所以小蛇老师说过的世界法则就开始产生效果了,作为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事物,任何攻击都是无效的,所有直接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都会被滑开或者被抵消。
就好像我们无法对既定的不存在的东西做出任何指令和动作一样,也应了那一句,自然界里不允许百分之一百的真空。
这个命题似乎有些太过于哲学,李果始终一知半解,毕竟世界法则根本不是李果现阶段这个境界能够理解的,否则大家都去创造大宇宙空间好了,而且即使是创造那个片状世界的珙桐,也依然会被困顿在其中,根本挣脱不开。
这很明显了,这厮似乎只能创造空间,而根本不能……驾驭它。或者说,这厮根本就一点儿都不懂世界构成法则。所以到现在还在那个自己创造的地方和自己干着仗。
和自己干仗……是想象之中最艰难的一场硬仗,能干赢自己的人寥寥无几。
“水仙姐姐?在不在?”李果尝试用卫星电话和水仙沟通:“在不在?”
不多一会,可视视频上出现了水仙那张依旧干净秀气,但多少有些饱经风霜的脸,穿着南极探险的衣服,身后背着一个大包。而他的大背景则是一片白茫茫的山崖。
“妈的!”一向有些怪,但是身上却一直带着浓浓书卷气的水仙一接通电话,张口就骂了一句:“昆仑大阵启动了,不能飞不能传送,只能爬上山,而且还大幅度降低了我的能力。”
说着水仙看了看四周,突然指着前方:“段爷……我求您了,不要三步九叩了,你这么下去,我们到昆仑门前就要到下半年了。”
“那傻大叔三步九叩着上山,从山脚到这,我们才爬了三百米,用了整整一天!”水仙似乎非常无奈:“你找我有什么事?老板。”
李果没说什么,只是把摄像头对准了珙桐:“我抓到珙桐了。”
水仙眉头突然紧缩:“她是珙桐?”
李果一惊:“你不认识?”
“我只认识海棠。”水仙费劲巴拉的拽出水壶喝了一口:“不过珙桐么,一直是海棠的铁杆手下,他一定会来救海棠的。不过话说,珙桐除了蛊虫之外,还有个叫六道轮回的绝招很厉害的,一般人进去之后很难再出来,你吃了这招么?”
李果翻着眼睛想了想:“你确定是圣斗士?不是寂静岭?”
“什么乱七八糟的?”水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在天亮前翻过这座山……段爷爷,我求你了……别……”
视讯通话到此曳然而断,只留下巴掌大的屏幕上蓝色的正在搜寻信号的读条器在来回晃动。
李果关上通讯器,坐在珙桐旁边,觉得很兴奋……莫名的兴奋,原来沙加的六道轮回居然是这么个轮回法,把人扔进一个无解的迷宫,然后一直在里头转到死为止,里头的怪物显然就是那种越挣扎越强大的,像李果这样完全无视它们,它们反而一个个都耸逼了。
“可欣,你带了精神共振器么?上次你拿来干扰我做梦的那个玩意。”李果朝房东姐姐伸出手:“我得去帮她一把……这太耗时间了。”
房东姐姐摇摇头:“那个东西没什么作用,只能拿来恶作剧。”
李果叹了口气:“那看来只能我试着传送进她的世界了……”
“相公,让出鞘送你进去好了。”莫愁一边剥桔子一边接着嘴:“忘川桥忘川桥,这个桥字可不是浪得虚名。出鞘!”
出鞘一听指令,豁然钻出剑匣,悬停在李果面前嗡嗡作响,然后剑尖直指珙桐的眉心,兀自翻滚着。
“相公,握住出鞘。”
李果嗯了一声,然后朝西方拜了拜:“志坚……我不是故意要摸你老婆的ρi股的。”
出鞘:“……”
莫愁:“……”
在李果抓住出鞘ρi股的一刹那,他只觉得耳边风声四起,眼前流光溢彩,周围的景色怪异扭曲,并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飞速倒退,并在短短的一瞬间内,李果就已身在刚才那个破烂的充满让人作呕气味的房间里。
再一次进来,李果的心情当真是很灿烂,虽然这多少有点心理变态的嫌疑,但是李果真的觉得这种身临其境的恐怖场面,比任何电影里来的都要刺激,都要有激|情。
更何况,这里头的东西还能和玩家有互动……
其实这里虽然只有一个门,但是显然不只有一条路,上次李果是因为稍稍地了解了一丁点的世界规则,所以那些个障眼法大多没能起作用。而对于完全不明白事儿的珙桐来说,这个微缩地狱俨然就是她自己织给自己的一张网。
李果倒也不慌乱,反倒点起一根烟在黑漆漆血糊糊的走廊上大口抽了起来。而他的到来也引起了一堆怪物的注意,它们成群结队追逐着李果的气味,向他汹涌来犯。
而李果只是低着头抽着烟,然后试着用手机给这些玩意来照相,毕竟这些个图片到时候发到微薄上,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多弄几个粉丝过来。
那些怪物在李果不反抗的情况,依然只是纸老虎一堆,看上去吓死个人,可实际上连李果的毛都碰不掉。
“都来的差不多了。”李果环顾四周,发现走廊里已经被塞满了奇怪的生物:“拿你们试刀哦!不要怪我。”
说完,李果一手按在墙上:“如果我用这个世界的力量,那……”
果然,在李果刚刚把自己和这个简单而黑暗的世界联通起来之后,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了一种造物主的感觉……
虽然说,李果现在在活物方面,最多只能造兔子,但是……李果能钻空子,一些合理的空子。这当然也是小蛇老师教的,说可以创造一些有简单逻辑的死物,比如……终结者咩!
所以,李果一起造出了个四十多个终结者tx,没错……就是终结者3里的那个美女机器人。这种肆无忌惮的制造法,只能适用于一些没有被守护者和缔造者设置防火墙的低端世界,比如在李果的世界,这种创造根本不可能,即使李果不但会造兔子,还能造汤姆汉克斯。但是李果始终不可能强于创造世界的人,这是基本的常识。
而这种无主的、由无序排列的负面情绪组成的世界,就好像一座城市里的三不管地带,就好比不能在天安门广场随地小便,但是能在六环以外的随便一个小树林里拉屎一样。在这种无主之地,李果就算是来个宇宙大爆炸都可以……前提是他得有那么多的灵力来支撑,不然世界崩塌,李果就真的肥不去了叻……
弄完终结者之后,李果乐呵呵地看起了现场版的异性大战铁血战士。因为这些个终结者也是以这个世界为基础创造出来的,所以它们可以和那些怪物们完全触碰,而这个触碰带来的血光飞溅效果,着实让李果大饱眼福。
这可是比好莱坞大片惊险到哪去了。
而且这些终结者似乎和那些怪物势均力敌,并没有什么大规模屠杀的场面出现。而就在李果准备想着法儿再弄点什么东西出来搞花样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悠远深邃的黑暗里传来一声少女特有的惊叫。
“珙桐……”李果跳下破败的手术台,拍了拍ρi股:“作为高级鬼婴,你居然怕这个……”
李果抛下身后那一堆混战的家伙,径直穿越了战争中心,循着声音传出的地方慢慢的走过去。而且他还顺手创造出了一个手电筒……
当造物主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李果在路上甚至还尝试创造了一根棒棒糖,居然发现还是他喜欢的椰子味的。
渐渐的,李果接近了珙桐发出惊叫的地方,气氛很诡异,就好像真的是身处在恐怖片的世界里一样,鲜血的气味浓烈异常。
“真希望这傻Ъ没调动自己的灵力去作战……”李果喃喃自语:“估计她没这么聪明。”
果然,当李果一个转身,走进另外一条岔路的时候,李果发现路上满是各种小怪物的尸体,死状恐怖。||文||心|/|阁|||論||壇!
“果然……”李果捏了捏自己的额头:“你在人家主场牛逼个什么劲啊!”
虽然步伐的深入,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冲进了李果的鼻腔,这股怪异的血腥味带着酸臭,就好像放了好久好久的泔水桶。
李果捂住鼻子,往墙上一按,屋顶顿时出现一管超大超亮的节能灯……
“我操……”但是李果刚开灯,果断的给关上了:“太恶心了……”
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很多时候看不到比看的很清楚更能让人心安……
走到这条通路走廊的尽头,李果赫然发现最里头的一个房间里,珙桐正在和那个铁三角男在搞所谓的困兽斗,一大一小打得不可开交、难分难解,只不过这三角脑袋似乎真的很猛,在寂静岭里猛,在这也猛。珙桐那么凌厉的攻势,在它面前居然丝毫没有作用。
虽然它也根本打不到珙桐,可这么下去……客场作战的珙桐,既定的结果就是死了个逑的。
她可是不能死,她一死……李果的计划就全完蛋了,这帮家伙可是都有感应地,死了一个其他肯定全知道了。那勾引海棠基本就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所以李果倚着破败的门框,用手在血迹斑斑的门上敲了敲:“美女,要帮忙吗?”
珙桐一愣,在三角男攻击的间隔扭头看向浑身干干净净一点污渍都没有的李果,表情精彩极了。
“美女?听到说个话,不说的话,我就走了。”李果装逼的神态颇有郭德纲当年的风采:“你看上去蛮累哦!第一次吃自己的六道轮回吧!”
珙桐一个侧身滑步,甩到了李果身边:“救我!”
李果用手撩了一下珙桐的头发:“你还是蛮漂亮的嘛!跟哥哥合作比较好。”
“救我!”珙桐见到三角脑袋离这里越来越近,而李果又是一副痞子流氓的姿态,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救我!”
李果抬起眼皮看了三角脑袋一眼:“我救人是有代价的,你想清楚没有?”
“身体、钱,什么都可以!”珙桐眼泛凶光:“救我!”
李果摸了摸鼻子:“觉得你家家主猛不猛?”
“猛!”珙桐都快哭了:“救我……”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李果说完,一步上前,按在了三角脑袋的胸口:“把你变个什么好呢?”
嘭……一声膨胀破裂的炸响声从三角脑袋的身上穿出。接着那个狰狞无比手持巨斧、怎么打都搞不死的锥子男,在一阵青烟之后,三角脑袋硕大的身体,变成了一超大版的企鹅……带着皇冠的企鹅。
虽然李果不能改变思想和行为方式,但是在这种无主之地上当一当二级创世神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毕竟简单而且李果能量足够。
变成企鹅的三角脑袋还以为它还是原来的它,嘎嘎怪叫着冲到珙桐的面前,用小短手扑哧扑哧地打着珙桐的ρi股……丝毫没有任何攻击效果。
“我把他的能量转换成了寿命,外貌变成了企鹅。”李果耸耸肩:“挺可爱的,对吧!”
“这……这是能量守恒定律?”珙桐已经惊讶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你怎么可能……”
李果晃着手指头:“你别管我怎么能,跟我走。”
说着,李果直接在光秃秃的墙上开了一扇门,然后进入另一个房间,把另一个三角脑袋变成企鹅,然后又进入下一个房间……
就这么的,在他身后多出了一百多个企鹅之后,李果终于来到了他曾经打开一次的门口:“从这里出去。”
珙桐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果:“海棠大人不会放过我的,也不会放过你。”
李果眼神突然凶残了起来:“我等的就是他。”
又一次走出大门,李果发现自己还是保持这手握剑把的姿势,而珙桐也已经清醒了过来,并轻而易举地挣脱了身上的电话线。
“这是剑兰公主。”李果揽着莫愁的肩膀:“应该是你上一级的吧!”
珙桐低垂着的眼睛,除了喃喃地重复着一句“海棠大人不会放过你”这句话之外,就跟魔怔了似的。
“我不需要他放过我。”李果拍了拍珙桐的肩膀:“你知道的,其实你的罪是该死的。好吧!现在跟我说点我不知道的事。”
说真的,李果一开始并没指望珙桐能说出什么所以然,但是很明显,李果正确地估计了珙桐的战斗力,但是错误估计了珙桐的意志力。
珙桐这个海棠手下的大将,居然一点宁死不屈的意志都没有,被李果随便糊弄糊弄外加莫愁的武力威胁威胁,就把自己和海棠那点不得不说的破事全部给抖搂了个干净,甚至海棠每天几点拉屎、几点上床睡觉、几点看电视连续剧、最喜欢哪个明星这种零零总总的破事,都一个不漏地给供了出来。
而李果要知道的,其实完全没这么复杂,他单纯的就是想知道海棠无差别投放蛊虫的目的,还有珙桐到底还有什么点底子没拿出来。
当然,这些东西,珙桐也招了。
投放蛊虫的原因很简单,单纯的只是一个烟雾弹,一个在全世界范围内的烟雾弹。而且这事情和李家重开家门有很大关系。
他并不想让李家这么快就找到他,也许是因为准备工作没有做好,也许是想把事情惹到百合或者牡丹身上去,反正现在看来,海棠的整体实力还是最弱的。这一系的人,除了珙桐和刚被房东姐姐毒杀的扶桑之外,就剩下一个刚有一点消息的木棉了。
所以相比起队形庞大的牡丹和能力极为稀有特殊的百合,这么点人显然是不够看的。而更关键的是,他们很忌惮李家。
李家虽然现在已经没落的不成样子了,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驴还是大上好几圈,别的不说,一柄轩辕剑就足够震慑山河了,更别提还有身残志坚这种浑身上下都打着问号的怪物,以及和李家一个ρi眼里放屁的蜀山剑派。
没看即使是百合,都没有直接来弄李家。不是不能也不是不忍心,而是不敢。那么,连她都不敢,实力暂时拍在倒数第一的海棠,又怎么敢来搞李家?
所以海棠的脑子一下子可能没转过弯,或者干脆是因为上半辈子太过于主角模式了,习惯性地把弱智光环套在了别人身上。
可这弱智光环并没有起作用。他们完全忽略了一个变数的存在。就是水仙这个渣渣,这个家伙亦正亦邪,只要给钱ρi眼都卖。别看水仙是个十足的无节操大人渣,但是医官水仙的名头可不是随便吹牛逼吹出来的。对他来说,破解这些个看上去骇人听闻的蛊虫,那就跟洗澡的时候顺手洗一下肚脐眼一样轻而易举。
所以,因为这厮,烟雾弹彻底被扫清了,而之后的事情更是发展得形势迅猛,谁能想到蛊虫刚投放一个月,李家就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是李家家主找上门,有点常识的花儿,谁不知道能当李家家主的,没有一个不是猛角色。
就好比上代家主,一人一剑干掉千余好手,自己连跟毛都没掉。
这放之四海都是个传奇,虽然每个花王级的猛汉都能做到这一点,但是别忘了,李家家主身后还有整个蜀山和药药军团。
当然,这一代家主的能力,到目前为止都是个疑团,似乎除了百合之外,谁也不知道李果到底具备了什么样的能力,甚至知道李果到底是谁的人都少之又少。
不过现在在珙桐看来,李果已然是超越了李果他爹,成为了李家家主里最猛最猛的一位,毕竟能把轮回地狱当自己家后院的人,这已经不是什么所谓一句“大神通”能概括的了的。
当然,珙桐必然是错误估计了李果的实力,他只是赶了个巧而已。如果珙桐跟他来硬的,没一上手就放那个去异世界的大绝招,也许在书魂大叔那培训了一段时间的李果能赢,但是绝对没有这么轻松。作为体术一脉,任何小看珙桐拳脚的人,一般都死得连个囫囵样都没有。
“莫愁,按照她的能力。你说海棠能有多厉害?”李果摸着下巴上扎扎的胡茬子,目光深邃地看着窗外:“我感觉他快来了。”
莫愁在用一块比玉石还莹润的石头在摩擦着出鞘的剑刃,听到李果的话之后,也抬头看着窗外:“莫愁有多厉害,海棠便有多厉害。”
李果眉头拢了拢,转过身靠在破败的小窗户上:“你是说,你们五朵金花的能力不分伯仲?”
莫愁想了想,然后重重地点点头:“但是莫愁身为女魃,在十八岁之后便能得一次天赦,实力大增。”
李果听后,心稍微安定了一点。
可莫愁下一句话直接又让李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其他几人……好像也可以。比如百合的三十三周天法轮,如果凑齐便能法力无边。”
李果咳嗽了一声:“你从哪听来的?”
“是那回与琥珀谈天时聊到的。”莫愁点着脑袋,很认真地说着:“还有说牡丹和海棠也有类似的效果。不过莫愁想,莫愁应当是最强的吧!毕竟莫愁有出鞘。一体为二,何时何地都是二对一。”
“也是。”李果趴在窗口:“可欣,你要不要先撤?我害怕……”
话还没说完,李果就被正在用手机看网络小说的房东姐姐出声打断:“不要把我想得太弱了,我比你想象的厉害很多很多。”
李果摇摇头,返身走到房东姐姐的面前,双手撑住她的肩膀:“不要任性了,有些东西是科学是解决不了的。”
房东姐姐抬起头,从身边摸出一个硕大的生锈的铁疙瘩,大概是屋顶的吊扇的尸体。然后她把这铁疙瘩往天空一抛,然后一股强烈的电流从她身上激射而出,并和被抛到半空的铁疙瘩之间拉出一条刺眼的弧线,然后……
电磁炮了……
货真价实的电磁炮,铁疙瘩以流星的速度倒飞上去,以斜上方四十五度的角度激射而出,强大无匹的动能让它与空气剧烈摩擦,仿佛一颗真正的流星,直到铁疙瘩在半空中摩擦燃烧殆尽之后,绚烂的火光才消失在天际。
“不管是科技力量还是神秘力量。总归都是能量。”房东姐姐拿出了她身为一个日本人骨子里特有的严肃性:“作为能量,只要运用得体,产生的效果都是大同小异的。我虽然不如莫愁或者雪来的聪明,但是对能量的应用,是我的本能。”
李果笑着捧起她的脸:“我没说你不行……毕竟如果我们俩万一都死这了,小新不就无父无母了嘛!”
莫愁在旁边嗤笑一声:“那她该多高兴啊!”
李果一愣,居然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是啊!就成了没有紧箍咒的孙猴儿了。”
而房东姐姐也是噗嗤一笑:“我没有了,你还能安抚她。你没有了,我还能安抚她。如果我们都没有了,就等着精神力大爆炸吧!走到哪爆到哪。”
李果耸耸肩:“那就往好的想。”
说着,他回身一指后头目光呆滞的珙桐:“你,过来。”
珙桐早就没了刚开始的奸邪劲,乖溜溜地走到李果的面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俘虏倒是自觉。”莫愁吃吃一笑:“知道再如何跑都无济于事。”
“有海棠的电话没?”李果上下打量着珙桐:“我都忘了问……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可以猜猜看。”一个陌生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家主。”
一听到这声音,李果莫愁和房东姐姐条件反射似的做出了防护的姿态。而李果心里更是惊骇无比,有房东姐姐和莫愁两个人形雷达在这里,居然根本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的接近,甚至如果他不出声,甚至都没人发现他就站在门口,就好像和这个世界混为了一体,不但没存在感,甚至连观感都几乎消失。
不用说,有这等能力的,除了海棠谁还能做到?
借着月光,李果看到来的男子,面若桃花,眼角微微上翘、嘴唇细薄轻抿、拢起的头发在后头扎成了一个短短的小马尾,身上穿着皮夹克配着一套花里胡哨的牛仔裤,配合上他阴柔的眼神。给李果的第一个画面,居然是棒子明星李俊基……只不过这人的阴柔里又带着几分扭曲的刚硬,特别是现在这种低头点烟,背脊半弓的样子。
李果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花花军团里的人。女人大多漂亮,即使像珙桐这样不漂亮的,也必定很有味道。而男人大多沾染了一身女子气息,比如纯爷们百合身上带着的那种气质和味道,就干净得不像个男人。而这个海棠,就像一个玉蝎子似的,身上透着邪恶气味和古怪魅力。还有很早以前碰到的蔷薇,那个男人也很漂亮,只不过身上的味道又是和海棠和水仙截然不同。
“相公,不用迟疑的。”莫愁在身后捅了捅李果的腰,小声地说:“花本就是女子,即便是男人也因为轮回时的误差,大多也是男身女相。”
“你该庆幸你没杀珙桐。”海棠声音淡淡的,有些中性:“不然你已经死了。”
这么傲气?李果不屑的嗤笑一声,然后心中突然一颤……莫愁的好吃、鸟子精的懒、水仙的贪,再加上海棠的傲……
这他妈不就是七原罪里的四个么……如果再加上百合那色迷迷的样子和果妈现在稍微好了点的暴脾气。
七朵金花,朵朵都是罪……
这又他妈哲学了……哲学了!
那如果李果没猜错,那么现在那朵叫安安的牡丹,她的特质应该是最后一罪妒忌了……
“放了珙桐,我们相安无事。”海棠虽然看上去是妥协,但是语气可是冲得要命,一丁点都没有把李果放在眼里的样子。
李果伸手挡住了想冲锋上前的莫愁,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朝海棠勾了勾手:“给我根烟,来的时候没买。”
海棠伸手一弹,他刚抽一口的烟就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光的轨迹,向李果的方向飘了过去。
“事实上,我是想和你谈谈的。”李果接过烟吸了一口:“不过看你的态度么,你好像不愿意跟我谈。”
海棠连答都没有答李果,只是径直地走向了珙桐。
莫愁冷笑一声,仗剑一挡,挡住了海棠的去路。
“剑兰公主。”海棠缓缓抬起头:“别让我为难。”
莫愁哈了一声:“你算老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被百合那一介女流追到了穷乡僻壤,还自认为是那天外的天,人外的人。”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心中满是感慨。一向就知道莫愁舌毒,甚至有几率一击秒杀鸟子精,但是李果着实没想到莫愁找人茬,还专门抓人痛处……
他知道,海棠这种心高气傲、平时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拿个iphone45678在城乡结合部的公车里放dj音乐装逼的文艺男青年,最受不得被人这么激,而且激他的不但是个女人,甚至还用另外一个女人当对象去激他……
顿时,海棠就像一只被激怒的豹子,浑身的汗毛和头发都竖了起来。但是他似乎为了装逼的形象,居然没有失去冷静,只是低着头把眼球翻到眼睛上方,凝视着莫愁。
这眼神着实犀利,谁被盯着都感觉浑身发冷。可莫愁是谁?平级的公主,自然尿都不尿这个装逼男青年一下,反而学起了李果用手摸额头:“真是难为情,若不是莫愁现在不是你对手,怕是你肯定出手了吧?”
李果眨巴着眼睛,豁然发现海棠的一个弱点……这厮原来不对不是对手的人下手,难怪他一直没偷袭李果他们,反倒强压着自己的脾气。
可上次,段冰大叔切实是被海棠给偷袭了,并且身受重伤。这也是就是说,一直被李果忽略,并一直想追李明雪的怪叔叔,居然是个可以和海棠一战的高手哇……
“是。”海棠咬着后牙槽:“你始终是冰雪聪明。”
“可……”海棠话锋一转,指着李果:“但是我可以对他出手!”
话音刚落,李果已然感到海棠一拳已经到了他的胸口,而李果满身被激活了生命力的灵气顿时喷薄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海棠的拳头已经贴到了李果的胸口,甚至让李果感觉到一阵刺痛感的时候,灵气起作用了,巨大的反冲力让两人同时往后一滑,在地上形成一个深深的痕迹。李果崭新的特步旅游鞋的脚底板已然磨穿。
而海棠也并不比李果好上多少,他甚至一只手扶住了门框,并成功拽断了半根木头。
李果深呼吸几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海棠。发现这厮真的是名不虚传,刚才那么一击,看似和李果平分秋色,甚至还稍微让李果占了点便宜。
可只有李果才知道,刚才海棠那撕裂空间的一拳,直接击穿了李果灵力形成的保护层,那个让珙桐连碰都不能碰的保护层,就这么一拳差点被砸个粉碎。
这等牛逼可想而知。
“好大的胆子!”莫愁重哼一声,出鞘陡然在手,足尖一点就冲向了海棠。
但是刚跑到一半,就被李果抓住了裤腰带给拽了回来。
而房东姐姐也在零点几秒内组装好了三截式的高斯步枪,正拿黑洞洞的枪管对着海棠,用的是一炮倾城模式——也就是一次打完所有能量,形成一次高能粒子冲击的模式。
这一招……暂时在地球上是无挡的,用它去摧毁神族的母舰倒是完全没问题……
“别急啊!”李果坐在那张破得只剩三条腿的凳子上:“你觉得你一个人过来能赢么?”
海棠不屑地环视了一圈,然后冷哼一声:“夜郎自大。”
“nonono.”李果晃着手指:“我敢在这等你,你知道原因么?”
海棠一愣,看了一眼珙桐:“你在她身上绑炸弹了?”
李果:“……你电影看多了吧?”
“其实,我让你来的目的。”李果沉吟一阵:“是让你重新回到李家。”
海滩眉头一拧:“免谈,当年杀我时,我可没见你们念旧情。”
李果耸耸肩,然后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如果不从的话,你猜会有什么结果?”
海棠一听李果的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十分狂放,就好像在听郭德纲说于老师的爸爸似的……
“你还要跟我说,这样的后果会导致我们一衣带水的友好关系就此破裂吗?”海棠摇着脑袋,一脸的孤高不屑:“要不要呈请你们的外交部对我下通牒?”
李果笑着,然后突然朝海棠伸手出去,海棠猝不及防往后一退,然而却发现李果的手已经从后头拧住了他的脖子。
“你的招,我爸曾经掩饰过给我看。不过他好像比你更精确一点,同样一招不能打到两次同一个圣斗士。”李果始终保持一副笑脸:“想知道后果么?你试着挣脱一下。”
海棠的冷汗几乎就是立竿见影的下来了。因为他分明地感觉到自己已经被一股古怪的力量给笼罩了起来……这股力量根本不应该是人所拥有的。
“当然。”李果淡淡地笑了笑:“锁妖塔,我想你应该不陌生。为了一次征服你,我可是用了我最后的底牌。”
锁妖塔如雷灌耳,海棠孤高文艺男青年的脸庞,瞬间被月光映上了一层苦逼的光芒……
李果以为事情到此,他的日本之行就剩下最后一个找到雷切的任务,就可以去找雪姐姐了。
虽然这个承诺达成了,对李果也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作为一个看上去多少有些娘炮,但实际上是一个百分之一百能让少妇夜夜尖叫的纯爷们。李果的价值观不允许他做出任何违背诺言的事情,甚至包括对百合的承诺。
毕竟在李果看来,那些所谓聪明人所信奉的利己主义,其实根本只是小农思想罢了,自己这境界和眼界在那。
境界!懂么?
所以作为一个典型的美式英雄主义,李果甘愿当个别人眼里的傻货,这傻货当得心安理得、自得其乐。
现在海棠只剩下两条路可以选择,一个是在锁妖塔的威压下乖溜溜地回归本家,还有一个就是被锁妖塔切断身上所有神经元的联系,从此再入轮回,等着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重生。
而且谁知道被锁妖塔弄过的人,到底能不能再重生?
对于海棠来说,这也是一次很艰难的选择。艰难的程度并不亚于一个刚毕业的穷逼大学生在路上看到一个摔倒的老人。
“我给你一分钟考虑时间。”李果阴气十足:“曾是李家人,你知道咱们家做事的风格。”
海棠当然知道,李家能在风雨飘摇中屹立千年,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并不是靠的兼济天下,而是靠着果敢的作风和强悍的实力。现在他见识到了新任家主的强悍实力,那么果敢的作风几乎就不用考虑了。
似乎每一代李家家主的德行都差不多,一时热血上头之后,就会干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奇怪事情,比如上代家主一剑斩群雄、比如上上代家主发动的花药大战。这都是只有神经病才能做出的决定。
海棠不想屈服,对于他这种高傲到不自由毋宁死的人来说,让刚得到自由没几年的他,又重新归回到李家家主的手里,这比让他直接去死更让他纠结。
“不,我不会同意。”海棠依旧满脸傲气:“你动手吧!”
看着海棠视死如归的样子,李果倒是颇为诧异。这厮看上去倒也是个英雄级的人物,抛去立场不谈,李果真的蛮欣赏他的。
可欣赏不代表就能放虎归山。海棠是谁?如果李果这次没用上锁妖塔的那股子近乎变态的力量,他八成就已经交代在这小破屋里了,甚至连莫愁这种攻击破上限的妹纸都不是他的对手,杀神段冰被他一击干得差点寿终正寝,整个世界被他弄得人心惶惶,百合明说不敢正面对上他,就连巴豆老祖宗都坦言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样一个人,不能回归自己手下,那么只能爽快地解决掉他,不带人身攻击地解决掉他。这样虽然少了一个强力帮手,但是至少……同样也少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对手。
有一个百合也就足够了……
“等一下!”就在李果手上积蓄的灵气渐渐加强,并准备给海棠来个最后一击时,海棠突然出声了。
李果一听,手上的力道顿时消散,只留下可以控制住他的力量,并呵呵一笑:“你果然还是怕死么?”
“不。”海棠声音没有任何一丁点波澜:“我只想在这之前,见一个人。”
李果想了想:“谁?如果你想见奥巴马,我就没办法了。”
海棠淡淡地冷笑了一声,然后一字一顿地说着:“月,李月。”
李果听完之后,手上的力度突然加大,嘴里喃喃说着:“李月……对不起,不认识。”
“是我。”一个人影淡淡的出现在李果身侧,声音低沉。
李果一扭头,当时就吓了一大蹦:“哎哟我操……巴豆阿姨!”
巴豆拍了拍李果的肩膀:“先放下他,有我在,他跑不掉。”
李果很听话,特别是很听巴豆阿姨的话。毕竟李果可是偷偷和她女儿发生了一些不堪入目的苟且之事,本着做贼就得心虚的原则,李果莫名的惧怕巴豆老祖宗……
放开海棠之后,李果马上移动到海棠的身后和房东姐姐莫愁互成犄角,把海棠的逃跑路线封得死死的。
“你来了。”海棠似乎想伸手摸巴豆的脸,但是被巴豆老祖宗敏捷地躲开了:“你一点没变。”
巴豆眼睛已然变成竖条形状,身后的尾巴摇来荡去:“你胆子倒是不小。”
李果一听这俩人的语气,就知道这俩家伙肯定不简单……而且看上去似乎有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
“阿月……”海棠咬了咬嘴唇:“我……”
巴豆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少主,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躲你!”海棠表情一整:“我有事业。”
“你躲或不躲我,我都在那。”巴豆说得倒是颇有诗意:“你今天也该到寿终的时候了。”
海棠突然一个转身,直接破了李果和莫愁的禁锢,旁若无人地绕到巴豆的面前,切断了她离开的空间通道,并一把拉住巴豆的手。
可巴豆老祖宗号称李家肉搏第一人,她的手哪是那么好抓的。所以李果只觉得眼前一花,巴豆的身影以一种很诡异的姿态扭曲成了一个正常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地步,朝着海棠的后脑勺就是一个侧踢,并紧跟着另一只手呈刀状直劈向海棠的喉结。
双管齐下,李果在旁边看得简直是惊骇无比。平时没怎么见巴豆娘娘出手,可这一出手行家就知道有没有了。这个诡异的攻击,任凭李果想炸了脑袋都根本想不到破解的办法,甚至连躲的办法都想不出,如果巴豆阿姨对自己出这一招,李果八成就得气沉丹田、舌尖顶颚的硬扛这么一下……是死是活看天定。
可海棠却在胳膊和膝盖接近之前,突然一个加速侧倒,并用三根指头在地上一撑,整个身体就跟装了弹簧似的快速摇摆了几下。
这几下看似无规则的摇摆,却轻描淡写地躲过了巴豆那个名叫猫击长空的成名技,甚至还借着巴豆阿姨的力绕到了她的身后,并用一只手搂住巴豆阿姨的腰,一只手按住了巴豆阿姨的喉咙。
“禽兽!放开那只猫!”李果一根手指直接点在了海棠的后脖处:“听见没有!”
“你真以为我怕你们么?”海棠脚跟往后一抬,直接踢掉了李果的手,并挟持着巴豆阿姨一个转身:“我只不过是在利用你召唤阿月。”
李果按了按脑袋,然后看向莫愁:“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这家伙没那么好对付。”
“让开吧!”海棠恢复了那傲傲的样子:“我只是想找阿月聊点事情。”
说着他走到依然沉浸在六道轮回恐惧中的珙桐身边,随手扇了她一个巴掌:“清醒过来!”
珙桐突然一惊,然后朦胧的眼神变得渐渐清澈,并在看到身边的人是海棠之后,眼泪顿时如泉涌,并抱着海棠的大腿无语哽咽。
“巴豆阿姨。”李果突然冷笑了一声:“如果你要是再跟着他演戏,我就把你逐出李家,你自己看着办。”
巴豆索性舔了舔嘴唇:“这样啊……”
说完,巴豆突然一个扭身,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在海棠身上的四十几处大|茓上连续戳击了不下三百次。整个过程耗时绝对不到零点一秒,速度快到令人发指,而且在戳完大|茓之后,巴豆阿姨居然还在手上凝出了一个封魂咒的手印,在海棠惊诧无比的眼神下,那个手印按上了海棠的胸口……
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别说莫愁和女武神姐姐了,就连受害者珙桐都目瞪口呆。而李果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就叫阴人。”巴豆阿姨干完之后,拍了拍手:“你就算用了锁妖塔,都不一定能镇住他。毕竟是海棠。”
李果还是长大着嘴,一言不发地看着巴豆。
他刚刚想装一下大逼,雄起一把,让莫愁和女武神见识见识他的威力。可完全没想,局势转眼间就被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一向神出鬼没的巴豆大姐给搅和得一塌糊涂。自己那点小牛逼没吹上不说,甚至都没出手和海棠干一仗,辛辛苦苦预谋很长时间的装逼大计,顷刻间土崩瓦解。
“呀!”珙桐看见自己主子被几招干倒,想也没想,挥着拳头冲向了巴豆阿姨。
可这巴豆阿姨是什么人物?光揍过的人就比珙桐见过的人多,哪里还会怕这种连街头流氓似的无规则攻击法。
只见她手一挥,胳膊一抬。珙桐就被直接击打在地,并被巴豆阿姨踩着脑袋一动不能动:“安静的等着,这里没人是你能打赢的,你那招什么狗屁的六道轮回,还是我创出来的。”
这个世界果然阻止不了神经病了,难怪李果的岳父大人鸟子爹每次一听到巴豆阿姨的名字就哆嗦。李果大致知道原因了,别的不说,单就她一副恶鬼上身的表情,就足够看得人肝胆俱裂。
而且珙桐引以为傲的绝招——六道轮回,居然还是巴豆阿姨创的。
“闪开。”巴豆阿姨松开珙桐之后,一把推开李果,并把海棠从地上拎起来狠狠往床上一扔:“你如果敢自己去见女儿,我就扒你的皮。”
李果在旁边呵呵地看着巴豆阿姨虐待那个刚才还冰清玉洁趾高气昂的海棠,觉得十分高兴。
他心想:看吧看吧!刚才跟我装逼成那样儿,现在怎么样了,不还是被人扔到破木板上,踩着ρi股说“如果敢去见女儿,就扒皮”。
等等!李果心中突然清凉了一下。仿佛三九天一盆冻水从头顶淋到了脚趾,然后李果乐呵呵看热闹的心,彻底崩溃了……
女儿!女儿?女儿!
巴豆阿姨的女儿是谁?不就是小果果那个可爱又办事干脆的私人小秘书么?不就是那个叫琥珀的巴西籍女子、那个皮肤小麦色透着健康光泽的大眼睛漂亮女孩、那个会偷偷走进卫生间像李果索要腥腥味道粘液的小色猫么?
而从巴豆阿姨的话里,不难听出……这家伙居然是琥珀的爹爹……
琥珀的爹爹啊!是的,琥珀的爹爹!
可这厮看上去撑死只有三十出头啊!而且巴豆说过他的前生是个妞,是个很牛逼很牛逼的妞啊……
怎么可能是琥珀的爹爹啊!
“等一下!”李果上前一步:“巴豆!”
巴豆阿姨嗯了一声,扭过头来:“有事?”
“他是琥珀的……”李果那个“爸”字半天没出口:“什么人?”
巴豆想了想,然后没有搭理李果,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海棠,并用脚踩在他的胸口:“我早就跟她说了,她爸爸死很久了,你敢打扰我的生活,你就试试看。”
霸气!霸气外露、侧露、自然流露。
而说完之后,巴豆阿姨回身拍了拍李果的肩膀:“还有你,如果……”
李果还没等巴豆阿姨说完,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嗯?”巴豆阿姨又看向了莫愁和房东姐姐。
“懂……”莫愁和房东姐姐忙不迭的应下,并做出了郑重的承诺。
这当然得答应,后面跟不跟琥珀说,那是李果的事。但是如果现在就选择忤逆巴豆阿姨,那李果挨揍是肯定的,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可偏偏这时,全身被封住的海棠身边,又突兀地多出了一个人。定睛一看,赫然就是面色铁青的身残志坚。
那脸色……啧啧。
李果从认识身残志坚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露出如此难看的脸色,那颜色难看得都露银光了,这显然不是说明身残志坚现在心情很好,一般人肝爆了才会有这Diao颜色出现……
巴豆阿姨当时就愣了,然后惊叫一声,转身就想逃跑。
“回来!”身残志坚断喝一声,然后巴豆的尾巴就被他揪在了手里。
巴豆大姐在挣扎,但是任何挣扎都似乎于事无补,身残志坚身上出现了诡异的高能反应,这反应让屋子里所有可移动的物体都漂浮了起来,甚至包括趴在地上的珙桐。
“ⅿⅿ。”身残志坚淡淡地叫了一声:“你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巴豆阿姨紧张得直摇头。
而身残志坚朝李果看了一眼,然后朝海棠努嘴:“做掉这王八蛋!”
李果应了一声,从莫愁手上夺下出鞘,朝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是耳能听眼能视的海棠走去,边走还边露出德州电锯杀人狂般的狰狞笑容:“我刚才被一糊弄,差点忘了我是李家家主。执行家法的事,得由我来。”
就在李果用出鞘对准海棠的心窝,准备一剑戳下去的时候。巴豆阿姨突然转身,双手叉腰,不顾自己的尾巴被抓在身残志坚的手里朝李果大叫:“你忍心看琥珀没爸爸吗?琥珀可是你的女人!”
李果吧唧一下嘴:“反正我们都知道琥珀的爸爸死很久了。”
“李果,不用管这小猫。”身残志坚火气旺极了:“做掉丫个王八蛋,操他个娘希匹的。”
李果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出鞘,一抹鼻子:“好叻!”
可就在李果一剑准备戳下去的时候,一束高强度的粒子光束直接击打在剑面上,一股颇大的力量直接让李果的手滑了一下,长剑戳在了离海棠的大动脉不到两厘米的地方。
看着离干掉海棠不到两公分的剑,李果诧异地抬起头。发现莫愁正怯生生地躲在巴豆身后,而房东姐姐正拿枪对着他。
“你们这是干毛?”李果很不解地问道:“这是规矩,和李家女人发生关系而不娶的男子,是该杀的。”
而这时,海棠身上的|茓道也差不多被全部冲开了,封魂咒随即便失去了作用。所以他咕噜一下从破木板上坐起来,满脸兴奋地问巴豆:“我……我有女儿?”
被揪着尾巴的巴豆冷哼一声:“死到临头了你。”
可接下来海棠突然不顾身边所有的危险,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把巴豆拦腰抱起:“我真的当爸爸了?”
巴豆一个双肘击打在海棠的双肩,就听咔咔两声,他两边的肩胛骨顿时脱了臼。可被巴豆挣脱怀抱的海棠浑然不顾手上的伤,两只胳膊轻轻一甩,就把自己的手给接了回去。
然后……他像发疯似的一边捶着胸口,一边满屋子疯跑,跑着跑着就钻出了大门,接着僻静的公墓群里不断重复回荡着一句傻Ъ呼呼的“我当爸爸了”……
“至于么?”李果看了一眼巴豆阿姨:“他都当爸爸二十多年了。”
巴豆耸耸肩:“我谁也没告诉,只是琥珀出生之后才回到李家的。”
李果捂着额头:“你让我这家主怎么当?处理你还是不处理你?”
“你爸都不敢处理她。”身残志坚冷笑着:“辈分大得吓死你。”
“但是,”身残志坚表情突然变冷:“我敢!”
说着,身残志坚一指巴豆:“跪下!”
巴豆委屈兮兮地看了一眼身残志坚,然后当真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并不情不愿地瞄了一眼李果……
而李果耸耸肩,示意自己管不着身残志坚。
刚巧,这时候从外头发疯回来的海棠窜了回来,一见巴豆跪在地上,马上表情就变得阴冷了下来:“你好大的胆子!”
身残志坚瞄了他一眼:“你,跪下!”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边的威压,愣是让桀骜不驯的海棠膝盖软了软,差点就给他跪了下来。
不过到底海棠是海棠呢,牛逼的气质已经侵入骨髓,在缓过神之后,毅然向身残志坚怒目而视:“就凭你?一把断剑?”
身残志坚二话不说,手指一伸:“李果!”
“知道了知道了,借你神通一用。”
接着,一股雄浑的剑气直接飙射而出,并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情况下,华丽地击穿了海棠的膝盖骨。
“死到临头了你。”身残志坚冷冷笑着。
虽说李家门规多少有些封建主义残余思想,并有很严重的重男轻女倾向。可毕竟这东西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而且还是巴豆的老爹,正儿八经的李家第一代家主,李大剑侠亲手所写的。
这可比圣旨要牛逼得不止一丁半点,哪怕是果爹这种没谱的中年男子都根本不敢跨雷池半步。
所以按道理来说,巴豆生下琥珀的时候,就应该受罚,那时候李家家主早已经从果爷爷的手里移交到了果爹手里。
而且当上代家主在世时,即使是家主有事也得先商量商量才能再下决定。这俨然说明琥珀这个私生女诞生的事,其实两代家主都是知道的。
可知道是知道了,但还是没有对巴豆和琥珀做出任何处理,反倒留下了和李果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琥珀,并最终成了李果的守灵兽。
这里头的奥妙其实有些不言而喻的味道。这明摆着就是上两代家主钻了家法的空子,家法虽然适用于任何人,但是另外一条优先级在其上的门规则是:不得以下犯上。
巴豆是谁?那可是李家本家真正的血脉所在,算起来可是李果的太太太太太太奶奶,这辈分高得离谱,甚至他要夺李果的家主戒指也只是一句话的功夫。
这种辈分,即使她干了什么违反家规的事,果爷爷和果爸也并不敢真的对她怎么样。之所以她会去地球另一段的巴西定居,大抵也和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过有一点李果可以肯定,对于琥珀,果爹甚至果爷爷都没有任何的恶感,反倒喜爱有加。因为如果不喜欢琥珀的话,她根本就不可能成为李家唯一继承人一生的伙伴,而且这种伙伴关系,甚至可能变成一种很微妙的男女关系,毕竟成为守灵兽之后,根据守灵兽法则的话,琥珀要不成为李果或者李果儿子的女人,要不就像鸟子妈一样在众多守灵兽里选一个嫁过去。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那是必须要的。
当然,她选了李果,没有选李果那个还不知道在谁肚子里的儿子,也没有选其他守灵兽……
这种大宅门里的荒唐事,其实每天都在上演,李果虽然惊讶,但是还根本没到不可理解的地步。
而现在,从身残志坚苏醒之后,李家辈分最高的人无形中就成了身残志坚·李……这柄看上去有些不正常,但实际上也是不正常的剑把子哥。
一柄能管巴豆叫ⅿⅿ的剑,光听称呼就知道他必然是要比巴豆辈分还高,所以……他敢叫巴豆跪下,而李果么,虽然身为家主……可就算是康熙,他敢让孝庄给他跪下么?
“李家家规,九目三条第七款。”身残志坚捏着出鞘,顶在了海棠的喉咙上:“是什么?背给我听。”
海棠头一扭,试图闪避。
可身残志坚手起刀落,用出鞘直接贯穿了海棠一侧的琵琶骨,眼泛青光。
莫愁和房东姐姐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甚至一向麻木的李果都觉得现在的身残志坚有些太过于残忍了,这分明就是在折腾海棠。
甚至李果并不明白,一向以威猛著称的海棠,居然老老实实地跪在身残志坚面前,侧过脑袋,一言不发。就好像是个犯了错误,但是脾气倔强的高中生。
不过巴豆阿姨的表现,更是让李果有些匪夷所思。孩子的爹在旁边被身残志坚拿剑戳着,而她却拿着李果的指甲剪在剪指甲。没错,就是在剪指甲,咔哒咔哒的,似乎根本就没在意海棠的生死。
“巴豆因为你,被逐出家门。虽然没被剥削族谱名位,可不经召唤终生不得回家。”身残志坚鼻子里的金气随着呼吸吹了出来,狭小的空间内弥漫着辛辣的刺鼻金属味,看上去就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你呢?你干了什么?”
海棠依旧不言不语,表情冷峻,脸上虽然依旧满是傲气,但是眼神却不自觉地向巴豆那边瞟着。
“你始终与本家为敌,祸乱苍生。这罪,该杀!”身残志坚杀气凛然:“你知错不知错!”
“我没错!”海棠身上的伤口已然全部愈合,但是他却始终没有从地上站起来:“我确实是李家的人,可你李家当初负我!”
李果伸手一栏,截住了海棠和身残志坚的对话,并背着手走到海棠的面前,突然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抽在了海棠的脸上,夹杂着锁妖塔力量的巴掌,一瞬间把海棠抽得高高飞起,并重重的坠落在地翻了好几个滚才算停下。
“相公好威猛!”莫愁唯恐天下不乱的在旁边给李果助威:“这男人该打!”
李果抽完之后,抹了抹鼻子:“你们继续。”
海棠撑着地试图想站起来,但是身残志坚突然一喝:“谁让你站起来的!”
海棠一愣,非常怨毒地看了一眼李果,然后顶着出现在他妖艳脸蛋上的五个巴掌印,重新跪回了身残志坚面前:“李家也负了你,你以为你现在干的事很高尚?”
李果低垂着眼睛。心想他说的李家也负了身残志坚,大概就是因为自己的前世把身残志坚给弄成了身残志坚,这里头的秘密,年代太久远了……似乎已经不可考证了。
“愚蠢。”身残志坚一脚踩在海棠的肩膀上:“你凭什么替我决定谁负了我?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养大了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垃圾,你们这一身的能耐是谁教的。”
海棠脑袋低着:“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好,这个事,我们不谈。”身残志坚抹了抹鼻子:“对你们来说可能算是扯平了,现在谈谈我家ⅿⅿ的事。”
海棠突然一个激灵,看了一眼巴豆:“我……”
“我知道,你今天能跪在这里。还算是给老子的面子。”身残志坚用手戳了戳海棠的胸口:“就算李家对不起你,那巴豆呢?她是你妹妹!”
“没血缘关系……”海棠指着李果:“就像他和百合。”
李果连连摆手:“别扯上我……你们的事你们说,我在一边听着就好。”
“他是个人渣,可没跟你这么人渣。”身残志坚看了一眼李果:“始乱终弃的垃圾,你就是个垃圾,你最后交代遗愿吧!死了这一次,算了还了我的情。”
李果吞了口口水,咳嗽了一声:“什么叫我是个人渣?”
海棠咬了咬牙,紧闭双眼:“我想见女儿!”
“不行!”李果、身残志坚和巴豆,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声音整齐划一,非常整齐。
海棠站起身,眉头紧蹙:“那对不起,欠你的情,下辈子再还。”
说完,他摆出了一个古怪拳术的起手式,可单单就是这么个起手式,偏偏弄得风生水起,四周围的灵气顿时疯狂地朝海棠涌了过来。
李果当时就愣了,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单单用体术就能够集中天地灵气的人,而这个人在刚刚时,还没李果扇了一巴掌。
“相公!”莫愁毫无预兆的一拳打向了李果:“小心!”
果然,她的拳头刚过来,顿时一声清晰的肉和肉碰撞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接着莫愁居然被向后被弹飞了数米,直接把破墙撞出了一个人形的大坑。
“出鞘!”莫愁的声音从墙外传来。
而海棠攻向李果的拳头却势头不减,直接朝李果飞来。李果眉头一皱,电光火石间向后一弹,手按上了海棠的手腕。
可就在这时,海滩突然变拳成爪,手腕一翻,朝李果胸口抓去。
“别帮。”身残志坚按住了刚要起身的巴豆,并制止了手持出鞘的李果:“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果然,李果在他这一爪抓来的时候,很丑陋的一个扭身,直接错开了海棠的爪击,并试图想用肩膀去撞海棠的横膈膜。
这一切发生的很突然,也很迅速。几乎超越了人类的可视极限,但是在场的人么,也都算是个中高手,很清晰地看清楚了他们两个的动作。
海棠在一击之下,游刃有余,而李果一脑门子虚汗,两两相比,高低立判。
而且海棠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李果,在躲过李果的攻击之后,他脚下步伐一跨,变爪为巴掌直接扇向了李果的脸蛋。
从角度、力度和速度来说,这一记打脸神技几乎是使得出神入化、至臻化境。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破解的姿势能抵抗住他雷霆攻击。
可李果到底是一个像铁道部一般的人物,浑身上下充满着各种奇迹。就在包括巴豆在内的所有人都准备出手营救的时,李果突然以微妙计算地从海棠面前消失了,而接着海棠也消失了……
“他们去哪了?”莫愁恶狠狠地盯了一眼身残志坚:“若是相公有些许差池,莫愁要了你的命。”
“女侠可得饶命。”身残志坚笑容贱贱的:“小的可没能耐抵抗女魃公主的愤怒。”
而巴豆则循着李果撕裂的空间裂缝眯起眼睛看着:“他实体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你女儿的男人,可能会是下一个掌握大塑造术的男人。”身残志坚淡淡地笑着:“这太牛逼了,老子的搭档活该这么牛逼!”
莫愁和房东姐姐互相看了看,两人的眼神里都透着不解。
身残志坚卖弄似的晃着手指头:“所谓大塑造术么,其实就是……”
“就是无中生有咯。”李果坐在半空,四周围除了一片白茫茫就是一片白茫茫。而他正对面站着海棠:“这还是你的珙桐教给我的招。只不过我稍微做了点改良。”
海棠根本没空搭理李果的屁话,这种空间对他来说,拉一个屎的时间就能撕破四百多个。这种空白空间,在无数个次元和无数个宇宙里都并行存在,这里什么都是虚无,除了用来睡觉和单挑之外,根本别无它用。
“我在那个世界可能不是你对手。”李果一抹鼻子:“在这,可说不定了哦!”
刚说完,李果双手一合,紧接着他身后的空间突然出现了无数个自己,每个人的样子都一样。
“造别人我不行,造自己我还是没问题的。”李果说话,身后千千万万个李果同时说话,巨大的声音排山倒海地朝着海棠压来:“我让你三招。”
没错,这个地方同样是一个无主的空间。只不过这个空间比刚才那个漆黑残破的医院更简单,简单到连根毛都没有。
但是李果要的,也恰恰是这种璞玉一样的空间。没有管理者、没有规则,除了一个等价交换原则是亘古未变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可以由李果随心所欲的创造。
现在李果就是在赌,赌海棠肯定没接触过世界创造法则。如果他没接触过的话,在这里,李果赢定了。
所谓一招鲜,吃遍天。李果这一招虽然是由珙桐的六道轮回领悟过来的,可实际上要比那个有点假的六道轮回更高级。因为这一招几乎没的防,毕竟谁能抵抗住空间撕裂之后的强大黑洞吸力……能抵抗住的,大概也能秒杀李果。
海棠冷哼一声,用手摸了摸脸上红肿发烫的巴掌印:“区区分身而已,雕虫小技。”
李果吹了一声口哨:“让你三招。”
说完,很多很多的李果突然动了起来,开始交叉互换,同一样的人群混作一团,根本分不清哪个李果才是李果。
海棠从身上摸出一支圆珠笔,朝着刚才看好的目标一个甩手,圆珠笔顿时像子弹一般地戳进了离他最近的一个李果。
这圆珠笔毫无悬念地戳进了李果的胸口,并透体而过,又扎入了另外一个李果的体内。
两个李果顿时哇的一声,鲜血大吐,然后萎顿倒地,鲜血在纯白色的正方形空间里摊了一地。
“一根圆珠笔杀我四十多次。”李果们啧啧有声的齐声说道:“再继续。”
海棠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支笔……
可接连三支笔甩出,总数高达一百八十个李果躺地不起。眼看就是不活了。
但是让海棠有些烦闷的是,真正的那个李果似乎依然隐藏在这人海之中,分不出来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用西方宗教说法,你这是师兄了神才能用的能力。”海棠摆着起手式,小心翼翼地绕着圈往后退:“以为我笨么?我只是要杀掉你而已。”
“哦!那你随便杀。”李果呵呵一笑:“当然,你不笨。笨的是我,我为了造一只兔子花了九百年。”
“造兔子?”海棠突然一愣:“大创造术!”
“谁叫我师傅牛逼呢。”成千上万的李果朝海棠勾了勾手指:“你是第一个感受的人哦!”
“你们知道李果为了这个,在书爷的世界里呆了多久么?”身残志坚一边拧着巴豆的耳朵,一边笑着说:“九百年,清醒状态的九百年。小莫愁,你知道他为了保护你们,究竟花了怎样的代价。”
“哎哟……疼……”巴豆被身残志坚揪得嗷嗷直叫,眼泪都快出来了。
而莫愁和房东姐姐一脸的难以置信,特别是莫愁:“这怎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身残志坚翻着眼睛看了看破败的墙壁:“他这一世是悟性最低的一世,但是注定他这一世会是最强的一世。”
九百年为了创造一只兔子,这说出来真的没有人回去相信。但是李果着实是这么干的,因为时间的不同步,在莫愁看来只是短短的一梦间,而对于第二天早上还给她做早点的李果来说,已然是九百年的光阴匆匆流逝。
失去的记忆可以在那里被修复,可是被孤独浸泡的心却是需要自己去舔舐。这些东西,李果谁也没告诉,身边所有人都不知道李果到底经受过怎样的煎熬。
所以莫愁,甚至百合都在惊讶李果突然之间的变化。这种变化么,其实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形成的,而是用了漫长的岁月去淬炼出来的。
理论上,所有人都可以。只要有悠久生命的人和能进入另外一个世界的人都可以,但是究竟能有几个人心无旁骛的为一只兔子较劲上九百年。
这兴许就是很值得玩味的事情。而更关键的是……李果并不知道弄出一只兔子之后,他能变得多厉害,只是因为书魂大叔告诉他:你如果连一只兔子都弄不出来,别说保护别人了,你自身都难保。
然后……他就熬了九百年。
这可以说是蠢,真的可以说是蠢,而且是蠢得无可救药。
“闷骚的男人大多内心强大而多彩。”身残志坚摸着下巴:“他们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德行的他出现在你面前。”
“还有,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很浪漫吗?”身残志坚诧异地看着莫愁和房东姐姐:“多少也得表示表示啊!你想啊!你们上哪去找能为你们坚持几百年的男人啊!要是我……”
出鞘顿时嗡嗡颤抖。
身残志坚把话顿时咽下去一半:“绝对可以!”
而莫愁开始时之后鼻子一抽一抽的,然后实在绷不住了……接着女魃公主,失声痛哭了起来:“相公……我要相公啊……”
“怎么跟小孩一样啊你?”身残志坚瞪着大小眼:“说哭就哭呢?你内分泌失调啊?”
然后……身残志坚狗吃屎了,被出鞘大姐踹的……
“欺负莫愁好玩么?”出鞘大姐说着话,并掰开身残志坚揪着巴豆的手,然后一手抱着莫愁一手抱着巴豆:“别理这傻Ъ,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不能这样……”身残志坚苦着一张脸:“你这是难为我。”
“我就站在巴豆这一边了。”出鞘煞气纵横:“你杀我啊!”
而房东姐姐也往巴豆身边一站:“我也是。”
莫愁则一边哭一边点头:“莫……莫愁也……也是……”
“娘叻。”身残志坚一撸袖子:“出鞘你个小娘皮,还敢在大爷面前玩女权?看我不收拾你!”
〇③③香九龄
广袤的白色空间里,堆积着层层叠叠的李果的尸体……
没错,就是李果的身体。
海棠身侧,那当真叫一个尸骸遍野、血流成河,就好像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方圆数十公里内,被残肢断臂铺了一地,就好像苏黎世秋天的红叶似的铺满了整个空间。
在广阔无垠的世界中,只有两个人站着。一个是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直不起腰的海棠,以及脸色泛白,呼吸混乱到连脚都挪不动的李果。
“你……信不信。”海棠有气无力的冲李果说着:“我还能有再杀你一次的力气。”
李果丝毫不甘示弱:“你信不信我还有力气多做几个我出来。”
“有种你就来。”海棠脸上的鲜血被汗水带着从鼻尖一滴一滴的滴落:“我让你三招!”
李果呼哧呼哧的用最后的一丝灵力创造出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包奥利奥:“你先来,我……我再让你三招!”
两个人就这么戳在尸体堆里互相叫着阵,但是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一步,谁都知道现在上去,只要谁先动手,那就代表赢了……
可事实总是那么残酷,李果和海棠两个人之所以没倒下去,仅仅是因为地上太脏,实在有些不堪入目,凭借着最后一丝的毅力,他们两个始终保持站姿。
“来啊!嘴炮哥。”李果一口喝下矿泉水之后,朝海棠招了招手指头:“别光会说。”
海棠冷哼了一声,盯着李果手上的奥利奥:“你作弊!”
“我作弊又怎样?”李果说着,斗气似的用刚刚涨起来的一点魔法值变出了一瓶红牛:“看着没?渴了累了喝红牛。就不给你喝,馋死你。”
两个人看似像顽童似的斗嘴,可假如这里能出现第三个人,并能看到李果和海棠的样子,就算神经再强韧都一定会被吓出点童年阴影。毕竟先不说这满地的残肢断臂,就光是这俩还活着的人身上跟行为艺术似的浑身红血,就足够让人心智崩溃了。
李果还好,毕竟地上死的都是自己……看一次两次还比较恐怖,但是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就当是猴儿拔了根毫毛变出来的小猴儿被人给弄死了呗!
而至于海棠,他更是不用说,不就是个地下屠宰场么,当年他在肉联厂上班的时候,比这可差不到哪去。还不用说他虽说是不打弱者,但依然是花花军团里的第一猛将,这要是没经历过几百上千次大战,猛将是怎么来的?
“对了,趁着中场休息。”李果给自己造出一张椅子,靠在上头累的像条死狗:“我问你,你真的是琥珀的爸?”
“琥珀?”海棠既对李果手上的红牛和奥利奥垂涎欲滴,又对琥珀这个名字感到好奇:“阿月的女儿叫琥珀?”
李果在尸体堆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并点点头:“你说对了。”
“她长什么样?”
这大概是每一个当爹的人都急于想知道的事情,虽然海棠这“急于”迟到了二十多年,但是总的来说还算是聊胜于无。
李果也懒得玩些什么吊瘾头的事,只是费劲巴拉地从ρi股兜里摸出琥珀的照片,刚准备扔给海棠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复制了一张,然后颇有气质地朝海棠甩了过去。
可是……终归力气早已殆尽,照片飞了不到两米,就飘然落地。
而海棠和李果之间的距离,足足有十米……
所以海棠幽怨地看了李果一眼,然后强忍着浑身的痛楚,挣扎着朝照片那走了过去。可刚走一步,他突然间重心失衡,一代强者猛然以一种狗吃屎的姿态扑倒在地,满头满脸都沾上了血污。
“真没用……”李果鄙视地说了一声之后就想帮他捡照片,可刚从椅子上直起腰,李果突然感觉身上的肌肉完全不听使唤了,重重地往椅子上一栽:“我……”
海棠在地上慢慢蠕动着,像一条厕所里滚圆的蛆似的,以每分钟零点一五米的距离慢慢向照片蠕动,看上去居然颇有一种悲壮色彩。
当然,在这里李果根本没有力气去嘲笑或者感慨海棠的悲情Se彩,只是躺在椅子上,瘫软着。如果不是胸口还在上下起伏的话,谁看着他都像是一条死狗……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海棠的手离地上的照片只剩下最后的二十厘米了。
二十厘米有多长?一根蛔虫?一根便宜的数据线?一根火炬冰激凌?两支烟,亦或是两条平行线的距离。
海棠停下了,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渐渐失去了起伏,并瞪着眼睛试图看到照片上的琥珀。可……天似乎从来不随人愿,照片是面朝下的……
渐渐的海棠的眼神失去了色彩,变得像死鱼一样的木讷浑浊,原本勾魂索命的铁手,最终没有碰到自己女儿的照片。
李果躺在椅子上,突然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嘲笑海棠可悲可笑亦或是自嘲,这声笑成了未解之谜。
他赢了。是的,李果赢了。赢了海棠这个不世枭雄,并最终让他的身体变得冰冷。
但是李果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残忍,对海棠和琥珀都是。
抛开那些扯淡的恩恩怨怨,琥珀是自己的守灵兽,也是自己的女人。虽然这里头的事不能明说,挺违反人伦。但李果干的事,确实就是做掉了自己女人的爹爹。
于情于理于法,李果根本想不到任何一个借口去要求琥珀原谅。因为琥珀说过,她爸爸肯定是个大英雄,如果不是大英雄的话,怎么可能让李果的巴豆老祖宗为他生下女儿?
所以琥珀对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爹爹充满着一种莫名的英雄情结,而跟李果在一起的时候,任性的就像一个肆意索取父爱的小女生。
这让李果以后怎么去面对她?
而对于海棠,李果虽然今天跟他第一次见面。但是李果对他的感觉真得很好,这甚至抛开了巴豆和琥珀的因素。单纯的一种欣赏。
为了解救珙桐,海棠明知道是个大坑,他还是来了。想想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百合身上,她会怎么样?李果用痔疮都能想到,当然是放弃掉自己的属下,甚至会下好圈套让最不得自己喜欢的属下去送死。
但是单从这一点,海棠也许只能算个莽夫,但是从他和身残志坚的对话可以看出,他根本打心眼里尊敬身残志坚,即使不知道他和身残志坚之间有什么故事。虽然这样那样的事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但是他还是在身残志坚面前跪下了。
李果可不认为单纯的那两道剑气就能让这个一人大战八十万李果的海棠轻易跪下!
一人大战八十万!八十万啊!
就是八十万个硬币都能把一个人活埋,更别说八十万个有战斗力的李果!
而最后他突然暴起,其实大概是单纯的觉得还没见到琥珀而有些遗憾吧……其实说起来,李果觉得刚才他那一巴掌完全只是为了报李果那一巴掌的仇,仅此而已。
这个人身上各种矛盾,各种不解。但是当李果要跟他开仗的时候,他却一个解释都没有,上手就搏命,杀了八十万个李果……
“你也该杀过瘾了喂。”李果又是笑了笑:“八十万个我哎!”
李果身体的消耗老早就超过了他所能负荷的程度,现在可不是筋脉尽断这点小事,而是整个气海都翻上来了,所有的灵脉几乎完全堵塞,仅能靠身体里的一丁点灵气干出这样和那样的事来。甚至不能把自己从这个世界里传送出去。
“然然姐估计乐子大了……”李果在静静养伤的时候,还不忘记调侃一下百合:“估计现在都把我骂成渣了。”
当然,这是肯定的。如果没有李果和百合之间的伤害共享,李果估计早就被海棠给打碎了。他那半吊子的大创造术撑死了也就是个跟海棠同归于尽的命。毕竟人家可是体术通天,牛逼到连巴豆老祖宗都根本不是对手的境界。
而体术是唯一不受任何规则限制的一种技能,完全靠自身的。
“喂,大叔。”李果一边看着白茫茫的苍穹和白茫茫的四周,兀自对着已经死掉的海棠说着话:“琥珀很漂亮哦!眼睛很大,鼻子像你。皮肤么,有点黑,不过是她自己晒的。两颗小虎牙也很可爱的,而且她很精明能干,反正就是个好到爆的姑娘。”
李果这就是纯粹的无聊,反正时间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按照初步估计,没有三四十个小时,他八成是起不来身的,再强大的恢复能力,毕竟也是需要时间的。
“人死么,如灯灭。”李果继续碎碎念着:“不对……你死了还能复活,不过下次转世,你女儿就不是你女儿咯。当然,我觉得你肯定会去找她,你说万一你投胎成姑娘怎么办?”
“那又怎么样?”李果自己反驳自己:“这个我还真没碰到过,你下辈子记得投胎成个姑娘去找琥珀,然后去找她。说你是她爸,不过我估计她会揍你。”
“为什么要等下辈子。”
李果突然浑身一抖,然后视线马上移到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正发现本来已经死掉的海棠正在费力的用手撑住身体,努力的想坐起来:“我只是累了,趴着休息一会。我没有凳子坐。”
李果顿时浑身暴汗:“你那样一个姿势,我还以为你死了……”
“你以为我喜欢那个姿势?”海棠还在努力地朝照片慢慢前进着:“你是不是搞我女儿了?”
声音虽小,但是振聋发聩……
李果当时就彻底的崩溃了,他一度忘记了一直和自己干仗的……其实是……老丈人么?应该不算,可……如果不算丈人,那他该怎么去称呼琥珀的爸爸?
哦!你好。守灵兽爸爸先生?还是琥珀爸爸桑……
那么……
“你死定了。”海棠见李果久久没有回答,用虚弱且坚定的声音说了一句:“真的死定了。”
而李果翻着眼睛想了想:“话说,你为什么离开李家,就连百合都不了解你。”
“反正你也死定了,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海棠终于用手指夹到了照片,那悲惨劲儿,连李果都为他松了口气。拿到照片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把照片用还算是干净的内衣擦了擦,然后靠在尸体墙上,满脸犹豫地思考着该不该去看琥珀的样子。
李果想了想,然后……他努力地伸了伸脖子:“你信我开外挂么?”
“随便开。”海棠不屑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我的体力恢复是你的十倍。”
“那还真是牛逼。”李果咳嗽了一声:“其实我的佩剑,不是志坚。他是我搭档,我的佩剑是湛卢来着。”
两个人用很小的声音交流着,但是在这个绝对无声的环境里,极微小的声音也能传播的很远:“湛卢砍人可能不行,但是她的绝招就是。”
李果同样费劲地扯着嘴角笑了笑:“一年一次的原地满状态,本来我还舍不得用的。”
话音刚落,一道墨黑的光芒从虚无的空间里直接投射到了李果的面前,接着李果浑身上下顿时被湛卢的绝对防御给笼罩了起来。
海棠当场就傻了……
他从来没想过,李果身边居然有这么多奇怪的玩意,从开始的锁妖塔、到身残志坚、到大创造术再到现在的原地满状态复活。
这任何一个拿出来都是极品,可李果愣是通吃了……
“你又作弊!”海棠满怀幽怨地喊了一嗓子。
而李果在绝对防御里却是一无所知。
海棠苦笑了一声,只是轻轻摇摇头,然后拿起已经被血迹污染的照片,看着上面戴着眼镜趴在李果身后一脸明媚笑容的琥珀。
“真漂亮。”海棠当然不会去夸李果,他眼睛里甚至连李果的人都看不见,只能看见傻乎乎笑着的琥珀:“真像我。”
说完之后,海棠深深地叹了口气,手上的照片轻轻滑落。
这一次,他真的没有再醒来……
但……
谁有说过他屎了么?
“你在干什么呢?”李果一身干净清爽的出现在破旧小屋外面时,发现身残志坚坐在门口,一面愁容地抽着烟,脑袋上顶着那个破烂的黑白电视机,很是悲惨。
而李果身后,重度昏迷的海棠被他拎在手上,看上去就好像李果根本没有废任何力气就把海棠给打败了似的,外加李果那副装逼都装得流脓的表情,更是让身残志坚想揍他。
“走开。”身残志坚没好气地白了李果一眼:“没见过被体罚的么?”
“相公相公……”莫愁听到了李果的声音,飞快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一见到李果就是个如燕归巢,巨大的力气直接撞得李果一个踉跄,然后她可怜巴巴眼泪婆娑地抱着李果:“相公……”
肋骨都快断了……亲……
李果有苦说不出,闷骚之人必有可爱之处,就好像现在一样,明明屎都快爆出来了,可李果却只是呵呵直笑……
“你的能量很紊乱。”房东姐姐的温柔其实很内敛,她没有太多的表现,只是走到李果的旁边默默地提醒了他一句,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死过一次,对吗?”
李果挑了一下眉毛:“心疼了没?”
房东姐姐点点头,然后重重的在李果肩膀上咬了一口:“你的命,有一部分是我的,你自觉一点。”
霸道都霸道的让李果爽爽的……李果果然是五行缺爱、命中犯贱。
当然,至于身残志坚的家暴,李果觉得那绝对是正常,这王八蛋天生就是一副欠揍的相……而且一激动就口无遮拦,出鞘大姐多严肃的一人……
而这时,巴豆悄悄地摸出门口,并一点声音都没有地溜到了昏迷的海棠身边,蹲下身子不停拿手指头戳他。
“祖奶奶,你不要这么可爱好不好。”李果长出了一口气:“搭把手,把他装进房间。”
回到破屋之后,李果往破窗台上一坐,颤抖着手想摸烟,可最后却因为手哆嗦的太厉害而把烟掉了下去。
“我和他互相骗。”李果极为虚弱的歪向一边:“最后玩心理战,我赢了。”
说完之后,李果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直接把莫愁喷成了一副山水画。
莫愁一愣,然后突然尖叫一声,然后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
“不至于吧!”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只是血气上涌……”
正处在天旋地转状态的莫愁一听,精神豁然抖擞,然后紧紧地把李果抱在怀里:“相公……相公……莫愁保证再也不让你吃这些苦头了。莫愁马上就成年了……”
“是啊!成年的旱魃,吓死人咯。”身残志坚的声音从门口飘来:“好吓好吓的……”
“闭嘴!”正在角落里盘膝而坐的出鞘突然一声断喝:“谁让你接嘴的?”
身残志坚悻悻的缩回脑袋:“不说就不说嘛……真是的……”
而李果晃了晃手:“我还有三分钟,就油尽灯枯了。现在,你们谁把我扔去个安全的地方?”
全屋人都是一呆,油尽灯枯这词……听上去耳熟且很吓人的喔……
“不是油尽灯枯,是真气耗尽。”身残志坚又忍不住接嘴了:“你他妈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莫愁突然眼睛瞪得老大:“相公!你在燃烧寿元!”
李果摇摇头,很坚定地说着:“是燃烧某人的寿元。”
“是我啦。”身残志坚贱兮兮地说着:“十年八年的对我来说,那不还是放个屁而已。安了,李果在燃烧我的屁。”
李果眉头一皱:“为什么他妈的什么到你嘴里都那么恶心?”
李果睁眼时,天色大亮。
阳光投进窗户,明亮的让人有些心慌,外头的梧桐树郁郁葱葱,房间里一片阴凉,房间里的电视正播放着午间新闻,新闻的内容是《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
李果头晕晕的,感觉自己似乎是有些不太正常,四肢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虽然能活动,但始终觉得有些木木的,不太灵活。而且他还发现自己的手腕似乎有些怪,最明显的特征就是骨节看上去比往日突出了。毕竟刚过了一个年,外加这段时间又被莫愁那个吃货给传染了,直接导致他比大学刚毕业的时候重了二十斤。平时哪能看到这么突出的骨节?
他想坐起身喝水,但是几次努力都没办法坐起来。李果感觉自己的经脉韧带和肌肉好像都没有什么损伤,但是就是乏力的厉害。他初步断定是昨天晚上的运动量着实太大,导致了身体的极度不适应,并分泌了大量类似肌酸的东西,让他出现了暂时性的生活不能自理。
李果张嘴想叫人,可发现自己喉咙里只发出了呲呲的哑气声,干巴巴的嗓子眼甚至扯得生疼。而且他嘴里的那股怪味把他自己都快给熏吐了……
挣扎片刻,发现无果。李果也就顺其自然地放低姿态躺在了铺着竹凉席的床上,并听着外面让人烦躁的蝉声和空调室外机的声音。
还别说,这蝉声刚开始听的时候烦躁得让人想用高压锅揍它,可听着听着居然顺耳多了,而且居然能从这声中听出一种禅境,一种清深悠远的禅境。
这境界让李果不知不觉地想起了小时候耳熟能详的那首歌“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夏天,真是个好季节。李果舒心的长长地呼吸了一口,然后眯起眼睛幻想着满大街的无丝袜美腿、香草味的冰激凌店还有人满为患的市立游泳馆……
这就是天堂啊!
等等!
李果终于感觉到什么地方有些不太对劲了,从刚才开始,又是建党九十周年、又是凉席、长满叶子的梧桐树还有上头很有禅意的蝉。甚至还有空调室外机。
这显然是不对的!是不对的!
这个屋子的天花板分明就是自己家里的天花板,因为上头还有李果当年练神功时弹上去的鼻屎,鼻屎旁边还有一个很恶心的苍蝇尸体,这尸体是当年李果练神功的时候用字典拍死的,这么多年一直戳在上头,都成木乃伊了,但始终坚挺着用自己在世界上最后的存在来谴责李果残忍的杀害。
也就是说,现在!今时今日!李果!正躺在自己家的床上,等待着身体血液流通恢复正常,而且现在的时间,如果新闻是重播的,那就是七月二号,如果是直播,那么就是七月一号。
而李果清晰的记得,他与琥珀爸爸桑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八十万vs一根独苗的大战,开始于三月中旬的一天,而于当天结束。
那么这七月一号是怎么来的?时间幅度跨越达到了三个半月,也就是四分之一年,也就是十三个礼拜,也就是九十一天,也就是……好多好多个小时。
时间穿越?不可能!李果知道时间空间的,穿越时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相对于李果来说,时间就好像一个滚滚向前奔跑的火车头。世界上有那个正常人能徒手拉停一个火车头?别说电能和内燃的了,就是有轨蒸汽小火车都他妈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
所以唯一剩下的一个可能……
我他妈的当了快四个月的植物人啊!!!
李果心中一阵莫名的悲切,然后豁然说通了自己为什么嘴里没味、体虚无力、四肢疲软还兼顾头晕目眩。近四个月的植物人生涯,放任何人身上都足够让一个健美教练级的男人被折腾成一个四肢百骸都充满着虚肉、连尿个尿都能滋自己一裤腿的二等残废。
李果还能保持这样的体态,已经算是非常非常不错的了……
谁知冬去、谁知秋来啊!人生无常,百味鲜啊!李果现在除了没当过女人,几乎把所有奇怪的职业都当了个遍啊!现在连植物人都享受了一把……
李果试图求救,但是无果。他发不出声音,就算他用指甲把竹凉席扣得啪啪响……可在门外传来的鸟子精呼来喝去声中,李果这么点咔哒声也淹没在了尘埃中。
外头似乎人声鼎沸,有爷娘唤女声、有盆器倾侧声、口中呜声以及小儿啼哭声,反正弄不明白的还以为外头这帮人正在跟着建党九十周年一块普天同庆。
李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默默地看着天花板,等着有人过来看他一眼……
“哎呀!我操!”鸟子精一拍额头:“到李果拉屎的时候了!”
李果一愣,心说:“我不想拉屎!拉不出来!我很饿!操你妹!”
说着,李果房门嘭的一声被鸟子精给撞了开来,然后就见鸟子精一手端着一个医用的便壶一手拿着一个桃子边走边吃。
她倒还真不嫌恶心……李果看着鸟子精,实在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而鸟子精醉醺醺的,朦胧着眼睛拎着便壶走到李果床边,接着就要脱李果的裤子……
当是时,李果不知道从哪迸发出了力气,突然浑身哆嗦了一下,从床上滚了下去,并摔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鸟子精瞪着迷茫的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沉默半晌之后,伸头出去,语气很平淡地说着:“李果没了。”
在床另一侧地上的李果,有一种欲哭无泪,想死不能的感觉,这么蠢的女人,是怎么娶回家的?
接着,外头一阵零碎的乒乓声传来,然后李果发现小新妹子正蹲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果,视线跟李果直接对上了。
几个月不见,小新妹子真的长大了不少,皮肤也黑了,头发也长了。而且眼睛里居然少了一份顽劣,多了一种……很奇怪的东西。而在和李果对视的时候,李果甚至发现她眼睛里开始慢慢地积蓄泪水,并最终啪嗒一下滴在了李果的嘴唇上。
小新妹子在哭。
她哭并不罕见,但是罕见的是她这样咬着嘴唇满眼委屈的哭,她极少发自真心的去哭和笑,大部分时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欲求。但是现在,李果本能地感到,这个已经满了五岁的小妹子,内心的感情正喷薄而出。
再接下来,李果居然不受支配地伸出一只手,轻轻的在小新妹子脸上抹了一下……
然后,小新妹子彻底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然后直接从床上砸向了虚弱的李果……
“我在想,你为什么醒了还不叫我。”鸟子精坐在床头,一勺一勺的给李果喂肉粥,表情看上去很平静:“根本不相信我是么你?”
李果摇摇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说不出话……”
“那你他妈不知道抠竹席啊?”鸟子精说着说着,突然嘴一瘪,哭了出来,声音听上去可怜极了:“你他奶奶的知道,我开始以为你是死了么?你他妈知道金翅大鹏鸟是有殉情制度的么?你他妈知道我多担心你么?”
李果点点头,伸手捏了捏鸟子精的脸:“没事了。”
“你当然没事。”鸟子精一面任由眼泪滴在粥里,一边还一勺一勺的给李果喂食:“你也不看看多少人伺候你。”
李果一听,看着旁边早就哭累了开始睡午觉的小新妹子,声音粗糙地说着:“其他人呢?刚才你在和谁喝酒?”
鸟子精指了指外屋:“跟鸟二还有你家女武神,她们不省人事了。”
李果点点头,刚准备开口问其他一些问题,鸟子精晃了晃手指头:“另外三个出去散步逛街了,我们是一周轮班制。你爸妈和巴豆,我鸟二和女武神、小剑仙雪姐姐和琥珀,我爸妈和身残志坚……”
李果一听,本就蜡黄的脸色顿时染上了一层煞白,哆嗦着嘴唇看着鸟子精:“你……你……你……”
鸟子精轻轻抚摸着李果的胸口:“好了好了……”
李果泪如泉涌啊!这种轮班绝对是冷酷的让人发指的……其他三组都好说,唯独是鸟子爹和身残志坚那一组。想想都很是悲催,在那组轮班的情况下,李果究竟要受到怎样的折磨……鸟子妈还好说,而鸟子爹甚至是以做掉李果为最终目标的恐怖人物,自从和鸟子精结婚之后,李果甚至都不敢见鸟子爹……
更别说,这里头还加入了一个身残志坚……这是个渣!一个十足的渣!
而就在这时,一道剑光闪过,身残志坚像终结者似的出现在房间里,一条腿曲着膝,一条腿半跪,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握拳顶住脑袋。待看到李果之后,他阴险的一笑:“哟……看看是谁回来了。”
李果感觉自己连肝都颤了……
李果真的很庆幸,真的真的。
他庆幸的是自己并没有被莫愁鸟子精他们送去医院里护理。不然他很可能会成为第二个因为听红歌而苏醒的植物人,然后被报纸、网络媒体和新闻联播来来回回翻江倒海的报道。
知道吗,这感觉很怪。就好像红歌是包治百病的大力丸。但是任何包治百病的东西,通常都是假药……
不过李果现在孱弱地也着实像那个卖了个肾去买iphone的少年在四十五岁之后的悲惨样子。身体的代谢、电解质还有营养水平完全和巅峰时的状态不能比。甚至出去晒个太阳获取点维生素都得需要莫愁用轮椅推他出去。
这当然是那场八十万大战的后遗症。
想都能想的到,李果是个什么等级?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有牛逼的祖宗也有牛逼的师傅,但是他毕竟是个练神功一年不到的嫩菜鸟,而海棠是谁?那可是绝世高手,曾经李家战斗力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综合实力排第三的绝世高手。
这一战,李果真的是看出来了自己和那些绝世高手之间的差距。李家能有这样的人,其他门派或者宗室也必然会有。远的不说,就说昆仑,莽莽昆仑山,纵横数千里。如果说蜀山的大,就好像是中国似的,一块整体的大,那么昆仑就像是前苏联。
虽然并不是贬低蜀山,但是是个人都能明白,中国比之前苏联始终还是有那么一段的差距的,这不可否认。
所以昆仑里头到底有没有海棠那样或者超越海棠的高手呢?李果百分之一百八十五点三七五的肯定,绝对是有。而且绝对不止一个。
这边花花的问题还没解决,那边昆仑山又重开山门了。而且李果从琥珀、巴豆、自己老爹和过来慰问李果的蜀山大长老嘴里,他隐约知道了昆仑山封山千多年,现在突然开山的大概目的。是为了重新找到成仙成圣的法门。而这个法门,大抵是和李果莫愁有关系。
而书魂大叔的解释则让李果更清晰知道了什么才能被称之为仙。
很简单咯,有能力破坏世界平衡的才能被称为仙,如果没有这个能力,即使厉害得能一击把地球给击穿,那都算不得仙。而且这其中有一套说辞是李果现阶段很难理解的,深奥无比,而且书魂大叔还不解释,得让李果自己去悟……
当然,李果并没有什么想成仙的感觉。他始终觉得成仙太扯了,而且就算长生不老又能怎样?先不说看着自己的玩伴一批一批又一批的死去,然后饱尝时代的黑暗,接着又用悠久的生命去把这世界看透彻。这种事很无聊的嘛!毕竟除了液晶屏幕和眼镜,其他什么都是朦胧一点的好嘛!看的太清楚了,会让人失去自我的嘛!
而且李果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是一个可以在地球上横着走的人物了,家族势力控制着一半华尔街和整个香港、自己又那么牛逼、还是个国家最高级安全部门的中上级人物,这随便拎出一条都可以横着走了嘛!可不还是一样得去吃老面馒头?还得用老面馒头夹着拉面馆里的牛肉。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舒坦更爽快的吃法?难道有钱人就一定得去吃龙羹凤膏?想吃这个去舔雪姐姐和房东姐姐就好了嘛!一条小白龙一个火凤凰的……
这样的日子,李果还想着去成仙么?不,绝对不!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该有的都有了。人生其实就应该在最辉煌的巅峰曳然而止,然后留下的全是传说。
就好像拉登似的,在撞大楼之后直接发动圣战就好了,干什么还去躲躲藏藏,死的太窝囊,也多少会影响自己那个高大的形象的。
当然,让李果去死的话,他肯定是舍不得。毕竟他还年轻,生活还是刚刚开始,辉煌的阳光才照到了他的脚后跟,还没能让他佛光普照。所以他为什么不在人间再装逼个数十载,这样的日子,哪里是一个两个神仙就能换的到的?
不过李果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并不能代表其他人的想法,人间总有些想不开的人想去当神仙,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而且这些人肯定都没看过网络小说,如果他们去看看那些个修仙小说就知道了,其实当神仙很累人的嘛!每天打打杀杀的不说,还得防着这个防着那个,哪里哪里出了个宝贝他们还得起早贪黑翻山越岭的出去寻宝,如果碰到其他寻宝的,又得打打杀杀,甚至还得防备着自己的女朋友里通外贼。
光这一点李果就不能承受,他觉得如果活在这个世界上连爹爹妈妈和枕边人都不能信任了,那么这个世界离末日也就不太远了。
虽然有些天真,但是李果觉得这神仙日子哪里是人过的……所以现在已经闲下来的李果,在仔细思考了人生的方向之后。他突然很感谢那些写修真小说的作者,觉得这些人才是真正劝人向善的人。毕竟好几本神作读下来,就已经彻底摧毁了李果想当神仙的梦想。
还有什么书比让一个人安心本分的当一个人更导人向善的呢?所以李果甚至想让琥珀去买断诺贝尔奖,然后把文学奖和和平奖同时颁发给《凡人修仙传》。
当然,这毕竟只是李果蛋疼无聊时的一点小想法。
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迅速的恢复身体,其他什么诸如什么帮百合找刀啊!琥珀的爹爹啊还有什么美国的资本主义大小姐啊!昆仑派到底要干什么啊!这些统统都得放到一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李果现在的生活,就是近似一个七十来岁,得了绝症之后在家安详等死的老公公。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吃了之后坐在家门口的梧桐树下抱着老猫黛玉或者小猫琥珀看着斑驳的树荫思考人生。
路上每每有人经过,都会对李果报以善意的笑容,并小心翼翼地问上一句:“肇事司机抓到了没有?”
李果每次碰到这个问题都摇摇头,然后说:“那天我没敢回头看车牌。”
而这期间李明雪平均每个礼拜就要回来一次陪李果。虽然她现在也知道了李家的底子,但是她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新女性,似乎对这些根本不在乎,现在靠着自己的能力开了一家小的服装设计公司……但是让她费解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在公司注册开业的第二天,甚至还没挂牌出去,设计订单就如雪片般纷至沓来,而且大部分都是国际顶尖的设计公司,而且无论初稿好不好,那个公司必定采纳,而给的佣金足够一公司的人无忧无虑的生活五六年……甚至都没有设计要求,很多订单信函上只有一个要求——我们需要一件衣服。
当然李明雪确实是个很认真很钻研的女人,所以她无论怎样都始终设计出符合这家公司的品味和定位的服装,甚至还会把配套的鞋帽皮包都给顺手设计了。
所以她现在理所当然地跻身进了世界一流设计师的行列了,甚至米兰时装周秋季发布会还亲自派人来这里邀请了她。
而每个礼拜都回来的原因,就是给李果送从全世界搜刮而来的奇怪偏方……而且要亲眼看着雪姐姐或者莫愁用偏方给李果治疗一次。
最恐怖的一次,她从非洲带来了好多好多有毒的蚂蚁……说什么以毒攻毒。
当然,大家的关心让李果感觉很温暖。这种生活其实蛮自在的,每天看着小新妹子和小葵跟他一起在树下玩着,然后吃着莫愁喂的冰西瓜,享受龙神雪的|茓道刺激按摩。这小日子过的,简直给个玉皇大帝都不换。
“海棠呢?”李果终于在清醒后的第七天,记起了导致他这样的罪魁祸首:“琥珀知道没?”
龙神雪一边帮李果按摩着腿部肌肉一边回答:“他现在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被巴豆控制住了,由锁妖塔镇守。琥珀还不知道。”
李果用手撑在轮椅上,眉头紧蹙:“你们看到了没,我跟那样的高手差距有多大?”
“等莫愁成年之后,你就能发现海棠跟莫愁的差距有多大了。”身残志坚躺在阳光直射的墙头,一口一口猥琐地嘬着小新妹子自制的冰棍儿:“你大创造术的运用还是有点问题。”
李果摇摇头:“不是有点问题,是有很大的问题。这玩意是要靠大智慧的,那玩意我哪有?”
“我开始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就算我化身造物主都不能直接击败海棠。”李果吃了一口冰凉的西瓜:“现在么,我倒是有点自觉了。造物主其实厉害的也有限,真正厉害的是他创造出来的东西。”
“规则。”身残志坚点点头:“日月星辰不断流转、能创造生老病死不断轮回、能创造出山川河流的不断循环。这就叫规则,如果你掌握了规则的话,秒杀他只需要说一句话而已。”
“这太难了行么。”李果捏了捏已经有些凹陷的太阳|茓:“昆仑那边有什么消息?”
身残志坚沉默了一阵:“他们已经大量派弟子出尘了,我想他们是应该开始适应社会了,用不了多久,昆仑山上就能看优酷了。”
李果点点头,透过树荫看着湛蓝的天空:“莫愁还有四天就十八岁了。”
正在给李果掏西瓜吃的莫愁一愣,然后脸色顿时绯红:“相公……你的身体不行……不要……不要想到那事。莫愁什么时候都是你的……”
李果愣了愣,然后诧异地看了看莫愁:“我想哪事了……”
莫愁啊了一声,顿时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把西瓜往小葵手里一塞,捂着脸跑进屋里看电视去了……
“来来,吃饭了。”鸟子精从厨房走出来:“尝尝老娘新研制的菜,名字还没取呢!”
新研制……什么东西才能用得上研制这个词?很多很多,对吧?但是这个很多里,肯定没有菜……
而小新和小葵一听,脸色顿时一变,然后撒丫子就跑……而雪姐姐也突然站起身,抹了一把鼻子:“我队里还有事……我七点半回来……”
有个屁事!李果看着绝尘而去的雪姐姐……什么事这么巧的能错开饭点……
“别看我,我吃了四十多根冰棍了。”身残志坚做出一个发冷的动作:“再吃我会成一把冷剑。”
李果翻着眼睛看了一眼身残志坚:“要不要讲这么冷的笑话啊……”
而鸟子精可不管这么多,她狞笑着走到李果面前,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小帅哥,给我们的菜取个名字吧!”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奇怪……而李果看着鸟子精手上那盘五光十色的东西,情不自禁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少啰嗦!”鸟子精一把把李果拽了起来:“必须吃!”
李果苦着一张脸看着鸟子精:“我吃可以……你去帮我找百合来。”
鸟子精一愣:“操,你找那骚货干什么?老娘不能满足你么?”
李果摇摇头:“是有事啊!姐姐……”
鸟子精想了想,指着李果手上的菜:“那我回来之前,吃完它,然后告诉我里头都有什么配料!”
看着鸟子精离开的身影,李果欲哭无泪地看着盘子里的菜……
“不用看了。”身残志坚扣了扣耳朵:“我看到她在里头放了奇怪的东西,比如韭菜汁还有加了牛奶的咖啡,你也可以叫它卡布奇诺。”
李果脸都绿了……
身残志坚跳下墙,拍了拍李果的肩膀:“吃吧!就当恢复训练,还有不少事情呢,你的假期快结束了。”
李果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上的筋骨:“你先去帮我发个命令,命令蜀山剑派所有弟子,开始锁定昆仑剑派弟子。然后仙女门的那帮女人在哪?让她们去趟蓬莱,把能找到的人都找过来。为什么我昏迷的四个月都没有一丁点洪门的消息?”
说着李果沉思了一阵:“还有,去让巴豆开始收编海棠一脉,顺带叫所有的中药,明天早上十点,到这里集合。”
身残志坚点点头:“这他妈才像个超级领袖,别担心。你现在已经很强了,能干掉你的人不会超过三百个。”
李果张了张嘴:“三百个……”
身残志坚竖起一根大拇指:“是不超过!”
“我知道,在座的诸位,大都是一些身具大能的高手。”李果坐在轮椅上,坐在一个租来的会议室里,表情清淡地说着话:“我想诸位也都知道我是谁了。”
而在台子下做着的,大概有十个十来个。这些人里还包括了小葵、莫愁、巴豆、海棠、鸟子一家人,总之自己经常见面的就占了一大半。
另外几个,也都是一些熟面孔,都是李家阵营里的中药前辈。李果都见过,虽然没什么太深的交集,但是很明显,李果是家主,所以即使台下全是比他有经验的前辈,他也必须来主持这个李家总动员。
果爸倒是没参加,身为上一代家主,且是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中年男子,他却以今天有牌友约斗地主为借口,老早就背上鱼竿走出了家门。
虽然李果看出果爸是故意不想参加的,但李果始终却是拿他这个老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给这些前辈们去作报告。
雪姐姐也在列,但是龙神雪不是李家的人。只能旁听,没有发言权,所以她临时充当起了会议记录的角色。
对于雪姐姐的名分问题,是一直让李果很苦恼的。因为李果家的族谱似乎可以随意地往上添人,但是让李果感到费解的是,雪姐姐的名字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被添到上头去,好像这本书刻意在抹除雪姐姐的名字,每次添上去,不消片刻就会被完全抹除。
几次尝试之后,雪姐姐自动要求放弃。根据身残志坚分析,雪姐姐可能因为是龙身,而龙这东西不入五行的,不入五行就会被族谱认为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那么它自然也就无法识别了。
可事实上,龙神雪真的就是存在,即使不入五行,她依然存在。而她到底存在不存在,这个问题就很哲学了,并不在李果的考虑范围内。
所以一切问题的根源都是因为族谱的版本有问题,所以身残志坚今天并没有出息例会,而是一个人宅在房间里试图把族谱的版本更到最新版。
“对于召唤几位前辈的原因,我想大家都有猜测。”李果在轮椅上晃了晃手指头:“但是我想你们都猜错了。”
李果呵呵一笑:“其实我们并不是要再和那些小花去开战。”
下头一个看上去大概十五六岁的小男孩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和平解放,我想不太可能吧!”
这个男孩就是传说中的人参,人参啊!号称李家这边的水仙,只不过医术略逊,也没有巨海吞山这种和轩辕剑几乎一个等级的宝器。但是他卧底的功夫绝对是连水仙都望尘莫及,各种伪装各种渗透,可以模仿任何一个他所见过的人,从外表到气息甚至能量流动。这比百合的傀儡术更完美,因为他的模仿是根本没有痕迹的。
所以包括李家人在内,根本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因为现在他可能是个十五六的小男孩,下次再见就可能是个二十八九的气质白领。暗杀功夫绝对一流。
面对他的提问,李果沉思了片刻:“合作,我们需要和他们合作。”
“反对。”
除了李果这一边的几个姑娘,其他人包括鸟子爹在内都举手投了反对票,而在鸟子爹用马上滚去学女红书法的威胁下,鸟子精无奈的也只能举手投反对票。
这一下,瞬间就成了个一半对一半的局面。
相对来说,李家其实是很民主的,在一些影响范围较大的问题上,李家人一半都是由高层来投票决定,如果投票不出结果,则会抓阄,而抓阄有人不服的话,则会用讨论制,分批来商量。这样经常会出现诸如原本快通过的决议在一个人反水之后,变成了不通过。
当然,这里头家主的作用也是很大的。毕竟家主是提出议程和中间调解的人。而且李果知道这个规矩从刚开始就存在,几乎无法更改。
但是李果觉得这件事情势在必行,抓阄什么的他赌不起,原本局面还可以控制,可是自从他昏迷的三个多月之后,李果本能的感觉如果再不采取什么措施,事态会朝着他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特别是三巨头鼎立的状态被打破之后,这种局面会尤其混乱。
李果现在是领袖,一个古老家族的领袖。而一个好的领袖并不是说要带着身后的家伙们一起去搞生搞死,而是应该尽量避免搞生搞死的场面,而且要让自己这一方得到最大的利益。
在这一点上,擎天柱和威震天都做得非常差,也许是文化背景的原因,他们干的事完全不像个领袖,而像个车间主任。
所以李果在现在这种两方分歧比较大的时候,慢慢地点起一根烟,朝他身后帮他推轮椅的房东姐姐小声地嘟囔了几句。
房东姐姐点点头,走向了外面,不多一会儿,外头的脚步声突然密集了起来,接着就看到雍容华贵的百合走了进来,然后她身后跟着她那一众奇形怪状的属下,大多是妹子,也有不少男人,那个近乎打不死的满天星赫然在列。
百合进来之后,只是用它婀娜的眼神轻轻扫视了一下全场,什么也没说就走到了李果的面前,俯下身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并在之后站起身:“我同意,你们谁有意见?”
这一下,全场顿时交头接耳了起来。
百合是谁?三巨头里最凶残最暴虐最独裁主义的女人,并以干掉李果为己任,这样的女人可以说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而她同意,则代表着她身后的人必然也同意了。
而也唯独是百合的阵营里根本没有任何分歧……因为和百合有分歧的都已经被她想办法干掉了,就这么简单。
所以百合出场的效果着实达到了李果的预期值,百合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强大到连最为反对李果的人参都偃旗息鼓了。
不多一会儿,门又一次被打开了。珙桐推着同样坐着轮椅的海棠走了进来。
如果说百合是因为天生上位者的威势而盖住全场,那么海棠则是以他与生俱来的高手风范让全场噤若寒蝉。
要知道,虽然海棠现在和李果一样坐在轮椅上,但是他如果玩命的话,在场除了百合啊!巴豆啊!剑兰啊!龙神雪之外,不死也得重伤残废。这种气概简直有一种舍我其谁的吕布风范。
门口百合一脉的人虽然都很不爽海棠,可却根本没有勇气去阻挡他的路,只能默默的分开列队,任由珙桐把海棠推到了李果身边,并且和百合站了个对称。
“我……”海棠刚准备说同意,突然看到了下头正在和巴豆窃窃私语的琥珀,然后……这老混蛋居然声音开始发抖了……
一个面对八十万李果浑然不惧的猛将,在看到自己女儿的时候,激动得浑身发抖。这是一种怎么样的高尚情操,如果李果猜的不错的话,海棠现在最想说的话,绝对不是我同意……而是“乖乖,来……让爸爸抱抱……”。
但是很不幸的是,琥珀并不知道海棠是自己老爹,只是在看到海棠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时候,眉头厌恶的一皱,用口型骂了一句“变态”。
这声变态伤了海棠的心……
“我愿意……”一代猛将似乎有些低落,把“我同意”变成了“我愿意”。
别看这一字之差。在座的大多是成了精的老油条,“我同意”明摆着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平等,甚至高一等的位置上说出来的话。而“我愿意”呢,除了他妈的在婚礼时,其他时候说起来都显然是低人一等的。
就好像老板对一个工作上进的员工说“阿mary,介于你的工作表现,我们决定送你去瑞士留学三年。你愿意不愿意?”,擦了个擦……这种好事,估计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拒绝吧!所以那个员工必然会说“我愿意……我愿意……”,说得甚至比她老公给她戴结婚戒指时候还诚恳。
还有诸如班主任提拔班干部入党、局长要让科员变成处长。所以这个“我愿意”,大多是地位低一等的人才能说出来的。
而海棠是什么人?三巨头里唯一他妈的不用武器就可以达成近似破碎虚空的强者,可以说是所有花花和药药里武力值最高的一个人。在三百年前,上上上任花王曾经挑战过海棠一次,即使调动了天地之威,还是被海棠打得个鼻孔朝天。
那一战之后,两边都有了个共识,就是“谁去找海棠单挑,谁就是傻Ъ……”,当然巴豆除外,她不但单挑了,还单挑出了个女儿……
嗯……李果也除外,其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坐轮椅、吃残废餐了。
现在这么一个人,对着李果以一种颤抖的声音说出低人一等的“我愿意”,这其中的意义,似乎有些不言而喻了。
号外!号外!李家家主大战单挑之王!全身而退、两败俱伤!
李果在下面的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拍了拍海棠的肩膀:“琥珀爸爸桑,你这口误太应景了。”
海棠冷冷地看了李果一眼,然后眉头轻蹙,可这轻蹙的眉头在划过琥珀的时候,就会突然的舒展……就好像海棠现在正在忍受一阵阵绞痛的便意似的……
因为这个神一般人物的口误,后头的事情居然变得极为顺畅了起来。原本投反对票的那几个老前辈在第二次投票的时候,居然一边倒地投了支持票。
毕竟他们有什么理由去对一个可以让三巨头里的两个,一个对他表示爱意、一个对他表示臣服的家主投反对票?
虽然这些东西都是表面的,但是有的时候外表比内涵重要多了。
“好了,大家都没意见了。”李果拍了拍百合的ρi股:“带上你的人,滚到下面坐好。”
这一下,台下顿时哗然……在这帮有记忆传承的人的记忆里,真的没谁敢用这种操蛋的语气跟夜女王说话……夜女王啊!女王耶!多么至高无上的存在?现在居然被人拍ρi股,然后还被要求滚到下面去。
这是一种侮辱!这个小贼的命肯定不长了,即使他是李家家主。
可人么,有时候就是这么犯贱,比如百合姐姐,多么威风八面的人啊!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弄她一下,别说拍她ρi股了,就是那个滚字,就足够让她不温不火的干掉那人了。哪怕那人是单挑之王,百合可是不怕什么单挑之王,因为百合的性格足够阴毒,谁他妈会去跟人玩单挑……
可偏偏在对待李果的时候,百合自己都感觉自己有点贱的可笑,居然用手指戳了戳李果的脑袋,说了句:“死鬼……这人这么多……”
日了,这算什么啊?这不典型的在大庭广众下被自己男朋友调戏了的良家妇女才能说出来的话么……这哪还有一点百合女王的派头?等到百合带着一众受侮辱表情的小弟落座之后,精明到让人发指的她才反应过来李果在用自己立威……并恶狠狠地瞪了李果一眼。
而李果这个贱人居然朝她眨眼睛。
这让人怎么气的起来嘛!真是的……
在当海棠也被珙桐推下去之后,李果咳嗽了一声,四周的窗帘被拉上了,然后打开了投影仪,上头全是一些衣着古怪的人的照片。
“在座的各位,不管我们曾经多么的互相憎恨。”李果用手指了指身后屏幕上的照片:“那始终都属于内部矛盾,虽然现在的那个牡丹还没什么消息,但是牡丹有三个大家都应该知道了吧?”
鸟子精咳嗽了一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抱手拱拳:“各位弟兄,小妹白牡丹……不对,白牡丹是我婆婆,小妹……”
鸟子精突然卡壳,抬头看着李果:“喂,当家的。我是哪个牡丹来着?”
“红的……红的……”李果用手捂着脸,实在不忍心看这匪气十足的鸟子精:“红的……”
“哦!”鸟子精倒是不以为然:“小妹红牡丹初到贵宝地,在此向各位乡亲父老告个吉祥,希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老少爷们要是看得起我……不好意思……我台词好像抄错了……”
那叫一个哄堂大笑……
可鸟子精的脸皮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他居然把手上的稿子往桌上一拍,一条腿站在桌子上:“笑?笑你妈啊笑,你们谁他妈再让我听见一声笑试试?还没人敢他妈笑老娘的!”
顿时鸦雀无声……
牡丹是谁?花王啊!每一个有资格当牡丹的,无一不是性格怪异的,而且绝对有一项能独领风骚的能力,在场的能笑出来的,大多也不是什么能力特别牛逼的,而且大多是百合的手下……李家是个传统官僚主义家庭,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牡丹说要扇谁巴掌,那可是连手都不能还的,在己方老大没点头的情况下,见牡丹都得行礼的,再加上自己老大明显跟台上那个吃残废餐的男人有那么点不能说的秘密……对着拍桌子的事,断然不能干。
而且要是让这么个神经病的女人扇了巴掌……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我,人家说我是牡丹。我就是了。”鸟子精指着自己脸上一个小小的牡丹花纹身:“我只是个光杆司令。”
“但是!”鸟子精话锋一转,把旁边睡得流口水的莫愁给拽了起来:“谁有信心来打一下我的好姐妹?”
剑兰公主嘛!谁不认识。去打她?脑子进屎是么,自寻屎路是么?
莫愁被鸟子精一弄,朦朦胧胧地从睡梦中惊醒,抬起忧郁的睡眼,环顾了四周:“好多人……相公……莫愁怕……”
李果一看就知道莫愁又在恶意卖萌,但是没办法……没办法啊……
不过这一次台下倒是没人敢笑了,因为剑兰公主在娇滴滴地说着“相公,人家怕”的时候,身后的剑匣正吞吐收缩着滂沱的剑气,威力惊人啊!亲……
而接着鸟子精又把自己老爹和老娘拽了起来:“冬瓜,我爹!桔梗,我娘。都认识吧?没少杀你们吧?”
这句话顿时让全场群情激昂。在这种谈判议和的场合,最忌讳说这种谁谁谁杀了谁谁谁的话,最容易导致谈判崩裂了。
所以鸟子爹的脸都黑了……
而李果咳嗽了一声,居然选择了视而不见。而百合居然也同样地选择了视而不见,并兀自的开始在底下给李果发起了调情的骚气短信。两个人办的情侣短信包月,总也用不完……
“好了,现在你们都老实一点。”鸟子精扬了扬眉毛:“好好合作,不要玩虚的。因为要不是事情真的大条了,找你们来干什么?”
“这些,我想大家从他们身上的装束也应该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吧?”李果指着后头的投影图像:“这些人,不是我的敌人,但是你们的敌人。”
图片一张张换着,上头全是服装怪异,身后背着佩剑的年轻人。从图片上来看,他们分布在全世界各地,从克什米尔地区一直到约旦河西岸,从上海一直到纽伦堡,从首尔一直到柏林。
反正只要是蜀山弟子能触及的地方,都出现了昆仑派的身影。
这说明什么?显然就是李果因为受伤而延误的先机。这些人都聪明得一塌糊涂,一旦被他们融入了现代社会,或者获取了各种渠道的帮助,那么事情会变得很难办。
虽然现在对方敌友不明,但是李果宁可把他们当成一个假想敌,毕竟一山容不得二虎,现在蜀山剑派正在缓慢恢复元气,昆仑山上的那帮人,怎么都不可能会放弃打击蜀山的机会。毕竟这两个门派也互相憋了不少日子了。
更何况,他们这帮人都是疯的,典型的偏执狂加强迫症。为了成仙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这里谁还能比得上莫愁对他们有吸引力?
一个从天选之变之前来的人。而且女魃和雪姐姐这一类的妖并不一样,妖虽然也能很牛逼,但是跟人有本质上的不同。但是莫愁跟人有什么区别?除了力气大一点之外,欢迎大家来找茬。
这样的研究对象他们是不可能放过的嘛!外加昆仑八派里的阆风,精通的就是星斗相术,只要莫愁成年时的灵气外泄,他们不得跟闻着屎的苍蝇一样蜂拥而至么?
然后过来一看,这边不但有莫愁,还有百合这样的特殊人种,不是一个而是一群。那帮子修仙的人哪一个不渴望超越轮回来着?
所以李果不得不提前做出打算,毕竟这帮人跟李家跟蜀山的矛盾那只能算历史遗留问题,而跟昆仑派的矛盾,绝对属于民族问题。
当然,这不代表李果喜欢他们!李果一点都不喜欢这些身上带着这样或者那样诡异能力的变异人,他甚至巴不得他们全被干掉才好。
不过这样的话,目光就太短浅了,什么人才会举棋不定?那是帐里的帅才干的事,冲出去就干人的,那是猛张飞。
李果曾经把现在的局面想象成了一盘棋,一盘三分天下的棋,李家蜀山这边就是东吴,以天堑地利稳居一方。花花们就是大耳贼刘皇叔,里头的人很猛,但是没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只能声东击西的到处打游击。而这昆仑么,就是那白脸的曹操,厚积薄发,星火燎原。
曾经在蜀山最辉煌的时候,昆仑没出现。曾经在花儿们最辉煌的时候,昆仑也没出现。现在两边都重伤不治的时候,它出现了……
李果可不相信他们的消息闭塞到这种程度,和鸟子精结婚的时候,昆仑不是还派了帖子么?这显然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在坐山观虎斗。
什么人最可怕?显然就是看你牛逼的时候,他不声不响。看你奋斗的时候,他不声不响。而在你最落魄的时候,他却悄然穿着华丽的衣服出现在衣衫褴褛的你面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调。
这种人也许不是坏人,但是对那个衣衫褴褛的人来说,绝对是最大的宿敌。
而且么,好坏这种事,哪有从来就约定俗成的。
至于段冰和水仙,他们早在李果昏迷的第九天就到达了昆仑派的主山门,段冰因为是琼华派唯一的遗孤,所以很顺畅就进去了。而水仙因为身上不带任何气息,也成功地混了进去。这两个人正在昆仑派里上演着一出仙侠版的《潜伏》,每天都用手机微博给李果传递着信息。
这完全不会露馅,毕竟……昆仑山的那群人,到现在为止的通讯观念还停留在发电报……而且水仙说,昆仑派从上到下,每一个人都能把已经被淘汰掉的摩尔斯电码背得滚瓜烂熟。甚至在上头还有好几个无线电收发器,二战时的美国货……而且还是用的明码电报,一点隐私都没有。
甚至水仙因为他的黑莓手机而被一个昆仑的师姐倒追着,很让他苦恼……他还把那师姐的照片发到了微博上,李果看了照片,还真觉得蛮漂亮的,身上灵气逼人。放出来绝对是个国际明星级的大美女……
所以李果甚至一度打算组织隶属蜀山的光棍们组团上昆仑山,去用手机泡姑娘,以文化侵略干掉昆仑……
当然,这些都只是李果蛋疼时候想着玩的,真正让他操心的是水仙说,昆仑山居然在请世界各地的社会学教授当顾问,也正在紧密联系当地政府……
这才是最让李果恐惧的事!如果昆仑山光顾着闭门造车的话,李果还没什么压力,毕竟科技力量绝对不容小觑,要真掐起来,中间有大量的信息落差的话,那对自己这边是大大的有利。
而他们显然是走了资本主义路线啊!以大量的资金换取隔绝许多年的知识,估计他们现在出现在全世界的目的也就是因为这个。
李果真的会觉得这样的门派很恐怖……心惊胆颤。
可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被浸泡在傻Ъ的海洋里的。下头居然有人大言不惭地质问李果,这样干有什么意义,看昆仑派的举动又不像是要干什么,也许人家只是单纯的想出来看看。
提问的是百合的人,是喇叭花的少年。一看他那非主流的造型和说话的风范,就知道这厮是个从劲舞团里熏陶出来的好孩子,每天最迫不及待的就是请小妹妹吃肯德基和去十元的午休房打袍。李果听完他大言不惭的话之后,真想揪着他脖子把他脸上的环啊钉子啊全给揪下来。
难道人家昆仑在干的事情不是和上世纪二十年代年日本人在中国干的事一样么?大量收集情报,适应社会,勾结官府。难道人家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真的只是为了知道世界上哪里的面条比较好吃、哪里的麻辣烫味儿最正么?
如果这帮人不想干点什么,李果就把他面前的写字台给吃咯,有多少张就吃多少张,连醋都不蘸,干吃!
所以李果摸着下巴,看着台下的超龄非主流:“我问你,你历史及格过没?”
那个喇叭花愣了愣,默默地低下了头:“我是学艺术的。”
“老娘也是学艺术的。”鸟子精扭头看着小子:“学艺术的更你妈博学广才,你是学行为艺术的吧?”
当然李果也并不打算详细的解释,毕竟李果也并不清楚昆仑的具体计划,而很显然……水仙和段冰很难融进他们的核心圈子。
不过幸好,李果算是一个颇有前瞻性的男人,他并没有等到人家找上门了才去匆忙备战,而是做好的随时随地打响一场战争的准备。
“我今天跟大家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有两点。”李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第一,你们要明白你们的处境。我不管你们曾经干了什么。那是我们之间的内部矛盾,以后这账还是得算的。你们的百合姐姐还是要杀我的。而这第二条,我希望你们在合作的时候,无条件的服从。”
李果突然表情变得肃杀了起来:“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打乱计划的人出现,无论你们多有性格。包括你!”
李果伸手一指海棠,身上上位者的味道喷薄而出。
其实李果今天确实是盖场的,而且他也必须要盖场,如果今天压不住,后头真的是会出乱子的。
而这时大门突然被推了开来,果爹搀着蜀山大长老领着六圣慢慢地走进会场。
大长老是怎样的德高望重,就算是一度跟蜀山不合的花花军团们,在大长老入场的时候,也全体起立,甚至包括百合和海棠。
当然,除了莫愁……莫愁是人师姐呢。
“老朽在垂暮之年,还能见到你们。甚是欣慰。”大长老向台下拱了拱手:“过去种种,老朽不求你们能忘。但请看在蜀山一脉几千年基业的份上,老朽求你们一次。”
说着大长老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怨仇暂时放下吧!”
接着果爸走了上前:“李然,起来!”
百合一愣,接着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了身,连反抗都没有反抗。
而果爹深呼吸了一口:“没事了,坐下。等会留下吃饭,我有话跟你说。”
百合:“……”
台下的人里,虽然心狠手辣的多,但是他们大多从降生开始就是由李家和蜀山抚养长大,再怎么恨,其实也多少念着一份旧情,所以他们见蜀山的大长老都这么低姿态的求和了,他们倒也没什么话说……
只不过这新嫩的李家家主有点太狂了,让他们很不爽……
可不爽又能如何?李家家主嘛!从来都是个传说,单挑王可以作证……有狂的资本,就让他狂去。反正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说两句。”果爹把李果给推到一边,站到了麦克风前:“大家这么多年没见了,等会一起喝几杯吧!我知道你们的怨气都在蜀山身上,李家对你们可不差对吧?就当叙叙旧。”
满天星这时突然冷哼了一声:“要是没有这狗屁的李家,恐怕蜀山早就……”
话音未落,果爹眼中锐芒一闪,满天星突然像是被压在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身体就像是被一个罐子死死挤住了似的,五官都扭曲了。
“在我面前,不要狂。”果爸晃晃手指头:“我狂的时候,你还在打小霸王。”
百合用手一拂,剑气形成的罐子应声而碎,满天星直接落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百合看着地上的满天星,然后又看了看果爸:“爸,你不用这样吧?”
果爸耸耸肩:“让你手下注意点说话,你知道李果会整死他们的。”
说完,他指了指李果:“他很阴险的。”
李果张大了嘴,满脸无辜……
而接下来的宴会,李果根本没心情参加,更没心情去听果爸跟百合交代什么。只是让琥珀推着自己往回家的方向慢慢走着,而在电梯里的时候,居然碰到了同样被推着的海棠……
海棠别提多别扭了,瞄一眼琥珀然后马上错开目光,然后又偷偷瞄一眼……
“你要不要这样?”李果哭笑不得,然后拍了拍琥珀的手:“他,认识么?”
海棠的脸马上白了,猛摇头……
而琥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装置嘟嘟地按了几下:“海棠。李家有记载以来的体术第一高手,上一世名修罗,性别是女。这一世性别男,名字是能登智也,日本籍,年龄四十七,绝技是武破虚空。防御等级十、攻击等级十、速度等级七、技术等级十、体力等级七,综合评定九点三。排在综合实力的第三位。”
李果一愣:“你怎么还有这个功能……”
琥珀推了推眼镜:“我是个秘书……当然要做统计的啊!”
李果看了一眼海棠,然后十分下流地捏了一下琥珀的ρi股:“那排在他上头的两个呢?”
“综合评定,第二名。李如水,上任家主。是李家有史以来剑术第二高手,如果和轩辕剑配合。杀伤等级达到九点七。”
哇……李果顿时对自己老爹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居然有这么牛逼的技能,居然到现在还在化肥厂上班……李果真的想去看看自己老爹到底是不是在那个破烂的化肥厂里给他藏了个二娘……
“原第一高手,李……李果……原名仇宇。道号羽真人,搭档是……一把剑。综合实力九点九。这一世转世李果,本名李果一。综合能力评定是八点二,暂排第十二位。前头依次是……”
李果点点头:“我就说我老爹给我改名字,一定有猫腻。到我这一代都是三个字的嘛!身残志坚本名是什么?”
“叫金光闪闪……”
李果想了一想:“妈的,一听就是这骚货自己取的。”
说完,李果朝旁边浑身颤抖着的海棠得意地瞄了一眼。而海棠这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毛病,在自己闺女面前那叫一个窝囊无极限,平时那股子威严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有史以来李家的第三高手,俨然就成了一个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
“叔叔,你要好好地配合我哦!”李果还抬头看了看琥珀:“不要让我家可爱的小猫受伤。”
海棠一愣,然后看着琥珀,重重地点头!
李果其实是很放心的,海棠几乎没什么问题了。光一个女儿就足够吃定他了,毕竟他曾经一度是女人,所以即使变成了男人,还始终保留着一颗母爱的心,谁要敢去伤琥珀,海棠叔叔可是会玩命的。
在回到家之后,李果发现李然,也就是百合已经和果妈坐在客厅里。这其实不是她俩的本意,毕竟夜百合和白牡丹本身就是宿命的对手,这种骨子里带出来的本能,让她们俩根本不太可能很融洽。
果妈看到李果回来,站起了身,用手拍了拍百合的脑袋:“你到底在想什么?”
百合甩开了果妈的手,把头扭向了一边,刚点上一根烟,却被果妈给掐灭在了手上:“谁让你在屋里抽烟了?”
“聊什么呢?”李果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似的摇着轮椅走上前:“我记得你们俩一直都跟冤家一样。”
“反正你敢杀我儿子,我就敢让你过不了下半生。”果妈用力地掐着百合的脸:“他不是你最喜欢的弟弟么?自己舍不得的都要给他吃。”
百合头低着:“妈,这是命。我和他必须有一个要死,你不知道吗?”
李果咳嗽了一声:“这是后话……我饿了……”
百合嗯了一声,站起身:“我去做饭……”
李果看向果妈:“老娘,你看……我早跟你说了,你做饭是人神共愤。”
而果妈倒是没说话,只是点起了刚从百合手上缴获的那只女士烟,淡淡地看着李果:“你身上的封印都是我给你下的。我就是不想你去接触她。”
李果大惊……那么一大堆层层叠叠复杂到无人能敌的封印,居然是自己这个做饭很难吃的老娘给弄的?他们两夫妻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亲儿子来着?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啊!”果妈往沙发上一靠:“你妈,可是花王。曾经的花王。怎么可能没能力。”
李果重重地吞了口口水:“老娘,你是说……你从小抽我的时候,其实都是在用八卦游龙掌么?”
果妈翻了翻白眼,拍了李果的脑袋一下:“别老这么油腔滑调的,你想不想知道你和她为什么不能同时存在?而且你们的同命血咒是怎么回事?”
李果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一ρi股坐在果妈身边,直起身板:“又到了老娘讲故事时间!快点……快点……”
“别跟个小孩一样。”果妈弹了弹李果的额头:“知道之后,你大概就知道她为什么会死缠着你不放了。”
“妈,你要不要牛肉?”百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就好像所有温良贤淑的小媳妇一样:“冰箱里还剩下一点,我给你做浓汤。”
“好。”果妈应了一声,然后轻轻靠在沙发上,继续讲着:“然然,其实是个好姑娘。”
李果朝厨房里看了看,只看到百合一个人忙忙碌碌的身影:“你刚才……是封了她什么么?”
果妈点点头:“我帮她把人格暂时封掉了一半,不然这饭是没办法吃的。”
李果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是说,我跟她之间是因为身残志坚才必须只能活下一个的?”
“其实也不是他。”果妈一边开始看着电视一边跟李果说:“是因为当初折断他的代价,他是天生天养的宝器。折断他的时候,你们两个同时遭到了天谴。”
“什么?”李果有些糊涂了:“你是说……我们这是天谴?天谴不是什么生出来就是残废啊或者被雷劈么?我都被劈过一次……”
果妈晃了晃脑袋:“因为你让身残志坚一分为二,那天谴就会让你感受一样的痛苦。不过这辈子你命太硬了,所以这谴就直接加在了然然身上。”
李果沉思了起来,他已经知道自己老娘虽然没有什么拳脚功夫也不能御剑,但是依然能当花王的原因,就是精通各种命理啊!精通各种星象啊!精通因果轮回啊!但是他却真的不知道,自己和然然居然有如此复杂的事情……
“只能活一个。”果妈竖起一根手指:“这跟你解释都没办法解释,然然这孩子懂事,她虽然老是说要杀你,但是你觉得呢?”
李果笑着说:“可我怎么一点都没有说想杀她的打算啊?”
“你肯定有过。”果妈笑着顶着李果的脑门子:“因为那个羽真人的魄用了超越轮回的法子,所以你对然然的感情越来越微妙了。你没发现这段时间你的性格在变么?那就是羽真人的影响。”
李果眉头紧蹙:“好像还真是……”
曾经有一段时间,李果真得很想杀掉百合而后快,甚至把杀掉她当成|人生唯一的目标和目的,而且还有一种一想到杀她就特兴奋的扭曲感觉。而自从自己有能力吞噬那几个魄之后,这种感觉居然逐渐消失了,甚至每次看到然然姐都会硬……这是很难办的。
难怪当初然然姐说自己是带着使命的,这个使命说白了……就是一种天谴一种惩罚,而李然显然是带有记忆轮回的。那次获取她记忆的时候,其中有一大部分是任凭李果怎么弄都看不到的,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加密部分……所以她按道理说,应该比李果难受几十倍。
“李果,来端菜!”厨房里的百合大声叫着:“快点。”
李果哦了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老娘:“那怎么办?能把她的人格一直封下去么?”果妈摊手摇头:“她太厉害了,我没那么大的能力。几个小时一两天,已经是极限了。”
“应该有办法的。”李果慢慢走出了大门。
果妈看着李果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除非你能让身残志坚恢复完整……”
李果背影一颤,然后顿时垂头丧气了起来……
走进厨房,一眼就看到娇小的百合在锅里翻炒着,听到李果进来,她往桌上一指:“把这些给端出去。”
李果没说话,只是走到她的身后,轻轻地抱住了她的腰。
“别闹……”百合浑身一颤,然后不停地挣扎了起来:“说了别闹……”
李果一句话不说,只是把手顺着李然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然后一路向上摸着。百合浑身都软了,浑身的重量都靠李果撑着。
李果的手在越过百合d以上罩杯的胸部时,顺手捏了捏,但是并没有停留,只是一路地摸了上去,直到摸到了百合脖子上的那根项链,项链的坠子就是那时候被李果扔回给她的戒指。
“别……”
但是百合的阻止还是晚了,李果抓住她的坠子大力的一拽,整条项链都散掉了,而那枚戒指也出现在了李果的手里。
“你要一直是然然就好了。”李果把脑袋埋进了百合的脖子里咬了两口:“绝对的好老婆。”
“还用你说。”百合娇嗔着把李果往后推了推:“走开走开,没大没小的。自己姐姐都去摸。”
李果戴上那枚戒指之后,双手各捏一只李然的大ⅿⅿ:“又没有血缘,有什么关系。你才一米五零啊!比樱井莉亚都矮,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胸。”
“讨厌吧你!”李然突然朝后头击了一肘子:“走开,别妨碍我干活。”
离开厨房,端着两盘菜的李果把菜放在桌子上之后,独自走到梧桐树下,静静地点起了一根烟。
“少年……”身残志坚懒懒的声音从树上传来:“别问我,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天谴的事。”
“我知道你不知道。”李果揉了揉鼻子:“我在想如果当时直接把你给弄死了,现在会怎么样。”
“我靠……”身残志坚一个翻身,从树上跳了下来:“你这没人性没良心的家伙。”
李果扔了一根烟给身残志坚:“如果让剑刃和剑柄合二为一,你还是你么?”
身残志坚停顿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摇摇头:“我只是剑把子,我不知道如果完整了,两个人格在一起,是我主导她还是她主导我。”
李果捏着下巴:“要是你姐姐漂亮的话,就让你姐姐主导吧!这样我后宫里又加了一个。放心,我会替你照顾你姐姐的。”
“我掐死你个死没良心的!”身残志坚飞扑上来和李果闹做一团。
而就在超级领袖和天生之刃闹得尘土飞扬的时候,海棠和鸟子精还有莫愁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而身后还跟着巴豆琥珀。也就是说,加上房间里的两个花王级的人物,七个花王级的就到场了五个。除了远在昆仑山的水仙和仍然在美国的黑牡丹……
海棠看着像小狗打架似的身残志坚和李果,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这仍然需要坐轮椅的半残。当时脸色就变了……
而李果也是一愣,然后马上起身,飞奔进了房间,然后吃力地摇着一部轮椅晃晃悠悠的出来了,接着假惺惺的一拱手:“各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你在侮辱我的智商。”海棠把牙咬得嘎吱嘎吱响:“卑鄙!下流!”
身残志坚在旁边捅了捅李果:“这厮怎么这么娘炮?他怎么不叫你叫冤家?”
李果看了海棠一眼,耸了耸肩:“投错胎了……”
声音虽不大,但是耐不住在场的人听力好啊!包括琥珀在内的所有人都因为这声冤家给笑得连气都喘不上来,鸟子精更是颇为下作地捏着嗓子娇滴滴冲李果叫“冤家”,甚至还加了个“小”字……
李果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其实我身体很虚弱。”
当然,李果并没有说谎,他确实虚弱,身体甚至不能负担起一次御剑术,走上一公里就气喘吁吁。但是相对于海棠的情况,他也的确是要好很多,坐轮椅只是一种战略需求,名曰“示敌以弱”,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现在李果成为众矢之的的可能越来越大,所以现在示弱是最好的办法,没什么比一个坐轮椅的残疾人更能让人掉以轻心了。
不过李果的解释,海棠似乎不接受。非常娘炮的他,小气程度也完全不像个男人,所以铁青着脸示意珙桐推他进屋。
“这人真招人烦。”琥珀看着海棠的背影,嘟囔着跟李果抱怨:“还老偷看我,真是恶心。”
海棠当时就浑身一颤,然后脑袋低垂到了胸口,肩膀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而李果感觉有些怪怪的,甚至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只能抓了抓头皮:“没事,看看也不少块肉……”
“我怕他是变态。”海棠显得很紧张:“我可打不过他,万一他用强的怎么办?”
李果顿时尴尬了……然后看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向你保证,他绝对不敢……”
“嗯!”巴豆点着头:“不敢。”
看着李果和巴豆那高深莫测的样,琥珀也迷茫了,终究是搞不清楚为什么果果和自己老娘会用那样一种表情,正常的情况,不是应该表情冷峻,很阳刚很霸气的说一句“他如果敢,我就要他命”吗?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当然,琥珀其实并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人,猫性使然,她对任何一个问题都不会有足够的注意力,在思考这个不到三分钟之后,他就被老猫黛玉的挑衅给彻底激怒了,放下手上推着的李果和脑子里的事,开始在夏日的正午时分的空旷的小路上疯狂追猫……
当然,至少李果觉得还是蛮可爱的。
李然差不多也把饭菜做好了,一堆人进门之后,她却是一愣。然后把手上的盘子往李果手上一塞,返身走进了厨房,一边走还一边嘟囔:“不是不来吃饭吗,怎么老的小的都这么不懂事呢……”
“相公相公……”莫愁晃着李果的脑袋:“她是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
李果扬起脑袋看了莫愁一眼:“什么怎么了?”
莫愁点着下巴:“莫愁是说,她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组织了半天语言,莫愁总算想到了一个词:“可爱。为何突然如此可爱……”
“她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李果深深地叹了口气:“造化弄人。”
莫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厨房,然后像打了鸡血似的突然振奋了起来:“不行!莫愁不能输给她!”
说完,噼啪噼啪的一脑袋钻了进去,接着就听到里头百合大叫:“放下!别动!那是洗衣粉!”
李果深深地摇摇头,看着旁边的雪姐姐:“你还是去调解一下吧!不然可能会打起来。”
“我才不管呢。”雪姐姐把李果慢慢地往房间里推着:“哥哥,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李果一愣,看到雪姐姐的表情,心中马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然后有一种莫名的奇怪感觉涌上心头。
李果想了想,把所有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然后重重的点头:“说吧……”
但是雪姐姐却不再往下说了,只是慢慢地推着李果,直到到了房间里头。然后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人,特别是重点地看了一眼果妈……
“哥哥……我……”雪姐姐吞吞吐吐的:“我……”
李果心里咯噔一声,电视剧里经常播,这么没底气的……怕不是要分手吧……
“说吧……”李果深呼吸一口:“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雪姐姐脑袋上的血管都因为充血而爆出来了,紧张地跟马景涛似的。
她的样子吸引了房间里所有人的注意,果妈走上前抓住她的手:“怎么了?是不是李果欺负你了?”
雪姐姐咬着嘴唇摇摇头,看了一眼李果,然后哆嗦着嘴唇:“我……我怀孕了……是个女孩。已经五个月了……”
李果停顿了片刻,然后耳朵里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李果还是一片混沌的时候,鸟子精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然后一把把雪姐姐抱了起来:“是生蛋吗?是生蛋吗?生蛋我帮你孵!我孵蛋最厉害了!”
她的叫声把厨房里的莫愁和百合都勾引了过来,莫愁眨巴着纯洁的眼睛,咬着一根手指小声地问旁边的百合:“怀孕会不会很疼?”
百合却没回答她,只是用眼神幽怨地看了一眼李果,然后背影萧条地返回了厨房。
而李果则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扬起迷茫的眼神看了羞得已经快哭的雪姐姐:“啊……你说什么?”
“傻Ъ!”鸟子精一拍李果的脑袋:“你是当植物人时间太长脑子坏了吧?雪姐姐怀孕了!”
雪姐姐怀孕了……怀孕了……孕了……
然后虚弱的李果突然感觉一股热血上涌,接着眼前突然一黑,彻底地晕了过去……
等李果被鸟子精掐人中掐醒的时候,刚好听见沙发上的雪姐姐在和果妈说着:“龙人怀孕时间很长,五六个月差不多相当于人类怀孕一两个月……”
旁边的海棠眨巴着眼睛,俨然一副妇女专家的样子:“那你那个没来,你没发现么?”
雪姐姐咬着嘴唇摇着头:“我没有那个的……”
然后海棠继续问着:“那你是怎么发现的?有胎动么?”
问的时候,海棠的神态表情,俨然就好像是李果家隔壁充满爱心的老阿姨,他不但对女性问题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问出的女性问题甚至果妈这个生个孩子的过来人还专业。
雪姐姐摇摇头:“是昨天单位组织体检的时候发现的……我同事刚才打电话给我,说领导批了我十年的产假,我不用每月去报到了……”
十年产假……这得多好的福利啊!十年的产假啊!这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而现在李果总算也反应过来了,走到雪姐姐的旁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如果是生蛋的话……我帮你孵。我跟鸟学过……”
对的,李果切实是跟鸟子精学过孵蛋的。其实孵蛋是一项系统工程,整个过程最开始,是需要用一个温暖的东西做成窝,而且要柔软,最好是羽绒被。而且不能开电热毯,一定要用自然体温……
“你要跟老娘抢生意么?”鸟子精眉毛一横:“蛋!是我的了!”
“不……不……”雪姐姐紧张的都快爆血管了:“不……不是蛋……”
“胎生啊!”鸟子精寡然无味:“真没劲。”
雪姐姐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突然站起身走向卫生间:“我洗……洗个澡。”
而门口的莫愁咬着手指可怜巴巴地看着雪姐姐,满脸的羡慕。在想了半天之后,她鼓足勇气把刚才问百合的问题问了出来:“怀孕会疼否?”
鸟子精歪着眼睛看了一眼莫愁:“没成年的走到一边去。”
说完,鸟子精一扭头看着果妈:“对啊!怀孕会疼么?”
果妈没说话,说话的居然是海棠,他竖起一根手指:“怀孕是不疼的,但是生孩子很疼。我们女人很可怜的,生孩子的疼痛感相当于你断了二十多根骨头。同时断。”
我们女人……
“你妹的……”鸟子精一听,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不是要了亲命么……”
而李果这时,突然像神经病似的跳了起来,大喊了一声:“我又要当爸爸了!”
“反应够慢的……”鸟子精嘴里啧啧有声:“不就当个爸爸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果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发疯似的拔腿就往卫生间里冲,开门关门一气呵成,然后就听见里头的雪姐姐惊叫了起来:“哥哥……不要,冷静一点……”
巴豆则在外面瞄着海棠:“你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女人么?贱人。”
海棠一愣,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然后长长地哦了一声:“只是习惯了,其实我是个男的。”
这边是足够喜庆了,但是百合身边却是阴云密布,微弱的电弧在她身边滋啦啦的闪着,一边切菜一边流着眼泪……
而这时果妈走了进来,用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其实你不用急,如果你们之间的问题处理不好。就算有了孩子,最后也是要成孤儿的。少了你或者他,对孩子都没什么好处……”
“妈……”百合突然泪流满面地返身抱住了果妈:“我想当妈,想当了一千多年……”
“是啊……”果妈轻轻拍着百合的背:“当初差一点就有了,如果你没杀那四十万万人,我想他怎么都不会怪你。”
“四十万而已。”百合哭得越来越厉害:“只不过灭了一个小国家而已……”
果妈的头皮都麻了……如此流利自然的不把人命当回事,果然观念的差异才是导致矛盾的最终导火索。
“好了。”果妈摸着李然的头发:“然然是个好姑娘,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解决你们中间的问题。”
“嗯……”
而这时,外头铁栅栏门被乒乓乒乓地打开了,接着就听见小新妹子唱着自编的傻儿歌一路蹦蹦跳跳地钻进了院子:“奶奶奶奶……我抓了一条蚯蚓,下午给爸爸熬汤啊!补脑子的。”
“好重的口味……”果妈打了个冷颤,在厨房里应着:“宝贝,我在厨房。”
小新妹子在外头欢快地应了一声,接着拎着一条两米左右的花斑眼镜蛇走进了厨房,眼镜蛇在她手上垂头丧气的,似乎因为已经了无生趣了,也许……当然,一条蛇的想法谁也没去深究,但是这条蛇看上去丝毫打不起精神,连咬人的劲都没了。
当小新妹子这个一切野生动物的天敌走进厨房之后,正好看到了哭哭啼啼的百合,然后连她都愣住了:“奶奶……为什么这个坏女人会在这里!新新不喜欢她!”
百合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走到小新妹子面前,蹲下身子:“宝贝乖,姐姐以后不欺负你好么?”
“姐姐……”小新妹子表情怪怪的:“你个逼脸不要了?”
果妈一听,上前抓着小新妹子就在她ρi股上猛抽了两下:“谁教你说脏话的?快点认错!”
“不认!”小新妹子的脾气绝对可以是拧得让人发狂的,她紧咬牙关:“小妈说,对坏人是不需要认错的。”
果妈想了想:“你想知道然然阿姨小时候的样子吗?”
这话说的,不但让小新摸不着头脑,就连百合都一头雾水。而果妈神秘兮兮地钻进房间,跃过充满喜庆的人群,径直回到了房间里,摸出一个铁盒子,再淡淡地返回到了厨房。并走到冷冷和百合对峙的小新面前打开了盒子,里头居然全是带着花边还有些发旧的老照片。
“然然。”果妈拽着百合的手:“这都是你小时候的照片,我给你们看一张三四岁时候的照片。”
百合也愣了,她小时候的记忆因为李果的关系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而且除了一些特定的大事,谁也不可能记得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可当果妈拿出照片的时候,百合当场就傻眼了。她三四岁的时候,居然长得和现在的小新,那叫一个模子里刻下来的,丝毫不差,就连一些皱眉的微表情都一模一样。
小新虽然很多时候像个小孩,但是她的智商绝对是超人级的,所以一看这照片,她当场就蒙了……
“发现什么问题了没?”果妈摸着小新和百合:“你不觉得小新跟她妈妈一点都不像么?”
百合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
而小新妹子的表情和动作居然和百合非常同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为什么李果会这么宠小新,都到了一种溺爱的地步,你知道了么?”果妈把小新抱了起来:“这就是潜意识的威力。”
说着,果妈掏出自己的手机,摆弄半天摸出一张图片,上头又是一张百合的脸:“这是上次他爸在日本弄回去的那个‘神’的脸型复原图。”
百合身上突然黑气缭绕,眼看被封的那一段人格就要迸发出来了。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靠在碗橱上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有冥冥定数的。”果妈温柔的腾出一只手帮百合整理着头发:“老天爷是很仁慈的。当年你们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它被你们两个拖累了,所以老天总会有一个办法去补偿它。”
而小新浑身在打抖,眼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小新是爸爸的女儿……不是这个坏女人的……”
“宝贝,没说你是她的女儿。”果妈亲了一口小新:“爸爸对你好不好?”
小新委屈兮兮地点着头,带着哭腔说着:“好……”
“李果显然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他对小新肯定会比亲生的孩子都好。”果妈呵呵一笑:“因为天生的亏欠感。”
百合双手捂住脸,声音深沉低哑:“你是说这个丫头是用我不知道哪一世的基因克隆出来的?然后阴差阳错地成了李果的女儿?也就是说,她也算是我女儿?”
“不算!新新不是你女儿!”小新妹子显然对百合还是很抵触:“你是个坏女人。”
但是她毕竟人微言轻,说的话那叫一点份量都没有。百合早已经捂住额头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声显得有些吓人喔……
果妈下意识地抱着小新往后一缩:“你镇静一点,如果你伤了这个丫头,李果会发狂的。”
百合深呼吸一口,漂亮的妩媚眼睛轻轻一瞟,然后淡淡地笑了一下:“还真是造化弄人。”
“我倒是觉得这其实是一种补偿。”果妈捏了捏百合的脸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百合点点头,苦笑一声:“那倒也是,不过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突然多了个长得跟我一样的小丫头,别人会怎么说?”
小新当真是人精,她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个让所有人都有些难以接受的事情给想通了,并且恢复了往日的神情,而且居然开始调侃起百合来:“你可以带我去迪士尼,给我买雪糕。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别人你是我小姨。”
百合沉默了一阵,然后抬头看了看果妈:“如果我带她出去玩,等我恢复之后,不会有什么问题么?”
果妈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摇头:“你一旦接触她,你也会对她产生强烈的共鸣。和李果一样的亏欠感,我想……你可以感受到当妈的感觉。”
百合出奇地表现出一种惊奇而且有些惧怕的表情,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到底……是……”
“克隆人啦。”小新妹子满不在乎的挥手:“我是被复制出来的啦,从一个木乃伊身上。看不起我啊?”
百合噗嗤一笑。
不得不说,百合真的是很漂亮,很少露出明媚笑容的她,一旦笑出来,居然在炎热的夏天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清新感。抿嘴时候的百合真的很冷很冷,可这么一笑出来,就连小新妹子都“哇”的一声惊叫了出来。
“奶奶奶奶。”小新妹子晃着果妈的脖子:“新新长大也有这么漂亮么?”
“有,肯定有。”
“奶奶奶奶。”小新妹子继续晃着果妈的脖子:“新新长大也有这么大的胸部吗?”
“这……应该有。”
“奶奶奶奶。”小新妹子不依不饶地晃着果妈的脖子:“新新长大也会这么一点点高吗?好悲剧……”
百合和果妈同时愣住了,而百合整张脸瞬间就绿了。个子矮是她唯一觉得自己硬件方面的硬伤,她皮肤如水晶晶莹剔透、长相只能用天籁形容、气质雍容华贵、发质飘逸柔软有光洁、身上有自然体香、手指修长眼神明亮。唯一的缺陷就是这一米五的身高啊!一米五啊……只能到李果胸口啊……
“好吧!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我赏脸陪你去迪士尼了。”小新妹子看到百合的脸色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别给我丢人。”
而百合看了一眼果妈,征求她的意见。
“去吧!”果妈点点头,然后把小新妹子放在地上:“对了宝贝,雪阿姨要给你生妹妹了。”
小新妹子开始还随口答了一句,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二话不说拔腿就往房间跑,两条小短腿扑腾扑腾着,居然速度极快。
“其实她真的是你女儿。”果妈笑了笑:“你没发现,你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百合双手撑在洗菜池边上:“我不敢接受,我怕我控制不住伤了她。”
“很难。”果妈帮百合把头发盘了起来:“你几乎和李果身边的人打了一个遍,但是据我所知,你唯独会在这个小丫头身上吃亏。可你从来生不出一点拿她出气的念头。”
百合点了点头:“我以为是因为她太小了。”
“现在你想明白了没?”果妈呵呵一乐:“我这一家子,真的是乱。”
“妈……”百合叫了一声:“有没有办法像封李果那样,把我封起来?我……”
果妈摇摇头:“封李果,用了蜀山七圣加锁妖塔加我加你爸,还有蓬莱仙山上的护山灵石的威力。那还是在他七八岁八九岁没有完全成型之前干的。如果要封现在的你……”
百合苦笑了一下:“果然是不可能。”
“没关系的。”果妈安慰着百合:“有小新在身边,会让你比任何时候都冷静,当过父母的人都会明白的。”
百合嗯了一声,什么都没说的继续做饭,但是却经常出现心不在焉的表情……
“什么什么?”李果满脸惊讶:“我妈说百合你是妈?”
“怎么可能。”李果捏着小新的鼻子:“你又骗我。别太用力了,里头可住着你妹妹呢。”
正趴在雪姐姐肚子上小心翼翼地听着什么的小新妹子不耐烦地答道:“烦不烦,你们这些臭男人才是笨手笨脚的。”
“好样的。”鸟子精在旁边拍着手:“越来越有二娘的风范了。”
小新妹子侧过脑袋朝鸟子精眨了一下左眼,然后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哥哥,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她谈一谈。”雪姐姐到底还是个温良贤淑的大家闺秀:“毕竟你也知道,小新身上的能量体系和她得很像。”
“不是很像。”旁边那个话多,而且喜欢接嘴的海棠又开腔了:“简直一样。”
“你怎么还不走?”鸟子精一扭头:“这没你什么事了。”
海棠想了想:“我是来等李如水的。”
狗屁的等李如水,明摆着是过来看孩子的,这说谎都说得一点技术含量没有,太让人伤心了,要是换成李果,李果绝对有一千万个理由。
“雪阿姨。”小新妹子抬起头,星光闪闪地看着雪姐姐:“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雪姐姐翻着眼睛想了想:“你那时候大概十岁了哦!”
“好久……”小新妹子满脸不情愿:“我今年过生日的时候,你能让她出来吗?我把蛋糕给她吃都好。”
而莫愁居然也在旁边帮腔:“就是就是,若是这样,待莫愁成年之后,是可以赐她一个公主名头的,真的是公主。货真价实的公主。”
李果笑着站起身,从闹哄哄的大堂走出去,走进了只有百合和果妈的厨房。里头百合正在切菜,锅里炖着肉,香味四溢。
“我先出去了。”正在洗筷子的果妈把手上的筷子往李果手里一塞:“你们慢慢聊。”
看着果妈从这里走出去吗,李果沉默了一下:“小新……”
“刚才妈用了轮回之眼。”百合虽然背着身,但是从声音里,李果可以感觉出她很开心:“她好像……真的是。”
“真的是就好。”李果也松了口气:“那,以后怎么办?”
“我会尽量少见你。”百合慢悠悠地切着菜:“直到你想出解决办法,我每个礼拜想接小新出去玩一次……”
百合的声音很轻,里头带着渴望和哀求,一向独断专行的女王,居然用这种近乎低三下四的声音向李果哀求着。
“可,你万一控制不住怎么办?”李果把洗好的筷子放到了一边,拿起一叠盘子碗开始过水:“会不会伤到她?”
百合摇摇头:“我怎么会去伤自己孩子,我又不是神经病。”
李果顿时陷入了沉思。虽然说她的话说的是没错,可事实早已经证明了,百合就是一个神经病,而且病得不轻。外加事实也早证明了,小新妹子虽然是克隆人,但也是由房东姐姐怀孕九个多月生下来的,女武神愿意不愿意还是一说呢。
就算女武神愿意,百合也不会伤到小新……可李果也真的不想看到第二个百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诞生了。
“至于她妈那边,我想你能帮我沟通一下。”百合果然气场充足,即使用这种居家的语气,但是里头不经意透露出来的霸气,仍然能让人心里一胀:“给我一个当妈的机会,我等好多好多年了。”
李果没说话,只是掏出手机拨给了房东姐姐,并且把电话递给了百合。
女武神倒是爽快,直截了当的就同意了,不过也是有要求的。就是不许教小新妹子干变态事、不许让小新妹子看到她杀人、不许向小新妹子传播各种古怪的思想、不许给小新妹子买路边的麻辣烫和拉面。
当然,不许给小新妹子买路边的麻辣烫的拉面这一条完全是属于扯淡。李果还清晰的记得自己是在哪见到改变他一生的母女俩的……
出乎李果意料的是,百合居然会反问能不能带小新去吃路边的烧烤,房东姐姐居然答应了……
这不是蠢弱智之间的交流是什么?李果可是从来不让小新在外头乱吃东西的,可这两个人……
最后百合还跟房东姐姐达成了一个共识,要在任何时候无条件地保护小新妹子。这一条嘛!李果倒是丝毫不担心,百合是谁?能让综合战斗力排第三的海棠窝在日本不敢露头,保护一个同样精神力庞大的小妹子,难道还会有什么问题么?
挂上电话之后,百合咬了咬嘴唇:“李果,以后的事就看你了。我没办法反抗我的使命感,能救我的,就只有你。”
李果点点头,捏了她脸蛋一下:“我显然也不想死。”
而这时候小新妹子突然冲了进来,脑袋上戴着小黄帽,身上背着塑料水壶,还背着一个小红书包,蹦蹦跳跳地大叫着:“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
“那,李果。我过几天把她送回来。”说着,百合就伸手去抱小新妹子。
可她刚接触到小新妹子的时候,突然浑身一颤,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甚至让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很奇怪:“这是怎么搞的?”
“因为严格来说,”小新妹子眼睛里突然出现了类似基因解码的亮光:“我跟你有灵魂羁绊,你欠我的。”
“快点放下小新!”李果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去,但是被小新伸手一挡,精神力形成的墙直接把李果挡在了外面。
“爸爸,你慌什么嘛!”小新妹子露出一个十分成熟的笑脸:“我又没说怪谁?”
“我警告你哦!”小新妹子穿着一身标准的小朋友装束,被百合牵着手。站在东京迪士尼大门口,小新妹子一脸严肃地警告着百合:“不许随便亲我,有人搭讪要保持微笑。要记得我们是淑女,淑女懂吗?”
百合当然点头,从两小时之前小新妹子的反常,她已然知道了小新妹子就是她那个曾经还没出声就夭折的宝贝。对于百合来说,这无异于老天爷对她最大的补偿。
不过说实话,刚才小新妹子确实多少有些让人发毛,甚至连李果都紧张的不得了。因为小新妹子当时的样子有点过于成熟了,成熟到几乎就是现在百合的翻版,无论是神态语气还是肢体动作,俨然就是和百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感觉让李果一瞬间连血都吓冷掉了。虽然说小新妹子什么话也没说,除了几句无意义的抱怨,但是很明显,她明摆着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一个五岁的小孩子知道自己是谁更恐怖的事情么?当然,小新最后的态度却让百合和李果都有些诧异,她似乎对自己前世今生的东西根本不在意。而且最终选择的是不计较,也没去责怪谁,唯一的要求是每天要吃一大包可比克还有成长快乐管够。
也许是因为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小新确实是用生物科技创造出来的,用的是已经死掉的百合的基因,但是似乎是阴差阳错又好像是冥冥注定,她又成为了百合和李果曾经那个没出生的孩子。同样是以百合为基础诞生,同样是具有初诞者血统。
而在之后,她又和女武神因为逃难逃到了中国,并在几十亿分之一的概率下,在一家从来没有去过的拉面馆里碰到了李果。这根本就是一件无法解释的事,因为小新妹子说,那时候她和妈妈是准备去吃日本料理的,只是发现那天日本料理似乎没有开门,所以他们才改成的兰州料理。
好巧不巧的又碰到了李果……
李果的出现瞬间激活了小新妹子的灵魂羁绊,而且李果似乎也没意识到,小新妹子强悍出奇的精神力,是从见到他之后才开始渐渐显露出来的,而在之前,她和任何小朋友的区别不大。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小新妹子其实长得一点都不像房东姐姐,反倒在性格智商方面像极了小时候的李果,而长相几乎就是山寨的百合。
一切都是注定,这几乎是没的逃避的。李果感觉自己突然渺小了起来,无论自己多厉害,无论自己多有钱,自己的一切都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摆弄着。不过这感觉并不坏,这双手剥夺了李果很多东西,但是却给了他所有人连奢望都不敢奢望的东西。
李果多少也是接触过世界核心规则的人,他深切的明白这其实是一种代偿,一种等价交换的别样应用。只不过这种价值的估算实在是太深奥了。
当然,百合几乎兴奋的要发疯了,她在和小新的灵魂羁绊被激活之后,对小新的溺爱程度甚至超过了李果,这种感情上的补偿,完全是发自内心,不带任何功利的,这让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夜女王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这种感觉……让她很舒服。
“呐,我不会叫你妈妈的。”小新妹子被拽着手指头,但是她还是痞痞地晃着脑袋:“新新只有一个妈妈。”
百合当然不在乎这个,反正现在小新说什么她都会点头,哪怕小新说想看到白宫被爆掉,百合都会毫不犹豫的当场就去炸白宫。
这种兴奋到失去理智的状态让李果很担心,甚至不敢让她带小新出来玩。毕竟么……小新那已经坏出了境界坏出了亚洲,而且这一大一小,都不是好鸟。更关键的是,这两个人如果配合起来,秒杀谁都是秒杀,百合乘小新,那俨然就是百合的平方啊!
不过最后在小新妹子连威胁带央求之下,又因为李果实在是过于溺爱小新了,所有他无奈之下,也只能点头同意了百合带小新出去玩的要求。
“我就想不通了。”小新妹子手上拿着一个冰激凌,腰上挎着一个小包:“你这么漂亮,怎么就死缠着我爸爸?随便找哪个男人不行啊?”
百合莞尔一笑:“因为我本来就是你爸爸的老婆啊!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还真不知羞。”小新用手在脸上刮了刮:“这种话也说的出口,你肯定没读过书。”
身具德国联邦国防军指挥学院和伏龙芝军事学院双博士学位、柏林洪堡大学哲学导师的百合,顿时欲哭无泪……
当然,小新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百合根本不舍得把小新给弄生气,万一小新以后不跟她出来了,她除了去调戏李果,业余生活又能干点什么呢?
不过她算是低估小新的,小新绝对不是属于那种说了就忘的普通小朋友。她会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的拿一个点来卡人,这毛病其实很让人讨厌的,如果不是小新长得实在可爱,她肯定会成为一个成功的万人嫌。
“书读的少没关系,我也没读什么书的。”小新妹子一边走一边说:“我到现在都不会背唐诗,你肯定也不会吧!”
百合的面部肌肉僵了僵,然后很僵硬地笑了一声,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看吧!我就是这么说。”小新妹子晃着手指拉着百合在人群中穿梭:“等我再长大一点,我就要被爸爸送去读小学了,可是我不想去,每天跟那些傻Ъ少年们在一起,他们会用很难看的字给我写情书的。”
百合严重危险的光芒一闪:“谁敢,我就把谁抓来泡药酒。”
“真的?”小新妹子表情突然兴奋了,然后伸出一根小拇指:“拉钩!”
“说到做到。”百合也很认真的和小新妹子的手拉在了一起。
就这样,百合和小新这一对完全不是母女但是显然又是母女的纠结母女达成了她们生命中第一个协议,虽然这个协议的内容其实是“把给小新妹子写情书而且字很难看的小朋友抓来泡酒”,更重要的是,百合绝逼说到做到……
如果让李果知道了他们的约定内容,谁知道李果会抓狂到什么样子……
当然,谁会让他那个臭男人知道呢……
小新和百合每走到一处,都会引来一众人的围观。毕竟两个人都太过漂亮了,漂亮得几乎只能在漫画里找到这样的人。而且她们两个的神态也好、衣着打扮也好,甚至是一颦一笑,都契合度十足,俨然就是亲生的母女。
щ而这里又是一个宅男{χ}云集的地方,她们两个ζ!走到哪里都是一片闪光灯的咔嚓声,还有不少男人会走上前当众示爱。
这样放在平时,上来一个那就是支离破碎一个,夜女王的讪是那么好搭的?只不过今天女王大人身边还带着她的小公主,所以她十分收敛,一般都是笑着拒绝,并不动声色的给搭讪的人下个七日而亡的诅咒式的心理暗示……
反正从头到尾,百合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两百个人会在七天之后突然暴毙……她觉得很开心,甚至比坐云霄飞车还开心。
不到一个小时,小新身上的装备已经换成了全套迪士尼的纪念品,米耗子的水壶、唐老鸭的帽子还有高菲的手表。
出钱的当然是李果,先不说百合有钱没钱,单单说李果那富可敌国的架势,难道还要让女儿前世的娘买单么?别说买这些了,就是把迪士尼买下来,也只是小新撒个娇的事。
“我跟你说啊!”小新妹子一边坐在休息长凳上喜滋滋地摆弄着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魔方,一边跟百合聊着天:“爸爸是个心很软的人,你要是敢欺负他。我就不理你了。”
百合想了想,点起了一根烟:“他对所有人都心软,对我一点都不心软。”
“瞎说。”小新妹子无奈地摇摇头:“没文化就是没文化,爸爸上次和爷爷说话的时候,他说他早就有办法杀掉你……我什么也没说……”
百合突然眼睛一亮,然后笑着捏住捂着嘴的小新的鼻子:“他说什么了?”
小新捂着嘴,又被捏着鼻子,脸都憋红了,最后实在吃不消了,松开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说!你是坏人!”
百合不顾小新的挣扎把她抱到腿上:“你说,说了我给你做奶酪蛋糕吃,我保证你没吃过。”
小新瞬间动摇了,但是她只是动摇,并没有溃败,很坚定地摇头。
“那……”百合看着小新天人交战的样子,眯着眼睛嘻嘻一笑:“还有用甜酒烤的对虾和加了樱桃汁的可乐鸡块。”
“好吧好吧!”小新妹子当场就败退了,但是她仍然保持着底限:“那你不能告诉爸爸,他不知道就等于我没说。”
百合当时就笑得前仰后合,周围又是一阵闪光灯噼啪的闪得晃眼。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当自己跟小新在一起的时候,她居然不自觉地变成了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没什么沧海桑田的负担也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压力。笑容几乎一直挂在嘴角,弯成月牙的眼睛让她看上去漂亮的兼职就是画中的娇、天上的仙,当真像一朵百合花似的美丽妩媚。
小新看了看四周,然后凑到百合的耳边悄悄地说了起来。
其实她说了什么并不重要,无非就是李果如何如何能搞定自己但又不舍得这种路人皆知的事情。对百合来说,她更多的是一种跟女儿分担小秘密的喜悦和欢乐。
是的,其实到了李然李果这样的阶层,钱已经和厕纸没多大的区别了。而到了这个时候,人才能真正的发现,很多东西并不是用钱能换来的。就好像百合现在享受的只是小新妹子小心翼翼的说悄悄话时候把气喷到她耳朵上的那种痒痒的感觉,这对一个渴望当母亲已经好几个轮回的人来说,值多少钱?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百合连哄带骗的想让小新妹子继续说:“一个礼拜的龙虾大餐!我自己做的哦!”
小新都快把嘴唇咬出血了,然后斟酌了好长时间,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是为了龙虾才告诉你的……”
说着小新妹子又伏在了百合耳边小声说着:“爸爸说,他想找一百个老婆,是跟那个怪叔叔聊天的时候说的。”
“他敢。”百合的语气顿时森然,但是顷刻恢复:“那个怪叔叔是身残志坚吗?”
“就是他!就是他!”小新妹子快速地摆动着手:“他是我师傅呢。”
百合一愣,眉头轻轻拢了拢:“他是你师傅?”
小新妹子重重的点头:“是的!我饿了,要吃龙虾,要吃奶酪蛋糕!”
百合笑着抱起小新:“那我就带我的宝贝回家吃饭咯!”
小新妹子表情怪怪的:“你家里会不会有好多骷髅头,还有还有好多好多没吃完的人肉……你是不是住在洞里的?洞里都没有灯,还臭臭的。”
百合当时身形就是一滞,也是古怪地看了小新妹子一点:“谁告诉你的?”
“二娘……”小新妹子显得有些怕:“她说你家好恐怖的,到处都是蛆,还拿骨头架成床,每天都抓小孩回去吃,刚才你还说要抓小朋友回家泡酒……”
百合的脸都绿了……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别理她,她是个神经病。妈妈家很漂亮的,还给你专门准备了房间哦!”
“是酒缸吗……”小新妹子还是很害怕:“新新不住酒缸……”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妈妈不会骗你的。”百合用脸用力地蹭着小新的脸:“去吧去吧!求求你了。”
小新妹子无奈的耸耸肩:“真拿你没办法,我就大发慈悲的去一次吧!不过先说好哦!我不住酒缸。”
一听小新妹子同意了,百合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后头突然涌上了七八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簇拥着抱着小新的百合,在周围宅男们惊艳的眼神下慢慢地撤出了迪士尼乐园,并钻进了保姆车……当然,百合钻进去之后,人就木有了……
至于鸟子精的话,除了小新妹子之外,基本是没有人会相信的。百合的家,李果是去过的,很漂亮很干净,而且真的是一直准备着一间给小孩子住的房间,房间一直空着,但是每天钟点工都会来打扫,而且百合的疯狂不止这些,她会在全世界范围内收集适合小孩子的玩具,然后全部堆在房间里面,里面每个抽屉都是零食,简直就是小朋友的天堂。
果然,小新一见到自己粉红色的房间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发狂了,抱着也是粉红色的抱枕就开始在粉红色有小红点点的地毯上打起了滚,而且不停的用脚在软泡沫的墙上踢着:“巧克力啊!这是巧克力啊!”
“新新乖,我们去洗个澡吧!”百合拿着一大一小两套睡衣:“然后就有饭吃咯。”
小新最怕洗澡,所以她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能不洗么……新新身上很干净的。”
“不洗澡身上会长出那种一拱一拱的虫子,会从你耳朵里钻进去的。”
若是旁人看到百合的样子,估计肝都会裂掉的。无论何时都一脸苦逼和冷漠的百合女王,现在正撅着性感的ρi股趴在地上哄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去洗澡。这哪里像一个杀千八百个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女魔头干出来的事?
“你说,她们俩现在干什么呢?”李果坐在树下和身残志坚下着棋:“我有点担心哎!”
身残志坚白了李果一眼:“将军!你这个垃圾。有种给我认真玩么?”
李果把棋子一推:“我哪有心思?这边小龙人怀孕了,那边百合把老子女儿给弄走了,莫愁马上成年,仙女门的人现在在路上,女武神去偷卫星。你让我认真陪你玩游戏?”
“龙跟人不同,怀孕的时候能力会比平时更牛逼。因为生育率太低,所以进化的很完美了,不过不要惹她们,怀孕的母龙发脾气很恐怖的。”身残志坚一个人慢慢地摆棋:“百合你怕个屁啊?刚才你没听我徒弟在说啊!她没有怨恨,没有怨恨就是说明,她显然不讨厌百合。这种灵魂上的联系是不可取代的。比血缘上的联系还要紧呢,所以你没发现你家女武神其实对小新还不如百合对小新么?”
“再来一盘。”身残志坚点上烟:“莫愁那边就麻烦了,她成年可是天地大礼,到时候灵力冲天吸引雷电会长达一个小时,估计是个人都能看见。藏不住,昆仑的人不来才怪呢。可你怕什么?”
“就是啊!相公……”莫愁在旁边吃着包子:“你怕什么,那偷卫星更不足为惧,对她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尔。”
当然,这个偷卫星,其实是李果安排的任务,需要偷偷地接驳到世界上所有的军事卫星,用来锁定整个昆仑派到底派了多少人出来,这其实有那两个天才也就大致够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小新。”李果撸起袖子,冲房间里喊了一声:“鸟,鸟!”
“叫魂啊你?”鸟子精顶着一脸黄瓜片从屋子里探出脑袋:“有屁就放。”
“你帮我联系青帮,三天内我要入春上位,一个礼拜把洪门的海外势力全部吞掉。然后集中全部能量,调查一切有关昆仑的事。”李果很流利地发布了任务:“还有,通知谷涛,这段时间我有大动作,保证他能升官。”
鸟子精想了想:“娘叻,你现在敢冲我发命令了?”
“亲……帮帮忙。”李果知道鸟子精吃软不吃硬,所以突然俏皮了起来:“晚上回来给你做黑米五谷粥。”
“成交。”
李果朝鸟子精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又叫道:“琥珀!”
“在。”琥珀突然从后头抱住了李果的腰:“有事?”
“送我去百合那里。”李果显得有些焦急:“我真怕小新出点什么事……”
“救……命……啊……”
李果刚被琥珀扔到百合的房间,就听见小新凄惨的嚎叫声从卫生间里穿出来,声音凄厉带着幽怨,还有几次略带残忍的撕裂音。
李果的脑子当场就空白了,然后里头各种类似美国恐怖片里的那种支离破碎的场面顿时涌了上来。甚至都出现了小新被百合用电锯锯成一块一块的幻觉。
所以他根本来不及细想,直接一个箭步飞奔过去,并一把拉开卫生间的推拉门。
“洗个头而已,要不要叫的这么凄惨啊!”看到里面在干什么之后,整个人都松下来了,轻轻靠在门上:“我在几千公里外都听到了。”
是的,这显然是李果找的借口。因为卫生间里,百合正在给小新妹子洗澡,小新妹子被放在百合的腿上,头发上全是泡沫,叫地跟杀猪似的。
而百合也是光溜溜的,头上抹着护发素,正在帮小新妹子Сhā头皮。
“爸……爸……救命啊……”小新妹子嚎叫着要李果救命:“要死人了……”
李果翻了翻白眼:“让你不爱洗澡,活该。”
百合慢慢地扭过头看着李果:“去把厨房里的骨头放到高压锅里,加三分之一的水,放两根玉米。然后把火打开。”
李果下意识地哦了一声,然后当真转向了厨房。并真真切切地干了百合吩咐的事,接着居然眼巴巴地等着高压锅发出呲呲呲的响声。
可突然之间李果顿时反应了过来,自己来这里好像不是来做大骨熬汤的,而是来救小新妹子的……
但是小新妹子似乎完全不需要别人救,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能抓着她老老实实的洗一次澡,这种事真真是件好事啊!不然每次她都随便沾沾水了事,长此以往是会得疥疮的……
正在李果对着高压锅发呆的时候,突然一个温软而且浑身带着干净香味的身体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这感觉真好。”
李果挠了挠脸:“小新呢?”
“在房间里发脾气。”百合松开李果,摆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她的卫生习惯真不好。”
李果转过身,然后摊开手:“小孩嘛!都是不爱洗澡的。我小时候……”
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百合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一种高强度的视觉冲击,穿着真丝的睡衣,里头什么都没有,激凸的点点定在上头,隐约可以从缝隙中看到脐下三寸的样子……
“赶紧去穿衣服……”李果连忙转过脑袋,继续盯着高压锅:“有孩子在。”
百合转了个身,靠在了水池的台子上,巧笑倩兮地看着李果:“是不是怕我伤害新新?”
李果愣了一下,然后晃着手指头:“是怕她伤了你。”
“胡扯。”百合捏住了李果的鼻子:“你就是不放心我。”
李果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只是捏了捏百合顶在衣服上凸起的点:“穿衣服去。”
“留下吃饭吧!”百合很奸邪地看着李果:“吃了饭,有福利哦!”
李果脑子一下没转过弯,傻Ъ呼呼地问着:“什么福利?”
百合揪着李果领口,让他弯下腰,然后凑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你喜欢舔人……”
李果一呆,目光一凝:“对不起……我是个正直的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百合耸耸肩,用力地抱了李果的腰一下:“别装了,先把菜切好,我去哄孩子。”
看到百合离开,李果吧唧了一下嘴,然后真的居然开始切菜配菜,砧板发出咄咄的响声,还有高压锅刺耳的喷气声,以及屋子里传来女人哄小孩的声音。
这样……似乎和这个单元里其他所有家庭都没有任何的不同,只不过感觉略微有些奇怪。
不过不得不承认,百合如果不在神经病状态,当真是一个无与伦比的贤妻良母。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种古代士大夫才有的情操,在百合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李果丝毫不怀疑百合能当一个很成功的国家领导人……
相比之下,李果就是个渣……是个战斗力不足三的人渣啊!
等按照百合的话,把菜都上齐了之后,小新也因为饭菜的味道气哼哼地从屋里走出来了,然后上手就准备夹菜吃。
“去……先洗手。”李果弹了她手背一下:“一天到晚都脏兮兮的。”
“没事。”百合走过来之后,却直接把小新妹子抱上了椅子:“刚洗了澡的。宝贝等一下,妈妈去给你拿奶酪蛋糕。”
“你这么快就认妈了?”李果见到百合走进厨房之后,俯下身子小声地问小新妹子:“你的节操呢?”
小新妹子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节操什么的放一边好了,不然你拿什么拯救这个母爱泛滥到爆炸的杀人狂啊?这叫心灵的救赎,你肯定不懂。”
李果白了小新妹子一眼:“你哪学来这一套一套的?”
“二娘呗!”小新妹子张嘴就把鸟子精供出来了:“她还教我说女人最重要的是内涵,外表越浮夸,内心都要越沉稳。要给人一种看不透、不可捉摸的表象,然后所有的人都会在掌握之中,特别是男人。”
“我的亲娘叻……”李果用手捂住脑袋:“她都教给你点什么啊?”
是啊!鸟子精一天到晚满嘴的胡说八道,已经带坏了一个莫愁,把当年那个像鲜奶般的小莫愁弄得现在满嘴各种奇怪的女权主义理论。而现在小新妹子俨然已经被污染了,再这么下去,李果未来的日子或许真的只能在百合这里找到一点安慰了……
“来了。”这时百合也直接用手端着温度高达二百四十度的烤盘,从厨房走出来:“奶酪蛋糕哦!”
这蛋糕味道闻上去很奇怪,但是很勾人食欲,酸酸的奶香味加上各种水果的香味,光这个味道就足够引起食欲了,但是看上去分明还是普通面包。
“你也尝一点。”百合很吝啬地弄了一点点塞进李果的嘴里:“其他都是宝贝的了。”
李果不知道为什么,没由来的感觉心中一酸,一种吃醋的感觉冉冉升起,然后很委屈地看了小新妹子一眼。
“你看你看……”小新妹子指着李果大叫了起来:“这个家伙居然吃醋了!”
李果一愣,连忙解释:“哪有的事……”
百合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李果,然后挽着他的手:“等下我们一起带宝贝出去散步吧……”
什么狗屁的散步,分明就是去显摆!去显摆啊!你这个俗气的女人。
而小新妹子一听,马上眼睛一亮:“那你要给我穿上最漂亮的衣服,不然我会被你掩盖过去的。”
百合眼睛溜溜一转,然后抓着刚准备提筷子吃饭的李果:“走,挑衣服去。”
说完,她就拽着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李果钻进了房间,然后还把门给反锁了。
小新妹子一边吃着特制面包,一边撇着嘴,学着莫愁的语气说:“到底不过是去行些苟且之事。”
接着,小新咳嗽了一声:“笨蛋!老大呼叫笨蛋。”
这时的小葵正撅着ρi股在李果家门口的梧桐树下和神犬啸天比赛挖坑,突然被小新这么一呼唤,她略微一顿,然后自己的优势顿时被神犬啸天给扳了一局回去。
“笨蛋,听到就快点到我这来,有好吃的!我给你把水龙头打开。”
小葵听完,耳朵都竖起来了,接着身后一道水波流转,最后平地起波澜,一道大浪从她头盖到了脚,硬是把旁边的神犬啸天和当裁判的老猫黛玉给吓得撒丫子就跑。
浪来的突兀去的也突兀,等浪花淘尽时,小葵的身形已经彻底地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一滩湿漉漉的水渍留在原地,并积满了她挖的那个坑。
而与此同时,百合正侧卧在床上,罗衫半解地看着李果:“老公,我想要……”
李果被这么离奇的一个称呼给弄得不知所措:“别闹行么……”
“为什么你老拒绝我呢?”百合轻蹙峨眉,语气带着不满:“我就一点吸引力没有么?”
李果头也没回,只是很专心的在挑小新穿的衣服,然后顺带顾左右而言他:“你这小孩的衣服还真多。”
“别打岔。”百合换了个姿势,四脚着地地趴在床上,大胸部微微颤动着,看上去就好像是牛奶布丁似的:“你到底要怎样。”
“这衣服不错。”李果拎起一件公主泡泡裙:“小新穿上肯定很漂亮。”
“李果!”百合咬着嘴唇极尽妩媚:“我都这样了,你还无动于衷吗?”
李果这时才缓缓地转过身,坐到了床边,一脸浅笑得看着百合:“你要我怎么样?”
“你说呢?”百合不屑的回答李果的明知故问:“你从来就没满足过我的愿望,怎么可以这样?”
李果面对百合的撒娇,着实有些措手不及:“我说了,你别老把我当黄鳝,我真不是见洞就钻的。”
“那好吧!换衣服。”百合到底还是个爽快的人:“但是你得给我个补偿。”
李果啊了一声:“我什么都没干还要补偿啊……我是不是也太亏了。”
百合很轻描淡写的一笑:“因为我是原罪之一,你看着办,如果今天晚上你不能让我满足,我就去找别的男人。”
李果想了想:“你去找吧!”
“你是不是男人?”百合眉头一皱:“你真的想看到我被别人搞么?”
李果呵呵一笑:“我智商高达一百八,任何计谋在我眼里都是浮云。”
百合用白嫩嫩的脚丫子蹭着李果的背:“少骗人了。宝贝,我在等你,如果你最终还是不能解决,那……我们之间还是只能留下一个。我不会为你放弃生命,我相信你也不会为我这么干。”
李果点点头,回过身,突然很暴躁地强吻了百合,然后站起身,拍了拍百合的肚子:“一定。”
而当两人出去的时候,发现一桌子菜已经被小新和小葵两个人给风卷残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根玉米还漂浮在清汤上头。
“还记得带朋友来。”李果走过去摸了摸小葵的脑袋:“还挺讲义气。”
小新妹子一听,胸一挺:“我可是老大,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百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看着葵:“玄龟,牡丹门下第一战将,真不知道现在他们得多急。”
李果记得小葵是排名第九的,这其实蛮合理的,因为小葵的防御力绝对破表,就算是海棠来弄,都不一定能弄伤小葵,但是她的攻击力差到惊人,而且智商也不是很高。不过饶是如此,她也足够震慑古今了,要知道单单是他弄出来的水魔兽就足够摧毁一座城市了……
“哥哥哥哥……”小葵指着桌上的菜,一脸笑容地看着李果:“好好吃。”
李果捏了捏小葵的脸:“吃完了出去散散步吧!”
而就在这时,李果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翻开一看,居然是善缘哥的,算起来从李果昏迷之前到现在,大概已经有半年没有得到善缘哥的消息了,按照这厮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德行,这次八成又是有些什么事。
“喂,好久没见啊!”李果随口开了个玩笑:“你老婆快生了吧!”
“李施主,莫嘲笑我撒。”善缘哥也是打着哈哈:“现在,速来,老地方。有事。”
李果一愣,然后看看四周。百合冲他点点头:“去吧!小新在我这住一段时间。”
“万岁!”小新兴奋地高举双手,然后却又提出了条件:“笨蛋也要跟我住!”
百合想了想,看着一脸希冀,而且也可爱无比的小葵,无奈地摇摇头:“好吧好吧!都听你的。”
小新妹子二话不说,用油乎乎的嘴唇印在了百合的脸上:“你太好了……”
也不知小新妹子是触动了百合哪根神经,她在这声夸之后,居然哭了出来……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然后轻轻拍了拍百合,并亲了一下她的眼皮:“好好当个妈,我会想到办法的。”
然后他又指着小新和小葵:“不许捣蛋,特别是小葵!”
说完,李果一个踏步,就直接消失在了房间里。而百合看到李果消失的姿态,突然脸色一变:“折叠穿梭!”
这个折叠穿梭的专有名词是需要解释一下的。李果曾经一度都是使用的是撕裂传送,那种传送既费时又费力,还很容易出现问题。而这种折叠穿梭,是一种更高级的传送,方便快捷,节能环保。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够带人,但是却弥补了撕裂传送的一切缺点,总之是进阶技能就对了。
而且,百合之所以变脸色,就是因为这种传送术……即使连巴豆这种天生的jumper都不能实现,唯一有这能力的……只有羽真人……
李果并没有直接去所谓的老地方,而是中途折回家吃饭……
在吃饭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海棠这厮居然还赖在这,不但赖在这,还在给女眷上美容课,弄得就算是莫愁这种纯妹子都在脸上糊那些所谓的海藻泥,弄得一屋子紫菜味。
更让人崩溃的,是这厮上美容课也就罢了,甚至还在推销化妆品,说谁谁谁的肤质适合用保湿锁水的,比如雅诗兰黛的一款什么什么隔离膏……还有说谁谁谁的要防紫外线的,需要兰蔻的一款什么什么……
不但年轻的诸如鸟子精这种人听得津津有味,就连果妈这种半老徐娘都在认真地做笔记……
“这世界太疯狂了。”李果在喂狗的时候,不无感慨的冲啸天抱怨:“你说是么?”
啸天猛点头。
然后李果摸了摸啸天的脑袋:“也是该给你弄个女朋友了。”
啸天的头点得更厉害了,然后啪嗒啪嗒地从厨房的角落叼了一本杂志,封面上赫然是一个身高体壮的斑点狗。
“你还喜欢外国妞啊!”李果呵呵一乐:“行,就它了。”
神犬啸天兴奋地朝李果露出肚皮……
当李果出现在他和善缘哥所谓的老地方,也就是一个还算安静的夜总会时,时间都快八点了。这夜总会是当初那个被百合的傀儡人爆掬花而死的林貔貅名下的产业,后来被拍卖了,并由那个燕子门的头儿,小白鸽收购,成为了青帮的产业。
李果一进门,两边的保镖突然伸手一拦:“先生,对不起。这里是私人会所。”
“这个私人应该是说我……”李果无奈地摊开手:“悲剧啊……”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没有太过于阻挡李果,特别是经理亲自下来朝李果一百度鞠躬之后,更是畅通无阻了。善缘哥和李果约好的地方是在三楼的豪华间,他说他开了一瓶人头马面,是记李果账上的……
“我很怀念最开始的傻大个。”这是李果见到善缘哥的第一句话。
而穿着皮夹克和破洞牛仔裤,还喷着淡淡男士香水和戴着江诗丹顿手表的善缘哥,双手合十:“形百变,心不移。不尝人间百味,哪得圆满正果。”
“少废话了,什么事?”
善缘哥呵呵一笑,指着里头的人:“小白在里头等你。”
曾经的善缘哥,多么标准的一个好和尚啊!坚持各种清规戒律,还经常有一种不请客就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可现在,这家伙活脱脱变成了一个混迹都市水泥森林里的老油条。喝着轩尼诗、人头马,还吃着油滋滋的烤鱿鱼,还一边用手机给老婆发调情短信。
酒色财气一个不少,当真无愧他三十三天欲主的名头。
“你们两个倒是处的不错啊!”李果点上一根见都没见过的烟:“天天吃喝嫖赌的。”
善缘哥一扭头:“这是一种救赎,要拯救苍生,必先救赎自我,这是一种最高境界的禅理。”
李果摆摆手:“以为我没见过高僧么……”
李果清晰的记得在四川时碰到的那个高僧,人家那境界,说是超凡入圣都不为过,那种清挥衣袖、往事如烟的感觉,真的是让李果学都学不会。
“他么,就是这德行。”旁边的小白鸽端着一辈子红酒轻轻摇晃着,迷离的灯光透过玫瑰色的酒浆打散在他脸上,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总裁,你是不是准备把位置让给入春了?”
李果一愣:“你这么快就有风声了?”
“我是谁啊?我可是小白龙,燕子门干的就是这行,除了偷儿可就剩下弄情报了。”小白龙努起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给她也好,她是个天才。”
Щ李果嗯了一声,往沙发||Χ||上一靠:“有什么事么?g!”
善缘哥一挥手:“我先说。”
李果瞄了善缘哥一眼:“别跟我说你又要去干点什么,我这身体还没恢复呢,经不起折腾了。”
善缘哥呵呵一乐:“倒是没什么要折腾你的事,只是大雷音寺接到了昆仑的信了。”
李果顿时一蒙:“昆仑?”
“不但是大雷音寺,而且普陀紫竹林还有藏传一脉也都接到了。”善缘哥从内兜里摸出一封颇具古风的信:“你还是先自己看看信吧!保证你会爽到。”
李果纳闷地接过信,然后展开。
现在的通讯科技如此发达,但是昆仑始终还是用严格的古法写信,信封是用硬绢包着的,里头的信纸则是用雪莲花的根磨碎打成浆然后捞出晒开制作的。不但有一股苦香味还坚韧无比,更兼具无比的药用价值。
上面的字清一色的蝇头小楷,标准规范的甚至比印刷体还要整齐,而且还有一种铅字印刷所没有的灵动气。
信的开头是国际惯例,比如打个招呼啊!什么贵门派之威名如雷贯耳之类的废话。而从第二自然段开始就渐渐进入了正题。
大致的意思是说这茫茫世界,已经有许多许多年没有人能够得道成仙,希望众道友众志成城、万众一心,想尽一切办法早日得筑大道如此这般,并简单地分析了一下当前昆仑派所面临的困局,并希望接到信的人,能在中元节之前能互相约好,小叙一番。
最后落款上,昆仑掌门的大名和一个九瓣莲的门派徽记,清晰可见。
“很正式很和气嘛!”李果眉头轻蹙:“这个上清真人是谁?”
“是昆仑的新掌门,很年轻。”善缘哥想了想:“大概只有二十七八岁。”
李果咳嗽了一声:“你得先确定,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是真的就是二十七八岁。我家小龙人看上去才二十一二岁呢。”
“是真的二十七八岁。”善缘哥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我师傅告诉我,这家伙可以说是个当世不二的天才,传说他在九岁时候因为采药差点冻死在昆仑山上,然后就这么被昆仑救了,因为是孤儿,所以干脆就住下来了。”
李果用手撑着下巴:“嗷,那也就是说,这人是个绝对的天才,十来年就做到了昆仑掌门的位置咯?”
“何止啊!”善缘哥摇摇头:“坊间传闻,他不但很厉害,而且还是个心理学的博士,还精通十几门语言。而且爆帅,简直帅到了天才地宝级的了。”
说着,善缘哥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部新买的htc的手机:“我给你上他微薄,我加他关注了。”
李果眉头紧蹙:“昆仑山不是足不出户么,怎么会有这种人?”
回答李果的是小白龙:“足不出户是正常,就好像朝鲜一样,普通群众几乎不能出境,但是高层领导人谁不是外国留学回来的,你看金正银。”
“是金正恩。”李果纠正他:“不过我在好奇,他们为什么不继续闭关锁国,突然来个改革开放,是什么意思?”
“因为新领导人上台了咯。”小白鸽摇摇头:“燕子门是包打听,所以我大概知道一点这个人。他是个极权主义者,也就是说,现在原本比较松散的昆仑,所有的权利和财富都是在他一个人的手里。”
“在这。”善缘哥把手机递给李果,上面果然是一个人的微薄资料:“他没用真名,但是其他资料都是真的。”
“一九八四年啊!好年轻……”当李果看到照片那一栏之后,突然叫了起来:“我操啊……怎么这么帅?”
“你可不可以不要关注这些?”善缘哥用手顶了顶李果:“这明摆着是你的宿敌。”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白鸽也连连点头,并一口干完了手上的酒:“听完我的汇报,你就知道了。”
李果点点头:“你说吧!我看看宿敌到底有多牛逼。”
“已探明的从昆仑入世的人,大概就有四千人左右。加上没找到的,昆仑的总人数我大概估算有一万到两万五千人。”小白鸽笑了笑:“很庞大的力量哦!你的蜀山才几百人,蓬莱么……只剩下仙女门那一拨差点靠卖淫过日子的可怜妹子。”
李果心都颤了……他还真的没想到昆仑一脉居然人数如此之多。
“别急着变脸色。”小白鸽呵呵一笑:“他们在和全世界的神秘组织在接洽,包括邪教、奥姆真理教、轮子、耶稣基督原教旨主义最后审判圣徒会和奥修教门,当然他们也和游侠这一类的组织接洽,但是我得到的消息,他们吃了游侠的闭门羹。而且游侠现在的负责人发出通告,禁止昆仑的人出现在他们所辖地界。这里头很值得玩味。”
当然玩味了,人但丁大叔的目标是进化全人类。你这昆仑一出现就鼓吹全体修仙,这不是间接断了人家的梦想么。李果实在想不出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灭掉一个中年人仅有的梦想还要残忍的事。
“这还不止,他们还以庞大的资金在入资青帮和洪门、3k党、山口组和三合会这些不太光彩的黑社会。还和罗斯切尔德家族取得了良好的开端。”小百鸽哈哈一笑:“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了。朱家的儿子,也就是老朱的继承人,在五月份的时候暴毙,心肌梗塞暴毙。原因居然是洗澡的时候被水母戳了一下,然后自己吓自己吓死的。”
李果一愣……然后顿时想到了莫愁的话,莫愁当时说自己是扫把星,谁告白谁就得死,开始李果还将信将疑,现在……好像真的是冥冥中有天意啊!
“现在么,朱爷一夜白头。他女儿替他接管整个洪门了。”白鸽摇摇头:“那个女人是个厉害角色,她上台的第二天,直接给我们发了通告,说我们同气连枝,在此危急存亡的关头,应该心齐一处,然后准备重新把青帮洪门整合,成为世界第一大帮派。”
“好事。”李果摸着下巴:“还有,昆仑为什么要……入股黑社会?”
“谁知道,不过我已经自作主张吞掉了他们所有的资金。不过后来我就有点怕了,因为他们把三合会和竹连帮给灭了……一夜之间就灭掉了,我就把钱又给他们退回去了,有太阳门在,咱们不差钱。”小白鸽脸上有一种后怕的神色:“六个人灭掉整个三合会和台湾的竹连帮。我觉得这不是我能抵抗的住的。”
“聪明。”李果竖起了大拇指:“他们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吃饱撑的么?”
善缘哥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反正到时候我准备去看看,中元节么。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忘掉蜀山和李家吧?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谁能跟昆仑来一炮,恐怕只有蜀山了吧?”
“难。”李果叹了口气:“那个帅哥的绝招是什么?”
善缘哥摇摇头:“至今为止,没人见过他出招。但是我知道,咱们俩绑一起都不一定是他对手。”
“这么厉害?”李果颇为有些不相信:“对了,老朱的女儿漂亮么?”
“不认识,不过过段时间你就会知道了。”小白鸽呵呵一乐:“过几天的洽谈会,是需要你出面的。要是能把两个拼在一起,我们真的就无敌了。说句夸张的,青帮洪门加李家太阳门的组合,足够让半个世界发抖了。”
“看来在我昏迷的这几个月里,事不少啊!”李果喝了一杯酒:“真的就跟睡了一觉一样。”
善缘哥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还别说,昆仑掌门还蛮懂行的,女朋友够动人啊!”
李果好奇地伸过脑袋,果然发现善缘哥那正在看微薄,上面是刚才那个帅哥和一个戴着太阳镜的女子合影,两个人十分亲密,一看就是男女关系。而那个女人即使戴着太阳镜,也能看出其实漂亮的有点不像地球人,甚至隐约可以比的上百合了。
不过么,说实话,李果对漂亮女人没甚兴趣。自己家的那点事都摆不平,天天被这个欺负那个欺负,如果再看到一个女人就心痒痒,他会死的很孤独。
“这家伙的资料谁能给我弄到?”李果苦逼地看着善缘哥和小白鸽:“水仙还在底层卧底,接触不到这么高端的人……”
说来,李果有些好气又好笑,水仙联络他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无奈。段冰现在在上头天天心不在焉,因为他辈分高,又拿着羲和,所以算是琼华的独苗掌门。而这独苗每天被人好吃好喝供养着,却什么都不让他干。水仙则是以他的随从跟着上山的,现在也是每天闲的蛋疼,以谈恋爱度日,他甚至把茉茉都接去了昆仑山,因为昆仑山上的环境对茉茉的身体有好处……
而且段冰昨天已经递上了辞呈,准备在八月份天气最好的时候下山了。
因为熬不住对李明雪的思念……李果真为自己姑姑高兴啊!居然有个如此暗恋她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个绝逼顶尖的高手。
“资料倒是不难。”小白鸽轻叹了口气:“可关键你有他资料,又能怎样?”
“是哦……”李果想了想,发现确实不能怎么样,所以他索性摆摆手:“总比没有的好。”
“如果我没猜错,他八成也在调查你。”善缘哥眯着眼睛看了李果一眼:“果然是宿命的对决啊!”
李果呸了一声:“别说的这么基情四射行么,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而同一时间,昆仑金顶玉霄阁的书房里,那个上清真人,也就是李果所看到的大帅哥,正用一盆子热水泡着脚,然后用笔记本上着网,画面上是李果穿着西装,一脸冷漠杀气的脸。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帅哥抿了一口咖啡:“叮咚,你认识么?”
叮咚,也就是那个和他有一腿的美丽女子正坐在旁边叼着烟,披头散发地看着变形金刚3,听到他的问话,抬起头不屑地看了一眼李果的照片:“垃圾。”
“喂,你要不要这样啊!”帅哥眉头一皱,也是美艳的不可方物:“你说我是垃圾无所谓,你怎么能说敌人是垃圾呢。”
“那你要我怎样啊?你这闷骚的垃圾。”叮咚声音沉沉的:“少打断阿姨看电影,昨天晚上让你别射阿姨里头,你非说忍不住。我怀孕了怎么办?”
帅哥一脸渐笑地凑到叮咚身边,讨好似的抱住她的腰:“乖啦,怀孕就生下来。我又不是养不起。”
“贱人。”叮咚一个肘击打在帅哥的胸口:“人和妖本来就不能杂交的,我们这是犯天条了。”
“谁敢说你是妖,我就灭他满门。”帅哥用力地抱着叮咚的腰:“那……很晚了,该睡了,亲。”
名为叮咚的女子横了他一眼:“真拿你没办法,第一次见到你这么闷骚的男人。你怎么不死啊?你不是要研究那个男人么。”
“是啊!是要研究他。能把段冰和那个奇怪的男人派来当卧底,这份心机和能力,我很担心。”帅哥揪住自己的头发:“啊啊啊啊!要疯掉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表面上是李家家主,可李家早没落了,怎么可能让段冰这么俯首帖耳啊!”箫歌突然从贱兮兮的样子恢复到了一本正经:“蜀山么?不可能啊!蜀山也早就废掉了,而且你看这男人的眼神……好可怕……人家好怕啊啊啊啊!”
“少娘炮了行么,狗屎。”叮咚用脚踩住他的手掌:“你长这么大,怕过什么?”
“怕你不理我啦……”
“箫歌,我操你大爷。我昨天跟你说了,一个礼拜别碰老娘,你狗耳聋了是么?”叮咚身上杀气冲天:“滚过去!”
箫歌满脸委屈的一点一点朝远处挪着:“我这压力很大……虽然现在敌在明,我在暗。可这家伙老让我没底,他万一干扰我怎么办……万一我打不过他怎么办?”
“怎么可能打不过,除非他开了后门,有一个世界给他当后盾。”叮咚不屑地瞄了一眼李果的照片:“不然这个世界谁能赢过你的方寸天地?”
“头发长,见识……也长。”箫歌陡然改口:“那……十点了,整么?”
“整你妹,滚。”叮咚瞄了箫歌一眼:“马上就要开英雄大会了,你是真心不请蜀山和李家么?”
“不是我不想请,实在是不敢请。”箫歌眼睛突然一眯:“万一被他们搅和了,那我怎么办?我是要带你成仙的!成仙!可蜀山那帮人,他们根本不准备成仙,他们的目标纯粹是为了没有蛀牙……”
叮咚沉思了一阵:“如果我是完整的,我能帮你杀光他们。”
“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箫歌突然十分严肃了起来:“我要的,是让他们成我的基石。”
“那……现在十点多了,整吗?”刚严肃不到两秒,箫歌突然又嬉皮笑脸了起来:“整吧整吧……”
“整整整,一天到晚就知道整。你他妈脑浆都是Jing液改的吧?”虽然这么说,但是叮咚还是脱掉了衣服:“我警告你,今天再射我里头,你就完蛋了。”
箫歌立正敬礼:“向昆仑山保证!”
“你说,他现在在干什么?”李果都喝得有些微醺了:“我很憔悴啊……”
善缘哥揽住他的肩膀:“风不会动,水不会流,唯独心会变化。心定则一切安定。”
而小白鸽沉思了片刻:“这样吧!我发动一切力量去帮你调查这个男人。”
“保命第一,我不需要谁帮我卖命。”李果突然眉头一簇:“如果你死了,那就是最大的损失。”
小白鸽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唰唰地从窗口翻了下去。
“狗改不了吃屎……”李果笑骂了一句:“连自己的地盘都要爬窗户……好了,我回去陪小龙人了,她怀孕了。”
善缘哥突然眼睛一亮:“走……我去给你孩子开个光。”
“给我滚……”
〇③④能温席
夜已深沉,李果早就把喜欢闹腾爱上网爱打游戏,现在居然沉迷看日系爱情动作片的莫愁哄睡下了。虽然不知道莫愁到底为什么会去看那些羞人的东西,但是李果敢肯定,莫愁似乎是在为什么事做准备……虽然这个准备有些怪了点,但李果第一次见到有人在看爱情动作片的时候还会拿小本子做记录的……
而鸟子精晚上也强烈要求和莫愁睡一张床,说要和莫愁交流一下搏斗技能……
可李果知道,鸟子精除了一点简单的泰拳、跆拳道、截拳道和八卦回天掌之外,就只剩下她那鸟子精三板斧,高速加破防本身就已经无挡了,哪里需要跟莫愁交流什么狗屁的搏击技能……
雪姐姐因为怀孕,所以早早的在喝完李果给泡的蜂蜜牛奶之后就安稳的睡下了。她现在无疑成了全家瞩目的焦点,就连巴豆都会时不时的过去趴在雪姐姐的肚皮上听着什么,然后神经质的大叫说小宝宝在踢她脸,每次听她都会被踢,然后乐呵呵的四处宣扬,把琥珀都弄得有些难为情。
海棠始终是没有走,他好像就赖在了李家。李果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和身残志坚下军棋了,等李果把伺候人的事干完之后,军棋变成了飞行棋……
不过李果倒是本能的觉得海棠不会再干出什么破事儿了,看上去琥珀已经取代了他生命里其他的东西,成为了他的全部,并且以守护琥珀为人生最高目标,任何敢于挑衅琥珀的,都会被海棠弄成渣渣。
包括李果……
“该我走了。”身残志坚在手上摇着色子:“六点六点!六点就能把李果的飞机给撞回老家!”
“别撞了……我就剩下这么一部在外头了!”李果用手护着自己的小飞机:“你甩四点,四点撞他的,撞他的。”
“不许!”海棠也是用手一捂:“我都被撞四次了。”
“看你们俩那糙样儿,输又输不起。”身残志坚斜着眼睛瞪了李果和海棠一眼:“真不爷们。”
李果呸了一声:“你当我不知道你作弊啊!对了,你对昆仑派有什么了解没?”
“昆仑?”身残志坚沉思了起来:“其实昆仑一直都很隐蔽的。”
旁边的海棠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如果都是巅峰时期的话,昆仑山和蜀山相差无几,蜀山有锁妖塔,昆仑有山河社稷图。蜀山有紫青双剑,昆仑有羲和望舒。蜀山有九重山河,昆仑有赤星贯月。反正总之是差不多的。”
李果点点头:“紫青双剑完蛋了,羲和望舒也差不多。这个山河社稷图是个什么玩意?”
身残志坚白了李果一眼:“是很高等级的东西,自成天地来着。”
李果一听,哈哈大笑:“跟书爷比呢?”
“这个……你知道的。这不同种类的东西不能拿来相比,书爷的世界和这个世界是平行空间。山河社稷图里的世界构架在这世界之上的。方寸天地,斗转星移都是没问题的。”身残志坚抿着嘴:“但是我知道,这玩意真的很神奇,整个昆仑派众山门,都是构建在山河社稷图上的,在里头可以改变气候、可以无中生有,你说牛逼不牛逼。”
“不可能!不可能有无中生有这种事。”李果断然驳斥了身残志坚的歪理邪说:“谁也不可能无中生有。”
“但是山河社稷图可以,它用自身能量去构建那些东西。”海棠晃着手指头:“在普通人眼里就好像是无中生有。”
李果这下就好理解了,他在其他无主空间里构筑东西,也是用这种方法。那么山河社稷图的工作原理和他的相差无几,如果说有分别的话,山河社稷图就好像是一个ai程序,而李果是手工制动,各有所长。
所以李果沉思了很久很久,他现在在估算那个昆仑掌门的实力,如果这些东西他都有的话,那撑死也就是和李果处于同一档次上的,而且李果还拥有身残志坚这种奇葩搭档,并且还有神龙雪啊!莫愁和鸟子精啊这一类的强力帮手。
从表面看上去,李果大可不必担心。
可是……李果真的很难去盲目乐观,既然蜀山可以有初诞者这一群人,那昆仑难道就不能也有其他的强力帮手么?两个一直差不多的门派之间,难道不会互相存在保留曲目么?这问题都不用问,必须是有的。
“志坚,如果在我这边的,是你姐姐而不是你,会怎么样?”
身残志坚愣了愣:“贱人,你要为了女色抛弃本大爷么?”
李果踢了身残志坚一脚:“你废什么话啊!”
身残志坚耸耸肩:“那我会帮我的搭档干掉你,我早跟你说过了。我老早就不需要剑刃了,剑刃对我来说,充其量不过是一种装饰品。武器的最高境界是不杀,不杀即是和平。杀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拿着剑刃的人,心里的杀伐气会很重。”身残志坚幽幽地叹了口气:“两方对敌,杀伐气重的人,总是会处下风。”
李果点了点头,摸着下巴:“那你说我和昆仑掌门如果开战,能赢么?”
“现在的话,几乎不可能。”身残志坚颇为不屑地看了李果一眼:“不是我打击你,就算你们俩同样是天才,但是你是从去年才开始接触的,人家可是十几二十年的苦修,高低立判。”
李果点起一根烟,颓然的靠在沙发上:“好麻烦。”
“盆友,你现在就是一条逆流而上去产卵的大马哈鱼。”身残志坚拍着李果的肩膀:“不进则死。”
“完全没的选择。”李果顺着话答了一句:“昆仑啊……昆仑……”
“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好坏一说,完全是角度问题。”身残志坚点上一根烟:“在昆仑看来,也许你才是反派。”
“琥珀。”李果轻叫了一声。
琥珀瞬间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李果身边,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在。”
“帮我联系但丁、还有那些跟蜀山关系更好的门派宗主。”李果轻轻摸了摸琥珀的头发:“跟他们谈结成联邦的事。要在最短时间内回复蜀山的体力。一切资金由李家支付。”
“明白。”琥珀给了李果一个飞吻:“这样的李果最可爱了。”
李果骚骚的一笑:“我什么时候都可爱好不好。”
琥珀也庞若无人地朝李果骚骚的一笑:“可爱不可爱要等晚上试过才知道,我去去就回,等我哦!”
看着琥珀和李果肆无忌惮的调情,旁边的海棠就跟马景涛似的,头上青筋暴起,脸色阴沉灰暗,看李果的眼神变得煞气十足,但苦于无处发泄,而显出一种大肠郁结的窘态。
“别这样。”身残志坚在琥珀走后拍着海棠的脑袋:“小盆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然规律。成了李家的守灵兽,就要有这个觉悟。你搞了李家的长公主,你女儿就要被李家的太子搞,这是佛家所说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李果脸都黑了,见过不会说话的,没见过身残志坚这么不会说话的……瞧瞧他说出来的话,哪里像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
所以李果当机立断,告个困,返身钻进了房间里……以照顾怀孕的小龙人为理由遁走千里。
神龙雪睡得香甜,一头白发像花瓣似的扑在枕头上,从正面看,她就好像天线宝宝里的太阳妹妹……
李果换上睡衣,然后钻进毯子。接着,雪姐姐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眼看着天花板,喃喃地说:“哥哥……”
李果一愣:“你还没睡?”
雪姐姐似是没听见李果的问话,继续小声地呢喃着:“为了我和宝宝,千万不要冒险,我们输的起。”
李果听后,把脑袋移到雪姐姐的肚皮上,先是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冲着雪姐姐的肚子小声说道:“宝宝,爸爸答应你,不管怎么样都会每天晚上回家给爸爸的苹果手机充电。”
雪姐姐一听,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然后双手抱着李果的脑袋:“哥哥,你可不要带坏宝宝啊……”
李果嗤笑一声:“哪轮的到我带坏,有鸟子精跟小新呢。”
神龙雪一听,脸都白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候,李果身边的雪姐姐早就不见了踪影,等到出去一看,才发现雪姐姐正在和鸟子精谈判,旁边莫愁在旁听,而出鞘大姐正点头附和着雪姐姐的话。
唯独鸟子精一脸不耐烦,不断的试图打断神龙雪……
李果咳嗽了一声:“莫愁,今天跟我去见一个人。”
莫愁欢快地哦了一声,然后蹦蹦跳跳地走到了李果身边:“相公相公,莫愁明天就生日了哦!”
李果捏了莫愁的小脸蛋一下:“我比你记得都清楚。”
“你们呢?去不去?去逛街。”李果向鸟子精和雪姐姐发出诚挚的邀请:“我帮你们提袋子。”
可没曾想,鸟子精和雪姐姐居然异口同声的厉声喝到:“不去!”
李果耸了耸肩:“别伤和气。”
“少废话,这在讨论教育问题。”鸟子精似乎都有些气急败坏了:“三本的滚到一边去。”
李果顿时欲哭无泪:“好……三本的滚了……晚上给你们带吃的。”
“出鞘大姐,你也一起去么?”李果在四处吆喝:“去吧!请你吃饭。”
“不去,等下和志坚去钓鱼。”出鞘大姐这段时间似乎变得更像个女人了,居然给李果一种温婉的感觉:“我还要筹备一下莫愁成年的事。”
李果哦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向正看辩论看得一脑门子劲的琥珀:“小猫,去不去?”
琥珀摇摇头:“我白天要睡觉的喵。”
“你们两位自便……”李果上下打量了一下正窃窃私语的巴豆和海棠:“想我带什么东西么?”
巴豆一扭头:“滚。”
李果耸耸肩,拦住莫愁的肩膀:“亲,我很可怜。对吧!”
莫愁嘻嘻一笑,粗着嗓子学着身残志坚:“骚年,不要悲伤,蜀黍一直这样过来的。”
“连莫愁都学坏了……”李果深深地叹了口气,并感觉到深深的自责:“都是我监管不力……”
莫愁一边穿着运动鞋,一边抬头看着李果:“相公,今天要带莫愁去哪里啊?”
“去见我师叔。”
果然,三分钟之后,李果出现在了北京西单主干道上的美邦专卖店,在打听完一个叫海大鹏的姑娘之后才得知她已经跳槽去银泰商场当江诗丹顿的导购了……
“相公相公,这里这里!”莫愁指着一家奇怪服装面:“当初莫愁就是跟相公在这里遇到的鸟和雪姐姐。”
李果一愣,抬头望去,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当初跟雪姐姐和鸟相识的那栋楼前,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栋楼还没建好、雪姐姐还是Chu女、鸟子精还是个珠光宝气的有钱女子、莫愁还是个动不动斩妖除魔的女侠,而李果也只是个到处找工作的小垃圾。
人生如斯,沧海桑田。一转身,时间和世界都变了。
“莫愁,如果相公不是什么李家公子,不是什么太阳门门主。恐怕要养活你,很难很难哦!”李果用力的牵住小莫愁的手:“你每天都吃那么多。”
莫愁哼哼了两声:“那莫愁就只能去劫富济贫了。”
李果:“……”
是了……太多时候李果都忘记了莫愁其实依然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女侠客,谁见过侠客缺钱的?不都是买碗阳春面都拍出一记五十两的银锭子,他们的钱哪来的?不用想,劫富济贫来的呗……
在买了一堆好看但不实用的东西之后,莫愁和李果来到了位于王府井的银泰百货的江诗丹顿专柜,里头果然发现一个娇小漂亮的少女正在跟客户讲解着世界名表的各种优势。
专业、热情、充满活力,胸口上还挂着优秀员工的牌子。
“相公……”莫愁突然浑身一缩:“好恐怖的感觉……”
李果用力地抱了抱莫愁:“没事的啦,又不是第一次见。”
在看到那买表的顾客走了之后,李果紧握着莫愁的爪子走了上去:“小姐,这里的表我全包了。”
“承惠,一千一百四十五万五千。”丝毫没有犹豫的就说出了一柜台表的总价值,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李果:“等我下班,闲聊要扣工资的。”
李果吐了吐舌头,然后接过鲲鹏大圣给他递来的两本知音合订本,拉着莫愁坐到了旁边的休息区,看一个上古大妖卖手表……
在卖了二十二块表,收了两束玫瑰花、拒绝了十一份约会邀请和两个包养要求之后,中午吃饭时间总算是到了。鲲鹏大圣匆匆的交接替,然后在更衣室里换上了一身可爱的粉红色萝莉t恤和断牛仔裤,踏着一双平底布鞋走到了李果面前。
“小美女,第二次见面啦。”鲲鹏大圣捏了一下莫愁的鼻子,然后挽起了李果的另外一只手:“走,请我吃饭。”
其实鲲鹏大圣真的很漂亮,除了小胸之外,几乎精致的无可挑剔,属于那种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欲罢不能的女子,如果不是李果知道这厮到底是个多么恐怖的玩意,他肯定喜滋滋的乐意一个如此的靓女勾住他胳膊。
也正是因为李果知道,所以他现在显得有些紧张……
当然,别人是不知道的。看到李果左搂右抱的,而且都是一等一的辣妹,一个清纯一个幼颜,走过路过得无不大骂老天眼不长眼睛,居然分配给李果这种人渣这么好的资源……
“小子,别试图找我帮忙。我是不能干预这个世界的进程的。”坐在一家颇高档的餐厅里,鲲鹏大圣很严肃地教训着李果:“你如果连自己的事都摆不平,你就没资格进出那个世界了。”
李果摇摇头,很紧张地说着:“师叔,我只是有些搞不懂的事。”
“怎么可能有搞不懂的事呢?我师兄可是大智慧。你问他。”
“我怕他骂我不是。”李果无奈的摊开手:“就好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卖衣服卖手表一样。”
“为什么不?我还可以睡觉,可我睡一千年、一万年、一亿年,睡到地球毁灭、睡到宇宙化为虚无、再睡到新的世界诞生。可这有毛的意思啊!”鲲鹏大圣苦着一张脸:“你知道我最想干的事是什么么?我想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祝你成功……”李果笑得古怪:“不过恐怕很难吧?”
“何止是难,是不可能。”鲲鹏大圣幽幽地叹了口气:“只是想想罢了。好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明天你能来参加小美女的生日party.”
鲲鹏大圣上下打量了一圈莫愁,然后朝李果淡淡一笑:“你是变着法儿,想让我保护小美女是么?”
莫愁眨巴一下眼睛:“爬梯是什么?”
“可爱翻了。”鲲鹏大圣摸了摸莫愁的脸:“ok,明天我会到。但是,只此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管的,我如果影响这个世界太多,会被我的老板干掉的。”
李果眼睛一亮,然后咳嗽了一声:“师叔,还有……你知道山河社稷图么?”
“山河社稷图?什么山河社稷图?”鲲鹏大圣整个人都傻了:“那是什么?说实话,我对除了香奈儿、ck和爱马仕之外,知道的真不多。美邦可能要多点,其他的还真不知道。”
李果比她还傻……当场就有种喷血的冲动。堂堂鲲鹏大圣,居然不知道昆仑山超神器……这说出来让山河社稷图情何以堪?堂堂镇山之宝,居然连人家法眼都不如,甚至不如一条防辐射的内裤。
“没事了,师叔……”李果笑得很灿烂:“我想山河社稷图天上有灵,肯定会感谢您八辈祖宗的。”
鲲鹏大圣揉了揉鼻子:“小子,你这是骂我笨是吧!”
“没没没……没有……”莫愁在旁边惊恐万分的连连摆手:“相公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而李果咳嗽一声:“其实就是骂你……”
“好样的。”鲲鹏大圣连连点头:“连嘲风都不敢骂我,你丫居然骂我。我得罚你。”
“随便……”李果呵呵一笑:“那您是准备怎么罚我?”
鲲鹏大圣嘟起嘴,摆出一副小女孩的可爱样:“我现在还是租房子住,我一个是在读书,一个还没有北京户口,我想有个两室一厅。”
鲲鹏大圣铺垫了一大圈之后,然后眼睛眯着,像只奸诈的猫:“你懂了没?”
李果轻轻一笑,鲲鹏的表现果然没出李果所料。李果曾经在谁谁那得到过一些奇怪的知识,在面对这种根本就不被世界约束的上古大妖时,想怎样就怎样,丝毫不要有任何顾忌,他们几乎不会对任何事情表示愤怒。而且……一个个的都很没出息,仅剩的三个上古大妖里,卖啤酒的一位、卖方便面的一位、曾经卖低档衣服现在卖高档手表的一位。
“你这个坏蛋。”鲲鹏大圣眯起眼睛笑着:“连师叔也敢调侃。”
李果当然知道鲲鹏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一点都没感觉奇怪:“师叔,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这样吧!我给你弄一套独门独户的小别墅吧……你知道的,我穷的就剩下钱了。”
“这句话说的何其霸气。”鲲鹏大圣特调皮地拧了李果鼻子一下:“不过我用不着,你给我弄套两居室六十平米以上的屋子就好……我买不起。”
李果点点头:“包在我身上了,下午就叫人给你送钥匙。”
“你看,我又在动我歪主意。”鲲鹏大圣叹了口气:“你不就想让我住你那小区,然后你能在我的保护范围里么。”
李果吐了吐舌头,摆出一副被识破的窘态:“师叔,我也是没办法。我家有孕妇,我怕我……”
“无可厚非。”鲲鹏三口两口吃光了甜点,然后抹了抹嘴:“我特喜欢你这样就算自己死还得把家眷安置好的男人。这点你可比嘲风强多了,那家伙扔下老婆孩子就不管了。”
“境界摆在那的。”李果无奈的耸耸肩:“让我为了什么大义去放弃自己亲人,我没那本事,办不到。”
“够了,这就够了。”混鹏大圣幽幽地叹了口气:“反正前路未卜,你自己尽量别死。我答应你就是了,但是有一点,我不会也不能主动出击,我受的限制比你们想象的多,因为我还有自己的世界,我的老板可不许我乱来,真的……别把创世神当什么大人物,我特可怜。”
说着,鲲鹏大圣摆出一副林黛玉状的娇滴滴神态:“我特别喜欢甲壳虫,特别是能敞篷的那种,你觉得呐……”
李果差点就没绷住笑,而莫愁则紧张兮兮的在桌子下头揪着李果的袖子。
其实一直听闻上古大妖如何如何牛逼,但是等真正接触之后,才发现上古大妖,其实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单纯,或者说有点二,但是这二得确实很可爱。根本不像他们传说里的那么凶残暴虐,什么动不动就毁天灭地什么的。
人大妖苦逼着呢,连一部三十来万的甲壳虫都得可怜巴巴地朝一普通人伸手去要。而且还拉不下脸直接伸手,拐弯抹角半天才说出来……
“我觉得你这体型适合开陆虎,强烈反差,多彪悍。”李果一边拿起手机给家里管钱的婆娘发短信,一边和海鲜大圣聊着家常:“你说,那么多人要包养你,你怎么就没一个看的上的呢?”
“你想害死他们么?”鲲鹏大圣无奈的摊开手:“谁敢碰我?别说跟我睡觉了,就是亲我一下,那都是要灾厄降临的。是全人类受惩罚。传说中的灭世。我就缺德成这样是么?”
李果挠挠头:“那其他两个大妖,我听说……”
“别闹了,你也不看他们搭配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海鲜大圣叹了口气:“我的另一半,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我是不存在的。你看到的我,其实不是我,而我又是我。我不存在,可是又存在,简单说来,我其实是虚无,但是我又切实存在。”
李果彻底被绕糊涂了:“您学的肯定不是马哲,这太唯心主义了。”
“我之所以能存在,是因为我的老板,是最善良的。但是我一旦破坏游戏规则,我就会被回收掉,它也是最残忍的。它会给你所有的希望,也会灭掉你一切的幻想。”海鲜大圣摆摆手:“跟你讲这个没用,你用不上。”
“你的老板,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规则。”李果眉头皱了皱:“我听我师傅曾经说过。”
“答对。但也不全对。”海鲜大圣沉思了一会儿:“与其说是规则,不如说是一种既定的规律,我不能跳出这个规律乱玩,你们却可以。比如我不能去试图毁灭一个种族,但是你们可以。比如我不能试图干扰物种的进化,但是你们却可以。比如我不能谈恋爱,但是你们却可以。很透彻吧?”
“啊……这太哲学了。”李果晃着脑袋:“那师叔,下午你有事没?没事的话,我准备去采购点东西,顺便给你也弄点?算孝敬了,好歹你也是我师叔嘛!”
“万岁!”海鲜大圣满脸兴奋:“那你能晚上带我去吃一次金钱豹么?我一直舍不得,别看不起我,我可以抢银行,但是我有道德基准的。”
“没问题啦,不过我有个小要求……您能别挽着我手么。”李果脸色很苦闷:“您知道周围人看我那眼神,就跟我抢了他们口粮似的。”
“成交。”海鲜大圣心情显得非常好:“那我能叫麒麟一起去么?还有嘲风,他们都是土狗,没吃过好东西的。”
我擦……李果当时就傻了,家里三令五申的禁止和上古大妖有任何关系,但是现在一下就全出来了,这让李果这个小心肝哪里能承受的住啊……这三个家伙单独拿哪个出来都是斗转星移的主,然后自己要请他们去吃自助餐,这得上辈子几十万次的回眸啊!八成眼睛都得瞪瞎才能修来的福分。
“骗你的。”海鲜大圣咯咯笑着:“我才不要带他们两个没情调的家伙去叻,而且他们都比我有钱多了。”
李果着实被她个吓到了,长长地出了口气:“我见过嘲风一次,他欺负我家莫愁了。”
莫愁在旁边瘪红了脸,连连点头:“是的……欺负我家出鞘了。”
“不能算,他那二逼哪会欺负人,从小就是被人欺负的。”海鲜大圣挥了挥手:“他那是纯犯二,一般的话,他是最好讲话的。下次带你们到他那喝酒去,我带人去都是免费的。”
李果一惊,顿时知道了海鲜大圣肯定经常去嘲风大圣那吃白食……而且不但自己吃,还带人去吃……
“好了好了,出去逛街了。”海鲜大圣一扬手:“服务员,买单。”
其实下午逛街的短短几个小时,莫愁俨然就和这个活泼的海鲜大圣打成了一片,海鲜大圣显然也是个土包子,跟莫愁土到一起去了,两个人的审美眼光俨然停留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所以李果十分的悲剧……
“好了,别苦逼着一张脸了。卡拿来,你自己去玩。”海鲜大圣朝李果勾勾手指头:“我陪你家小美女到处转转,这边我是地头蛇。有我在,你放心。”
这倒是真的。操了,要是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当着海鲜大圣的面伤了本身战斗力就爆表的小莫愁,那这人只能被称为系统病毒了,李果可是见识过海鲜大圣威力的,自己好歹算个一流高手,但是在他面前就跟拔光了毛的刺猬一样,丝毫没有反抗能力。要不是她太多的事情不能干了,把她往昆仑上一扔,李果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
所以李果索性也就不去打扰她们俩逛街的雅兴了,兴高采烈、毕恭毕敬地递上了金卡,然后向老佛爷请安,自己漫无目地的逛了起来。
其实帝都这地方,说起来也是个华丽的地方,和真的要和东京和香港一比,那只能是刚学会对着镜子抹口红的乡下小姑娘。具体有什么地方好玩,李果觉得除了早上上班时的地铁一号线之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毕竟在满员的地铁上,花姑娘是随便摸的……
当然,李果并没有主动干过这事,但是身体触碰是无可避免的,每每发生这种事的时候,李果总是能暗爽一上午。
所以百无聊赖之下,李果绕了故宫后头的那个小公园,也就是崇祯皇帝上吊那地儿,坐在石凳子上看来往的人群。
“请问……”
正当李果想破事儿想的出奇的时候,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声音传到了他耳朵里。
他猛一抬头,发现眼前正站着一个金发的女人,这妹子明摆着是外国人,毕竟中国人皮肤不会这么白,而且就算皮肤这么白,瞳仁的颜色也绝对没有金黄|色的。
“请问……这里哪里有公车站……”外国妹子见李果抬头,满脸微笑得问着路:“我绕了很久了。”
“你中文说的不错啊!”李果随口答了一句:“是第一次来中国么?”
那女孩呵呵一笑:“他们都说我是老外,可我是正宗的汉族人呢……”
说着那姑娘居然拿出了身份证,上面当真是标注的汉族,并且还是江苏籍的。
李果一听,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倒退了两步:“你……不是人类!”
天生异相,必定不是人类。这是可以肯定的,就好像雪姐姐的白发、鸟子精的翅膀、琥珀的尾巴,莫愁……莫愁根本就是个人好么,女魃根本就是神的后裔,而神不也是人么,就算被人说成僵尸,可僵尸是什么玩意变的……
那女孩当时也愣了,让后目光一凝:“你是谁?”
李果沉默了一阵,然后指着旁边的凳子:“坐,我是特别行动处的。”
李果倒也不是说瞎话,他确实是。
那妹子倒也不认生,一ρi股坐了下去:“我没有违反规矩,我只是个普通游客。”
“你是什么?”李果的意思,其实是指那个姑娘是什么妖。他倒是没什么兴趣去管别人,只是纯粹的蛋疼找话题而已。
“我出生就是这样了。”那姑娘朝李果伸出一只手:“夏灵,二十九岁,很普通的名字。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们都认为我这是白化病。”
“白化病是没有金黄|色眼睛的。”李果握上了夏姐姐的手,但是瞬间就松开了,然后向后跳了一步:“好疼!”
“对不起……”夏姐姐一愣,然后看着捂着手的李果,顿时眼泪都快下来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着,她连忙取出厚皮手套戴在了自己手上,接着从包里拿出了一瓶云南白药:“擦擦吧!”
李果感觉自己手上没有任何伤痕,但是疼得就好像被利器割了一刀似的。他在接过云南白药之后,才开始打量起了这个女人。
这女人乍一看是老外,但是仔细看来,她确实长着一张南方少女特有的小巧瓜子脸,眼睛金黄|色的,看上去多少有些猎奇的美,而且她的头发也跟她的眼睛颜色一样,很是华丽,一根根发丝在阳光下显得闪闪发亮。虽然并不是什么绝色佳丽,但是给人一种很……很奇怪的感觉,像是李果小时候看那个希曼的妹妹,叫什么希瑞的时候,有的那种仰视感。
而且李果还发现,在现在这种大家都短袖的大夏天,这姑娘居然长衣长裤,还穿着长筒靴,就跟鸟子精过冬似的。
“这是怎么搞的?”李果一边往手上抹着药膏,一边轻轻吹着:“我可是有护体真气的……”
“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她还是一个劲的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
她表情十分诚恳,而且越说越着急,俨然就是一副不小心干了坏事的小孩子模样,而且从她的装扮上可以看出,这个姑娘真的不是故意要弄疼李果的,不然哪个正常人会在七月份的大热天里,套上一双牛皮的手套,而且这手套还是长毛的。
李果手上的疼痛感并没有因为云南白药而有所好转,反倒更加严重了,稍微一碰就疼到钻心,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于李果这种长期筋脉尽断的人来说,这只能算是小儿科,可谁喜欢没事身上带点疼呢……
“没事。”李果捏着自己的右手腕,费劲地朝那女人挥挥手:“你身上是有毒么?”
女人摇摇头,又点点头:“你真的没事吗?这个不致命,不过会很疼很疼,要疼好几个小时,我陪你去医院吧!”
李果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你真的一出生就是这样?”
“是的……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呀!”夏灵看上去很焦急:“都是我一时疏忽,天实在太热了……”
其实天生异相的人,大多都很可怜,鸟子精这种除外,她简直是真龙护体。就单拿雪姐姐来说,在古代的时候一直都独处深山,外面人看到她的白发都会说她是妖怪,更别说她那时候长的还丑,还有那个阴阳镜的转世,能力很强,但是因为天生异相,所以必须承受常人无法想象的悲情。
而李果面前的夏灵无疑是这一类的人,从她的表情和眼神就能看出来,这家伙一定从小就被小朋友排挤,说她是手套妖怪什么的……
所以李果当时心就一软,腾出左手拿出一张名片:“如果有困难就打电话给我,我其实是特殊人类救助中心的。”
信口胡诌的部门,那夏灵居然相信了,看李果的眼神居然像看动物保护组织看到了动物收容站的工作人员似的……
“你……”
“没事了,你走吧!”李果自认倒霉地叹了口气:“你这毛病天生下来就有吗?”
夏灵颇为为难地看了李果一眼,然后悲情地点了点头:“我会找你的……我看你感觉很面熟。”
李果咳嗽了一声:“我是大众脸……”
说完之后,李果突然觉得自己的手疼得已经快让他休克了,他根本顾不得再多搭话,随口告了一声辞,并转身钻进了旁边的一个假山洞里,然后锁定了莫愁的位置,直接嗖嗖了过去……
而那个夏灵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李果消失的地方,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还一边自言自语道:“你又害人了,你根本就不该活着……”
李果苍白着脸窜到了莫愁的面前,他此刻已经大概没有了什么害怕被人发现而小心翼翼的那份心了。手上的疼痛越演越烈,甚至从单纯的疼痛转化成了一种烧灼感,这种烧灼感一直从手阳明大肠经烧到了手少阴心经,整个手掌就好像要废掉一样。
虽然李果已经死死的咬牙硬扛着了,但是这种特殊的疼痛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虚脱感,而且这种烧灼感并没有形态,李果百毒不侵、百蛊不噬,如果是毒蛊对他来说顶多就是体内金蛊王的一顿宵夜。而如果是那一种奇特的能力,那么李果应该是可以感觉到能量流动的。
可偏偏这疼,来的丝毫没有根源,也根本没有踪迹。就是单纯的疼,疼的钻心疼的刺骨。
“相公!你怎么了!”此刻的莫愁轻解罗衫,酥胸半露的,正在试穿着一件带草莓的可爱胸罩,看到李果的样子之后,她根本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把扶住了李果:“相公!”
李果眉头紧锁,汗水大滴大滴的流淌着,嘴唇发白:“我被误伤了。”
莫愁突然眼睛一瞪,抓过李果的右手,放在手上仔细端详着:“天呐!这是谁能在相公身上种下金毒!”
说着,莫愁丝毫不迟疑地从旁边的剑匣里莫愁黑质白章,在李果的手上重重一划,里头鲜红色带着金丝的粘稠血液就一滴滴的滴落在地。
而这血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就发出一阵刺耳个嘎吱声,并眼看着地面被刮出了一道平整的划痕,大概有五厘米深,细长状。
“好厉害的金毒!”莫愁把李果按到了凳子上,一边给李果放血,一边用嘴用力地吸着:“相公不用惊慌,这金毒虽然厉害,但并不致人于死地,这是活金毒。若是没他人控制,很快就会融化在相公的经脉里,并随相公的呼吸排出体外。”
李果的恢复能力很强,即使没有刻意的控制灵力去修补伤口,他的伤口也以很快的速度在愈合。莫愁无奈之下,只能用黑质白章直接穿透了李果的手掌。
说来奇怪,这种穿刺本应该很疼很疼的,但是李果却感觉奇爽无比,身体里那股沸腾的岩浆一股脑的全被宣泄了出去似的,浑身一阵清爽自在。
等到差不多李果流出的血里不再带有金黄|色的粘液了,莫愁非常快速地抽出了黑质白章,并像小猫似的温柔地舔起了李果的伤口。
很快,李果的疼痛感渐渐消失,包括刚才那种烧灼感和后来演变成的胀痛感都一并消失了个干净,而他的手上的伤口也顷刻间恢复了正常,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印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可地面上却被那些金毒给弄得横七竖八,就好像刻意在瓷砖地板上留下的防滑痕迹,纵横交错,狰狞恐怖。
“相公,你怎会被如此高手误伤?”莫愁眉头紧随,丝毫忘记自己的罩罩还没戴整齐,一不小心就露了点,粉红透明的,相当性感。
李果坐在狭小的更衣室里悲情地坐着:“我就是跟一人握手了。”
莫愁顿时眼神犀利,怒意满身:“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袭我相公?”
“不是偷袭……”李果摆摆手:“她给我云南白药了。”
“相公呀!”莫愁坐在李果身边,紧紧握着李果的手:“你可知道,你现在身体尚弱。若是碰到稍强一些的对手,你可都是有性命之虞啊!世间能使这活毒的人,虽然不说寥寥无几,但每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呢。哪怕是莫愁来使这金毒,恐怕都没这种顷刻间就能使毒入体的能力。”
“所以莫愁推断,”莫愁摆出一副工藤新一的德行:“真相只有一个,那便是有人故意试探相公!”
“傻丫头。”李果这时差不多已经恢复,他捏着莫愁的脸蛋:“别看那些无聊的动画片,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莫愁嘟起嘴,满脸不服气地说:“但相公确实是中了金毒。”
李果起身,扶着莫愁的肩膀,把她转了个身,然后帮她扣上了罩罩的扣子:“没事,我碰到的那个人,肯定不会故意去伤人的。”
“相公怎敢肯定?”莫愁声音里透着不忿:“若是让莫愁晓得是谁,必给他个好看。”
李果只是笑笑,并没有反驳。毕竟李果的感知一向灵敏,特别是对敌意,而且李果的观察力一直细致得让人发狂,绝对不会放过对方哪怕一个眼神的变换。而刚才那个名叫夏灵的姑娘,她的眼神从头到尾都不像是要伤害李果的,反而更像是过来找李果搭讪的……
不但李果觉得她没恶意,甚至还让李果有些沾沾自喜,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在路上突然被个水灵的妹子搭讪更能满足身为一个男人所急迫需要的虚荣心和存在感。
当然,如果这种搭讪是恶意的,其实很容易就会分辨出来。特别是对于李果这种性格很扭曲的少年郎……
“这件合适。”李果帮莫愁穿好罩罩之后,又把她给扳了过来,并亲手帮莫愁调整:“不过你老买小一号的干什么,会影响发育的……”
莫愁被李果这么一说,脸红红的:“莫愁可不想像百合那般,走路时还一颤一颤的,吓死人了……”
李果挠挠头,满脸不解:“那不是挺好的么……”
莫愁一听,颇为鄙视地看了李果一眼:“鸟果然说得没错,这天下男人一般黑。”
李果顿时满头黑线:“我只是说让你别把自己勒得那么紧……”
“哼……”莫愁白了一眼李果,然后默默地解开罩罩,又把自己原来那个有西瓜图案地穿了回去:“莫愁不买了!”
说完,她套上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李果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莫愁突然间耍起了小性子,就听外头莫愁脆生生地喊着:“还不出来?是想看其他姑娘宽衣解带吗?”
李果一愣,然后耳根热热地推开更衣室地门走了出去。
走出去之后李果才发现,这地方纯粹就是个少女内衣专卖店,店里生意相当不错,大多是一些十七八九岁的小姑娘在店里转悠,一眼望去,除李果外,根本没有男人。
就连在旁边的服务员都被突然出现的李果吓了一大跳,瞠目结舌地看着李果,半晌没有想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走进去的。
而旁边一个带着女儿买内衣的中年女人,看了看李果又看了看莫愁,接着长叹一声“世风日下”,然后就开始教育起自己有点小龅牙而且重达一百六十斤的女儿要洁身自好,结婚之前不能让男人占了便宜。
莫愁突然一扭头,冲那中年女子轻蔑一笑:“这便宜可不是说占就占的,我家男人放出去,怕是你们想让他占这便宜都没那机会。”
李果表情怪异……朝那对母女无奈地耸耸肩。
今天的李果,一身很得体的黑色t恤,干净的牛仔裤、运动鞋,干净整洁的外表和沉稳的气质,外加诙谐可爱的表情,还有手上一看就是最最正宗,一块手表就能在帝都买一套别墅的百达翡丽ref5002,整个就是一阳光明媚的精品男人。
这中年女人显然也是个识货的主,一听莫愁的话,再看她的样子和李果的架势,马上话锋一转,对着自己女儿说:“但是看到好的,千万要不择手段的弄到手,跑了一个后面再找就困难了,当年你妈就碰到一个比刘德华还帅还有才的,但是没把握住,然后……”
李果忍俊不禁,朝她俩歉意的一笑,快步地走上前,搂住的莫愁的腰:“小祖宗,你又怎么了啊!”
莫愁哼了一声:“那百合在相公心中的分量明显比莫愁重许多!”
李果一捂额头,懊恼地哎哟了一声:“是这样的,咱们得把份量这个词说清楚。我也不满嘴胡说八道的骗我家小莫愁,她确实比你重……”
莫愁一听,眼眶顿时一红,委屈地不得了:“莫愁就知道……”
“可你也得看是为什么重啊!人家从来不戴小一号的罩罩,又透气又不会勒得那么紧。可你呢,每次都小一号……这对身体不好的。”李果说得极为诚恳:“你自己说她是不是比你的重多了,这需要一个良好的穿衣习惯嘛!”
莫愁愣了半晌,瞬间明白了李果所指的“重”到底是哪方面的重,然后气恼的一跺脚,撒娇似的拍了李果一下:“气死莫愁了!居然当着莫愁这样的小姑娘面前说此等下流话!”
这是李果从植物人状态下苏醒后的第一次震惊……那就是莫愁似乎有变化!变得更像一个爱撒娇爱玩闹的小女孩了,原来的时候李果也都是会在莫愁面前说点带颜色的俏皮话,但是即使她懂,她都会红着脸蛋装聋作哑,而现在居然会扮粉嫩卖萌了……
要死了……李果对这招完全没抵抗力。
正当李果搂着莫愁的腰,一边努力的哄她一边需找海鲜大圣的时候,突然在经过一个转角时,听到了里头吵吵闹闹的声音。接着就听到海鲜大圣在里头发出充满委屈的怒吼。
“胸小怎么了?胸小就不能戴胸罩吗!谁规定胸小就一定要穿抹胸的?叫你们经理出来!叫他出来!”
李果和莫愁对视了一眼,没想到造物主海鲜大圣居然……居然会因为胸小而发如此滂沱的脾气,这让李果突然直接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似乎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造物主不是应该……好吧!现在有实物了,任何“应该”都是浮云。
走进去之后才真正发现为什么造物主大人会如此沸腾……
开始时李果只是认为她的胸小,但是从来没有认为她居然会小成这个样子,那个金桔大小水平,居然都是往衣服里塞了奇怪的填充物的结果,在取下填充物的时候,李果惊奇的发现造物主大人……真的是属于那种胸小到连胸罩都买不到的主。
而且这营业员也够他妈缺德了,居然排了一长条的儿童抹胸放在造物主大人面前,这不眼看就是一出活生生的悲剧在上演么,世界上哪里还有比这更侮辱人的了……
“师叔……”李果凑上前:“算了吧……买不到就不买了,反正也看不出来。”
李果的话刚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剪断红烧算逑了,这显然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叫反正也看不出来……娘叻,自寻死路啊!
“你这是自寻死路。”莫愁在旁边幸灾乐祸:“自寻死路hohohohoho.”
而海鲜大圣果然凛然地看了李果一眼,这一眼瞪得,直接把李果周围的灵力原子直接抽了个干净,似乎在警告李果“闭嘴,再废话就把你打入异世界”,这李果哪敢造次,只能缄默地站在一边,并和莫愁挤眉弄眼的。
“快,让你们经理出来!”海鲜大圣并没有因为境界很高而收敛脾气,反倒像任何一个被惹怒的女人似的,几乎丧失了理智:“不然你大难临头了!”
那服务员开始还和海鲜大圣对着叫了几句,可见到李果这个明摆着的超级跑车级的富二代被这个平胸的娘们瞪了一眼,就连个屁都不敢放了,她本能的感觉自己大难临头了。随意一个转身快步的跑开去找经理了。
“师叔……这何必呢。”李果实在弄不清楚这些个女人都在想什么:“一点小事而已?”
海鲜大圣突然扭头嘻嘻一笑,小声地说:“我只是在体验找茬的快感,你们去一边玩,我等会会找到你们的,随便去哪都行,等这找完茬,你就有机会请我吃金钱豹了。”
李果当然不敢忤逆这个喜怒无常的造物主大人,告了声辞,拽着莫愁就呼哧呼哧地跑出了人群的包围……
“相公……好奇怪的师叔。”莫愁似乎忘记了自己刚才还是使着小性子:“你确定要让她明天来保护莫愁吗?”
李果摸着下巴:“我多少有点后悔了……”
而就在这时,一抹金黄突然从李果的眼角一晃而过。李果冷不丁一回头,正发现那抹金黄消失在十字街转角。
肯定没错!绝对是那个奇怪的女人,不然三十五六度的高温下,没有人会戴手套。
“相公,你在看什么?”莫愁瞪着大小眼:“莫不是看到旧情人了吧!”
李果摇摇头:“刚才让我中毒的人。”
话音刚落,莫愁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周围的金属居然发出了扭曲时候才能发出的嘎吱声,而她脚下的地面也为不可查的以蜘蛛网纹路辐射状扩散了起来。
“别激动……”李果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莫愁今天如此反常:“乖……”
莫愁眯着眼睛环顾着四周,粗着声音说:“相公,谁?”
李果吞了口口水:“没……我看错了……”
“连莫愁都骗?”莫愁用力地掐着李果的ρi股:“快说!”
李果感觉ρi股上的肉都快被莫愁给拧下来了,无奈之下只能指着那个转角:“那边……那边……”
莫愁朝李果一扬脑袋:“相公带路,带路的干活。”
今天莫不是莫愁来姨妈了吧……李果很猥琐的想着,这完全不是那个闷骚的小莫愁嘛!都快赶上鸟子精了。
肯定是!必然是!我的小莫愁不可能变成鸟子精的!李果心中呐喊着、期盼着,并坚定的认为自己真的扛不住两个鸟子精……
带着莫愁,李果朝那个夏灵消失的地方慢慢地走着。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夏灵只是随便逛逛,并没有停留。出奇的不希望让莫愁和她见面。
可……事情总是不随人愿。经过转角之后没多久,李果老远就看到了那一抹辉煌的金色,在夏天的微风里轻轻摇摆。
她似乎正在一个橱窗面前久久停留,弓着腰傻乎乎地看着里头的东西,整张脸似乎都埋在了橱窗玻璃上,戴着手套的两只手Сhā在兜里,嘴上还带上了口罩。
“相公?”莫愁眉毛一扬:“难怪相公不肯告诉莫愁呢,原来是怜香惜玉呢。”
李果连连摆手:“不……你想多了,宝贝。”
“相公,有开天眼看过她么?”莫愁这时却也不急了:“若是没看过,就看看吧!”
李果愣了愣,然后趁着四下无人,偷偷地打起了复杂的手势……本来李果开天眼是无需手势的,但是现在他身体刚恢复,并没有太多的精神力去支撑,所有只能暂时向锁妖塔借那么一丁点灵力来开天眼……
而等天眼打开之后,李果却突然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因为他发现,这个夏灵的身边,围绕着各式各样的魂,而且是剑魂!剑魂啊!
这剑魂是个什么概念?如果一把剑有了魂,那它就能称之为灵器或者宝器,像身残志坚九重山河或者出鞘湛卢这些已经成功成为妖灵或圣灵的神话相比也许略逊一筹。
但是!如果一个人能拥有一把有魂的剑!那他必定能成就一段传奇!
而这个夏灵,她的身边居然密密麻麻的围绕的不下百个剑魂。这些剑魂无意识的晃动着,虎视眈眈地窥探着每一个和她擦肩而过的路人。
“相公,我知道她为什么会伤到你了。”莫愁叹了口气,并用撒娇的语气说着:“亲亲相公,带莫愁去别处看看好么……相公……”
“你……”李果收了天眼:“怎么变的这么快?”
“她是个可怜人。”莫愁又是叹了口气。
“为什么我和你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小新妹子吃着六个球的哈根达斯,举着一张照片问百合:“你小时候这么丑。”
而百合一手牵着小葵一手抱着新,徜徉在夏日里阳光正好、略有凉风的帝都街头。抱着小新的她看上去轻松无比,似乎小新比一个手机或者一本练习本更轻便。三个人的组合俨然成了街上一道最美丽的风景线,美丽妖娆的百合、清新可爱的小新、文静秀气的小葵,就连女人看着都只觉得赏心悦目。
在听到小新地问询之后,她甜甜的一笑:“傻丫头,妈妈这叫女大十八变。等你长大了也会这样哦!”
“好恶心的感觉,你能不能不要肉麻?”小新挥挥手:“平时那个样子就好。”
是的,百合现在虽然已经恢复了主要人格,但是在小新面前,她始终展现出的是一种绝代主妇的风采,温良贤淑、秀外慧中,溺爱小新有些过头,而且在某些时候还显出一种让人吃不消的恶心。
而小葵则同样吃着六个球的哈根达斯,一脸憧憬的仰头看着百合:“阿姨……”
“闭嘴!”百合突然眉毛一拧:“说了叫姐姐!你三四千岁了!”
“哦……”小葵撇了撇嘴:“姐姐阿姨,葵什么时候才能变漂亮?”
小葵虽然看上去像个初中生少女,但智商似乎永远停留在八九岁女孩时的样子,不懂什么叫孤单什么叫悲伤,永远的没心没肺永远的怡然自得,不过当她说出“你很讨厌”这四个字之后,整个人就会突然变得凶残起来,战斗智商会提高到一个骇人的地步,不过这也仅限于战斗智商而已……
百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被你叫阿姨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如是平时,百合根本不屑去回答葵这种低智商人群问的问题,甚至会留下点什么危险的东西就扬长而去。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地回答了小康所问的低智商问题,而且并不是那种敷衍的答法,而是一种从专业而科学的角度来解读小葵的问题。
不过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俨然是不能用科学来回答的,这样会很伤人的,就好像在小葵知道自己最少还要过三千年才能发育之后,她彻底的伤心了,连心爱的哈根达斯都不能平息她的悲伤,眼泪大滴大滴地滚出了眼眶。
小葵一哭……这个世界是会陪着她哭的。
所以刚才还阳光明媚炙热的天空,一瞬间阴云密布,雨点几乎和小葵的眼泪同时落在了地面上。
“哎……相公!下雨了。”莫愁站在一家服装店的门口用手接着天上的雨滴:“这六月的天,当真是像极了孩儿的脸,说变就变了……”
正在和莫愁逛街的李果也是愣了愣,抬头看了看天:“我们进去躲躲吧!”
其实李果心情并不是太好,而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是刚才莫愁跟他说了像夏灵这种身边有剑魂围绕的人会有怎样的境遇。
这才叫真正的天煞孤星,身边的人会因为金气过胜,而金克木,木主肝。所以她身边的人得肝癌的几率是普通人的几万倍,几乎就是必定得癌的局面。所以如果她足够善良,就会像一个吉普赛女郎似的,从小一直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这还仅仅是身边的人的遭遇,如果有人胆敢用身体触碰她,哪怕就像李果那样的触碰,剑魂都会判定来者为主动攻击,进而按照攻击强度的大小而进行“适当”的反击。
而这“适当”的反击,对一切正常人来说,似乎都太重了。因为即使李果处于虚弱状态,他仍然远远的强于普通人,可即使这样的李果都疼得几乎休克,而休克可是会导致呼吸和心跳骤停的……可想而知了……
李果这才知道那个夏灵眼神里的一直带着的那股子挥散不掉的忧郁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李果总归是个挺善良的人,就好像看到路边被汽车碾过但是还没死掉的小狗时,李果同样会揪心的疼。而揪心疼的同时,也有一种无奈感,这种无奈感或许就是李果所有不快乐的来源。
“相公,人各有命。”莫愁和李果躲在屋檐下,看着为了躲雨而来往穿梭的人群:“就好像莫愁命中注定跟了相公你,而相公命中注定躲不开百合。”
李果点点头,轻轻揽住了莫愁的肩头,看着成帘的大雨愣愣地说着:“是不是那种天生异相的人都很痛苦?”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饵哪得饵之痛。”莫愁摇摇头:“世上没有哪个人能真切的知道另外一个人的心思,哪怕是相公和莫愁之间亦是如此。”
李果笑了笑:“我有你就行了,你的心随便飞去好了。”
莫愁重重地点点头,也是笑着说道:“那相公就不怕莫愁飞走就不再回来了啊?”
李果眉毛一挑:“不怕,我相信你。”
莫愁捂着嘴笑着,肩膀一抖一抖的,样子十分可爱。
屋檐下躲雨的人群越来越多,渐渐地把原本站在外头的李果和莫愁挤到了人群深处。而就在这时,李果突然从人缝中看到了一抹金黄,赫然就是刚才的夏灵。
她并没有在屋檐下,而是在屋檐外,满脸的笑容,吹着很自在的口哨,行走在滂沱的大雨里,雨点看似在她身上击打成雾。可观察力强悍的李果却发现她身上一点都没有湿,哪怕她身边都似乎没有雨点。天上密集的雨点似乎在有意识地躲避着她!
能让雨水都躲避的人!
这种人,李果真的只在传说的典籍看过,只有身上的气场强大到了一定的境界,才有资格让雨雪雾气都从身边错开,至今为止,李果除了发现百合和海棠能滴雨不沾之外,没有见过其他任何人有这个功能。即使连控水的小葵都做不到这一点。
可这个夏灵就这么在大雨里滴水不沾的慢慢走着,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出她真的是很开心。
第三次的擦肩而过,终于让李果的心情好转了不少。这世界上很多事情果然像莫愁说的,不能单看一个表面。虽然并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滂沱大雨里这么开心,但是很明显,还是有东西能让她开心的。一个吉普赛女郎般的流浪女子,有一样或者两样能让她开心的东西,似乎就已经足够了。
“我在想……她靠什么赚钱吃饭?”李果突然问出了一个很怪异的问题:“她……好像连卖身都没资格。”
正在沉浸于和李果相同浪漫中的莫愁,突然被李果这么一激,浑身一抖:“相公……这难免太煞风景了吧?”
李果耸耸肩:“我好奇心重嘛!要不咱们……跟踪她?她好像没什么敏锐的六识。”
“中!说走便走。”莫愁重重的点头:“她也是不需要什么敏锐的六识……”
说着,李果猫着身子拉着莫愁,一路在人群里穿梭,悄无声息地跟踪着徜徉在人们惊奇眼神中独自雨中漫步,还用口哨吹着《rhythm of the rain》的夏灵。
“她还真是怡然自得呢。”莫愁由衷地感叹着:“若是莫愁总是走着一条永不能回家的路,莫愁恐怕会满心忧伤。”
李果用力地捏了捏莫愁的小爪子:“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渐渐的,李果和莫愁远远的悄悄地跟在夏灵身后,钻进了一个地下通道,接着就看到夏灵走到一个盲眼的吉他手面前,蹲下身子说着什么,然后那个吉他手朝她笑了笑,并放下了手中的吉他,摸索着拿光了盒子里的钱,接着拄着拐杖,慢慢的牵起旁边的一条老拉布拉多,慢慢的消失在地下通道的另外一端。
而夏灵则从地上拿起那把吉他,很专注的盘腿坐在地上,然后细心的调试起了吉他。这时的她,已经摘下了手套,露出了一双漂亮到无法言语的手,晶莹圆润,浑然天成。
“这老天爷真的好公平。”李果捏了捏莫愁的脸蛋:“我可是第一次看见比我家小娘子还俊俏的手呢。”
莫愁坏坏一笑:“相公难到想让莫愁效仿太子丹,砍了那能琴善乐的美人之手,献与荆轲?”
李果打了个哆嗦:“所以说,荆二傻死不足惜。”
说话归说话,李果和莫愁始终都是躲在一个很安全的距离观察着夏灵,以夏灵的眼力价儿,她肯定是看不到李果和莫愁的。但是她的琴声却能清晰的传到李果的耳朵里。
吉他的悠扬颤动,加上外头的雨落滴答,这本身就已经谱成了一曲最动人的天籁。
曲子是李果从来未曾听过的,似乎是原创,很小众。虽然只是在试音弹奏,但是那一高一低的琴声真的是像在说一段故事,而这段故事讲的是一个女人的孤独之旅,忧伤但不悲惨,苦涩中还透着轻快。
“真好听呢。”莫愁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被大雨洗涤后的清新空气:“相公!莫愁要你速速去学乐器!”
李果一摊手:“对不起,女侠……本人卖身不卖艺。”
地下通道里原本有许多许多等待雨停的路人,这场突然而来的过云雨时间似乎太长了一些,在高节奏的城市里,这么长的时间,已经等于浪费了一天大部分的时间了。所以这场等待似乎让所有人都显得有些焦急。
可当夏灵的吉他声响起,并随着雨声起伏了一阵之后,人们突然发现自己的那份焦急似乎突然之间音信全无,原本那让人烦躁的雨声,居然也变得悠扬了起来。
所以围绕在夏灵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对这个卖艺的老外有些吃惊,不少人都蹲低了身子朝夏灵身前的盒子里扔下零钱,并尽全力试图让这钱不发出浮躁的响声。与其说是扔,甚至不如说是……轻轻的摆进去。
而夏灵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对每一个人,都报以一种温暖的笑容。
当她调音完毕之后,她清了清嗓子,轻轻闭上了眼睛,开始了让观众久违的歌唱。
她是江苏人,口音里本身就带着苏南女子特有的清甜柔糯,外加她略显苍白的脸庞和身上那种特有的孤独气质,太容易让人沉醉进去了。
甚至她一曲唱完,周围的人却始终不愿意离去,仿佛刚才的焦急都被天上的雨水带进了排水沟,只剩下夏日里的凉风和湿气扑面而来。
“我操啊……”李果心中满心震惊:“这是个才女啊……”
“莫愁……莫愁也是会琴棋书画的。”莫愁有些不服输:“莫愁会弹琵琶,莫愁会下五子棋,莫愁会书法,莫愁还会水墨丹青。”
李果凑到莫愁的耳朵边咬了她耳垂一下:“可你唱歌要命。”
莫愁嘴巴嘟嘟的:“不就这么一个缺点吗。”
而夏灵的观众此时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也许同样的歌声,在平时并不会引起他们如此的关注,毕竟他们都要忙着奔波于自己的生活,并没有时间去享受生活中不经意的美好。但是多亏了这场大雨,突然让他们在忙碌中多了一份空闲,而在这空闲里,他们刚好能有时间去听一个女人讲她的故事。
盒子里的钱很快就满了,夏灵面带微笑且不卑不亢地把票子一张一张的铺开,然后按照面额大小,细心无比地折了起来。最后连着硬币一起装进了她身后背着的那个已经磨起了毛边的旅行包里。
在干完这一切之后,她看了看外面,发现大雨仍然在下,她又朝周围的人笑了笑,径直坐了回去,开始弹起了故事的第二章节。
“莫愁,走吧!”李果淡淡一笑:“这种女人就是所谓的有内涵的女人哦!不是甘蔗。”
莫愁点点头:“真是浪漫……”
“浪漫我倒不觉得。”李果带着莫愁一边原路返回,一边逗着莫愁:“我倒是想看看我家小剑仙去唱一嗓子,会有什么后果。”
“他们是会屎掉的。”莫愁配合着李果做出一副夸张的样子,并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就是这样。”
在他们俩离开之后没多久,百合一身干爽地带着小新和哭哭啼啼的小葵从地下通道的另外一端走了进来,小葵的虽然一手拿着一条烤香肠一手拿着一瓶冰可乐,和小新妹子有说有闹,可这厮就跟得了什么稀有的病似的,虽然蹦蹦跳跳的很开心,但是眼泪还在汨汨流着……
“早跟你说了不要惹笨蛋……”小新妹子气鼓鼓的:“现在好了吧!下这么大的雨。”
百合耸耸肩:“你也没告诉妈妈,她这么能哭的。”
而小葵笑嘻嘻地说着:“你再给我买印度甩饼吃,我就不哭了。”
“去去去,得寸进尺。”小新妹子气急败坏地朝小葵挥手:“天天就知道吃。”
百合只是笑,气质优雅的她非常享受小新和葵之间的斗嘴,她甚至幸福的都把李果给忘了个干净,也把自己的女王本质给忘了个干净,可爱的就好像一个很久很久没吃过蛋糕的小女孩猛然间进入了查理的巧克力工厂。
当走到被人围住还唱着歌的夏灵的身旁时,小葵的眼泪陡然止住,然后眉头紧锁,瞳孔瞬间变成蜥蜴似的竖条状。而百合也突然停住,目光深邃地看着夏灵的位置,虽然被他人的背影所阻挡,但是她的眼神似乎直接穿透了人群,投射到了夏灵的身上。
唯独小新妹子满脸的茫然,到处看着:“肿么了肿么了?”
而与此同时,夏灵突然之间的音准全无,呼吸节奏也变得凌乱了起来。外面的太阳又重新照耀大地,一瞬间热浪再次袭来,滚滚的热气蒸腾着路上的积水,顿时有一种芬兰浴的触感。
太阳和高温一瞬间让听歌的人们又变得浮躁了起来,他们也终于想起了自己没资格享受生活,而更应该朝着生存奋进。所以几十秒内,人群一哄而散,过道里又变得冷清而默然起来。
这时的百合已经和夏灵的视线直接对上了,夏灵金黄|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疑惑。
“你好……”她首先开腔:“我看你很面熟……我们见过么?”
而百合在此刻也恢复了她阴森可怖的暗女王神态,露出一脸让人胆寒的笑容,走到夏灵的面前,居高临下地说着:“云已经挡住了你的归途,你不可能找到属于你的家。”
小新妹子一愣,扭头看着百合:“这是你写的歌词吗?”
百合阴森的表情在扭头的瞬间变得阳光明媚:“不是呀!宝贝。这只是个诅咒而已。”
“你不要这样呀……”小新妹子倒退了一步:“你一点都不觉得羞么?”
而夏灵放下了手中的吉他,在三个漂亮妹子之间来回看着,然后突然噗嗤一笑:“我想,只要肯找,总是可以找到的喔。”
百合冷笑一下,死盯着夏灵不放:“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夏灵丝毫不惧的和百合对视着,百合那滚滚威压似乎对她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不但如此,她还天真烂漫的扬起脑袋,在昏暗的地下通道里做出一副仰望天空的样子,并报以甜甜的微笑:“是的呀!一定可以的。”
“那如果你死了呢?”百合阴测测的一笑。
夏灵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然后淡淡地唱了起来:“如果我死在路上,请让风带我奔向远方。”
“她的歌词比你写的好喔。”小新走上前,想去摸夏灵的吉他。
“不要!”夏灵一个躲闪,但是终究因为坐在地上,身形并不灵活,被小新结实地拍在了胳膊上。
而当时,百合眼睛突然一瞪,莫名地看向四周,凶狠地大喊一句:“谁敢向前一步!”
“谁敢向前一步!”
随着百合的大喊,地下通道里的人齐刷刷的一顿,纷纷扭头朝百合的方向看去,乍一看就好像是突然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似的无声无息。
而百合在喊完之后,上前一跨,直接把小新捞在了怀里,并眯起眼睛看着同样紧张的夏灵:“你好大的胆子!”
夏灵并没回答,只是在看到一脸迷茫的小新妹子安然无恙之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把吉他缓缓放进了吉他盒里,并整理了一下地上的毛票和硬币,并把它们全部放在盒子里,最后小心翼翼地把盒子塞进了自己的小背包里。
“没事就好……”夏灵低垂着的眼睑:“我该重新上路了。”
而百合则从鼻腔里淡淡地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走的了?”
“是的。”夏灵从口袋里摸出一叠千纸鹤递向小新:“这当成刚才阿姨吓到你的赔礼。”
小新欢快地接下了用各色漂亮油纸折成的纸鹤,并朝夏灵挥挥手:“奇怪的阿姨,再见。”
夏灵背起吉他,戴上一顶灰色的破旧太阳帽,转身就试图朝通道出口走去。
而百合并没有直接阻拦,只是用脚轻轻在地上一跺,一股黑气顿时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可让人奇怪的是,这黑气差不多已经把这个地下通道围成了一个四周是墙壁的盒子,但是仍然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从这里走来走去,并似乎根本没有看到百合和夏灵这一众人。
夏灵站在墙前,抬头看着黑气形成的墙:“我感觉你很面熟,但是我真的不认得你。”
当然,百合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放下小新,靠在墙边点起了一根细长的女士烟:“你身边的剑魂倒是认得我嘛!还挺听话的。”
“剑魂?”夏灵显然一愣:“什么剑魂?什么是剑魂?”
她的样子显然不像是在撒谎,她似乎真真切切的不知道百合嘴里说出来的剑魂到底是个什么样奇特的玩意,只是纳闷地转过头,用璀璨的眸子像钉子一般刺破黑暗,直接投射到百合的身上。
“知道或者不知道无所,我想,”百合冷冷一笑:“我不能留你在这世上。”
如果是一般人,听百合这么一说,不是直接吓崩溃,就是会大声嘲笑百合吹牛逼。毕竟一个穿上鞋才一米五出头的女人,说出这种煞气十足的话,听上去有些可笑。
但是!如果有知道百合的人在场的话,恐怕屁滚尿流都是轻的,就连李果可都是得惧着百合几分的。
“我见过很多奇怪的人。”夏灵依旧一脸微笑:“但是你是最奇怪的。”
说完,夏灵摘下已经戴在手上的皮手套,轻轻地按在了黑气形成的墙上,似乎连力气都没有用。但是那道黑墙,就跟像被强烈光线照射的浓雾,直接被活生生地撕了个口子。
щЁл不用说,夏灵甚至一点属于хīл自己的力气都没有用上,她肯定ɡě!早就知道自己身体周围围绕着一堆奇怪的东西,即使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那她也肯定知道这些个东西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不能被任何人挽留。”夏灵好像根本没有生百合的气,反倒轻轻的说着,就好像百合真的是在挽留她似的:“我要一直朝前走。”
这时,正说着话的夏灵突然朝前一步走,挡在她面前的黑色墙壁顿时像被千万把利刃切割似的,几乎片刻就灰飞烟灭。
外头的阳光几乎在同一时间照射到了这个近似密闭的空间,把里头的黑暗顿时驱赶了个干净。
在阳光下的百合,能力着实没有在月光下的那么强。同样是大雨不肯落身的人,百合似乎根本没有能阻挡住夏灵哪怕一步的距离。
而在黑墙被阳光蒸发掉之后,这个地下通道也变得正常了起来,行人在经过百合和夏灵这两个奇怪的女人的时候都纷纷的侧目而视,有的人是在看百合的漂亮,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是在看漂亮的老外……
百合眼珠子一转,朝夏灵的背影轻轻一弹,一抹幽暗顿时朝她飞驰而去。可让百合没有想到的是,她十分阴损的一招居然在离夏灵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突然像是被搅拌机绞碎了似的,挥散在了空中,连一点能量渣都没有剩下。
“这女人是谁……好厉害的感觉喔。”小新惊艳地捧着胸口,眼里泛着星星地看着夏灵的背影:“你弱气了哦!”
百合淡淡一笑,摸了摸小新的脑袋:“现在是白天,妈妈可不擅长白天作战。”
“你居然示弱……”小新妹子背着手,小大人般地围着百合绕了两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呐。”
百合耸耸肩:“她确实厉害,就算她还不懂怎么去控制自己的力量。”
小新妹子摸着下巴,假惺惺地沉思着:“这里头有八卦哦!还有……你刚才大声叫的那一嗓子,好像不是冲她的呢。”
“宝贝观察力真仔细。”百合虽然在和小新说话,但是眼神一直停留在渐行渐远的夏灵身上:“她身边有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奇怪东西。”
“嗯嗯!”早已经恢复人样的小葵连连点头:“样子都好吓人,葵最讨厌难看的人了。”
小新想了想,然后用手比划了个手刀的样子:“我们怎么才能做掉她?”
跟李果在一起的时候,小新的德行基本就已经显现出来了。残忍、善骗还欺负人,这活脱脱的就是百合的翻版。而现在小新跟百合在一起的时候,一大一小俨然成为了魔女二人组,想法出奇的一致,从刚才夏灵吓唬小新之后,她就已经对那个金发也同样金眼的女人一丁点好感都没有了。
当然,小新似乎也和百合一样善于审时度势,当着人家面一丁点都不表示。等人走了之后,却悄悄地问百合怎么样才能做掉她……
这一点跟小剑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莫愁在这里,八成已经不顾后果的兵戎相见了。
“妈妈当然有办法。”百合朝小新妹子俏皮地扮了个鬼脸:“世界上还没有妈妈找不到的人哟!”
小新一看百合的样子,顿时悲催了,她苦着脸:“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求你不要这个样子呀!我会吃不消的。”
而小葵一边从兜里往外摸奶片往嘴里塞一边不住的点头应着小新的话:“嗯嗯!就是这样的。”
就在这三个丝毫没有是非观念的奇怪人群密谋怎么做掉另外一个奇怪的女人时,李果和小莫愁这两个有是非观念的人外加一个大神通大智慧的上古大妖正蹲在一个小地摊前面和老板斤斤计较的讨价还价。
“不行,这帽子最多十块。”海鲜大圣伸出一双爪子:“多一块都不买。”
那老板黝黑着一张脸:“十块俺得亏本,不行,最低十二。”
“十块!”海鲜大圣不依不饶:“我们买三顶,咱这可没外地游客,别蒙人。你这衣服帽子都动物园儿那边批发来的,论斤称的。要不是看着这太阳这么大,我真给你还六块了。”
李果也在旁边有模有样地看着做工还算精细的塑料太阳帽,不时地摇头劝着海鲜大圣:“还是别买了吧!人家不愿意就算了。”
而莫愁则不顾他人的在另外一个摊位上挑选自己喜欢的绒毛发卡和亮闪闪的塑料耳环,以及造型很粉嫩的各种手机小吊坠,一把一把地抓在手里,似乎看什么都喜欢,看什么都有乐子。
其实李果纯粹是蛋疼,他身上的行头可都是琥珀给包办的,手表、衣服、裤子、皮带、鞋子加袜子和内裤,加起来都足够开办一个实业公司了,光一个皮夹子都得好几万。
反正都是自己家名下的企业,用起来丝毫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当然,跟李果比起来,海鲜大圣更是过分,这厮几乎就是这个世界的活bug,而且自己拥有整整一个世界。居然在这种地摊云集的地方掏弄着一堆垃圾,如果她要是有蛋,估计蛋肯定是被疼碎的。
“我偏要买,你卖不卖?”海鲜大圣耍起了泼:“不卖我就大声嚷嚷了啊!说你这帽子前面儿那摊子上卖八块。”
摊主倒吸一口凉气,上下打量了一圈海鲜大圣:“小妹子,你能给条活路不,这样吧!十二块钱卖你,你买三个,我送你个电风扇。”
说是电风扇,其实不过是李果小时候都玩过的那种放电池进去就会呼呼转的小马达,看上去好看,可实际上屁用没有,那么点风还不如吃多点地瓜放个屁来的猛烈。
可鲲鹏大圣丝毫没有犹豫,手一拍,然后一指李果:“你付钱!”
说完,就一头钻到莫愁的旁边,开始跟着小剑仙一起蹲在地上买起了亮闪闪的垃圾。
“兄弟,你这妹子可真够厉害的。”那摊主一边给李果找着零钱:“我这都快亏本了。”
李果呵呵一笑:“你还是算三十一个给我吧!这大热天的,你也不容易。不过你再多送俩那两块钱一个的小风扇。”
“行行!”摊主连忙答应了,并从一盒子风扇里找出了三个最好看地递给李果:“您走好啊!”
李果刚站起身,那边的莫愁就叫了起来:“相公相公,来付钱咯。”
“来叻。”李果一听,屁颠屁颠的就颠向了莫愁那里。
满满当当一兜子的垃圾,各种发卡、掏耳朵勺还有梅花小耳环,这些世面上最常见的哄小孩的玩意,被莫愁和海鲜大圣视若珍宝的捧在怀里。特别是莫愁,还用亮晶晶的眼神充满希冀地看着李果……
李果付了款,并由此换到了莫愁香吻一个。而海鲜大圣的香吻李果绝逼是无福消受的,而且就算要,人也不会给啊……
“戴上戴上。”海鲜大圣强迫李果和莫愁都戴上了和她一样傻Ъ呼呼的塑料太阳帽:“来张合影。”
说着,海鲜大圣和莫愁一人挽着李果一条胳膊,三个人像傻Ъ一样地站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并由海鲜大圣举着她的手机,开始了一场悲剧……
而这场悲剧就是……李果发现海鲜大圣居然是个非主流啊!她照相会嘟嘴啊!!!
当然,莫愁也好不到哪去,她居然会在按下快门的瞬间喊茄子……李果都不知道这是莫愁跟谁那学来的遗风,这潮流不都过去十来年了么?
“下面的任务,我们左转二十米,进小吃街!”海鲜大圣光芒四射的脚踩在一块隔离桩上,指着转角的一条街:“那里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
“万岁!”莫愁整个人都疯狂了:“小吃街!”
而李果么,人很蔫……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哪里来的活力,似乎高温一点都没办法让他们的hp值有任何下降,反而活力爆棚。
被海鲜大圣和莫愁强拉到小吃街之后,什么油炸蝉蛹、蜈蚣、蝎子、蚂蚱,什么烤小麻雀、什么爆肚冯,乱七八糟的东西管它正宗不正宗,海鲜大圣和莫愁居然全然不顾,她们负责吃,而李果只要在旁边付钱就好……因为他在看了那个会动的蜈蚣之后,真的一丁点的食欲都没得……
“大满足啊!”海鲜大圣一边等着锅里的鱿鱼,一边深呼吸着小吃街上带着油星子味的空气:“这才是生活,我是世界之主!”
你妹的……你还有脸说你是世界之主么?李果瞄了海鲜大圣一眼,心中暗自非议。
而莫愁的嘴则被炸鱼蛋给填满了,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点着头,满嘴的辣椒沫子和油星子,看上去要多蠢就多蠢……
“我就是世界之主怎么了?”海鲜大圣看了一眼还没炸透的鱿鱼,然后扭过头瞪了李果一眼:“世界之主就不能吃炸串了么?”
“能!”李果现在倒是对这个师叔一点敬意都木有了,顺着她的话敷衍着说了下去:“不但能吃炸串,还能吃烤串,还可以吃卤煮火烧和麻辣烫。”
“说到麻辣烫!”海鲜大圣眼神一亮:“走,小美女。姐姐带你去吃正宗的麻辣烫!”
“李果,你滚一边玩去。”海鲜大圣劈手把李果钱包抢过去,并只剩下一百块给李果之后,她极不耐烦地朝李果挥挥手:“去去去,玩去。省的我看到你这张脸没食欲。”
“叩谢老佛爷圣恩了,那小的先告退了行么?”李果心中大喜,终于可以暂时去躲避一下牛逼的阳光和脑袋顶上傻Ъ的帽子了,而且也不用看到莫愁和海鲜大圣冒傻气而破坏小莫愁的圣洁和海鲜大圣的至高无上了……这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李果二话没说,转过头点了一份冰奶茶,然后向吃货莫愁挥手告别:“莫愁,放开吃……钱,相公多的是。”
莫愁一听,三口两口吞下了嘴里的鱼丸,兴奋的脸上都冒红光了:“谢谢相公,莫愁定是不负众望!”
当时李果真的快哭了……
大概十分钟之后,李果就来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一手拿着一大把炸蜈蚣,一手拿着两罐子冰啤酒,独自坐在一个阴凉的小亭子里,听着不知道那栋屋子里传来的京剧声,吹着阴凉地儿带着些许小孩尿味的凉风,看着手上的蜈蚣串,无从下口……
“娘叻……拼了。”李果先打开一罐啤酒,放在一边备用,然后死死地闭上眼睛,把蜈蚣一点一点地送到嘴里,但是就是舍不得咬紧牙关……
但是要克服自己的恐惧,必然是要付出惨重的担架,蜈蚣那种奇怪的口感,让李果真得很不适应,一口之后,他为了不让自己吐出来,连忙灌了两口啤酒……
然后……他拿起了第二串,并紧紧闭上了眼睛。
“嘿!好巧啊!”
突然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李果的以身涉险,他仓皇睁开眼睛,赫然发现那个金黄|色的夏灵,背着一把吉他,戴着一顶和李果一样傻Ъ兮兮的塑料帽子,手上端着一个装满湖南长沙臭豆腐的饭盒……
那个味道……李果本能地想到了发酵后的大便……
“不介意我坐一下吧?”夏灵先斩后奏的一ρi股坐在了离李果大概一米的位置上,并丝毫不客气地拿起了李果的一瓶冰啤酒:“先生,愿意请我喝瓶酒么?”
李果正嚼着满嘴的蜈蚣,是吞也吞不下,吐也不好意思吐,样子要多傻Ъ就多傻Ъ。
“你没事了吧?”夏灵带着关心的眼神看着李果:“刚才……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
李果这时终于把嘴里的蜈蚣给吞了下去,在没回话之前,苦着脸把手里剩下的三十多串蜈蚣递向夏灵:“吃不吃……”
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夏灵很温暖地笑了笑,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接过了李果的蜈蚣:“谢谢咯,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么?”
李果此刻正蹲在地上用啤酒漱口……样子要多蠢,依然有多蠢。
在漱口完毕之后,李果终于缓了口气,摇摇头:“蜈蚣……”
“蜈蚣?”夏灵一愣,然后看了看手上的蜈蚣,满脸无措。
李果摇摇头:“我是说蜈蚣太恶心了……我叫李果。”
说着李果还准备去和夏灵握手,夏灵也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可伸到一半,她突然缩回了手,笑着摇摇头,并指了指李果的右手。
“喔……”李果突然记起来了:“你会扎人,你是仙人掌成精,对吧?”
夏灵噗嗤一笑:“瞎说,我是人,不是什么成精。”
李果举起啤酒:“其实咱们还算是有缘。”
“其实应该是很有缘。”夏灵和李果轻轻地碰了一下:“我还真没想到能再碰到你。”
李果呵呵一笑:“嗯!不过你肯定没上过专业的表演课哦!”
夏灵被李果说的一愣:“什么意思?”
李果摇摇头:“你明明很高兴嘛!干嘛装出一副那么清淡的样子,你的眼神藏不住话哦!”
夏灵朝李果呵呵一乐:“你平时都是这么追女孩的么?”
“说真的。”李果脸色突然一变:“我活这么大,唯一追过的姑娘,我还忘记她长什么样儿了。”
“跟我一样。”夏灵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很是清脆:“我第一个暗恋过的男人,我也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李果想了想,举起啤酒:“为了那记不得初恋干一杯。”
夏灵倒是爽快,一仰头把啤酒真的一口就干掉了,并把易拉罐捏成了一个团:“爽!”
“对了,你知道吧!”夏灵深呼吸了一口:“我见你的第一面,我就觉得我们认识好像好多好多年了。而且……在公园里和你握手的时候,我很喜欢被你握在手里的感觉。”
李果一愣,接着一口酒从鼻孔里就喷了出来:“姐姐……不要这么直接好么……”
“我等下就要走了,直接点有什么不好。”夏灵淡淡地笑着:“我开始流浪的十年九个月零三天,我又看到了一个能让我心动的男人,这一次我说过我会说出来的。”
李果很尴尬……
“我有女朋友,有未婚妻,有老婆……”李果很诚实。
夏灵也许把这些个人都当成了一个人,丝毫不在意地摇摇头:“无所谓咯,我又不会跟她抢。我不是说了么,我马上要走了。”
李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去哪?”
“下一站,应该是拉萨吧!”夏灵笑着:“我要从那边绕道去印度。有生之年能环游世界,就是我最大的梦想了。”
“徒步么?”
“徒步。”夏灵越过繁杂的电线,看着天空:“路上的风景,漂亮的让人心醉。你也知道我的,我其实不能为了谁而留下来,就好像我很喜欢你,甚至有一种旧情人的感觉,可是我……留下来,只会永远失去你。”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心道这厮……原来是个文艺女青年呐!
既然有文艺女青年,那二逼女青年和普通女青年呢……
“相公……”
李果一愣:“哎哟……普通女青年来了。”
但是接着,李果的脖子从后头被人勒得死死的,并传来海鲜大圣阴测测的声音:“有胆子重复一遍。”
夏灵的性格很开朗,也很善良。
善良到一贯对人充满戒心的莫愁都不自觉的和她关系很近,聊起天来就像是失散了多年的姐妹。不过让李果不理解的是,就连莫愁这个金体剑仙都不能触碰她的皮肤,哪怕是稍微碰上一点,都会被那些看不见的剑魂判定为攻击,并时刻准备着攻击莫愁。
这是夏灵行走四方的资本,也是她眼神忧郁的根本原因。
在问及她知道不知道自己身边有奇怪东西的时候,夏灵很自然的点头,说自己知道身边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她虽然看不见,但是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她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但是她知道是这些东西让她一直与世隔绝。
她曾经愤恨过,诅咒过。甚至还四处寻找解决办法,从泰国的降头术一直到苗疆的巫术,她几乎都试了一遍,但是很明显,这些东西一点屁用都没有,甚至让她周围那些东西的警惕性和攻击性变得愈发强烈了起来。
“当然不行啦。”莫愁竖着一根手指头,在夏灵周围来回晃着:“这些东西是一些凶魂,以杀入道,每一个都有名有姓。都是曾经灵器宝器的核心,哪里会因为那些个劳什子驱邪术而屈服,不过莫愁倒是觉得这些东西似乎并不是无法驱除的。”
莫愁这么说,其实只是暗示夏灵其实还有很大希望的,不要放弃希望就比什么都好。
可夏灵却笑着摇摇头:“其实我也很感谢它们的,它们是我梦想的依托。没有它们,我只是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徒步漫游世界呢?”
“可……”莫愁咬了咬嘴唇:“可没人能碰你,你不会觉得痛苦么?生病时候没人给你拥抱,也没人能在难受的时候摸着你的额头说‘乖乖,起来喝点水’什么的。”
李果在旁边听的脸都红了,连忙咳嗽以突出自己的存在。
莫愁自然是听见了,她娇媚地白了一眼李果:“莫愁就是在说你呢。”
而夏灵摇摇头,双手抱膝靠在小亭子的柱子上,抬头呆呆地看着天空:“我也想过,可是每完成一件事情就需要付出差不多的代价。我在我的旅途上,我不止一次迷茫过,可后来我还是觉得梦想高于一切。所以我想这其实是老天为我的梦想加注的筹码,天赐的。我想,我没理由去拒绝。”
听听人家这思想觉悟,人家这平和心态。李果突然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这种奇女子,恰恰就好像是一个华英雄式的侠客,浑身带着一种很奇特的浪漫主义色彩,心志坚定得甚至让世界上最霸气的爷们都望尘莫及。
“你就是她的未婚妻吧?”夏灵上下打量着莫愁:“好可爱的姑娘。”
而旁边不依不饶吃着炸蜈蚣的海鲜大圣凑过脑袋:“话说,你身边飞着的那些垃圾,你试着控制过它们么?”
说着,海鲜大圣直接搂上了夏灵的肩膀:“这些垃圾很好控制的。”
夏灵一愣,然后下意识的就想甩开海鲜大圣的手,脸色也变得紧张了起来:“别……会伤到你的。”
“伤到我?”海鲜大圣一听,顿时挤眉弄眼的强行用手撩开了夏灵衣服的下摆,并从里头把手塞了进去,直接摸到了夏灵的皮肤上:“哟!好棒的皮肤。”
夏灵到此为止还是处于大脑当机状态,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前这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妹子,直接触碰到了她,但是却没有任何东西对她进行攻击……要知道那些怪物的反应速度绝对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而且……她刚才是叫自己身边的东西,是垃圾么?
当然,李果是知道海鲜大圣的,大妖之所以能称为大妖,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本身能有多厉害,而是他们的老板直接就是所谓的“规则”,而他们负责的完善规则和守护规则,所以在他们自己破坏规则之前,怎么可能有东西能伤害到这些可以自己制定规则的人呢?
所以她能叫那些连莫愁都碰不得的剑魂叫垃圾,而事实上,如果她心情好,她能把世界上一切的物质称之为“垃圾”,毕竟只要是物质,就低了他们一等。
“为什么?”夏灵把海鲜大圣的手从衣服里拽出来:“为什么你不会受伤。”
“很简单,因为我能控制它们。”海鲜大圣深呼吸了一口:“作为一个世界的过客,我有权利调动任何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你看,这很复杂,你们的理解能力很难到达这个高度。”
夏灵想了想,然后站起身:“谢谢,但是我想……我不需要,我只要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
说完之后,夏灵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自制的书签,书签是由两片红色的枫叶和两片过塑封套组成的,上头还穿着一个孔,用红绳编了一个很精致的蝴蝶结。
“送给你。”夏灵把书签轻轻放在李果手上:“算是个纪念品吧!我估计没什么缘分再见面了。但是我总不能什么都不留给能让我一见钟情的男人。”
李果接过书签,什么都没说,只是尴尬的呵呵直笑,跟傻的一样。
而莫愁站起身,挡在了夏灵前进的路上:“一起吃个饭吧!”
“不用了。”夏灵朝李果眨了一下左眼:“刚才已经有人请我喝酒了。那么,有缘再见。”
说完之后,夏灵掂了一下自己的包,并从口袋里摸出一条丝巾包住了鼻子脸,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我要去准备一点路上的小零食了。”
看着夏灵渐渐远去的身影,李果突然回过了神,梗着脖子大声叫道:“我电话不会变,有困难就打我电话,无论在哪,五分钟内赶到。”
夏灵连头都没有回,只是高举右手,在空中挥了挥。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李果的喊话声。
“相公……她真的好洒脱呢。”莫愁眼神里满是羡慕:“莫愁当年和她一样,也是云游天下的。”
李果想了想,然后眯起眼睛:“那现在呢?还有这打算么?”
“每完成一件事情就需要付出差不多的代价。”莫愁引了一句夏灵的话,然后把脑袋埋进李果的胸口:“比起那样,莫愁更喜欢窝在相公身边当一个傻姑娘。”
“我真受不了你们两个。”海鲜大圣叹了口气:“照顾一下老人家好不好?”
李果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眺望了一下夏灵消失的路口,然后一个转身,抱拳作揖:“师叔,可否移驾金钱豹了?再晚就要排队了。”
“向着金钱豹,出发!”海鲜大圣一跃而起,然后瞬间消失在李果的眼前。
李果和莫愁对视了一眼,莫愁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大圣,当真是可爱透顶。”
说完,莫愁眼神也是一亮:“相公,给莫愁说说,那金钱豹是什么豹子……好吃不好吃,莫愁怎样才能装成经常去吃的样子……”
李果:“……”
而这时,夏灵其实并没有走远,反而倚着墙,看着落落余晖的夕阳,嘴角一抹笑容,拿着李果的名片仔细地看着。可看了一会儿,她轻轻地把李果的名片撕成了粉碎,随手轻轻抛向了晚风深处,并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开始向前走着。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就像是……一棵树。
“找到她了!”
小新妹子、百合和小葵的邪恶三人组,在这时也出现在了李果刚离开不久的地方,并指着背着包的夏灵兴奋地大叫着:“在那在那!”
百合看着夏灵的背影不屑的一笑,然后用力地亲了一口小新的脸:“妈妈找人的技术好不好?”
“好,可你也不用亲我啊!”小新皱着眉头苦着脸,用力地擦着脸:“你这样是不对的,我严正警告你。你在没得到一个淑女的同意之前,就强吻人家……”
百合呵呵一笑,再次亲了一下。
而小葵笑呵呵地把脑袋凑过去:“我也要亲我也要亲!”
等小葵亲了小新妹子另外一边脸之后,小新彻底被击溃了,她耸耸肩,悠然地叹了口气:“你们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至于百合,她看了看天上的落日,然后看了一下手表:“宝贝,你为什么不问妈妈为什么要除掉那个女人吗?”
“因为她很漂亮,会勾引爸爸。”小新妹子面相凶狠:“这是新新不能忍受的。”
百合表情一瞬间就凝固了,缓了很久,才开口问道:“只是因为这个?”
“是啊!不然我们现在应该回家,然后我和傻瓜坐在桌子前面等你给我端菜上来吃的。”小新妹子理所当然地回答着:“来来,我们给这个计划定个名字。”
百合满头黑线,而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小时候居然是这么难缠且欠揍的一个人……
“你们都想不出来吧?”小新妹子洋洋自得:“那就叫‘漂亮的女人没有好下场’。”
百合突然之间鬼使神差的用手捏了捏额头,这个动作的细节和神态,简直和李果碰到同样事情时的样子没有半点分别。
而小新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哦!你学爸爸!”
“好吧!就听你的叫‘漂亮的女人没有好下场’吧!”百合真的是爱极了小新,连这种无厘头的东西,她也能照单全收:“那指挥官,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呢?”
“我们现在去美美的吃一顿肯德基。”小新妹子居然还真的摆出一副司令的德行发布着信息:“然后等天黑,我妈妈曾经跟我说过,中国有句古话,叫夜高风黑放火天。天黑就好了。”
百合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你那个妈妈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没有,她是自学成才的。”小新妹子提到房东姐姐的文化水平时,居然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所有知识都是根据数学书推导出来的。”
百合愣了愣:“真天才……”
而小葵从刚才在一旁听到说先美美吃一顿肯德基之后,整个人就已经处于了亢奋状态,哪管晚上要去干点什么,纯粹就像是一只等待开饭的猫似的……欢呼雀跃。
“笨蛋,老大命令你,在我们吃饭的时候,你继续跟踪那个女人。”小新妹子丝毫不顾小葵的心情:“这是命令!重复一次,这是大总统的命令!”
小葵看上去像是要哭……
不过幸好,夏灵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直接拐进了一家垃圾食品店里,在点餐之后,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掏出了厚厚的相片一张一张翻阅了起来,嘴上咬着汉堡,表情专注。
“她真是善解人意。”百合带着两个小孩在另外一边落座,不无感慨地说着:“幸好没惹到葵哭,下雨很讨厌。”
“为神马啊!姐姐阿姨。”
百合瞄了一眼小葵:“下雨天打不到出租车。”
而就在这三人组监视着夏灵时,突然一个嫩生生带着小鼻音的害羞声音传来:“姐姐?小新姐姐?”
三人齐齐一愣……然后小新猛一回头,赫然发现一个粉嫩的小姑娘从隔壁卡座上伸过了一个脑袋,正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小新妹子。
这个小姑娘看上去非常粉嫩,而且身上还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干净气息,跟小新身上那种不经意间流淌出的黑暗截然相反。她眼睛特别大,额头上还有一颗菱形的冰晶般的宝石,看上去好像是画里的人。
“啊!!!小韩。”小新妹子顿时忘掉了什么操蛋的‘漂亮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大作战,腾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手扶着隔间的木板,兴高采烈的蹦着。
这个小姑娘赫然就是当初用善缘哥的结石……嗯!舍利子救下来的小毒人,小韩妹妹。
“来来来,来这边。”小新妹子连踢带瞪地爬到沙发靠背上,费劲地把小韩妹妹往这边拽:“我介绍我另外一个小弟给你认识。”
而这时韩菱纱的爹爹,也就是那个面色苍白的活死人君,突然凑了一张难看的脸凑到了小新妹子面前,并展颜一笑……
“我靠!”小新妹子大叫一声:“好丑……”
小新妹子这么一叫,顿时惊动了还沉浸在照片世界中的夏灵,她抬头望向小新妹子这边。
百合的美丽并不会因为在吃肯德基而掉价,她这样漂亮的女人,即使看过一眼肯定就不会忘掉的。所以夏灵一瞬间就认出了百合。
可她不但没有提腿就跑,反倒端着汉堡和可乐,慢条斯理地走到了百合的面前……
小新妹子正在跟小毒人交流感情,因为嫌弃夏灵碍事,所以索性攀爬过了隔间,直接钻到了小毒人的那一边,而小葵一见老大走了,自然也巴巴着爬了过去,一边爬还一边笑。
而百合并没有多看已经坐到她对面的夏灵一眼,反倒笑眯眯的叮嘱小新小心一点,并阴测测地留下了一句:“彼岸花,留下别走。”
活死人一听,当场身体就僵直了……
由此其实可以见得,百合的气场和威势真的是很猛烈的,女王的派头真的是十成十来着。
可夏灵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百合,一边吃着汉堡一边喝着可乐,一句话都没说。
她不主动说话,百合自然也不会主动说话。两个女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听着隔壁卡座里传来小盆友的嬉闹声。
“跟踪我,很好玩么?”夏灵始终还是一副文艺女青年所特有的不温不火的表情:“可就算要跟踪,也要给我个理由,不是吗?”
百合沉思了一会,压低了声音,并把脑袋凑向了夏灵:“我想消灭你。”
夏灵眨巴了一下眼睛:“你?消灭我?”
百合点点头:“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夏灵点点头,然后用很中肯的语气说道:“如果你能,那么代表我该死。既然该死,就代表这符合自然规律,那么我不会有怨恨。”
百合的手在微微颤动,也许是因为愤恨也许是因为激动,反正这个样子的百合几乎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的她一呼一吸间,都带着一股淡淡的黑气和盖住炸鸡味的百合香气。
而事实上,每当这股香味出现的时候,就实实在在代表百合要杀人了。
“我给你唱首歌吧!”夏灵始终微笑:“我觉得我们是老熟人,我肯定在哪里认识过你。可对不起,我真的记不得了。”
百合眼睛眯着:“我这辈子最恨的东西,有两样。第一,是太阳。第二,就是你。”
“真是荣幸。”夏灵眉头舒展:“我能和太阳相比。”
说完之后,百合和夏灵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百合的威压逐渐在加强,本就冷清的肯德基,在短短的五分钟里,就变得空无一人,甚至连服务员都不得不躲到后厨去取暖,甚至落地窗户上都从外面蒙上了一层因为骤冷而出现的水滴。
“女人之间是很复杂的。”小新在另外一边无奈的给小菱纱解释着隔壁两个女人之间的斗争:“幸好我们只是小女孩。”
小菱纱则很天真的问着:“那,新姐姐。什么是女人?”
小新一边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一边用颇为深沉的语气说着:“女人是一种恐怖另类的生物,她们每个月流一次血,持续七天。”
小菱纱和小葵齐齐打了个冷颤:“好吓人……”
而小新摇摇头,用阴森的语气说着:“更恐怖的还在后头,流了七天,还不死!”
“你到底是从哪学来的!”百合一拍桌子,站了起身,然后看了一眼夏灵:“我和你等会再算,我先教育孩子。”
“你给我过来!”百合第一次享受了当妈的权利……
小新被结结实实地教育了一通之后,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德行。而且还伙同小葵和小菱,竖起耳朵听着隔壁隔间里的对话声。并怪模怪样地学着百合说话的样子和神态,小葵则扮演夏灵。两个人把文静可爱的小菱给弄得咯咯直乐。
而小菱的爹爹,也就是那个活死人,他现在戳在那里是一动不敢动,百合对他来说,那就是直系上司,在他们的圈子里,阶级意识非常强烈,这几乎成了一种本能似的畏惧,所以他根本没办法抵抗来自百合的威压。
“说说。”夏灵金黄|色的眸子闪闪亮亮,眼睛也弯成了月牙状:“说说你为什么眼睛里饱含了对我恨,我真得很好奇。”
百合眼睑低垂:“我没必要和你说什么。”
夏灵撇了撇嘴,把杯子里的可乐嘬得吱吱直响,并开始整理起自己的旅行包:“那这样的话,我就先走了,趁晚上上路会比较舒服,月色真的很漂亮的。”
说完,她还真背起了包,头也不回地从百合身边走开了,并径直推门出去,朝着西北方向慢慢走着。
百合很少很少吃瘪,但是今天一天之内居然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吃瘪两次。往日里那些人,几乎都不用百合动手,只是随便用眼神吓唬一下,就足够把那帮子人给吓得鼻血横流了,甚至如果百合要是没休息好,眼睛里有红丝,八成都能直接把人给瞪成脑溢血。
可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奇怪,无论百合怎么向她施压,她似乎都浑然不觉,而且她身上有一种超然的自信,还有一种无比的淡然,甚至连个为什么都没细问,就转身滚开。根本就不在乎百合这夜女王的名头。
所以,百合的肺都快气炸了,她抬头从落地窗户外面看了看,看到外头月色宜人,路灯昏黄。她突然淡淡的一笑,双手交叉报臂在胸前,沉思了很久很久,然后轻轻地站起身,走到了小新所在的隔间。
“你,”百合伸手一指活死人:“看好她,在这等我。”
活死人连说“不”字的勇气都不敢提上来,只是默默的点头,然后表情很诚恳地告诉百合,他愿意接受这项任务。
然后百合在小新面前蹲下身子,握住她一只手:“宝贝,妈妈去去就回,你乖乖的在这等我。”
说着,她还看了一眼静若寒颤的活死人,摸着小新的脑袋说:“想吃什么就找他。”
小新哦了一声,并伸手摸了摸百合的脑袋:“早点回来,我九点不睡觉,第二天就看不到早上的新闻联播了。”
虽然百合很奇怪为什么小新要去看新闻联播这种奇怪的东西,但是她还是很肯定的点头,并且和小新拉了勾。
而小新在看到百合走出去之后,无奈地耸耸肩,朝其他两个小朋友说:“真拿这个女人没办法,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跟小孩一样。”
菱纱则满脸羡慕地看着百合远去的身影,低声跟小新妹子说:“新姐姐,有妈妈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小新妹子装成大人的样子,沉思了片刻:“也就那样吧!”
小葵则咬着一根吸管,试图朝自己的耳朵里吹气,在听到小新和菱纱的话之后,她嘟囔着说:“小葵有妈妈的,小葵的妈妈做饭很难吃。”
“嗯……”小新妹子捏着下巴:“你妈妈就是我爸爸的妈妈,对吧!”
小葵重重的点头:“是滴。”
然后小新妹子眼神无奈地摊开了手:“我从来不敢吃她做的饭,太吓人了,我真的想不通,一个四十岁多岁的女人,怎么可能有那么糟糕的厨艺,爸爸真可怜。”
“真的真的好可怜。”小葵眼皮耷拉着:“葵也可怜……”
而正在被他们说可怜的李果,现在正在一个颇为高档的自助餐厅里大块朵颐,莫愁从刚进来的时候就发誓要把今天场内所有东西都吃一遍,什么生蚝、三文鱼、金枪鱼、象拔蚌、北极贝、鲍鱼、鱼翅、牛排、鹅肝酱、布丁、慕斯、提拉米苏、甜点、水果拼盘,这都还是李果数的上名字的东西,还有各种奇怪的玩意,简直多到吓人,分量甚至可以把莫愁给埋起来。
说来也奇怪,那么多的东西,莫愁居然可以全部塞进胃里,而且她的肚子还看不到任何鼓胀的样子,要是一般人,这么几大汽油桶的东西吃下去,能活下来就只能说明是一个奇迹了,一个生命的奇迹。
可莫愁不但活下来了,而且她还自己起身,蹦蹦跳跳的去拿第四十九趟食物,别说周围的宾客了,就连经理都有一直泪流满面的给莫愁行着注目礼。甚至怀疑莫愁是哪个竞争对手过来故意折腾自己的,毕竟二百来块一个人的自助餐,能存活下来就是靠的高品质的食品,可照莫愁这吃法……别说鹅肝酱了,就算是吃豆瓣酱都吃回了票价,不但吃回了票价,八成还吃回了一年份的票价。
“这是个人形绞肉机啊!”海鲜大圣自己面前堆着四十厘米高的哈根达斯,不无惊奇地朝李果说着:“太残暴了。”
李果面前只是放着一点清淡的果蔬沙拉和一杯红酒,他在听到海鲜大圣的话之后,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感觉我平时好像委屈了莫愁……”
海鲜大圣拿着根吸管吸冰激凌,吸到满足之后才抬起头:“不,作为一个暴食者,这个小妹子很可爱的。食物对她来说,其实不是必需品,而是奢侈品。就好像你喜欢名车名表一样,她这种存在,吃多少都是能吃下的,食物会转换成能量储存起来。”
李果长长地哦了一声:“还有这么一说呢……那也就是说,莫愁吃的越多,越厉害呗?”
海鲜大圣点点头,然后伸个懒腰:“热身结束了,我也要开始了。”
说完,她大叫一声:“圣术!无底深渊!”
喊完之后,海鲜大圣雄纠纠气昂昂地迈着大步走向了泰国菜区,然后开始点咖喱蟹……继续点咖喱蟹,依旧点咖喱蟹,仍然点咖喱蟹……
基本上海鲜大圣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她没脸没皮的风韵颇有身残志坚的风骨,因为咖喱蟹是现点现做的,而基本上一盘做完了,另一盘也就上来了。所以海鲜大圣就站在点餐处,一边点一边吃。
还别说,她的吃相还是蛮不错的,起码能比莫愁稍微优雅点,可速度却绝对不逊于莫愁,通常是一盘螃蟹还没上,她就已经干掉了一盘,然后四处晃悠一圈吃点别的东西,接着回来继续吃……
而趁着莫愁出去拿盆子装菜和海鲜大圣吃螃蟹的空儿,经理匆匆地跑过来,不动声色地往李果的手里塞了个厚厚的红包,然后眼眶通红地说着:“先生,您看……再吃下去,我明天就要被开除了。我们这种打工的不容易……这是一点心意,您笑纳。”
李果摇摇头,把红包推了回去:“没事到时候多少我原价补给你就好,让她们吃的开心就行。而且这不也是个活广告么。”
“先生……”经理还是悲催着一张苦逼脸。
李果朝他摆摆手,也懒地跟他再废屁话,只是掏出一张卡递给经理:“没有密码,你懂的。”
“谢谢……谢谢先生……”经理连连鞠躬,然后朝李果伸出手:“先生还是到我们的包厢里去吧!我会派服务员帮您传菜。”
李果指了指莫愁和海鲜大圣,然后拒绝道:“这样才有气氛。”
而就在莫愁搬着一个盆笑吟吟的回到李果身边时,百合也已经把夏灵拦截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郊区防风林里了。
这片林子不大,树也很细,一眼就能看出是后来栽的,但是大多很笔直,枝叶茂盛。月光透过树影,斑驳的照在地上,显得十分阴森。
“又是你呢。”夏灵看到自己前方不到十米的百合,无奈地摇摇头:“我不想跟任何人有羁绊。”
百合点起一根烟,轻轻地抽了一口,淡蓝色的烟雾被斑驳的月光映成一滩氤氲的光圈,从这光圈里看百合的脸,漂亮极了,同时也恐怖极了。女人的妩媚和阴柔在这时候被她诠释得淋漓尽致,只不过在当前这个环境里,真的似乎是有些太过诡异了。
而夏灵,似乎永远都是那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即使偶尔会从眼睛深处透露出些许的忧郁和伤感,但也只是一闪而逝,更多的是一种坚定和沉重。
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子,遥遥的对视着,其实是一种很有冲击感的视觉盛宴。
“我说过的。”百合靠在一棵树上,手里的烟娉娉袅袅:“我不会让你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我不想伤人。”夏灵第一次皱起了眉头,并轻轻摘下了手上的手套:“真的,我现在就走。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的。”
而百合轻轻把烟头弹向半空,在烟头还没落地之前,百合的双手突然燃起了碧绿的火焰,并直接从身后的虚空里拽出了一把长达两米的弧形长剑。
百合的手在触碰到长剑的一瞬间,手上的绿炎直接附着到了那柄看上去颇古旧的长剑上,这剑上还带着丝丝雷光,绿炎和雷光交杂在了一起,并混着百合身上的黑色灵力,俨然就是一尊杀神模样。
“很帅。”夏灵深呼吸一口:“我走过这么多地方,见过许多人和事,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厉害的。”
百合没再说话,只是提着诡异且有两米长的绿炎长剑一步一步地朝夏灵逼近着。
而夏灵却是面带微笑,她没有叫也没用说狠话,反而双手张开做出一副拥抱的样子,似乎在迎接接下来迎面刺向自己的长剑。
“来吧!”夏灵闭上了双眼:“我本来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夏灵的姿势,加上她脸上的表情,让原本不是非常漂亮的她,有一种莫名的魅力。这种魅力足够倾国倾城、足够迷惑众生,可不知是怎么的,她在这一刻,身上迸发出一种强烈到异常的杀气,无形的杀气居然可以让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金属的腥味,和血液的味道无比相似。
当百合来到她面前之后,手指只是一勾,那柄长剑就在没有人把持的情况下直接对准的夏灵的心脏:“再见。”
突然之间,百合浑身灵力大开,巨大无匹的力量直接灌注进了诡异的长剑里。长剑猛地加速,直接朝夏灵刺了过去。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本来应该是会有无可避免的事情发生的。可事实上,怪事确实是发生了。
这致命的一剑,完全可以要了任何人的命。可夏灵的身边,突然涌起了一股怪异的妖风,这妖风直接把长剑裹在了里头,发出震耳欲聋的类似用指甲刮黑板的嘎吱声,并成功的让原本气势如虹的长剑近乎是停顿在了半空,周围闪烁起了两眼的火星子。
百合眼睛一瞪:“雷切!十万伏特!”
“等等……”夏灵突然睁开了眼睛:“你说的是比卡……”
话音未落,一道惊雷凭空炸起,与往常那种自上而下的雷电不同,这次的雷电,是以一个点为中心,直接爆了开来,并出现了强烈的白光,气温瞬间灼热烤人,爆炸中心区草木完全烧焦,整个防风林在一瞬间几乎被完全毁掉,树木呈辐射形向四周倒下,电磁波甚至让远在五公里之外的一个网吧里的电脑尽数烧毁。
百合喘着大气,面带着狰狞的笑容,看着心口挂着一把长剑的夏灵。
长剑已经从夏灵的心脏部位洞穿了她整个身体,按照常理,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继续活着。
可事情总是让人难以捉摸,被洞穿心脏的夏灵,居然没有倒下,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百合。身旁的那些剑魂已经闪烁着显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周围的环境本来就足够糟糕了,这些东西一出现,顿时更显得鬼气森森。
那些个剑灵已经从守护者的形式转变成了审判者,一个个怒目圆睁着把百合围了起来。百合知道自己的空间通道早已经被剑魂切断,但是她却没有半点慌张,只是看着夏灵噗嗤一笑:“你输了。”
而夏灵伸出手,慢慢地握住长剑,一点一点地把它从身体里抽了出来,似乎没有痛觉地说道:“你确实比白天厉害了很多很多,我还是不想伤人,但是我已经控制不住了。”
夜女王呵呵一笑,朝四周的剑魂勾了勾手指头:“夜晚的世界,是我的!”
大概五分钟之后,正准备从餐厅撤离的李果突然之间,脑中空白了好一阵子,并身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然后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抽自己的灵力。
“有人在打架哦!”海鲜大圣突然眯起眼睛看着李果:“走,看热闹去了。”
说完,她一手拽着莫愁一手拽着李果,向前就是这么一步走……
这一步,直接出现在了刚才发生电磁爆炸的防风林里,紧接着就看到了一副很惨烈的战场,百合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地站在那里和同样伤痕累累的夏灵站在那里遥遥相望。
夏灵身边的剑魂看上去大多虚弱无比,而百合周围的灵气也稀薄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你们在干什么!”李果一紧张,冲了上前,并一把就把百合搂进了怀里,然后皱着眉头看着夏灵:“你……”
李果心里真的被吓到了。
百合是什么人?
夜女王有木有?能把第三高手的海棠弄得鸡飞狗跳有木有?近乎不死之身有木有?
就这么一个人,居然能被看上去没什么能力的夏灵给弄得遍体鳞伤,这是怎样的一个情况?难怪李果刚才感觉到一阵阵火辣辣的烧灼感。
不过幸好,李果知道百合的伤大多是一些皮外伤,而夏灵似乎也没有受什么伤。
“没事吧?”李果旁若无人的在百合身上摸索起来:“没有很严重吧?”
百合猛地一推李果:“走开!”
而夏灵则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微笑着对李果说:“你救了我一命。”
“是么?”百合呵呵一笑:“你觉得他能救的了你吗?”
这时和莫愁一人手上拿着一堆打包甜点的海鲜大圣施施然走上前:“那我呢?”
百合眉头一皱:“我对你没兴趣,走开!”
海鲜大圣深呼吸一口,扭头看着李果:“我能揍这娘们么?”
李果摇头:“不行。”
海鲜大圣耸耸肩,掉头就走了回去,可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爽,接着她猛然扭头,一手指着百合一手指着夏灵:“剥夺!”
话音刚落,两个刚才还在搞生搞死的女人,突然齐刷刷地晕倒了过去,软趴趴地躺在了脏兮兮的地上。
“我没办法偏袒哪一方,只能两个一起了。”海鲜大圣舔了一口冰激凌:“而且我也不会永久剥夺她们的能力,这违反规矩。后面的事,就看你了,小朋友。”
李果点了点头,然后把百合递给看热闹看得一脑袋劲的莫愁,自己走过去扶起了夏灵。并扭头问着海鲜大圣:“为什么她能厉害到和百合打平手?”
“谁是百合?”海鲜大圣一脸人畜无害:“我不认识。”
“这个这个。”莫愁搀着百合的时候手还不老实地捏着百合的胸部:“这个莫愁一整只手都无法抓住的女人喔。”
“我最讨厌大胸部的了。”海鲜大圣厌恶地皱了皱眉,然后看着李果:“别说是打平手了,这个文艺女青年要是学会操控她的垃圾们,打赢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太简单了。”
李果斜了一眼海鲜大圣,心想:你又提文艺女青年的事……还嘲笑人家无脑……
海鲜大圣脸色骤变,阴沉地看着李果:“我警告你,你有种再提什么文艺女青年的事,我就找嘲风给你设定个奇怪的规则,比如不吃大蒜就不能接吻什么的。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
“李果!”鸟子精怒火中烧,中气十足地朝李果喊着:“奶奶的,你每次出去都会给老娘带回来几个妞。你是把这当养鸡场了是么?准备在下半年开个怡红院对吧?”
说着,鸟子精指着昏睡状态的夏灵和正在前厅逗狗玩的海鲜大圣:“这次好,一带就带回来两个,没事往家带,有事也往家带,不让你带你还满脸不乐意,说什么影响你行善积德,你够罗曼蒂克的了。你有想过老娘的感受没有?老娘好歹是你他妈明媒正娶的老婆,你就这么地把我弃如敝履了,你鼻子上那两个窟窿是用来喘气的吧?瞎了你的狗眼是吧?分不清漂亮丑了对吧?这黄头发的姑且算你猎奇,可你把那平胸的也带来干个蛋?流行复古好玩是吧!可流行归流行,你玩什么也别玩未成年的啊!你知道不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里头规定和未满十四周岁的闺女发生随便点什么关系,都能直接判你个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李果百口莫辩,而莫愁则只是以为地瞪着眼睛看着鸟子精,满脸的惊叹。这厮说话,几百个字连口气都不带换一口,一气儿说完,还不带着颤音和破音,甚至连结巴都不结巴一下,而且气势汹汹,像极了一个逮着自己男人偷腥的泼辣村妇,而且骂人不带侮辱性词汇、不重样的就能把一个人的人格降低到社会最底层。
“这话我就很不爱听了。”海鲜大圣抱着老猫黛玉倚着门口:“什么叫未成年?我出生的时候地球都还不知道在哪呢。”
“你丫谁?”鸟子精眉毛一束:“少你妈在这充大尾巴狼,就算你丫是上古大妖,你弄死老娘试试。”
李果当时脸色就变了,身体一横,拦在海鲜大圣和鸟子精的中间,费劲地跟海鲜大圣解释着:“师叔……她就是这样的……”
“师叔?”鸟子精一愣。
接着,鸟子精的大脑飞速地运转了起来,她知道李果的师傅是谁,也知道李果的师傅是什么玩意。而李果现如今叫这个未成年少女叫师叔的话……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然后……鸟子精噗通一下趴倒在了沙发上,然后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沿着墙根逃出门外……
“很奇怪的性格……”海鲜大圣吧唧了一下嘴:“这妹子很可爱叻。”
李果点点头,然后走过去把已经爬到门口的鸟子精给抱了起来:“别闹花样了……这是鲲鹏,妖师鲲鹏。”
鸟子精想了想,突然眼泪鼻涕毫无预兆地迸发了出来,挣脱李果的怀抱,一把抱住了海鲜大圣的大腿:“大仙……你怎么亲自来了,你打个电话就行了,我徒步三千公里去给您请安就好了……”
“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女人啊?”海鲜大圣一脑袋问号:“你确定她神智是清醒的?”
李果郑重地点点头:“我确定……”
而这时,虽然看不到肚子,但仍然一身孕妇装的雪姐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别闹了,百合醒了。”
说完,她很大家闺秀地走到海鲜大圣面前行了个古礼:“大圣。”
“求您了……”海鲜大圣的脸陡然苦逼了起来:“您这么叫我,我本能的感觉自己像那只猴子……”
雪姐姐当然知道她说的那只猴子是指谁,所以莞尔一笑:“都说大妖很和善,原来是真的。”
海鲜大圣想了想,然后非常重地点了点头:“都是干服务行业的,微笑服务是必须的。”
“你有什么资格剥夺我的能力?”这时百合扶着门走了进来,身上的伤早就被雪姐姐治了个透彻,身上身下围着浴巾,说她肤如凝脂都不为过:“就算你是大妖,你哪来的资格。”
海鲜大圣吐了吐舌头,径直走到了李果的背后,在后头捅了捅李果的腰:“你搞定……”
李果咳嗽一声,走上前,握住百合的手:“她是我请来……保护莫愁明天的成年庆典的。”
百合甩开李果的手,并冷冷地看了李果一眼:“让她走!”
“偏不。”海鲜大圣似乎跟百合杠上了:“有种弄死我。”W×ɡ。㏄.
百合顿时语塞……
而就在这时,外头突然闹嚷嚷的一片,并且身残志坚的嗓门最大:“我就跟你说了,刚才那张三条你不该打,你非打。弄得我吃也吃不到,糊也糊不开。都说好了合伙去骗人钱的,你怎么拆我台呢?废物!”
海棠的声音不甘示弱地传来:“凭什么我要和你合作,你以为你是谁啊?残废!”
“你有种再给老子说一句,弄不死你!”身残志坚的暴脾气顿时被点燃了:“你再说!再说!”
接下来就是果爸的声音传来:“都是一家人,何苦呢。我这不是赢了三百么。”
“呸!”身残志坚和海棠齐齐一声呸:“谁跟你一家人?”
三个中年人就这么吵吵闹闹地进了屋子,而刚一走进房间,身残志坚突然脸色一变,然后转身就往原路返回,而果爸的脸色也变得铁青蜡黄,满脸不知所措,唯独海棠腿肚子一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回来啊你,干屁去!”李果快步地追上了身残志坚:“闹哪样啊?”
身残志坚仇视地瞪了李果一眼:“谁让你把上古大妖折腾来家里的?”
李果啊了一声:“她是来帮莫愁的……”
“牛逼啊!”身残志坚揉揉鼻子:“连这么一号废物你都请的到,你怎么不去请嘲风啊!他多少还管用,你请鲲鹏有个屁用,她又不是这世界的人……”
“你再说一句我是废物!”海鲜大圣突然出现在身残志坚身边:“你自己是个垃圾,你还说我是废物?”
身残志坚头一低:“借过借过……上古大妖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有种弄死我。”
海鲜大圣眼睛一瞪:“算你狠,我算是跟你结下梁子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说完,海鲜大圣朝天一指:“天地成一体,万物归须弥!”
身残志坚大惊,然后突然扭头,一脸贱笑得看着海鲜大圣:“这位小美女,你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李果咳嗽了一声:“都别闹了……夏灵也快醒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李果的声音以每秒钟三百四十四米的速度传到身残志坚耳朵里时候,房间里突然迸发出了一股冲天的戾气,这股戾气里头夹杂着杀气、怨气还有金戈铁马的奔腾气息。原本被海鲜大圣所抹除的剑魂,在同一时间里全都出现了。
而身残志坚也在这时,突然回头,表情变得非常的值得玩味。
他先是惊奇错愕,然后慢慢的变得很悲伤,再然后他似乎在深思什么,最后他居然露出了一张古怪的笑容,并喃喃自语:“终于还是躲不开了。”
就在李果错愕的时候,夏灵已经从李果的房间走了出来,并靠在院子的矮墙边看着身残志坚:“你,很熟悉。”
身残志坚慢慢地走上前,往她身边一靠,伸出手要摸夏灵的头发。
夏灵一个激灵,想躲开身残志坚的手。可到底她本身并没有什么强悍的能力,最终还是被身残志坚的手给按在了脑袋上。
“就是这个颜色。”身残志坚轻轻摸了一下,然后突然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个颜色啊!”
说完他直接跪倒在地,一只手扶在额头上,一只手撑在地上,身体向后仰倒,并发出似哭泣般的大笑。
李果当时就是蒙的,根本没有能反映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反倒屋子里的人都匆匆地跑了出来,就连这段时间都不知道跑到哪去的出鞘大姐也应声出现。
“别靠近他!”出鞘大姐及时阻止了想上去扶身残志坚的李果:“他快要崩溃了!”
李果一下子没弄明白,这崩溃到底是身体的崩溃还是灵智的崩溃,两样李果都不想看到,可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对身残志坚一无所知。
“我做错了什么?”夏灵皱着眉头:“我突然有一种特别哀伤的感觉。”
而海鲜大圣耸耸肩,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慢慢地从围观身残志坚的人群中退了出来,满脸不服气地走到正紧锁着眉头的百合面前:“你说,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这么讨厌我。”
百合指着夏灵:“我有机会杀掉她的!”
海鲜大圣摇摇头,拍着百合的肩膀:“你没机会,她是你的克星,原来是,现在依然是。”
百合突然之间像是被勾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脸色顿时苍白得有些骇人。
“志坚!”李果蹲在身残志坚的面前,不敢用手触碰他:“你清醒一点!”
话虽这么说,可是身残志坚滂沱的精神力正像决堤的大坝似的宣泄而出,周围只要是能活动的物体都在发出轰隆隆的共鸣声,样子十分凶险。
而夏灵早已经泪流满面,一个劲的在低声絮语着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是有一根冥冥的线在牵引。”海鲜大圣拍着百合的肩膀:“你越是想逃避,就缠得你越紧。我是绝对中立的,我不在乎你们之间的立场是非,但是我挺喜欢我这个师侄的,我给你个忠告。”
百合猛地仰起头:“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海鲜大圣嘻嘻一笑:“这个忠告就是,以后买内衣,请买紧一点的。太松的话,你四五十岁的时候,就会垂到肚脐眼了。”
身残志坚的精神力波动很明显产生了怪异地扭曲,他身边的地面上出现了复杂而且让人看不懂的纹路,这些纹路像是流在地上的水似的慢慢向前延伸,并组成了一个麦田怪圈似的环状,正圆的圆心是身残志坚,而以他为中心不断扩散出各种带着危险信号的纹路。
“对不起。”身残志坚突然收住了笑容,缓缓地站起身:“我失态了。”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眼神里却透着一种莫名的沸腾感,这种感觉很奇怪很奇怪的。
而且身残志坚的声音带着沙哑,身体看上去也颇为僵硬。总之和平时的他,甚至和五分钟前的他,都有着非常明显的差别。
“你没事吧?”李果赶紧凑上前,伸手去拍身残志坚的肩膀。
但是身残志坚一个短暂闪烁,闪到了离李果五十厘米的地方,让李果的手成功的落空,并扭头看了李果一眼:“历史是螺旋状前进的,每一个点看上去都和曾经的一个点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李果一愣,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围,不明白身残志坚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蹦出一段这么离奇的话。而这时果爸也背着手走了过来,偷偷瞄了一眼海鲜大圣之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是啊!每个切入点都很相似的。你们这些有宿命纠葛的人,都到齐了。历史会不会重演,就要看你了。”
果爸回身一指,指向了李果,他表情很严肃:“李果,以后的路,你要步步为营。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当初你没能给个了断,现在轮回过来找你要结局了。”
李果根本就听不明白自己老爹的话,反倒是已经换上了有些紧的内衣,并身穿着一款修身的风衣走了过来:“好像主角应该是我。”
身残志坚摇摇头,淡淡地笑了笑:“主角,是每个人。”
说着,他环顾四周,眼神扫过了在场所有人,除了打酱油的鲲鹏大圣:“结局,我不想再重演了。”
鸟子精和雪姐姐在低声絮语,不知道说些什么。莫愁则试图挪着小碎步走到李果身边问个究竟,夏灵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在一本记满歌词的本子上涂涂改改,百合轻挽着李果的手,脸色看上去很是奇怪。
而李果却始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出回应,他只是感觉身残志坚很奇怪,而百合的心跳速度非常非常的快,这都是往日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相公相公……”莫愁终于挪到了李果的旁边,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小声呼唤着李果。
李果嗯了一声,侧过身子把耳朵凑到莫愁的面前:“怎么了?”
“莫愁感觉好奇怪的叻,莫愁以前真的不认识相公。”莫愁小声嘟囔着:“那这什么和什么的宿命,与莫愁有何干系?”
李果也是茫然地摇摇头:“对这种神秘学的东西,我一向没研究。”
“好了,无关人员退场吧!给志坚一点时间和空间。”李果想了想,然后把周围的人都往屋子里赶,而他看到正吃着薯片看热闹的海鲜大圣时,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师叔,你在这慢慢看啊!想吃点什么就跟我说。”
“ok啦。”海鲜大圣比划个ok的手势,然后朝李果挥挥手:“你退下吧!”
李果是个何等冰雪聪明的人?他虽然真的对夏灵有什么印象,但是以他对身残志坚的了解,一个第一次和身残志坚见面,就让他失态到这种程度的人。如果和身残志坚没有什么故事的话,那才叫奇了怪呢。而从种种迹象表明,这夏灵分明就是身残志坚失散很多年的姐姐。
当然,这些迹象李果曾经也有发现,但是如果没有身残志坚突然的出现,把这些零碎的线索串成一串,李果还真的以为夏灵只是在借故跟自己搭讪呢……
毕竟什么什么“我看到你很熟悉”什么什么“你的手心很温暖”这种标准搭讪的话。李果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夏灵的剑魂缠身和金发金眼也就可以理解了,能让百合挂彩更是可以理解了。毕竟那可是身残志坚的剑刃啊!就算是身残志坚成了剑把子,他依然还可以调侃万剑之王的轩辕剑。虽然身残志坚本身因为没有了剑刃而不具备攻击力,但是他仍然可以借李果的灵力来完成很多难度高到李果望尘莫及的东西。
比如他的圣道之术……
那么可想而知,身残志坚全攻全守的姐姐,她的攻击力该有多么的犀利。
“李果别走。”身残志坚突然伸手拽住了李果:“带上这个漂亮姐姐,咱们去聊聊。”
李果一愣,朝莫愁眨巴了一下眼睛,耸了耸肩,示意他们先进屋,自己稍等就来。
而百合突然脸色大变,猛一拍大腿:大叫了一声:“我把小新弄丢了!”
接着,百合走到夏灵面前:“这次算你走运,等第二回合。”
说完,百合浑身涌现出一层厚厚的黑气萦绕,然后速度很快的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去找小新妹子去了。
夏灵眼神里依旧淡淡的哀愁,让人看不穿也捉摸不定。她的心似乎早就成了一块冰冷的花岗岩,无论别人怎么卖力的演出都不能敲击进她的门。如果换做其他的女人,哪怕是百合突然看到一个能让自己流泪的人近乎崩溃,也一定会有一瞬间hold不住的动摇。
可夏灵……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关注过身残志坚,除了抹眼泪就是在把自己心中的悲伤记录在小本子上。
李果感觉,这样理智过头的女人,似乎……比百合更病态,毕竟百合在提到小新的时候,还会露出一副心头肉的表情。而这个夏灵,是个纯纯的光棍,一身自清,了无牵挂。
这种状态,在武侠小说里,几乎就是练成神功宝典的不二法门。就拿金庸的十四本里说,除了独孤求败之外,估计就只有扫地神僧有这等境界了。就连东方不败那个变性人不也有个莲弟让它牵肠挂肚么。
而这样的夏灵理所当然地把眼前发生的一切当成了别人的故事在看,她丝毫没有任何的异常。所以当身残志坚说要找个地方坐着聊聊的时候,她欣然地从包里摸出两瓶高度的烈酒还有一包真空包装的便宜烤鸭。
李果接过酒和烤鸭,朝外头的梧桐树一指:“那下头有台子。”
夜已很沉,树影斑驳。
夜晚的凉风驱散了夏日里的炎热,乡下小地方没什么明媚的灯光,所以天上的星星特别摧残,空气里散发着月夜所特有的草木香气。城市里早已经无踪迹的萤火虫在夜空中飞来飞去,星星点点。夏虫在草丛里鼓噪,远处蛙鸣阵阵,时不时传来两声空旷的狗叫声。
这就是李果全部的感触。
因为坐在台子上的三个人,加上一个正坐在树杈上观看全过程的海鲜大圣都安静的有些异常。谁能想到往日话唠般的身残志坚几年突然宁静如斯,那样子就好像知道自己意外怀孕了,但又羞于启齿的高中少女,而李果则一如既往的一头雾水。
夏灵倒是清爽自在,把金色的头发在头顶盘了个发髻,手上带着很轻薄的手套,眼波荡漾着,只是眼神里似乎没有焦点,只是凝望着远处朦胧的大山。
你倒是说话啊……倒是说话啊……亲……
李果都被身残志坚给憋的快发疯了,这种亲人相见的戏多刺激多壮怀激烈、多么激动人心,最次也得有个哭哭啼啼啊!就算没有哭哭啼啼好歹多少也得来个传说中的怀中抱妹杀吧……毕竟一个能把肋骨勒断的拥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的。
可是,身残志坚就是一味的抽烟喝酒抽烟喝酒,然后再抽烟喝酒,继续抽烟喝酒。最多加上个啃鸭脖子的动作,似乎是成心的。
而且那个海鲜大圣也是个人间极品,这么漫长的等待,她居然不但不耐烦,而且似乎还看得津津有味,坐在树杈上晃荡着脚丫子,看上去舒服极了。
人么,就是这样,自己很尴尬很别扭的时候,看到人家舒服自在了,就会莫名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恨意……就好像李果现在深深地痛恨着海鲜大圣一样。
“你们说,山的那一边是什么?”夏灵突然伸出手,指着远处巨兽般起伏的山影。
李果回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是省第三监狱。”
“不。”夏灵摇摇头:“是云。”
“绝对不可能。”李果摇摇头:“我小时候去那边玩过,还摘过山栗子,绝对是省第三监狱。”
夏灵没有和李果争,只是继续问:“那你知道云的彼端是哪里么?”
要不要这么小资啊!阿姐……李果心中莫名悲叹,他作为一个一直坚持喝速溶咖啡和十七块八一包的茉莉花茶、一直坚持吃路边摊和喝三块钱一瓶的美年达的人,这他妈谁知道云的彼端是哪啊?
所以李果伸长脖子,试探性地回答道:“是……海?还是……男人的胸怀?”
这下,就连树上的海鲜大圣都一口没忍住噗了满树梨花开,然后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尽全力保持安静状态,继续打酱油。
夏灵眉头皱了皱,然后又摇摇头:“是未知和茫然。我们总是试图翻越云与山的彼端,但是从来没想过这个未知的未来是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李果快疯了,这女人的小资程度简直骇人听闻,从开始到现在,李果认识的人里头,除了高中时一个暗恋老虎姐的文学男青年经常说点这种哲学命题之外,就只剩下身残志坚偶尔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会变得跟尼采似的傻Ъ兮兮。
没想到啊……这二十九岁的大龄文艺女青年,居然小资到了如此境地,这可是病啊!要治。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想知道故事的前传和后续是吗?”身残志坚突然语调深沉地开腔了:“你不愿承担是么?”
夏灵想了想:“我始终觉得我还是该出发,直到找到一个能让我停下来的地方为止。虽然那条路也是未知的。可我觉得,我很容易就可以接受自己选的路,而不是别人帮我选的。”
身残志坚眯起眼睛,目露凶光:“你真的没认出来我?”
夏灵摇摇头:“完全没有,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
说着,夏灵指着李果:“我喜欢的这一类的男人。”
“谢谢……”李果摸了摸脑袋,满脸得不好意思:“对了,你一点不对我们这些人觉得好奇么?我们都不是普通人类……”
夏灵摇摇头:“不好奇,好奇就说明了内心的虚弱。难道你会因为你是一个有特别能力的人而沾沾自喜?我也不是,我甚至没有享受一个拥抱的资格。”
李果突然一愣,夏灵的角度真的很特殊。世人大多对李果这样几乎不受束缚的人充满了羡慕嫉妒恨,而这羡慕嫉妒的根源就是因为他们自己并不具备,也不太可能具备这种功能。这难道不是一种优越么?为什么这优越在夏灵看来,这么可悲……
夏灵突然低下了头:“我记事开始就是在一家孤儿院里,所有小朋友都不跟我玩。他们说我是妖怪,会咬人的妖怪。就连分到的饭菜都是最少的,苹果是最小的。没有人抱过我,没有人亲着我的脸跟我说‘你好可爱’。当时我就知道,其实我和世界不一样了。”
李果突然感觉一种很揪心的痛楚,夏灵的语气上虽然平平淡淡,但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夏灵眼睛里的那抹挥散不去的忧伤,真的很让人难受。
“我没上过学,因为没有学校敢要我。我就一个人站在窗口看别人上课,用捡水瓶换来的钱买试卷。他们都说我是怪物,没有一个人会借笔记给我抄。”夏灵轻轻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当我十九岁时,我自学完了整个大学的课程,甚至还爱上了一个男生。他很优秀,也没说过我是怪物,可有一天早上,我发现他死在我身边。是疼痛造成的呼吸骤停。”
夏灵呵呵一笑:“他只是在我睡着的时候亲了我一下。”
李果顿时掬花一紧,脑中顿时浮现出这样的一个场面: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手捧着一束玫瑰花,在深夜的时候翻墙进入了一个简陋的出租房里,看到了自己心仪的妹子,把玫瑰花放在枕边,俯下身子去亲了一下姑娘娇嫩的脸颊……
当然,到这里都是很正常很浪漫的。可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夏灵身上,那就活脱脱的是一场悲剧了,那些个剑魂会把这个甜蜜的晚安之吻判定成偷袭的……然后么,就会headshot咯。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流浪了。”夏灵把额头上的一缕金色长发撩到耳后:“十年了,我的脚步没停过。也不敢在一个地方逗留太长时间,就是害怕自己再爱上谁。”
是的了,像她这样走在路上,连鸟都不敢从她脑袋顶上飞过的奇女子,任何一个人和她产生感情,都会演化成一段悲剧,一段结局很悲惨的悲剧。
“当然,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李果耸耸肩:“你真不是怪物。”
“谢谢。”夏灵向李果很诚恳的道了声谢:“我知道我不是。”
接着,李果竖起一根手指:“第二,我觉得你应该和这位帅哥聊聊,你们之间……”
身残志坚挥手打断了李果的话:“你走吧!走到越远越好,我教你控制你身边的东西。”
说着,身残志坚自作主张地把手指按在了夏灵的额头上。
让人惊奇的是,夏灵身旁的剑魂居然没有一个胆敢主动攻击身残志坚,虽然把身残志坚围在了中间,但是间距都在一米以上,根本不敢靠近。
“你把我给你的东西好好的学会。”身残志坚笑了笑:“你就自由了。”
夏灵很震惊,然后皱着眉头看着身残志坚:“为什么……为什么你和我……”
“我们本来是一体的。”身残志坚轻轻舒了一口气:“曾经无敌的存在。姐姐。”
身残志坚的手指并没有从夏灵的额头上挪开,而他的瞳孔也渐渐变成了金色,头发的颜色也慢慢的和夏灵同步了起来。
“有的时候,残缺也是一种非凡的美丽。”身残志坚说话的语气和夏灵如出一辙:“那就让我们都继续残缺着。”
李果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身残志坚和夏灵之间的联系……当年身残志坚还是金光闪闪的时候,它不但可以聚拢那些个上古凶魂,而且有能力控制他们。外加渊博的知识和对咒术能量的理解,让它成为了一柄甚至超越轩辕剑的神剑。
可如今剑刃尽碎,转世为人。剑刃和剑把分离,身残志坚就失去了那些上古凶魂和无匹的攻击力,而剑刃也失去的庞大芜杂的信息库,变得不可控制和暴躁。
现在剑刃和剑把子重新见面了,自然是有办法让他们重新合体的,可从李果这个主人的角度来看,他宁可留下身残志坚,放掉剑刃。
因为李果一直觉得,他需要的并不是什么一剑倾城的凶器,而是一个可以跟他一起喝酒吹牛对着骂,骂完还勾肩搭背去看女生大腿的下流搭子。
而且身残志坚也说过,合体是可以,但是谁也不知道会把谁给抹掉。抹掉身残志坚,李果不会同意,而抹掉夏灵这个展翅高飞的精灵,也不是李果想看到的。所以,既然这样,又何必去冒这个险呢?
“你可以走了。”当身残志坚把手指从夏灵的额头挪开之后,他的瞳孔和头发也变回了原样:“走的越远越好,让全世界都找不到你。”
夏灵点点头,兀自背上包,看向树上的海鲜大圣:“能……让那些东西在一分钟里不攻击人吗?”
海鲜大圣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有我的事呢?可以是可以,不过如果对单一一个人发命令,是需要当事人同意的,我不能干任何强迫人的事。而且最多只有三五分钟,时间太长会产生蝴蝶效应的。”
刚才海鲜大圣已经把这一条解释给李果听了,她不能攻击也不能强迫,除非他人干的事已经伤害到了这个世界,比如刚才夏灵和百合,他们毁坏了防风林。而且即使这样,海鲜大圣也只是能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失去伤害防风林的能力,并且在这段时间里,任何人都不能去伤害这两个人。也就是说,海鲜大圣弄翻了谁,她就必须承担保护者的责任……
总之是很操蛋的规则就对了,上古大妖比普通人受的束缚还要多出几百倍。
当然,夏灵当然同意海鲜大圣摆平掉自己身边的剑魂几分钟。在确定不会出问题之后。她就走到了李果面前:“让我一见钟情的帅哥,给我个拥抱吧!我人生的第一次。”
李果当然不会吝啬,站起身很用力地给了夏灵一个重重的拥抱。
可没想到夏灵突然一垫脚,直接亲了李果一下。这下李果可尴尬了,被偷袭虽然不是一次两次,但是夏灵的确是个陌生人嘛!陌生人突然亲自己一下……会很害羞的。
“脸红了哦!”夏灵双手搂住李果的脖子,凑在他耳后说着:“你可以趁机捏一下我的ρi股。”
李果只是呵呵傻笑……
而在夏灵松开李果之后,她走到了身残志坚面前,用力地拥抱了身残志坚:“谢谢。”
身残志坚摇摇头:“我只是出于自利,我不想消失。”
“不管怎么样。”夏灵扳下身残志坚的脑袋,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至少我知道我有亲人了。”
说完,夏灵放开了身残志坚,背上了自己的旅行包:“我该上路了,你们给了我很美好很美好的记忆,我会带着它们走到世界的每个角落。”
李果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金卡:“这张卡你拿着……至少不用风餐露宿了。”
夏灵笑着伸手接过了李果的卡:“我会给你们写明信片的。谢谢你的卡,等揭不开锅的时候,我会去刷的。捡垃圾吃可不是件光彩的事。”
说完,夏灵深呼吸了一口,转身上路,并仰头朝树上的海鲜大圣挥挥手:“再见咯,很厉害的小美女。”
“好走。”海鲜大圣倒是洒脱:“他的钱你可别省,这小子有的是钱。”
夏灵点点头,然后朝远处走去,并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回头朝李果和身残志坚挥了挥手,并大声喊着:“要是有缘,还能再见的!”
李果微笑着朝她也挥了挥手。
在夏灵彻底消失之后,李果突然一个转身和身残志坚互击了一掌:“我就日了,你演技真好啊!”
身残志坚潇洒地一撩头发:“那可不,这是奥斯卡级的。终于了了一桩心事……我姐姐还漂亮吧?传文件的时候,我顺手给她下了定位咒,万无一失。”
李果朝身残志坚竖起大拇指:“你这个老骗子。”
“你比我好不到哪去。那大官人想对我姐姐干点什么么?等她能控制剑魂的时候,我把她骗来让你爽爽?”
李果回身就是一脚:“那是你姐姐!贱人!”
“只要把她控制在安全范围内,咱就高枕无忧了。”身残志坚揉了揉鼻子:“挺可怜的小姑娘,听的爷心酸不已。”
“那是你姐姐!贱人!”李果实在无法理解身残志坚的想法:“你想闹哪样啊?”
“姐姐什么的,太恐怖了。”身残志坚笑了笑:“她在你身边每多一分钟,你的危险就多一分。你能确定她恢复了记忆,不会找你报仇么?你以为剑刃能跟剑把子一样是大智慧么?我原谅你,人家原谅你么?傻Ъ!”
一句傻Ъ,李果豁然发现身残志坚这才算是真正的回魂了。其实刚才身残志坚说演技什么的,最少是五分真五分假,只不过他嘴硬,不肯把话都说出来罢了。初见夏灵的那一刻,他确实快崩溃了,前尘旧事差点把他给爆掉。要不然现在在酒吧里当调酒师的出鞘大姐也不会回来救场。
不过总归身残志坚还是一个挺有大智慧的人,他很快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和李果两个狼狈为奸的策划出了一场谁也不会被伤害的情景剧。
一切的剧情都需要临场发挥,这实在是很考验演技,特别是身残志坚,他需要摆出一副旧社会受尽迫害和屈辱的长工脸,这实在是很难很难的。而李果相对简单,只要扮小白即可,不过这扮白痴也是需要技术的,要演的丝丝入扣、不着痕迹真的是很不容易的,要不然《阿甘正传》怎么就能拿奥斯卡奖呢。
在故事的结尾,似乎谁都没改变,唯一不同的就是现在身残志坚能掌握自己姐姐的动向了,可以随时随地的派遣增员,以防万一。而且夏灵也得到了控制剑魂的方法和李果那无限透支的银行卡,这无疑是给她前行的路上加装了一部核能发动机。
这种双赢的事,何乐而不为?李果可不敢把这姑娘留在自己身边,万一她真的像身残志坚说的那样凶相毕露了,李果会被砍成一条一条的……
加上李果又不是意淫小说男主角,怎么可能看到一个有点姿色的女子就塞入胯下,这得人生多么不得志多么凄惨的人才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而且刚才被人强吻了……李果真的是非常不舒坦,毕竟这种事,好歹得要个你情我愿吧?这种丝毫不顾及别人想法的行为应该受到强烈谴责……
“你们两个倒是绝配啊!”坐在树上的海鲜大圣突然出声:“居然连我都骗过了。”
李果呵呵一乐:“我把这当真事儿的,我可没骗。”
身残志坚跟着点点头:“我也没骗啊!你咋这没自信呢?谁能骗的了你啊!”
“也是。”海鲜大圣舒服地往树杈上一躺:“我先回去了,明天过来。先说好,咱们是雇佣关系,我帮你保护小美女,你可得把房子给我,还有甲壳虫……虽然你就算骗我,我也不能拿你怎样,可我会伤心的。”
“哪能啊!”李果挥挥手:“您说这话,就是侮辱我。而且咱不是雇佣关系,您帮我那是因为您喜欢我家小美女,我送东西给您,那算是小辈孝敬,两码事。”
“傻Ъ……”身残志坚捶了李果一下:“上古大妖只能以雇佣关系使用能力,等价交换原则你白学了啊!她就是爱上你了,她都不能出手帮你。别说喜欢了。”
李果顿时了然……朝树上的海鲜大圣悻悻地比划了个ok的手势……
回到房间之后,李果直接被鸟子精拽着衣服拽到了沙发上,并大力地把他给按倒,一只脚踩在李果的肚子上:“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而身残志坚表情在几个毫秒之内变成了一副苦逼兮兮的样子,然后颓废得如同行尸走肉似的,慢慢转身走进了房间……
看到身残志坚的惨样,谁也没去找他麻烦,反而把好奇心都转移到了李果的身上……
李果目瞪口呆地看着身残志坚逃跑,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着这样的贱人,而且老天还没有收他……
“看什么看,快点说。”鸟子精的好奇心最重:“说出来,本姑娘晚上就让你好好的乐呵乐呵!”
雪姐姐一听,偷偷瞄了一眼脸色很奇怪的果爸,然后捂住了脸:“注意点……”
“我妈呢?”李果的施展绝招——‘顾左右而言他’。
“她老人家去省城同学聚会去了。”鸟子精顺口就回答了,但是马上刹车,用力地踩了踩李果的肚子:“你说不说?”
李果捏住鸟子精的鸟慢慢的坐起身:“事情是这样的……”
接着,李果把今天一天所看所想都给说了出来,包括怎么去找的海鲜大圣、怎么碰到夏灵的、怎么听她唱歌、怎么发现她的异常、怎么看到她和百合斗殴、怎么把她带回来等等等等。总之就是事无巨细,甚至包括传说中的上古大妖海鲜大圣在自助餐厅里的吃相……
“是不是真的啊……你居然去请这种人回来保护小莫愁?”鸟子精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可能请的到?你不会连上古大妖都泡上了吧?”
“李果,我告诉过你。不要去掺和上古大妖。”果爸表情严肃:“一步错,我们都会被连带的。”
李果摇摇头:“其实没那么恐怖,海鲜……鲲鹏大圣很好说话的。”
而旁边的雪姐姐沉吟片刻:“这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关键就是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李果一愣:“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确定明天会有人来捣蛋?”雪姐姐显得忧心忡忡:“哥哥……你不会得了被害妄想症吧?”
莫愁眨巴着眼睛吃着桂花糕:“什么是被害妄想症?”
“就是一个傻Ъ,他老想着别人要害他。全世界人都是他敌人。”鸟子精摇头尾巴晃的给莫愁解释着:“通常出现在那只女武神经常看的二逼小说里。”
莫愁恍然大悟,然后看李果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哪啊!”李果摇着脑袋:“昨天晚上我得到了个消息,说昆仑要开英雄大会。请所有门派……”
他话还没说完,果爸阴阴一笑:“唯独没有蜀山。”
“你看……”李果耸耸肩:“这不是明摆着么?不然我哪犯得着去找海鲜大圣啊!”
而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推开,房东姐姐穿着一身帅气的迷彩服推门走了进来,并径直奔向水壶,抓起来就是一通猛灌:“大家好。”
她打了声招呼之后,就挤到了李果的旁边,一ρi股坐了下来,从作战背包里摸出一张地图,往茶几上一铺:“用美军的光谱能量雷达上发现了好几处怪异的能量堆,他们内部甚至有传闻这是中国新部署的能量反应堆。”
说着,她摊开一张彩印的奇怪的卫星图,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不同的辐射状圆圈,颜色从深红到紫,看上去恶心极了,李果随便扫两眼,眼睛就花掉了。
而房东姐姐却掏出一套特殊的尺子,在上头比划,一边比划还一边打剪头:“这里,这里和这里。还有这边的三个地方。”
“这什么玩意?”鸟子精横看竖看都看不懂:“这花里胡哨的,谁看的懂?”
女武神白了她一眼,没有接话,只是继续说着:“一共六处比较大的能量反应,其中两处我已经查明,是核电站。而这四处,我不知道是什么,位置太过奇怪了。”
说着,她拿出一张普通的地图,在相同的位置上打上了圈:“这四个地方。”
果爸拿过地图看了看,然后呵呵一笑:“蜀中仙山,蓬莱仙山、昆仑玉虚幻境和昆仑飞蓬阁。”
“这你都知道?”李果颇为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老爹:“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跟我说?”
“自己探索会比较好玩。”果爸看了一眼海棠:“你准备好没?想认女儿可没那么简单啊!”
“你就是想要我帮你办事。”海棠的表情摆明了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慷慨:“说吧!”
果爸沉思了一会:“明天叫上冬瓜和我一起上一趟蜀山。”
“爸!”李果突然叫了一声:“你不在这跟我一起保护莫愁啊?”
莫愁脸红红的,细弱蚊蝇地跟雪姐姐说:“相公待我真的好……”
“保护个屁啊!你这有鲲鹏大圣。”果爹喝了口水,站起身松了松筋骨:“人员配置要配置好,昆仑比你想的都牛逼。”
“是不是真的啊……”李果喃喃地问了一句:“明天我能叫锁妖塔下来么?”
顿时,包括海棠在内的所有人,齐齐厉声制止:“不能!”
〇③⑤孝于亲
李果一夜没睡,真真正正的一夜没睡。他打发了其他人去睡觉之后,泡了一杯五碗水熬成一碗的浓浆似的咖啡,并放了一包芙蓉王在桌角,就这么挑灯鏖战了整个黑夜。
他表情十分专注,不停的在房东姐姐的地图上找出上头稍微大一些的能量源,并把这些坐标腾在了一张普通的地图上。
虽然这事看上去挺没用的,但是李果的想法毕竟不是一般人能琢磨透的,而且整个晚上他的电话都是保持通话状态,Сhā着耳机和入春联通着。
当然,入春也是这么的被他折腾了一通宵。而入春被折腾,她手底下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她和李果通电话的时候,她周围最少有四十个人在不停地敲击着电脑,把李果报出来的坐标一个个的输入信息库,并激活了所有渠道的窥探机制。
不得不说,青帮能存活这么多个年头,并始终排在世界的前列,这必然是有一定根源的。当年间谍王戴笠手上的那一套,青帮不但没有放弃,反而把和盖世太保和克格勃齐名的军统情报机构发展到了一种极致。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在一栋普通的写字楼的停车场的地下四层处,还存在着一个庞大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的隐蔽程度甚至可以和军情七处相提并论,而效率甚至远超cia.
里头的人随便拿出一个都可以被称得上是王牌特工。而入春俨然就是个特务头子,除了身上没穿军统特制贝雷帽之外……
“大概就是这样,你最快多久能给我反馈信息。”李果的语气比较专业也很是掷地有声:“我不希望等太久。”
当然,李果也有资格这么干。毕竟自从李家的资金入股青帮之后,青帮现在几乎就成了李氏家族名下的一个分支企业,毕竟庞大的资金让一个垂垂老矣的帮派重新熠熠生辉地登上了全世界地下王国的顶端,里头的人也没资格去反驳李果的任何话,而且现在甚至马上可能有吞掉洪门的可能,这全部的功劳,基本都可以按在李果头上的。
最年轻的统帅却干出了最辉煌的事业,里头那些曾经对李果持怀疑态度的老将一个个地都没了声音,谁也再没说过半句怀疑李果能力的话来。
“信息量太大了。”入春颇为为难:“我最少也要三天时间。这可是全世界范围的啊!”
“不行,效率太低。”李果斩钉截铁地拒绝:“我给你七十二个小时。”
话一说完,李果和入春齐齐一愣……然后李果用巴掌扇自己的心都用了。
“是四十八小时……”李果咳嗽了一下,为了掩盖自己丢人的口误:“如果四十八小时内没有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地点查明。你就老老实实的结婚去。”
“哥……我才十七岁嘢.”入春颇为无奈:“没到法定年龄呢。”
“那你看看是婚姻法有效果还是我说的话有效果。”李果倒也没客气:“我相信你的能力。”
说完,他自顾自地就挂了电话,然后把笔往台子上一扔,轻轻靠在沙发上,抽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一夜的工作终于结束,外头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眼看着火热的朝阳就要烧红半边天了。而李果杯子里的咖啡早就剩下了底下一层没融化的白砂糖。
而这时,莫愁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推门而出,并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走到了李果的身边,轻轻趴在李果的胸口:“相公……”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看着穿着睡衣的莫愁:“你还没睡?”
之所以知道莫愁没睡,完全是出于了解……因为李果知道,莫愁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睡下了,假如第二天没有什么事的话,她绝对是不到日上三杆不起床,而且就算再有事,她也不会在天不亮就爬起来。
“相公……莫愁去给你弄点吃的吧?”莫愁倒是没回答李果,只是亲了一下李果满是胡茬子的下巴:“扎扎的……”
说完,莫愁就轻轻地离开跑到厨房开始操弄起锅碗瓢盆了,而且让李果有些惊奇的是,莫愁现在做饭居然有模有样,完全不再是原来那样笨手笨脚的。
“喵……”从沙发缝里钻出来的琥珀,眯着眼睛,摇摇晃晃地爬到了李果的腿上,然后盘成一团,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边睡还一边晃着尾巴。
李果也确实有些累了,毕竟他不是铁打的,加上又从植物人状态苏醒没几天。所以身体始终还是处于一个临界点,这么一个通宵熬下来,着实有些招架不住。好在莫愁的生日是在亥时,他还是有时间可以补一下觉,不然万一猝死了,一切都是徒劳啊徒劳……
李果轻轻摸着琥珀的背毛,靠在沙发上假寐着,听着厨房里的响动,不知不觉的上眼皮就和下眼皮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相公,相公。”
莫愁的呼唤把几乎已经进入梦境的李果给弄了起来,他迷茫地睁开眼睛,然后把琥珀往脑袋下一塞,和衣往沙发上一趟,稀里糊涂的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次莫愁倒没叫他,反倒拿了条轻毯子盖在了李果的肚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苦逼兮兮的琥珀从李果脑袋底下抽了出来,并换上了一个软枕头。
不过么……琥珀在被拽出来之后,看莫愁的眼神多少有些哀怨。
在干完这一切之后,莫愁想了想,然后就端起茶几上的满满一高压锅面条,走到了院子里,并在随后院子里传来了很细小却很诡异的嗦嗦声……
而此时此刻,百合也早以起床,一反平日不穿内衣的习惯,套上了一件很紧身的胸罩,并穿上了轻薄的睡衣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她的手艺硬是要比莫愁好的很多,莫愁只是煮面条,顶多加了两个蛋。而百合却已经做出了三明治、香酥烤面包和煎香肠片。
昨天晚上把小新妹子留在肯德基一直到十一点,这已经让她心疼的都快掉眼泪了。反正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要百合脑子里浮现出小新的时候,她就会发生诡异的变化,浑身的女王气质会全部褪去,前尘往事也全都随风而去,并化作一个贤妻良母,温柔的能掐出水。
而且昨天那个彼岸花,也就是活死人。他到是老实的紧,百合出去之前说让他看着小新不许走,他还就真的不走了……也幸好那家肯德基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也幸好他还算是个有钱人……昨天三个小朋友一共吃掉了两千一百七十一块零五毛的海量鸡块,虽然主要是小葵吃的,但是小新和菱纱也没少吃,所以昨天晚上到现在,小新放屁打嗝都带着鸡屎味,做梦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咯咯叫……
“宝贝,起床了。”做好饭的百合蹲在小新的小床边,轻轻地叫着:“妈妈给你做好吃的了……”
一听见“好吃的”这个词,睡在小新旁边的小葵噌的一下就像诈尸似的直挺挺的坐起,并大力地拍在小新的ρi股上:“吃……”
小新被这么一拍,也是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只不过小新的脸色和表情都不太对,她扭头看了一下小葵和百合:“有什么人要过来了!”
果然,她话音刚落,一朵玫瑰从窗口斜上方直Сhā入屋里,并径直Сhā在百合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几乎Сhā穿了地板和楼下人家的天花板的。
但是百合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用眼角瞟了一下地上的玫瑰,继续跟小新和小葵说:“你们快去洗脸刷牙!”
“果然不愧是百合女王。”一个看上去邪气纵横的男人从那朵玫瑰上慢慢绽放开来,眼角一颗痣,让他看上去娘炮极了,而且颇有阿布罗狄的风韵:“我这次来,是有人想见你。”
百合帮小新妹子穿着衣服裤子,甚至没回头看这个家伙一眼:“滚。”
“女王……”那个人颇无奈地喊了一声:“是牡丹想见你。”
“让她来。”百合丝毫没有想搭理的意思:“她敢么?”
玫瑰摇摇头:“还真不敢,李家那个新家主,太可怕了一点。”
小新妹子哈哈一笑:“那是我爸爸。”
玫瑰眼神一凝……而百合突然回头:“我警告你,你再敢用这种眼神看她一眼,你会死。”
玫瑰当场就萎了,摆出一张苦逼脸:“我王是找你谈合作的事……”
“傻Ъ!”小葵躲在床上,用毛巾毯盖着自己脑袋,只留下眼睛在外头,冲这个很漂亮的圣斗士喊了一嗓子:“大……傻……逼……”
小葵细嫩的童声加上夸张的语气,把一向不苟言笑得百合都给弄笑了,笑容十分灿烂……而小新更是笑得在床上来回打滚……
“葵……”玫瑰似乎真的是拿百合和葵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王只是想谈两件事,一件是关于我们两方合作,还有一件是关于葵大人的……”
“傻Ъ!”小葵又叫了一声,然后把脑袋往毯子里一塞,闷着头喊着:“小葵不要走……不要走……那些人都是傻Ъ……”
“她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我女儿不同意。”
百合看了小新一眼,发现小新的眼神非常有杀气地看着玫瑰。
“我女儿不同意的事,就不会有的商量。”百合轻描淡写的挥挥手:“你没资格跟我说话,滚吧!让牡丹自己来。”
“是……女王。”玫瑰显然不敢躲在百合面前造次:“我会把你的话传达给我王。”
说完,那朵Сhā在地上的玫瑰花开始凋零,并逐渐风化成粉。百合眉头突然一皱,看着即将消失的玫瑰:“回来,把垃圾带走。”
已经消失一般的玫瑰突然一愣,然后悻悻的重新现身,径直到阳台上拿起扫把,把地上的玫瑰花粉末扫了个干净,并全部装在了自己的口袋里,还用袖子把地上的痕迹擦了个干净。
干完这些,他才悲情的消失的在空气中。
“哇……好帅。”小新妹子无比崇拜地看着百合:“你看,你这样多好。天天那么肉麻多恶心啊!”
百合扬了扬了眉毛,风华绝对地说:“宝贝,妈妈一向都是这么帅的哦!”
小新哎哟了一声,一脸无奈的穿上兔子拖鞋,踢踏着闷头就往卫生间跑,一边跑还一边念叨着“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百合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看着葵:“要保护好她,知道吗?”
小葵很认真地点点头:“誓死保护大总统!”
而就在百合这边在考虑今天要去什么地方玩的时候,李果家的院子里人声鼎沸啊……真的是人声鼎沸。
仙女门全数到场,还有善缘哥这个花和尚以及鸟二和雪姐姐的特殊机构五人战斗小队和房东姐姐的女武神三人组。
像小白鸽这样的工作人员也是不少的,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居然大概有五十多人,开个十四五桌麻将是绝对没的问题。而且今天但丁大叔据说也要亲自带人来过……
就连莫愁都没想到,自己一个生日爬梯居然可以弄来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大多是一副摩拳擦掌全副武装的样子,一看就是来打架斗殴的。
不过现在李果还没睡醒,只能是女眷配合着善缘哥和小白鸽这些熟人来招待,几个人几乎把四里八乡所有的桌子凳子都给借来了。
不过这里头还是有些Сhā曲的,因为小白鸽曾经Сhā过仙女门里的一个仙女,而且是被人认定下药的,所以她们看小白鸽的样子都很愤恨。而善缘哥是个当仁不让的一代猛男,自然在女人堆里、特别是这帮主修课是合集双修的玉女堆里,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这就让闷闷的不怎么说话,而且没什么存在感的夜枭很是气恼,每一个偷瞄善缘哥的女人都被她狠狠地瞪了回去。
海燕的大肚子已经很惊人了,这一看就没有战斗力了,过来纯粹就是凑个热闹,沾点喜气。正站在旁边和雪姐姐交流着怀孕心得什么的。
而雪姐姐的四个下属,除了李果曾经见过的腾蛇,还有三个没见过的,他们年纪都不大,但是一个个看上去官派十足,而且这么多人里唯独就是这三个人是自驾车来的,分别是玛莎拉蒂总裁、兰博基尼盖拉多和保时捷911,均价都两三百万,牛逼到飞起来。
这三个人看李果的眼神都很奇怪,多少都有些对雪姐姐和李果搭上有些不可理解。毕竟雪姐姐算是部门里最靓的美女了,而且龙神雪能力是超s级。李果这住农家院的小瘪三何德何能搞到这种的精致女人……
可当但丁大叔带着九个人从门口走进的时候,这三个人当场就愣住了。但丁大叔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欧洲一手遮天的人物,能力神秘,而且势力庞大。身后赫然带着九个人……九个人里包括最有名的血腥女皇泰莉莎和处决者埃米纳姆以及破法者霍洛维茨,那不用想了,这九个人明摆是游侠的九大核心骨干,让无数能力者心惊胆颤的九把刀……
能把这些人请到,而且看上去还不是强迫的,可想而知李果的潜在能力究竟有多大……
但丁大叔的出现,气场直接爆棚。一身劲爆的长款风衣,也他妈不管冬天夏天,背后用很漂亮的丝绸包着的东西明显不是一捆甘蔗,腰间不经意露出的双枪和靴子上的马刺,把这个老帅哥弄得神采飞扬。除了可能会有点热之外,其他没有任何缺点……
不过泰莉莎倒是一副普通少女的打扮,穿着泡泡裙,手上戴着很哥特的蕾丝手套……只不过身后那柄同样用丝绸包起来的东西,明显也不是一捆甘蔗……
倒是泰莉莎的哥哥,埃米纳姆,他倒是在自己的包里抽出了一根甘蔗……咬得咔嚓作响。
外面都乱得一团糟了,要不是雪姐姐和琥珀还有鸟子精都是组织管理的一把好手,早就不是调情就是斗殴了。可李果仍然在屋子里睡得呼噜作响。
这也幸好李果家的院子足够大,而且树荫刚好笼罩整个院子,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待呢。
不得不说,鸟二在这里体现了极为巨大的作用,她的后勤保障能力简直没的说,源源不断的各种饮料和各种口味的饮食从这些人到来之后就没有断过,渐渐地把这里变成了一个自助餐的场地,大家各取所需,同城交友……
这个盛况空前的场面一直持续到大概十一点,李果起床为止,当李果穿着大裤衩子抓着下体,肩膀上披着毛巾,迷迷糊糊的准备到院子里冲个凉水澡的时候,原本喧闹的场面,顿时冷却了下来。
严格来说,是一瞬间就冷却了下来……所有人都用眼睛盯着这个手挠着下体的猥琐男人……而他们都知道,这个猥琐男人……
是李家家主啊!
茫茫青藏高原,巍巍西昆仑,苍穹之巅。
风景独特,皑皑白雪终年不化,疾风呼啸,四级都飘着片片白雪。空气稀薄而且寒冷异常,让人一看就忍不住生出却步之意。
可这崇山峻岭间,却有那么一块方寸天地,仿佛完全和这里的整体环境阴差阳错了一把,外头寒风呼啸似乎根本吹不进这块奇异的天地。里头亭台楼阁耸立、鸟语花香常驻,四周是大片大片嫣红的桃李樱花树,花瓣铺满地面,厚厚一层,看上去就仿佛在一张净白的宣纸上抹上了一笔清新素雅的鲜艳彩色。
在白雪覆盖的崇山里显得格外跳脱。而里头的建筑,高墙大瓦。鲜红色的围墙古色古香,但似乎根本没有受到时间的侵蚀似的,锃亮如新。
而这高墙围成的院子里,有孩子的欢声笑语,有高飞的纸鸢和一曲悠扬笛声。
一个美貌娟秀的女子正痴痴地看着这吹笛子的干净人儿,似乎心已经随着他悠扬的笛声飘向了从来没有到过的远方,眼神里充满了憧憬。
“诗……”女子望着男人的背影:“不要走。”
干净男人缓缓转过头,赫然就是那个比较娘炮而且很龟毛的水仙。他表情深邃地看着那个女人:“清瑶,相聚时短。也该是到了我们……”
那个叫清瑶的女人突然往前一倾,直接抱住了水仙的腰:“留下来,或者……我跟你走。”
“你不能,你是昆仑的人。”水仙想了想,然后嗤笑了一声:“而我,是蜀山的卧底。”
“我知道。”清瑶满脸清泪:“可我不在乎。”
说完,她往后退了一步,把身侧的长剑往地上一Сhā,然后面向昆仑穹顶跪倒在地:“清瑶!昆仑剑派第九十二代弟子,甘愿散去一身功力,藏剑于阁。只为随心爱之人一同远去,望掌门师兄成全!否则清瑶长跪不起!”
在穹顶大殿上的,上清真人……也就是所谓的掌门师兄正在抓着桌子上的盘子碗往地下摔着,一边摔还一边喊着:“蜀山,我干你祖宗的二大爷!”
然后他看一眼下头跪着的清瑶,又摔了两个碗:“派卧底来,行!老子本着睦邻友好五项原则,老子奉为上宾,好吃好喝的供着。打探我底细,行!老子君子坦荡荡,没什么见不得人了,让你查!”
说完,他凶狠地看了一眼正在玩电脑的叮当,大声咆哮道:“可他娘了个逼的居然抢老子最漂亮的小师妹!小师妹啊!跟老子一起长大的小师妹!”
叮当吃着可比克薯片,顺手把一个烟灰缸递给了上清真人:“砸。”
“谢谢。”上清真人接过烟灰缸,二话不说地砸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清瑶啊!我最疼的小师妹!我当亲妹妹的小师妹!”
“啊!你说。”上清真人撸了一下头发:“这次他们能来抢我师妹,下次就能来抢我师姐,等师姐师妹抢完了,他们会来抢我师弟,最后连我女朋友都保不住。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你想太多了,少年。”叮当从身旁的柜子里又拿出一个烟灰缸递给上清:“砸。”
“谢谢。”上清真人不负期望地把烟灰缸又砸了个粉碎:“这不是在给我难堪吗?这不是给我下马威吗?我堂堂雄浑昆仑,居然被个没落蜀山欺负成这样,这让我以后怎么得证大道!怎么带领门下弟子荣登仙界?”
“拿去。”第三个烟灰缸从叮当的手里递出来:“你得先想办法把你的小师妹解决掉,看那小妹子娇滴滴的样子,阿姨都心软了喏。”
上清真人这次却没有砸烟灰缸,反而点起了一根从不抽的烟,假模假样地抽起了烟:“我想去会会那个李家家主。”
“我推荐你别去。”叮当往地上弹了弹烟灰:“现在敌友不明,你们又都是年轻人,火气一上头,计划就完蛋了。”
“敌友不明?少来了。”上清真人呸了一口:“就凭他叫人抢我小师妹这事,我早拉他进黑名单了,我这辈子不弄死他几回,我这昆仑掌门就白当了!”
叮当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随便,先去处理清瑶。”
上清真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原本暴怒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云淡风轻、和蔼异常,甚至露出几分慈祥的神色。
他清了清嗓子,向前一个踏步,然后直接出现在了跪倒在地的清瑶和站在后头沉默不语的水仙的面前。
“清瑶,你确定了吗?”上清真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漂亮妹子:“一出这昆仑门,就是断了你的回家路。”
清瑶满脸泪痕地回头看了一眼水仙,然后又看了看一直视自己为亲妹妹的掌门师兄和自己长大的昆仑派,心中摇摆了很长时间。
但是最后,她匍匐了下去,用力地叩了三个响头,白皙的脑门子上鲜血直流,表情坚决:“长兄如父,希望掌门师兄……能成全清瑶。”
上清真人没说话,但是背在身后的手几乎都快把另外一直手给掐断了,脚下三寸厚的青砖都被他踩出了两个见底的脚印。
“来人!”上清真人向身后的围观众师兄弟一招手:“收剑!”
周围的师兄弟们左右看看,谁也不想上去缴了清瑶的剑。这个可爱调皮又不失温柔的小师妹一直都是所有人宠爱的对象,但是现在居然……居然背叛山门,为了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蜀山来的卧底!
“来人啊!”上清真人回头一瞪:“中午都吃顶了吧?听不懂人话啊?”
上清真人的脾气是真上来了,众人从来没见过暴怒成这样的掌门师兄,一贯嬉皮笑脸而且有些闷闷坏的掌门师兄,其实一直都是蛮招人喜欢的。
可是今天他暴怒成这样,可见清瑶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重了。
这个时候可不是忤逆圣旨的好时机……师兄弟们心里都知道,往日把掌门的话当当放屁,那是一点事都没有,可今天如果抗旨的话,恐怕会被处家法的……
所以昆仑主管戒律的堂主,也就是上清的入门师傅以及清瑶的养父,慢慢地走了上前,蹲在了清瑶的面前,小声地说:“小鸟儿,恭喜你展翅高飞了。”
清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水止都止不住。
灵剑被收,就代表这人永远不再是昆仑派的一员了。所以上清真人面色冷清的转身,准备离开。
可刚走没多久,他突然又转身回来了,走到水仙面前:“你,跟我过来一下。”
水仙倒是满不在意,反正马上要走的人了,而且自己只不过谈恋爱而已,料想这个掌门也不会因为谈恋爱而攻击自己。
所以他就跟着上清真人走到了一边,不咸不淡地问着:“有事?”
“回去转告你主子。”上清真人眼神很犀利地看了一眼水仙:“昆仑派和他势不两立,记住仅仅是跟他。”
水仙诧异地看了上清真人一眼:“你这是在下战书么……不过你为什么下战书还给自己留条后路?爽快一点好了,说实在了,你们两个基本就是势不两立的。”
上清真人一愣,厉声问道:“你是谁!”
“医官水仙。”水仙倒是丝毫不紧张:“李氏五圣的医官。”
上清真人拍了拍手:“难怪有这种语气,今天看在清瑶的份上,我放你走。记得对她好一点,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水仙耸耸肩:“轮不到……”
话音未落,水仙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尖和气门被凄厉的剑气顶在了上头,甚至连反应都没能反应过来。
“记住,如果不是清瑶。”上清真人冷笑一声,凑在水仙的耳边小声说道:“你的态度就已经决定了你的生死。”
水仙冷笑一声,伸出指头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剑气立刻被驱散了个干净:“你也记住,我不会怕你,如果不是为了清瑶,你也许可以杀我,但是我也可以把你一门上下所以人给毒翻过去。医生可都是用毒高手。”
“你不会的。”上清真人哈哈一笑:“还有,如果有一天打起来了。记住,不要让清瑶知道。”
水仙也是笑了笑,但是没有正面回答:“后会有期。”
说完,水仙返身回到了清瑶身边,直接把她给抱了起来,然后朝老早就等在墙头上的杀神段冰招招手,示意可以走人了。
段冰跳下墙头,回头看了一眼昆仑派,然后抱拳一周:“琼华段冰,告辞。”
而在他们三个慢慢地走进漫天风雪之后,上清真人突然暴怒了起来,不停的用脑袋撞着一颗粗壮的桃树:“我日你奶奶啊……日你奶奶……还老子小师妹!还老子小师妹!”
“好了……”闻讯赶来的上清真人的师傅拍着他的肩膀:“你刚才干的很漂亮。”
“可小师妹没了……”上清真人无限懊恼:“哪一个掌门师兄不奢望有一个美丽可爱、活泼灵动又温柔如水,而且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小师妹陪在身边啊!就算什么都不能干,也是一种幸福啊啊啊啊!”
周围的师兄弟早知道掌门师兄的德行,所以虽然对清瑶的离开觉得很是惋惜,但是这种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事,谁也不能阻止,多少也算是个自然规律吧!至于这掌门的神经病么,大概用不了几天就好了。
“师傅!我决定了。”上清真人回头看着满脸白须的老头:“爷要弄死那个李果,爷要弄废李家,爷要吞掉蜀山!”
“好志气。”老头笑眯眯地拍了拍上清的肩膀,但是突然脸色一变,一脚踢在了上清的ρi股上:“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皮痒了?你在谁面前说爷爷爷的?”
上清一愣,马上贱笑:“师傅……您能帮我把小师妹弄回来吗?”
老头摇摇头:“人各有志,清瑶缘定如此,是天意。她资质平庸,本就不是修仙的材料,倒不如得个好归宿。”
上清听完,顿时如遭雷击,崩溃似的抱住了桃树,喃喃自语,可怜巴巴地说着:“万一小师妹被家庭暴力了,或者被欺负了,要不被卖到了越南……我好痛苦啊……”
“够了!”老头厉声地喊了一嗓子:“有点掌门的样子!”
“哦……”上清整理了一下衣服:“那师傅,弟子回房继续痛苦去了……”
“滚吧!”
而在万里之遥的李家大院里,李果似乎是喝高了,他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唾沫横飞地讲着现在局势的紧迫和对未来的展望。
活脱脱地把一场怪异的聚会变成了李果自己的就职演说。当然,只有这么点人来参加,确实有点凄惨,即使这些人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可气势上差得太远的。
毕竟一想到昆仑派的人数是以万来计算的,李果就一阵肝颤,这几万人几万人的,差不多都是一个小规模城市的人数了。一个会御剑的城市……这其实是很恐怖的事情,李果觉得,如果他们想的话,颠覆一个政权应该没多大问题……
所以李果把这里头的轻重利害都说得明明白白,毕竟现在也算是蜀山和蓬莱外带几个小门派在末法时代的第一次全民代表大会,李果的发言其实很可能影响一个时代……
虽然地点多少有些……大家都懂的。
“其实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请大家来参加我家小莫愁的成年礼。”李果在演讲完了之后,把莫愁推到了前台:“成年是一辈子里举足轻重的事件之一。所以我替我家小剑仙感谢大家今天的光临。”
莫愁颇为好爽地举起酒杯,绕了一圈:“敬各位。”
“不……”仙女门的头头,一个颇有姿色的中年女人突然大喊一声:“大仙好意心领……您可千万莫再喝酒了。”
李果一听,顿时躲在旁边窃笑了起来。而莫愁气鼓鼓地踩着李果的脚趾头……
而接下来的气氛很融洽,主题就是怎么样振兴现在不济的修炼市场,并且就怎样规范化、正式化和简单化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直到近六点的时候,当湛蓝的天空被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的彩色云朵包围的时候,李果突然感觉到了一种灵力沸腾的感觉。
而这感觉的根源是从莫愁身上迸发出来的,她四周围灵气分子的活跃程度远远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甚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灵力共振,可胡吃海塞的莫愁自己却好像浑然不觉。
“哎呀……大仙要做法了!”仙女门的门人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甚至有拔腿就跑的冲动。
李果当然是理解她们的,毕竟被莫愁的酒神咒给折腾过一次,神智清醒但是心跳停止地躺了两个月,这种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深有感触……
“别慌。”小白鸽色ⅿⅿ地摸着仙女门领头的那个女人的背:“没事的。”
“死相……上次让你跑了,这次还要来占便宜啊?”那女子特妩媚地横了小白鸽一眼:“真是不怕死。”
小白鸽俯下身子用手不动声色地按了按那女人的胸口:“那就看你的本事咯。”
正在他们打情骂俏的时候,莫愁身上的灵气突然变得肉眼可见了起来,星星点点的能量点,在她周围急速的盘旋,并且还不断有新的灵气从四周围补充进来。
这下,莫愁终于是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她急忙站起身,试图去抓身体周围的灵力,但是每次都落空,在吃惊一阵之后,她慌张地叫着李果:“相公相公……莫愁眼前冒金星了,怕是饿的……”
席间人,几欲绝倒……
李果抱着装成娇滴滴要昏倒样子的莫愁,古怪地问着:“莫愁……你真的感觉不到你周围的灵力么?”
“是感觉不到的。”但丁大叔擦了擦嘴,站起身:“就好像你闻不到自己的狐臭。”
当然,天女魃的成年礼,绝对是可以称之为世界一大奇景的,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莫愁身侧的灵力点越来越多,就像一个灯泡似的把整个院子都照得透亮,而那些桌子椅子早已经被撤了个干净,所有人都围绕着莫愁在旁观这种一呼天下应的灵力聚集奇观。
莫愁么,倒是有些紧张,她颇为拘束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用玩游戏机来压惊。
灵力点越来越多,并渐渐的开始像天空攀岩,一点一点地往上爬着,虽然看上去很慢,可不到半小时的距离,就已然爬到了两百米开外的高空。老远看去就是一条会动的光柱,一直在向上延伸。
李果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天劫了……原来灵力贯通天地之后,往下引闪电,其实也是蛮符合物理定律的嘛……而且灵力越庞大,天劫来的也越凶,毕竟电压恒定的话,电阻越小,电流就猛……
“莫愁……你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没?”李果站在莫愁的圈外,冲莫愁问着:“比如身上麻麻的,或者哪里疼?”
莫愁想了想:“莫愁肚子涨涨的,怕是有了……”
“好好说话……别胡闹。”李果想伸手进去捏一下莫愁的脸,但是却被灵力圈给弹开了手:“我就在这陪你。”
不过莫愁的灵力柱,似乎真的是太抢眼了,而且它几乎抽空的方圆几百公里所有的日月精华,并还在扩散,嚣张的实在是有些异常……
而这时,昆仑山穹顶,上清真人正拿着一个奇怪的仪器站在楼顶,喃喃自语道:“到底是什么呢?这么大的灵力波动?”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叮当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是宝贝就弄来,要是男的就杀掉,是漂亮妹子就抢回来搞大她肚子。”
“不要把我说的跟流氓一样。”上清真人摸着下巴:“不过我真得很好奇,在那场浩劫之后,谁还能拥有这么大的能量啊!”
“走吧!去看看。”上清真人打了个响指:“叮当,换衣服。”
正带着小新和小葵逛夜市吃奇怪小吃的百合突然也抬起了头,看向了远处,然后蹲下身子:“妈妈跟你说,那个巫婆今天晚上要变身了哦!我们去看看么?”
“有什么好看的。”小新妹子不耐烦的挥挥手:“再变她也木有毛。”
“不许说这么下流的东西。”百合捏了捏小新的鼻子:“不过没毛真的很恶心……”
“嗯!”小新重重的点头:“特别是这么恶心还和新新抢爸爸。”
百合叹了口气:“男人喜欢呗!”
说完,小新和小葵齐齐地接了下一句:“臭男人!”
“完美。”百合竖起一根大拇指:“太会配合了。”
可随着莫愁那边的灵柱越升越高,百合终于也hold不住了,滂沱的灵气波动像地震时的次声波似的,结结实实地绕了整个地球一大圈。基本上能有点本事的人,都明显地感觉到了这种非常强烈的波动。
昆仑派上下,在掌门和各堂主的短信群发下,所有离能量源不到一千公里的弟子,都必须朝那个方向前进,并设置一个集合地点等待掌门大驾。
霎时间,整个中国的中部和南部甚至在缅甸柬埔寨和越南都出现了很诡异的流星雨现象,目击者甚多。他们看到一条或者许多条拖着长尾巴的不是很明亮的流行划过整片天际,从四面八方往一个地方赶去。
而且和普通流星的差异非常大,这些流行都显得很低而且持续时间很长。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流星,而是数百昆仑弟子朝李果家方向的运动轨迹。这应该算是昆仑派重新开山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的集体活动,毕竟这突然出现的庞大能量源真的是他们迫切希望得到的东西。
莫愁的成年时间尚早,她的玉佩上的生辰八字折合现代时间大概是十点来钟,而现在才刚刚过了八点半,可庞大的灵力却已然呈现出一种奔腾不止的架势正势如破竹的直Сhā天际,遥遥和狮子座交相呼应。
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八月份的前奏,你是狮子座……
当百合带着小新和小葵来到李果身边的时候,莫愁正在灵力的保护圈里磕着瓜子,咔吧咔吧的。然后心不在焉的和李果聊着天,心中幻想着自己坐在有着无尽菜肴的自助餐厅里,徜徉在油腻腻的东坡肉的海洋。
“真是不低调。”百合冷哼一声,看着已经近乎千米高的灵力柱,然后侧过头跟李果说:“全世界都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了呗!”海鲜大圣的声音突然出现,而且她身后莫名多出了一个诡异的让人无法反抗的压迫感:“知道又能怎样。”
当她现身的时候,在场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全部跪了下来,甚至包括了一脸茫然的小葵。全场只剩下雪姐姐、百合、小新、李果、莫愁和但丁大叔还是站着的,鸟子精精明的很,老早在海鲜大圣声音传来的时候,就开启了八倍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她老早就跟李果说过了,她那天骂了海鲜大圣,现在觉得很害怕……也很嗨皮。
“看看,我给你们带谁来了。”说着,海鲜大圣伸手往虚空里一拽:“死出来啊……你还害羞?”
说完,一个穿着风衣,大概三十岁上下浮动一两岁的男人凭空的被海鲜大圣给拽了出来。他看上去很普通,但是身上的威压却高耸的如同珠穆朗玛峰。
这男人面色冷峻,但是眼神有些浮动游离,一看就是不好意思暴露在这么多人注目的眼光下……他抽了抽鼻子,吸了口气。看上去虽然一脸傲然,但是同是天涯闷骚人的李果,却知道……这厮分明就是不好意思。
“他就这德行。”海鲜大圣走到李果身边,大喇喇地拍了拍李果的肩膀:“我给你带了个压场子的来,这家伙有天生威压的,对一切低级生命都是秒杀的存在。”
“可我不能杀。”那男人颇为为难地皱了皱眉:“因为我是麒麟。”
麒麟!在场的非人类差点就要幸福的晕过去了,特别是雪姐姐,她非常兴奋地走到了李果的身后,小新地打量着这个自称为麒麟的男子。
然后……也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
麒麟大圣,三大妖之一啊……多少年了,都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大妖啊!都说他是天下无敌,国士无双。但是却没有人能一睹芳容,这让多少怀春的女妖怪都盼断的肝肠。
可今天,他居然活生生地站在了这里,大夏天穿着厚尼料风衣,嘴上一抹销魂的小胡子……
“他比我能盖场吧!”海鲜大圣沾沾自喜道:“我为了你可是试吃了他自制的方便面,恶心死我了。”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看着海鲜大圣和麒麟大圣,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
“你好。”麒麟大圣朝李果点点头:“我应该也算你师叔。”
李果顿时幸福到癫痫发作了,三大圣来了两个,且都是师叔……难怪人家都说找个好老师,就能少奋斗二十年……
“胡扯。”海鲜大圣眉头一种,一板一眼地教育着李果:“是找个好老婆才少奋斗二十年。”
李果咳嗽了一声,僵硬地笑了笑,指着后头被麒麟威压压得一动不能动的人:“他们……”
麒麟大圣耸耸肩:“怎么了?”
“能不让他们跪着么?”李果表情颇为尴尬:“都是我的客人。”
麒麟大圣恍然大悟,然后点了点头:“是我疏忽了。”
当他的威压撤掉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像是拉出了一根陈年的老大便,表情都变得轻松无比,然后有一些无知小儿啧啧称奇的跑上来围观海鲜大圣和麒麟大圣,反倒把正被困在灵力圈里的莫愁给忘到了一边。
麒麟大圣显然不适应这种围观……他居然脸红了!他脸红了!一个在夏天穿呢子风衣的男子,他脸……红了。
“走开……”他伸手一挥。围观人群无论能力高低,一概后退了三米。
“本来呢,我是想把那个卖啤酒的孙子也弄来的。”海鲜大圣无奈的耸耸肩:“可是我刚才找他的时候,发现他出去旅游了,他家就剩他媳妇在,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我就没叫来。”
“哎呀!”海鲜大圣说着,突然发现了小新妹子:“好可爱……”
可就在她准备伸手抱小新的时候,小新妹子突然一个错身,然后居然朝她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阿姨,不要乱抱我。我只接受帅哥和胸围超过d的女人抱,你会咯疼我的。”
海鲜大圣的脸当场就黑漆嘛乌了,而小新一看,扑腾着小短腿飞奔到了房东姐姐的面前,往她身后一藏,自以为别人看不见……
李果笑得尴尬……
而就在这时,天空上从各个角落涌出了数百道流星,直直地奔向了莫愁光柱的地方,海鲜大圣仰头一望,然后拉着麒麟退到了一边:“先说好,我只保护小美女一个人,其他你们所有冲突我都不会Сhā手。”
麒麟大圣也点点头,然后两大妖轻描淡写地坐到了一边,接着他们两个人摸出了一副扑克牌,开始抽乌龟……
也许真的是没有什么,比两大圣同时现身更让人震撼的了,所以当天边的流星越来越近的时候,在座的人居然一点都没有惊奇,甚至到现在为止,他们的注意力始终还是在抽乌龟贴纸条的两个大圣身上……
甚至有两个仙女门的姑娘居然想上前和麒麟大圣搭讪……但是他们都发现,自己居然无法靠近麒麟身侧五米的范围。
天上的流星急速闪过,当到了离开光柱还剩下大概一百米的地方,突然急转而下,降落在李果家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原本是种着地瓜的菜地上,有一个甚至一脚踩进了田埂旁的粪坑里,接着这个踩进粪坑的少年,欲哭无泪的又化成了流星,闪过了天际,成为非战斗减员的第一人。
渐渐的,一块大概只有一亩的小菜地里,沾满了穿着各式服装,但是都背负着灵剑的昆仑弟子。等人差不多到齐了之后,昆仑掌门上清真人,带着一个女人很诡异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掌门师叔。”“掌门师兄”“掌门师弟”等等等,一系列的称呼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而上清真人骚骚的一笑:“走,看看去。”
说着,堂堂一个天下第一派的掌门,就好像一个带着家奴损友上街勾搭大姑娘小媳妇,欺男霸女招摇过市的恶霸似的,甩着大ρi股就走向了李果家的大院。
不过虽然姿势上欠妥当,但是大户人家毕竟是大户人家,他并没有直接踹门而入,而是等走到李果家院墙之外时,蹲下身子从砖头缝里偷偷摸摸地朝里头看着。
可这一看,发现墙的那一头居然也有一只大眼睛……差点把他给吓坏了。
而就在他受惊的时候,就听到墙后面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叫声响起:“爸爸爸爸,有个傻Ъ在外头偷窥我!”
上清真人当时就囧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朋友:“叮当,你要相信我,我对十六岁以下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叮当耸耸肩:“谁知道。”
上清真人更囧了……
而他身后的师兄弟师叔伯们,一个个的表情都很是诡异。
“你们都是什么表情?”上清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难道我就是这么不济的一个人吗?”
“嘁……”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整齐的嘘声。
上清真的感觉自己要吐血了:“这掌门干的太没意思了,我不干了!”
“成熟一点啊亲。”一个对于上清来说很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你跟李家家主比起来,名声还是要好一点的啦。”
上清一惊,抬头望去,发现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上了一个人,这个人赫然就是自己这段时间吃饭睡觉上厕所都在想着的人——李家家主李果……
“李家新任家主,李果。”李果从墙头跳下去,顺手打开了门:“恭迎昆仑掌门一行前来观礼。”
李果的语气夸张,虽然话都是好话,可听上去颇为有点怪怪的感觉。
“李果。”上清眼睛眯了眯,顿时没有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我认得你。”
李果也是同样的表情:“上清,我也认得你。”
“你们两个谈个恋爱呗!”叮当在旁边搭话了:“挺有夫妻相的。”
李果和上清突然一同扭头看向叮当,异口同声地答道:“他要是女的,我也就将就了。”
说完之后,李果和上清齐齐一愣,然后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莫名的敌意。
而李果在之后淡淡地笑了一声,转身走进了院子。而上清咳嗽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头喊了一嗓子:“把师姐师妹都保护在中间!”
随着着百多号人涌进李果家的院子,原本还算宽阔的院子一瞬间变得异常拥挤,可就是这异常拥挤,两边的人始终还是泾渭分明,以最中心的莫愁为界,互相虎视眈眈的。
莫愁在光圈里几乎都快睡着了,现在突然看到上清一众的到来,显得非常兴奋,她指着上清说:“你们是来找茬的吗?”
上清一愣,仰头看了看高耸入天际的灵力柱,又看了看李果一众的那几十个人,然后暗自分析了一下战斗力。发现虽然那边人少,可是居然有最少五个很牛逼很牛逼的高手。自己这边大概有十个,完胜!
所以他脸色顿时嚣张了起来,朝漂亮的莫愁扬了扬眉毛:“我们是来接你成仙的。”
“成你妈逼哟!”坐在房顶上的身残志坚顺口就给骂回去了:“你毛长齐了嘛!就成仙。”
上清还没反应过来,叮当一手指向身残志坚,一道暴戾的能量就冲向了正在看小说的身残志坚。而身残志坚连头也没抬,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就把那道无形的能量给闪了过去,然后挑衅地看了一眼叮当:“好玩么,美女。”
上清和叮当心中无限震撼,别人不知道,而上清可是对叮当底细一清二楚。作为山河社稷图的器妖,威力绝对是大到惊人的,虽然社稷图的本体要维持昆仑众山头的能量供给,可单单是不完整的叮当已经不是一般的修仙者能应付的了。
要知道,山河社稷图可是略高于蜀山锁妖塔的存在……
可现在居然被个痞子似的人,轻松地闪过的了攻击,这是多么的让人惊骇。
当然,叮当出手了,李果不能不管。可她出手的原因是因为身残志坚那张破逼嘴,这顿时让李果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不知道诸位,今天来。有何贵干?”李果显然是明知故问了,而且语气和表情都不善:“如果是参加我未婚妻的成|人礼,我李果一定把你们当座上宾。”
昆仑掌门,上清真人和李果唯一的不同,也许就是他那傲气冲天的心了。他似乎根本就看不起李果,他现在眼里似乎只有屋顶上那个看小说的身残志坚。
所以在听到李果的问话之后,他淡淡的一笑:“良禽择木而栖,这句话听过吧?要我给你翻译成英法德日四国语言吗?大家都是修行之人,你大概也懂我的意思吧!”
百合报臂靠在墙上,听到上清的话之后,淡淡地摇摇头:“傻Ъ。”
她一说话,小葵和小新顿时来了精神,手做扩音状大声喊道:“傻……逼!”
顿时,全场爆笑。
不过昆仑这一派倒是多少有些颜面挂不住,一个个的群情激昂,但是被上清伸手阻挡了。他扭头看了一眼百合,然后瞬间被惊呆了:“好漂亮……”
“漂亮也是我的。”李果倒是一点都不生气:“你女朋友也不差。”
百合被那一句“是我的”给弄得又是高兴又是酸楚,脸撇向一边,侧脸折射的光圈让她显得更加倾国倾城。
“如果我没猜错,她没有经历那场浩劫。”上清倒是没再耍花花肠子,只是指着莫愁:“是天选之前的人!”
莫愁呸了一声,学着鸟子精的语气说道:“老娘是谁干你屁事!老娘现在是出不来,不然打得你满地找牙!”
说完,莫愁看向李果,嘻嘻一笑:“相公相公,像不像?像不像鸟?”
李果噗嗤一笑,然后摇摇头:“少了那么点韵味。”
莫愁颇为失落地哦了一声……然后低头看向了雪姐姐,试图得到雪姐姐的肯定。
而雪姐姐也笑着摇摇头……
“不对不对,应该这么说。”鸟子精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出来:“老娘是谁都得跟你说,你他妈以为你是街道办事处啊!有种别走,等老娘出来打碎你丫的蛋去。”
李果一愣,扭头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鸟子精,然后叹了口气:“就是这个味……”
上清真人冷哼一声,脸色骤变:“李果,你知道我是谁。”
李果点点头,指着后头的人:“我叫这么多人,就是为了防你。”
“从你勾搭走我的小师妹,我就打算和你势不两立了。”上清真人指着莫愁:“她是天界的钥匙,我们共同开发,才是双赢。”
李果笑呵呵地转过身,思考了一会。
接着猛然回头,一脚踹到了上清真人的肚脐眼上:“开你娘的逼,你当老子未婚妻是南海油田啊!”
说完,他手一伸:“湛卢、出鞘、身残志坚!”
霎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四周围人数众多,但是却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谁也没想到堂堂李家家主居然会面带笑容的去踹人家肚脐眼,而且踹完之后直接就掏了家伙。
单单这一点,昆仑玉清也是始料未及的。虽然李果那一脚没有附带的任何能力,香浓纯正的一记飞身侧踢,但是这里头的羞辱和挑衅意味根本就不用说了。
上清脸色黑墨一般,伸手朝天一指:“赤星贯月!”
所以,当湛卢和出鞘出现在李果身侧的时候,上清的手上也多了一把赤红色,而且会自主发光的无尖长剑,圆头圆脑、通体粉红,粉红色里还带着水晶般的透明,看上去十分可爱。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无论是从姿势、气势还是整体造型来看,上清其实都要稍胜李果一筹,只不过身上的那股子不要脸也不要命的架势,李果绝对占据着上风。
家伙亮了出来之后,上清看到李果那边有两把,但是自己只有一把,顿时眉头一皱,一咬牙一跺脚:“神风!”
屋顶上的身残志坚突然一抖,目光顿时炯炯:“两个字的剑都是护剑、三个字的是妖剑,你要记好命名规则。”
李果翻着眼睛白了一眼身残志坚,眼睛里责怪的意味不言而喻,没有身残志坚的李果,战斗力是会下降很多很多的。
当然,李果今天干的事,绝对不是一时冲动。因为从植物人苏醒之后,他就突然具备了一种模糊预言的功能,只要是跟自己有关的,他都能在睡梦中或多或少的看到一些自己未来的影像,不过很奇怪的是,他的预言里似乎根本没有出现过那些已经跳出五行外的人,因此他除了在睡梦中看到过房东姐姐之外,其他人那是一个没见着……所以经常他只能看到自己在对着空气说话,甚至连说的什么都听不见。
但是!他最清晰的记得一个人,就是这个上清!他在李果的将来经常出现,而且他是人类而且不是那种不在五行的人类,所以李果能把他的脸看得很清楚!
虽然这个未来不知道是多远的未来,但是李果知道自己和这厮是必有一战的,无论是早还是晚。因为书爷曾经说过,未来是不可更改的,就算提前知道,然后去玩命的修改,但是世界法则会根据你的修改而修改自己的流程。
所以,早打晚打,都是要动手。李果觉得倒不如现在趁着自己能请到的所有力量聚集的时候打,还可以让这些人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
“等等。”那个男人身后的漂亮女人突然上前:“昆仑弟子,不得冒进!”
李果也点点头,看向雪姐姐他们:“让所有人不要上前。”
上清想了想,把身侧的两把剑向后一扔,两把剑顿时化作了两个粉嫩晶莹的小姑娘,特别是赤星贯月,一身粉衣,瞪着古灵精怪的超大号眼睛看着李果,气呼呼的。
而李果咳嗽了一声,手一拍……然后出鞘大姐和湛卢也化作了两个冷艳的女子站到了一边。
“好。”上清一抹鼻子,扭头回去:“谁也别给老子帮忙。”
说完,他看向李果:“人说,错要承认,打要站稳。我刚才说错了话,你踹我一脚。我认。”
李果呵呵一笑,把外头的t恤一脱,露出一身精壮的五花膘:“废什么话?”
而上清犹豫了老半天,然后把心一横,也把外套给脱了下来,然后二话不说,直接一拳揍到了李果的脸上。
李果猝不及防,被一拳命中,然后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踹到了上清的肚子上……
世界无规则格斗都看过,现在上清和李果就像那样地打着,两个精壮的汉子被人围在场中间,打得实在销魂。拳影重重,拳拳到肉,煞是精彩绝伦,无比刺激。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周围的人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操作。毕竟场上互殴的两个人的想法,绝对是属于超越正常人类的,他们同样聪明绝顶,同样内媚外骚,同样天纵英才。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照镜子似的。
可事情就是这样,无论是什么人,或多或少的会非常厌恶甚至痛恨一个和自己十分相似的人,这其实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
而李果和上清就是这样,打见面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互相把对方认定为了敌人。所以李果下意识的就会以对待敌人的态度去对待上清。而上清亦然。
所以当李果那一脚踹出去之后,他马上也冷静了下来。毕竟这个时候全面开战,对自己这边绝对是不利的,毕竟一旦冲突全面爆发,昆仑兵临城下的时候,自己手上这么点资源显然是不够看的。
而上清也和李果想到了同一个地方,他虽然火气很旺也很狂妄,但他并不是一个莽夫,普通人出身的他,在能力上绝对不是一些官二代富二代可以比拟的,否则昆仑长老不会让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去统领整个昆仑。
所以两个人在那一脚之后的瞬间都蒙了,李果担心昆仑大军压境,而上清为难蜀山虚实不明。
所以一场一触即发的门派战争,在两个聪明人的博弈间被轻松化解。毕竟纯爷们的战斗,不需要武器!也不需要助手!即使打死打残,责任也仅仅是在两个人之间。
不实用灵力和咒术的上清,看上去也只是个文弱书生,和李果分别并不大,只不过出拳的角度和力度并不是一般的拳王能比拟的。
而李果也同样有着这样和那样的被动技能,所以两个人一时间打得是难分难解,各种搏击技层出不穷,什么鞭腿侧击、什么横肘摆渡,甚至还有侧后翻转体一百八十八度落地前飞踹。
总之打得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全场相对寂静……最闹的居然是被困在灵力圈里的莫愁,她在里头上蹿下跳的给李果加油,喊得嗓子都沙沙的了,还满脸通红。被叮当瞪了一眼,还愤怒地瞪了回去。
在接下来,鸟子精小新这帮人也加入了给李果助威的行列,然后昆仑的人也不甘示弱……最后两边吹胡子瞪眼的一边互相怒视,一边分别给李果和上清叫着阵。
而李果和上清也他妈是骑虎难下,现在上清为了自己习惯性乱说话悔青了肠子,而李果……李果想的是怎么攻丫下三路……
当然,这种高强度的自由搏击,鼻青脸肿那是必须的了。特别是上清,他一边要护着流鼻血的鼻子,还要一边提防着李果打自己下三路。什么黑虎掏心、什么白鹤亮翅、什么猴子抓桃,招招下流,招招凶狠。
上清都快哭了,他强势就强势在昆仑山百八周天术对灵力的控制和各种剑术以及自己那些很特殊的技能,可谁曾想,自己对面的这厮……体术虽然不怎么样,可招数路子却下流成这样,这他妈还是赫赫有名的李家家主……
当然,这其实并不难理解,毕竟李果的招数都是某贱人教的。用贱人坚的话来说,下三路无论是多么牛逼的高手,都是很难全面防御的,特别是男性高手……因为会产生本能的规避反应,技能和本能的冲突,从来都是本能胜利……
不过李果也好不到哪里去,鼻子早就被上清一个肘击打得四处开花,而且上清的速度真的很快,即使在不运用灵力的情况下,他一个手刀的速度也绝对超过的子弹,每次李果的格挡都会让他的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看上去很是凄惨。
而两边的拉拉队似乎也较上了劲,也不知道是谁率先飞了个凳子到昆仑阵营,然后顿时引发成一场壮观的互殴。
还别说,李果这边的人虽然没有昆仑那边的多,但居然也打了个旗鼓相当,特别是仙女门的那帮子人,这帮女人常年混迹于市井乡里之间,一身流氓地痞斗殴的技术那叫一个炉火纯青,对上那些常年在深山老林里学习仙术的昆仑弟子来说,在单纯的体力搏击中,优势不是一点半点。
而但丁那帮子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毕竟他们来这,只是受邀观礼的,里头甚至一大半人不懂中文,但是架不住砖头凳子往自己这边飞啊!加上游侠这帮人也是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所以在吃甘蔗的埃米纳姆用脑袋顶爆了一块红砖之后,游侠悍然参战……
这帮人几乎成了打架斗殴的主力,虽然不使用灵力和各种杀伤性武器,但是这帮人一个打三四甚至七八个都不在话下,就算是身残娇小的泰莉莎都练得一身姣好的寸劲拳……
鸟子精这时候简直是找回了当初叱咤风韵的感觉,把衬衫在肚脐眼上打了个结,撩起袖子盘起头发,冲进人堆就是个三进三出,一个霸王回马鞭腿硬就是能让三四个昆仑弟子倒地翻滚好几圈。
女武神他们更别说了,本身就是杀器出身,打个架什么的,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唯独百合,她一个人站在墙根,带着小新妹子冷眼旁观,除了是不是朝离她很近的人的脖子上来个手刀,其他什么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说实话,这些所谓的修仙者打架,并不会比流氓互殴好看到哪里去,甚至还不如。毕竟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没用到咒术法术和剑术以及高能杀伤性武器,所以到处都是高声喊叫,凳子砖头和诺基亚飞遍全场。
唯一从头到尾的没动过手的人,就只有莫愁和两个大妖了。甚至小葵和雪姐姐这个孕妇都会朝人群投掷石块……
莫愁那叫一个急啊……自己被自己困住,无法挣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院子里乱成一团糟,根本无力上去干架,这让唯恐天下不乱的莫愁心都快痒化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原地高声大喊,提醒谁谁身后有人什么的。
不得不说,这帮人的体力都不是一般的好,一般人打架十分钟绝对分出胜负了,可这帮人居然混战了快一个小时,可还是没决出雌雄。而且这个地方地处偏远,地广人稀的。连个打110叫警察来的邻居都没有……
而那两个大妖还是一脸气定神闲地打着牌,似乎世界跟他们没有关系。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影,趁乱突然闪烁到了莫愁的灵力圈旁边,接着居然视灵力圈为无物地伸手进去想拽莫愁。
莫愁眉头一皱,一个肘击打在了那只手上。可没想到,莫愁力劈华山的一击,甚至没有让那只手晃上一晃,依然朝莫愁抓了过去。
这手的主人,赫然就是一直在旁边伺机行动的叮当。她准备直接把莫愁给掠劫上昆仑,这样一来,即使李果去要人,在昆仑主场,圆的扁的,也都随自己这边说的算了。难道蜀山能干的过昆仑么?绝对不可能的啦。
而当她的手即将抓到莫愁时,海鲜大圣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喂,她是我罩的。”
叮当一听,扭头看着矮自己半个头还多,而且没有胸部的海鲜大圣。眉头一皱:“我不想伤你,走开。”
海鲜大圣想了想,伸手扣了扣鼻子,然后把鼻水往叮当身上擦了擦:“哦……我走开。”
叮当眼睛一瞪,手上凝成一把长剑模样的东西,直接刺向了已经背对她的海鲜大圣。
而海鲜大圣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希望你不是真心想攻击我。”
叮当没答话,手上的速度突然加快,长剑透体而过,直接把海鲜大圣扎了个对穿。可海鲜大圣根本不为所动,只是突然扭头,向叮当阴阴一笑:“我是不能伤人的。但是……有人想伤我的话……”
话音刚落,莫愁的灵力圈突然加速,在短短的一瞬间,就直达天际,并以光圈为中心,聚集了一层一层漏斗似的可怕云彩,接着一道红色闪电划过,突然之间把四周围就照到透亮。
滚滚的天威顿时如同倾盆大雨似的急转而下,无差别的降临在这个地方。
海鲜大圣弹碎了一下胸口透出的那柄被创造出来的长剑,然后回头看向叮当:“天劫是你的了,好好享受。”
果然,她话音刚落,一道赤红带着血色的雷电,顺着莫愁的灵力圈,以流星下坠的速度穿梭了下来。
场上斗殴的人群,早在天威降临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打斗,愣愣地看着被网似闪电映红的天空。直到看到那根恐怖的电柱似有生命地向下流窜而来。
李果顿时放弃了和上清的互殴,鼻青脸肿地冲向了莫愁,然后双手撑在灵力圈上:“志坚!”
身残志坚一边从厕所走出来一边提着裤子:“省点力气。”
就在李果迷惑身残志坚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那根恐怖的电珠在半空突然改道,直接奔向了站在原地一脸迷茫的叮当身上。
李果一看,哈地笑了一声,然后高声喊道:“跑!”
随着他的话,自己请来的那帮人,顿时如鸟兽般飞散,跳上墙往外跑的动作甚至比跳蚤还敏捷,甚至连雪姐姐都拎着还没打过瘾的小葵飞快地离开了院子。
这下,院子里,李果这边的人,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剩下了正戏谑看着叮当的海鲜大圣了。
而昆仑那边的人,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傻Ъ呼呼地看着那道闪电。
不过到底还是昆仑掌门,上清不管是见识能力还是反映速度,都是超一流的,他见到那道闪电,又见到被锁定在原地的叮当,顿时脸色一变。
“昆仑弟子!”上清一声清呵:“剑阵!”
昆仑的剑阵和蜀山的剑阵是齐名的,唯一的区别就是蜀山的剑阵比较平衡,而昆仑的剑阵偏向全攻全守。这点知识李果还是有的,所以他倒是不着急,慢慢地退到了莫愁的身边,笑吟吟地流着鼻血:“看你们死不死。”
而海鲜大圣这时也突然出现在李果肩膀处的半空:“那个娘们用剑扎我,这是自作孽啊!”
说时迟那时快,昆仑的剑阵布置起来相当迅速,可再迅速也堪堪比那道慢雷慢了那么零点零几秒。他们的剑阵刚布成,赤红闪电已经到了面前。
上清一咬牙,然后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李果,接着把他的赤星贯月往地上一Сhā,大喊一声:“昆仑!”
接着剑阵即可发动,并借用鼻青脸肿的上清一人之力,直接把那道闪电给抗了下来!不是用身体硬抗,而是用灵力直接托起了闪电,让它无法降落在叮当身上。
“看到差距了吗?”身残志坚走到李果身边:“好好学着点,这人必须是敌非友。”
李果僵硬地点点头。他确实发现了差距,不管借用了谁的力,也不管自己的灵力有多么庞大,要想那道天劫神雷直接顶住,那绝对是万万做不到的。
“昆仑弟子,退散!”上清咬紧牙关,根本顾不得李果什么了,他兀自地叫了一嗓子,然后赤祼的上身青筋暴起,双手高高举起,把雷电硬顶在叮当脑袋不到一米的位置上。
掌门的命令必须要听,特别在这个时候。所以昆仑弟子纷纷从贴着褪色春联的大门口退散了出去,并直接把李果家给围了起来。
“借我三千弱水啊!”上清浑身灵力突然迸发而出,全身用力,向上一蹦。
“帮我一把!”上清看向李果:“算我欠你个人情!”
李果一愣,一个借力,直接闪烁到了百米的高空,并任其自由落体:“三分破云!”
“要不要喊出来啊!”
身残志坚仰望着李果像一颗铅弹似的自上而下以巨大的灵力和地下的上清形成对雷光的合围,毕竟李果有了一次打散天劫的经历,这一次要得心应手许多,即使这一次的天劫威力更加强大而且攻势更加凶猛。
不过底下不还有个上清当肉垫呢不是,所以李果才这么大胆而且冒险地用了一招华丽到吐血的天外飞仙来爽一把。
不过他喊招着实有点太夸张了,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李果实际上是在玩角色扮演游戏。而且假到连身残志坚这种贱人都会产生不好意思的感觉,活脱脱就是一个伦理悲剧。
不过相对李果的玩票,上清的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他不但顶住了天雷的奔势,而且现在还要硬顶着李果从上而下灌注,用来压碎天雷的庞大灵力。
当时上清就跪下了,单膝下跪。李果家院子里的水泥地都被他给跪出了个窟窿,他额头上的汗滴细密,鼻腔里地血流了一嘴,却根本顾不上擦。堂堂昆仑掌门,狼狈的一塌糊涂。
昆仑的周天剑阵早就成型,一个人操控着整整一个剑阵,让他更显得有些颓败,而且李果这个贱人在这个关头居然耍花腔,泼冷水不说,甚至还故意开足马力。
不过也多亏了李果的超大马力,在两个灵力都几乎爆表的人共同施压下,原本足以蒸发掉任何一个人的红色奔雷眼看着一点一点地消失了过去。
而叮当的行动也恢复了。
不过……李果则一脑袋撞到了上清的灵力罩上,两人的灵力突然激荡出一圈诡异的冲击波,院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吹向了两遍,包括海鲜大圣和麒麟大圣正在玩着的扑克牌。
这一下灵力撞击,虽然没产生爆炸,但是巨大的力道让李果和上清齐齐的浑身一震,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一口鲜血喷出,量超大……
而李果又是在上面……
所以当李果滚到地上时,上清也是一头一脸鲜血地趴到了地上。
李果在地上翻了个身,胡乱的在地上捡起一件不知道是谁留下的破烂衣服,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他发现衣服挺香,应该是个妞的。
可就在李果忍受着脑震荡带来的眩晕时,正在他身后的叮当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长剑,正一步一步地朝李果逼近。
按照平时,身残志坚早应该出手相助了,可偏偏这时候,身残志坚正带着出鞘和湛卢在欺负上清那把粉嫩可爱的赤星贯月,注意力根本没在李果身上。
海鲜大圣倒是发现了,可是她不能随意Сhā手这种可能改变世界的重大事件发生,所以她只能试图唤醒不知道因为什么而陷入深度呆滞状态的莫愁。
叮当走路悄无声息,而且她距离李果又非常的近,加上李果根本又没任何防备,所以当他扬起手中长剑的时候,李果几乎就已经处在了一个受死的边缘。
可恰恰在叮当准备用剑贯穿李果后脑的时候,上清突然颤抖着伸出了一直血淋淋的手,捏住了叮当的手腕。并借着她的力,慢慢地站了起来。
而李果这时也回头发现了凶相毕露的叮当,虽然漂亮,但是脸上的神态却让人感觉十分得不好相处。
“想杀我?”李果眼睛眯了眯,心中莫名的一阵怒气:“我救了你,你想杀我?”
上清摆摆手:“不会。”
而这时,身残志坚也发现了李果这边的状况,浑身剑气陡然一颤,背着手满脸冷冽地走到了李果这边,慢慢地把他从地上搀了起来,并淡淡地看了一眼叮当:“难怪你多厉害都只能是个妖。”
这时,刚才离开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跑了回来,第一个到场的居然是百合,她一眼就看出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然后走到叮当身后,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一只手按在了叮当的背心处。
可没想到,她原本能直接引爆别人魂魄的偷袭,不但丝毫没有作用,反而发生了意外的爆炸,甚至让她这个发功的人都倒退了好几步。可叮当却浑然不觉。
“没用的。”身残志坚朝百合摇摇头:“放弃吧!她根本不是人类。”
“还要打么?”李果双手Сhā兜,以掩盖自己身上的不住颤抖:“随时奉陪。”
上清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重新涌进来在地上捡剑的昆仑门人,冷笑了一声:“我还真挺想跟你交个朋友的。”
李果笑而不语。
他当然知道,上清严格说起来,是个正人君子,甚至秉性比自己更好,不然根本不会阻止叮当对自己的偷袭。可君子归君子,立场不同就是敌人,除非上清能放弃所谓成仙或者像掠夺莫愁的念头,否则两个人不可能会成为朋友。
所以李果撑在身残志坚的肩膀上:“总是会再见面的。”
上清一听李果的话,就知道自己跟李果肯定是成不了朋友的。他不但不笨反而聪明的让人发指,所以他也就不再强求了。只是指着依然呆滞在灵力圈里的莫愁,淡淡地说着:“身为昆仑掌门,我需要为这一派人负责,我需要她。”
“我比你更需要。”李果深呼吸了一口:“想再被踹一脚么?”
上清佯装着干笑了几声:“那我就现在还你的情,今天我认输。我走。”
而这时雪姐姐走上前,亮出身份证:“天守门下属,特殊警察,代号银龙。现在以干扰罪带你回去协助调查。”
上清一愣,然后一捂额头:“还好今天没用灵力……李果,我会记住你的。”
李果咳嗽了一声:“彼此。”
说完之后,上清一扭头,看向了雪姐姐,并指着李果:“政府,我举报!我举报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也犯法了。”
而雪姐姐冷哼了一声:“我没看见,你可以试图攻击我。”
“我可不敢……”上清耷拉着脑袋:“攻击天守门……我自寻死路,好吧!政府……我是清白的。”
说完,上清叹了口气:“叮当跟我走,昆仑门人返回自己驻地。”
“掌门!”
“掌门师兄!”
此起彼伏的不服气声响起,昆仑门人没有一个人甘心自己掌门居然被人给抓走。可他们都知道天守门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昆仑再牛逼,一旦违反了游戏规则,也照样是个团扑的结局……要知道,天守门世代世袭的隐藏大boss是三大妖之一的嘲风爷,人势力范围都超越国境了……
当然,这一切的束缚都只是在影响了普通人的情况下。在没有影响到普通人时,就算今天蜀山昆仑大决战了,死了好几万修行者,天守门最多会发个讣告,让他们节哀顺变……
“哥哥,我先让腾蛇他们带他回去。”雪姐姐凑在李果耳边小声说道:“不过定他罪不太可能,他的影响力太大。”
李果拉过一张三条腿的凳子,坐在上头一边吐着嘴里的血沫子,一边点头:“你自己小心……他旁边那个女人……”
雪姐姐目光一寒:“她敢,我现在是以公务人员的身份。她伤了我,整个昆仑就准备受制裁吧!”
李果当然无话可说,毕竟这多少也算是徇私舞弊。要知道,雪姐姐虽然在组织里的地位不低,可实际上在出示这个证件之后,她的束缚就像那些个大妖一样多,不能干这个不能干那个,诬告可是要被重罚的……别管多桀骜不驯的主儿,进了那个组织,是龙就得盘着,是虎就得卧着。几乎没有任何特权……
而身残志坚这时候伸手示意雪姐姐稍等,然后他爬到了屋顶,伸手向昆仑众一指:“我代表蜀山发出通告,从今开始,蜀山昆仑再没有任何干系,竭尽终生不得亲近!”
身残志坚的话说得很重,天生一种没由来的气势。
而且随着他的话,半空中突然钟声大作,隐约从九重天上传来。
“蜀山锦钟!”刚被逮捕,然后泄气的上清,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全身一颤:“掌门!你是蜀山掌门!”
身残志坚笑着摇摇头,指着李果:“我不是,他是。”
李果一呆,一仰头:“啊?”
身残志坚一抹鼻子:“蜀山!开!”
话音刚落,天空的月色被一坨黑漆漆的东西完全阻挡,就连莫愁的灵气都被完全横切一刀,完全中断。然后天空中的云层慢慢被挤破,露出了一座山……对的,就是一座连根拔起的山。
这山具体有多高,从下面看不到。但是李果目测,这玩意的大小,差不多有两千米那么长……这还不算上高度产生的距离差,光这么看都得有两千米……
而这山上传来一阵阵嗡嗡的钟声,钟声不大,但是声声入耳。
“这就是蜀山派。”身残志坚呵呵一笑:“李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什么么?”
李果长着大嘴,盯着天空,听到身残志坚的话之后,愣愣地点点头。
“本大爷就是玉树临风的蜀山第一宝,定海神针。”
噗……李果和上清齐齐喷了一口出来。
“真不懂幽默。”身残志坚耸耸肩:“我其实是蜀山的钥匙。蜀山剑派的……”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苍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蜀山剑派的核心。”
说完,大门被缓缓打开,外头走进了以果爸为首的中老年集团,而果爸今天的打扮很是奇怪,看上去就跟出席晚宴一样的正式。
而他身边是蜀山七圣里的老大,后头跟着其他六圣和混搭的锁妖塔。锁妖塔旁边站着传说中的轩辕剑大叔,也就是李果的干爹。
再后头就是一众蜀山弟子。
“上清真人。”大长老朝着上清轻轻一抱拳:“当真是年少有为啊!”
上清这时候也摆出了一副掌门该有的样子:“过奖。”
而果爹这时不动声色地朝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
这个动作李果再熟不过了,这是果爸在给自己发信号,让他赶紧准备准备……不过这次李果还真是不知道具体应该准备点什么东西。
果然,不多一会儿,大长老和果爸,从身后弟子抬着的一个箱子里取出一个剑鞘:“蜀山门下弟子,李果听令。”
李果一听,扑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这是本能反应,根本就不需要过脑,很随意的就这么跪下去了。
“那是我的鞘喂!”身残志坚兴奋得像个孩子。
“蜀山代掌门,李如水。现正式移交职务于蜀山第五十五代弟子李果。”果爸双手托着剑鞘:“即日起,李果正式成为蜀山第四十代掌门。按蜀山派门规第九、十……一千三百三十五条规定……”
反正很公式化的一套话结束之后,李果总算是摸到了那把剑鞘。
而旁边的上清只是淡淡地从鼻子里出了口气,看样子很是不屑。
“蜀山而已。”叮当也是冷哼一声。
而人群中的锁妖塔突然扭头,像眼镜蛇似的锁定了叮当,然后表情骤然变冷。而叮当也在一瞬间顶上了锁妖塔姐姐,两个器灵突然之间无端的就较上了劲。接下来,突然两股无匹的,势均力敌的威压从四面八方聚拢了上来,顿时上上清和李果身上的伤口全部崩了开来,疼得一个蜀山掌门一个昆仑上门众目睽睽下就在地上打起了滚……
可事情还不算完,天下就是有这么多无巧不成书的事,就在李果刚被授衔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莫愁身上那股冲天的灵力,突然像是被人按下了冲水键似的,以极快的速度往回缩着。这些从四里八乡聚拢过来的灵力,一丁点都没浪费的全部隐没进了莫愁的身体,然后小莫愁突然睁开了眼睛。
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接着小莫愁抬起眼睛扫视了一圈,并锁定在了叮当身上,然后不言不语的莫愁,默默地走了过去,打量了一圈叮当。最后……轮圆了胳膊,照着叮当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当然,叮当显然不是省油的灯,她一错身身旁顿时出现好几把灵力凝成的长剑,笔直地朝莫愁飞了过去。
莫愁淡淡一笑,只是伸手一抹,灵力长剑瞬间土崩瓦解。
“莫愁……”李果叫了一声:“算了……”
李果当然知道莫愁这是在为刚才那个女人试图捅自己而脾气爆发,不过现在这个场合显然不适合再打打杀杀了,毕竟战争是谁也不想看到的。特别是两个棋逢对手的门派之间,更是不希望有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上清倒是在感觉到莫愁身上的灵气之后,不由自主的满脸震惊,然后矛盾的表情愈发的强烈。
“相公。”莫愁说话的时候,连嘴里喷气都能喷出星星点点的灵气:“蜀山二十一代外门弟子,参见掌门。”
李果一愣,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清了清嗓子,朝上清真人一拱手:“恭送昆仑掌门。”
上清突然被他给弄回了魂,然后眯了眯眼睛,凑到了李果耳边小声说:“你应该知道蜀山和昆仑之间的差距。如果你敢妨碍我的仙途,我会祝福你祖宗八辈的。”
李果淡淡一笑,也小声说道:“你成你的仙,我不会去管你。如果你打我未婚妻的主意,我就操翻你全家。”
上清突然一愣:“你带种,给老子等着。”
李果一拍他肩膀:“兄弟,别急。我等你。”
说完,李果不言不语抱着臂看着上清,眼里的逐客意味不言而喻。
上清自嘲的一笑,报臂一圈,然后看着这些过来给李果撑腰的人,把他们每一个人的脸都记了个真切,然后潇洒的一转身:“昆仑门下,咱走!”
而雪姐姐笑得咯咯响,在后头叫着:“明天把罚款打进天守门账户啊!”
上清身形顿了顿,然后垂头丧气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而在大概五分之后,上清和叮当坐在昆仑山之巅,上清一边哭着鼻子一边控诉着李果的无耻,旁边满是碎杯子碎碗,甚至还有个碎缸……
“好了,箫歌小宝贝。”叮当心情也显得不是很好:“别哭了,下次找到机会一定做掉他们。”
上清一皱眉:“不许叫我小宝贝……你不就比我大六千来岁……你刚才表现得很不对劲。”
“上古大妖。”叮当脸色一沉:“我的能力被上古大妖禁锢了。”
上清当时脸色就变了:“上……上……上什么?”
“上!古!大!妖!”叮当一字一顿:“不知道是三大妖里的哪一个,我砍了她一剑。”
箫歌一愣:“然后呢……”
叮当凄婉一笑:“箫歌,我被天罚了。三个月内不能主持方寸大阵了,这段时间……你……千万……”
话还没说完,叮当整个人化作了虚影,而上清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刚才抵抗的只不过是一个鱼饵……真正的天罚还是罚在了叮当身上。
“别急!你好好休息!”箫歌双手一合,想抱住叮当:“大阵我能顶住!”
当叮当身影消失之后,上清环顾了一下四周,长长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笔记本,封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字《死亡笔记》,然后恶狠狠地把李果的名字加了上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三个月后,三个月后我一定弄死你。弄死你……”
说完之后,他突然站起身:“老婆终于回娘家了……轻松一夏,夏威夷……”
当然,上清的故作轻松其实在欺骗自己,他夏威夷个屁。他有时间看看夏威夷的宣传片都算是他指缝比较宽,能挤出的东西比较多了。没有了叮当的图灵来当运作核心,整个山河社稷图一片紊乱,需要有人坐镇指挥,不然一开一合间浪费的能量,都足够帝都再开一次奥运会了……
在维持山河社稷图运作的时候,上清还不时的思考关于上古大妖的各种描述,以及怎么去弄李果的各种方法。其实每个人都聪明,而能成为聪明人则需要耐心、恒心和忧心,所以他根本不着急弄李果,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之前。
“二师伯,帮我个忙。”维持着山河社稷图的上清拿着电话:“帮我通知师兄弟,二十四小时监视李果和蜀山的动向。特别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可他身边很多女人……”名叫二师伯的人为难地说着:“你说的是哪个?”
上清沉默了一阵:“就是那个……那个傻乎乎的,身上有很重煞气的那个。”
挂了电话之后,上清一阵沉默,然后拿着手机开始聊起了qq:“hi,小妹妹,要不要到蜀黍家里来玩啊!蜀黍帮你换衣服……”
“换你妹,滚!”
“真没幽默细胞。”上清骂了一句,然后又换了下一个目标……
而与此同时的李果,正站在蜀山派的门派广场上,环顾茫然,第一次踏上这里的李果,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莫愁。”李果拽了拽正帮小新从一直铜乌龟上拽铁环下来玩的莫愁:“别闹了……”
莫愁哦了一声,蹦到了李果的身旁:“相公,为何莫愁成年了,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人家不开心了闹……”
李果一愣:“你想变成什么样?”
莫愁想了想:“要更高、更美、更丰腴!莫愁也不要求多,要有鸟那么高高的,要有百合那样的身材和小新那样的皮肤……”
“想也别想。”感怀万千的百合慢慢地走了过来:“你不可能什么都占全的。”
莫愁眉头皱了皱:“现在有莫愁在,你可杀不了相公了哦!莫愁现在可是天字第一号高手了。”
是的,莫愁在吹牛逼。
但是她确实也因为成年礼的灵力灌注而强了不是一点半点,但是什么天字第一号高手,断然是算不上的。毕竟刚才那个叮当已经证明了这一点,那家伙才算是天字第一号高手,还加个志坚姐夏灵也勉强算。其他人都不算,就算是比李果厉害那么多的上清,都只能算是天字高手,第一号这个称呼,现在还真不知道是谁。
自从李果上了蜀山之后,锁妖塔姐姐一直就腻在李果身边两米的范围内撒娇,也不知是发骚还是怎样,反正就好像看到主人下班回家的小狗似的,非常粘人。甚至粘到莫愁都开始吃醋了。
而李果也是一点办法没有,从刚才上来之后,除去洗澡的时间,李果就被要求站在广场上,然后果爸、大长老甚至出鞘身残志坚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广场上除了小葵小新这帮家眷、就是仙女门啊!但丁大叔啊那帮子看热闹的人了,特别是但丁大叔,根本就没什么礼法可说,东摸摸西看看,童心未泯地带着小新为非作歹。
不过由此可见,蜀山派真的是人丁凋落。
这座会飞的大山,上面最少有一万亩的地,也就是六百六十六万平方米,可拢共加起来也只有三四十个人,而且这三十四十人还不都是住在这上头的,常驻人口不过十二人,外加一条金黄|色的藏獒。
带上狗,人均五十一万平方米……可想而知这里空旷成了一副什么样子。
加上又处在高空,所有夜风呼呼地吹着,周围的树影摇曳,看上去居然有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
当然,这个地方肯本不会被普通人发现,除了山门彻底大开,破坏了阵法的时候,才会显露出庐山真面目,可这样的话,即使是有目击者,也大多会当成一出海市蜃楼。
毕竟任何一个普通人,突然在天空上看到了一个底面积一万多亩的巨大山脉……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吧!就算上新闻,别人也只是当个谈资,根本形成不了什么气候。
“这是搞什么啊!”李果蹲在相当于两个天安门广场的大广场上,心中着实没底:“突然让我当领袖,我吃不消……”
“怕什么,总共不过几十人而已。”百合不屑地笑了笑,环顾四周:“这里倒是一点没变,还是当年的样子。”
李果扭过头,看了一眼百合:“话说,你的三十三法器,找到多少了?”
百合轻轻坐在李果的肩头,用香香软软的ρi股贴着他的脸:“三十一种,还有两种。”
“凑齐了会怎样?”
“我就不再被你束缚了。”百合弯下腰,趴在李果的背上:“你要快一点,在我收集完之前救你自己。”
李果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可百合却继续伏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上我?”
“再缓缓……再缓缓。”李果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现在哪顾得上这些啊!”
“这是你的问题,追我的人很多。”百合捏着李果的耳朵,非常暧昧地说着:“你不想尝尝我的味道么?”
李果挠了挠被百合吹痒痒的脑袋:“你别勾引我啊……”
而这时,老远就听见鸟子精在那边大喊大叫着让李果赶紧过去帮他们架烧烤炉子,而正在黑漆漆的打点门口扣木头桩子的莫愁一听有吃的,连蹦带跳的就朝鸟子精那边飞快的奔去。
“宝贝,来一下。”百合压着李果不让他起身,然后挥手招了招正朝鸟子精那边疯跑的小新:“快来一下嘛!”
小新妹子极不情愿地走到了李果的百合面前,委屈兮兮地看着李果:“爸爸……我饿……”
“少来。”百合笑着捏了捏小新妹子的脸,然后问道:“我跟你爸爸像不像老夫老妻?”
小新妹子明显言不由衷:“像,像的一塌糊涂……我可以走了吧?”
百合轻轻一笑,挥了挥手:“走吧!”
“笨蛋……等等我!不许抢我的香肠……”小新的声音渐渐离远。
“人一辈子一定要有个女儿,从小留着长发,还有刘海儿,给她穿小靴子。”百合看着小新的背影愣愣出神:“春天带她到处玩,给她编花环戴着,夏天给她买冰棍吃,秋天带她走在满是落叶的石板路上,冬天带她打雪仗,逗她气呼呼地说:我不跟你玩了,你是个坏人。上学了给她梳麻花辫子,听她咿呀呀的念课文……最后她嫁人,我哭成泪人儿……”
“其他都好实现。”李果叹了口气:“念课文这一段,今生无望。”
“李果!”果爸的声音突然出现:“死过来啊!你现在是掌门。”
李果哦了一声,拍了拍百合的ρi股,试图让她下来。可没想到百合如此之倔强,抵死不从,任凭李果怎么甩,她就是不从李果背上下来。
所以李果非常无奈,只能背着百合噼啪噼啪地朝大殿里头跑去。
刚一走进大殿,就发现果爹站在蜀山七圣的身后,而身残志坚则歪歪的靠在大殿的三清神像上,正拔着太上老君头上的金丝儿剔着牙。
“李果,你现在是掌门了。”大长老笑眯眯地看了看李果:“蜀山的未来,是你的了。”
别啊……您老这不是要整我么,人昆仑动辄上千上万,您这算上条老狗也就才不到四十人,您这让我情何以堪……
李果想着想着,眼泪就差点留下来了。
百合知道他是难受的,所以轻轻地亲了他一口。而别人都以为李果是激动的……
“还有你,百合。还是叫文姬吧!”大长老从怀里递给她一面扇子:“这是你的。”
“灵虚宝扇么?”百合一惊:“为什么要给我?”
李果扭头看了一眼百合,从她的表情上来看,这个灵虚扇明显是她三十三宝里的一个,可又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她明摆着是不想要……
也许她从心底抵触这些东西,可又因为那无可抵抗的宿命而不得不去为了干掉李果而收集这些东西,所以她每次都显得很不主动,甚至有些消极……
“拿着吧!”李果接过扇子,递给百合:“我会想到办法的。”
百合低着头,接过了扇子,不言不语满面怆然。
“李果,昆仑的现任掌门,是个天纵之才。”大长老语调平缓:“他处事极端,带着很浓的孩子气。但是你不能因此掉以轻心。”
李果点点头:“他真的很厉害。”
“这次他来,估计只是想来看个热闹,没想到看到了师姐。”大长老唉声叹气:“这都是命,当初把师姐封在画里,是为了她能躲过天选之变,她是蜀山的瑰宝。”
李果满脸不解:“什么意思?”
“她的身世……”大长老叹了口气:“虽然不是天机,但是我想透露给你也没办法透露,我也不知道……”
李果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莫愁的身世哪里会有多重要了,而且退一万步说,再重要都过期一千多年了好么?就算她是李世民的亲女儿,她现在也不能走到中南海里头跟国家领导人说“我是李世民的女儿,你必须得给我一个省长当当”……
所以身世什么的,不都是浮云么……
“反正好好待师姐吧!她是个好姑娘。”大长老幽幽地叹了口气:“待到缘到时,一切自然明了。”
李果沉思了片刻,长长地嗯了一声:“昆仑派到底想干什么?”
“想成仙。”接话的是身残志坚:“蜀山早就放弃成仙了,具体原因我不能说。如果说了,我会被夺声的。”
大长老点了点头:“成仙说到底,只是个美好的念头,真正的仙界……也许不如我们想的那么美好。”
“我其实一直都打算安稳当人的。”李果耸耸肩,倚在门框上:“如果要是和这姑娘没那档子事,我才叫人生的赢家。”
百合淡淡一笑:“如果没有那事,我们早儿孙满堂了。”
“现在,我们要行的是,掌门灌注大典。”大长老伸手让李果走到了他们七个人的最中间。
李果顿时掬花一紧:“你们要灌什么……”
“其实就是个仪式。”果爸在旁边当着旁白:“当年蜀山人多的时候,灌注大典最少都有五万人观礼。现在走个过场就好了。全名叫醍醐灌顶开玉门。”
李果情不自禁地摸了摸ρi股:“我还是觉得很别扭……”
可话虽这么说,七个老头老太太还是轮流在李果的脑袋上摸了一把。在摸完了之后,果爹咳嗽了一声:“张开眼吧!灌注完了。”
李果一愣:“这么就完了?”
“可不,你还想怎么样?给你洗个澡?”果爸叹了口气:“蜀山穷成这样了,你就别要求太高。家里有饭有菜有热水器,回去拿微波炉热热吃一点就行了。”
李果哦了一声,看着昏暗的大殿:“能给我讲讲蜀山怎么就成了这样么。”
“不提也罢。”大长老摆摆手:“都是陈年旧事。”
李果想了想,回头看着百合:“给我讲讲你们为什么会和蜀山还有那些特殊功能的人为敌啊?”
“报仇,说过很多遍了。”百合点上了一根女士烟,身残志坚还不客气地拿了一根:“初诞者,其实都是一群具有妖魂的人。妖魂是因为天守门的疏忽,从禁地里跑出来的。”
李果一听,眼睛一亮:“你是什么妖?”
百合展颜一笑:“我这么漂亮,你说呢。”
李果沉思了一会儿:“是……哈士奇!”
百合一脚就飞了出去,然后看着李果愤恨地说:“滚!”
玩闹过后,李果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振兴蜀山,这是不是太难了?”
大长老点点头:“很难,蜀山空有百世藏书,没有人来学,等我们几个一死。最终都会成一捧尘土。时间才是这世上最凶猛的利器。”
“那是不是我随便怎样……都没关系?”
身残志坚咳嗽了一声:“理论上是这样滴,只要你别把这变成主题乐园或者是二奶村,只要能招到生,随便你搞。”
“当然了,你不能阿猫阿狗的都弄来,修炼一途不适当则是害人。蜀山现在的宗旨是不为长生、不为得道,只为沧桑正道。”大长老轻轻叹了口气:“这仙,后头还是得跟个侠。无侠怎得仙啊!”
这其实真的是和李果童年时的梦想不谋而合,虽然任务很重,但是李果觉得当一个人在年龄成长之后,依然可以完成小时候那种看似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梦想,这样的人生真的是太幸福太幸福了。
李果轻轻地笑了一声:“我知道了,走吧……我请客,我们去吃烧烤。我带了可多上来了。”
几个老头老太太互相对视了几眼,然后大长老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我要奥尔良烤翅。”
“ok.”李果竖了个大拇指:“就是新奥尔良烤翅都没问题,我顺便去跟莫愁聊聊天。”
其实李果真的想知道莫愁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虽然她多少透露了一点。但是李果本能地感觉到莫愁有东西瞒着他,毕竟李果是玩这一套的高手,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莫愁这小丫头也在藏私……
当然,今天蜀山也赢来了数百年里最热闹的一条。
而就在蜀山这边篝火晚会的时候,昆仑的英雄大会,也迎来了第一波客人……这波客人看上去贵气十足,为首的明显是一个混血儿,头发黑得如瀑布一样,眼睛却是红宝石一样晶莹剔透。看上去颇有些灵气逼人,而且身后的人,大部分都是女人,即使极少数的男人看上去也颇为娘炮。
她挺漂亮,虽然没有百合精致的让人崩溃也没有叮当甜美的让人沉醉,但是她身上野性夹杂着雍容的感觉,却似乎有着另外一种古怪而妖媚的味道。
“hi……漂亮妹子。”身为掌门的上清,在看到漂亮妹子之后,竟然找了师傅顶班,然后自己彻底化身为门童,站在门口热烈欢迎:“欢迎来这里洽谈投资哦!我请你喝几杯吧?”
那女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愣愣地说道:“滚开,我只是要见掌门。”
上清眉毛一扬:“对不起,要见掌门的话,需要理由。”
女人轻轻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李果。”
上清脸色突然变化,从嬉皮笑脸变得无比严肃,然后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滚开,我只是要见你们掌门。”
上清,轻轻一笑……
“为什么蜀山上面会有老鼠?”李果看见两只硕肥大的耗子在蜀山正殿的广场上,旁若无人、亲亲我我、招摇过市的慢悠悠地逛了过去,甚至对正摩拳擦掌的老猫黛玉视而不见:“要不要这么萧条啊……”
“就是这么萧条啊!”果爸一边往鸡翅膀上撒着孜然,一边慢悠悠地说着:“你知道现在我们烤鸡翅的地方是哪么,是蜀山仙境的正门啊!”
李果闻言一呆,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借着篝火的光芒和天上的月光,李果确实发现在丛丛的杂草中确实有一条通幽小径,小径一直向前眼神,远远可以看到一个牌坊的轮廓。
“蜀山啊!蜀山。”果爸一边烤着鸡翅一边发着咏叹调:“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李果当然知道自己老爹在问什么,但是他真的暂时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去缓解蜀山现在的窘境。不过幸好,蜀山倒是还没落魄地跟蓬莱似的,毕竟蜀山再凋落,还是有个大本营的,而蓬莱仙山现在居然被人开发成了旅游景点,建成了度假村,每平方米地售价两万三千多块……
而这仙女门也就成为了曾经辉煌无比的蓬莱剑派的最后一根独苗。或许单独拿出蓬莱剑派,还是让人难以理解,那么如果说到茅山派的大名应该是如雷贯耳了。那么……茅山派只是蓬莱剑派气宗门下的一个下属分支。这样说,应该就不是很难理解了。
八卦门、九华、青城、五行宫、全真、龙虎天师教、峨眉、拜月教和唐门一起构成了曾经庞大的蜀山,并以蜀山派为名,称之为蜀山剑派。而当年唯独昆仑神秘莫测,从来不对外收人,反倒是三大剑派里最弱的。
蓬莱剑派的规模当然也不会弱于蜀山多少,毕竟作为天下咒法的集大成之地,几乎包罗了江西、江苏、两广、山东外加浙江所有的门派,想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不过蓬莱派之所以现在会成为三大剑派里最堕落的,可能就是因为南方的特殊地理位置和文化造成的,人员流动范围太广,而且商人居多,自古民生富庶。修行的路是很苦的,有好日子过,谁都不会选择修行,特别还是在这种成仙无望的大环境下。
而蜀山剑派大多是云贵川这些地方,少数民族聚集。而当时的风气又有一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传统,所以没落也是一个必然的趋势。
纵观三派,虽然昆仑神秘而且闭关锁国,但是闭关锁国也不一定全盘否定,毕竟它现在是世间尚存的最强的帮派。
“在世界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去。”但丁大叔一身风骚的红色风衣,走到李果身边,听完果爸给李果讲述三大派的故事之后,他兀自叹了口气:“驱魔人倒台,梵蒂冈失去权利、犹太教几乎消失、埃及那帮崇拜太阳的家伙也死的差不多了。就连印度的信仰也都开始缺失了,大梵天可没教他们每天在恒河里混吃等死。”
“我听说恒河很脏……”李果想了想:“上游洗痰盂,离它五米的人捧起水就喝。”
但丁大叔脸色变了变:“不要让我想起我曾经在恒河里喝过水……”
“老头。”果爸仰起头:“这几年怎样?”
“我?”但丁大叔坏坏的一笑:“除了对什么都没太大兴趣了之外,一切安好。”
“你明说腰子废了就好。”果爸顺手甩了一瓶茅台给但丁大叔:“不是猴儿酒,我可不舍得给你喝那么好的东西。”
但丁大叔摆摆手:“我现在是苦修,不能喝酒了。”
李果啊了一声:“前几天不还喝么?”
“少听他的,他说话没有一句能听的。”果爸满脸不屑:“从多少年前就这德行了。”
但丁大叔冷哼一声:“愿主保佑你。”
“你看。”果爸朝李果一摊手,然后扔给李果一罐啤酒:“李果,振兴蜀山是你爷爷的遗愿,我无能,后面就看你的了。”
李果捏住下巴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然后骚骚一笑:“爹,有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啊……”
“娘叻,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果爸眉头一皱:“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阴阳怪气的东西。”
李果叹了口气:“这你得问我妈。”
果爸一听就上头了,站起身就准备踹李果,得亏但丁大叔一把拦住了果爸的冲动:“你以为你年轻的时候比他好到哪去?我明确地告诉你,他绝对是你亲生的,第一次见他我就感觉到了。”
李果阴测测地笑着:“爹,你说我爷爷当年为什么把你逐出家门啊!这是秘史啊!”
果爸坐下身,大口地灌了整整一罐子可乐下去:“因为我没用。”
“扯吧!”李果满脸不屑:“李家现存第一高手,整个蜀山估计除了大爷爷,估计就是你了吧?”
果爸脸色阴晴不定,然后终于在打了个嗝之后,才缓缓开口:“因为我不肯杀百合,因为我废了你,因为我娶了你妈。”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顺序可能反了……”
“没有……”果爸呵呵一笑:“你六岁多,我才娶你妈进门的。”
李果当场就目瞪口呆……原来自己这个顺位第一的继承人……居然,居然还是个私生子……
“你要不要告诉我这么残忍的事实啊!”李果十分无奈。
“那怎么办?本来我要娶的是你爷爷给我定的娃娃亲。据说比我大两岁,连面都没见过。”果爸幽幽地叹了口气:“老李家摊派婚姻是有传统的……”
李果扭头看了一眼闹得正疯的板蓝根姐姐,长长地叹了口气:“爷爷个你摊派地只大了两岁,您给我找的这只,大我一两百岁啊!”
“你们俩不是处的挺好么?挺恩爱的。”果爸丝毫不以为意:“百合出生就被遗弃了,她没病没灾,非常漂亮,但是就是被遗弃了。我当时才二十一岁,还没认识你妈呢……”
“哦……你还不认识我妈,就给我弄了个童养媳是么?”李果心情很翻涌:“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不靠谱的爹?”
“牛逼你就回炉重造,我一点不伤心。”果爸跟李果针锋相对,根本没有一丁点难为情:“我当时只是觉得小丫头很可爱,你是没见她当时的那个眼神,萌翻掉了。”
“你这么大年纪,能不用这么低龄化的词么?”李果揉了揉鼻子:“我都不用了。你继续。”
果爸恶狠狠地看了李果一眼:“我当初就后悔没把你射墙上。”
“后悔了吧!没机会了。”李果非常得意的哈哈大笑:“快点说,我还等着听事情的前因后果呢。”
果爸把一个空罐子扔到了一边,然后大拇指互相绕着:“可没想到,居然捡回了这么个邪门的玩意。”
“爸,你说谁邪门?”百合的声音淡淡的飘来,还不得李果回头,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两团大大的软软的东西贴在了上头,而百合身上的香味也一丝一缕地传来:“这叫缘分。”
“去去,一边玩去。”果爸朝百合挥了挥手:“这男人在说话呢。”
“不走。”百合勾着李果的脖子:“没什么我不能听的。”
而就在这时,小新妹子扑腾扑腾着跑到百合这边,拽着她的裤腰往外扯着:“走走……带我去探险,刚才小葵发现个好大好大的洞。”
百合愣了愣,为难地看了一眼小新,并在秘密和女儿之间选择了很久,最后一咬牙一跺脚,站起了人,把小新往怀里一抱:“走,我们去探险。”
看着百合的走远,果爸才继续说着:“你爷爷当时一看我把她给抱回来了,当场就毛了,让我杀掉她。”
“怎么可能。”李果挥了挥手:“别闹了,管她是什么,就是条小奶狗儿我都下不去手,何况是个漂亮小丫头。”
“就是啊!我当时也这么说的。”果爸揉了揉鼻子:“这人啊!就是会有感情的。跟那帮修仙的畜生一样,那当人还有个逑意思。”
“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那修仙的可是你老子我爷爷……”李果摇着头:“你注意点行么。”
“你爷爷修个屁仙……”果爸呸了一声:“他好几个小老婆,还当我不知道。你奶奶可是唯一一个青城女剑仙,脾气爆地跟tnt似的,要不是因为生你姑姑的时候伤了元气,去地早了点,八成你都看不着你爷爷了。”
“啊……还有这么一段呢?”李果瞪大了眼睛,悄悄地问:“你有没有小老婆?没事,你说实话就是了,我保证我不说出去。”
果爸一听,顿时抿嘴,闭口不答,转了好几个弯才继续说道:“说到这修仙的畜生啊……”
“用你们中国的一句话来说,你这是在欲盖弥彰。”但丁大叔表情很严肃:“你难道忘了娜塔莎了么?”
娜塔莎……非常苏联的一个名字,算算时间。嘿……估计还真是个苏联妞。
“哦!”李果立刻从石头上蹦起来,指着果爸大声喊道:“你吃野味!妈!妈!老娘!”
果爸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蹦上去,捂住了李果的嘴:“我掐死你……你这小畜生。”
而这时,果妈端着一个盘子走过来,看了打打闹闹的李果父子俩,眉头一皱:“两个人加起来七八十岁了,不要跟小孩一样好吗?注意身份。”
“知道了……”果爸马上像小孩似的承认了错误,然后朝果妈挥挥手:“你去玩吧!去吧……去吧……”
虽然果妈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介于自己老公一直是这个德行的,所以她也就没往深处想,只是转过头慢慢朝姑娘堆里走了过去,继续烤起了鸡大腿……上面抹鱼子酱,烧得噼啪响。
“小兔崽子……你是坑爹啊!”果爹都气得炸毛了:“有你这样的没?出尔反尔,小心我家法处置。”
“处置啊!来啊!”李果丝毫不以为意:“到时候我妈问你为什么打我,我就说你包小老婆让我发现了,要杀人灭口。”
“好吧!你赢了……你老妈是牡丹哎!我真的会被弄死的。”果爸抹了一把脑门子上的虚汗:“非常暴躁……”
“那就看你表现啦。”李果奸笑着看着自己老爹:“别说我没提醒你。”
“你还真是没大没小了是吧?”果爸撩起袖子:“信我揍你么?”
“信……”李果点头:“可你有把柄在我手上啊!”
“好吧……”果爸叹了口气:“我跟娜塔莎私奔过,她是格鲁吉亚人。”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心情好极了……
“然后被你爷爷抓回去了。”果爸顿时满脸沧桑:“所以我一直就很反对独裁,反对专政。”
“然后呢……”李果叹了口气:“棒打鸳鸯啊……难怪你现在扭曲到让我娶了这个娶那个……”
“这不是扭曲啊!儿子。”果爸突然表现出一种豪光万丈的感觉:“你是我生命的延续,我未完成的梦想……就交到你肩膀上,爹的梦想儿子实现,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但丁大叔冷哼一声:“你是我见过的人里,第一个把无耻说得这么光明正大而且引以为豪的人。”
“接着上头,后来你爷爷一直逼我杀掉然然。”果爸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天生反骨,死都不从。然后他老人家在你出生之后,就开始亲自派人暗杀然然……我当时就毛了。”
说着,果爸一抹嘴,气势汹汹地指着自己:“你知道老子是蜀山第一高手对吧?”
李果一愣:“然后你就杀了……自己人?”
“没。”果爸摇头:“我就让你老妈和我配合,给你下了九百九十九道半的咒术阵法封印,把你、锁妖塔的魂、然然三个人串在了一起。你爷爷杀然然就是杀你,而且有锁妖塔,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果爸越说越起劲:“然后我再把九岁的然然送到德国,送给轴心帝国的遗老遗少。那帮人其实已经得到了世界轴心,只不过希特勒没等到那一天而已。他们虽然把然然训练的有点变态……但是我觉得这比让她丢掉小命要强。”
“然后你就让我像傻Ъ一样地活了二十多年……对么?”李果把牙咬得咯吱响:“这是我亲爹啊……”
果爸晃着手指头:“因为我知道,你和然然是宿命的相遇。这是逃不掉的,这一世不能相遇,下一世还会相遇。你如果不解开这个结,你总有一天会永不超升。”
“佛家理论里的,无间地狱。”但丁大叔当旁白当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无休止的repeat.对不起……那个词我没办法用中文表达。”
李果想了想:“应该是轮回。”
“所以,我宁可让你这辈子把事了解。”果爸哈哈一笑:“再怎么说,你这辈子还有个牛逼的爹。万一来生,你爹只是个掏大粪的。你不就抓瞎了么?”
李果捏住下巴仔细地想了想:“我希望下辈子你还当我爹,然后我爹是个掏大粪的。”
果爸脸都绿了,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那我就一辈子不生孩子,生了也扔到粪桶淹死。”
“继续说吧!”李果呵呵一笑:“下辈子还远着呢。”
“还说什么?就因为这事,你爷爷把我给逐出家门,终生不得以家主自称、位置直接传给你,蜀山掌门的位置也不给我,也直接给你……”果爸深呼吸一口:“我就这么被李家遗弃了,差点就把族谱给我划掉了……划了那个,我都不用等下辈子,这辈子就得去掏大粪。”
李果含着鸡翅膀眉头皱了皱,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不也跟尿素打一辈子交道了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尿素什么味道?”
“我说,你能不能别我说一句,你就顶我一句?”果爹当场就毛了:“这是叫吐槽吧?你不吐槽会死啊?”
“好……你说……”
果爸把烟头扔进篝火堆里:“我替你受了天罚,最多只能活到六十岁。”
李果当时脑子就是嗡的一声响,然后嘴巴开合了两下,但是怎么都说不出话。
“其实我对生死看的很淡。”果爸笑着:“当然,我会努力的多活几年。但是甲子大限那天,如果过不去,就真过不去了,百分之五十吧!我才五十不到,时间还长呢。”
“我跟你说这个,其实……”果爸重重地拍了拍李果的肩膀:“儿子,你爸老了,再也护不动你了。以后的路,你好好走。”
李果低下头,淡淡地嗯了一声。心理乱成一团……他到现在为止,始终觉得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突然听到果爸说这些话,就好像看到了一个癌症诊断书似的。虽然李果也早就看透了生死,但是生死和离别……李果向来都是分开两部分来看的。
“爸……”
果爸晃了晃手指头:“别让你妈知道,如果我真的抗不过六十大限,你好好照顾你妈。没事多回来吃吃饭,我不求你飞黄腾达,只要你好好活着,任何时候都别忘了,你现在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嗯……”李果声音很轻:“有什么办法没?”
果爸耸耸肩:“管他娘的呢,反正早死晚死都无所谓,但是我死前你得让我抱上孙子。”
李果一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而果爸看向但丁:“耗子,当初咱们也就跟他差不多大吧?”
但丁呵呵一笑:“我最大,娜塔莎最小。”
“娜塔莎现在在干什么呢?”
但丁斜着眼睛看了看天空:“当奶奶了吧!很久没见了,你知道的,苏联女人结婚之后的身材……”
果爸吧唧一下嘴:“还是让我记着十九岁的她吧……”
“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上清真人坐在大殿上,看着前面一众前来拜访的奇怪男女:“我要你们的目的。”
为首的那个女人红酒似的眸子里微光一闪,不卑不亢的淡淡一笑,继续用很不正规的国语说着:“看来你很看低我们。”
上清眉毛皱了皱:“回去学好普通话再来。”
下头那女人一听,眼睛一横,死死盯着上清。而她身后一个非常娘炮的男人钻了出来,充当着翻译的角色:“上清先生,我王是来跟你谈合作的,希望你不要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上清扣了扣鼻孔,朝他弹了弹:“让你家主上陪我一夜再说。”
顿时,那女人身后的十数个属下,顿时气势乍起,浑身戾气。随时等待着主上的一句话,他们就群起而攻之……
不过上清倒是一点没有紧迫感,手上把玩着赤星贯月的剑穗,戏谑地看着下面那个酒红色眼睛的女子:“我说了,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要不赶紧把事说出来,要不陪我睡一觉。”
如果说李果是个痞子,那么上清活脱脱的就是个流氓。流氓而且不加任何掩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也算的上是真性情,不过这性情倒不是个什么好性情……
那个女人轻蔑地看了上清一眼,眼神里的轻视不言而喻,她甚至都懒得和上清对视,只是挥挥手,让刚才那个娘炮的男人替他说话。
看到手势后,娘炮男人清了清嗓子:“我王想和昆仑达成一个攻守联盟。”
“联盟?”上清淡淡一笑:“就凭你们?你们知道你们现在站的地方是哪里?”
“昆仑山,玉虚幻境。”那女人很努力地咬着字,虽然有所改善,但说话的时候,仍然像含着两个鸡蛋。
上清拍了拍手:“你们既然知道这里是昆仑玉虚境,那你们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世界高端武力聚集地。”红眼辣妹依旧不卑不亢:“但,我不怕你。”
“好。”上清挥挥手:“你这气魄我喜欢,说说你的诉求。”
当然,上清其实一早就知道这帮人来的目的了。虽然上清看上去有点傻,但这多少也算成是无独有偶,李果看上去也挺傻,但是两个人的智商都高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而且单纯的论智商,上清比上李果更胜一筹,只不过在情商和大局观上,李果似乎有超人一等的天赋。
所以,上清即使知道这帮人的来头和目的,心中也欣喜若狂,但是很明显,他知道自己必然要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可是清楚的明白,自己面前的这帮人,是李家最高武力终端的佼佼者,而且李果似乎也在动用一切可用的手段在围剿他们。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旦收编了这帮对李家和蜀山知根知底的猛人,昆仑明摆着就占据了昆蜀之争的上峰。
当然……现在所谓的昆蜀之争,还只是露出了个苗头,但是只要足够聪明的人都知道这个苗头代表着什么。
但是换个角度讲,任何一个能力超群的人,都不会心甘情愿的受人摆布,如果上清一开始就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以后必定出大乱子。
“要合作也可以。”上清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上:“但是一切行动要听昆仑调遣,不得有异议。同样,昆仑会给你们提供保护。”
女子淡淡地微笑了一下,把额前的头发撩到了耳边,露出了额角上一朵妖艳无比的牡丹花纹身,并继续操着不流畅的中文说道:“可以,但是我有拒绝权。”
“听你说话真费劲。”上清挥挥手:“你们先在这住几天吧!当放松。在这里绝对安全。”
走出大殿之后,玫瑰快步追上黑牡丹,脸被气得涨红,用纯正的伦敦腔问道:“王……为什么?”
牡丹性感犀利的丹凤眼轻轻朝玉虚殿的牌匾上一扫:“互相利用而已。他不像看起来那么傻。”
而正在大殿上玩手机的上清突然抬头,嘴角露出一抹精明到让人发寒的笑容,然后慢慢地拨了李果的电话,不过他并没有按下拨号键,犹豫了半天,然后呵呵一笑:“算了,先玩一玩。我最讨厌反骨仔了。”
其实幸好他没给李果打电话,不然这个电话最少好几百块钱,因为现在的李果正站在纽约帝国大厦顶上的那根避雷针上,遥望着几近黄昏,灯光骤起的纽约市。
虽然是美帝国主义和天朝同样是夏天,但是李果仍然穿着一件薄风衣,只不过里头不像但丁大叔一样穿皮衣,而是穿了一件印着镰刀锤子旗的文化短袖,风衣在几百米高的楼顶上被吹得猎猎作响,看上去帅爆了。
琥珀蹲在李果的肩膀上:“情报显示,牡丹就是住在这里。是一个财团的幕后主使,而这个财团是我们主要的金融竞争对手。我居然一直没发现她,是我的失误……”
李果摇摇头:“关键问题来了,纽约的人口不会比上海少吧!这到哪去找?”
琥珀沉思了一阵,然后直接从李果的肩膀上跳了下去,也就是直接从帝国大厦上跳了下去……
李果低头看了看,不自觉的感觉一阵眩晕……想到当年金刚就是在这栋楼上为心爱的女人打飞机的,李果不禁一阵感慨。要谁让自己在这栋楼上打飞机,那真的太困难了。
想着想着,李果直接一个闪烁,出现在楼底。然后说时迟那时快,琥珀刚好在同一时间稳稳地落在了李果的肩膀上,虽然把李果脚下的地砖都给弄裂了一大块,但是一人一猫却是安然无恙。
当然,走在纽约的街头,李果一向引以为傲的身高顿时矮小了不少,但是他一身傻Ъ的打扮却着实引了不少人的回头,特别是胸口那镰刀锤子,简直就是对美帝国主义的一种无声控诉……
“你说,我们在这能碰到高晓松么?”李果一边朝青帮在纽约的组织处走着,一边和琥珀聊着天:“我从小就是听同桌的你长大的。”
“他酒驾被关起来了。”琥珀呵呵一笑,凑在李果的耳边小声说:“我们最好快一点,你的装束太容易被警察临检了。不要过多的惹麻烦。”
说着,琥珀从李果身上往下一跳,飞快地钻进一个幽暗的角落,接着从里头走出来一个皮肤小麦、带着黑框眼镜,一身性感ol装的办公室美娇娘,并径直走过来挽住李果的手:“这里就是时代广场了。周围九成的广告业务,都是我们公司经手的。”
“都麻木了。”李果摇摇头:“好像咱们除了不能造航母,其他产业都有是吧?”
琥珀果断地摇头:“还不能造卫星,但是我们能造导弹。能打卫星,雷锡恩公司就是我们名下的军方合作企业。”
李果环顾了一下四周:“那是啥……”
“战斧巡航导弹的制造商。”琥珀呵呵一笑:“你呀……”
李果耸耸肩,然后突然站定在了一块广告牌前,表情一凝:“我突然想到,如果牡丹去找昆仑了,会怎么样?”
“我们会有大麻烦。”琥珀拉着李果继续走着:“很大很大的麻烦,牡丹一系都是可以调用天时的,天时地利人和,牡丹独占天时。海棠和剑兰是地利,水仙和百合是人和。”
“虽然不能说谁更厉害,但是如果把天时送给昆仑,昆仑肯定更厉害。”琥珀叹了口气:“可惜每一代的花王只有一个,其他的都不能分享能力。”
李果耸耸肩:“无所谓啦,没什么关系的。反正又不是弱一点半点,我们现在是打的绝地反击。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蜀山也得去当度假中心了。”
琥珀呜呜着点头:“到时候我来开发,保证建成世界上最好的主题公园。”
李果顿时目瞪口呆……没想到就连琥珀都深切的认为昆蜀之争,最后蜀山会变成主题公园,这让果爷爷地下有灵,还怎么睡得安稳哟……
不过李果倒没有责怪琥珀的意思,这几乎就是有目共睹的了,四十对四万,当这四十人都是孙大圣么?所以李果要做的,就是创造一个没有人会相信的奇迹。
从二十分钟前从蜀山出发到现在站在纽约街头,李果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这些事,试图用一个完整而严密的逻辑把整件事情串联起来,并形成一个完整的流程体系。
甚至包括如果牡丹去投靠昆仑。
假设牡丹真的去了,那么李果的全部打算就要重新修正,而这个修正需要把原来的计划全部推翻。难度不亚于一本五十万的小说,写了三十五万之后,突然要原有基础上修改大纲。
当然,任何事情的几率都是百分之五十,只有yes or no,没有任何其他的中立选择,那么李果就不得不再为这百分之五十增加一个可执行选项了。
“头疼……”李果捏了捏额头:“希望今天可以说服牡丹,五个花王级的全在,我的压力会小很多。”
“希望如此。”琥珀抱紧了李果的胳膊:“李果,如果你发现你真的输了,我们就放弃。我们有钱,什么都有。千万不要拼命,你可要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小猫咪。”
琥珀的话让李果的心都化掉了,特别是那句“永远是你的小猫咪”,这得多可爱的妹子才能说出来的话啊!太招人羡慕嫉妒恨了……再这么下去,李果会被天妒英才的。
“为什么笑得那么猥琐……”琥珀拍了李果ρi股一下:“不许这么笑!”
李果咳嗽了一声,看着时代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现在我希望有个小流氓来调戏你,然后我用chinese kungfu干趴下他。”
琥珀哈哈一笑,从小提包里摸出一把手枪:“美国,每个人都是可以带枪的。”
李果吐了吐舌头:“还有这种事……想来一次英雄救美都不行。”
琥珀咯咯的笑着,然后挣脱李果的手,并在众目睽睽下把丝袜给脱了下来,塞进李果的口袋,并靠在路边的水泥墩子上,表情骤然妩媚。
“来吧来吧!来勾搭我。”琥珀朝李果勾了勾手指头:“不然马上就有人来搭讪的哦!”
李果笑着走上前,伸手捏住琥珀的下巴:“来……给爷笑一个。”
琥珀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李果:“不……不要……”
“那爷给你笑一个……”李果贱兮兮地笑着:“快点,给爷的笑容打个分。”
不得不说,琥珀的表演技巧着实精湛,短短一瞬间就把一个被恶霸调戏的柔弱女子给表演得淋漓尽致,引来不少人的侧目旁观。
“好了好了。别闹了。”琥珀返身抱着李果的手:“再闹警察就该来了。”
说着,琥珀拽着李果快步的就来到了青帮在美国的总坛。李果曾经一度以为黑社会都是在一个狭小昏暗的房间里,抽着烟擦着大片刀。但是后来走进了青帮才知道,这帮黑社会居然比一般的公司还要正规,有自己的办公楼,有自己的会议室甚至还有社员食堂,食堂甚至还是免费供应的,两荤两蔬一汤一糕点一水果,荤菜每天不同,礼拜一是里脊肉和鸡腿、礼拜二是狮子头和香肠、礼拜三是炖牛肉和鱼香肉丝、礼拜四到礼拜五是自助餐,礼拜六到礼拜天全天休息,加班靠自觉……
所以李果一直感叹着的就是,大学不如黑社会,至少在饮食方面就差上了十万八千里,在知识掌握方面那更是相去甚远,世界上最牛逼的人和组织都涉黑。这显然可以说明,黑社会不但比大学好,而且比公务员都好……
显然,在美帝国主义扎根的青帮分舵,并不会变成电影里演的那样昏暗肮脏,反而……比总部更牛逼,地点居然设在臭名昭著的华尔街上,那条沾满血腥和罪恶的金融大街……
走进大厦时,全部的高层都列队站在两边,恭迎着李果……这让李果实在有些不太习惯。而且他一走进大厦,大门就从里面被锁死,如果不是他知道入春也在这里头,恐怕他真的会以为这帮人要关门放狗杀人灭口……
“李哥哥。”入春走电梯里走了下来:“欢迎来到青帮的北美集团总部。”
“总裁!”周围的高层齐齐鞠躬。
而这一下可是吓坏了前台接待的金发小妹,虽然在美帝国主义的眼里,官本位思想并没有英国、印度和中国那么重,可看到这些平日里几乎见不到面的高层,整齐划一地朝一个看上去个子不高的黄皮肤小子鞠躬的时候,依然还是快被吓得尿崩……
当然,李果的总裁地位,在摆平洪门之后,几乎是没有人可以动摇的。特别是小白鸽和入春俨然是一对黄金搭档,紧紧两个月的大清洗,就让腐朽落后的青帮机构焕然一新,运转效率高于去年同期水平百分之一百四十多,一二季度纯盈利就超过了零七年到一零年的盈利总和……
这样的一个总裁,谁还敢去说三道四?要个小命不要了?
李果朝四周点了点头,然后跟在入春身后,在一众高层的簇拥下,走进了电梯。而高层里似乎也有人认出了琥珀——这个叱咤华尔街的变态女人,身后的财团连青帮都调查不出来,但是只要是她想收购的企业,没有跑的掉的……
然后这个女人现在小鸟依人的靠在李果的肩膀上……这太让人大小便失禁了。
走进电梯之后,李果揉着太阳|茓:“你搞的这么隆重干什么?”
入春俏皮地哼了哼:“昨天一晚上没睡,早上包机飞十二个小时到这里等你,你都不知道慰问一下下属么?”
李果拍着入春的脑袋:“好了……好了……”
“就知道你只会这套。”入春满脸不高兴:“啊……会说话的猫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
会说话的猫姐姐……琥珀笑得很僵硬。
入春耸耸肩:“现在整个机构都全速运转了起来,你让我找的人,我也找到了。”
说话间,入春带着李果走进了一个阴暗的没窗户的房间,房间里大概有四五十个不论男女看上去都很邋遢的工作人员。他们在看到入春之后都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又继续投入了工作。щЁлхīлɡě。
而李果发现这个屋子里面简直是一个情报站,各种间谍设备一应俱全,甚至大屏幕上还闪烁着卫星信号。
如果倒是没多做介绍,只是拉着李果坐到角落打开投影仪,指着呈现出来的3d投影:“这个女人,是你要找的人。”
李果仔细观察着,发现投影器上的女人,看上去像个混血儿,很野性。特别是那双红瞳,看上去就好像红宝石一样让人沉醉。
“她?”李果眉头皱了皱:“给我资料。”
“她是迪拜公主。”入春呵呵一笑:“私生的,美国公民。家住在……稍等。”
李果侧头跟琥珀说:“看到么,这个效率比我们自己来高很多。”
琥珀点点头,指着入春:“抓她上蜀山。”
李果一抖:“不好吧……”
“抓我去哪?”入春一边在文件堆里翻着:“抓我去哪啊?”
“抓你去当修炼。”琥珀呵呵一笑:“愿意么?”
“不愿意。”入春眉毛一挑:“我才不要出家呢。”
“来,来。”鸟子精呼唤着正端着最少二十斤鸡翅膀在胡吃海塞的莫愁:“我来给你讲个故事,故事是说一个人吃了很多鸡翅膀,最后变成了鸡。”
莫愁不答,只是翻了个白眼,继续埋头对付着自己的鸡翅膀。
而鸟子精却不依不饶地挪到了莫愁的身边,用一种算命的口吻神秘兮兮地跟莫愁说着:“从前,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她从小很喜欢吃鸡,有一天她碰到了一个老道士,老道士说:‘妹子儿,再这么吃下去,你就要变成鸡了’。可这个女孩不听,还是每天吃鸡翅膀,最后在她成年的第二天,她真的变成鸡了。”
莫愁依旧一个白眼伺候,然后扭过身子,背对着鸟子精,继续吃着鸡翅膀,满脸满嘴都是油星子。
鸟子精么,却死皮赖脸的又转到了莫愁的面前,用爱心大使的表情跟莫愁说着:“妹子儿,鸟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你们要爱护他们,不能吃的。不然会被地藏王菩萨惩罚,下辈子变成一只杂斑秃毛鸡的。”
莫愁继续翻着眼睛看了看鸟子精,又一次转过了身子,继续给鸟子精留下了一个圆ρi股。
“好了……她当吃货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雪姐姐摆摆手:“随便她去吧!莫愁,你成年之后的能量体系变了,为什么不跟大家说?”
龙神雪作为一个专业的外科医生,虽然不能像水仙那样活死人肉白骨,但是她也有许多能力是水仙所不具备的,比如一眼看出生物的能量体系,并进行弱点攻击。所以莫愁身上的能量体系发生转变,她是唯一知情人,而且知道的很清楚。
“不能看……”莫愁面露为难:“这样便好。”
“哦!你藏私。”鸟子精大圣责怪道:“你不给我面子,快点!逃出来,我要看!”
莫愁顿时百般为难,想了半天之后果断地摇头:“不给看!”
鸟子精笑嘻嘻地凑上脑袋,耳语道:“是不是下面长出软软的短短的小绒毛了啊!”
莫愁哎呀一声叫,然后用力的一跺脚:“瞎说!”
“那你掏出来看看。”鸟子精的赖皮早就已经达到了一个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境界:“不然你肯定就是长毛了!”
说完,鸟子精突然扭头看着雪姐姐:“你的毛是不是白的……”
雪姐姐顿时暴怒:“不要下流!”
一声爆喝之下,周围那些围着篝火玩到上头的人突然齐齐一滞,热闹非凡的聚会被弄得一片寂静。不过很快,他们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又继续投入到速配的行列中。最高兴的莫过于但丁带来的那帮子老外,长着金发碧眼比较猎奇,很受仙女门的姑娘青睐,甚至有当场速配成功的。弄得但丁都在旁边直摇头,直嚷嚷着要制裁那些背弃信仰的混蛋。
当然,他也是说说而已,作为老而弥坚的无神论者,他才不管手下人怎么闹呢,反正他清楚的知道,这些人身上的神力,跟所谓的神没有半毛钱关系。
反倒绯红女皇泰莉莎和他哥哥却是全场最冷漠震惊的,泰莉莎除了摄取了一点长身体所必须的肉类食品之外,其他比如啤酒、麦酒、朗姆酒、威士忌和篝火晚会,似乎都和她没有关系,在吃饱了之后,他甚至还会念上一段若望福音来弥补摄取肉食之后的罪恶感。
当然,对于她的行为,除了用道德观扭曲之外,没有任何的解释。毕竟一个手上沾着无数能力者鲜血的少女来说,所谓的福音,恐怕她念到天荒地老也不会产生任何实际效果。
“毛不毛的话题到此为止。”雪姐姐严正警告鸟子精:“不许再说了。”
鸟子精眼珠子一转,然后呵呵一乐,欣然点头:“雪姐姐,你是不是白色的?”
雪姐姐当场就毛了,伸手进篝火里,捏出一团灼热的火焰,并用自身能量让这团火焰化作炙热的白色,并在亮度热度达到一个极限的时候猛然捏爆:“我这爆脾气!”
“完了完了……”鸟子精哀叹了一声:“女人一怀孕,就跟经期不正常一样,Diao爆了。这还是我温柔的雪姐姐么?”
雪姐姐脸色一整,然后表情顿时一换,羞答答地说道:“是啊……你不要再说那么下流的东西了。”
而莫愁严正附议雪姐姐的话,点头的时候披肩长发随着脑袋的频率上蹿下跳,可爱极了。
“那莫愁,你告诉我,你变什么了。”鸟子精用指甲剔着牙:“不然你肯定就是长毛了。”
莫愁和雪姐姐齐齐叹了口深邃的气,接着莫愁伸出嫩嫩的小爪子:“莫愁来自父亲的一部分,醒来了。”
说完,莫愁的手指,突然变得像老鹰一样,但是和老鹰不同的是,莫愁的手是五个手指头,上面覆盖着细密的鳞片,这些鳞片还顺着手慢慢地向上延伸着,一直覆盖到莫愁的下巴为止。
“这……”雪姐姐顿时哭笑不得:“这算什么?”
鸟子精愣了愣,然后追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会成这样?”
“应龙!”雪姐姐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莫愁你爸爸居然是应龙……”
莫愁淡淡一笑:“是的……”
鸟子精眨巴着眼睛:“四大真龙么?”
雪姐姐指着自己:“我虽然是小龙人,但是我只能是蛟,不能算真的龙。”
“烛龙、勾龙、夔龙、应龙。”莫愁收回了爪子,然后淡淡地叹了口气:“四真龙,早就不存于世了。”
雪姐姐轻轻摸着莫愁的头发:“可你为什么一生下来就这么漂亮……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还跟鬼娃娃花子一样呢。”
说完,雪姐姐长叹一口气:“可惜,龙族再没有纯血的了。”
鸟子精眉毛一挑,用手在自己肚子上比划着:“你马上就要成大肚子蜥蜴了,然后咱们再挖个坑,就能玩龙与地下城了……”
“别闹了,大肚子蜥蜴不是龙。那叫火蛟,是另外一种蛟。”雪姐姐抚摸着莫愁的脸:“只有四大真龙才能叫龙。”
莫愁无所谓地耸耸肩:“莫愁大部分是继承了母亲的,父亲只有一小部分。”
“那也不得了啊!在英雄无敌里……”鸟子精想了想:“僵尸和龙的产物,叫骨龙。可是墓园的最高级兵种呢……技能是衰老。”
“我不想告诉相公……”莫愁表情有些为难:“怕她嫌弃我……我是个怪物。”
“少来了……”鸟子精指着雪姐姐:“看着没,这个整条都能变成长虫的大家伙,你家相公照捅不误。”
说完,又指着自己:“扁毛畜生,看着没?照捅不误。”
“所以,严格来说。你家相公绝对不忌口,只要是能吃的,他都会往嘴塞。”鸟子精编排李果编排得非常开心:“总之,你家相公现在身边的女人已经涵盖了从猫科动物到冷血动物,天上飞的飞机没有,地上跑的凳子没有,海里游的泰坦尼克没有。其他一应俱全。看那边。”
莫愁和雪姐姐听罢,顺着鸟子精的手指指着正站在一堆人后面好奇宝宝似的看人烤肉的锁妖塔姬:“还有一座建筑物。你现在还觉得你家相公的节操有底限吗?”
“真的?”莫愁始终还是忧心忡忡:“我担心相公……不能接受……”
“如果他不能接受,他在认识你的第二天早上就自杀了。”鸟子精女中豪杰般地喝着啤酒:“要我是个普通人,发现一个妞从一张卷轴画里蹦出来,我会吓到大小便失禁。”
“也是……”莫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龙神状态,莫愁也能有吗?”
雪姐姐摇摇头:“只有母系是龙的女人才能有……这是物种特权,保护低下生育率的。”
莫愁长长地哦了一声,突然红着脸蛋凑到雪姐姐面前:“那你能跟莫愁说说,你是怎样才能一次怀上的吗?”
鸟子精也是,一听到有这种奇怪的小道消息,马上就来了精神,竖起耳朵凑到了雪姐姐面前:“说……快说……”
“哎呀……”雪姐姐一捂脸:“你们坏死了……”
她们几个在这里谈笑风生,李果可是远在北美风餐露宿,吃着面包夹香肠,喝着巨不健康的可乐,在纽约街头摸索着朝最后一朵牡丹的住处前进。
本来入春说想带他和琥珀去,但是李果拒绝了。毕竟入春现在始终还是个普通人,作为普通人如果参合进这种特殊人类的纷争中,是很容易变成炮灰的,而且是非常没有价值的炮灰……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入春可是百万里挑一的情报以及间谍天才,现在信息时代,一个入春可是可以顶过八百昆仑弟子的。
所以么,李果只能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慢慢不行前去。毕竟瞬间移动的能量转移实在太大,加上越是接近最后一朵牡丹的住处,就越咬小心翼翼。花王的名头真的是白来的么?想想百合……想想海棠,三巨头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就可算是百合都没能耐一举夺取现任花王的能力,可想而知这个牡丹该强到什么地步,而且这种强应该不单单局限在能力,毕竟能力那么牛逼的海棠,不也被赶到乡下开赌场谋生去了么……
今天李果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打草惊蛇的,而是为了化零为整。现在强敌当前,局势再也容不得李家蜀山再继续玩这种内战模式了。如果再继续保持这种军阀混战的模式,想都不用想,李家是绝对完蛋了。毕竟……那个跟李果颇为惺惺相惜的上清真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当李果和莫愁接近了纽约郊区的富人聚居区时,他本能地感觉到一种似有似无的精神力波动,这种波动绝对不可能从普通人类或者金刚狼身上激发出来,看遍美国的超级英雄漫画,除了曼哈顿博士和x教授 、万磁王之外,恐怕真的没有其他人有这么强的精神力了。
毕竟么,美帝国主义走的是肌肉猛男打砸抢烧模式,文邹邹的精神力人家觉得太娘炮了……
“这个方向。”李果朝前指了指:“发动机全部熄火,不要有任何特殊精神力波动。”
琥珀哦了一声,然后挽着李果的手,慢慢地跟李果走在路灯昏黄的马路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散步的情侣,在路灯荧荧的空旷公路上慢慢走着。
两边的房子十分个性,没有所谓的统一规划,也没有所谓妨碍美观,屋主可以把自己的房子装修成任何模样,不过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颇有身份的商贾大富,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和经济条件,他们住在郊区的原因,大部分不是为了包二奶,而是为了追求一种宁静的家园感受。
走着走着,琥珀突然喊了一声:“等等……”
说着,她转身走到路边的一栋房子的门口,然后施施然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穿着鞋就踩了进去,并在二十秒后从里头抱出了两罐牛奶和一袋小饼干。
李果顿时目瞪口呆:“你……你私闯民宅?”
“这是我家啊……笨蛋。”琥珀撕开猫饼干,塞了一块进李果嘴里:“我家我家,我在纽约的家。”
李果嘴里嚼着味道有些奇怪,但是居然挺好吃的猫粮:“你平时就吃这个?”
琥珀认真的点点头:“我是猫……猫不吃这个,吃什么?”
“好吧……”李果又掏出两块塞进嘴里:“居然比奥利奥好吃。”
琥珀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作为一只猫来说……能有一个人和她的口味相似,这已经是至高无上的幸福了。
李果看到琥珀的表情之后,在琥珀的鼻子上亲了一下:“我亲回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亲你了?”琥珀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不可能知道的猫的表情的。”
李果耸耸肩,没有回答琥珀。其实李果还真的为了琥珀去看了好多好多关于猫的书,其中甚至包括各种动画片,诸如《甜甜私房猫》这种治愈系的。其实猫咪真正亲人的时候,不是用嘴的,而是用眼睛的。刚才琥珀眼睛眯成一条缝,然后又微微睁开了几次,其实就代表着她亲了李果。这种微表情,只要养过猫的人都见过,但是很少人知道代表的意思……
所以,李果的闷骚和强大就体现在这里,他的求知欲绝对强烈到一般人没办法抵御……
“爱死你了!”琥珀把李果的胳膊紧紧抱着,并不停的拿脸在他胳膊上蹭着:“爱死了爱死了!”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腻歪着,不知不觉来到了精神力活动最密集的一间屋子前面,屋子很大,院子很空,而且很干净。但是里面没有灯,黑漆漆的一片,不过里面似乎不是空无一人,有什么东西在咔嚓咔嚓的响着。
琥珀清了清嗓子,站在精致的小栅栏外面朝里头用英语问着有没有人在家。
她这一嗓子,直接把里面原本有的动静给弄没了,整栋房子顿时死寂一片,一点声响都没有。
李果眉头皱了一下:“精神力增强了!”
说完,他把琥珀拽到身后,然后径直跳过了栅栏。
“私自闯入,是会被枪击的。”琥珀小声地跟李果说。
然后她马上弹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好蠢……”
李果朝她眨了一下左眼:“谁都有脑子秀逗的时候。”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这栋两层楼的大门口,李果轻轻敲了敲门,用中文问道:“有人在家吗?我进去了!”
他说完之后,径直按上了大门的门锁。开锁可是李果最擅长的绝技,无论多复杂的锁,在李果的面前,最多撑三分钟,哪怕是美联储的金库……
不过当他按上去之后,他豁然发现,这门居然是虚掩着的,里头就像是一个黑漆漆的瘆人山洞,几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他牵着琥珀走了进去:“hello?hello?”
可除了空荡荡的回音之外,没有任何声音。可李果却清楚地感觉到一股颇为强大的精神力一直在这房子里回荡着,自己被细密的包裹在内,就好像暴露在蝙蝠声波下的小飞蛾。
“有人吗?”李果慢慢地走进客厅。
说时迟,那时非常快。一道矫健的黑影,直接从黑漆漆的角落里朝李果扑了上来,带着一阵动物所特有的腥风,还有几分狰狞嗜血的低吼。
原本在这速度之下,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躲过。
可……琥珀是谁?琥珀是什么?她可是敏捷爆表的大猫啊!这种速度对她来说就个弹弹球。
所以琥珀一个侧踢,直接命中了那个动物的脖子。
毫无悬念,这个大家伙直接被琥珀一个侧踢踢倒在沙发上,并顺手还把沙发给掀翻在地。
可没等琥珀和李果上前查看,黑影一闪,又一次地朝李果扑了过来。
而这一次……这个怪物居然在扑来的过程中分成了四个,加上距离又短,那怪物居然成功地躲过了琥珀的拦截,扑倒在了李果的身上。
之后,它张开嘴就朝李果的大动脉咬去……
在极短的距离下,李果终于看清向自己扑来的动物。这个玩意长着一张狗脸,但是牙齿外翻,层次不齐,看上去就好像电影里那些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犬似的狰狞恐怖。而且这狗的身上没有一根毛,身上的皮只有薄薄的一层,甚至能在微弱的灯光下看到这狗跳动的黑色大动脉。活脱脱就是一个被t病毒感染的僵尸狗,样子非常丑陋,而且那双眼睛也恐怖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
银灰色的瞳孔像是结晶之后的石膏粉,浑浊中透着邪恶和凶残。这狗的脑门子上还有一个很诡异很诡异的符号,简单但是却给人一种很微妙的丑恶感。
而它那张大嘴,正径直的、没有丝毫犹豫的、雷霆万钧地朝李果的颈部大动脉咬过去,动作干净利落,快准稳狠,一看就是经常干这事的个中老手,务必求得一口断肠。
但是这畜生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次张嘴咬的人是谁。只管按照一如既往的方法,一路走到底。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毛主义里要重点纠正本本主义和教条主义的原因了。一切不知变通的行事方法都必将走向失败。
李果肉虽然和唐僧肉差不多的金贵,但是这傻狗必定是吃不到的了。
毕竟堂堂蜀山掌门,如果轻易的被一条无毛的丑狗给咬得鲜血直飙,那他还有个逑的资本去叫板一整个昆仑派叻……
所以李果为了风度,只是在狗牙堪堪接触到他皮肤的一瞬间,打了个响指。然后湛卢特色的点片式防御体系就在一瞬间发挥了它的功能。
这虽然不是全身性的高强度防御,但是至少在李果脖子这一块范围内,硬度和机械强度绝对是和湛卢的大绝招绝对防御是一模一样的。
那狗,再牛逼,它也只是只狗。就算能分身能飞扑能咬喉咙,它也照样是只狗。绝对防御的威力怎么可能会被一只狗给盖过呢?
所以,当这狗巨大的咬合力触碰到李果脖子上的绝对壁垒的时候,牙齿在四又四分之三毫秒的时间里,突然呈碎片状四散弹开,瞬间的崩裂所产生的力度,甚至击穿了远在十米外的一扇玻璃窗。
狗没反应过来,李果却反应过来了,然后他居然鬼使神差的哈哈一笑:“牙疼不是病哦……”
果然,他话音刚落地,那蠢狗嗷的一声,带着哭腔,夹着它没有毛的棍装尾巴一路往黑漆漆的楼梯上窜了上去。接下来就是一阵狂躁的呜咽声。
“肯定很疼……”琥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牙,然后瞟了一眼李果:“你太坏了……”
李果咳嗽一声:“让他把我咬到气管都豁起来了,我就是个好人对么……”
“当然也不……”琥珀笑眯眯的说着,但是说到一半,她突然怒目圆睁:“你是谁!”
李果看着琥珀的眼神,指着自己:“我?”
琥珀没答话,只是伸手把李果从自己的面前推开,然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房间的阴影处,豁然摆出了一副母猫炸毛似的表情,眼神凶态毕露,很是威猛。
而李果转过头,却发现那一片地方黑漆漆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最多只能看到一点隐隐约约的轮廓,可是他也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的形状……琥珀总不可能跟一个电饭煲在说话吧?
“灯在柜子左边三步距离的墙上。”黑暗中幽幽地传出了一个女孩的声音:“请帮我把沙发扶起来。”
李果愣了愣:“你是谁?”
在李果问话的时候,莫愁已经把整个房间的灯都打亮了。李果也看清楚了那个方向传来的女孩子声音到底怎么回事了。
原来那个地方真的有个女孩子……看身形,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秀气的瓜子脸,脸色苍白。而最让李果惊奇的是她的眼睛上居然蒙着一条上面写满奇怪符号的白色绸缎。
这个孩子一个人坐在角落,安安静静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而且身上的装束让李果很惊奇,在美帝国主义的领土上,他居然看到了最最正宗的苗寨服饰,高高的银冠,脖子上的银项圈,还有一身扎染的蓝色袍子。
这一切和她苍白的小脸合并在一起,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能不能帮我把眼罩取下来?”那女孩用淡淡的声音召唤着李果。
李果这人一贯对老弱妇孺就提不起警戒心,所以他甚至连理由都没问,直接就准备上手去帮那孩子解开眼罩。
可就在李果拔腿就走的时候,琥珀却直接拉住了他的胳膊:“不要!她眼睛上的是……是……九佬回魂!崂山最强的封印术!”
李果啊了一声,这个九佬回魂,李果曾经在李家资料上看过,据说是用九个两甲子老人的黑发丝,磨成粉末,然后里头加上望月金蟾的血、蓝色的冰融化成的水和三百童男三百童女的眼泪混在一起,当做墨水,并用这墨水来封印一些什么东西。
可想而知……百岁老人的黑发这俨然已经是奇迹了,而且这里要用的还是正好两甲子的老人的黑头发。这除了去找孙思邈,估计没别人能行了。
“告诉哥哥,你是什么?”李果声音顿冷,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着这个孩子:“为什么会被封在这里。”
那孩子被拆穿,但是并没有任何的愤怒或者激动,只是表情淡淡地坐在那里,一眼不发,仰着头似乎在和李果对视着。
李果眉头紧锁,因为他发现这个姑娘不但是被用九佬还魂封住,脚下每个脚趾头间也钉着很长很长的钉子,钉子朝上的那一头也是尖的,这种双头尖的钉子,一看就知道也是崂山里最出名的……镇魂钉!
镇魂钉,顾名思义。就是锁住人的魂魄,不让魂魄离体,而且无法使用很多牵扯魂魄的能力,包括精神力。
而镇魂钉这种东西,最后的记载,是出自崂山分支的湘西赶尸世家。而自从十年浩劫之后,湘西赶尸世家几乎覆灭,现在只剩下零星几个传人,还不得真传。上次李果和鸟子精结婚的时候,他们也到场了的。
而现在……居然可以在远在地球另外一端的纽约,看到这种失传已久的东西。这让李果很是惊悚……
“李果,别离她太近!”琥珀拽住李果:“你看地上。”
李果顺势低头,发现以那个小姑娘为圆心,有一圈很怪很怪的蝌蚪文,向外延伸,就好像是个什么阵法,而这个小姑娘就像是个阵眼。
“这是什么?”李果自认博学,可始终也看不懂地上那奇怪的纹路代表的是什么玩意:“这里头好古怪。”
琥珀严肃地点点头:“锁心阵,这是茅山的阵法!这最外面的一圈居然还是蜀山的斗转星移大阵,这房间里的任何一个摆设都是大阵的必须物品!”
“所以,我让你们把沙发扶起来。”小姑娘展颜一笑,露出发白的舌头和苍白森人的牙齿,以及看上去几乎纸雪白的牙龈:“不然我会很痛苦的。”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李果眉头紧锁:“牡丹?不像,那你是谁?”
“帮我解开眼罩。”小女孩子脸和李果的脸正对着,就好像她直视着李果说话似的:“然后我什么都告诉你。”
“不要……”琥珀连连摆手:“她肯定不是善类!”
小姑娘什么话也没说,直视慢慢地靠回了她一直靠着的墙上,表情无惊无喜,似乎根本不为外物所动。
“李果,你看着她!我去找我妈来。”琥珀跟李果打完招呼之后,直接从屋子里消失掉了,整间顿时只剩下了李果、奇怪小姑娘和那条奇怪的狗。
李果沉默一阵:“我能相信你么?”
小姑娘摇摇头:“你不能。”
“那好吧!”李果叹了口气:“看你坐着挺累,我帮你把脚趾头上的锁魂钉拔掉。”
李果其实根本不在意这个小姑娘到底是谁。这个房间已经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其实就是牡丹所居住的地方,而能被封成这样的人,这得和牡丹有多大的仇啊!
就李果觉得,自己被封,那是因为要限制锁妖塔和百合。是果爸用来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而这个小姑娘,被封成这样,而且没吃的没喝的,还限制自由。这可不是什么保护手段,这最起码的都是杀父之仇啊……
就算退一万步说,不是杀父之仇,那这个小姑娘肯定抢了牡丹的男人。否则除开这些,李果根本想不到其他还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一个女人把人折磨成这样。就算是心狠手辣的百合,都是直接搞死了事,女王可根本不屑去把谁谁禁锢起来折磨。
在李果拔钉子的时候,小姑娘低着头“盯”着李果,声音微小地说着:“你不害怕我?”
“我是蜀山掌门。”李果呵呵一笑,抬头朝小姑娘一笑,也不管她看的到看不到:“如果堂堂蜀山掌门,要去怕一个已经被九佬还魂封起来的未成年少女,我觉得我内心肯定虚弱极了。”
说完,李果还扮了一个鬼脸。
“你很幽默。”小姑娘笑着跟李果聊着天:“你是谁?”
“我是蜀山掌门啊!”李果已经拔起了三颗钉子,正专心地对付着剩下的七颗钉子:“刚才告诉你了。”
“我是问你的名字。”小姑娘淡淡地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李果一呆,近乎于本能地感觉到有些不安,于是……他停顿了一下:“我叫海大鹏。”
说完,小姑娘点了点头,然后就低头不再说话了。可没两秒钟,她突然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然后怒斥李果:“你骗人!”
果然!言灵!
言灵啊!这个小妹子居然可以使用言灵,这可是记载里的招数,只有很久很久以前一些密宗的高僧和一些传说中的恶鬼才能使用的东西!在知道一个人的名字之后,对他进行各种伤害,而最普通的就是心灵控制……
言灵有很严格的限制,即使是刚才琥珀用一百四十分贝在这小姑娘面前叫着李果的名字,但是如果不是李果自己的嘴说出来的,那都是没有用的……
所以李果欣然地把海大鹏这个名字说了出来,海大鹏是谁?海鲜大圣喂……如果有人想用言灵去糟蹋海鲜大圣,这无疑是一场世纪大悲剧……
“我当然骗人啦。”李果说话间,手上的活并没有停下来:“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能。”小姑娘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角的鲜血:“你很聪明。”
李果哈哈一笑:“其实我就算告诉你,我叫李果。你又能怎么样?”
话音刚落,李果突然感觉胸口一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试图钻进他的体内。不过并不强烈,相对于在书爷世界里被孤独腐蚀的九百年来说,这些东西试图想腐蚀他的心,有些太过小儿科了。
“你看。”李果拔起了第八根钉子:“我没事吧!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对帮你的人下黑手。”
小姑娘低下头,鲜血从鼻子口腔里慢慢地渗了出来:“你很强。”
李果晃着手指头:“不是我强,只是你没找对地方。我吃软不吃硬。”
说完,李果用手撩了一下这小妹子脑袋上的银头饰:“苗家人?”
小姑娘点点头:“是的。”
李果想了想:“那……我有个问题,你知道不知道李家?”
“李家?”小姑娘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身上有没有纹身?”
小姑娘点了点头:“有。”
“在哪里?”
“在背后。”
李果这时也拔光了所有的钉子,虽然这些钉子很粗壮,但是并没有伤到这个小姑娘,只是在她的指缝间留下了很深的痕迹,一看就是时间不短了。
“你可以站起来了。”李果吩咐着:“然后给我看看你的纹身。”
这姑娘点点头,没有任何异议地转过身,然后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李果一看就蒙了,连忙阻止:“只是看纹身,不用脱衣服……”
而就在这时,琥珀和巴豆亮母女嗖嗖地传了进来,一看李果和这小姑娘的造型,巴豆当场就毛了。冲上去就照着李果的ρi股一脚踹去。
李果哎哟一声,站立不稳,直接朝那个小姑娘一头栽了过去。
他连忙躲闪,最终虽然是躲过了摔一跤的悲催,但还是因为空间狭小,避无可避,超短距离的空间折叠,直接让他一脑门子撞到了楼梯扶手上……
“给我个解释。”李果捂着脑门子和出血的鼻子:“我哪惹到你了,老祖宗……”
巴豆冷哼一声:“你心里清楚。”
“我只是要求看看她的纹身……”李果指着这个小姑娘:“他出现在这,很可能是和葵一样的人。”
琥珀又是拿纸巾又是递手绢,然后心疼的帮李果揉着脑袋,眼里透露的全是对自己老娘的不满。
而巴豆阿姨倒也光棍,丝毫不顾忌的双手抱臂,看着李果:“你已经糟蹋我女儿了。”
“还没有……”琥珀低声辩驳着,但是显得非常无力。
“你闭嘴。”巴豆阿姨指着琥珀怒吼一声,然后拍了拍那个已经把外衣脱掉的小姑娘的肩膀:“给我穿好衣服。”
小姑娘默默地捡起凳子上的衣服,然后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巴豆阿姨冷哼一声:“巴豆!”
“不要!”李果顿时阻止,可始终还是慢了一步。
巴豆把自己的名字刚一说出口,然后她突然一滞,整个人刷刷的就向后倒了下去。李果和琥珀连忙去扶,可没想到还没等琥珀的手伸过去,巴豆突然一个半空中的鲤鱼打挺,又活了过来……
“小妹妹,你还太嫩。”巴豆用力地拧着这个小妹妹的脸:“你的小心眼玩的不错啊!”
而那个小姑娘却淡淡地笑着:“你不如他强。”
这个“他”明显指的是李果,而李果被这么一夸,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咩……
“帮我解开封条。”小姑娘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面前的人,始终都用的是一种祈使句:“解开。”
李果晃着手指头:“在我不知道你是谁前,能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活动,已经是最大恩赐了。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牡丹。”
“她是巫后。”巴豆目光冷冷的,就像黑夜里的猫:“第一次看到年纪这么小的巫后。”
小姑娘浑身一颤:“你怎么认识我?”
巴豆冷哼一声:“你的言灵不是言灵,而是诅术。虽然像言灵,但是还是有区别的。”
说着,巴豆伸手虚抓,那条被李果弄光了牙的没毛狗被从虚空里直接抓了出来:“莲和葵,是牡丹一系,唯独不是初诞者的两个人。”
“鸟呢?”李果愣了愣:“她……”
“她不是真正的牡丹,只是被强行灌注的牡丹。”巴豆笑了笑:“真正的牡丹,应该是把她抓到这里的人。”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也就是说……这个女孩,也是李家的人咯?”
巴豆阿姨严肃地摇摇头:“她只是莲,莲是不附带记忆的,所以她不算。”
〇③⑥所当执
去干,或者不干。
这其实只是莎士比亚的傻问题。当然,这个问题也同样是困扰很多很多人的傻问题,就比如现在的李果。
他就不知道该不该解开面前这个女孩眼睛上的封条。
这事情虽然说起来很简单,无非要么就是爷们一点,直接撕掉。要么……就默默地转身离开。这其实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并不是一个事,就好像多数人认为哈姆雷特的那一刀应该捅下去一样。
但是只有真正身在这个事件最中心的人,才知道,这份选择有多么的为难。虽然巴豆阿姨能踹李果、能骂李果,但是她没资格帮李果做出决定。因为李家是李果的、蜀山,现在也是了。
李果是个决策者,决策者是需要负责的,那既然负责,就必然不能乱搞。九佬回魂可是很邪门的封印术法,因为这个术法在施放的时候,哪怕配方比例出现了那么零点一毫升的差池,那么就会导致所有参与原料采集的人和动物全部身亡。
这阵法是茅山派的,茅山派虽然整天和死人僵尸打交道,但实际上并不是什么邪教,反而是致力于让客死异乡的亡魂落叶归根的良善公益门派。
整个门派里,最厉害的就是各种束缚阵法,几乎没有什么攻击性的法术,倒是有几分与世无争的味道在里头。当然,这个门派也是唯一一个不是人为,反而是自然凋落的门派。
毕竟……茅山再牛逼,也不如ems快啊!现在客死异乡的,基本都是靠飞机去接,或者靠快递,根本不再需要茅山法师用缩地术千里迢迢的赶过去,然后使用复杂的不腐术让尸体不化,并用一些超自然的能力把尸体带回来。
这成本和代价太大,所以茅山也就从火葬和火车普及之后,渐渐地掉落了下去。最终因为无力承担巨额的材料采集费用和门派的运作费用,而成为整个大中华区第一个宣布破产倒闭的门派。倒闭时门派人数不及三十人,大多是耄耋老者,垂垂老矣,而且倒闭时,他们把几乎所有的茅山道术全部开源。并在此后的二十年里,曾经作为中华道统之一存在的茅山派,彻底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人们在谈论他们的时候,总是会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把他们把妖魔鬼怪联系在一起。
而现在,这莲妹子的眼睛上蒙着的,赫然就是茅山在临倒闭前开源的最强大的束缚阵法。威力绝对不下于蜀山的八门定星和昆仑的连山锁横壑,甚至在精度方面更胜这两个阵法许多许多。
莲不悲不喜地坐在那里,像一个很久没说过话的人一样,慢慢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也不管李果是不是在听,她只是淡淡的叙述。
她的样子看上去很凄惨,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而且似乎有被人殴打过的痕迹。但是她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异样,似乎根本不在乎饥饿和身上的伤痕似的,一副冷漠。
她说她今年十三岁,她说她今年刚准备结婚,她说她全族一夜之间被杀了个干净。她还说,她被抓来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过东西。
当然,虽然李果对她为什么在十三岁就准备结婚很是不解,但是他还是深深地同情了一把这个娇弱的小姑娘。
其实李果对苗家的东西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的,毕竟李果的奶奶就是个苗家妹子,而且似乎还是个很牛逼的苗家妹子。但是,李果对奶奶的印象只停留在她一口泼辣的四川话,其他的早已经因为离开太久而记忆模糊了,不过李果倒是记得奶奶在哄他睡觉前唱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歌谣,一句都听不懂,但是非常悦耳。
苗家的女人,很果敢。就像是朝天椒似的,短小精干,外面看上去粉嫩可爱,其实一咬开能辣得人满地打滚。而且苗家的女人都有毒,极容易让人沉迷也很容易让人丧命。
现在眼前这个莲,活脱脱的也是一个这样的人物。别看她一副娇弱的样子,其实她可是毒辣着呢,从刚才连帮她忙的李果都要攻击的行为来看,她显然是对身边所有活物都丧失了信任,根本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做出任何有好感的动作。
“好吧!你现在能告诉我名字了没?”李果端起手上的牛奶喂到坐着一动不动的莲面前:“我马上会给你解开。”
“要不要冒这个险?”琥珀皱眉沉声道:“她明显已经不正常了。”
李果摇摇头:“等下你和巴豆阿姨退到一边。”
说完,李果厉声补充道:“这是命令!”
琥珀鼻子一皱:“偏不!你打我啊!”
李果一听,脸色顿时一苦,知道琥珀任性的毛病又开始了。所以李果无助之下,只好求助站在一边静观局势发展的巴豆阿姨。
巴豆阿姨会意,然后突然出手,拎住了琥珀的耳朵。
琥珀哎哟一声,然后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可始终执拗不过变态的巴豆阿姨,最终只好乖乖的被她给拎出了房门。
在看到旁人走开只好,李果深呼吸一口气,蹲在姑娘的面前,竖起一根大拇指:“我现在帮你解开,但是如果你攻击我,我是会生气的。”
莲点点头,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我叫金珠儿。”
“挺好听的名字。”李果说着,手伸到了莲的脑袋后头,摸到了九佬回魂阵的带子,并重复了一遍:“我对你没恶意。”
说完,他慢慢地解开了带子的结扣,然后缓缓地把九佬回魂给摘了下来。
说来奇怪,这带子一离开金珠儿的脑袋,立刻化作了一捧尘土,在没有风的环境里居然慢慢地向上飞腾,最终消散于无形。
而没有了束缚的莲,似乎并没有李果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眼睛不是两个血窟窿、也不是两个闪着幽光的绿洞洞。
她紧闭着双眼,额前长长的头发紧贴着细薄的嘴唇,长长的睫毛看上去颇有几分哀怨。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孕育在钟灵独具的山林里的野生小美女。
虽然看上去年纪和葵差不多,但是两个人脸上的气质截然不同。虽然说葵确实有些轻微的智障,但是总的来说,葵还是比较符合一个乌龟的做派。而这个小丫头的脸上则透着连成|人都没有的冷峻和残忍,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婉。
总之就是一个很早熟而且很冷艳的少女。
“好了……”李果说话的时候,多少也有些心虚:“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莲点点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李果,一ρi股坐在了地上……
让李果惊讶的,并不是莲的眼睛多么的漂亮,也不是因为多么恐怖。而是她的眼睛和人类的眼睛完全不一样,白眼球别无二致,而她的瞳仁却并不是黑色的,而是像一个圆形的渐变彩虹一样,最外面一圈是鲜艳的紫色,而最里头一圈则是淡淡的红色。
而且在这些颜色的渐变分界线上,还呈轨道运行着好几个奇怪的东西。圆形的,围绕着她的瞳孔慢慢旋转着,就好像是九大行星围绕着最中心的太阳似的,显得格外诡异。
就在她睁开眼睛的一霎那,地上的那些困住她行动范围的阵法,突然毫无预兆地燃烧了起来,并沿着地板一路地烧了下去,并最终让屋子里所有的东西表面都蒙上了一层细密的火焰。
但是出乎李果意料的是,这些火焰并没有烧毁任何东西,没有烟也没有炙热的熏烤。不但如此,反而有有一种春寒料峭的感觉慢慢地从李果脚底投进李果的身体。
这种感觉让李果突然想起了百合那诡异到极点的冷焰,不过百合的冷焰是她主动发的招,而这个火焰却是地上的阵法被破坏之后自主产生的能量溃散。
与此同时,正在遥遥万里之外,坐在昆仑客房里随手翻着一本杂志的牡丹,突然身子一抖,手中的书不自禁地掉到了地上。
“我王!”旁边一个陪着她的女人,急忙地凑到她的身边:“王……”
牡丹扬起手,左右摆了摆,然后亲自弯腰从地上捡起了杂志,并继续姿势妩媚地靠在垫子上一言不发。表面看上去和刚才并没有任何的不同,但是眼神却不自觉的闪烁着,只要是细心人都可以看出她眼里的焦灼。
可好死不死,这时候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这位客人,掌门师兄有句话让我传给您。”
说着,那人模仿着上清说话的调调:“去,让那漂亮姐姐收拾收拾,寨子里马上开饭了,远来就是客,洒家这不能丢了礼数。也顺便通知一下孩儿们,晚上吃啤酒鸭。记得,要原话传达,不然体现不出本座体贴下属。”
牡丹一听,眉头皱了皱。这个上清独特的处事原则,让过惯了严肃生活的牡丹显得很不适应,她对这种很没教养的表达方式表示十二分的反感。
再加上刚才感知到自己所布置的阵法被破坏,心情更是差到离谱。虽然她知道摘下莲眼睛上的封印的人现在肯定已经死了。但是一想到要应付无尽的美国警察,她就觉得一阵心烦意乱,所以她随口就想拒绝上清的邀请。
可没想到的是,门口的人却似乎没有询问的意思,直接远远地离开了,走时还吹着欢快的口哨。
牡丹淡淡的一笑,笑容里颇无奈也颇蛋疼,光凭这个小动作,她瞬间就知道门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昆仑弟子,压根就是上清本人……
“还真是一朵奇葩。”牡丹独自怒囊了一句:“真是很讨厌。樱。”
“在,王。”旁边那个娇小的女子淡淡地应了一声:“有什么事?”
牡丹想了想:“你,现在马上回家。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那名叫樱的女人一愣,然后眨了一下眼睛:“家里有……”
牡丹挥了挥手:“所以你回去之后,要快速清理客人的痕迹。”
“是,王。”
当然,牡丹明显是错误地估计了李果现在的处境,他其实并没有被干掉,反而坐在牡丹家的沙发上,不断地把琥珀刚从超市里搬来的食品和饮料递给坐在他对面的邪门少女莲。
而莲眼睑低垂着,小口小口十分秀气地吃着一块小蛋糕,面无表情。
其实这并不是李果已经驯服了这个少女,而是这个小姑娘真真儿的发现自己确实奈何不了李果……
刚才的时候,当李果把眼罩从她脸上挪开的时候,其实她真真切切地攻击了李果。金珠儿最擅长也最强悍,甚至连牡丹都不能直视的瞳术,可以瞬间让人心志崩溃,也可以让人产生无尽的幻觉。
莲虽然是牡丹一系,但是她的能力并不像小葵那样能让天气变幻,反倒和百合这一系的能力如出一辙,不过其中些许差别还是有的,就是莲的第二个大招,就是时空分离……
这一招确实是牡丹一系才特有的招数,就是利用时间和空间的力量加诸在他人身上,虽然不能改变周围时间,但是却可以利用这种强大力量让敌人直接身首异处。
可……这一招,在对付李果的时候,显然是不好使的。
她来来回回地用了好几次,先是想让李果产生幻觉、再是想让李果心志崩溃、借着又想把李果扔到无尽虚空去、最后又想让李果身首异处……
可是,她全部失败了。
也许天地间一切东西都是有个定向的克星,这个小妹子的能力强大么?当然强大,不然牡丹怎么会把她捆成那个德行。她的力量诡异么?显然诡异,一个百合就已经够诡异了,而她却共同拥有百合系和牡丹系两大能力,还有比她更诡异的么?
而李果……如果碰到海棠那样的武碎虚空的牛逼,李果就是一条渣,不用超级大招、不拼得鱼死网破,那断然是屎路一条。
可是李果……偏偏对心灵攻击是免疫的,一个是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心智是书爷锻炼的,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因为那个和自己同魂共生的百合。她强大的心灵护盾在一定程度上也顺手保护了和她有诡异羁绊的李果。所以莲想让百合这种本身就不正常的人再崩溃一次,这就好比一个人想让一地散沙更散一点一样,难毙了。
而且就时空这个问题来说,李果虽然始终弄不明白这里头的奥秘,但是不得不说,李果绝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巴豆阿姨之外,时空运用最出色的人。没有之一!
甚至出色到比靠它吃饭的琥珀更优秀,几乎都成了一种本能。这在他陷入三个多月昏迷之后,表现得更加完美。
也估计是跟他已经完全吃掉了那个羽真人的残魂有关,一切似乎都成了一种身体的自然反应……
所以莲,真的是很不走运……他被李果拿鞋底板抽ρi股了,抽到喊妈妈……
“我不是为了打你而打你,打你不是目的。”李果一边把一瓶酸奶掀开盖子递给莲:“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怎么去分辨好歹。”
莲不言不语,只是低着头。
“你现在正在朝坏人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李果自从当了官之后,这种官僚主义的句子用得愈发纯熟:“坏人,都要接受教育!”
莲始终不言不语,吃着东西,喝着酸奶,看都不看李果一眼。
“我只是教你,怎么去分辨好歹!”李果搓了一下鼻子:“我有一百万种办法对付你。我再告诉你一遍,我是蜀山掌门。”
是的,李果就是在虚张声势。李果对兵法还算是知道一点的,看什么人说什么话,也是明白精髓的。如果面前的是葵,那李果就会骗,小葵单纯,单纯且强大,这样的妹子是最好骗的,因为她们不会被伤害。而如果面前的是百合,那李果会尽量把温柔和邪恶的极端展现出来,那种女人什么都不缺,就是欠缺一种被征服感,简单说就是欠收拾。棒子加蜜糖的招数,百试不爽。
而当面前是莲这种心里充满伤痕而且在谁那都一副苦大仇深的主儿时,李果就得成个圣人,这种人就得有个圣父去搭救一把,让他们感受那种沐浴圣光的温暖。
当然……李果也是有克星的。
比如小新和鸟子精……那叫一个百毒不侵,油盐不浸,刀枪不入。而且说她们愣,其实她们比谁都他妈的刁民,都快二次成精了。
所以,一般李果在鸟子精面前,大多属于一种被撩拨的对象。不过让李果很满意的,其实就是鸟子精在房事的时候,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六识敏感嘛……一碰就化掉了,用方言说就是整杂人都疡掉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讨论鸟子精的时候,毕竟李果面前还有一个硕大的麻烦没有结局……这家伙,说话是为了害人,一旦发现自己害不了人,就成了个闷葫芦……
这心灵得扭曲成什么样才能做到这一点?
所以李果撸起袖子,用力的一拍桌子:“你知道错没有!”
当然,莲肯定是不会认错的。
她默默地从她的传统服饰里摸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大帮子人的合影。而莲穿着盛装坐在正中间,笑颜如花。
李果认得这套家伙,这俨然就是古苗族姑娘只有在当新嫁娘的时候才会穿上的礼服,全套家伙五六十斤重,全银打造,价格不菲。算上工艺费用,基本能在个三线城市换上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这还不算上它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
而莲的旁边,端坐着一个同样盛装的男人……
这男人一看就是莲的老公,而这张照片么,其实就是莲的结婚照……虽然说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结婚,确实多少有些违背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和《妇女儿童保护法》,但这毕竟是传统,有时候法律拿传统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
当李果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厮还是死了的好。从身形上来看,莲的男人最少是她三个半大,一个人的ρi股占了一张半宽竹凳,而且坐在那里的时候,莲似乎只到他胸腹之间,站起来估计也就是这个高度。
算算,其实莲不算太矮,至少比百合高上一点。可往这男人身边一坐,赫然就是一个芭比娃娃……如果不是强制联姻的话,只能说莲的口味太重了……
当然了,李果并不是鄙视胖子,毕竟每个胖子上辈子都是伤不起的折翼天使。但是胖归胖,可怎么就能糟蹋这么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呢……想象一下,这两个人洞房的时候,那该是一副怎样的残暴场面。
不过李果认为,这男人肯定是莲自己选的,毕竟身为巫后,在以女为尊的古苗寨里,地位那是非常尊贵的。而且莲可不是一个受人摆布的小布偶,人家可是有强大到连牡丹都忌惮的能力。
所以,这必然是因为莲的重口味,才会选一个这样的猛汉……说实话,这男人就算是用ak来崩,不打到要害的话,最少都能硬扛上三十枪以上……
“那……”李果表情怪怪的:“你们……”
莲摇摇头,特殊的瞳术似乎能让她多多少少预先知道一点李果讲要问出的话,她指了指照片:“之后,他死了。”
李果听到这个消息,居然很不人道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一百万个庆幸。虽然李果不是什么好鸟,但是他还是有一个很完整的道德观的。像莲这种未成年的妹子,还是先塞在哪个角落里捂上几年再拿出来的比较好……更何况她那男人还是个棕熊式的人物。
莲听到李果松气的声音,幽怨、哀愁加上恶毒地看了李果一眼,眼神里的厌恶不言而喻。
“其实我很哀伤的。”李果耸耸肩:“呵呵……”
“你要不要这么明显?”巴豆阿姨看了照片再结合李果的表情之后,她皱着眉怒视着李果:“人家丈夫死了,你很高兴么?”
李果快速地摇摇头:“怎么说呢……其实凭良心说……”
李果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我就是高兴了!搞未成年少女的男人死不足惜。老子是有女儿的人,最反感这种事了,他就是该死了,怎样?”
“这还是闷骚的李果么?”琥珀颇为吃惊地看着李果:“你不是应该一边笑着,一边说‘其实我真的是很哀伤很哀伤的’吗?”
李果晃着手指,完全无视掉了莲愤恨怨毒的眼神,一脸正派地朝琥珀说:“我又不认识这个人,而且他干了我很反感的事。那我觉得一个让我反感的人死掉,有错么?”
此话一出……琥珀顿时语塞。李果确实变了,他现在似乎正在从重度闷骚转化成中轻度闷骚,而且根据质量守恒定律,这被转化掉的闷骚,直接变成了其他的东西……
比如口无遮拦。
从前的李果做事说话一贯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害了哪个人。哪怕是敌人,他都是那副样子。现在的他则显得有些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琥珀觉得这种坏坏的李果更可爱……
可爱死了……真的可爱死了……
当然,这也直接导致莲现在恨不得直接把李果给凌迟掉。毕竟那个男人是自己亲自选定的老公,虽然大家都说不配,但是莲自己却非常喜欢。一看上去就很有男人味……而现在,自己喜欢的男人在死后还被另外一个看上去娘炮的男人嘲笑。这让莲苍白的脸上露着很明显的恼怒。
“我告诉你,对我来说。漂亮女人或者女孩绝对不是我心软的对象。”李果眯着眼睛看着莲:“我已经三令五申让你不要攻击我,你还是这么干了。我本来有权利对你这种以下犯上的人直接斩杀。”
说着,李果突然展颜一笑:“但是我心还是很软的。不过我也不用顾忌你什么感受。你给我记着,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后的归宿,就是重新归到我名下。李家,才是你落叶归根的地方。”
莲脸色苍白地往沙发另外一侧慢慢挪着,李果身上的感觉,让她突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颤抖,似乎这个人曾经……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让自己惧怕过。
“这才是我哥哥。”巴豆眼睑低垂,轻轻叹了口气:“好多好多年没有听到这么不可抗拒的语气了。”
“哎……阿姨。”李果做了个终止的手势:“不要意淫啊……我可不是你哥哥。我是李果,不是羽真人。”
巴豆点点头:“我知道,他不存在了。当然,我觉得他不存在了也是好事一件,不然我如果知道我哥哥上了我女儿,我心情会很奇怪。”
“我说阿姨……你能不说的这么怪么?”李果侧过脑袋:“你这让我有罪恶感。”
巴豆耸耸肩:“我只是伤感一小会儿,我也算个大龄文艺女青年。”
李果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莲的脑袋:“你那寨子里的其他人呢?”
“死了。”莲突然狞笑了起来:“一夜,全死了。”
“牡丹干的?”李果摸着下巴,眼睛里闪闪发亮:“能力挺强。”
莲点点头,虽然依旧低垂着眼睑,但是她还是慢慢地说着:“是她,她杀了全寨上下一百九十七口人,四十头牛羊还有我家的狗。”
“灭门惨案啊……”李果淡淡地摇摇头:“怎么李家净出这种人?”
“这不算什么。”巴豆无所谓地摇摇头:“你的百合曾灭了北方十一个氏族。曾镇压暴乱二十多次,老弱妇孺一个不留地杀了将近十万人。最有名也是最恢弘的,是她一夜之间坑杀了陈国四十一万人。是不是可以媲美杀神白起了?”
李果瘪了瘪嘴:“我现在突然产生了一种疑惑,这李家到底是干什么的?能杀这么多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鸟吧?”
“善恶,不是这么论的。”巴豆淡淡一笑:“你以后可能会明白。”
李果耸耸肩,不再深究,只是转头看着莲:“好吧!现在说说你的归属问题。”
“你是愿意继续被钉在这,还是愿意被我带回去。”李果掏出一根烟,慢慢点上:“我对你的脸蛋没兴趣,你不是我的菜。”
莲虽然恨极了李果这个人渣,但是哪怕是世界上最蠢的蠢逼都不会选择继续在自己灭门仇人的家里继续呆下去,而且还不知道以后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所以两方权衡之下,莲轻轻地朝李果点头,然后指着李果的额头:“我会跟你走,但是我不会听你的。”
“走?走到哪里去?”就在这时,房间里淡淡的飘出一个低沉但是空灵飘渺的声音:“看来,王始终还是失算了。莲只是个小女孩罢了。”
说话间,樱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房间里,面带微笑……
但是当她看到面前的沙发上正坐着的人时,她微笑瞬间凝固,然后整张脸都变绿了……绿油油的。再然后就转身想跑……
可能跑掉么?她的传送术还是处于最初级阶段,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李果这个变态一样,把撕裂空间当成一种本能的。
而且这屋子里在座的四个人,哪一个不是空间的大能?能让她跑掉,李果可以率领巴豆和琥珀集体跳北大未名湖自尽了。
莲更是不能让她跑掉,毕竟樱可是参与了全程灭门惨案的元凶之一。当时他们人多力量大,莲毫无办法的束手就擒,但是现在么……作为仅次于葵的大脸盘子系的花花,哪里能任由樱这个小字辈的造次。
“我走错门了,对不起。”樱发现自己连空间撕裂都做不到的时候,马上灵机一动转身往大门处挪:“我是过来问路的。”
李果的脸,顿时苦逼了下来。这活脱脱明摆着在侮辱自己智商……可他又不想说那句傻Ъ兮兮的“你当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所以他顿时犹豫了……
“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巴豆阿姨果然是有过人之处,她连这么羞人的话都能说的出口,这横竖都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事……
“你们想怎样……”樱顿时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双手护胸:“这里是美利坚合众国,我是这里的公民。我享受美国宪法的保护!这里不是中国,你们不能乱来!”
李果吧唧一下嘴,然后从口袋里摸出电话,扔给樱:“打电话给你主子。现在。”
说完,李果侧过脑袋问巴豆阿姨:“这谁?”
巴豆上下扫视了一圈:“樱,云之樱。风雨雷电雾里的雾。”
李果听完,吹了声口哨:“能力怎么样?”
“擅长逃跑,伪装,擅长暗杀。正面对敌是废物。”巴豆点评的丝毫不留情面:“曾经被冬瓜一脚踹死。”
“老丈人够残暴的啊……”李果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心里不愿意见鸟子爹的情绪愈发强烈。
而樱看到自己逃跑无望之后,哈哈一笑:“你觉得你们能杀的了我么?”
李果耸耸肩:“看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你能是谁?”樱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就算是李家那个家主,又能怎么样?”
“搬救兵是么?”李果淡淡地问了一句:“不是……我说你,明知道我是谁,你问的这么明显?你这第二次蔑视我智商了好么。说好啊!一二不过三,我不想再打内战了,所以你没见我都不想出手么?快点,打电话给你主子。”
樱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很为难的在李果的电话上拨了几个键,但是拨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你这是漫游……贵……还是别打了。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你这中文水平不错?”李果上下打量着明摆着是华裔的樱:“哪儿人啊?”
“天津……哥哥,你就看在老乡的份上,放……放了我吧!”樱典型的一副习惯性叛变的德行,并开始用一口纯正的天津话跟李果说着:“哥哥,咱介嘛事儿也没有啊……”
李果表情怪怪的:“我就让你打个电话。”
“通融通融呗……”樱继续求情:“你可别为难我呀……”
李果捏了捏额头:“你让我很为难,我开始打算是直接把你给放倒,然后严刑逼供的。”
“可别……可别……我怕疼。”樱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我介么个黄花大闺女,可受不得刑啊……我打,我打就似了。”
说着,她乖乖地拨了号,然后等电话通了之后,用非常标准而且不带一丁点天津口音的美式英语说着。
李果听不懂啊!可琥珀噗嗤一笑:“她在跟10086聊天……”
“我说,你这是坑爹啊!我说一二不过三。”李果说话间就站了起来,撩起袖子:“再不老实,我放莲了啊!她可是恨不得吃了你。”
樱当场就悲催了,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目光里似乎有火焰在燃烧的莲,一ρi股就坐地上了:“我打……”
“王……王……是王吧?”
李果当时就笑了场。他还真没想到,堂堂花王手下,居然有这么个喜感的人物,这玩意不是用来战斗的吧?这厮八成就是个文艺兵,专门负责讲相声的。
想到李果手下一个搞笑得都没有,他突然觉得有一阵悲凉……文艺兵是很重要啊!
而牡丹在开始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来电的时候,也是很诧异。她的号码很少人知道,而且这个电话俨然是个中国号,在天朝,她可是一个熟人都没有……更别说知道她电话的熟人了。
可当她一听电话里樱的声音,她顿时就知道大概出了什么事,所以她淡淡地说了一句:“让你旁边人接电话……”
“哥哥……王让你接电话儿……”樱挪着小碎步走向李果,并把电话抵还给他:“那个……我先走了啊!”
李果笑了笑,朝她挥了挥手:“走吧走吧……有空找我玩,我请你去德云社。”
“真的啊!”樱一听,居然把跑路的事给忘了,然后居然屁颠屁颠地从口袋里摸出纸笔:“介似我号码……到时候记得叫上我,哥哥……”
李果点点头,朝她挥挥手:“去吧去吧!”
“那我真走了昂。”樱拉开门,环顾四周:“走了啊……”
这下连一贯比较正经严肃的琥珀都忍不住笑了,抱着李果的胳膊咯咯的笑个没完……反倒莲一脸不满地看着李果。
“你好。”李果拿起电话:“猜猜我是谁。”
牡丹在那头冷笑了一声,用很奇怪的腔调说:“李果。”
“荣幸啊!”李果从茶几上拿起一片薯片塞进嘴里:“你是最后一个了,考虑一下。”
牡丹笑着,但是声音冷冷:“你让我很反感。”
李果叹了口气:“是这样的。你现在跟我还不太熟,肯定会反感的。熟了之后,你就会想揍我的。再熟一点你百分之一百会爱上我。”
琥珀在旁边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而牡丹也在电话里笑出了声音:“你很恶心。”
“恶不恶心不重要。”李果不温不火地说着:“我给你七天时间考虑。莲我先带走,至于你么。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每一步,都直接关系到你是不是能过下一个美好的圣诞节。”
李果这一次,当真是霸气外露。早已抛弃卖自行车小职员身份的李果,现在彻头彻尾地具有了一种掌权者的姿态。一个眼神、一个微动作和一个语气助词都恰到好处,能无端端的给人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和压力,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场。
李果挂上电话之后,牡丹愣愣地坐在床上,而这时候樱也返回到了她的身边,然后一脑袋钻进被子,浑身颤抖,哭得泣不成声。
“不能怪你。”牡丹轻轻安抚着樱的背:“他……太恐怖了。”
樱这时满脸泪痕地抬起头,然后用力地摇着头:“不是……王,我终于看到偶像了……偶像……”
牡丹顿时一腔鲜血差点喷射而出,抄起一个枕头就砸在了樱的脑袋上:“滚!”
“王!你真的要考虑一下。”樱舔了舔嘴唇:“那个男人好有味道哦!比这个狗屁的掌门师兄有味道多了,那才叫男人。”
牡丹眉头紧锁:“你忘记仇恨了么?”
“打打杀杀我又不喜欢。”说着,樱还双手捧心,扮出可爱状:“他还说请我去德云社听相声呢……”
“你叫什么名字?”
“白梦凝。”
“噗……”一口鲜血喷出,莲表情不变地看着鸟子精:“你骗人。”
“你叫什么名字?”
“李可欣。”
“噗……”又一口鲜血喷出,莲的脸色更苍白了一点:“你骗人。”
“你叫什么名字?”
“莫愁啊!”
“噗……”还是一口鲜血喷出,莲连嘴唇都快透明了:“你骗人。”
“你……你叫什么名字?”
“滚。”
“你叫什么名字?”
百合眉头一皱……然后莲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而这时候,小新妹子拽着葵也走了过来,自告奋勇的自我介绍……
“哥哥……我有个问题要问。”雪姐姐看到莲的举动,甚至动了恻隐之心:“她这么吐下去,会不会死?”
李果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神态上也多少表现出一些隐隐的担心。这厮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从回来开始,见一个人就问一个人的名字,可到现在为止,除了身残志坚告诉她真名之外,她都吐了十几口血了。
她单薄消瘦的身体,看上去似乎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李果丝毫不怀疑,如果她继续问下去的话,真有可能是会直接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过去,而像她这种被密室囚禁了好长时间的少女,休克几乎就代表死逑了……
可这神经病小姑娘,似乎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一心想在问人姓名的事业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她虽然每每落空,但是却越战越勇,操着单薄的身体,慢慢地走向了李果和雪姐姐这边。
“你……”她看了看李果,然后淡淡地摇摇头,进而转头看向雪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雪姐姐叹了口气,伸手抹掉了莲嘴角的血迹,并掏出自己香喷喷干干净净的可爱桃心型手绢给莲擦了擦脸上的污物:“别再试了。”
不过莲的思维似乎和正常人真的不太一样,她在听完雪姐姐的劝之后,淡淡地摇摇头,彩虹色的眼珠子慢慢地瞄到了李果的方向。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李果。
“有没有人来救我一把?”李果抱着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牡丹要把这家伙给封起来了……”
鸟子精应声走上前,一把攀住莲的肩膀:“这个小妹子交给我收拾,三个小时就让她老老实实。”
“是灰飞烟灭吧?”李果把莲拽到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鸟子精:“人到了没有?”
鸟子精哦了一声:“你说那俩小日本吧?早到了,在后头研究蜀山悬浮的奥秘呢。”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并朝房东姐姐招了招手。
“怎么?”房东姐姐手上拿着一张刚刚手绘出的蜀山悬浮岛地形图:“你确定要在这上面建研究所?”
李果深沉地点点头:“经费、人力你都不用担心。反正这一块就归你负责了,蜀山也到了与时俱进的时候了。”
“这倒是个大改革。”雪姐姐坐在石桌子旁,双手托着下巴,憧憬似的看着天空:“不知道你会让蜀山变成什么样……”
李果站起身,摸出一根烟,然后一个起跳,直接蹦到了蜀山正殿的龙脊上,站在两个雍和殿大小的正殿龙脊,仰视着天空中的月牙和它周围的繁星,寥寥的淡云从李果身边轻轻划过,在羸弱白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一种李慕白似的飘逸。
“我想,第一个任务。”李果淡淡一笑:“是让这,全部通上电吧!”
当然,这个任务肯定是势在必行的,而且蜀山也需要一次大范围地翻新处理,沉寂几十年的蜀山,早已经四处杂草丛生,墙不再白得亮眼、瓦不再青得恢弘,就连这地,都不再一马平川。
这地方不小,但是如果有足够的规划和资金,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所以,现在李果让蜀山飞的方向,是直奔着河南而去,毕竟全中国也只有河南陕西能够接受突然出现的这么一大片古建筑群。
而陕西……实在不是首选,毕竟那里可征集的劳动力不够多,而且那边已经有秦始皇陵了,这蜀山建筑群就不再去凑这个热闹。
去河南才是正经不错的选择。
蜀山的飞行速度不慢,但是也绝对达不到超音速巡航,顶多就是和一列绿皮车的速度相持平,毕竟这只是一座巨型的浮空岛屿,而不是传说中的太空堡垒。所以李果初步计算过,这种直接距离的飞行,大概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才能从李果家到达目的地——洛阳周边的一个郊县。
所以这二十四个小时,基本就相当于李果一天的休息时间了。仙女门的门人已然去客房休息了,而但丁大叔那帮子人也早已经回去法国用法文读离骚了。
倒是泰莉莎留下来了,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的肉制品随便吃……适合长身体。
法国佬么……李果倒是在对除开但丁大叔之外的其他人没抱什么希望,毕竟这帮家伙,除了打架斗殴和留下了一个恶心的接吻方式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倒是这个莲,她似乎还真的蛮喜欢这个地方的,所以她除了到处问人叫什么名字之外的陋习基本上都被她克制住了,比如试图想干掉她看到的所有人这种无聊的事情。
当然,她还是有这个打算的。就李果个人感觉,她之所以能克制住,是因为她感觉到了,在场的所有人里,似乎除了身残志坚之外,就没有比她弱的人了。
而且就算是身残志坚,也同样是能免疫她诅术的达人。而且从刚才起就嚷嚷着说如果莲再乱来,就拿拖鞋抽她ρi股……
莲被李果抽过一次了,如果现在再被身残志坚抽一次,她可能会因为自尊心受到严重挫折而导致心理极端发育,最终演变成一个非常非常变态的终极人渣。
李果可以接受人渣,但是很难接受一个母人渣。这多少是有些大男子主义,但是并不严重,尚且还处在可接受的范围里头。所以李果在极力劝阻莲继续问人姓名之外,还电话连线了青帮里最好的心理辅导师,并在他的指导下,对莲进行缓慢的心理复建。
只不过暂时看来,效果并不明显,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莲对李果的厌恶更上了一层楼,并冲着李果唱起了奇怪的歌谣。
这歌……李果听不懂。但是能确定的是,这肯定不是情歌。没吃过猪肉,但是李果看过电视剧,刘三姐这帮子少数民族在朝人唱情歌的时候,表情可不是那么一副坑爹的德行,就算没有情意绵绵也多少有些小女儿家的骄纵。
可这莲么,在唱歌的时候,眼里除了不屑就剩下了百分之一百三十五的嘲弄。
李果倒是不介意这小妹子对自己产生一些奇怪的感情,反正只要她不再见人就去问人名字。说实话,这里不是所有人都扛得住她的瞳术,虽然她的言灵是半吊子水平,但是一旦惹急了她,恐怕吐血的就不只是这个悲情的幼齿小妹了。
当然了,她不敢使用瞳术的原因,李果也是知道的。毕竟这里七个花王级的人就有四个在现场,天生的等级压制放在那,而且百合又是那么的冷峻残暴。
可李果可不敢继续让她这么折腾下去,就算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一个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尽如人意的小妹子。
“我在想,你为什么会讨厌我。”李果叹了口气,表情里充满失落:“我其实一直认为我是个很招未成年小妹子喜欢的大葛戈……”
莲把眼睛歪到一边,连看都不想看李果一眼:“你不像男人。”
不像男人……像男人……男人……人……人……
一句话让李果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似的,直愣愣地戳在了那里半天没有缓过神。
而在一边旁听的鸟子精笑得直接在地上玩起了驴打滚,捂着肚子眼泪流得像一条河啊一条河。
“那你觉得什么像男人?”雪姐姐表情也是怪怪:“能告诉姐姐……你的审美观吗?”
莲点点头,又一次从口袋里摸出她那张所谓的结婚照,指着上头那个净重最少三百斤,毛重估摸着怎么的都超三百五的霸气威猛的男人:“他。”
说话时,莲的眼睛闪亮亮的,和她平时的表情一比,俨然就可以被称之为神采飞扬。
“你口味真特殊。”鸟子精一身落叶地从地上爬起来,劈手夺过相片:“看来你喜欢这种极致的压迫感……”
“我倒是好奇。”连一贯和鸟子精这帮人没什么话题的百合都凑过了脑袋:“她的审美观是怎么养成的。”
“这个你得问李果。”鸟子精耸耸肩,然后用手捅了捅李果的腰:“李果,喂……李果!”
“别闹……”李果拍掉了鸟子精的爪子:“这虎躯正震着呢,小心伤着你。”
而莫愁这时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满脸脏兮兮的。身边还跟着和她一样脏兮兮的小新妹子以及同样脏兮兮但是还贼兮兮的小葵。
“哦……这个啊!”莫愁抹了一下嘴巴,然后打了个嗝:“这是蚩尤古苗人的衣服嘛!莫愁认得。这些人大多自称是蚩尤的嫡系后人,是所有苗人的祖先,以胖为美,越胖越美。”
李果抽了抽鼻子,闻到莫愁刚才打嗝时候带出的一种很奇怪的香味,浓烈而且带着诡异的甜味。
“莫愁……你吃什么了?”李果艰难地笑了笑:“我第一次听见你打饱嗝……”
莫愁一听,浑身一颤。而且不但她颤,就连小新和小葵都颤了……
“没……没……”莫愁连连摇头:“莫……莫愁只是随便吃了些糕点。”
李果上下打量了这三个家伙一眼,这三人明显就不像是吃了糕点的样子,特别是小葵……连头都不敢抬,更别说直视李果的眼睛了。
“说吧……这上头的东西可不能乱吃。”李果故意把话说的很重:“会中毒!”
“啊!”小葵一听会中毒,单纯的她,马上就被惊呆了:“不要……小葵不要死……”
说着,她颤颤巍巍的,不顾小新妹子的阻止,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看上去半透明的,上面有土,隐约是个人形。
“娘叻……”李果抬起头问莫愁:“你吃了这个?”
莫愁见事情败露,傻乎乎地摸着脑袋呵呵一笑:“是的……”
李果顿时不知是哭还是笑了,这玩意其实是蜀山神木,也就是蜀山正殿后头那颗参天古树的瘤型根,而那神木是好久好久以前,由一个姑娘变的……这个姑娘的身份在蜀山里没有记载,只是用很重的语气在掌门需知里写到:
“须保护此树,任何人不得伤害此树。门下弟子如若犯规,杖责二十,挑水三月。”
还有一句看上去很哀伤很文艺的句子“刻舟行远人归去,笑靥无凭,私语无踪。魂断香销弃旧情,玄冰刻悔风吟恨。好梦成空,泪眼迷蒙,遥看春花朔雪中”。
这明摆着就是纪念一个对蜀山很重要的人,而且绝逼是女人……
而现在,这姐仨居然挖人家的根来吃……
李果憋了足够有三分钟,小声地问莫愁:“好吃么……”
“苦苦的……”莫愁撇着嘴:“不好吃……不过吃下去莫愁有饱哦!”
李果看了看四下无人,拍了莫愁ρi股一下:“快点,去毁尸灭迹!不要让人发现。”
“遵命,相公!”莫愁得令之后,返身朝小新和小葵一挥手:“孩儿们,走着!”
小新应了一声,挪起小短腿扑腾扑腾地跟在莫愁ρi股后头闷头跑着,而小葵一边跑还一边带着哭腔追问着:“葵不会死吧……葵不会死吧……”
“好了,你们呢。现在也都去休息一会儿吧!”李果伸手摸了摸矮矮的莲:“你应该好久没睡床了吧!让雪姐姐带你吃点东西,然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莲想了想,然后又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并仰起头看着李果:“你叫什么名字?”
李果:“……”
而在李果逼所有人都去休息之后,他一个人站在空旷寂静,只有清幽鸟叫的蜀山广场上,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深深叹了口气:“又是一天。”
“是喔。”身残志坚手上拿着一截神木的根现身在李果面前:“又是一天。这玩意味道不错哎!清热败火的,你要不要吃点?”
李果一愣,哎哟了一声:“大爷,你不要为难我……我现在是掌门哎!莫愁吃吃小新吃吃,那是她们小,不懂事。你也来?还要个逼脸不要了?”
身残志坚咬下一大口:“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大爷我对蜀山来说代表着啥?别说吃你几个烂西瓜,老子在城里吃馆子都不问价。”
李果呸了一声,盘膝坐在大广场的最中间,双目微闭:“我现在突然怀念起我卖自行车的日子了。”
“你不当初还沾沾自喜来着么?”身残志坚像嚼甘蔗似的嚼着神木根:“说什么从此就不普通了,一飞冲天当凤凰了。”
李果淡淡一笑:“人么,不都是一步一步从挫逼走向型男么。那时候我就是个暴发户,有钱有妞有权有势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是个人物了。”
说着,李果架了一个打坐的手势,并缓缓地说:“现在真成|人物了,还是个大人物。我反而觉得我自己压根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废物。我曾经不能理解那些上古大妖,现在我多少能理解一点了。”
“我告诉你吧!”身残志坚揉了揉鼻子:“现在是凌晨四点二十七,你还有最多三个小时休息时间。七点半的时候,我需要你来启动蜀山大阵。”
李果一愣:“蜀山大阵?”
“我靠……就许昆仑有大阵,蜀山不能有啊?”身残志坚看李果的表情就跟看白痴一样:“你掌门需知看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不没看完么,四百多页。比本网络小说都厚,我又不是着急考公务员,慢慢看不行啊……”李果气弱:“我这也不慢了,还有三百八十来页就看完了。”
“我日你妹啊!”身残志坚一抹鼻子:“那你没的休息了,去给老子把开阵的口诀背好!一千四百字,古文言文,就你这把小智商,三小时我怕你都不够。”
李果顿时脸色苍白……指着身残志坚手上的神木根:“这玩意提神么?”
“老提神了。比咖啡牛逼多了。”身残志坚递给李果:“尝尝。”
李果朝神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wχɡ!
“你串岗了……”这时候善缘哥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李果一愣:“你从哪钻出来的?”
善缘哥指着山上的山:“你这拉个屎,得爬十分钟的山……这幸亏了我不是窜稀……”
李果揉了揉鼻子:“这不正飞去改造的路上么……”
而接着善缘哥坐在李果旁边,以一个更专业的打坐姿势闭目养神:“后面你打算怎样?”
“反正我不能让蜀山死在我手上。”李果声音小而坚决:“你别看我这样,我责任心强着呢。”
“我明天就要启程去昆仑山了。”善缘哥淡淡地说着:“去看看。”
李果点点头:“你也想成仙?”
善缘哥呵呵一笑:“你觉得我现在和成仙有区别么?大美妞肚子里怀着我孩子,住在别墅区,名下有三个基金会,平时没什么钱,但是能请朋友喝点小酒吃个排档。一个礼拜上班五天,休息两天。礼拜天和老婆出去看场电影。这日子,你给多少东西我都不换。”
而李果也是哈哈一笑:“那咱换个话题,你说这次蜀山装修……走哪个方向?”
“高科技呗!”善缘哥想也没想:“手底下有人才得会用。把你这打造成一个空中堡垒,说不定以后打越南的时候,国家还得租你的场地当军事基地呢。这以后要是碰上同学聚会,你往那一戳,人问你最近干什么,你说也没干什么,就是租点场地给国家起飞几架歼二十、武直十什么的,赚点小钱,将就过呗!这得多有面子。”
李果倒吸一口凉气:“这主意好……你是和尚么?”
“和尚,什么是和尚?”善缘哥点起一根烟:“一切由心,善恶自知。”
蜀山是个门派集团的总称,但是蜀山派则是一个庞然大物。
可当这个庞然大物缓缓降落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大别山脉时,居然都没惊醒当地的农民伯伯,甚至没有造成池塘里的水面产生一丁点的颤动。
蜀山大阵,已经打开了三个小时,现在正在和中原大地联通,以供大阵充能。蜀山大阵充能可不像手机充电似的,几个小时就能完事。这个能,一冲就最少是要一个月或者更长时间。
所以根据统筹方法来说,李果完全可以趁着充能的这段时间,来完整地规划一下未来和把蜀山从里到外翻新一遍。
当然,启动大阵的时候,李果可是吃了不少苦头,那一千多字的古文言文何其操蛋,完全可以拿去当成汉语专业八级的考试阅读理解题了,放眼天下,能完全读通的人绝对是在百位数以内。
而李果还非得把这读不通的东西在三个小时内背下来,这差点让他有一种飘然欲仙的感觉。毕竟李果可以钻进书魂大叔的世界里去作弊。但是……心里有什么,才能在那创造什么,李果如果心里有了这本书,还需要进去时被折腾么?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玩命似的背、咬紧牙关的背、抵死缠绵的背。最终莫愁很轻松的就帮李果把蜀山大阵开起来了……
为此,身残志坚把李果活活地骂了三四个小时,每一句都不带重样儿,几乎把李果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从前到后从里到外从前世到今生,骂了个理所当然、骂了个桃花笑春风。
说来起来,在蜀山大阵开启之后,蜀山上原本沉寂的大地上突然密密麻麻地钻出了竹笋,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生长着,原本杂草丛生的地方,几乎还没等身残志坚骂完李果,就已然变成了一片竹海。
这竹海,就好像是卧虎藏龙里李慕白穿梭的那片翠竹林,绿意盎然而且带着一种隐约的诗意。这一点和昆仑山是截然不同的,昆仑派上的桃花林,粉的娇嫩、红的惊艳,比起蜀山少了几分内敛诗意、多了几分娇俏俊美。反正各有各的好,有爱白菜的,就一定有爱萝卜的。就好像黄药师一定喜欢昆仑,而功夫熊猫阿宝必定喜欢蜀山派。
当然,李果很喜欢蜀山,这一片松涛竹海的,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赏心悦目,而且竹影葱葱,夏日的暑气一瞬间就被扑了个干净,微风吹过的时候,还能闻到一种竹叶所特有的酸香气味和潮湿泥土所散发出了暗腥味,配上虫鸣鸟叫,简直一副上了色的田园山水画。
“在不破坏原有建筑的基础上,增加生活所必须的东西。”李果在一张蜀山的平面横截图上用2b铅笔戳戳点点:“把普通施工队和安装特殊设备的施工队分开。”
房东姐姐认真地记录着李果的要求,并时不时的在笔记本上做着批注,而一旁挺着大肚子的海燕则不停地在修改设计方案。
“这里地方够大,我需要的东西也很多。”李果沉思了一会儿:“医院、电影院、综合教学楼、食堂、宿舍楼和高功率的信号发射塔。”
“你是要搞民办大学么?”鸟子精吃着凉拌鲜竹笋,看着房东姐姐手里的笔记本:“还是要办文武学校?”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昆仑走高端路线,那我们只能走平民路线了。我相信安卓总有一天能干掉ios.”
鸟子精哦了一声,然后指着海燕的设计图:“那加上停机坪、购物街和各种休闲场所。还要增加两趟无人有轨电车。”
说着,鸟子精点着下巴:“还有,设计方案你先拿出初稿,到时候我汇总一下意见,然后弄一个绿色、人文、科技还有玄学共存的东西。”
李果一愣:“你是要开奥运会?”
“瞎扯。”鸟子精呸了一口:“我是要办世博会。”
说完,鸟子精挥手召来正站在竹林边上抬头像傻子似的看着竹海的鸟二。
鸟二屁颠带着蹦跳地窜到鸟子精旁边,板板整整地敬了个军礼:“族长!”
“这里,你分管外部。”鸟子精指着海燕:“我不希望看到日本人来设计新蜀山,到时候一点灵气都没有了,八成会变成规则的豆腐块。”
“是的。”海燕直言不讳:“我是这么打算的。”
“这跟国民性有关……”李果呵呵一笑:“鸟二你负责外部规划,可欣,你和海燕负责内部调整。反正别担心钱,我要文化和高科技同步出现。”
“了解。”
三个人齐齐地应了一声,然后海燕起身:“我去找我的春日君,他们两个是世界上最好的线路铺设师。”
而房东姐姐嗯了一声,也站了起来:“我去偷核染料。”
“等等……”李果伸手制止了房东姐姐:“亲……这里绝对不能使用核能,会和蜀山灵能冲突,然后bigboom的。”
“那能源问题怎么解决?”房东姐姐沉思了起来:“难道雇人来踩脚踏车发电么?”
李果耸耸肩,指着正坐在角落里看着高耸的锁妖塔出神的锁妖塔姐姐:“你要是破坏这里的力场,这姐姐会吃了我。”
“好吧!我会尽量想到解决办法。”房东姐姐很有一副女强人的面貌:“我相信这里的能量既然能让这么庞大的山峰漂浮,转化成电能恐怕不是问题。”
“我跟你去。”雪姐姐淡淡一笑:“我对能量构成和分解还算是有把握。”
李果点了点头,然后咳嗽了一声:“那个超级ai……”
“玲子。”房东姐姐停下脚步,转身跟李果说着:“但是你确定要把她应用在这里么?产生任何不明确的后果,我可不负责哦!”
李果呃了一声,然后矛盾了好一阵子。毕竟这个玲子可是以小新妹子的逻辑在运算的,虽然十分强大,但是危险性也十足。虽然平时看上去很听话,可是它可不是一般的玩意儿,丫可是有自我意识的、会耍小性子会使小脾气还会恶作剧的数字模式小新,这不可是闹着玩的哦!
“确定。”李果最终还是点头了:“就用她!”
“好的。”
房东姐姐急匆匆的脚步声很快就消失了,平时没什么事干的她,现在俨然成了总调度,忙得不可开交,而敏锐的李果却发现她似乎比往常更快乐,虽然现在经常眉头紧蹙着,用她不太聪明的脑袋思考着,但是她的笑容也比往日更多了。虽然一贯严肃也一贯笨笨的,可让李果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个笨笨的孩子她妈,居然在执行事务的效率上,比任何人都高效。甚至超越了以稳定高效著称的琥珀。
当然,琥珀在这里扮演的也不再是女秘书的角色了,而成功转化成了财政部长,一笔一笔的钱从她手下签发出去。在李果成为家主,并得到上任家主和财宝守护者巴豆阿姨的首肯之后,李果现在可以调配所有属于李家和李家下属企业的资产。
这些资产如果换成百元大钞,能直接填满鸟巢体育馆和水立方。甚至还能多出来一部分去填北大的体育馆。
当然,现金肯定不会有那么多。但是说富可敌国绝对不是吹牛逼。即使比不上中日英法美德俄,但是搞得那些个诸如朝鲜啦、洪都拉斯等国家破产,还是妥妥的没问题。
倒是莫愁现在似乎没了什么鸟事干,除了和小新妹子大眼瞪小眼,就是和小葵商量到哪里去挖竹笋吃。
不过他们几个倒是和同样没啥鸟事干的泰莉莎组成了一个小萝莉攻守同盟,四个人组织了各种各样的户外运动……
“莫愁。”李果叫住背着包正要去攀登蜀山派第一高峰的莫愁:“你可别走……这里好多东西都失传了,得全靠你和雪姐姐呢……”
莫愁眼睛一亮,指着自己的鼻子:“还有莫愁能帮得上的地方?”
李果叹了口气,双手撑在莫愁的肩膀上:“宝贝哟……你知道你才是核心,没有你,我们这只能是叫度假村。”
“莫愁算人类对吧?”李果侧头问着正坐在地上和自己下象棋玩的身残志坚:“问你呢。”
“严格来说不是。”身残志坚连头也没抬:“但是,很奇怪的是。她被天选之变判定成了人类。那老天爷都说她是人类了,咱哪来否定的资格。”
“莫愁……你可是肩负了振兴蜀山的重担啊!”李果紧紧地拥抱了一下莫愁:“加油!”
莫愁在李果怀里用力地咳嗽了两下:“相公……别闹……好多人看着呢,占便宜可不带占得如此猖狂。”
李果悻悻地松开胳膊,闻了闻莫愁的发香:“别乱跑了,等下还要你来复原大殿和其他建筑物呢。”
“嗯!”莫愁见到自己能帮上忙,显得十分激动。在答应了李果一声之后,转身就把包包甩给了泰莉莎:“你们去玩吧!莫愁有事做。”
那态度简直能称之为不可一世,满脸小人得志的德行。
而当时间推移到下午的时候,原本空寂得就像冬天午夜的天安门广场似的蜀山广场上,已经聚拢了三百多个包工头。
这些个包工头很紧张,毕竟他们每个人都只发了一张纸,上面仅有一小块地方。而这一小块地方就是他们要干的工程。
开始的时候没几个人想接,毕竟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说过哪个工程是需要三百多个工头同时上工的,以现在这个生产力和科技能力,除非……这是有人想修一条新的长城,否则最多十来个工头几乎就能把所有的大型私人工程给承接下来。人太多可是会有打架斗殴的。
他们每个人都得到了价值不菲的定金,有几个拿了钱就想跑的,都被一把明晃晃的左轮手枪给顶住了脑袋……
所以说这些人几乎都是被半绑架来的。
不过当他们被逼着坐车来到这大别山脚下的巨大古建筑群时,还是一通狐疑……三百个包工头,随便组织就是一个军的编制人数……几万人来改造这个古建筑群?
难道真的是二零一二来了,有人要自己造私人方舟?
“你们所有的任务都在这上头。”琥珀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计划书:“定金已经付给你们了,我也没强迫你们,明天早上带上人来上工。”
说着,琥珀拿她那很有邪性的眼睛这么一瞄:“钱,不是问题。”
而另外一边,一群奇怪的人围坐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每个人身后都带着一个私人翻译。而投影仪正掩饰着从蜀山上收集到的一块能量反应比较强烈的石块在遭遇各种能量冲击时的反应。
这些人,大多是分子学、粒子学还有物理学的世界级泰斗,哪个国家的人都有,二十来个人里就有十八九个得过诺贝尔。
而主持这场巅峰会议的,则是小胖子春日君。
不过这些能量似乎并不能很快被接受也不能广泛应用,因为这个石块上的能量看似十分稳定,但是一旦离开蜀山的范围或者受到一些特殊波长的粒子冲击,就会变得非常非常狂躁,甚至会发生能量激荡和共振……
所以,一群走到哪里都是国宝级待遇的科学家,吃着白糖蘸老面馒头,喝着正宗的蓝山咖啡。头发一把一把的掉着,谁都想去研究这玩意,但是研究却只能限定于蜀山上,带出去的话,上飞机就炸死个逑了……
李果这边是热火朝天了。
可上清那边就不那么欢乐了,他坐在静心阁里头一边摔着碗,一边骂着站在前面的师兄:“丢了?人丢了?”
“人丢了!你不会再去给我找?”上清脚下一地的碎片:“你们这帮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么大个人,你居然跟丢了?跟丢了!就算他能瞬移,你不会?你不能跟着走?好,就算你是去上厕所去了。可蜀山呢?蜀山到哪去了?”
“掌门……”上云嘴巴咧了咧:“再给一次机会吧……”
“给机会?”上清一脸暴怒:“你还有脸问我要机会?你还好意思开口要机会?首席大弟子,我的师兄。居然连昆仑最大的敌人都看不住,明天我这就要开英雄会了,你让我的面子让昆仑的面子放在哪?跟丢了……笑话,蜀山飞岛、昆仑仙境、蓬莱蜃楼,三个里面就是蜀山最好找,你居然跟我说,它丢了?哈哈!丢了……”
上云深呼吸一口:“掌门……”
“不用说了。”上清摆摆手:“你房间的电脑没收三个月。”
“师弟……”上云顿时泪流满面:“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师弟……没有它我活不下去……”
“玩物丧志!”上清冷哼一声:“就这么决定了,上风,把师兄带出去,给他买瓶可乐冷静一下。”
“不要……不要啊……师弟……师……弟……”
上云的声音渐渐飘远,然后只剩下上清和牡丹坐在房间里。
上清看着一地的碎玻璃,表情阴晴不定:“李果……李果……你玩的真偏了。”
“不。”牡丹淡淡地说着:“是你不够冷静。”
上清喝了一口热茶,轻飘飘地看了牡丹一眼:“你冷静,你来告诉我。你老主子想干什么?”
牡丹眉头一皱:“你说的话,很难听。”
“难听?”上清哈哈一阵狂笑,手指朝牡丹一指:“信不信我撕你衣服,你肯定叫的更难听。”
牡丹淡淡的一笑:“风度和幽默,你都比李果差远了。”
“我?他?我会比他差?”上清哈哈一笑:“他在我面前,只不过是黄口小儿初学行。”
“但是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紧张他。”牡丹微微笑着:“你怕他。”
“是。”上清淡淡一笑:“我是怕他。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牡丹冷哼一声:“但是他不怕你。”
“你想说什么?”上清喝着茶,轻描淡写地说:“是在跟我玩阴谋么?”
“不,是阳谋。”牡丹呵呵一笑:“你没办法不往下跳的阳谋。”
“说。”上清开了一瓶可乐:“我倒要看看了。你要怎么唬我,加油哦!亲。”
牡丹伸手在空中虚抓,然后空气中淡淡的呈现出了一个屏幕状的物体:“我有李果的所有资料,包括能力参数。”
“你?我也有。”上清哈哈一笑:“这谁都有,他求职简历我都搜到了。”
而牡丹故弄玄虚的一笑:“那他身边人的资料你有么?比如这个。”
说着,屏幕上显示出了莫愁那张被薯片塞得满满当当的脸,表情可爱,眼神专注。
上清一看莫愁,当时眼睛就一亮,接着呵呵一笑:“好吧!你赢了。我要这个女人。”
“你?确定你有这个资本要吗?”
李果戴着一顶安全帽,站在已经完工的蜀山行政楼的面前,满怀感慨。
一个月,仅仅用了一个月,这栋占地面积达到两万一千平方米的巨大宫殿式建筑,就完全替代了曾经的那个破败不堪的蜀山大殿。里面所有的物品都没有变化,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古朴和沉稳。
蜀山锦钟依旧悬在大殿最中央,三清圣像巍峨茫茫。地板锃亮,而且四周还飘荡着悠扬的丝竹乐器声,清清淡淡、似有似无的,让这大殿比原来更多了一份高风亮节的味道。
当然,不止是大殿,包括蜀山广场、竹海等等,几乎全部的设施和场地,都被五万农民工兄弟给彻底翻整了一边。
现在谁再跟李果说天朝盖不出好房子,他上去就是两嘴巴。谁也想象不到,整个蜀山,除了景观竹林之外,在一个礼拜之前,还是一片尘土飞扬、四处坑洞、广场上千穿百孔,堆满粗细不一长短各异的电缆电线,所有的旧房子都在接受一场大型的手术。整个蜀山估计除了核心和七圣住的那个山头没有动过之外,其他基本上都被翻了一个底朝天。
甚至连锁妖塔周围都种上了一圈锁妖塔姐姐很喜欢的大白菜……当然,李果不知道为什么,锁妖塔姐姐对所有的花都看不上眼,唯独对大白菜情有独钟,本来预计栽种的月桂花,全被她要求换上了大白菜。现在锁妖塔周围,俨然就是一个大白菜的乐园。
当然,这些改造并不是简单地翻新,而是真正意义上按照李果的要求,组成了一个朝现代化和神秘学交相呼应的完整体系。
电能的问题,那些个科学家暂时是拿出了一套方案,但是这套方案并不能永久解决问题,所以要随时调试。而李果当然知道,这帮人明摆着是不愿意离开蜀山,这帮子科学狂人,每一个都对神秘学充满了狂热的兴趣。就好像牛顿,在二十来岁创造完他的科学理论之后,剩下的岁月都在用黄铜炼金和疯狂的膜拜上帝。
这其实也应了海鲜大圣的那句话,越是站的高,越是感觉自己很渺小。
这帮科学家就是这么一个情况。都说技术宅拯救世界,这帮老技术宅几乎对蜀山的研究达到了一个不眠不休的地步,甚至有几个人为了留在蜀山继续作特殊能量研究,还把自己实验室里的超级电脑托人搬了过来,差点酿成一场国际纠纷。
当然,麻烦也不是没有。在大翻新期间,当地的土地局来找过李果几次,要罚李果的款,甚至还动用的国家暴力机关。不过在雪姐姐拨完了一个电话之后,国安的人在几个小时之内,就把整个蜀山全部包围了起来,还派了专业的建筑专家和机械专家来辅助蜀山建设。
当然,天守门的肯定也来了,而且一来就是一番队总队长。他深切地慰问了焦头烂额的李果,很亲切地跟李果交谈。并承诺力所能及的在蜀山旧貌换新颜的发展过程中竭尽全力的帮助蜀山。
最后,他在拿走了李果二十万红包之后,很喜庆的消失在了李果的世界里,从那天起,李果就压根没再见过丫,更别提丫承诺过的所谓帮助……
所有的电线都被深埋地下,而且全场wi-fi网络覆盖,所有能想到了高科技,在蜀山上都有体现或者预留了位置。
比如什么热成像扫描技术、什么全程温控装置、全智能的房屋和全球范围的高效率雷达,甚至还配备了三架ah-1z蝰蛇直升机。这玩意就神奇了……李果甚至不知道琥珀是从哪里把这三个高尖端的玩意给弄上来的。但是李果觉得这东西放这也是生锈的,一百架这玩意也许能打赢一场战争,但是绝逼干不下一个出鞘大姐……
当然,有总比没有好,就算不开,放这看看也倍儿有面子。
那些看似古旧的屋子,也已经装上的温光控的窗户、内饰全部采用高分子的聚合材料,可以直接被玲子所控制。甚至可以在蜀山遭受正面攻击的时候,这些房子会自动退入地下,并在地面上替换成各种导弹发射井。
而且还有一些李果连听都没有听过的功能,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高科技博览会。而且生物工程达人某大佐和春日君,现在正在专心地开发服务性的仿生机器人,务必让科技以人为本。
蜀山上还有一个变化就是……这里在和中原大地连接的一个月里,不知不觉地上来了很多小动物,山上有了兔子和狐狸,甚至还有野猪和大耗子、林子里有蛇挖了坑、鸟铸了巢、池塘里有鱼有虾,甚至还有大青蛙。一片生机勃勃的燎原之相。
并且,在这古建筑群之后的那片荒地上,现在也耸立起了一个规模不大、占地仅有两千来亩地的小社区,虽然不大,但是五脏俱全,几乎生老病死都不用走出这个小区,甚至李果还在上头安置了一个火葬场……
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李果到现在才发现……那就是随着蜀山大阵的充能,蜀山飞岛,似乎还在长……
“玲子?”戴着安全帽的李果站在焕然一新的整齐的大广场上轻声叫了一声。
顿时,从周围感应器上就开始在空中投影出一个小女孩模样的3d模拟图,大致是小新的模样,但是个子稍微高一点:“在。”
“现在开始检查整个蜀山的结点。”李果深呼吸一口气:“天空之城要起飞了。”
玲子的3d模拟影像朝李果敬了个礼:“遵命,舰长。”
说完之后,几乎是瞬间,整个蜀山上的电源几乎在同一时间全部被切断了,然后玲子就开始检查起了每一个关键部位和核心能量场的感应状况,并开始核查武器状态以及估算蜀山大阵充能结束时间。
反正超级ai就是超级ai,这效率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比拟的。在把所有连结点都检查完毕之后,玲子又出现在了李果面前:“舰长,不推荐结束充能。光谱能量分析,现在保护型屏蔽力场的充能率还不到满状态,预计还需要九小时十三分钟三十五秒。”
“那就再等一会。”李果把安全帽摘了下来:“开始干扰所有卫星和雷达。还有,翻译文库准备的怎么样了?”
“遵命。”玲子停顿了一下,然后伸手让传感器投射出了四面信息墙笼罩在李果周围:“舰长,蜀山共有书籍十二万三百三十九册,总文字量九亿五千一百一十七字。翻译后预计文字量为一百三十亿字左右,大量文字信息不存在于世界文库内,所以翻译程度不足百分之三十,需要耐心等候。”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他在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工作可能是最困难的,毕竟玲子再智能也是一个人工程序,而蜀山里的东西,蕴含的信息量实在太恐怖了,抛开各种古代文献、蜀山历史以及各种吹牛逼的传记和前辈日记,剩下的大多是各种法术的典籍、心法和各种各样的心得体会。这些东西都是复杂到没边的东西,所以仅靠玲子完全得不到解决的。
所以现在蜀山七圣都自告奋勇地投身到了翻译这些书籍的工作中,甚至包括果爸、雪姐姐和巴豆、冬瓜、桔梗等等,而且还从天守门里借了三个前三百年后三百年都没人超过的文字天才一起破译这些文化瑰宝。
李果在那帮人面前跟文盲没多大区别,所以他老老实实的肩负起了舰长的任务。
当然,这里头莫愁的作用至关紧要,莫愁几乎是靠一人之力,把因为装修而被迫拆掉的各种阵法一一作了还原,忙的连吃饭都得蹲在工地上吃。
甚至在有了工作之后的莫愁,对李果出去逛街的邀请都置若罔闻,还信誓旦旦地教训了好几次李果,说他对工作一点都不负责任……
古老的蜀山派,正一点一点地从枯枝上绽放出嫩芽。这是让李果非常欣慰的,毕竟这一次投入的资金,都足够再在魔都去开两三次世博会了。如果再是一筹莫展的话,李果真的是会掀桌的。
房东姐姐现在正在筹划在蜀山的几座高山上建造超大型的电磁动能炮。按照她的设想,如果这些动能炮真的建成了,那么蜀山这个空中航母,估计除了去火星打异型之外,在地球上就再无敌手了,甚至连核弹都能在超远距离一炮狙掉。
“李果。”
正在仔细检查广场和大殿上细节的李果在被突然拍了肩膀之后,着实吓了一大跳,转过身去发现蜀山七圣里的老大,也就是果爹的师傅,自己爷爷辈的老头正站在他身后,一袭白袍,仙风道骨的。
“爷爷……”
李果除了叫爷爷真的没别的称呼了,毕竟自己的师傅是书魂大叔,那家伙的辈分……谁他们知道该怎么算。所以如果再叫大长老叫师爷的话,大长老完全可能受不住的,蜀山讲究辈分都讲究到要吐血的程度了。
“陪爷爷走走。”大长老现在是越看李果越喜欢:“好久没散步了。”
“哎……好叻。等会啊!”说完,李果咳嗽一声:“玲子,现在开始做启动前最后测试,顺便通知所有人准备吃饭。”
“遵命,舰长。”
安排完任务之后,李果搀着大长老慢慢地往曲径通幽的竹林里走着,夏日正午时的斑驳阳光透过竹海撒在李果的脸上,热热的。而这里的风却唰唰地吹着,一点都感觉不到热。这竹林里充满着各种鸟儿和蝉儿的嘶鸣声,但是却被风吹竹叶的声音完全掩盖了过去,反而给人一种更加幽静清明的感觉。||文||心|/|阁|||論||壇!
“我这一辈子。”大长老呵呵一笑:“干了不少后悔的事。”
李果莞尔一笑:“这谁都干过,我到现在还记着我十岁那年不小心踩死的那只小鸭子呢。”
大长老呵呵一笑,语气温婉:“小子,其实我从不收徒弟。”
李果一愣:“那我爹呢……他老小子又吹牛是么?”
“他?”大长老哈哈一笑:“他这家伙,当初偷我师。后来我也就默认了。”
李果哼哼两声:“我就知道他不靠谱,我这爹……”
“所以我本来是想收你为徒,然后把我毕生的参悟都教给你。”大长老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管破破烂烂的竹笛:“但是你自有机缘。这笛子你拿着,我大限将至,你好好保管它。”
李果接过笛子,发现上头隐约地刻着几个字,但是终归还是不清楚,已经分辨不出什么了。
说着,大长老又从他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一个翠玉蛇头,上面被摸得光溜溜的,翠玉中透着点点血丝,一看就是至宝级的东西。
“这个,你也拿着。”大长老长叹一声:“这东西,跟了贫道一千多年了。”
李果一颤:“您……”
“你是想说天选之变吗?”大长老默默地摇摇头:“也许是运气,也许是有人冥冥中在护着我,我好好的活下来了。”
李果举着蛇头对着阳光看了看:“这个好漂亮……是什么来的?”
“灵蛇杖。”大长老摸了摸李果的脑袋:“帮我保管。”
李果点点头:“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有。”大长老拉着李果坐在一张石凳子上:“金珠儿,是我唯一的后人。”
李果当场差点就一口鲜血喷出,这种白帝托孤的事要不要发生的这么突然啊……早些时候您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往外蹦……说那是你家后人。
“您这意思,是在您走后,让我把这些东西给她?”李果看着笛子和翡翠蛇头:“那您现在不干脆相认了算了……还能享几年天伦之乐。”
李果之所以能把死活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实际上他知道,如果一个人活的时间太久,而且生无可恋的话,那其实是一种痛苦……在书魂大叔的异世界折腾的那九百年里,李果不止一次的想一死了之……
“随缘吧!”大长老很慈祥地摸着李果的手:“好好照顾她。我之所以撑下这么多年,唯一的目的就是想重新振兴蜀山。现在有了你,我发现我已经不重要了。”
“别啊……爷爷。”李果一抹脸:“您还看不出来么?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离了你们这帮长辈,我两个渣都不是。”
大长老呵呵一笑:“你再混,能有我当年混?蜀山一直以来的传统,越是混混,越能干出大事业。我的师兄、师弟、师傅和我爹的师傅,都是这么混过来的,他们最后都是传说。”
李果喔了一声,贱贱的一笑:“您老看起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是啊!”大长老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银锁:“送给你未来孩子的。”
李果接过小小的长生锁:“这有什么说道?”
“这是我……”大长老突然哽咽了一下,然后站起身继续往前走着:“很重要的东西,算是一点心意。”
李果快步追上,然后蹭在大长老身边:“我有一种预感……你应该是哪个名声很响很响的人物。”
大长老哈哈一笑:“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不是……”李果一惊:“爷,您这情诗不是对我说的吧?”
一个爆栗直接敲在了李果的脑门子上:“欠揍。”
李果贼兮兮地笑着:“好了,爷爷。您也别想那么多,您日子还长着呢。十年没问题吧?再撑十年,对您来说小意思吧?”
大长老犹豫着嗯了一声:“你想怎么样?”
“给我十年,我给你一个你舍不得放下的蜀山剑派!”李果说话的时候斩钉截铁。
“好,你这牛皮我接下了。”大长老拍了拍李果的肩膀:“看看你吹的成功不成功。”
说完,李果笑着把笛子和翡翠蛇头递还给大长老:“您等着,我给你把金珠儿叫来。”
“玲子。”李果随口叫了一声。
然后无处不在的感应器顿时开始投影,玲子出现在李果面前:“在。”
“金珠儿在哪?”
玲子用手拉出了一个屏幕,上面正放着金珠儿画面,这个奇怪的妹子现在正和小葵蹲在房间里一起看着又臭又长的韩剧,只不过金珠儿不停的在念叨着那些名字“恩熙、俊熙、xx、xxx……”
“带她过来吧!”李果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扭头对大长老说:“你可得把真命告诉她啊!不然她得吐血。”
过不了一会儿,跟随着地上箭头而来的金珠儿就走到了李果和大长老的面前,李果蹲下身子,帮金珠整理了一下她亘古不变的苗族头饰:“这个爷爷你认识么?”
金珠儿端详了一阵大长老,然后摇摇头,后退了一步,看着大长老:“你叫什么名字?”
大长老表情怪怪的,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金珠儿,笑容突然很年轻……
金珠儿歪着脑袋,看着大长老。然后下意识地往李果身边靠了靠,继续不依不饶地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大长老自嘲的一笑:“李逍遥。”
李果顿时一口老血喷出……
“不对啊……爷。”李果怎么拧巴都拧巴不过这里头的时间差:“你叫莫愁师姐,莫愁叫你师公。这不是差辈了么?”
“贫道和羽真人是同一辈,莫愁比贫道大上半个甲子。”传说中的大长老故弄玄虚的呵呵一笑:“妖君之女,自然是和常人不一样的。据说出生时天地变色,彩霞漫天。由于四方豪杰竞相寻找,所以师姐在锁妖塔里沉睡了数十载。”
“哦……”李果顿时恍然大悟:“然后你废过一次锁妖塔,莫愁就是这时候苏醒的。对吧?”
大长老点点头:“这后头的事情,也就是你知道的了。师姐被送由一家农户抚养,六岁时再由蜀山弟子借故领养回来。”
李果顿时又是一头雾水:“为什么不直接抚养……”
“这是贫道的决定。”大长老痴痴地看着竹海:“试图想让师姐认为自己仅是个天赋异禀的普通人。”
李果捏着额头:“好吧!这事都过去一千多年了。也没什么好深究的了。”
“不。”大长老默默摇头:“师姐身上带着尚未破解的秘密,她是唯一在天选之变之后,还能灵能不灭的人。你记住,师姐是人,不是妖。无论她是谁之女,她始终是人。她的原型依旧是人。”
“你是说……”李果大脑运转速度在此刻赫然变得很低:“我突然不明白了……”
大长老哈哈一笑:“贫道也不明白,可要是什么都要求个明白。当真也就生无可恋了,不过师姐现在尚未达到巅峰,许是以后才能看出什么端倪。”
“那这丫头怎么办?”李果拍着着满脸冷淡的金珠儿的脑袋:“你要不要她留在身边?”
大长老摇摇头:“跟着你吧!贫道真的时日无多了。与其走的时候让人伤心,不如自自在在的羽化天外。”
“这心态好。”李果一边说着话,一边跟着大长老慢慢地往回走:“不过……我听说您当年……妻妾成群是么?”
“是……”大长老倒是一点没掩饰:“时间会雕刻一个人,过去的都过去了,剩下的只是我自己的满心怀念。记得珍惜眼前人哦!少年。”
李果嗯了一声:“其实我也算个多情不滥情的好少年,对吧……”
“没羞没臊。”大长老淡淡一笑:“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对了,你也吞了一只金蛊王吧?”
李果点了点头:“是啊……现在想起来还是怪怪的。”
“试着用它来固化你的身体。”大长老从兜子里摸出一个小册子:“这里有当年我一位挚友写的炼蛊心得,好好去炼化它。”
李果接过册子,发现上头的字迹娟秀、满张纸都是女人味。如果说字如其人的话,写这个册子的人,不是超级娘炮大王就是风韵宜人的美貌女子。
当然,按照逍遥哥哥的德行,这厮肯定不会是个娘炮,必然是个妹子……
“爷……”李果牵着一脸不情愿的莲追上了大长老:“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有过多少妹子,这又没人,不妨碍我崇拜偶像吧?”
“油嘴滑舌。”大长老敲了李果一下:“我乏了,先走一步。”
说完,大长老身边的一根断竹,突然飞到了大长老的脚下,然后他踩在竹子上,直接破了虚空,消失在李果面前……
李果惊讶了片刻,然后心中由衷地感叹了一声。当初刚入行的时候,他就知道这种技术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自己身上没有剑,但天地万物乃至自己自身都能化身为剑,剑碎苍穹、剑破虚空都是轻飘飘的事。
“放开我。”被李果抓着手的莲用力地挣扎着:“快点放开我!”
李果横了她一眼,然后揉了揉鼻子:“我是你的监护人哎!你以后出嫁,我不到场你都不能开席,你就不能对我友好点?”
莲冷哼一声:“走开。”
李果吧唧吧唧嘴,然后作势要脱鞋……
莲一看李果这个动作,立刻就像是看到了棍子的小狗似的浑身一颤,然后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站在李果旁边,再也不说话。
“这多好。”李果贱贱地笑着:“不过话说,你爸妈呢?”
莲摇摇头:“没见过。”
“那你想不想报仇?”李果深呼吸一口:“报灭你满门的仇?”
莲重重的点头:“想!”
李果呵呵一乐,眼光一闪:“玲子。”
“在。”无处不在的玲子突然现身。
“玲子,今天我看到偶像了,心情特别好。给我拨牡丹的电话。”李果嘱咐了一声:“顺便给我定她的位。”
“遵命,舰长。”
每平方米一个的传感器让整个蜀山似乎成为了一个奇怪的整体,在任何地方都能得到想要得到的咨询,无论是声音图像,哪怕李果在钓鱼的时候突然想看泰坦尼克号都完全没有问题,更别说打个电话了。
“对不起,舰长。她的手机处于欠费停机状态。”玲子在三十秒之后满含遗憾的告知李果:“是否启动直接破解模式?”
“当然啦。”
果然,什么中国移动、美国移动、德国移动、英国移动、日本移动这些个公司在玲子面前那就跟纸糊的一样,一点抵抗都没有就被玲子给攻破了防线,并成功地响起了电话的嘟嘟声。
而远在昆仑山上发呆的牡丹,突然发现自己停机差不多一个月的电话突然响彻天际,而且更奇怪的是,显示上居然是个未知号码……
牡丹拿起电话,轻轻地喂了一声:“打错了。”
可就在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李果的声音就传来了:“嘿!好久没联系了。最近怎么样?”
一听李果的声音,牡丹脸色刷刷一变:“是你!”
“我跟你说过的,一个礼拜考虑时间。我已经宽限你一个月了。”李果的声音显得特别像变态杀人魔王:“这已经超过了我的底限,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牡丹脸色阴晴不定:“你要怎么样?”
李果哈哈一乐:“我不怎么样……金珠儿,你跟这姐姐聊聊。”
三五秒之后,牡丹的听筒里传出了莲那冷冷的,带着强烈愤恨的声音:“你,该死。”
而接着,李果的电话突然别掐断,只剩下牡丹呆呆地看着手机,顿时慌了阵脚。而旁边趴在床上看小说的樱咳嗽了一声:“王……我就说了,你早点去他的怀抱。你不信,现在好了吧!你人财两空了。我怕死的啊!到他出现的时候,我一定会叛变的。”
“不用怕,他找不到我们的。”牡丹突然释怀的一笑:“而且昆仑也会保护我们。”
“昆仑?”樱耸耸肩:“你在指望那个家伙?”
牡丹凄婉的一笑:“那我们还能怎样?”
“叛变啊叛变啊!去找李哥哥……”樱突然面泛桃花:“我好喜欢他……一见钟情的喜欢啊!虽然不帅,可是好有男人味的喏,而且又有钱有势力、武力值又高,还特别大度。这样的男人你都不要,要个昆仑山的道士?王,不是我嗦你,你这就叫典型地瞎了狗眼啊亲。”
“不要再在我耳边扇风了。”牡丹眉头一皱:“要走你走,我不会拦你。”
“王,你会在我出门的时候捅死我的。”樱耸耸肩:“别以为姐们儿不知道你在想个嘛!”
而蜀山之上,一副全息投影的地图正出现在李果的面前,上头赫然就是牡丹所在的地点,比例尺几乎到达了一比一。
虽然卫星不能探查到昆仑仙境的具体所在,但是很明显,从这个位置来看,李果用痔疮想都知道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看来她还真是有恃无恐。”李果叹了口气,然后蹲在莲的面前:“哥哥不让你以德报怨,咱们有怨抱怨有仇报仇,ok?”
莲点点头:“好。”
当然,李果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现在蜀山的实力尚不能跟昆仑山一拼。别的不说,光人家的人海数量都足够干翻李果三四十回,所以李果现在就等着秋后算账。
而同样,刚才逍遥哥哥说莫愁身上可能藏着什么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就连莫愁在内都一无所知。既然蜀山掌门知道,那昆仑掌门肯定没有理由不知道。
所以李果注定是和那奇怪的上清是对手,前仇旧恨虽然没有。但是由于利己主义的冲突和立场的彻底分化,所以成为朋友的可能性彻底的消失了。
“玲子。”李果沉思了片刻:“把蜀山上所有的武器锁定刚才那个信号发射源所在地。”
“遵命,舰长。”玲子没有任何意见:“总计三千三百枚导弹已经处于待发射状态。”
“顺便去联系琥珀,那个什么……动能炮的资金全开。”李果慢慢地朝原路返回:“从原来的三个,增加到五个。”
“能量供给会出现问题。”玲子也在像导游似的边走边说:“三个已经是极限。”
“你去跟那帮科学家说,如果他们能让蜀山的能量利用率翻番。”李果深呼吸一口:“我就让蜀山能量阵开源。”
“舰长,这是个好主意。”玲子点头:“他们无法破解。”
而命令全部发布下去之后,李果也来到了蜀山的新饭堂,里头已经坐了一圈等着开饭的人。为首的就是鸟子精和鸟二,而很久没有在桌上吃饭的莫愁这次也因为工作全部完成,而又一次变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蛋疼美少女。
“相公,来一下。”莫愁神秘兮兮地朝李果招招手:“来来。”
李果哦了一声,走到莫愁身边:“怎么了?”
莫愁支支吾吾的,然后扫视了一圈,并拽着李果跑到了一边,搓着衣角小声地说:“相……相公……”
她的样子明摆着是一反常态,李果顿时知道她肯定又有什么事要说,而且这事肯定是让她难以启齿的事。
所以李果咳嗽了一声,捏了捏莫愁嫩嫩的脸蛋:“说吧!”
莫愁回头看了一下其他,并又拽着李果离远了一点,并凑到李果耳边颇为紧张地说着:“相公,莫愁成年一月有余……你看……”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怎么了?成年还不好啊?”
“就是……就是……”莫愁急的直跺脚:“那个……”
李果抓了抓脸,颇为不解风情:“你想要钻戒?”
莫愁猛摇头,咬着嘴唇抓耳挠腮。
“相公……”莫愁娇滴滴地晃着李果的胳膊:“莫愁……成年了……”
李果脑子嗡的一声响,然后瞬间明白了莫愁在这闹腾的原因……然后李果这没脸没皮的居然也闹了大红脸。
虽然老早就和莫愁玩了各种奇怪的咸湿的小游戏,而且也不只一次意淫莫愁成年之后的绮丽风光。但是真正等到事情临头的时候,李果却隐约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这个啊……”李果挠着头:“你怎么看……”
“哎呀!”莫愁愤愤的一跺脚:“这事你叫一个女儿家家的怎么看啊……讨厌死了!”
李果咳嗽了一声:“玲子。”
“在。”玲子又一次的出现在李果身边:“舰长。”
“大阵充能还有多久?”李果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还有多久才能激活蜀山核心能量阵。”
“距离充能完毕还有六小时四十七分。”玲子如实汇报:“在今天天黑以前。”
李果听完之后,回头看了看那帮子竖着耳朵听着李果说话的家伙们的嘴脸,然后凑到莫愁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又是鸟子精唆使的吧……”
莫愁老实,所以她点了点头:“没有……没有……”
李果顿时白眼一翻:“等忙完这阵子好么?我家的公主是要明媒正娶的。”
莫愁一听,眼中顿时神采飞扬,伸出小手指:“相公,拉钩。”
正当李果和莫愁玩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幼稚游戏时,玲子突然自发现身:“舰长,发现有人闯入。是否采取行动。”
说着,全息屏幕上出现了三个Diao人的身影,两男两女……
李果就这么定睛一看,赫然发现是水仙、段冰、水仙的妹妹茉莉和一个完全没见过的村姑……
不过这村姑倒是一表人才,身上颇有灵性,就是穿地土逼了一点,乍一看就像是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乡村俱乐部里走出来的人似的。倒是段冰,这个曾经的土逼,现在可是一身利索,牛仔裤配着黑t恤,典型的都市大叔的造型。只不过身后背着的那把剑实在是让人看上去有些古怪。
当李果看到是这三个人的时候,他摇摇头示意玲子:“不需要行动,给他们引路。”
不多一会儿,四个风尘仆仆的人走进了饭厅,而那个村姑一看这里有这么多人,马上自来熟地走上前道了个客礼。
鸟子精上下打量着这个村姑,嘴里啧啧有声:“这是从哪拐带来的小娘子?够水灵啊!”
“姐姐过奖了。”村姑面带微笑得朝鸟子精说:“小妹清瑶,昆……只是个普通女子。”
而莫愁蹦蹦跳跳地走过去,围着清瑶看了好几圈:“昆仑派的人?”
清瑶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水仙,黯然的不再说话了。
水仙这时候走过来,看着李果:“任务没完成,他知道我们是卧底。”
清瑶一愣,仔细看着李果:“你……你就是掌门师兄口中的那个夙敌?”
李果啊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把我当夙敌么?”
清瑶点点头,然后朝李果施了个礼:“小女清瑶拜见蜀山掌门!”
“看看,看看人家。”鸟子精用一根牙签剔着牙,然后朝房东姐姐和琥珀说:“看着没?这才叫大家闺秀,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要素质没素质要温柔不温柔。除了有张脸蛋还有什么?”
雪姐姐朝鸟子精翻了个白眼:“你有资格说别人么?”
“雪姐,你这就不懂了。”鸟子精端着饭碗,蹲在自己的椅子上,说的那叫一个口沫横飞:“我这叫大智若愚,虽然秀不在外,但是慧中。反正像我这样的妞,怎么赞美我都不过分,谁你妈娶到老娘,那就是八辈祖宗坟上冒青烟。我可是比谷歌都好用的姑娘。”
鸟子精的风格大家都知道,所以谁也没把她当成一回事,可清瑶却是第一次见到鸟子精,显然不适应这种豪放的风格,所以她俨然是被吓了一大跳。
“别在意,她就是这样的。”李果无奈地朝新客人耸耸肩,然后看向水仙:“你们是先休息还是先怎么样?”
水仙把背包往地上一放:“让茉茉和清瑶先去休息吧!我有事说。”
李果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杀神段冰:“杀神哥,你呢?”
段冰啊了一声,然后想了想:“我约了你姑姑晚上吃饭,我下午要去买双匡威的帆布鞋,等明天再过来。”
李果一愣,皱着眉头看着段冰:“你约我姑姑?你约成功了?”
段冰恩啊恩啊了半天,然后才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
“你行啊!”李果哈哈一笑:“别背剑去啊……”
段冰点点头:“晚上再跟你说。”
段冰直接御剑朝东方疾驰而去,而身体不好一脸疲乏的茉茉和清瑶被水仙送去了客房休息。
五分钟不到,水仙就满脸愁容地走回了李果的饭厅,一ρi股坐在凳子上。
李果心里咯噔一声,看他这一副死样子,就知道他的消息肯定不是什么让人能开怀大笑的。
“虽然我没有进入昆仑的核心。”水仙拿出一个数码相机:“但是我初步估算了一下昆仑和蜀山的力量对比。”
说着,水仙叹了口气:“太悬殊了……那个掌门更是深不可测。看上去神经兮兮,但是真的是聪明的不像一个人类。”
鸟子精指着李果:“跟这混蛋一样。”
“不。”水仙摇摇头:“两种风格。李果还可以说亦正亦邪。而那个家伙浑身上下都是邪性。小气、易怒、诡计多端。而且我在山上呆了四个多月,他居然可以一点风声都不透露给我,这样的人实在太恐怖了。”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然后呢?”
“而且就我所知,他一直在调查你。”水仙从包里翻出一叠照片:“还有,他的目标是带领整个门派飞升仙界。所以他们在找通往仙界的钥匙。”
“你是说……莫愁是仙界的钥匙?”李果侧头看着莫愁:“不可能啊!如果是的话,我早成仙了。”
水仙眉头皱了皱:“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仙界的钥匙肯定是没有经历天选之变的人。经历过的,即使没死,也是完全没有作用的。”
李果看了看莫愁:“如果在画里,算不算经历过?”
“应该不算。”莫愁用筷子点着自己下巴:“莫愁能清楚地感觉到,莫愁的灵力跟周遭人完全不同。”
“头疼。”李果捏着额头:“以后怎么办?”
“马上昆仑要开始第二轮的英雄大会了。”这时善缘哥慢慢从外头走进来:“一月不见,大家可安好?”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李果扔给善缘哥一条口香糖:“而且还不打招呼。”
善缘哥叹了口气:“上次我走到现在咱们都没联系过,你忙我也忙。我今天来是来灭灭你的气焰的。”
李果一愣:“什么?”
“上次昆仑的豪杰大会,成功诱使二十七个门派加入昆仑的攻守联盟,这一次他继续召集人的原因,就是洽谈组成一个大型的联邦。”善缘哥跟这些人都熟,甚至连玲子都直接过滤他,所以他丝毫不客气的一ρi股坐下了:“洽谈怎么上西天的业务。”
“让他们去团购动车票啊!”鸟子精不屑的挥挥手:“一次到位。”
“一共多少个门派到场?”李果眉头紧蹙,不敢去接鸟子精的话,反倒忧心忡忡地沉思着:“为什么现在还会有这么多门派?”
“门派多,人少。”善缘哥在旁边搭着话:“早就过了辉煌的时代了,上次百大门派,才两百人不到到席,昆仑现在一家独大。说实话,我跟他简短交流了几句,隐约听出他只是摸不透你们蜀山的底,不然早挥兵吞了你蜀山了。”
李果阴测测的一笑:“吞蜀山?我这核弹马上运到,来撒。”
水仙和善缘哥当时人就蒙了,异口同声地说:“核弹?”
“开个玩笑。”李果耸耸肩:“不过逼急了我,我直接开着蜀山就撞过去,大不了大家都爆死算了。反正下辈子恨不恨爱不爱都不会再遇见。”
“少扯了。”鸟子精架手架脚毫无姿态地坐在椅子上:“你敢这么玩,轮回就敢让你下辈子再来这么一次。还记得你那亲亲小百合么?跟他们轮回玩,它玩到你吐血。”
李果吐了吐舌头,扭头看着所有人里最老练最有心计的雪姐姐:“你怎么说?”
“我们对他们了解不多,但是他们对我了解也不多。这就能给我们喘息的时间。”雪姐姐果然不愧为一个少将,可能不够急智,但是对形势的分析很精准:“从实力上看,我们也只是略逊他一点。但是这一点足够致命。”
“是的,昆仑的人为了成那所谓的仙连命都能不要。”水仙在一旁作着补充:“清瑶跟我说,昆仑这次开山,很大因素是因为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天劫。”
李果一愣:“你是说……上次我天魔转生时候的……”
“没错。”水仙捏着下巴:“但是主要牵引天雷的,还是锁妖塔引动的灵能。而跟着这股能量,让昆仑感知到了她的存在。”
“谁?”莫愁表情很认真:“让莫愁去杀了他,就可一了百了了。”
水仙和李果齐齐叹了一口气,然后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你!”
说完之后,莫愁吐了吐粉嫩的舌头,摆着手:“不要……莫愁不要死……”
“那我大概还有多久时间?”
善缘哥嗯了一声:“上次开会的时候,上清说最多三个月之后,就可以着手开始行动。”
接着,善缘哥捏着下巴,表情跟吃了屎一样的腻歪:“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在等什么。”
李果长长地哦了一声:“不用想了,上次他媳妇儿捅了海鲜大圣一刀,现在肯定在受处罚中。估计要三个月才能结束面壁吧!对了,她媳妇是谁?看上去很霸道。”
“不是看上去很霸道。”身残志坚一边用牙签挑着螃蟹夹子里的肉,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那娘们真的是很霸道,作为三个社稷宝器之一,打神鞭什么的在她面前就是个战斗力只有5的渣滓。”
社稷宝器李果听说过,就是一件物品,它关系到一个地区乃至一个国家的兴衰罔替和控制着他人生杀大权。书魂大叔曾经说过,社稷宝器只有三个,一个是鸿钧的蒲团、山河社稷图、诛仙四剑。
鸿钧的蒲团早就失踪了,据书魂大叔口述,这厮可能转世去哪个异世界当游戏平衡破坏者了,诛仙四剑总计十二万八千六百七十五把剑早在商朝就被一神秘人给干了个根骨尽碎,连通天教主上清灵宝天尊都被弄了个神志不清。现在的社稷宝器只剩下了个山河社稷图……
所以李果顿时大惊:“我操……你个王八蛋,不早跟我说?”
“怕他个逑啊!”身残志坚揉着鼻子指着善缘哥:“而且他要不提,我都给忘了。”
“那你呢?”李果奸笑着做到身残志坚旁边:“上次你好像欺负人家了。连这种玩意你都能欺负,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身残志坚突然起身,目露精光、气运丹田,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声一喊:“身残志坚!”
“去你妹的。”李果一把花生米就甩到了身残志坚衣服上:“你怎么不去死。”
身残志坚一惊,连忙拿起餐巾纸擦着衣服:“我日了,刚买的衣服。看清楚了,班尼路,牌子货!”
李果着实拿身残志坚一点招都没有,只能默默地摇头,然后站起身:“等下我要出去一趟,你们谁跟我去?”
“没兴趣。”鸟子精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雪姐姐也摇摇头:“我最近特别懒,不想动。”
而一向都喜欢跟李果曾在一起的莫愁居然也摇摇头:“下午要带小新和泰……泰……泰什么莎上山采摘野菜,昨天答应她的。”
小新妹子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样的。”
泰莉莎则在一边嘟着嘴,满脸不高兴地说:“泰莉莎。”
话说泰莉莎作为游侠驻蜀山联络官,居然在这里住得不亦乐乎,每天跟小葵小新莫愁还有奇怪的莲妹妹厮混在一起,说什么有同龄人的地方就有欢乐。当然,本来她也想和鸟子精玩的,但是经过鸟子精这个性感大儿童几次摧残之后,她彻底对鸟子精敬而远之了……
“去那蜀山海拔一百米的第一高峰是么?”李果叹了口气:“还有谁有空?一起回一趟老宅。”
一向话少的房东姐姐淡淡地举手:“看你很可怜,我去吧!”
李果幽幽地叹了口气,不无感叹自己真的是可怜又悲惨,当初自己是个逑的时候,姑娘们一天到晚都跟在他ρi股后头跑,玩着玩那,现在大家都有事干了之后,他居然成了没人要的苦逼青年,这俨然就是一出人间惨剧。
好不容易有一个愿意一起回去的,可居然还是出于同情心……
“你们太伤我心了。”李果看上去很颓废:“我带湛卢去……”
“不。”湛卢的声音突然在李果心底传来,然后又这么淡淡的消失,似从未出现过。
这下李果彻底泪奔了,因为昨天的时候李果接到了一个大学同学的电话,说结婚。让李果有功夫就去西安一起吃顿饭,红包什么的都不用,人来就行。
李果其实打心里还是很温暖的,毕竟大学里他的存在感几乎为零。现在突然被人想起来,这种感觉其实是很好的。所以百忙之中,李果还是决定去,挤点时间都要去……
当然,这多少有些犯贱。但是因为……所以李果还是决定去。
其实李果本来就是想找房东姐姐去的,因为这次回西安,刚刚好就可以兑现和房东姐姐的那个诺言,陪她回那个出租房里过一天。
但是李果闷骚嘛!他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就好像他的爱字从来说不出口一样,所以他连这事都得玩心眼……不过,这多少也情有可原。
“那好吧!你跟我去吧!”李果开始想的一大堆说辞都没有用武之地,这让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人……一点都不知道体谅我。”
所有妹子都扮着鬼脸,做出一副抱歉的表情,唯独鸟子精兀自冷笑,那眼神活脱脱就像是把李果给用针扎透了一样。
“志坚,等充满电,你就先飞着。”李果随口嘱咐了一声,然后伸了个懒腰:“好好过个周末,让他妈昆仑的都去死吧!”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脚下一颤,然后大地摩擦的轰隆声慢慢传来。李果知道这是蜀山大阵开始启动了。
蜀山大阵的功能其实主要是防御性的,防火防水防闪电。而且这也算是蜀山的真正大门,打开大阵之后,整个蜀山三百六十度全方位都会被阵法囊括在内,任何没有取得内部权限的人都无法自由进出蜀山,除了暴力破解。
而这大阵的启动,就代表着蜀山即将重新飞上蓝天,以一座堡垒的姿态重新成为天空的王者。
“掌门,发现蜀山现身!”
正在睡午觉的上清被一个弟子咚咚的敲门声给惊醒,他带着耳塞揉着眼睛打开了房门,然后无精打采地看着门口的昆仑弟子:“什么事?”
那昆仑弟子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喊道:“掌门!发现蜀山了!”
上清一惊,把耳塞一拔:“在哪?”
那弟子摊开一张地图:“刚才在星率仪上发现的。”
上清皱着眉头:“李果跑到河南去干什么?”
弟子非常僵硬地扯了扯,权当作是在笑:“门下弟子电话回来说,他在装修……”
“装修……”上清揉着鼻子:“怎么会有这么蛋疼的人?不对!他肯定不会是装修,给我全程紧盯,我要新蜀山全部的照片。”
“谨遵掌门法旨。”看上去很轴很呆的弟子慢慢退了出去。只剩下上清一个人在房间里盯着地图发呆。
“装修……鬼才信你装修。”上清表情非常冷峻:“你娘的,蜀山!你可千万别给爷爷玩什么花样!叮当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没有你在,我硬不起来。”
想着想着,他突然一个激灵,抄起电话:“传令下去,全国的昆仑弟子,发现李果立刻汇报。”
而此刻的李果正在鸟子精在北京的家里换着衣服,身后的房东姐姐在给他整理:“要低调,太高档的衣服不行。要得体,太低档的衣服不行。要干净、要整齐、要清爽。”
“不至于吧……”李果咳嗽一声:“不就是参加个婚礼么?”
“你看我漂亮么?”房东姐姐穿着一身很随意的裙子,身上搭配着一件很有艺术感的上衣,看上去既休闲又随意,但是却给人一种很舒服很清爽的感觉。
所以李果认真的点点头:“你这不废话么。”
“那你非要穿那件很邋遢而且上面全是kappa标志的垃圾,是不是会跟我不搭呢?”房东姐姐只有跟李果独自相处的时候,才会把她特有的女人味全部暴露出来:“而且不整齐的东西,我看着会很烦。”
“最讨厌你们小日本这毛病了。”李果跟房东姐姐从来是口无遮拦的:“一天到晚6s6s的,不整齐就不能出门是吧?”
房东姐姐眼睛一眯,手刃从手背上生长了出来,从后头搂住了李果的腰,然后把锋利的刀顶在李果的二弟上:“再说,你再说。”
李果阴阴一笑,一个闪烁,闪到了房东姐姐身后,直接把她抱起来往床一扔。但是他刚想饿虎扑食的时候,房东姐姐突然一个侧翻,高高弹起,一个脚后跟的堕击就朝李果的后脑勺劈了下来。
而李果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单手一撑身体向上一顶,直接在房东姐姐的脚没发力之前,把它架到了肩膀上,然后顺势往前走了两步,直接把房东姐姐顶在了墙上,顶成了一字马。
“这个姿势好香艳哦!”李果双手抱着房东姐姐的腰,拿鼻子轻轻蹭着她的鼻子:“谢谢你……”
房东姐姐咬了咬嘴唇:“你还舍得说出口么?”
“嗯……”李果亲了一下她的嘴唇:“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一直帮我。”
“没什么……”房东姐姐的鼻息打在李果的脖子上:“这只是因为你当初为了帮我差点死掉的报酬。”
李果手上紧了紧:“除了报酬,还有什么?”
房东姐姐愣了愣,淡淡一笑,然后重重地吻在了李果的嘴唇上:“还有……”
“我妈妈跟我爸爸在干坏事。”小新妹子蹲在竹林里拉屎的时候,突然跟旁边一起拉屎的小葵神秘兮兮地说着:“我感觉到了。”
小葵啊了一声:“什么是坏事?”
小新妹子拖了一个长音:“就是很坏很坏的事,你太笨了,不会懂的。”
而小葵在想了半天之后,突然非常认真非常认真地问小新妹子:“我是怎么来的?”
小新郑重地点了点头:“垃圾堆里捡来的。”
“啊……”小葵立刻眼泪就要飚出来了:“垃圾堆里捡来的啊……”
小新叹了口气,拍着小葵的肩膀:“没关系,你就算是垃圾堆里捡来的,我也会把你当成好妹妹的。”
“嗯!”小葵的眼泪顿时收了进去,然后很感激地看着小新:“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而之后,小新妹子想了想:“知道好了吧?那你该把你昨天晚上藏起来的薯片给我吃。”
“不给。”小葵坚决地摇摇头:“这和你对我好没有关系。”
就在这时,蜀山突然发出了剧烈的颤抖,剧烈的程度让小新妹子突然失去了平衡,一ρi股坐在了自己拉的屎上……然后她哇的一声,发出了惨烈的哭声。
伴随着这哭声,蜀山上所有建筑物外围都延伸出了一层加固钢板,然后从建筑物周围伸出了少则数十,多则上千根的支撑架,直接顶在了房子各个着力点上,接着震动越来越强烈,还有一阵强烈的超重感,远处的景物迅速的下沉,并最终成为了一望无际的蓝天和白云。
这时,玲子的声音响彻整个蜀山:“隐身模式成功启动,肉眼不可识别、能量探查识别率百分之二、超声波不可识别、可触摸。现在进入无声飞行阶段,正在准备防御武器,电能供应暂时全部停止。”
而在玲子说完之后,小新妹子却早以哭成了一个泪人……小葵则在手忙脚乱的放水给小新妹子冲洗ρi股上的便便……
李果坐在一间昏暗的、狭小的、只有一张皮革沙发的红砖房间里,穿着一身杀手装束,目光深邃,手上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
冷冽慵懒的样子居然和百合有着几分相似,月光从残破的窗户上透射进来,四周一片死寂。
“模式二。”李果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但是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周围所有的场景开始以逆向辐射形开始变化,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原本的红砖房间和凄冷的红酒变成了一个五六十年代百老汇式的舞台,依旧是那个沙发,但是李果手上的红酒已经变成了一杯香槟,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燕尾服,整个空间里回荡着让人沉醉的靡靡之音。
“模式三。”
周围的场景又一次发生了改变,没有了灯也没有了墙,只有一片茫茫的蓝色海水涌了进来,太阳高照清空万里,海鸥在李果的头顶发出阵阵的鸣叫声,时不时有海豚和飞鱼跃出水面。他手上拿着可乐,身上穿着夏威夷的花短裤。
“结束测试。”
李果说完之后,长出了一口气:“你说,我用这个技术去开一家电影院会怎么样?蜀山联合企业的一部分,就是这种特效电影院。”
一丝不苟的房东姐姐坐在李果对面处不远的距离,拿着摄影器材记录着刚才李果操作的画面,眉头轻蹙:“好是好,可是你真的确定要在电影院里设置一个错乱的空间么?万一发生问题,空间坍塌,会出大问题的了。”
李果爬到房东姐姐旁边,躺在她大腿上:“这个问题的攻关就得看你了。我只能负责开启多个无主空间,自动化的问题我可不懂。好了,差不多了,该穿衣服了。”
说着,李果光着ρi股从床上爬下去,然后帮房东姐姐捡起了地上的内衣裤还有袜子什么的。
其实刚才李果所有的那些真实的场景其实都是用他特有的空间改造技术来完成的,直接在这个空间之上套入另外一个空间,这并不犯规。无数多个无主的世界,只要李果有这能力,他去哪个地方创造银河系都没有问题。
当然……李果按照现在的速度来看,他要具备这个能力,虽然也不长,但总归还是需要八九百万年的。
而这个套入的空间,可以按照事先制定好的改造模式,进行一系列仅限于视觉上的改变,比如播映恐怖片的时候,就用一个乱葬岗的主题模式,而播映类似红磨坊这种片子的时候,就弄个大剧场的模式,甚至还可以和电影场景相链接,给人一种很特殊的电影体验。
李果设想过,如果看加勒比海盗的时候,能让人感觉到自己也在大海里的游的话,这视觉冲击比什么3d都来的震撼。
当然了,这种技术也是需要能量支持的,而且电能不行,必须是灵能。这个就得让蜀山那帮科学家赶紧发明出来蜀山灵能的转移,不然一切都是百搭。
穿好衣服之后的李果和房东姐姐,站在写字台前,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红包准备往里头塞钱:“塞多少合适?”
“十万吧!”房东姐姐拿出李果的支票簿:“十万是最低额度了。”
“毛病吧……”李果敲了她脑门一下:“谁家结婚包十万的,你当我是有钱人啊!”
房东姐姐顿时愕然:“你不是有钱人,谁是?”
李果摸了摸脑门:“也是……”
说完,他提笔刷刷的在支票簿上填了个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然后封到了红包里:“会不会太嚣张了?”
“没事。”房东姐姐把红包塞进自己的口袋:“反正他们又不知道是谁送的。”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你还是这么笨……”
很快,两个人就直接嗖到了西安的一个四星级饭店的后门处,然后互相整理了一下衣服,最后房东姐姐挽着李果的手就走向了正门。
而此时的昆仑穹顶上,上清刚刚得到了昆仑弟子的报告,说探查到时空跳跃的痕迹,并成功发现李果的那张衰脸……
“你说你,不好好的在蜀山呆着,去喝什么喜酒。”上清满脸的愤恨:“你他妈就一点不紧张吗?”
话虽这么说,可是上清还是展示了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用剃须刀刮脸,还一边用谷歌地图找地址的高强绝技。
当最终他锁定了李果去的那间饭店之后,他微微一笑、虎躯一震:“死了也不就臭块地,臭块地老子也恶心恶心你。”
说着,他整张脸开始发生的诡异地扭动,并最终变成了一个连他亲娘都不认识的陌生人,虽然都是帅哥,但吴彦祖和王力宏明摆是两个人不是吗。
接着昆仑掌门,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就这么的去找蜀山掌门了……
而且这厮为了省下进门时的份子钱,居然非常操蛋的直接出现在了酒店的房顶,并顺着排水管道出溜到了一个大厅的阳台上,再从阳台上进入了大厅……
就这样,昆仑掌门反倒是比李果更先入场。他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的时候,李果还在楼下跟新郎聊天……
因为……这个新郎压根不认识李果了。
是他打电话给李果的,但是当李果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居然对李果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哪怕李果在自报家门之后,他还是犹豫了很久……才依稀确定自己眼前的人就是李果。
倒是那个新娘,是李果学校里另外一个系的人,她居然记得李果,甚至还记得李果在夏天的时候一个人偷偷跑去图书馆吹空调睡觉的糗事。
“你真的这么没存在感?”在上去入席的时候,房东姐姐揶揄地看着李果:“居然都没人知道你?”
李果耸耸肩,不置可否:“可能是因为身上的封灵阵法的原因……我基本上一直都没存在感。除了几个对灵力感知稍微敏感一点的人记得我之外,就连老师点名都老是忘记点我。”
“这还真是悲惨……”
上去之后,李果来到同学的那一桌。整整一桌的男女同学都很迷茫地看着李果,而李果却一一地打了招呼。
“你是?”席间,李果原来的女班长,满脸不好意思地问着李果:“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李果……”李果尴尬地笑了笑:“一个挺没存在感的同学。”
一听这名字,桌上有的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有的人继续保持迷茫。
李果道也不怪他们,毕竟也习惯了,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我记起来了。”女班长属于恍然大悟的那帮人之一:“你是那个用手接堕楼学妹的英雄!”
李果蛮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这事就不用提了。”
不过一提到这事,整桌人都来了精神,因为在李果的大学,李果就是个传说叻。当时大概是李果大二的时候,有一天早上他通宵上网回寝室睡觉,那是个草长莺飞、花前月下的三月天,李果走在学校主教学楼的楼下。
然后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直接砸到了李果身上……然后李果和那个砸他的东西都被送进了医院,等李果清醒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成了英雄,并被当做见义勇为的先进个人进行了表彰。
但是在表彰之后,就连李果的辅导员都居然不记得自己班上有这么个叫李果的家伙……可想而知李果的存在感虚弱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不过虽然不知道李果,但是这个徒手去接一百六十斤学妹的英雄却成了校园里口口相传的故事。
即使李果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学妹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她为什么故意要去砸自己……
“来来来,第一次见到英雄本人,要敬一杯。”一个大夏天穿着西装的精英状男子站起身朝李果敬酒:“你实在太低调了,你要不说,我还真不记得咱们同班居然有这么个大英雄。”
他说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的,但是他的微表情却被李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厮哪是敬酒啊!分明就是借着敬酒离近点看李果的房东姐姐嘛!
而李果只是淡淡的一笑,举起酒杯回敬了一杯:“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凑巧。”
这当然是凑巧啦,被跳楼的人砸到,可比被天上掉下来的冰箱砸倒的几率小很多很多……
可就在这时,一个暴帅个帅哥直接拖着一张凳子强行地Сhā到了李果这一桌,然后把凳子往下一戳,伸手叫道:“服务员,加一副碗筷。”
他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可他这么一副丝毫不尴尬而且没有见外的德行,却让李果本能的认为这厮很可能也是跟他一样存在感微弱的男人。不过让李果很惊奇的是,自己对这个家伙也根本没有印象,难道这世界上还有人比李果存在感还弱的人?
不!不可能!
“哟!大家好。”暴帅的帅哥坐稳之后,抬手向四周围的人打了一圈招呼,笑容温暖迷人:“好久不见。”
一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这句话,气氛顿时尴尬。
可这帅哥突然站起身,直接用手顶开了一瓶啤酒,然后仰头就一口干了下去,接着一抹嘴:“我迟到了,自罚一瓶!”
他这么一手,顿时引得满桌喝彩。更何况他又这么帅,桌上的女同学一个个都眼泛桃花了,有几个敏感的连内裤都湿了一块。
不过么,女同学是激动了,可是李果的男同学门则一个个的目露凶光,这厮已经不能算是威胁了,这完全就是一颗光彩夺目的大钻石……管他是谁的风头都能一网打尽。
房东姐姐这时凑到李果的耳边小声说:“这个人怪怪的。”
李果倒是摇摇头,淡淡的一笑,指着正在倒酒敬酒的帅哥:“你看他ρi股上。”
房东姐姐顺着李果的话,看向了帅哥的ρi股,发现他的腰带上系着一块非金非木的小牌,牌子上印着根本看不懂的字……
“怎么了?”房东姐姐迷茫地看着李果:“那个牌子?”
李果点点头:“上面有四个字,昆仑镇守,这丫是上清,他在跟踪我。”
而在李果说话的时候,正在仰着脖子喝酒的上清,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视线渐渐地移到了李果的身上。表情着实有点恐怖小说里的味道。
一个普通的喜宴,传说中的昆仑掌门和蜀山掌门齐齐到场,而且同样是年轻有为、同样是富可敌国、同样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也许可以成为世界上最牛逼的一场婚宴了……
当然,谁也不知道。除了两个当事人。
“李果,你现在干什么呢?”女班长似乎对李果现在的生活显得很关心:“旁边是你女朋友么?”
“我现在天天盖房子。”李果点点头:“她不爱说话。”
李果说自己盖房子,女班长下意识的认为李果是在哪个建筑队里干活,看他地衣着打扮,应该是个文职人员之类的,但是也绝对高端不到哪去。
“哦……这样啊!”女班长跟李果说话的兴趣顿时弱了三分:“你女朋友呢?好漂亮啊!”
“她?”李果噗嗤一笑,用胳膊顶了顶快要睡着的女武神:“人家问你呢。”
女武神啊了一声,睁开眼睛:“我?在家带孩子。”
“啊!”女班长大惊:“你有孩子?”
“是啊!五岁了。”女武神很诚恳地点点头。
女班长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在其他女人给上清献殷勤的时候,她凑到了李果的旁边:“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大学的时候都不记得你有孩子啊!”
“去年才认识的。”李果傻呵呵的一笑:“刚毕业没多久认识的。”
这一下,女班长顿时知道了李果为什么能找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说到底就是一个九分黑木耳被高富帅搞得生了个孩子,可又被玩腻了,就这么被抛弃了。最后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找到李果这样普普通通在工地搬砖的穷矮搓了度余生。
从女班长的眼神里,李果读出了她的意思,然后看着房东姐姐抖着肩膀笑……房东姐姐耸耸肩,凑在李果耳边小声说:“傻Ъ一条。”
而那个女班长则在了解李果的情况之后,就开始专心地跟他旁边的那个盯着上清直冒火的西装精英男子耳语了起来。
他俩一边说,还一边频频朝李果这方向瞄着。特别是那西装精英,看李果的样子轻蔑的不得了。
李果当然不在意,只是端起一杯酒朝酒桌上的明星敬了一杯:“你还真厉害。”
听不懂的人,肯定以为李果是在说上清喝酒厉害,而上清却是明白了李果的话:“玩个游戏么?”
李果把酒喝完之后,杯子倒扣:“不胜酒力,玩不了。”
上清哈哈一笑:“这里这么多美女,你怎么能认耸呢?”
周围的姑娘一听,顿时开始帮着上清起哄:“就是啊!像男人一点嘛!”
李果用眼角撇了一下这帮傻Ъ,真尼玛一个个典型的二逼,跟这帮人是同学简直就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上清跟自己玩的游戏,这在场所有人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去……还男人一点,啤酒瓶塞你掬花里,那才是真男人。
李果和上清对视着,然后突然展颜一笑:“我去下洗手间。”
上清耸耸肩:“顺路。”
说着,两个人前后地走向了洗手间,在走进卫生间之后,上清顺手把洗手间的房门给关了起来,二话不说一道剑气指就逼向了李果。
李果头一偏,用手背一弹,剑气顿时化为乌有,飘散在充满怪味的厕所里。
“你想怎么样?”李果点起一根烟:“你暗恋我是么?连我吃顿饭你都跟着?”
上清朝李果勾勾手,要了根烟:“我想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傻啊?”李果哭笑不得:“你用痔疮想想好么,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上清呵呵一笑:“那就把那个女剑仙交给我。”
“你是找茬么?”李果眉头紧锁,身上淡淡的青紫色剑气袅袅萦绕:“我是有底线的。”
“我又不会对她干什么。”上清身上|乳白色的气息也是喷薄而出:“我家老板娘很凶的。”
李果摇头:“那、也、不、行!不管你要莫愁干什么,我松开手,就伤了她的心。”
“那就没的谈咯?”上清冷笑:“我诚心跟你示好,你去问问别人,谁能让老爷我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我是昆仑掌门!”
“我不比你差好么。”李果呵呵一笑:“有本事就灭了蜀山,别在这嘴炮。”
“算你厉害。”上清呵呵一笑:“我欠你个人情,你现在说出来。”
李果耸耸肩:“我没什么要求,要不你现在走人,要不在这吃点东西垫吧垫吧再走人。”
“一言为定。”上清转身拉开厕所门:“那我就先吃点。”
李果当场就要崩溃了:“你哪有这么不要脸啊……喂!你不洗手啊你!”
上清终究是没有洗手,返回去跟姑娘们玩去了。而李果则满心的无奈……
可当满心无奈的李果回到饭桌上的时候,发现女武神旁边正坐着那个西装精英男,他似乎天南地北地跟房东姐姐聊着,但是女武神一言不发……
但……从李果的角度,清晰的看见,女武神的左手上,一根细长的三菱形钢刺正慢慢的顶向精英男的肝脏部位……
“我……我你妈的……”李果顿时苦笑着抱怨了一句:“这帮男人……怎么什么女人都要勾搭一下,上辈子没娘么?”
“你们在聊什么?”李果走上前,攀住了女武神的胳膊:“好像很开心。”
女武神眉头轻轻一皱,手上的金属刺直接收回到了手腕里,然后淡淡的一笑,就什么话也不再多说了。
李果总算是松了口气,人形兵器可不是谁都能搭讪的,这家伙可比一般的什么野蛮女友凶残不知道多少倍。
按说,看上去最凶残的鸟子精,其实根本在凶残界就排不上号,排名第一凶残的应该是百合、第二是小新、第三是小葵,这第四么,就是这人形兵器女武神了,如果硬要给鸟子精排个名次,鸟子精最多只能排在雪姐姐之后……
具体原因有很多,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鸟子精胆小……
可这女武神就不同了,弄死几个人她都不带眨眼的,如果不是在基因改造的时候,春日小胖子他们多了份心,保留了她作为人的特质,恐怕她八成就会跟终结者3里的那个模特机器人一样,见到不顺眼的就干掉……拿把六管格林机炮。
不过毕竟是不知者无罪,窈窕淑女美窈窕,君子好逑竞相邀。以她那副冷艳的德行,要是没点狂蜂浪蝶在身边转悠,恐怕连李果都会觉得这个世界的审美观出了什么问题。
毕竟她还不到百合那个地步,一身凶残霸道的气场,让人连接近都没有那个胆子。
“英雄,你女朋友不是中国人?”西装精英似乎没有坐回原位的架势,反倒就这么坐在了女班长的位置上:“你能耐不小啊!”
李果嗯了一声,然后淡淡地笑着提醒:“你可千万别说为国争光什么的,她会发脾气的。”
女武神点点头:“会很生气。”
“哪能啊!我家在日本好歹也有合作项目,怎么会这么说呢。”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瞟着李果和女武神的表情,脸上那种优越感一目了然:“我家现在可还真缺个日本方面的公关人员,反正你现在也没工作。不如到我这来试试?看在和李果同学一场的份上,我给你四万五一个月的月薪,这在全国的驻外工作人员里都算是高薪哦!”
看他说的诚恳而且专业,李果也就没有反驳,继续吃着饭,然后用眼神逼视着正左搂右抱、乐不思蜀的上清大贱人。
而上清的眼神每次扫过李果的时候,里头都透着一种骇人的煞气,看上去非常邪乎。活脱脱就好像是金庸笔下的黄药师再世。
“你好好考虑一下。”西装精英递给房东姐姐一张名片,然后很诚恳地看着她:“这可以让你和李果过上更好的生活。”
在一旁的女班长也是连连点头:“这家伙的生意做的还蛮大,人也蛮低调的。到现在都还没找女朋友,挺傻的。”
女武神淡淡一笑:“有多大的生意?”
“徐氏伞业,你在日本肯定看过。”西装精英得意洋洋地说:“已经霸占了日本伞业百分之六十五的市场份额。现在我爸想让我去发展欧洲,所以日本方面我想找个懂那边一点的人来管着。”
李果扭过头:“欧洲别去了,欧洲已经没有市场份额了,他们都用温州产的,你的伞是蛮不错的,不过性价比太低,如果一把伞卖到了二十欧以上,这就不要谈市场霸占的问题。”
西装精英非常自信地摇摇头:“市场调查我已经做好了,整个欧洲只有一家精品伞业,我还是很有希望的。”
李果默默地摇头:“那个企业是洪门名下的。”
“洪……”西装精英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果:“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果啊了一声,然后点点头:“我有个朋友在那里上班……”
而这时,上清突然Сhā了一嘴,看着李果:“我们上次见过面吧?我去乡下旅游的时候,你家房子盖好了么?”
李果噗的一乐,然后满脸得意地点点头:“三间大瓦房!结婚用的。”
那西装精英一听,顿时把刚才提起来的对李果的防备又全部放下了,毕竟一个在乡下盖三间大瓦房的人,还居然是用来结婚的三间大瓦房……这样的人档次又能高到什么程度呢。
所以他把注意力从李果身上收了回来,继续放在可欣妹妹的身上。
而李果倒也不在意,只是死死地盯着落地窗户外面。因为他从刚才开始,就感觉到了好几股不同气息的灵力出现在这周围,然后又突然消失。
并且从上清死皮赖脸赖在这里的架势,李果隐约感觉,自己可能是要被阴了,这些突然而来的人,应该是上清叫来埋伏李果的昆仑弟子。
可当李果犀利的眼神看向上清的时候,上清突然耸耸肩:“别看我,我没这么下作。”
就在李果满脑袋问号的时候,那个西装精英居然又跟女武神喋喋不休的炫耀起了他无比丰富的知识库和对未来的展望。
说什么他去赤道几内亚发现,那里根本不需要伞,但是需要避孕套之类不知所云的冷笑话。还有说什么要在几年之内要秒掉天堂伞业,然后再和路易威登跨界合作制成lv的雨衣等等。
房东姐姐还是一贯的表情,只不过悄然间已经把自己那副神奇的眼镜给带了起来。
加上了一副金丝框眼镜的房东姐姐更是让西装精英目瞪口呆,戴上眼镜的那一霎那甚至让口若悬河的他结巴了好几十秒。
“外头是什么人?”房东姐姐侧过脑袋问李果:“连我都感觉到了。”
李果摇头,然后看向上清。
上清也是耸耸肩,表示不知道。然后给李果打手势,说一起去看看。
李果点头。
然后上清咳嗽了一声,站起身:“姑娘们,我先去上个厕所。”
李果也站起身,微笑着环顾全场:“你带路。”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绕过了熙熙攘攘的大厅,转到了无人的角落,接着两个人几乎同时消失在空气中,并同时出现在了楼顶。
“我没带武器。”上清耸耸肩:“我连钱包都没带。”
李果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拿去打车回家。”
“哼!”上清淡淡地哼了一声,接过了李果的十块钱:“不够。”
李果想了想,又掏出了一百块:“拿回去,盖三间瓦房,娶个媳妇。最后再生两个娃,养两头猪,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吧!”
上清接过一百块:“好的。”
而就在这时,从远处,有几个跳蚤似的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在楼顶间跳跃着,不多一会儿就离得李果和上清很近了。
这时的上清,脸色突然巨变,以往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顿时变得有些仓促。并双手合十,慢慢地往外拉开。
随着他手的动作,那柄粉红色的赤星贯月被他直接从虚空中拉了出来。
“秘境的人,居然还敢来找我。”
李果一愣:“找你的啊?”
上清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李果哦了一身,转身往回走:“找你的,那你们先聊。我走了。”
“走?”上清哈哈一笑:“你觉得你走的了么?”
果然,他话音刚落,两人的所有方位都被身穿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包得跟阿拉伯妇女似的巨人给包围了起来。
所谓巨人,是因为他们的身高平均在两米五以上,李果只能到他们的胸口以下,比肚脐眼稍微高点的地方。看上去就跟银背大猩猩似的。
上清厉声质问:“你们来干什么!”
其中一个巨人操着沙哑的嗓音说道:“秘境众,需要你来唤醒圣父。”
李果啊了一声:“你们还信耶稣基督的啊?”
离李果最近的一个巨人一拳就朝李果飞了过去,巨大的力道产生的速度让他的拳头直接在空气中燃烧了起来:“侮辱圣父者!”
而李果丝毫不以为惧,轻巧的一个滑步躲开了拳头,然后一个倒挂金钩,一脚踢在了巨人的下巴上,然后灵力从脚尖瞬间爆发,直接把那巨人弹飞在地。
不过那巨人很快地又爬了起来。这着实让李果很吃惊,要知道一般人被这种灵气爆一下下巴,那就是直接爆头的接过,可是这帮居然似乎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连皮外伤都看不见。
“够了!”上清仗剑一挥:“我是不会帮你们唤醒圣父的!”
李果也从虚空中拽出了湛卢,满心警戒的和上清背靠背站着:“这么残暴的玩意是你的人?”
“知道东昆仑西昆仑么?”上清声音里不再戏谑:“这些人是东昆仑的人,那又叫昆仑秘境。”
“真复杂。”李果耸耸肩:“还是蜀山好,只有一个岛。”
“唤醒圣父!”几个居然齐齐高喊一声,然后慢慢地向李果和上清接近。
李果哎哟了一声:“你不是掌门么?怎么这么没威信?”
“你妹,你不也是掌门么?”上清额头上一滴汗滴下:“我们可还是敌人,别离我太近。”
李果哦了一声就想直接传送,离开这里。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根本打不开时空的通道,似乎连空间狗洞都被这八个巨人给堵死了似的。
“也好……”李果把湛卢悬在身旁,从口袋里摸出一卷细条纱布,卷在自己手上:“八个绿巨人啊!”
“上清,我告诉你。你这又欠我的了。”李果用包着纱布的手拿起湛卢:“这次我的要求是,你离我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李果一个侧劈直接砍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巨人的脖子上。不过并没有李果想象的血液飚飞,身首异处。这重剑的一批,造成的后果紧紧是让那个巨人因为巨大的惯性和动能而侧倒在地。
“你傻啊……”上清歪着眼睛看了李果一眼:“夸父族,你用武器能劈的死么。”
李果想了想:“你妹的,又没早告诉我。”
“他们是刀枪不入的怪物!”
李果哦了一声:“这就简单了。”
说着,李果突然把这四周围的空间置换成了一个李果随机挑选的无主空间,这个无主空间大概只有四十平方,刚好把李果、上清和八个巨人全部笼罩在里面。
“我数三二一。”李果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我把这个空间扔到外太空去。”
“你蠢逼!”上清骂了一声:“别拉着我一起去死!”
李果一愣,然后摸了摸脑袋:“那怎样才行?”
上清叹了口气,把剑收回了空间,指着为首的那个巨人:“我是昆仑掌门,你知道不知道?”
巨人点点头:“唤醒圣父!”
“那我以掌门名义让你们滚蛋!”上清眉头一皱:“等我回昆仑山,会给你们个交代。”
这些个巨人看上去虽然笨重,但是好像智商并不低,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往后退了几步,那为首地指着上清说:“别忘记当初的协议。”
说完,巨人又像是跳蚤似的以每小时五六百公里的速度飞快地向西北方飞驰而去。
李果收回了湛卢,轻蔑地看了一眼上清:“还真以为你多牛逼……”
“哼!就许你家有那些小花儿,就不许我家有点别扭?”上清不屑地看了李果一眼:“你家牡丹还在我这呢。”
“反正几千枚导弹对着你那了。”李果一边往回走一边嘲笑着上清:“惹急我,我开蜀山撞你。”
上清呸了一声:“像个男人好不好,不带这么玩的。”
“给我滚到一边去。”李果骂了上清一声:“我恨不得捅你三十刀,捅死你,我就安宁了。”
而上清冷笑:“你?等我收拾完那帮怪物,你就有的好看了。”
“就凭你?”李果满心的不相信:“都敢直接过来逼宫了,我顿时感觉你弱爆了。”
“说我?你自己都被你家下属打残过。”上清和李果一路斗嘴:“你有脸说我?”
两人就这么一路骂骂咧咧地走回了大厅。让李果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经过这么一番激烈的逼宫大戏,这上清居然还有兴趣和姑娘不清不楚,这神经得强韧到一个怎么样的境界才能干的出来……
回去之后,李果就坐,发现自己看着那个西装哥哥顿时无比烦躁,因为他依旧在滔滔不绝的和女武神吹着牛逼。
可能是身居高位之后,人的心态会发生改变。反正李果现在就感觉这人很讨厌,而且有一种想一巴掌扇他脸的冲动。
所以李果掏出手机问房东姐姐:“要不要打电话给入春。”
“你决定好啦。”房东姐姐嫣然一笑,并悄悄地说:“吃醋了?”
而李果咳嗽一声:“出事了。”
然后李果站起身,端起酒杯,敬了四周围一杯:“各位,家里出了点事。失陪了。”
西装精英一愣,然后也站起身,咋咋呼呼地说着:“别啊!别急着走啊!晚上还有活动呢,你那能出什么事,瓦房倒了我就送你个三层小洋楼,多大点事啊!”
李果呵呵一笑:“那先谢谢你了。”
说完,没有存在感的李果告了声罪,朝女武神一甩头,然后自顾自地朝门外走去。
而女武神也直接拒绝了西装精英晚上开车送她回家的要求:“如果他不是李果,你现在已经家破人亡了。”
说完,她扭着ρi股追上了李果。
而西装精英则看她走了之后,默默地摇头,冲在座所有人说:“敢情我们李果还是个混混啊!让我家破人亡?哈……他是不是要卖了他的三间大瓦房来买断我家企业?”
席间的人都跟着他一起哈哈大笑,唯独上清站起身,用桌布擦了擦嘴,走到了西装精英的面前,笑眯眯地说着:“年轻人,话不要说的太满哦!”
西装精英一愣,看着上清不善的表情,不屑的耸耸肩:“你是谁我都没弄清楚,是不是也要让我家破人亡啊?”
桌上本来就看上清不顺眼的男人纷纷大笑了起来。
而上清朝他竖起大拇指:“同时得罪两大巨头,也算是你的能耐,李果懒的弄你,我弄死你。”
说着上清摸出自己的诺基亚3230,边走边说:“那个什么……把日本卖伞的铺子全给我收掉。对,全部。昆仑名下有多少还在营业的企业?怎么才这么点?多买点,咱不差钱。”
看着上清傻乎乎的背影,西装精英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指着上清问其他人:“他是不是有毛病?”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上清突然折返了回来,冷冷地站在他面前,然后抡圆了巴掌,带着虎虎风声直接扇在了西装精英的脸上。
这一巴掌上清并没有带上灵力,但是以上清这种常年锻炼而且内外兼修的高手来说,这一巴掌就算没用到全力,也足够让一个普通人重度脑震荡,留下终生的遗憾。
所以,没有任何停顿的,西装精英直接一个转体后空翻七百二十度抱头难度系数三点零,然后毫无悬念地腹部着地。
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又好像天外飞仙,飘忽洒脱自然而然。
干完这事之后,上清扬了扬眉毛,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翩然而去,那背影就好像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只差手上拿着写着楚留香三个字的纸扇子和那销魂的小辫子了。
当然,再后来的骚乱就不是上清能管的着的了,他走着走着身影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消失的过程被一个保洁阿姨全程看在眼里,吓了她个四肢瘫软,活脱脱的转角遇到鬼。
而李果现在早就不关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他坐在蜀山上的一间书房里,一个人对着一副标注了能量范围的地图发呆。
如果不是今天遇见上清,他根本都不知道这昆仑山居然还分东西昆仑,而且这东昆仑明摆着和西昆仑的上清不对付,似乎两边都叫昆仑只是曾经因为某些事而签订过什么协议。
如果真是这样……那李果的战斗布局绝对要重新改进了。
毕竟东昆仑居然敢直接向上清逼宫,这明摆着就没把他当成什么重大的威胁。这就好像李果这边的花花军团似的,当初反水之后能让李家和蜀山都遭受重创。
那这秘境众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能力,就很值得探讨了。
“你一个人憋能憋出什么?”身残志坚又吃着神木的根出现在李果的身边:“除了便秘。”
李果仰头看了一眼身残志坚:“刚才我看到了夸父族,一个个简直是奥尼尔跟姚明的加强版。”
“你直说是绿巨人就完了呗!”身残志坚吐了一口渣:“放心好了,上清不会帮他们唤醒圣父的。”
“这圣父是谁?”李果皱起眉头:“盘古?”
身残志坚呸了一口:“排骨就差不多,还盘古。夸父听说过没?”
李果一愣:“我操……那个能一口喝干黄河的猛人?这万一出来了,怎么搞?”
“有那么牛逼就好了,夸父早死了。这个圣父只是当年巫族的几个大巫之一,倒是还挺牛逼的。”身残志坚翻着眼睛思索着:“你肯定是打不过的,上清也不行。所以他肯定不会放他出来。那个禁锢可是麒麟大圣设的,除非有钥匙,不然谁都别想出来。”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然后犹犹豫豫地拿起了电话,然后拨了上清的号码。
而当上清的电话响彻云霄的时候,他正坐在穹顶上满脸萧瑟和杀气,看着自己所属下东西昆仑的地图和势力对比分析。
几大昆仑长老都分坐在四周,也是满脸的沉默。
听到电话响,上清看清楚来电之后,没好气地接了李果的电话:“有屁快放。”
“别放那家伙出来。”李果声音严肃:“听见没有?”
上清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骂了一声:“蠢逼……”
接着,他抬起头,看着在座的长老:“师傅,各位师伯师叔。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几个老头都是一筹莫展,你看我、我看你的,却谁也没发出声音。
上清站起身,背着手在大厅里来回走动着:“秘境被我们挟持很多年了,从来老老实实的听我们的话。现在突然有这么大动作和底气,是因为什么?连我都敢逼宫了,这是什么个意思?”
上清的师傅点着一根烟,眼神明亮、眉头紧蹙:“恐怕是有人传给他们什么信息了。”
“谁?现在能和昆仑一拼的,只有蜀山。”上清摊开手:“这一拼的前提还是他们开着蜀山撞我们,玉石俱焚。”
“不会是蜀山。”上清的师傅半闭起了双眼:“蜀山现在元气没恢复,没那个能力。”
“那到底会是谁?”上清一边用脑袋撞冰箱门,一边痛苦的大喊:“我不要被阴啊……不要被阴……”
“给老子冷静点!”上清师傅一粒花生米弹到上清的后脑勺上:“你现在是掌门,成何体统!”
而上清幽怨地转过头:“师傅……你当时也没跟我说,当了掌门之后有这么多事……”
“是啊!好多的事。”李果长长叹息一声,递给身残志坚一根烟:“我老爹从来不顾及我感受,明知道我不是当掌门的料。”
身残志坚耸耸肩:“我突然在想,这么久以来,昆仑秘境都和昆仑派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怎么突然会玩这么一出,这有点不可理喻啊亲。看你压力这么大,爷给你唱歌小曲儿?”
李果挥挥手:“去去去,走一边去。”
而这时,莫愁穿着碎花蓝色连衣裙,挎着一个装满野菜和蘑菇的篮子,喜滋滋地从外头钻了进来。
看到李果之后,她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跑到李果的身边,腻着声音叫道:“相公相公……莫愁摘了好多喔!”
李果看了村姑版的莫愁一眼,吧唧了一下嘴:“莫愁这么一打扮,还真有点村里小芳的感觉。”
莫愁一听,顿时撅起了嘴:“相公又在说莫愁坏话吧?”
李果哈哈一笑,拽着莫愁的胳膊把她抓到了自己的身边,指着地图:“知道昆仑秘境么?”
“不知道。”莫愁茫然地摇摇头:“昆仑山对蜀山弟子来说,便是个禁地,莫愁去过天池而已。”
李果挠着脑袋:“这就麻烦了。”
身残志坚摇摇头,一边踩着风骚的步伐往外走,一边口齿不清地唱着:“笑一个吧!功成名就不是目的,让自己快乐快乐这才叫做意义……”
“神经病。”李果和莫愁异口同声地骂了身残志坚一声。
不过看到身残志坚走了之后,莫愁眼珠子溜溜一转,然后快步跑到门口,把大门锁了起来,接着非常夸张而且做作的用手给自己扇着风,并非常大声地喊道:“哎呀……好热呀!”
李果一愣,抬头看了一下正开着十六度的空调:“再冷就得去冰箱冷藏室了。”
而莫愁似乎一点都没听进去,反而愈发的夸张,甚至还是解她碎花连衣裙后头束腰地拉链了:“好热好热……莫愁要脱掉衣服!”
李果噗的一口茶水在灯光下映成了一道凄婉的彩虹……如果到这一步李果还不知道莫愁其实是在勾引自己的话,那他这么多年看的狗血言情剧就算是看到狗身上去了。
果然,莫愁脱衣服的速度相当神速,分秒之间,就只剩下的内衣内裤在身上。当然,脸也已经红得像要滴血似的,估计再给点刺激,八成就能爆血管了。
“别……”李果赶紧把旁边的毯子披在莫愁的肩上,并把她抱在怀里:“这是干什么啊?”
莫愁身体顿时一僵,然后又软了下来,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用手背按住额头,另一只手垂到身后,腰用力地向后弯着,并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念着:“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有谁怜啊……”
李果都快吐血了……
一看这做作的样,就知道是谁教莫愁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了。鸟子精肯定不会教这些,雪姐姐是另外一个风格,那剩下能干这种事的,只有小新妹子了……
“你居然跟小新学奇怪的东西……”李果在莫愁白嫩嫩的脖子上亲了一口:“起来吧!”
莫愁嘟起嘴,站直身子看着李果:“相公……莫愁成年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不碰莫愁……是不是嫌弃奴家了?”
说着,莫愁直接趴到了李果的石床上,双脚不断地扑腾着:“没有那个百合魅惑天生、没雪姐姐温柔似水、没鸟那么骄阳似火、没有小新妈妈那么冷艳傲人、没有琥珀那般娇俏可爱,莫愁是不是一无是处……是不是啊……相公你说啊!你说啊!”
“哎呀……”李果一捂额头,然后用手弹了弹莫愁内裤上的猴皮筋:“莫愁最乖了,别闹别扭了。”
“不!”莫愁可是个十足的拧巴姑娘,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相公……”
李果挠着头,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别这样啦。”
其实倒不是莫愁没有吸引力,而是李果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莫愁就好像一件精美到极点的艺术品,这个艺术品如果有任何残缺,都会是让李果有一种罪恶感……
所以李果在没克服这种罪恶感之前,估计都下了不决心去Сhā莫愁,不然带着这种心理负担是会造成阳痿不举不孕不育等等各种难言之隐……
“莫愁小宝贝。”李果亲了莫愁的ρi股一下:“你听我说。”
莫愁冷哼了一声,闹着别扭就是不回头看李果。
“现在事情真的很多,蜀山百废待兴。什么都要我一个人去管。”李果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真的是很伤脑筋,加上这段时间昆仑的威胁逐渐增大,我现在很捉急啊!”
莫愁扭过头,气呼呼地看着李果:“那这和相公要了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李果自己也蒙了:“有什么关系……不……话不能这么说。”
李果组织半天了半天语言,然后突然就泄了气:“我……”
而莫愁却突然噗嗤一笑,爬起来,从后头抱住了李果的脖子:“相公,从莫愁来这里到现在的日子里,你我几乎形影不离。你当莫愁笨吗?不知道相公是在护着莫愁,你拿莫愁当心肝宝贝,莫愁哪里会不知道呢。”
李果干巴巴傻乎乎地傻笑着……
“可莫愁一无所有,除去出鞘姐姐,便只剩下你了,相公。”莫愁温软的气息喷在李果的耳朵上,香香的痒痒的:“难道就不许莫愁用自己的身子报答疼爱我的相公么?”
李果抓耳挠腮的:“其实……我还真没想过。”
刚说完,李果突然感觉一股庞大到无法抵抗的力量把自己直接按倒在了床上,而小莫愁一个翻身用膝盖压住了李果的双手,狞笑着看着李果:“你就莫在挣扎了,速速从了莫愁。”
说着,莫愁就轻轻地吻上了李果的嘴唇,长长的头发把莫愁和李果的脸都笼罩了进去,女儿发香让李果突然有种晕眩的感觉。
可就在李果即将沦陷的时候,玲子突然被投影在房间里:“舰长,有你的网络呼叫。”
莫愁一听这声音,顿时像受了惊的小猫似的直接从李果身上弹了下来,然后直接钻到了旁边的毯子里,连头都不敢露出来,还瑟瑟发抖……
李果苦笑着看着玲子,耸了耸肩:“网络呼叫?”
“是否接收?”玲子似乎根本不在意李果刚才在干什么:“请选择。”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清了清嗓子:“接收。”
“遵命,舰长。”
说完,玲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大的投射屏幕,上头显示着等待接入的信号。
等信号连接完毕之后,上面一个姑娘的脸突然出现在上头,而她在看到李果之后,俨然一笑,朝李果挥挥手:“哥哥……还记得我不?你说请我看德云社的那个。”
李果一愣,长长地哦了一声:“记得了,樱。”
“给力。”樱打了个响指,然后左右看了看:“我现在偷偷跟你视频,被我王看见了,我就倒霉了。”
李果啊了一声:“那你这……”
“想你呗!”樱呵呵一乐:“开个玩笑,我跟你说,我已经决定叛变革命了。不过我要直接走,我王会弄死我。介样,哥哥你想点办法,把我从这带走。我有绝密情报……”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匆匆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紧张兮兮地说:“我王来了,我得关了。等你好消息哦!”
说完,樱还给李果一个飞吻,视频就直接结束了。
说实话,樱其实不算非常漂亮,但是鹅蛋脸真的蛮可爱的,而且那性格也挺开朗,特别是最后那个小飞吻,更是跟漫画里的人物似的。
而李果倒是没在意她多可爱,反倒对她话里透露出的信息非常感兴趣,毕竟这可是第一个主动投诚的花儿,而且从眼神动作和表情的变化来看,她并不像是闹着玩的。所以这个议题就非常值得考虑了,更何况樱本来就是个联络人员,负责的就是情报这一块。
“舰长,还有什么吩咐?”玲子又一次出现:“现在是北京时间二十一点十九分,正处于河北省上空。”
李果沉吟了片刻:“其他人都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李果四周围出现了一片片屏幕,每个屏幕都显示一个房间里的信息。雪姐姐、鸟子精、琥珀和小葵正在打麻将,别看小葵笨,但是她沾上麻将就化作了另外一个人,吃碰杠糊毫不迟疑,四圣兽里就属小葵麻将玩的最好。
而房东姐姐正坐在房间里看网络小说,现在有了玲子,她直接可以看电子书了……而小新妹子则在她旁边喋喋不休,不停地哔哔着各种奇怪的话题,而且还试图把一个长得很花哨的蘑菇喂给房东姐姐吃。
剩下的人倒是没有什么了,水仙茉茉清瑶这一家三口早早睡下了,倒是金珠儿,她一个人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韩剧,手上抓着餐巾纸不停地抹着眼泪。从把她带上来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这小苗女明摆着胖,脸上的水色也好看多了,但是除了小葵,她谁也不搭理,而且自从学会看电视之后,整天就呆在屋子里,就连吃饭都得要小葵给她送。
不过说到底,小葵真的是一个好软妹,对别人的要求从来不拒绝,要送饭就送饭,要陪玩就陪玩,然后鸟子精还老欺负她,可她从来不生气,只是会有些害怕鸟子精而已……
“一片平和啊!”李果朝玲子挥挥手:“你也休息休息吧!”
“遵命,舰长。”
玲子走之后,李果钻到毯子里看了一眼莫愁,发现这小妹子居然睡着了,蜷缩成一团睡得呼呼作响。
李果呵呵一笑,把空调的温度打高了一点,然后帮莫愁盖好的被子。干完之后,他就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外头群星璀璨,加上蜀山是在空中而且没有过多的人造灯光,所以更显得星光灿烂。夏天的风闷闷的潮潮地,带着竹林里漂亮的草木香气,还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上山的萤火虫和四处乱窜的兔子,更是让这里有一种无比自然的感觉。
李果站在广场中间,用力地伸了个懒腰:“好累啊……”
“男人么,苦也不能说苦。累也不能说累的。”身残志坚的声音从李果身后传了过来:“你得知道你肩膀上扛着多少人。”
李果扭头发现身残志坚、巨海吞山和九重山河三个器灵坐在蜀山大殿顶上,看着李果,旁边放着花生米、海蜇丝、粉肠、鸡爪和啤酒,看上去颇有老男人的情怀。
“你们三个倒是自在啊!”李果一个闪烁跳了上去:“这么悠哉啊!”
“太平时代嘛!”巨海吞山慢悠悠地说:“当武器失去作用,这才是最好不过的事。”
九重山河点点头,指着身残志坚:“他早失去作用了。”
身残志坚顿时勃然大怒,一脚踹向轩辕剑:“死Ъ!我要跟你决斗!”
“自己去砍水泥板玩吧!”九重山河指着远处正抱着一颗大白菜兀自发呆的锁妖塔姐姐:“或者去跟小塔玩。”
身残志坚呸了一口:“那小骚货,没兴趣。那是李果的菜。”
“你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脑袋上扣行么?”李果抓起一根鸡爪:“你们几个都是专业的,谁给我讲解一下昆仑秘境。”
三个器灵齐声拒绝:“拒绝谈工作。”
“要不要这样啊……”李果噗的一声打开了一罐啤酒:“给点面子嘛!”
巨海吞山想了想:“我曾经碰到过一个秘境里的人,里头大概只有一百来个人,但是每一个都是铜皮铁骨,兵器不可伤害。”
“什么兵器不可伤害,狗屁。”身残志坚往外吐了口口水:“那是垃圾兵器切不开。”
“你呢?”巨海吞山看了身残志坚一眼:“你能么?”
身残志坚顿时语塞,支吾一阵之后:“我姐姐能!”
“少来。”九重山河要了李果一支烟:“夸父族的人,很凶悍。但是基本不会为祸,人数太少,而且没有一个超级领袖,他们普遍智商不高。”
李果点点头:“那……那个圣父到底是个什么说道?”
“有十二大巫你知道吧?巫族的人身体都硬的不得了,而且大多是怪物。”九重山河是过来人,经历无数大战,所以显得特别有文化:“巫和妖自古是死敌。”
李果一愣:“莫愁……”
“是的,她是妖君的女儿。”身残志坚呵呵一笑,猥琐地拍着李果的肩膀:“你小子好福气啊!搞了轩辕皇帝的外孙女。”
李果蔑视了身残志坚一眼:“还没搞。”
“那个圣父应该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真正的巫了。”九重山河眉头皱了皱:“就好像咱家的花们,牡丹一脉能控制天气云层山川水脉,这就是巫力的一种。反而真正的所谓巫毒,都只是小把戏小儿科,那只是念力。”
李果眨巴着眼睛,求知欲顿时暴增:“然后呢……”
“有问题问百度。”九重山河咳嗽了一声:“今天不谈公事,只聊风月。”
李果一愣,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弄得你们还真谈过不少次恋爱似的……”
他话一出口,在场的三个器灵顿时沉默了,然后纷纷露出追悔莫及的表情。
李果脸色当时就变了:“不是吧……你们……”
“谁没个过去呢。”九重山河,也就是轩辕剑大叔脸上突然露出美好的表情:“那真是草长莺飞、烟花烂漫啊!”
长得像方大同的巨海吞山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一晃好多年了。”
反倒身残志坚看了看周围,嘿嘿一笑:“我没有……我就只有出鞘!”
李果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还要个逼脸不要了?”
而身残志坚不停的给李果使颜色,李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突然发现出鞘大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李果的身后,穿得一身纯黑套裙,犀利的马尾辫和身上的杀伐气息……
李果连连咳嗽,拍着身残志坚的肩膀,佯装着没看见出鞘大姐,大声地说道:“我相信,志坚是个好同志。”
〇③⑦融四岁
白雪皑皑,层峦叠嶂之中,巍峨群山之巅,桃花盛开之处,四季如春的昆仑大杂院内。
上清正背着手站在桃花林的一个锦鲤池边,表情深邃。
实际上,上清虽然看上去疯疯癫癫,但是他之所以能在众师兄弟里脱颖而出,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成功当上堂堂昆仑的首席执行官,这就足够说明他的优秀和能力。
如果说李果的大局观可以让蜀山起死回生,那上清的处事效率足够让昆仑发扬光大。
而现在,就是这么一个一直淡定一直有招的人,居然露出了一副完全没方向的表情,加上他帅到爆的脸蛋,站在这片片落英,凋了又开的桃花林里,简直就是一幅水墨风情画。
可惜他穿的并不是长衫、也没有背着一把七尺长剑,气场稍微弱了些许。
“哥哥……不要着急了。”一袭粉红色秋衣的小姑娘站在他旁边:“总可以想到解决办法的。”
上清叹了口气:“星星,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赤星贯月摇摇头:“说不好。”
“喂……”上清后退一步,搂着赤星贯月的肩膀:“你要不要这么不确定啊!看我的眼神,多诚恳!跟着我念:哥哥是个好人。”
赤星贯月眨巴一下眼睛:“说不好……”
“你怎么这么板呢……”上清一副黯然销魂的样子:“多可爱的小妹子啊!怎么就一点都不活泼呢?”
“嗯!”赤星贯月点点头:“不活泼。”
上清用手拍了拍额头,往地下的石头上一坐,把赤星贯月拉到自己腿上:“星星,如果有一天我战死,你就换个好主人。我推荐那个李果不错。当然,要是我把他给弄死才是最好的结果。”
赤星贯月眉头一皱,身上和她的外形很不搭调的滂沱杀意喷涌出现,方圆二十米的桃花树瞬间成了光秃秃的杆子,花瓣被吹上几十米高的天空,又缓缓落下,变成了一场雨。
“好了好了……”上清在赤星贯月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星星乖,别生气了。”
穿着粉红色秋衣的赤星贯月冷冷地看着上清,一言不发。
就在上清准备说点甜言蜜语哄赤星贯月的时候,突然心头一震,眉头顿时紧锁:“有人破阵!”
话音刚落,昆仑大杂院里响起一波波刺耳的警报声。这警报声不是演习,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员作战指令,就跟半夜三点吹响的集合号一样,全体昆仑弟子在几个呼吸之间已经蜂拥到了入口处,每个人神态紧张。
毕竟昆仑的大阵除了有着和它旗鼓相当能量的蜀山直接撞过来,其他人几乎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无声无息的破掉这么个气势滂沱的大阵。
所以许多年没有外敌入侵的昆仑派全体弟子,一瞬间连汗毛都竖起来了,几乎是立刻就投入到了战斗姿态。
赤星贯月也在同一时间化作了那把粉红色亮晶晶的长剑,出现在上清的手里。
上清手指一点,身上的衣服瞬间化作掌门百战袍,并激活了赤星贯月的杀属性,然后再慢慢地走向正门,和门下弟子会和在了一起。
昆仑派上下穿戴得整整齐齐,等待着入侵者的到来,然后再以大派的威势,一举消灭之。
可等了老半天,根本没有看到什么杀气腾腾的入侵者,也没看到什么气势汹汹的示威者,只有一个背着已经磨损的旅行包、穿着一身羽绒服、还带着水壶和吉他的奇怪游客在沿着蜀山青石大道慢慢地朝这边走着。
说她奇怪,是因为她虽然把自己包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头,可她的瞳孔却是金黄|色的,身上无时无刻不透着一种凌厉扎手的气势,虽然从茫茫昆仑山上来,但是衣不带水、鞋不沾雪,甚至那些飘扬的花瓣都没有一片能靠近她的身边。
“我操……”上清当场就愣了:“哪来的天煞孤星!”
说完,上清就迎了上去:“站住!”
正在对周围桃花林啧啧称奇的夏灵突然被这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和一嗓子吓了一跳,然后环顾四周:“这……”
“这是昆仑禁地,你破阵而入,是何居心!”上清咄咄逼人:“你是什么人?”
夏灵愣了愣:“我……我只是个旅客……补给没了,我看到这有房子,就上来看看。”
“旅客?”上清眉头一皱:“你坑爹?这是无人区,下接可可西里,上衔喜马拉雅山脉,你说你是旅客?”
“啊……有什么问题么?”夏灵明摆着不喜欢上清的态度:“你这是什么地方?”
上清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昆仑派!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啊!”夏灵环顾四周,满心的好奇:“这里怎么会一点雪也没有,而且……这里为什么会有桃花?”
走进来的……上清顿时感觉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他并没有回答夏灵的问题,只是向全体昆仑弟子发布警报解除的命令,然后拧着眉毛看着夏灵:“再走一遍给我看看!”
夏灵颇为奇怪这个要求,但毕竟她要补充补给了,这家伙好像又是这里的主人,所以她倒也没什么逆反心理,老老实实的原路返回,在上清的监视下,退出了昆仑大阵的范围。
“就是这么走。”夏灵从许出不许入的大阵外面朝里一个跨步就站到了上清的面前:“看到了没?”
上清又是胸口一闷,然后昆仑警报又一次响彻云霄……
而这一次上清看清楚了她是怎么进来的,在她一只脚即将要踏进昆仑大阵的保护范围的时候,她周围那些凶煞直接帮她在昆仑大阵上切出了一个口子,然后她根本感觉不到昆仑大阵的存在……
上清目瞪口呆,心中被震撼得一塌糊涂,这近乎无限的攻击力,除了还在被处罚状态的图灵叮当之外……恐怕这天下再没有能和这天煞孤星有一拼的人了。
“满意了?”夏灵唯一露出的眼睛透着不满:“我只是个过路的人,我要从这里绕道去尼泊尔。”
“有飞机……”上清嘴角抽动了一下:“你从这里走很危险的……会有雪崩、极寒、大脚雪怪和ufo.”
夏灵歪着脑袋看着上清,表情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所以,你能卖点补给品给我么?只要最简单的食物就可以了。”
上清眼睛溜溜一转,马上换上了一张殷勤的笑脸:“欢迎欢迎!今天我们吃土豆烧牛肉,你要不要放点葱?”
夏灵淡淡的一笑:“我只是补充一点水和食物,然后我就走。”
上清一边乐呵呵地给夏灵引着路,一边喋喋不休地介绍着昆仑派,就好像一个殷勤的导游在骗旅客到指定商场购物一样。
倒是夏灵,她似乎对昆仑派没多大的好奇,毕竟她经历的也多,而且自己本身就具有一些奇怪的能力,所以她倒是很淡然,只不过身为女孩子的她,对昆仑山上整体偏女性的装修风格很感兴趣,特别是外面那片浪漫的桃花林。
走进昆仑巨型大杂院之后,所有昆仑弟子都围了上来,一个个獐头鼠目的,就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坦克的人,大清早起床发现自己家门口停了一辆t99似的。
而当夏灵把外面的厚毛绒帽子摘下来之后,别说那些没什么见识的昆仑弟子了,就连上清都着实被惊艳到了。
顺滑的金色头发,丰满圆润的嘴唇加上很猎奇的瞳孔,以及脸上那副不沾风尘的表情,即使没有叮当那样倾国倾城的容颜,也一样可以秒杀一众宅男。
夏灵除下帽子之后,把头发扎在脑后,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有商店吗?”
商店……其实在昆仑上也有,但是只供内部人员购买,这需要每天完成指定的工作,然后换公分票,并用公分票去购买食品,比如一瓶可口可乐需要工作洗五个盘子、一块好手表需要连续洗一个月的盘子,如此这般……
而现在的蜀山之上,身残志坚和李果两个人却是满脸无奈地看着一张地图:“也就是说,你姐姐现在进入了昆仑的地盘?昆仑大阵把你的跟踪术屏蔽了?”
身残志坚不无遗憾地点了点头:“貌似是这样的……”
“我操!”李果顿时大怒:“那不是要被上清占便宜了?娘叻,你姐姐可是国宝级的。”
身残志坚摆摆手,哼唱道:“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尤其是在,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
“别唱别唱……”李果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快点想办法。”
身残志坚一摊手:“木有……但是你要深信,我姐姐情比金坚!”
“关键问题在于……我跟她有个逑的情啊!”李果抓狂似的挠着自己的头发:“大杀器被上清弄走,我就完了!”
而就在这时,玲子又一次出现了:“舰长,电话呼叫。夏灵,地点判断中,是否接听。”
李果一愣,然后马上点头:“接入。”
话音刚落,李果的电话响了起来,李果小心翼翼地拿出电话,极温柔的:“喂……”
夏灵那边一听李果这个调调,她当场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猜猜我现在在哪?”
在你妹啊……不就是在帅哥身边么,至于这么炫耀么?
所以李果饱含着一种怨妇心理:“在帅哥身边躺着。”
“瞎说。”夏灵的声音恢复了正经:“我现在在喀啦昆仑山,正准备从这边绕去尼泊尔,这里居然有个门派。”
“嗯……”李果点点头:“不但有门派,还有帅哥。”
“你猜的还真准。”夏灵的声音显得很兴奋:“不过这个帅哥很讨嫌,还有……我想你了,所以打个电话告诉你,别让你未婚妻知道哦!再见。”
说完,夏灵就挂了电话,而这时玲子已经开报出电话来源方位了。不过李果和身残志坚两个人的表情都是怪怪的,谁也没听进去什么东经多少度北纬多少度的。
“我怎么感觉怪怪的。”李果放下电话看着身残志坚:“你觉得呢?”
“我一想到,我亲姐姐用那种语气跟你这个贱货说‘我想你了’,我就觉得一阵莫名的恶心。”身残志坚浑身抖了抖:“这你妈太恶心了。”
李果冷哼一声:“我会想办法让你们俩合为一体的,然后我天天呼唤她的名字,让她把你给吃掉。你就能永远消失在我眼前了。”
“你敢。”身残志坚哼哼着:“你要是敢,我就敢用最后一口气用蜀山去撞长城,让天守门把你给毙掉。”
“有你这么威胁人么?”李果恶狠狠地斜视着身残志坚:“你有点骨气好不好?”
说完,李果突然沉默了:“我准备亲自上一次昆仑山。”
身残志坚吧唧一下嘴:“羊入虎口,你不想活了是么?”
“我要把夏灵和樱带下来。”李果在原地团团打转:“重要的战略资源。”
“不就是两个妞么?”身残志坚不屑地鄙视着李果:“还战略资源。”
李果摇摇头:“可不上去怎么办啊?”
“你得相信我姐姐的能力,她想走。谁也拦不住。”身残志坚打了个哈欠:“我是希望你别上去,听天由命吧!”
李果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而昆仑山上的大食堂的包厢里,一派热火朝天的气氛,在座的有昆仑掌门和几个长老,还有一个粉红色的秋衣少女,以及夏灵……
桌上的菜有土豆炖牛肉、牛肉炖胡萝卜、土豆炖胡萝卜、土豆丝和胡萝卜片,还有一碗牛肉土豆胡萝卜汤,非常丰盛。
夏灵还是全副武装,除了脸露在外面,手套还是厚厚的包着,裤子上还打了绑腿,看上去就跟个女红军似的。
“吃吃吃,别客气。”上清端着碗,招呼这夏灵:“不够还有。”
夏灵为难地看着周围:“我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用对我献殷勤。”
上清的师傅噗的一声把饭从鼻子里喷到了他师弟的身上,然后看着上清一副挖苦的笑容。
而上清吧唧着嘴:“你好直接……”
“我见过的每一个人都会成陌生人,我没有理由不直接。”夏灵一边把用各地纪念品换来的矿泉水和压缩饼干往包里塞,一边皱着眉头:“我不喜欢功利性太强的人,谢谢你的招待。我想我该启程了。”
“等等!”
上清不由分说的去拉夏灵的胳膊,而他师傅和夏灵同时叫了一声:“不要!”
但是……上清还是被戳得在地上打起了滚,疼得泪流满面,他身上的护体剑气似乎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夏灵身边的剑魂直接就把上清给戳了个桃花二月笑春风……
不过到底上清还是比李果厉害的,他很快就在师傅的帮助下把透体而入的金毒给逼了出来,地上依旧被划上了一道一道的切口。
“女侠……”上清到底还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如果你帮我,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
夏灵冷笑一声:“我想变成普通人、我想走遍整个世界,我想呆在我喜欢的男人身边。你能给我什么?”
上清顿时语塞,沉默良久:“走遍世界和呆在喜欢男人身边的愿望有矛盾!”
“如果我变成普通人,我就再也不走了。就回去安心当一个男人的地下情人。”夏灵说话向来直接的让人吐血:“你能给我什么?”
上清咬了咬嘴唇,厚着脸皮:“我试试看能不能当你心爱的男人……”
“你?”夏灵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着:“不够格。”
上清脸色一整,冷哼一声:“最烦这种给脸不要的,星星!拿下她!”
赤星贯月应了一声,一个跨步走到了夏灵的面前,双手平展,手上剑气弥漫:“停下!”
夏灵摇摇头:“杀了我。”
说完,她继续往前走着,而赤星贯月一个隔空的手刀朝她斩下,随即一道滂沱的粉红色剑气呈半月状朝夏灵飞驰而下。
可剑气快,而夏灵身侧的剑魂更快,就在剑气即将接触到夏灵身体的时候,剑魂齐齐一刀斩下,瞬间就把赤星贯月那道无坚不摧的剑气给打了个尽碎,而且大概还有三十个剑魂朝赤星贯月飞驰而去,以恶鬼之姿飞身斩下。
“昆仑道,术三!”
就在恶灵斩下的前一刻,上清突然出现在赤星贯月的面前,双手成印,一道气墙直接顶住了飞奔而来的恶鬼,然后上清双手一包,灵力墙缓缓地向夏灵包夹了过去。
而夏灵只是默默地戴好帽子,默默地向前走去。
剑魂感受到灵力墙的威压,瞬间变得狂躁无比,一个个几乎可以用肉眼看见,并呈现出一种完美的攻击姿态。
“停!”上清的师傅走了上前,照着上清脑门子上就是一筷子:“为师怎么教你的?”
上清被砸了这一筷子,立刻消停了,可怜巴巴地站在自己师傅旁边:“她……”
“闭嘴!”上清的师傅转身朝夏灵作揖:“这位女士,小徒冲动无知,勿怪。”
夏灵淡淡一笑,摇摇头:“这也就是他不够格的原因。”
说话间,夏灵身上的恶灵渐渐消失了踪影,只剩下淡淡的痕迹在空中飘动。而夏灵也淡然的和上清擦肩而过,施施然地走向了昆仑派的出口处。
“蠢货!”上清的师傅玉灵子恶狠狠地看了上清一眼:“你看不出来吗?叮当不在,谁也拦不住她!”
上清叹了口气:“她是谁?怎么有这么高的攻击力!”
“谁知道呢。”上清的师傅拍了拍上清的肩膀:“找人沿途保护,她不是修行中人,不会发现的。”
上清一愣,然后耸了耸肩:“不就是跟踪么……说的这么好听。”
“舰长,有电话呼入。陕西电信,未知姓名。”玲子很合适宜的出现在正蹲在马桶上撇大条的李果的面前,一板正经:“是否接入?”
李果现在总算体验到传说中人工智能优点和缺点了,优点很明显,缺点也很明显。这有点太烦人了,虽然明知道玲子只是一个虚拟的仿真的程序模块,但是在这种尴尬的时刻,李果还是本能地感觉到有一点难为情。
“那……那就接入吧!”李果叹了口气,从裤子口袋里费劲地摸出手机。
果然,上面显示出了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号码,并让李果的手机闹的震天响。
李果按下了接听键,里头传出一个带着淡淡乡音的女生,怯怯的:“李……李果?”
李果一愣,他自己印象中似乎根本没有这个女人的声音,要说李果别的不行,可是记忆力那可以说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类一大截,特别是对妹子声音和气味的辨认程度,几乎已经达到了缉毒犬的境界。
可他却始终记不得这个妹子的声音,就好像是10086打来电话似的,声音好听……但是太生分了。
“对……我是。”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朝玲子挥了挥手。
一贯扑克脸的玲子却突然皱了皱眉头,嘴角不动声色的一撇,然后淡淡渐隐消失。
“我……”电话里的姑娘似乎很腼腆:“你能出来么?我在师大路的那家咖啡馆等你……”
“喂喂……喂……”
李果还没喂完,电话就已经挂断了,然后李果一脸茫然地看着手机,然后默默地眨着眼睛:“这是闹哪出啊……您老是谁啊?”
李果来不及细想,赶紧擦ρi股洗手走出厕所,可刚走到外面,就看到一直在玩游戏机的鸟子精表情十分不善,凶神恶煞的当真很残暴。
“谁惹你了?”李果一边走到地图旁边继续研究夏灵和昆仑山:“你说,按照系数标准,我还要到达什么程度才能搞定昆仑?”
“去趟师大路就好了。”鸟子精眼睛一瞄,用娇滴滴的声音说着:“喂……李果吗?人家在师大路的情人咖啡馆等你喏……”
李果一个踉跄,一拍脑门:“我什么时候得罪玲子了……”
“不是你得罪的。”在一边戴着眼镜看小说的房东姐姐突然出声:“它是以小新为蓝本的,小新不喜欢你和任何女人接触。所以玲子也不喜欢。”
李果一拍脑袋:“刚才这电话弄得我莫名其妙。”
“那就去吧!”正在给十年后才出世的孩子打小毛衣的雪姐姐抬起头看了李果一眼:“万一真是有事呢。”
“他?他能有什么屁事。”鸟子精头摇尾巴晃的用那种假惺惺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李果……人家那里痒,你帮我挠挠,对……挠挠。”
说完,鸟子精回头看了李果一眼:“这就是他全部的事了。”
雪姐姐摇摇头:“不像,刚才那姑娘说话的语气不像那种骚骚的女人,蛮正经的。不过……”
雪姐姐突然停顿了一下:“晚上十点前一定要回来。是吧!哥哥你能做到的。”
李果一拍大腿:“哎哟……我还没说要去呢……你们居然能扯到南天门去。”
“反正现在事情不多。这样,哥哥。”雪姐姐想了想:“你顺便带金珠儿去买买衣服吧!人家小姑娘还是捡小葵的旧衣服穿。”
李果叹了口气:“好吧……我只是去给金珠儿买衣服的哦!”
说完,李果环顾四周:“对了,你们谁帮我个忙,帮我去尼泊尔一趟,等夏灵出现,我这结束之后就会过去。然后再跟我上一次昆仑山。”
一听上尼泊尔,鸟子精一个箭步蹦了起来,捂住了雪姐姐的嘴:“雪姐姐说不去了,我去我去!光速超人!”
喊完这句话,鸟子精突然就消失在了房间里,二分之一光速的她,实际上和瞬移已经差不到哪里去了,所以在李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通过手上的特制卫星手表和玲子联系上了,并在墙上投影出了她的大头……
“看,风光秀丽、景色宜人的尼泊尔加德满都。这里以印度教盛行而闻名于世,我现在站的地方,就是尼泊尔最繁华的一条步行街,这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多数为牦牛制品,价格不菲,但大多充满了异域风情……一个神秘、美丽而又贫穷的地方,面对几个世纪前留下的古老城堡,面对雪山脚下充满宗教气息的生活,很难说清楚这里的一切,留下的只是过眼难忘的风景,心里却总在牵挂何时再次走进这片土地。”
鸟子精一边走一边用手表内置摄像头在拍摄周围的风景,还配上解说,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正大综艺的主持人了,而且她还时不时地蹲在小摊子上摆弄一些奇怪的小玩意并配上声情并茂的解释,甚至比一般的当地人知道的还要多,而且她一口当地话说的出神入化。
“她是尼泊尔人。”雪姐姐呵呵一乐:“你们不知道了吧?她的祖籍就是尼泊尔的。”
李果僵硬地笑了笑:“大鹏鸟也分祖籍的么……”
而鸟子精咳嗽了一声:“这当然是要分的,李果尽快过来。这里其实是个很迷人的地方。”
李果点点头,四下看了看:“莫愁呢?”
“跟小新和泰莉莎玩去了。”雪姐姐摇头笑着:“就跟个孩子一样。”
李果耸耸肩:“她本来就是个大孩子,好了,我现在先去师大路……要是不放心,我全程播视频好了。”
“不用啦,哥哥。”雪姐姐站起身亲了李果一下:“没必要放视频的,我们相信你。”
可还没等李果感动呢,雪姐姐突然咳嗽了一声:“琥珀会跟你一起去的……”
李果顿时丧气地抽了抽鼻子:“好吧……”
而这时琥珀也已经打扮整齐地从侧房里走了出来,穿的很朴素,带着一顶纯白色的鸭舌帽,看上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女大学生。
“你们……”李果都快哭了:“不用盯得这么紧。”
房东姐姐心直口快:“我想不出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女人能拒绝你这样的男人。”
李果干巴巴的一笑:“不就年轻点、有才点、帅点、有钱点么,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这时,身残志坚突然出现,照着李果ρi股就是一脚飞踹:“娘的,老子都听不下去了!贱人!”
这一脚直接把李果踹进了通道,并一个马趴出现在了西安师范后面的师大路旁的一个草丛里。
李果呸了一口,然后骂骂咧咧地从草丛里站起身,拍了拍胸口的尘土:“娘的……贱人……”
而接着,琥珀牵着满脸没有善意的金珠儿出现在了人行道上,周围人来人往,两个突然出现的人居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足够说明琥珀的跳跃技术俨然登峰造极了。
“我去带她买衣服,你先去约会。”琥珀俏皮地跟李果眨了一下眼睛:“我会准确找到你的。”
李果点点头,看向金珠儿,并走上前拍了拍她脑袋:“要好好听姐姐话,不许问人名字。”
金珠儿眉头一皱:“呸!”
李果顿时欲哭无泪,垂头丧气的横穿过草坪,在琥珀咯咯的笑声中,走向了约好的咖啡馆。
这里的咖啡馆大多不是什么高档的地方,不会出现排队喝咖啡这种二逼的事,再加上李果在这里摸爬滚打的四年多,对这里的地形熟悉的不得了,所以他能很准确的走向目的地。
“哎哟!小哥儿,一年没见了。”突然一个操着东北腔的男声叫住了李果:“来来,到新货了。”
李果一愣,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他走到了自己当年买漫画书和黄碟的书店门口,门口站着那个三十来岁、最喜欢圣母小泽玛莉亚、满脸大胡子的中年壮汉。
“哎!老杨……你还没倒闭?”李果哈哈一乐,走上前:“你不都说倒闭说了四五年了么?”
那个叫老杨的老板哈哈一笑:“这叫营销手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快点快点,实况实况,看我虐你。”
李果摇摇头:“等回头的吧!我这没空。”
老杨眉头一皱,小声说道:“少啰嗦,陪我玩一盘,送你一张新碟,akb48知道么?里头妹子有拍片儿的,我这也刚进,高清!”
李果顿时心潮澎湃,竖起一根手指:“一盘!就一盘,不论输赢都得送!”
“走你!”
接着,李果一头钻进了漫画店……然后实况昏天暗地地斗了起来……
当最后李果揣着一盘没有封皮的光碟喜滋滋的走回街上时候,抬手一看表,发现时间居然过了一个小时……他顿时大惊,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让你玩……让你玩……”李果一边抽着自己的爪子,一边骂着自己:“丢人的货!”
就这么,李果钻进了约好了,但是依然让妹子等了长达一个小时的咖啡厅,然后私下寻找了起来……
找了半天,发现这里人不多,而且真的没有一个让李果看着眼熟的人。所以他顿时犯了迷糊……
可就在这时,他电话响了起来,里头传来刚才那个妹子的声音:“我看到你了。”
李果愣了愣:“你在哪……”
这时一个角落里站起了一个人,长发披肩、戴着一副无框的眼镜、身材跟模特有的一拼,而且气质相当不错,手上拿着一个电话,还跟李果招着手。
李果啊了一声,走了过去,一ρi股坐了下来,满脸疑惑地问道:“你……我们认识?”
“不……”妹子很腼腆也很秀气,身上带着小家碧玉所特有的温柔:“你不认识我……”
李果一听,心顿时砰砰地跳了起来。心说:亲娘叻……您可千万别说您是在一九几几年暗恋过我……我无福消受啊!
而那妹子却突然抬头,用大大的眼睛看着李果:“其实我……我是想谢谢你的。”
“谢我?”李果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没在山上救过白蛇也没救过狐狸,连猫都没救我……你谢我什么?”
妹子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是不是跟你说谢谢的都是妖精啊……”
李果沉思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习惯了,乍一跟正常人交流有些不太适应。”
妹子笑得更厉害了:“你真幽默。”
“这是事实!”李果加重了语气:“说了你肯定也不信。好吧……你要谢我什么?”
“谢你救了我一命啊!”
李果愣了愣,然后脑子里飞速旋转了起来:“救你一命……我说了我没救过白蛇和狐狸……”
“是人!是人!”那妹子好像对李果一点办法都没有:“还记得有一天早上,我砸到你身上,把你砸晕过去的事么?”
李果脑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锅……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问题不能解释,就好像你不知道就像为什么会有风起云涌、日落生息,就像你不知道树叶什么时候变黄,不知道你的孩子什么时候长出第一颗牙,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爱上一个人,就好像那个一百六十斤的妹子,为什么会变成窈窕淑女。
“很不可思议吧?”妹子看到李果表情,得意地笑了笑:“好了,不刺激你了。我从美国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直到昨天听到他们说你出现在徐琪琪的婚礼上,我才找的到你。”
李果嗯了一声,然后连连摆手:“小事……小事……千万别以身相许。”
“才不会呢……”妹子被李果给说的一愣,捂着嘴笑了半天,然后瞪着眼睛看着李果:“你有女朋友了吗?”
是有哇……还是没有啊……李果内心抗争着,但是出于对这个问题的不确定性可能会导致自己的生命迹象出现急停故障,所以李果点了点头:“有……”
这个有字虽然是事实,但是李果的咬字看上去很不轻松,毕竟这个字关乎到自己能不能看到明早的太阳……责任重大。
“哦……”妹子眼神闪了闪,有那么些许失望,然后朝李果伸出手:“你好,我叫陈薇薇,很俗气的名字。”
李果和她浅浅地握了一下手:“李果,你知道的……差点被你干掉的那个人。”
“嗯……你现在怎么样?听他们说你现在混得不好。”陈薇薇嘴角扯了扯:“如果……如果你不嫌弃。你可以到我爸的公司里帮忙。”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你爸的公司?”
“薇国际,在这里算是个明星企业吧……”陈薇薇说话的时候很照顾李果的自尊心:“你觉得呢……”
李果吧唧一下嘴,考虑是不是要说真话……
“你不用在意的……其实我不是因为你救我,而是因为我看了你的履历,你卖自行车有点太屈才了。”陈薇薇看到李果的样子,颇为为难:“没其他意思。”
李果咳嗽了一声:“你能给我讲讲你怎么从一百六降到八十八斤的么……”
陈薇薇一呆:“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体重!”
李果一拍脑袋,这尼玛差点就露馅了,别说是体重了,就是你丫昨天晚上没拉屎李果都能看出来,天眼白开的么……
“我猜的……”李果尴尬的呵呵一笑:“不过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可是……”陈薇薇咬了咬嘴唇:“好吧!你总该让我做点什么。如果不是你,我早就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李果想了想,然后抱着胳膊沉思了起来。
这妹子明显是冲着报恩来的,假如……只是假如,假如李果没有碰到房东姐姐、没有莫愁,现在依旧只是一个卖自行车的可怜低级打工仔,现在这个情节俨然就是一部都市情感励志小说的开头……
而现在李果的身价比美国总统身价都高,但是要开口拒绝一个一心想报恩的少女,李果却始终干不出来……
“你有男朋友了么?”李果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这么漂亮。”
本来带着焦急的陈薇薇突然一笑,然后摇摇头:“没有,我早就不相信男人了,自从我为一个男人从楼上跳下来之后。”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你这样是不对的……”
而这时,琥珀牵着一身普通装束的金珠儿走到了李果的面前,然后扫视了李果和陈薇薇一眼,然后朝陈薇薇伸出手:“你好,我是李果的宠物。”
琥珀把宠物这两个字咬的很重……
这两个字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即使琥珀真的是李果的宠物,但是依旧有一种浓郁到化不开的粉红色气息,非常露骨……
而李果干巴巴的一笑:“是……女友。”
陈薇薇站起身和琥珀握手,然后上下打量着琥珀,虽然她打扮的像个大学生,但是……她猫样优雅的气质和她眼神里所透露出来的东西,俨然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拥有的,而且她身上的运动服是fila八十周年的纪念款……全世界范围仅仅有一百件。
“你叫什么名字。”金珠儿穿得一身连衣裙,秀气的一塌糊涂,并很诚恳地问陈薇薇的名字。
李果顺势把金珠儿往自己这边一拽,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满含歉意地说着:“别告诉她!”
陈薇薇眨巴着眼睛:“是因为她会言灵么?”
李果心里一惊:“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陈薇薇抬头看了一眼琥珀:“我天生就会有一些奇怪的感觉。”
说着,她指了指琥珀:“就好像她,你的女朋友。正常到不像个人类。”
她的话说出口之后,直接导致整个场面瞬间冷却了下来。
琥珀是妖,是一只混血猫妖。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可她在变成|人的时候,却除了极细微的猫咪小动作会显露出本性之外,其余的东西都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包括气息、体温、心跳和能量流动体系。
即使是对妖怪最敏感的莫愁都根本分辨不出琥珀和一个普通女孩之间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当然……这只是建立在琥珀没有露出她尾巴的情况下,毕竟一个长着猫尾巴,而且尾巴上还系着蝴蝶结的人,再怎么普通恐怕也不会是个普通人。
可这个陈……陈薇薇,却一眼就能看出琥珀的异常,这显然是不合情理的,更别提她在金珠儿提问的时候,就知道她使用的是言灵。
“不要这么看着我……”陈薇薇腼腆地笑了笑,很诚挚的邀请琥珀:“先请坐。”
琥珀皱着眉头把李果挤到了里面的位置上,并和陈薇薇坐了个面对面:“我怎么不像人类了?”
陈薇薇想了想:“因为你太正常了。”
说完,她搬起手指头:“我在美国学习的是医学,而那边现在最难攻克的难题,你们猜是什么?”
李果和琥珀对视了一眼,然后李果试探性地问道:“是男人生孩子?”
“那个早就解决了。”陈薇薇笑着说:“是中医理论的经脉气场学说,这已经被证明存在,但是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怎样存在的。”
李果喔了一声:“然后呢……”
“而我,天生就有一种可以看清楚人体上一些别人看不出的气息流动轨迹。”陈薇薇指了指金珠儿:“就好像刚才她问我名字的时候,我明显的看到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向我扑来。而这些东西我曾经遇见过,是在休斯顿街头的一个流浪汉身上发现的。最后我翻了很多书,才发现这其实就是很多小说和漫画里经常出现的语言诅咒,而且东西方共有的。”
李果瞪大了眼睛:“我……”
“你是普通人,我能看见。”陈薇薇眯起眼睛看了李果一眼,然后又看向琥珀:“而她就不一样了,她身上的气息运转和普通人一样,但是太过于完美了。没有人可以达到这么完美的圆弧形,我为此特意调查过一些高僧和苦行僧,他们终生致力于完善自己,但是终究没有人能达到这么完美的地步。所以逆向推测,她应该不属于正常人类,或者……干脆就不是人类。”
李果用手捏住自己的额头,她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好像全是一些怪物级的人,智商超高的入春,仅仅凭几张老照片就推断出鸟子精不是人类。而现在又来个海龟女医生,一眼就看出琥珀也不是人类……
这是要闹哪样啊?还要不要主角活了?
而陈薇薇微微一笑,看着李果说:“而你,身上的经脉流动气场就和普通人一样了,但是让我很奇怪的是,你明显知道她的身份,却还说她是你女朋友,你们在谈禁忌的恋爱。对么?”
李果吧唧一下嘴,不置可否。要说琥珀和自己的关系不禁忌?那不可能,这多少已经违反人伦了,毕竟就算抛弃了物种这个鸿沟,后头还有亲属关系呢……琥珀是巴豆老祖宗的女儿,而李果得叫巴豆叫太太太太太奶奶,虽然血缘关系那肯定是没有,但是如果按照族谱和家规来办的话,李果和琥珀都得抓去浸猪笼。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李果周围的姑娘,谁和他没有点禁断之恋的味道在里头呢?别的不说,就拿百合来说,百合的名字叫李然……族谱上有名字的人。也就是李果的姐姐,上了族谱的话,就算没血缘关系,也依旧属于亲姐弟……
当然,李大官人对民法刑法婚姻法什么的,那都是一概无视的。如果加上这些,李果完全有资格省去审讯环节,直接拉出去枪毙三十三天。
“好棒!”陈薇薇看到李果的默认,却突然激动地拍起了手:“太浪漫了,我一直渴望能看到一出活的倩女幽魂,或者是白蛇传!”
“只能算白猫传了。”李果尴尬地笑了笑:“她是只猫。”
陈薇薇眼睛里星星点点地看着琥珀:“是猫么?”
琥珀点点头,警惕地把尾巴从裤子里揪出来在陈薇薇的面前晃了晃:“是猫。”
“哇!”陈薇薇当时就大声地惊叫了起来,满脸激动的红晕:“真的是猫!”
她的声音彻底惊动了周围的情侣,他们不约而同地把脸扭向了李果这一桌,并且成功的使大部分人认为这里正上演一幕二女争夫。
琥珀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回了自己的尾巴,并保持一贯的优雅和慢节奏,一点一点地吃着李果面前的那份……那份陈薇薇刚从包里掏出来的猫粮。
“琥珀!”李果用力地拍了一下琥珀的ρi股:“你……”
“忍不住……”琥珀嚼着猫粮,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果。
而李果叹了口气:“你怎么随身带这个?”
“因为街上被人遗弃的猫猫狗狗太多了,我看到都会喂一点……我对有毛的动物过敏,家里不能养。”陈薇薇不无遗憾地说着:“从被你救下以后,我就再也没吃过肉了,也没穿过皮鞋了。我一直觉得是上帝派你来给我第二次生命的。”
李果吧唧一下嘴:“你可是医生,怎么信这些?”
“不信?”陈薇薇促狭的一笑:“那你解释我面前的这位猫小姐么?”
李果沉思了一会儿:“也许……是自然进化的产物。”
而就在这时,陈薇薇突然伸出手,摸到了琥珀的耳朵:“真的好可爱……”
琥珀的耳朵是最敏感的地方,被人一摸,她整个人就软掉了,然后情不自禁地往后躲着,眉头紧锁,死死盯着陈薇薇,从嗓子眼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要攻击人了……”陈薇薇收回了手,然后挽起袖子,把胳膊递给琥珀:“咬我一下看看。”
而就在这时,李果突然看到陈薇薇的胳膊肘上清晰地印着一朵……嗯……黄花菜……
花为筒状,六瓣,向外展张,花色桔红。可不就是黄花菜么……
当然,如果叫它忘忧草或许更好听,但是无论怎么叫,萱草或者忘忧草,但是它始终有个很专业的学名,叫赶奶的黄花菜……
所以李果突然一把抓住了陈薇薇的手腕,低沉着声音:“这个纹身从哪来的?”
陈薇薇突然被李果一惊,本能地向后缩了缩手,并惊恐地看着李果:“你……你抓疼我了……”
李果轻轻放开手,然后逼视着陈薇薇:“告诉我。”
“这……”陈薇薇似乎真的被李果给吓到了,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我天生就有。”
李果突然一捂额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
琥珀和陈薇薇同时一愣,并用同样异样的眼神看着李果。
“我就知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原来真的是有注定……”李果哭笑不得地摇着脑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陈薇薇特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李果……”
李果摇摇头:“你应该是百合一脉的。”
“百合?”陈薇薇更是一头雾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而琥珀这时已经完全锁定了陈薇薇,就等李果一声令下,直接冲过去把自己对面黄花菜撕成肉沫。
“你看我现在还像正常人类么?”李果突然解放了自己一部分灵力。
庞大的灵力团顿时冲向了四周,这对普通人并没有影响,反而会感觉一阵电离过的负氧离子迎面拂来,就像沐浴在三月田间的春风里似的。
可像陈薇薇这种对灵力特别敏感的人,在她看来,李果身上就好像飞扑出来无数只猛虎似的,张牙舞爪不可一世,声势非常骇人。
陈薇薇惊叫了一声,双目紧闭死死的靠在沙发上,浑身紧绷一动也不敢动。
“奇怪……黄花菜不应该这么弱的。”琥珀摸着下巴:“百合一脉的,可都是变态。”
可事实胜于雄辩,陈薇薇硬就是这么弱。不但被李果吓到要流眼泪,而且脸上那种绝望的样子,就好像是看到了耗子的娇嫩小女孩。
“不对不对……”李果重新封住了灵力:“不对不对……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说着,李果用手推了推陈薇薇的肩膀:“薇薇?薇薇?我们必须得好好聊聊了。”
而就在李果在试探陈薇薇,也就是黄花菜的时候。尼布尔的高原通道上出现了一个把自己包裹得就跟木乃伊似的人。从身形上看,大致是个女人,但是除了身高,什么都看不出来。
而在她后头大概一千米的地方,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默默地跟踪着她。这两个人就保持在一千米左右的距离,不再寸进。
“师兄,你说……这女人刚才是怎么翻过那座山的?”一个稍显年轻的昆仑弟子茫然地问着自己师兄:“我都没有看见。”
“是掌门师兄启动了错位的阵法,直接把她送到了这里来的。”年长地嚼着一根不知名的类似甘蔗的草根,时不时地从嘴里吐出一口墨绿色的口水:“真是个苦差……环境这么恶劣,居然派我来这跟踪一个女人。”
“师兄小声点……”那个圆圆脸的小师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目标发现我们。”
“不可能的。”个子高高的,跟吃了瘦肉精似的师兄无所谓的挥挥手:“都跟一路了,要发现早发现了。”
而夏灵似乎还真的没发现有人跟在她的身后,一路升哼着自编的歌谣小调,丝毫不在意高原稀薄的空气。默默的按照路边残破的指示牌朝尼泊尔境内慢悠悠地走着。
心情好时,停下来,坐在路边用太阳能电池板给手机冲冲电,再摘下手套用吉他弹唱一曲形如天籁的私房歌。或吃几块压缩饼干,然后再用这荒无人烟的破旧公路旁的积雪塞满自己的矿泉水瓶子。
在一般人看起来,这已经是艰苦的不能再艰苦的苦行之旅了,但是夏灵从始至终都唱着小曲,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空旷的高原上却能传得很远很远,特别是她那清亮悠远的嗓子,更是好像能贯穿整个山区荒原似的,甚至依稀激起了远处崇山的回音。
“哇……好听哎!”圆圆脸小师弟似乎都陶醉在了夏灵的歌声里:“突然觉得不算苦差了。”
“等那个女人用刀戳你的时候,你也一定会笑着被她戳死。”瘦肉精师兄厉声训斥:“还记得师娘怎么教导师傅的吗?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看到了一定要躲开。”
“师兄……这是李娜的歌。”圆脸师弟一脸委屈:“不信我给你唱一段……”
“闭嘴!”瘦肉精师兄表情顿时变凶:“师兄的话一定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对的还是对的!”
“哦……”圆脸师弟顿时搭眉顺目:“知道了,师兄……”
而夏灵这时不知正从什么地方摘下了一朵没名字的野花,轻轻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地嗅了一下,然后淡淡的一笑,把花Сhā在了自己的军用水壶上,然后背包一整,继续大步流星地向前赶去。
天很冷,但是阳光灿烂。天蓝得就像假的一样,根本没有一丝云彩,即使是八月三伏,四周围依旧一片白雪皑皑,只不过却是有许多野花野草顽强地从冰雪的缝隙中探出头来。无人区的孤独和美丽都矛盾的集中在一个点上。
“我爱你!”夏灵突然停在了路边,双手呈喇叭似的朝远处的群山高喊:“我爱你……”
然后远远的回声慢慢地飘进了夏灵的耳朵里,她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喜的笑声,就像个看到自己倒影出现在泥潭里的孩子似的,笑得没心没肺。
“完了……”瘦肉精师兄突然脸色一板:“这女子定是中了西域奇毒!含笑半步颠!”
“师兄,你电影看多了。”圆脸师弟摇着头:“她真可爱……”
“不许动心!”瘦肉精师兄虽然勒令师弟,但是自己也远远看着夏灵,默默的点头:“真可爱……”
“师兄你……”圆脸师弟皱着眉头:“你动凡心了,道长!”
“走开……我只是说说而已。”瘦肉精师兄深呼吸几口:“通天大道不容亵渎。”
“可是掌门师兄都有女人啊……”
瘦肉精师兄一愣,然后双手顿时无力地耸了下来:“你一米五五,我长的一张毛脸雷公嘴,你觉得有女孩会看上我们吗?”
“不!师兄,你要坚持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找到合适的道侣的。”圆脸师弟像长辈似的跳起来拍着瘦肉精师兄的肩膀:“张爱玲说过,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师弟……”
“师兄!加油!”
渐渐的,经过了一个长长的弯道,一座城市突然突兀的出现地在了夏灵的面前,她先是愣了愣,然后突然发出一声尖锐悠长的尖叫,最后张开双手朝着那座古旧而充满灵气的城市一路狂奔了过去。
“师兄!她要跑!”
瘦肉精师兄刚从感动中缓过劲,一听他师弟的话,马上一个激灵,挥手就朝师弟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快追啊!十灵通剑,昆仑道,术九!”
而千万里之外的西安的师大路的一间普通的咖啡馆里,陈薇薇早已经被李果给说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就像是在听故事。
“就是这个样子。”李果长出了一口气:“按理说,你的记忆应该是与生俱来的,但是你没有。我肯定会查出这件事,这关系到我和一个女人的生死。”
“好玄幻……”陈薇薇苦笑着摇头:“我怎么可能相信,什么轮回……什么转生。我是学医学的,我相信上帝,但是我怎么去信轮回?”
李果翻了翻白眼,然后站起身:“小娘子,你且随我来。”
说着,琥珀、莲、李果带着陈薇薇走出了咖啡馆,然后钻进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李果朝琥珀点了点头……
“这是哪里!”
当陈薇薇出现在蜀山的广场上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个地方俨然是她不曾看到过,甚至是不曾想过的地方……四周围青竹翠翠,山林间亭台楼阁历历在目,可又时隐时现,竹海阵阵涟漪,虫鸣鸟叫生机盎然。
“玲子。”
在一阵颤动中,玲子很不高兴的出现在了李果的面前,连语气都很不善:“在,舰长!”
“别闹脾气,开启轮回殿大门。”李果嘴角露出一副奸笑:“我带人来看电影了。”
玲子虽然不悦,但是无法违背李果的命令:“遵命,舰长。”
而李果转头对一脸好奇和震惊的陈薇薇说道:“欢迎来到李果之家。”
“真不知羞。”莫愁的声音从李果身后的一棵竹子上传来:“明明是蜀山仙境,哪里就成了相公的家。”
李果扭头看着坐在竹稍上的莫愁:“莫愁,下来吧!来客人了。”
尼泊尔,是一个只有十四万平方公里的弹丸之国,算上山地、冻土、无人区,差不多和一个辽宁省那么大。
但是这个贫穷且快乐的国家,从来不缺少别国的游客,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来瞻仰释迦摩尼出生的国度。
夏灵也是这些背包客中的一员,她操着流利的英语和标准的国际手势,完全无障碍的和当地人交流着,或问路或买一些廉价的纪念品。
她的金色眸子在这里并不给人很奇怪的感觉,而且她非常讨人喜欢的脸蛋和时刻保持在脸的微笑,都成了一种无声的语言。
这里没有无聊男人的搭讪、没有富家子弟的摆阔,夏灵就好像一只被放飞的金色太阳鸟,穿梭于庙宇和街道,她手上拿着僧侣送给她的一朵温婉倔强的紫色小花,眼睛弯成月牙,肆无忌惮地感受着一个陌生城市给她带来的新鲜感。
可这就苦了跟踪她的那两个昆仑弟子。
夏灵是个没有目标的人,她完全可以随心的四处走动,甚至停在哪个没有人的角落里弹一曲即兴的小调,然后再用口哨吹一段没人听过的曲子。
可圆圆脸师弟和瘦肉精师兄则完全苦逼了,他们两个的活动经费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浑身上下加起来不到六美元,虽然已经够吃一顿蛮不错的午餐了,但是……谁知道那个变态掌门需要他们跟踪夏灵多长时间……
有谁说修士不用吃饭的?真当世界上有永动机么?不吃不喝就能保持能量供给,还真以为是《飘渺之旅》啊?
而且昆仑派的门规很严的,没有执行完任务之前,任何理由回到门派,都会被处以不同程度的惩罚,任务难度等级越低,处罚越重。所以这种跟踪一个完全没有灵力感知的少女的简单任务,通常会被罚去种一年的地瓜或去刷一年的马桶,这对两个自认为假以时日就能荣得仙界的道长来说,比宰了他们还要痛苦。
所以为了荣誉和尊严,他们要想尽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
生存其实不比修行简单到哪里去,他们谁也不会英语、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想在异国他乡生存下去,比登天还难……特别是这种还没有怎么被污染的宗教国家,连卖ρi股的地方都很难找到……
于是他们俩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能沿街摆起了地摊,把身上属于昆仑山的玉牌啊!项链啊!灵石手链啊等等等等,一大堆的宝贝全堆在了上头,几乎除了衣裤和佩剑不卖之外,其他东西都放上去了。
“师兄……这是上冧师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求求你……”圆圆脸师弟手上紧紧握着一个十分精美的牙雕项链坠不肯撒手:“留下来吧……”
“少啰嗦!”瘦肉精师兄劈手夺过:“上冧师姐见谁都送,你不信回去问她记得送过你东西么,她绝对不记得。”
而这时,夏灵好死不死地走到了这两师兄弟的摊子上,拿起一串灵石手链,仔细端详了起来,并用非常流利的英语询问起了价钱。
一看夏灵过来,圆圆脸师弟马上紧张到湿了,结结巴巴地说:“can……can……can……can……”
“啃你奶奶个腿!”瘦肉精师兄大力地拍在圆圆脸师弟的后脑勺上:“就你这德行还想找媳妇儿。”
说着,瘦肉精师兄贱兮兮地朝夏灵一笑:“能说中文么?”
夏灵一愣:“你们是中国人?”
“是啊……流落异乡……”瘦肉精师兄摸了摸后脑勺,然后拍着圆脸师弟的肩膀:“还带着一个智障的弟弟,要筹钱回家……”
“你们不像是藏民啊!”夏灵见是老乡,自然也热情地攀谈了起来:“是来这边做生意的?”
瘦肉精师兄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如果再废话自己肯定是要露陷了,面前这女子身上的煞气太重了,跟她说话实在提不起勇气去说假话……别提说假话,就连说话都特别有压抑感,她身周围的那些剑魂身上的杀气,都足够拿去风力发电了……
所以他果断的不再回答夏灵的问题,只是竖起两根手指头:“两百美金。一条。”
夏灵咋舌,然后默默地把东西放回去,站起身:“太贵了……我买不起。”
而瘦肉精师兄腾的一下站起身:“站住!”
夏灵一愣,默默的回过身:“嗯?”
“相聚就是缘,你来开价。”瘦肉精摸了摸口袋里的六个硬币,不禁黯然心碎:“你说多少钱!”
夏灵掂量了一下那串灵石手链:“三十。”
“美金?”瘦肉精师兄眉头皱了皱:“太狠了点吧?”
夏灵摇摇头:“人民币。”
瘦肉精师兄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指着夏灵愤慨无比:“你……你……亏我还说你可爱,你居然如此蛇蝎心肠!最毒妇人心啊……妇人心!”
夏灵整个人都愕然了:“我没什么钱……”
看的出,夏灵其实真的很喜欢这条五色石穿成的手链,拿在手里根本不舍得放下,可奈何价格太高,根本不是夏灵这个可怜的姑娘能承受起的,所以两边都为难了。
“你看着再加点……”瘦肉精师兄叹了口气:“你那三十块,实在太低了。这可是我上海……呸,我亲手编的,纯手工!你看看这材料,看看这做工,哪点差了?”
夏灵眨巴一下眼睛,低声嗯了一声:“可我没钱……”
“这样吧!你陪……”
瘦肉精师兄的陪字后头的话都没说完,夏灵的眉头突然一皱,周围的剑魂顿时躁动了起来,铺天盖地的杀气排山倒海向上海道人压了过来……
“我是说,你赔个什么东西,咱们互相换。”上海道人长呼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瞬间渗出的冷汗:“我们缺钱,你喜欢这东西……”
夏灵哦了一声,从包里翻了半天,最后掏出一堆各地的土特产,有什么等比例缩的兵马俑、假长明灯、仿景德镇官窑的瓷娃娃,反正在内行看起来就是一堆破烂。那个兵马俑是夏灵在西安的古玩市场的垃圾堆里捡的、长明灯是用捡到的另外一个兵马俑换的、瓷娃娃是夏灵在瓷都的地摊上淘的,价值九块三。
当然,这里头还有品相不好的玩物核桃,没有用橄榄油养过的小葫芦和一个黑乎乎的勺子……
这么一堆破烂堆在上海道人面前:“你看……”
圆脸师弟拿起那个瓷娃娃,满意地不得了:“好……好……这个好……”
“好你奶奶个腿……”又是一巴掌拍在圆脸师弟的后脑勺上之后,瘦肉精师兄深呼吸一口:“大姐……你是老天爷派来玩我的吧?”
夏灵眼珠子溜溜转了两圈,然后指着那个垃圾兵马俑:“我这都是古董……你看,上面的泥还没掉呢。”
坑爹是么少女,瘦肉精师兄牙都快磨没了,知道道爷往常干的是什么么?道爷可是昆仑山分部之一,西安秦皇陵外头纪念品商店里的指定特派员。你那玩意撑死造价三块五,还缺了半个巴掌,就这垃圾,你还敢在专业的面前冒充古董么?
在瘦肉精师兄的眼神逼视下,夏灵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好吧好吧!我不买了。”
“等……等……等等……”圆脸师弟终于挣脱了师兄的束缚,站起身叫住了即将要离去的夏灵,并一只手在裤腰里掏着……
夏灵转过头看着面前小个子男子的猥琐动作,满脸疑惑……
“拿去!送……送……你……”一见到女人就结巴的圆脸师弟,终于鼓起了他的勇气,把一条更精美的五色石手链递给了夏灵,在递过去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看夏灵的脸:“给……给你!”
瘦肉精师兄一见,顿时勃然大怒:“混蛋!你这是要犯上作乱啊!你还藏着什么?给我掏出来!”
圆脸师弟涨红着脸,捂着自己裤腰带,拼死抵抗着瘦肉精师兄的魔爪……
而夏灵见到这两个人打闹,耸耸肩,悄悄放下了一百块钱,然后紧握着那条灵气十足的手链,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人群里……
“我操!”瘦肉精师在五分钟后发现夏灵消失,立刻停止了性骚扰自己师弟的行为,扭头眺望着夏灵,可哪里还能看到她的踪影:“都是你这混蛋,我一定会把这事报给掌门师兄,你准备种地瓜吧!”
“种就种!”圆脸师弟终于奋起了:“我喜欢她!”
而就在这时,一条硕长地绷着紧身牛仔裤的大腿映入了两人的眼帘,他们俩齐刷刷的不约而同、情不自禁的:“哇……”
“这个,这个,这个和这些个垃圾不要。”鸟子精蹲下身,指着除了兵马俑、垃圾核桃、垃圾瓷娃娃、垃圾长明灯和垃圾葫芦之外的所有东西:“其他的。多少钱,全包。”
两个人看着鸟子精,她身边提着两个编织袋,里头装着手绘的唐卡、地毯、镶嵌首饰盒、木雕还有四弦琴,就跟不要钱大采购似的。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天,然后瘦肉精师兄颤颤巍巍地竖起两根手指……
“两万?”鸟子精点点头,从手工编织的尼泊尔风格的背包里摸出两打崭新的美金,往摊子上一扔:“给我包起来。”
瘦肉精师兄和圆脸师弟当场就潮热了……他们的任务资金总共也才三千美金,这两万美金足够……足够他们在这里生活好几年奢华的贵族生活了。
“好……好……”瘦肉精师兄一边小心地把那些杂碎用捡来的破报纸包着,一边暗自感叹上苍保佑,碰到了这么一个冤大头:“老板稍等啊!”
而鸟子精这时候眼光一闪,看到了被他们两个垫在地上当凳子坐的两柄装在布套子里的长剑,然后她扬了扬下巴:“那两个,多少钱?”
圆脸师弟一愣,然后本能地把自己的剑往怀里一塞,憋红了脸蛋:“不……不……不卖!”
而瘦肉精师兄也重重的点头:“那是家传的,不卖。”
“十万,美金。”鸟子精轻佻地吹了个口哨:“一个。”
“不。”瘦肉精师兄摇摇头:“不卖。”
鸟子精扬了一下眉头:“一百万。”
“看我嘴型。”瘦肉精师兄指着自己的脸:“波五不,摸爱卖。不卖!”
“既然这么坚持,那就算了。我只是觉得那俩玩意挺有灵气的。”鸟子精挥挥手:“快点快点,我赶时间。你们知道这里通到国境线的路怎么走不?”
瘦肉精师兄和圆脸师弟齐齐地向东北方一指。
“ok啦。”鸟子精心情看上去极好,拎上东西就朝他们指的方向走去。
见她离开,瘦肉精师兄长呼一口气,说话顿时带上了哭腔:“一百万……一百万美金……这么多钱,我听着肝都颤。这女的肯定是二奶……”
“放你娘的狗屁。”鸟子精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见过二奶买便宜货么?”
“呀……”瘦肉精师兄着实被鸟子精吓了一跳:“你……你什么时候……”
鸟子精晃着手指头:“问你们啊!有见过一个眼睛头发都是金黄|色的女人没?”
“没有。”
“有。”
瘦肉精师兄和圆脸师弟的回答截然不同,然后他们两个互相看了看,都看出了对方眼神里的震惊和迷惑。
“到底有没有?”鸟子精眉头一皱:“再骗人者,客死异乡。”
鸟子精侧着身子,靠在圆脸师弟后头的一根电线杆上,表情冷峻。
“有。”
“没有。”
这一次的答案截然相反……
而鸟子精冷哼了一声:“那就是有咯?告诉我,她朝哪边走了?”
这一次圆脸师弟和瘦肉精师兄用眼神交流了很长时间,然后纷纷表示再也不会出错了之后,两个人齐齐伸出手指:“那边!”
鸟子精噗嗤一乐:“我开始对你们好奇了,你们这智商是怎么活过边境线的?”
原来这俩人的眼神交流都被六识敏感的鸟子精看在眼里……可偏偏这俩人那么长时间的眼神交流之后,居然还是指出了相反的方向……
“好吧!你们俩既然这么护着她。那肯定是迷上了那个贱人的姐姐了。”鸟子精揉了揉鼻子:“看不出啊!那家伙还蛮有魅力的。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接她回家的。”
圆脸师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指着鸟子精大声说:“你不像个好人!”
“我确实不是好鸟。”鸟子精耸了耸肩:“来吧!告诉我,她在哪。别你妈逼着老娘狂躁。”
两个人这一次不知道从哪来的默契,朝着夏灵离开相反的方向指了过去:“那边。”
鸟子精吹了声口哨,然后带上了一顶傻乎乎的传统毛线帽,帅气地回头指了指他们两个:“骗我的话,你们就完鸟。”
说完,鸟子精像搬家似的背着她心爱的编织袋走向了他们所指的方向,并很快的消失在了人群里。
“师兄!那是什么人?”圆脸师弟皱着眉头:“看上去很弱啊!你为什么还害怕。”
“弱你奶奶个腿……快撤。”瘦肉精师兄呸了一口:“有高手!你见过一个女人背三百斤的东西,然后还能脚跟不着地的走路么?说你智商有问题,你能好好反省一下吗?”
“力气大也不是罪啊……”圆脸师弟眨巴着眼睛:“那个长腿姐姐也挺可爱的。”
“赶紧装好钱,走人。”瘦肉精师兄拍了他师弟的后脑勺一下:“你现在别说看女人了,你就是看头母猪都觉得是双眼皮。等哪天哥带你去转大人,你可不许跟掌门和师傅提这事,你要提了,咱俩就捆一块死去。”
“哦!师兄,你妈逼!”圆脸师弟怒目圆睁地指着瘦肉精师兄:“三纲九常二十八伦理,师兄你死定了!”
“叫……叫你奶奶个腿!”瘦肉精师兄一脚踹了过去:“贫道只是济世为怀,点化失足少女,收拾东西,哥边走边跟你说,赶紧找到任务目标先。”
而已经跑出老远的夏灵,现在站在一棵粗壮高大的菩提树下,愣愣地看着树冠上洒下的点点阳光。
树下有一个仅穿单衣的老僧在立定打坐,旁若无人。
这一带不是旅游胜地,但是菩提树上仍然系着繁花和彩旗,周围的行人不多,大多是本地的居民,人们在经过这里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安静的经过,连脚步都会适当的放缓。
夏灵带着微笑,从背包最深处摸出一个用蜡封口的铁罐子,然后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和罐子大小相等的深洞,然后把这个罐子轻轻地放了下去。
在把土重新填满之后,夏灵深呼吸了一口:“阿坤,你陪了我十年了。从十九岁,到现在。你曾经说过,你的梦想是死后能葬在菩提树下。我帮你完成梦想了,谢谢你。”
夏灵依旧淡淡地笑着:“谢谢你曾经那么狂热的爱我,谢谢你曾经对我的不离不弃。今天,是我们分别的日子,我……”
夏灵说着说着,就突然断了声音,然后只是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再见,我曾经爱过你的。”
说完,夏灵转身离开了菩提树,而树下的老僧,缓缓地睁开眼睛,用尼泊尔语冲着夏灵埋骨灰盒的地方轻声地咏颂着绵绵的经文。
而走到一半的夏灵,突然回过头,对那个老僧轻轻一笑。
这一刻的夏灵的笑容,带上了一丝奔腾的倦意……
夏灵还是在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没有东南西北,只有正前方,只要脚下有路,她就不会迷路。
她把自己浸泡在走马观花的风景里、浸泡在湛蓝色的天空中。就像一朵流浪的蒲公英,漫无目地的随着风的方向向前行进着。
没有负担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自己找一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唱歌、安安静静的老去、最后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她挚爱的世界。
她在经过的每一个城市,都会卖唱来筹集路费。广场、地下通道、马路边和菜市场都成了她卖唱的地点。
歌曲,每次都不一样,调子也完全不同,唯一相同的,恐怕只有最后歌曲收尾时夏灵带着微笑得泪流满面。
这些歌里,有中文、有英语,甚至有拉丁语,但是无论这种语言能不能被周围的人听懂,在最后都会得到听众的掌声。没有狂热的尖叫,也没有发疯的拥抱,一种不由自主的掌声。
夏灵每次并不多唱,也从来不重复着唱。攒够了一顿饭的钱,她就收拾全部家当继续上路,依旧没有任何人能打断她的去路。
上海师兄和上湖师弟每次都会躲在夏灵看不见的地方,一边默默地跟着拍子哼唱,一边默默地擦着眼泪。
他们都喜欢上了这个干净的女人,不约而同、不带着占有欲,即使夏灵的年纪比上海大九岁,比上湖大一轮。但这并不影响两个少经世事的男孩带着一种青春的驿动去爱上这个女人。
即使从尼泊尔分别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和夏灵说上一句话,甚至没有和她真正的见上一面。
他们早就忘记自己的使命只是来跟踪夏灵了,两个人都变得敏感而且细心,就好像一个隐形的保镖,一路护送着夏灵。甚至在夏灵筹集不到旅费的时候,他们甚至会买通当地人去给夏灵扔下一张百元的美金。
щ虽然夏灵也曾经起疑{χ}自己经常收到的百元大ζ!钞,但终究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相同的面孔出现,夏灵虽然带着疑惑,但是脚步却始终没有停下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所有憧憬的地方。
而李果那头,他现在正用工作台撑着头,睡得昏天暗地。连续四天四夜没有停下来的工作,让铁打的李果也再也熬不住了。
今天也是李果和陈薇薇约好再度碰头的日子,从上次她来到这,并看到了人类轮回的奥秘回去之后,已经过了整整四十五天。
蜀山岛现在悬浮在四川的深山中,无声无息。
鸟子精早已经从尼泊尔回来,终究她还是没有碰到夏灵。当然,这虽然挺遗憾,但是没有人多说什么,毕竟任谁都知道,夏灵其实是一个自由的精灵,也许是前世欠她的东西太多了,这一世老天爷把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返还给她了。
不过让李果庆幸的是,夏灵现在总是会用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号码打电话给李果,说她到了哪个国家、哪座城市,买了什么纪念品、吃了什么特色小吃,遇见了什么人,还有用各国奇怪的方言向李果问好。
这期间,她没有再提起“喜欢”和“爱”这两个词,除了旅行的见闻之外,就是让李果帮忙记录的吉他谱、歌词和一些即兴的小调。也没有说任何调戏李果的话,好像只是把李果当成了一个很普通的蓝颜知己似的,随性而自然。
这让李果也轻松不少,毕竟那可是身残志坚的姐姐,一个武力值可以让任何高科技探测设备都失灵的超强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刺猬,任何形式的靠近都会让自己遍体鳞伤,倒不如就让她变成一张风筝,远远地看着,胜过拎在手上。
当然,李果对她除了几分好感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身残志坚这种变态让李果先入为主了,也许是因为李果的爱已经被分得所剩无几了。
他始终还是没有上莫愁,哪怕莫愁哭鼻子、闹别扭或者是离家出走。当然,莫愁的这个曾经同样浪迹天涯的女侠,现在反倒成了一个不敢走出家门一步的小嫩秧子。她所谓的离家出走,只不过从蜀山上跑到了鸟子精在北京的家里,跟鸟子精两个人一起练瑜伽罢了。
小新妹子在半个月前和小葵一起被百合接走了,蜀山上的单调枯燥,让已经对这里十分熟悉的小新再也提不起兴趣了,哪怕是和小葵一起在竹林里拉屎,都不再能吸引小新的心了。反倒百合那种女王式的波澜壮阔,却更能让小新妹子发出尖叫。
鸟子精和莫愁现在住在北京的家里,莫愁因为和李果赌气,一直不肯听李果的电话,但是每天却关注着李果的微薄和qq签名,当发现他许久没更新之后,就会逼着鸟子精去打电话询问李果最近的状况。
而李果在经过鸟子精几次无奈的催促之后,也恍然似的每天开始更新自己那个收听人数只有四个人的微博……而这四个人分别是莫愁、李果的小号、远在昆仑的樱和一直有玩微博的水仙。
他几乎是事无巨细地把每天干的事都照相并上传,从早晨第一缕的阳光,到宵夜喝的汤……都毫无保留地发了上去。
可即使这样,莫愁却依然每天喋喋不休地闹着鸟子精,让她给分析李果当时当刻正在干着什么。
每每鸟子精不厌其烦的时候,都会让莫愁滚回蜀山。可每次到这个点,莫愁都会嘴一厥,脸一甩,气哼哼的留下一句“不回”。
房东姐姐的电磁动能炮已经在两个变态科学家的研究下进入了收尾阶段,在这个关键时刻,房东姐姐根本就拒不见客了,这个“客”甚至包括李果。
她每天地都穿着邋遢的衬衫和牛仔裤,带着眼镜,拿着扳手在山顶上蹿下跳地调整着器械,用她的话说,虽然她已经入赘到了中国,但是认真严谨的血液还是流淌在她的血管中,为了保证所有人不被自己的武器干掉,她必须要禁欲,从而全面进入开发状态,于是李果顺位地成为了她阶段性黑名单的第一人。
倒是雪姐姐,她十年的产假何其漫长,所以她现在是冷冷清清的蜀山上,李果除了秘书琥珀之外,唯一能见到的女人了。但是她好像沉迷在了打毛衣上,大大小小的毛衣打了无数件,而且自恋到了一种无人能比的地步,每件毛衣上都绣着四个字“妈妈的爱”。
所以,李果估计她那些毛衣,足够让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妹子从出生一直穿到当外婆。而且这还是建立在一年四季都是冬天,没一个月换一件的基础上。
当然,李果也并不寂寞。不但不寂寞,反倒是所有人里工作最忙的。一头要筹划即将开幕的蜀山文化周活动,一边要破解陈薇薇的转世密码,一边还要给哄莫愁,一边要控制夏灵的行走方向。甚至还要试穿一件件女士的上面绣着“妈妈的爱”的傻毛衣……
青帮现在已经彻底的和洪门融化为了一体,青红盛世这个新名字已经替代了两个存在已经几百年的古老黑社会,并藉由蜀山和李家的后备支持,隐隐成为了一个可以捆绑执政党的超级超级黑社会。
入春和朱福水的女儿共同担任轮值执行官,小白鸽也成功地进入了政界,并藉由青红盛世的庞大影响,爬升速度飞快。
值得一笑的事情也有,那就是鸟子精最近一段时间性格突变,虽然还是见人不爽就骂骂咧咧,叨逼人的本事还不退反进,但她现在居然开始看一些很文静的书了,比如《文化苦旅》,她还说这是想深入了解社会底层表子阶级的所思所想,然后她自己想出一本自传叫《白莲圣母传》。
不过可惜的是,这本书还没等动笔,只是个写作方向就直接被全世界大部分的出版社定义为邪教书籍,拒绝发售了,即使是隶属于青红盛世的出版社也都不例外。
当然,鸟子精是以真名板蓝根投稿的,谁也不知道这个被几千个主编骂成是神经病的女人,就是现在世界上最庞大涉黑机构的太皇太后。
李果倒是挺佩服鸟子精的毅力,她不但不退缩,反倒在《白莲圣母传》发售不成功之后,快马加鞭地赶制了一本名为《白莲圣母后传》的奇怪书籍……并得以在非洲一个财团傀儡国里成功发售……用的是中文。
而现在鸟子精完全醉心于写作事业,甚至没空上蜀山求交欢,每天还闹着说要像夏灵那样背着一把吉他唤醒全世界。
这个提议李果当然同意,可鸟子精在唤醒全世界之旅出发之后半个小时就出现在了李果的面前,说自己已经环游了全世界,没什么特殊的地方,然后继续窝回到空气质量已经被定义为有毒害的帝都,继续笔耕不止。
而在她写《白莲圣母首部曲》的时候,莫愁已经成为了《大众软件》游戏版块上重要的游戏攻略撰写人,并由此得到了不菲的稿费。
她用这稿费请鸟子精吃了一顿大餐,并信誓旦旦地告诉鸟子精,自己以后再也不要男人养了。
可当天下午,鸟子精就看见她一边看着软绵绵的韩剧,一边咬着一块手帕边哭边说着:“死相公……臭相公……”
而这时候的李果么,却早已经趴在写字台上,口水画出了非洲大陆的地图。
四天不眠不休的工作,两天滴水不进。在工作完成的那一刻,他终于吃不消的睡倒在桌子上,琥珀甚至好几次进来探查李果是不是已经猝死。
当玲子出现在李果面前,准备叫醒李果提示有来电的时候,琥珀准确地拦截的这次纠床服务,并接通了陈薇薇的电话。
陈薇薇自从上次来到蜀山见识了所谓的轮回原理之后,冷静了足足有一个月。毕竟她是一个世界观价值观都很完整的女人,对于这种直接摧毁其价值观的东西,其实并不能像李果这个本来就没有完整价值观的人似的那么好接受。
所以她只能拼命的玩自闭,玩到自己想通了为止。现在想通了,想起李果了,所以想找李果好好就这事展开一次学术辩论。
不过么,电话是琥珀接的,琥珀说李果都快过劳死了。想见面只能跟琥珀见,或者等下次。
这事要等下次,那绝对是能憋死人的。陈薇薇觉得和琥珀说也没什么不好,而且琥珀又可爱、又性感、又漂亮、又有钱,还特别博学,跟她聊天可比跟闷闷骚的李果有意思多了。
所以陈薇薇和琥珀约好了地点,两人就纷纷挂了电话。
在挂上电话之后,琥珀小心翼翼地把已经睡死,怎么折腾都弄不回来的李果抱到了床上,像李果往日给她盖被子那样帮李果盖上了被子,然后穿上了一身非常性感,露着大腿的热裤,就跳跃出了蜀山。
九月的中旬的天气,其实还是蛮热的。除了在傍晚和早晨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初秋的凉意之外,其他时候都是热烘烘的烤人气息。琥珀全身穿夏装的样子,在街上真的很惹眼,轻佻的口哨一波接着一波,甚至还有陌生高富帅当街跪下向琥珀求爱的。
而琥珀的做法很简单,她只是掏出一打崭新的人民币,大概三万那么厚的一摞,向天空这么一撒……这个世界顿时就凌乱了,而猫从来不怕凌乱,很潇洒的就离开了被人踩到吐血的高富帅身边,并顺手打了110.
来到相约地点之后,陈薇薇已经等在那里了,这是这个城市里最高档的观景酒楼,顶上有一个旋转餐厅,陈薇薇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戴着一副夸张的大墨镜,头发凌乱,下巴明显尖了很多,脸颊也凹陷了不少。
仅仅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她这个月其实过得猪狗不如……
“坐吧!琥珀姐姐。”陈薇薇叫来服务员点了单,一份水果沙拉和一份生鱼片,然后看向琥珀:“这一个月我快疯了。”
琥珀脑袋歪了歪:“正常。”
没有主人在身边的猫,都是傲慢的、自私的、冷漠的,琥珀也不例外,她似乎根本就没用正眼看过陈薇薇,只是用向下俯视的眼神瞄着她。
“我真的不能相信……”陈薇薇抱着脑袋,揪着自己的头发:“我这段时间脑子里老是闪现很多破碎的片段,可就是组织不起来。”
“这就是李果研究的课题。”琥珀小口地抿着红豆汁:“现在还没研究出所以然。”
“那我该怎么办?”陈薇薇摘下眼镜,露出她黑黑的熊猫眼:“我已经快崩溃了。”
琥珀眼睛一直顺着服务员端着的生鱼片慢慢的移动,嘴里却漫不经心地说:“旅行,放空自己的心。”
琥珀的话,对陈薇薇着实非常有用。严格来说,陈薇薇也是个天之娇女,她精通四国主流外语、心理学硕士、医学博士,还能弹竖琴阅金经,泛美女子网球校际联赛的冠军,而且是个有特殊能力的女人,家里还富。
可唯独在主见方面有先天性的缺失,不然当年就不会为了个穷矮挫而跳楼自杀了,还为此差点做掉李果。
所以琥珀胡乱的一句话,直接点亮了陈薇薇心中的火焰……然后她直接打电话给她的助理,要求订机票,去哪个地方无所谓,三小时后就出发……
打完电话之后,她就向琥珀告辞,然后直奔向了机场……
而琥珀在她走了之后,舔着嘴唇把刚才不好意思吃掉的生鱼片一点不留的全部干掉,然后心满意足的招来服务员:“再来一份,还有多多的鱼子酱。”
大概真的在三小时之后,飞机场里一架开往静谧国度不丹的小型私人商务飞机,缓缓的消失在蓝天之上。
陈薇薇坐在飞机的机舱里,轻轻抽着一根女士烟:“妈……你干什么到哪都跟着我……我只是想出去散心。”
她对面一个略微发福,面貌慈祥,但是一身贵气的女人一边帮她整理着袖子一边说道:“你太不让人放心了,总是让人担心。怎么样?找到当初救你的那个孩子没?”
陈薇薇扭头凝望着窗外的蓝天:“找到了。”
“人怎么样?”陈薇薇的老妈笑着问:“当初你听那些起哄的坏人的话跳楼,要不是那个小伙子,你早成肉饼了。那么多人可就他一个人出来救你啊!后来我去医院看过他一次,挺不错的啊!”
“他……”陈薇薇苦笑一声。
陈薇薇老妈眉头突然一皱:“嫌弃人家没钱?人家那长相我可喜欢,一看就是老实孩子。你跟他肯定没错。”
“妈……”陈薇薇撒娇着叫了一声:“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而陈母眼神顿时犀利:“不行!你肯定是嫌弃人家了,等回去你把他带我面前,我做主了。把你们的事定下来,他肯定不会嫌弃你,我家女儿最漂亮。”
陈薇薇嘴角抽了抽:“您可真是抬举我……”
然后想到李果的家财万贯,身侧妻妾成群,而且更关键的是每一个都貌美如花……那个叫什么什么莫愁的,那也能叫人类?人能漂亮成那样?还有那个白头发的姐姐,那气质、那文化底蕴、那气场……
就在这时,飞机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陈薇薇一个重心不稳向后栽倒,然后就听到机组在大声狂喊:“我们撞到人了!”
撞到人……撞到人!这尼玛好几千米的地方,你跟我说撞到人!陈薇薇当时就傻了,本能的双手抱住她老娘的脑袋。
而这时飞机前窗上映着一张吐着舌头,很扭曲的人脸,他很干瘦,长着嘴似乎在喊着什么……
在飞机里头听不见,而在飞机外头则听得一清二楚:“师弟!我的剑卡住他们发动机了!快点帮忙!”
飞机剧烈颤抖着,发动机冒出浓浓的黑烟,被急速下坠着。
机组人员惊慌失措,陈薇薇早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死亡的凶残和暴虐在一瞬间再次席卷上这个死里逃生过一次的女人。
人就是这样的,死一次有时候并不是坏事,越是残忍的死亡越能唤醒人们对自己生命的珍爱,当初肆意糟蹋自己身体的陈薇薇现在比任何人都要热爱自己的生活。
在别人眼里,陈薇薇是一个乐观、善良、热情的完美女孩,追求者层层叠叠,站的稍微分开点,就能从山海关排到嘉峪关。
谁也没想过,这个身材和手指都修长,家教好得不得了,有钱但是从不显摆,衣着朴素,勤俭节约但是从不吝啬的优质偶像女孩,曾经是一个体重一百六十五斤,为一个男人自杀过的自卑女孩。
陈薇薇的哭声凄厉,而她老妈却显得十分冷静,反倒紧紧抱着陈薇薇,轻声安抚:“我们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她颤抖的身体和双手都显示她现在紧张的情绪。
在飞机外面,正有两个人用自己的脊梁骨死死顶着下坠的飞机,以试图化解这场因为他们而起的空难事故。
上海师兄的背后已经被飞机螺旋桨里溅射出来的铁皮划得鲜血淋漓,骨肉分离的痛楚让他本就清瘦的脸蛋蒙上了一层带着灰黑的蜡黄。
而他身边还驾驭者飞剑的圆脸师弟泪流满面地看着俨然快支撑不住的上海师兄,却顾不得问上一句情况,全身心的投入到拦截飞机的最前线。
不得不说,两个人的奋力阻止,确实减弱了飞机的下坠势头,也争取到了不少时间。
但这都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尽管机组人员在全力稳住飞机,但是发动机已经完全损毁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没有发动机的飞机,坠毁也只是迟早的事。巨大的冲击和惯性,即使是两个能够驾驭飞剑的小剑仙也完全不是对手。
这两个人不是上清,也不是李果。没有那种夺天的造化,也没有那些迷离的奇遇。他们只是昆仑派的分母,不能移山填海也不能通天彻地,哪怕是飞行都得靠着灵剑的灵力。即使他们会被普通人叫做剑仙,但是在真正对付钢铁怪物的时候,还是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瘦肉精师兄已经撑不下几分钟了,真气已经开始涣散,高空冰冷的风把他的脸吹得如僵尸一般铁青,嘴唇轻轻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几次都被疾风打断了声音。
“师兄……”圆脸师弟的泪水奔涌而出,但是双手依然死死按着飞机的头部,甚至已经按出了两个掌印:“师兄!不要!”
似乎是因为回光返照,或者是正在燃烧最后一口真气。瘦肉精师兄涣散的眼神突然有了生气,转过头看着圆脸师弟,似乎榨干了肺里最后一口气似的大喊出来:“我们是侠!”
说完,他脸色顿时一黯,撑在飞机上的双手渐渐松开,然后被劲风吹得整个人都贴在飞机的铁皮外壳上,并因为风的推力,一点一点的被向后推去。
圆脸师弟哭了,声音沙哑。但是他的双手始终没有离开过飞机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瘦肉精师兄一点一点地朝后滑向无底深渊。
飞机里的陈薇薇也近乎绝望了,她不再挣扎,只是眼神迷茫地坐在机舱里,抱着她老妈的胳膊,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被泪水沾湿,楚楚动人。
而她妈妈轻轻地摸着她的长发,哼着小时候哄她睡觉时候才会唱的歌,看着机窗外的地平线越来越明显。
可就在这时,时间突然好想停顿了一样,原本已经被甩落下去陷入昏迷的瘦肉精师兄停在了半空、像野马般失去控制的飞机也停在了半空,没有丝毫的征兆和提示,就这么停了下来。好像凝固在琥珀里的蜘蛛和苍蝇,用定格的动作演绎着永恒。
风还照样吹着,只是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云也动着,只是显得温婉娇俏起来。四周寂静,只有底下不到一百米的森林里传出悦耳的鸟叫。
陈薇薇突然睁开眼睛:“停……停了?”
机组人员几近虚脱的抱头痛哭,而那个脸上还挂着泪珠儿的圆脸师弟此刻的表情映在前挡风玻璃上显得有点滑稽。
可就在他们刚松口气的时候,飞机和瘦肉精师兄突然高速下坠。
原本以为死里逃生的众人突然被一阵强烈的失重感打得丝毫没有反击能力,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离丛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可就在又一次闭目等死的时候,飞机下方的一片茂密丛林,突然在一瞬间四分五裂,像被人用剃须刀沿着地皮刮了一层似的,原本茂密的森林顿时变得一毛不拔。
而飞机在下坠到离地不到三米的时候,突然放慢了速度,原本因为失重而悬浮在机舱里的人突然一个重力加速坐到了飞机的地板上。
陈薇薇疼得当场就哭出了声音。
接着,似乎是上演了一个奇迹,冒着烟的飞机轻轻打着转的稳稳地停在了地面上。而离开飞机大概十米的地方,有一个外面点着篝火的塑料布帐篷,帐篷外头坐着一个金发的女人,正朝着飞机的方向伸出手指。
如果在场有开了天眼的人,可以看出,这架小飞机其实并不是毫无理由停止的,而是它正被两个凶煞到极点的凶魂紧紧的抱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夏灵嘴里嚼着干巴巴的压缩饼干和味道怪怪的野果子,军用水壶里装着清澈的山泉水,脖子上挂着自己编的花环,面前的篝火上还烤着几条死状狰狞,像是被活活吓死的瘦鱼,以及一只大肥野兔。
“我这么厉害……”夏灵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好猛……”
这是在身残志坚传授给夏灵控制凶灵的方法后,她第一次主动使用。而她当时想的只是把那架飞机救下来,还隐约听见有恐怖的声音叫自己主人……
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这架即将快坠毁的飞机就这么的飞落在了她的面前……所以她现在的姿势还真不是耍酷,而是完全被惊讶得忘记了收回手指头。
当飞机刚一停稳,飞机头上的圆脸师弟大哭着冲向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瘦肉精师兄,然后跪在他身边嚎啕大哭。
夏灵眨巴一下眼睛,抽了抽鼻子,站起身大喊一声:“不要动他!”
说着,夏灵扔下手上的口粮,然后朝他们飞奔而去,然后从包里掏出野外生存必备的避孕套、止血药、硼酸膏和消炎粉末。
“让开!”夏灵带上厚手套,一把把早就失了方寸的圆脸师弟推到了一边,然后跪坐在地上把瘦肉精师兄翻了一个边,并用膝盖让他不至于窒息而死:“撕开他的衣服!”
瘦肉精师兄背后的衣服已经被划过的钢片划成了碎布条,并被鲜血粘在了伤口上。
圆脸师弟没有任何诧异,一把撕扯开了瘦肉精师兄背后的衣服。
夏灵看到他背后那些甚至可以看到脊椎的伤口,眉头也情不自禁地皱了起来,然后抓过三个避孕套:“去!装干净的水来!”
圆脸师弟哪还有思考和提问的能力,拿过避孕套二话不说就朝最近的小河冲了过去。
而这时飞机上的舱门也打开了,痛哭流涕的陈薇薇和惊魂未定的她老娘,以及那两个机组人员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那一刻,陈薇薇顿时看到了伏在地上的瘦肉精师兄,然后她的眼神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并突然转身,从飞机上拿下了全套的医疗设备,这些设备里甚至包括了瞬间紫外线灭菌灯等等高端设备。
虽然陈薇薇的脚还是软的,心还是慌的。但是几乎出于一个专业医生的本能,她歪歪扭扭地跑到了夏灵的旁边,用英语请夏灵让到一边。
夏灵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专业的,所以她这二把刀自然就退到了一边打起了下手。
处理这种严重伤势其实并不简单。不过陈薇薇在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断然开始做起了缝合手术和灭菌处理,手法娴熟得如同庖丁解牛。
整个过程中两个人一直用英语交流着,并时不时的协同作战。比如陈薇薇准确地捏住血管,而夏灵则用止血钳hold住接头处。
在这之后,陈薇薇还给瘦肉精师兄打了一针吗啡针,并开始一边做心肺复苏一边用圆脸师弟拿避孕套装来的水在紫外线灯杀毒之后清洗患者伤口。
夏灵这时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口香糖瓶子,里面装着和李果分别时,身残志坚送给她的一罐奇怪的东西,据说可以消除任何疤痕,哪怕是妊娠纹都没问题,不过唯一的缺陷就是,如果内出血之后用这个,会直接内出血而亡……
虽然夏灵并不相信,但是在这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刻,她也没别的想法了。
这膏药奇臭无比,一打开就直接熏了没戴口罩的陈薇薇一个大白脸。而旁边的圆脸师弟却惊叫了出来:“破元仙露!”
夏灵扭头看了脏兮兮的圆脸师弟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涂在了瘦肉精师兄的伤口上。药膏上身,一阵腐败的恶臭传来,旁边的陈薇薇老妈顿时忍受不住张口大吐了起来。
这阵腐败恶臭是从伤口上传来的,接着那些伤口周围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发臭、溃烂、扩散,并又以非常快的速度结痂,最后只剩下一大块一大块的圆形血痂留在了瘦肉精师兄的背上。
他的呼吸在此刻终于恢复了正常,只是由于失血过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师兄……”圆脸师弟一看到手术结束,自己师兄捡回了一条命,马上奔上前,抱住了瘦肉精师兄,嚎啕大哭。
陈薇薇甩了甩满手的鲜血,向夏灵伸出手,用英文说道:“合作愉快。”
夏灵只是点点头,并摘下了自己已经被血污沾透的手套扔到一旁,然后径直走到不远处的小河里洗起了手。
陈薇薇看到夏灵的样子,并没有去管她,而是站起身紧紧拥抱了自己老娘,低声说:“妈,你还好吗?”
陈妈妈摇摇头,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刺激!”
陈薇薇表情顿时变得怪怪的:“妈,你先会机舱休息,我想办法和外面联络……”
陈妈妈点点头,非常欣喜地看了看陈薇薇,用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小薇薇熟透了。”
“哎呀……”陈薇薇一跺脚:“妈……别老取笑我……”
而在陈妈妈转身上飞机去休息之后,陈薇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快步地走到了小溪边,蹲在夏灵旁边:“是你救了我?”
夏灵翻起眼睛想了想:“应该是吧!其实我也什么都没干……”
“谢……”陈薇薇突然有种荒唐的感觉:“我觉得说谢谢不够诚意。”
夏灵淡淡的一笑,开始用中文说道:“我看到你的项链了,你应该是中国人吧!”
“你?”陈薇薇对夏灵好听的江苏口音有些诧异:“你也是?可……”
夏灵掏出一副新的手套套在自己手上,并把金黄|色的头发扎了起来:“我想我是基因突变。”
说完,她就走了回去,并一直走到篝火堆前,收拾起已经烤到外焦里嫩的鱼和兔子:“我的晚饭,吃一点吗?”
“对不起……”陈薇薇摇摇头:“我不吃肉。”
夏灵看向正抱着瘦肉精师兄的圆脸师弟:“你们呢?”
圆脸师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我不饿。”
夏灵嘴角扯起一道弧线,然后把烤兔子扔向了圆脸师弟:“吃吧!”
说完,她看着天空,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而大概在三分钟之后,在床上睡得跟猪一样的李果突然被玲子给叫醒,已经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李果显得有些昏昏沉沉的。
“舰长,有来电。夏灵,地点在不丹境内,此地点由三号卫星定位。”玲子公事公办的样子颇有些搞笑:“是否选择挂断?”
李果揉了揉眼睛,发现玲子愈发的人性化了,只要是女人打来的电话,她已经会推荐李果挂断电话了……
而李果摇摇头:“接听。”
玲子颇不高兴的消失,然后李果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夏灵平均每五天就要给李果打个电话,可这个电话却只间隔了一天:“我刚才居然接住了一架失事飞机,我不明白。”
李果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这是正常的……”
“正常?”夏灵看了看旁边伸着脖子想偷听的陈薇薇,然后侧过了身子:“这怎么可能正常?”
李果嗯了一声:“那我去找你好了。”
“好。”夏灵嗯了一声:“我请你吃烤鱼。”
Щ话音刚落,李果就已经||Χ||拿着电话出现在了夏灵的g!旁边,带着一张疲乏的脸。
然后……然后……
陈薇薇先是一通寂静,然后爆发出一阵刺耳高亢的尖叫……
而李果张着嘴:“这……”
在经过一通解释和阐述之后,李果总算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先是安抚了陈薇薇,然后捡起了圆脸师弟身旁的剑,映着火光仔细看了看:“昆仑的剑,你们掌门没跟你们说驾驶飞剑要小心吗?刚好,这次事故的主要责任是你们,我会向你们掌门讨个公道的。”
说完,李果摸出电话,要打电话给上清。
可电话刚掏出来,它好死不死的在这时响了起来,里头是鸟子精气急败坏的声音:“李果,我他妈的最后一次警告你,老娘的目标是鲁迅文学奖。你要再让你家那个不长毛的妹子骚扰老娘,我就死给你看!”
李果一愣,心虚地看了看刚被他气势压下来的昆仑弟子,然后一边嗯嗯啊啊地走到了一边,躲到了一棵大树后头。
“莫愁又干什么了?”李果在鸟子精面前完全低姿态:“你先别生气行么?”
鸟子精呸了一声:“你这么久没更新微博,她急的在客厅里打转,一晚上就在老娘这里叨逼叨逼的,你赶紧过来给老娘领人!我伺候不了了。”
李果哦了一声,鸟子精那边就挂了电话,然后剩下李果一个人摇头苦笑。
“那个……我先带你们出去吧?”李果尴尬地看着陈薇薇他们:“我有点急事。”
而陈薇薇却固执地摇摇头,指着夏灵:“我想跟她一起流浪一段时间,你能把我妈带走吗?”
李果叹了口气,看着夏灵:“你,我就不担心了。你缺点什么就跟我说。”
夏灵摇摇头:“谢谢,我够了。”
而李果指着地上的两个昆仑弟子:“先让受伤的到飞机上去休息吧!我把你们家人带走。”
说着,李果搀扶着瘦肉精师兄走上了飞机,而上头坐在角落的陈妈妈端详着李果,然后展颜一笑:“年轻人的世界,我真弄不懂了。如果薇薇不给我解释,我想你能给我个解释。放心,我能接受的了。”
李果叹了口气:“阿姨……”
“叫我徐姐。”陈妈妈呵呵一笑。
李果一听,乖乖地叫了声徐姐。
陈妈妈眼睛那么一扫:“你有喜欢的女孩了吗?”
“我还是送你回家先……”李果点头:“我家的葡萄架要倒了……”
当李果风尘仆仆地把陈妈妈和两个机组人员送回到陈薇薇家之后,他又马不停蹄的转换场地去了帝都鸟家。
要当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其实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头的人生哲学大发去了,真正想成这么个人,那可是得从道德经一直学到资本论的。
而且轻重缓急必须要分清“和你老娘同时掉水里,先救谁”的答案要想好、该哄的时候不能凶、该骂的时候不能笑、该装的时候绝逼不低调、该低调的时候切记别装逼。
于是李果把不是很急的夏灵和陈薇薇就这么留在了荒郊野外,径直过来伺候莫愁来了。要知道,小莫愁这边那可以说是十万火急,鸟子精和莫愁哪只都不是闹着玩的,随便一个发起脾气那可都得是惊世骇俗。
所以李果钻进门之后,还没等站稳呢,就开始四处搜索起了鸟子精和莫愁。
房间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没叠的内衣、吃剩的水果和随手塞在沙发缝里的零食。
一切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李果刚认识鸟子精的时候,那时候第一次进她家的时候,大概就是这么一副光景。而且现在好像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房间凌乱得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鸟子精听到李果的叫声,缓缓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身上水珠滚滚,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胸前,除了头发之外一丝不挂,脚下踩着黄|色的鸭子拖鞋,每走一步还发出唧唧的响声。
她的眼神充满怨气,看着李果嘴角一抽一抽的,眼看就要张嘴说话了。
李果说时迟那时快,快步地走上前,一手搂鸟子精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别……听我说……”
好歹夫妻一场,现在鸟子精随便抬抬ρi股,李果就大概知道这厮要放出什么味道的屁来了。要放在原来,李果肯定得忍受鸟子精层出不穷的奇葩语言,还有各种奇怪的叨逼废话,甚至还可能被提出无理的要求……
所以李果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心态,直接把鸟子精按在了自己怀里:“文豪……我知道莫愁打扰了你清修,可是你也差不多就行了。我这边忙的都掉头发了,你好歹也帮帮我啊!”
鸟子精一口咬在李果的手指头上,逼得李果不得不放开了手指,然后扭过身子朝李果竖起一根中指:“我是你的什么?”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脑子里百转千折,深知这个问题很可能牵扯到自己的生死。在经过激烈的博弈之后,李果嘿嘿一笑:“你是我的优乐美……”
“阿打!”鸟子精一个李小龙飞踹,直接把李果顶到了墙边。
李果心中一凛:“女侠……你这又是玩哪出啊?”
“优乐美,优你妹!”鸟子精眼中寒气逼人:“他妈的,你除了Сhā老娘就没别的想法了?”
说完,常年练瑜伽的鸟子精,在用脚顶着李果胸口的情况下,把脸伸到了李果的面前,几乎贴在了他脸上,眼神里寒气逼人:“我是你的什么。”
李果顿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你是我的……”
李果翻了翻眼睛,仔细捉摸着鸟子精的答案,然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米其林?”
“备你妹的胎!”鸟子精一个双脚连跳用大腿夹住了李果的脖子,然后双手撑地,腰上突然发力,直接让李果在空中来了个倒挂金钩。
接着,在李果还没有反抗的空挡,鸟子精用出了传说中的关节封锁技,卡住了李果的脖子,并用手锁死了李果右手的胳膊。
“喂,老婆。”李果抽了抽鼻子:“够了啊!再玩就断了。你破防的啊!”
“早这么说不就对了么?”鸟子精切了一声,松开李果,然后站起身,顺手披上了大浴巾。
李果也一脸悲惨地站起身:“你早点暗示一下这次的暗号改得这么简单不就好了?”
鸟子精眼中精光一闪,冷哼一声:“简则明,繁则乱。取舍之间尽显智慧。”
李果揉着肩膀:“上上次,你问我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答案是电信和网通。上次你让我接昨日之花今日开的下一句,然后告诉我答案是月亮代表我的心。你这是对暗号还是想存心弄死我?”
李果一边帮鸟子精收拾着屋子一边问:“你说,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鸟子精坐在沙发上,大喇喇地搭着沙发扶手吃着香蕉片:“这不是可以增加生活乐趣,以免七年之痒啊!中年危机什么的嘛!”
李果摸着脑袋:“好了,请您继续去钻研您的鲁迅文学奖,今天开怀一刻时间到此结束。”
“老娘今日没灵感。”鸟子精噗嗤撬开一罐子啤酒:“都是被你家莫愁给闹的,脑袋仁都疼。”
李果绕到鸟子精身后帮她揉着太阳|茓:“你说你,突然想起写什么书,走吧!我抱你去睡觉。”
鸟子精仰着头看了看李果:“一个真正的文学家,都是在孤独里的浸泡出来的。幸福的人当不了思想家。”
“哎哟……”李果俯下身子在鸟子精额头上亲了一下:“你这是病,得治了。”
鸟子精摇摇头,但是不再提写书的事,只是反手抱着李果的脖子:“我想要个孩子,然后体验当单亲妈妈的感觉。”
李果当时脸就白了,颤抖着手指头捏着鸟子精的耳朵:“你丫为了体验生活就要干掉我,是么?”
“nono,你完全搞错了。”鸟子始终没放开李果的脖子,两个人的脸紧紧贴在一起:“这只是个噱头,你想……我这么一个无敌美少女作家,有孩子但是没老公,这会让读者更关注我。在签售会上我再这么声泪俱下、欲拒还迎一把,这不就火了么?”
“大姐。”李果把鸟子精直接从沙发上提了起来,一把把她横抱在怀里,往她的房间走去,然后咬牙切齿地说:“以你、我,以及咱们家的地位,你就是把春晚变成你的个人音乐会,都没人能把你怎么样。你这么干,何必呢?”
“嗯……”鸟子精沉思了片刻:“我要上春晚!我到春晚上惊鸿一瞥去。然后让网友人肉我,发现我是个有孩子但是没老公的无敌美少女作家。”
“我操。”鸟子精突然用力地亲了一下李果:“老公,你真是太聪明了。”
李果一个踉跄,差点把鸟子精甩出去:“不……你这声老公,叫的也忒假了,你还是叫回李果行么?”
“不行。”鸟子精从李果怀里跳到自己床上,然后朝着李果就是一踹:“走开走开,我要开始苦练港台腔了,滚出去!马上!”
李果一愣:“你又是玩哪出?”
原本叉着腰的鸟子精,哈哈一笑,突然温柔如水了起来,噼啪着跑到李果的身边,抱着他脖子像个十六七岁的二奶似的撒着娇:“老公……人家想凭着自己的能力当明星……你就放纵人家一次嘛!”
“你小姑奶奶的大名传出去,整个世界的黑社会都得抖上三抖……”李果浑身泛起无力感:“你是不是病了?”
“TMD,你怎么就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老娘娇滴滴的哄着,你好赖不分。我干我的事,我不跟你商量,你又能拿老娘怎样?”鸟子精翻脸比翻书快:“你以为你操过老娘几十次,就能把老娘玩弄于鼓掌之间?”
李果咳嗽一声:“说的这么露骨干什么。我打电话叫你妈来就是了。”
“别……你是亲哥哥行么?”鸟子精突然一个五体投地大礼就趴在了床上,并用很假模假样的台湾腔说道:“拜託了,李先生。請讓我在國民偶像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吧!”
李果无奈地摇摇头,鸟子精的一生其实就是个玩闹的一生,她干什么事都是在玩。当白莲圣姑是玩、搞黑帮是玩、怂恿并资助希特勒打仗还是玩。对于她来说,游戏似乎就是她人生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好吧好吧!”李果坐在床边,用浴巾擦着鸟子精湿漉漉的头发:“但是不许被人潜规则。”
“你也太小看我了好么?”鸟子精坐起身,像哥们似的拍了拍李果的胸口:“那么玩就没意思了好么,我让你潜规则不方便多了么?入春的小男友可是最大华语电影公司的少东家,你问他……别,你问他爹,敢正眼看我么?”
李果一边漫不经心地把正在喋喋不休的鸟子精塞进被窝,一边帮她掖好被子:“行行,你就玩吧!”
“然后我走上红地毯,穿着六米长的裙子,那些个闪光灯啪啪啪啪的闪着。”鸟子精手舞足蹈的:“hi,我的影迷、我的读者,我爱你们。”
虽然李果觉得鸟子精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不正常,但是他知道这才是正常的。因为鸟子妈曾经私下里召见过李果,并告诉李果,鸟子精大概是三到五年来一次大姨妈,持续时间大概有半年,并且和人类哗哗流血不同,鸟子精来大姨妈典型的征兆就是神经病的征兆会越来越强烈,并且干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几乎可以归类为非主流的事情。这些都是不用惊讶的,很快就会好转,而且在她大姨妈来过之后,她就可以开始繁衍后代了。
虽然繁衍后代这个名词听上去蛮古怪的,但是李果现在要做的,就是以极大的宽容去陪鸟子精玩,她现在智商没有变,但是思维方式却天翻地覆,正所谓来大姨妈的女人不能惹……来大姨妈的金翅大鹏鸟,那更是要人命。
“等会等会。”在李果关灯的时候,鸟子精突然坐起身,叫住了李果:“我忘记跟你说了,你家莫愁在房间里折腾一晚上了。记得把她带走啊!老娘吃不消她了。”
李果喔了一声,关上了灯:“早点睡吧你。”
说完,李果带上门走了出去,然后默默的开始收拾起房间,用传说中的隔空取物这等高端的物理违背技能来收拾房间。
大概在三分二十七秒之后,垃圾堆似的房间顿时焕然一新,李果打了个响指,那些个抹布、扫帚和拖把纷纷归位,而李果也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呼吸了一口气……拧开了莫愁的房间门。
莫愁趴在她房间的床上,啪啪地按着手机,一听李果进门,马上把手机往枕头下面一塞:“你走……你走……莫愁不要见到你!”
李果咬着嘴唇,一副深度受害者的表情走到莫愁旁边:“莫愁……”
“莫愁不要听!”莫愁冷眼看了李果一下:“你分明就是嫌弃莫愁,莫愁不要你可怜!”
这大半个月以来莫愁都是这个德行,她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李果一天不强Jian她,她就一天不跟李果回去。等什么时候李果不嫌弃她了,狠狠的揉搓她、进入她了,她才会向李果妥协,不然早已经发过毒誓的莫愁,绝对不会跟李果走出这间屋子。
李果坐在床头柜上:“莫愁是最乖的……”
“说了莫愁不要听!”莫愁捂住耳朵:“决不让步!”
要不要这么琼瑶啊……你这明摆着是情深深雨蒙蒙看多了好么。
而就在这时,鸟子精突然风似的推门而入,身上穿着大红色的水绣齐针民国风的旗袍,头发被她自己弄成了《花样年华》里张曼玉的那个样子,画着淡淡的眼影,描着眉,风情万种。
“这样怎么样?”鸟子精在莫愁和李果面前转了一圈:“再提个珍珠镶嵌的小提包。民国范儿。”
“正宗倒是正宗了。”莫愁无视掉李果,捏着下巴看着鸟子精:“就是风尘味太重,这书卷气稍弱了几分。”
鸟子精点点头:“也是,当初我这个形象出现上海滩的时候,差点就成了当红歌女。我还跟周旋儿合唱过呢。”
“你说好多次了……”李果挠了挠脸:“去睡觉吧!姑奶奶。你三四天没睡了。”
说完,李果扳着鸟子精的肩膀把她又推回到了房间里,三下五除二把她身上的旗袍给拔了个干净,然后把赤条条的鸟子精往床上一扔:“老实睡觉。”
“哦……”
看着鸟子精慢慢闭上眼睛,李果走回莫愁的旁边:“蜀山弟子,即墨听令!”
“即墨是妖界公主,哪由得你这小小掌门发号施令?”出鞘大姐突然出现,冷冷地吐了李果一口,然后又悄悄然的消失。
莫愁吐了吐舌头,然后用被子把自己的脑袋蒙了起来:“不听!莫愁抵死不从!相公就是嫌弃莫愁!”
“那我走了……”
说完,李果没有再废话,直接一个传送消失在了莫愁的面前。
莫愁突然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四下看了看,发现当真没有了李果的踪迹。她表情顿时就松垮了下来,然后嘴慢慢地瘪了下去,眼泪在眼眶里晶莹地打着转。
而这时鸟子精突然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上身配上了一件可爱的棕色小马甲和一条白色的长围巾,头发扎成了麻花辫:“这样呢?是不是很有民国女学生的范儿?像不像刘和珍……”
话没说完,看到莫愁那副可怜巴巴的怨妇德行,顿时一惊,然后悄然地拉上门,拍着胸脯,一甩那潇洒的长围巾:“幸好没进去……老娘乖乖睡觉去!”
屋子里的莫愁,渐渐发出呜呜的哭声,让后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什么“你是坏人……莫愁再不理你了”“莫愁好想相公……”之类跟祥林嫂似的哀叹语录。
“想相公了都不跟相公说话?”李果突然出现在莫愁的身后,从后门用一条胳膊跨住了莫愁的脖子,横在了她锁骨上面:“相公最近真的好忙好忙……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莫愁挣扎一阵,然后就不再动了,只是嘤嘤地哭着:“在莫愁家乡,若是女子出嫁三月都未破身,那便是弃妇……弃妇是要被嫌弃的。”
“天呐……我真的是第一次感觉到了咱们两个世界观的偏差。”李果用另外一只手揪着莫愁的脸蛋:“让即墨师姐出来和我说话……我不要和一个小非主流说话。”
莫愁气鼓鼓的用后脑勺撞了李果一下:“讨厌……”
“好了,莫愁。”李果端正地坐在莫愁的对面:“最多,最多还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无论如何相公都给你一个交代。好不好?”
莫愁眼睛溜溜地转了一圈:“二十天。”
“不带讨价还价的……”李果对女孩的讨价本能实在有些无奈:“拉钩。”
莫愁点点头,伸出手和李果勾在一起:“相公,莫愁不要一个悲伤的结局。”
“当然啦。”李果拧了一下莫愁的鼻子:“好了……我那边还得上趟昆仑山。”
莫愁脸色顿时一变:“相公!万万不可!”
李果眼睑低垂:“我是去讨债,昆仑可是欠咱们一架飞机。”
“飞机?”
李果嘴角扯了扯:“故事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我这趟上去,是以债主身份去的。他敢拿我怎样?”李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且现在他那边也是一团糟,假惺惺一段时间还是没有问题的。”
莫愁喔了一声,然后就钻进了空调被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李果:“那莫愁就在这等相公,反正相公一天不要了莫愁,莫愁一天就不跟你走。”
李果摸着脑袋:“不要这样啊……我害怕鸟的神经病会传染给你。”
“这病不传染!”鸟子精的声音从隔壁幽幽地传来:“我还怕你把性病传染给我呢。”
李果侧过脑袋大声叫着:“你给我赶紧睡觉!”
“哦……”鸟子精应了一声:“真不传染。”
李果叹了口气,摸了摸莫愁脑袋上的呆毛:“那你就先住这吧!帮相公照看一下她。好不好?”
莫愁翻了个身:“那相公能每天给莫愁打个电话吗?”
李果点点头:“可以。”
“那相公能每天讲故事哄莫愁睡觉吗?”莫愁不依不饶地问着:“还能每天来看莫愁一下吗?”
“完全没问题。”李果俯下身子在莫愁的鼻尖上亲了一下:“天很晚了,早点睡吧!”
说完,李果就要起身离开,然后马不停蹄地走向另外一个场地,去处理那些脱离纯爱范围的各种事件。这对他来说,就是成长的代价,得到什么必然会失去什么,这已经是不争的公理。
就在他打开门的时候,莫愁突然咳嗽了一声问道:“相公,莫愁是你的什么?”
李果浑身一僵,默然地回头盯着莫愁:“你果然还是被传染了……”
“快告诉莫愁!”莫愁冷哼一声:“不然莫愁会生气的喔。”
李果走到莫愁的面前,用力地给了她一个勒得她发疼的拥抱:“你是改变我一生的女人。”
说完,李果走出莫愁的房间,钻进了鸟子精的房间。他发现鸟子精早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了,空调呼呼的吹,她只穿着一条内裤。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李果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帮她盖上了从尼泊尔买来的牦牛毯:“我走了哦!”
鸟子精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温柔似水地看着李果:“傻瓜。”
“以后孩子绝对不能像你。”李果拧着鸟子精的鼻子:“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为你的鲁迅文学奖努力呢。”
鸟子精哦了一声:“上昆仑的时候,全程保持微笑,不管对面的人多厉害,给你多大的威胁,你只要往前走就ok.”
李果一愣:“什么?”
“气势。”鸟子精眉头皱了皱:“身经百战的气势,你不用说话,用表情告诉别人,你一点都不怵他们。这是经验,身为你老婆的我不能不传授给你。”
“知道啦。”李果在鸟子精额头上用力地亲了一下:“老婆大人。”
“好吧!你跪安吧!”鸟子精伸出脚在李果肚子上踹了两下:“快滚。”
李果突然袭击,用力地捏了一下鸟子精的胸作为报复,然后直接钻进了空间隧道,消失在了房间里。
鸟子精看到李果消失,冷笑了一声,从毯子里拿出两个毛绒玩具,自言自语道:“还想偷袭老娘,你嫩着呢。”
而就在鸟子精沾沾自喜没被李果偷袭到的时候,李果已经出现在了锁妖塔姐姐的面前:“阿塔,跟我来。”
锁妖塔姐姐谁的话都当成放屁,唯独一直跟她有灵力交互的李果才可以大致命令到她,而且她的性格奇怪,看人的眼神非常的……非常的恐怖,就好像是一只猫在看一只完全没有防备的耗子。似乎随时都在准备着把别人一口吞下。
锁妖塔姐姐抱着大白菜,虽然可笑。但却没有人嘲笑过她,就连鸟子精见到这厮都得绕三十米的远路,她每天的乐趣就是抱着大白菜然后在蜀山上游来荡去,不用吃饭也不用喝水,心情好的时候会去看李果和大长老下棋,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试图攻击镇守她的轩辕剑大叔……
“等等。”就在李果叫锁妖塔姐姐跟他一起走的时候,九重山河突然出现,伸手拦住了李果:“你要把它带到哪去?”
“昆仑山。”李果叹了口气:“我要上去斗智斗勇了。”
九重山河沉默一阵:“不行。”
“干爹……”李果看着九重山河:“不要这样啊……你忍心我带志坚去么?蜀山颜面尽失啊!”
“也是啊!”九重山河点了点头:“但是你还是不能带它出去,它太危险了。”
李果想了想:“没事,我能看住她。”
“不……”
就在轩辕剑大叔执着地拒绝李果带阿塔出去的时候,锁妖塔姐姐已经穿好了刚买的好看衣服,站到了李果的后面,看九重山河的眼神充满了即将爆炸的味道。好像只要他再拒绝,锁妖塔姐姐就要弄死他一样。
“好吧!但是你要给我保证,不会乱来。不然我会去抓你回来。”九重山河竖起一根手指,指着锁妖塔:“明白就点点头。”
锁妖塔姐姐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站到了李果的背后。
“好了,我撤了。”李果一个闪身,带着锁妖塔姐姐直奔向夏灵的所在地。
当他到那片森林的时候,夏灵正在唱歌,而陈薇薇坐在篝火旁边静静地看着夏灵唱歌,两个人被火光映得漂亮极了。
“你们有什么打算。”李果带着锁妖塔姐姐过来之后,一ρi股坐在了篝火对面的地上:“特别是陈薇薇。”
“我?”陈薇薇指着夏灵:“我决定跟着她流浪一段时间,试试看能不能找回自我。一辈子都在被人保护,我想我也得学学怎么去保护自己了。”
而夏灵停止了歌声,抬头看了李果一眼:“我下一站目标是莫斯科,从那边转道去波兰和德国。”
李果点点头,指着陈薇薇:“她是我学妹来着,照顾她一点。”
夏灵嗯了一声:“我还从来没有跟人一起结伴旅行过,我怕我会伤到她。”
“没事的。”陈薇薇接声:“我能找到你身上的平衡点。”
说着,陈薇薇突然伸出手指触了一下夏灵的手背。
夏灵被这么一碰,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你!”
而陈薇薇嘻嘻笑着:“你看……我没事吧!”
李果也愣了,他出于极度的好奇心,伸出手指碰了夏灵一下……
“哎哟……”一阵剧烈的刺痛直接让李果双眼一黑,一个ρi股向后平沙落雁坐在了地上:“疼……疼……”
旁边的锁妖塔眼睛一瞪,一个手刀劈向了夏灵。甚至不由得李果去阻止。
可锁妖塔的手刀却根本没有劈到夏灵,只是在她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方被阻挡住了,速度极慢地向前推进着,每推进一点都会带出耀眼的火花。
“阿塔!”李果甩出手指上的金毒,然后捏住了锁妖塔姐姐的手腕:“不要攻击……”
而夏灵则看着李果:“你没事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碰我……”
李果制止住锁妖塔之后,诧异地指着陈薇薇问夏灵:“她呢……为什么她……”
“我能看到别人的气场也能改变自己的啊!”陈薇薇笑着说:“我知道怎么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根木头或者一块橡皮泥。”
李果喔了一声:“也就是说,夏灵身边那些凶恶的剑魂只攻击对她有恶意的?”
夏灵摇摇头:“我都看不见……我怎么会知道。好了,你去忙你的吧!能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
“灵姐……你喜欢他啊?”陈薇薇在旁边热情地问着,完全的自来熟:“你好像比他大。”
这个问题让李果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夏灵却展颜一笑:“喜欢,而且很喜欢。但是喜欢不一定要得到。保持距离,不得到就不会失去,我不想赌博。”
“好文艺的女子……”陈薇薇眨巴一下眼睛:“我妈老让我喜欢他,但是我还是蛮怕他的。”
李果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我哪里值得你去怕……好了,我去干活了,有事电话我。”
说完,李果朝塔姐姐扬了一下脑袋,就走向了失事的飞机,走到一半的时候李果回头:“还是那句话,有事电话我。五分钟内出现。”
夏灵呵呵一笑:“好的,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好像一直在窥探我。”
李果一惊,连连摆手:“木有……木有……”
简短几句话的时间里,锁妖塔姐姐已经像大卫变魔术一样,让整个飞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包括飞机里的两个人。
干完这一切,李果朝夏灵和陈薇薇挥挥手:“走了啊!”
夏灵朝李果点点头,又开始轻轻地拨起了吉他,唱起了随意但是带着真性情的歌曲。
陈薇薇渐渐听得入迷,根本忽略了李果的存在。
上清坐在书房的工作台前,蓬头垢面。手上有着几十份已经写好的邀请函。这些邀请函是用来邀请各门派来参加第三次英雄大会的,每一封都是上清亲手所写,并盖上掌门大印。
当然,如果光是这些东西,还不足以让一贯很注意形象的上清狼狈到这程度。其实他现在很烦躁很烦躁,昆仑秘境的逼宫、得到仙界钥匙、击败蜀山这个障碍等等等等,让上清焦头烂额,光摔掉的盘子就已经可以武装一个五星级大宾馆了,而且现在他还越来越憎恨李果。
原因很简单,因为李果在狙击他门下的产业……
从东京到纽约、从上海到多伦多、从吉隆坡到里约热内卢、从首尔到新德里,李果旗下的金融组织展开了一系列的融资撤资的小把戏,不动声色间就让上清名下隶属于昆仑的产业资产亏损了百分之四十之多,光在印尼就有二十几家工厂彻底停产。
虽然李果这一招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五,但是架不住李果家大业大,经得起折腾,即使这些把戏快让李果亏了几百个亿,但是上清发现这厮居然还后劲十足,热钱源源不断,甚至引起了新一轮的亚太金融海啸。
李果亏的起,可是上清亏不起。作为一个新开张的铺子,哪里扛的住蜀山这种一贯都在市场上摸爬滚打的老字号这么折腾。现在昆仑上下被李果折腾的那叫一个欲仙欲死,首当其冲的就是伙食标准,从原来的每人每餐十二元的成本费直线下降到了每餐三块五,这让一贯吃好穿好的昆仑弟子一个个看到肉眼睛都冒绿光了。
就是因为这样,上清忍痛之下,同意了迪拜公主牡丹的融资请求,但是她的前提要求是需要上清给她话语权,还有资讯公开。
这要是只有上清一个人,他会搭理才奇了怪呢。大不了一拍两散,谁也不用赖着谁。可关键问题是上清手底下可是有好几万人吃饭啊……一块红烧肉、一瓶王老吉,那可都是上清的血……
所以迫于经济方面的窘迫,他还是同意了牡丹的要求,并且签订了一份带有魂魄约束的契约书。
至此,牡丹才算是真正地进入了昆仑派的核心圈,现在全昆仑派的人都靠着她吃饭,没有一个人敢再在她的面前呲牙咧嘴了。
而牡丹也恢复了往日里那种趾高气扬的德行,甚至在见到上清的时候都不再小心翼翼,反而经常讽刺上清没有能力。
就是在这种压抑的环境里,上清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了李果头上,现在他一想到李果那张脸他就不由得去摔盘子,或者吃灯泡……
再加上昆仑武力值巅峰存在的图灵叮当还有大半个月才能复苏,所以昆仑派弟子人人自危,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大萧条的气息。
而且这时候秘境众还频频上昆仑上逼宫,这帮打不死、切不开的怪物,并不是上清没能力把他们灭掉,而是不能灭。因为当初为了拉拢这帮超强的炮灰一起打江山,昆仑先祖不得不允了他们种种要求,这祖训可不是上清想改就改的,而且那时候他们蠢得跟傻Ъ似的,几个馒头就打发了,可现在这帮人不知怎么的就聪明了。根据上清智囊团的分析,这帮人很可能是受到了什么感召,不然不会把几千年前的圣父记得这么清楚。
可感召他们的……又是什么玩意?
这上清也不知道,不过他倒是知道所谓的圣父真的很厉害,东昆仑上有个禁地,上清小时候偷偷去看过一次,根本不能进入,而后来当上掌门之后又偷偷地完成了一次小时候的夙愿。
这一次虽然是可以上去,但……当进入秘境之后,他立刻被一股怪异的精神力给逼了出来。当时他就吓到了,以上清真人的能力,即使是图灵叮当也不可能用纯精神力把自己给弄到团团转,顶多是把自己给弄晕……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恶意的压制秘境的发展,不过按照现在的状态,想压制似乎真的不太可能了。
还有还有!上清还有一个心头大患,就是一个来月前出现的那个金发女人,那朵天煞孤星现在成了上清喉咙里的一根刺,让他如鲠在喉,吐不出,咽不下。
如果这么一个人,一旦落入了李果的手里,那也就相当于美国把一架最新的隐型侦察机送到了敌对国家手里,此消彼长之下,上清以后的工作就没法儿干了。
“好烦……”上清咬着笔头:“想睡觉……”
工作很多,能帮上忙的人实在太少。昆仑派现在从外面看那叫一个蒸蒸日上、风骚华丽。但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知道这里头到底有多乱。
特别是身为一个集团首领的上清,他现在是最清楚昆仑和外面的世界到底脱节了多少年,当初在上大学时,一个叫艾伦的教授曾经说过,信息流通的不对等是由繁荣到衰弱的最主要因素之一。他还特地拿出天朝和大不列颠作为特例,说天朝近代的闭关锁国和不列颠现代的刚愎自用,导致两个一度差点征服世界的国度由盛转衰的主要原因,其中一条就是信息的不对等。
照这个规律,昆仑迟早会被世界淘汰,最终很可能连蜀山都不如了。
可这一切都是需要钱啊……而需要钱就得求牡丹或者李果。
当然,上清知道,如果求李果,那么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那家伙看上去憨厚老实,其实内里黑的一塌糊涂,跟他打交道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吃个筋骨全无,跟他合作的话,最后的结果大概就会像青帮吞掉洪门一样。
昆仑几千年的基业,要是败在自己手里……上清都不敢往下想,真要是有这么一天,他连死都提不起勇气……
“掌门,大阵外有人找你。”
就在上清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负责跑腿的人走进来:“很厉害的样子……”
“厉害?”上清摆摆手:“真厉害就不用在阵外了,说我没空。”
跑腿弟子咳嗽了一声:“师兄,来的人叫李果……”
啪嗒……
手上得笔直接被上清给捏断成了两截,表情顿时阴冷:“让他进来。”
“是,掌门。”
跑腿弟子走了之后,上清皱着眉头走进卫生间开始整理自己,先是换上了一身最非常高档的衣服,然后梳了个小马哥的大背头,然后打了个响指:“星星!”
粉红色的小妹子出现在他的身后,双手抱住上清的腰:“我在呢。”
“来贵客了。”上清把贵客两个字重读了一声:“我们接待去。”
说着,上清在刷完牙之后,带着赤星贯月就走向了广场。
而李果这时也被一个昆仑弟子带着走上了昆仑的落英大道,大道两边的桃花始终盛开不谢,鸟语花香。和外头那么一副凄凉惨淡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李果隐约从这茂密的桃花林里嗅出了一种野外苟合的味道……
这也难免。李果读的大学后面就有这么一片茂密的林子,里面经常传来野鸳鸯的喊叫声。
当然……这比蜀山竹林里有一段时间净传出屎味要浪漫上不少……
“这就是昆仑派?”李果嘴里啧啧称奇:“怎么这么娘炮的风格叻?还是竹子好看。”
他说这话纯粹是自言自语,毕竟他还真没指望传说中的锁妖塔姐姐能答应他什么,那姐姐不知道是不会说话还是不愿意说话,从认识她到现在,她就没发出过一句声音,不管想干什么都是用眼神来说明。
但是她不说话不代表前面带路的昆仑弟子不会说话,给李果带路的是一个大概十一二岁的男孩,身上带着实习的牌子,年纪小小但是看上去不可一世。
“这位先生,你去找一个能比这里更像仙境的地方,昆仑仙境可不是你想诋毁就能诋毁的。”年纪小,口气不小。他侧过头看了李果一眼:“虽然不知道你是哪个小门派的人,但是下次你再口出狂言,就别怪我把你请出去。”
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个屁大的小家伙居然都敢在李果面前嚣张,恐怕上清见着李果都不会这么说话吧?这可是得出外交纠纷的。
“等下到了广场,你可别到处乱走,不要见到什么都新鲜,这昆仑上的一砖一瓦都不是你能碰得的。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可别哭着鼻子回去。”那带路的小孩一边走还一边嘱咐着李果:“等我上去禀报师傅、再由师傅禀报掌门。这段时间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候着,我昆仑派规矩多,很多地方可不是你这普通修士能进去的。”
李果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那你觉得怎么样的才能进?”
小孩眼睛溜溜地转了一圈:“怎么样都要像是蜀山掌门那样的人才能和我家掌门平起平坐,虽然我们和蜀山并不对味,但是掌门说过,这天下能配当他对手的,只有蜀山掌门了。”
“你见过蜀山掌门吗?”林荫大道很长,而且不能用特殊能力,所以李果有充足的时间来调戏小孩:“我见过哦!”
“真的吗?”小孩眼睛突然一亮:“是不是有三个脑袋、五条腿还长了一条尾巴?”
这都谁给你灌输的东西?三个脑袋放在全世界任何一种动物身上都算是畸形……还是严重畸形。
“你就吹牛吧!”小孩冷哼一声:“我看啊!你就是没见过。等我再大一点,我就自己去看看,听说蜀山很穷也很破,门派弟子连饭都吃不饱,听说他们还规定弟子不能和外人说话。我还好不是蜀山的人,不然就太痛苦了。”
这哪是蜀山啊!这分明是朝鲜嘛……李果痛苦地笑着。
“小弟弟……”李果僵硬地笑着:“你这都从哪听来的?”
“小弟弟?谁是你小弟弟?你难道连男女都分不清了吗?”小孩恶狠狠地看了李果一眼:“乡下人就是乡下人。”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小妹妹,你们掌门帅不帅?”
“掌门师叔?”小孩双手捧在胸口:“好帅!我觉得他担心那个什么蜀山掌门真是浪费感情,像他这么帅的男人,老天爷都会帮他的。特别是蜀山掌门还那么难看,我在好奇老天爷为什么不收了那种人,如果我看到蜀山掌门,我可能会被吓吐的。三个脑袋……”
话唠小朋友的话,严重地刺伤了李果的自尊心。在这一刻,他突然知道了为什么老外对中国人的印象都是那么恐怖了,果然教育绝对是可以影响一整个国家的。
假如这个话唠小朋友一直被这么灌输下去,等她长大了,走出去见人就说蜀山掌门其实有三个脑袋,然后信誓旦旦的一拍胸脯说:我们昆仑的都知道。
蜀山的名声恐怕真的就这么臭掉了……而李果,不在大裤衩上吊一回恐怕都洗刷不了自己那三个脑袋的冤屈。
渐渐的,三人走到了昆仑正门口,小孩回头朝李果一摆手:“等在这,我去找……哎呀!掌门师叔!”
昆仑大门,其实并没有门,只是两根百米高十人合抱的圆木跟围墙相连,把外面的桃花林和里面的大宅子隔成两个世界。
上清倚着其中一根圆木上,手上翻转着一个一块钱的硬币,身边跟着一个文静可爱的穿着粉红色哈喽凯蒂t恤的女孩。表情看不出来,两个人都是一张扑克脸。
那个带路的小孩冲上去开始在他身边撒着娇:“师叔师叔……什么时候带我去迪士尼玩啊……师叔……”
上清眨巴一下眼睛,淡淡一笑:“等有钱了就去。”
这句话明显是朝着李果说的,李果自己也明白,这段时间自己把上清可挤兑得不轻,而且这挤兑还在继续,估计下次上清再见到李果,别说扑克脸了,恐怕脸皮都得撕破。
“上清真人。”李果照着鸟子精说的,用一种很不经意的态度朝上清呵呵一笑:“好久不见。”
上清嘴角抽了抽:“李老弟,最近你挺忙啊!”
李果保持着微笑,并顺着上清地话点了点头:“忙,忙的很。连睡觉都没空。”
他一边说一边往大门里走,在和上清错身而过的时候,李果说道:“今天来是找你有点事的。”
“谁让你进去的!”赤星贯月一伸手试图想拦住李果。
可李果身后的锁妖塔姐姐顺势这么一接,一剑一塔两两碰撞,灵力冲击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桃花树一阵猛烈晃动,顿时落英缤纷、花瓣满地,还当真是应了落英大道的名头。
可李果却像没看见似的,慢慢走到昆仑的广场上,背着手站在中间来回看着:“这里环境不错啊!”
周围各干各事的昆仑弟子就像看大猩猩似的看着李果,这里没有外人,突然闯进一个看上去很面生而且嚣张的人,总难免遭到一通围观。
李果几乎和他们每一个人都对视了一眼。还真别说,昆仑上的妹子还真不错……一个个水灵灵、白嫩嫩的。而且明眸皓齿什么的都是普遍现象,可比北影北电中戏什么的高好几个档次。如果北影的妹子包一年需要五十万,那这里最少都是一千万起步的……
“你来这里干什么?”上清慢慢走了上前:“你知道的,你不该来。”
“不,我该来。”
“来?来了,就别想走。”
“我会走,而且想走就走。”
“这不是你说的算。”
“也不是你说的算。”
两个人并排站着,在空荡的广场上。而且还说着古龙式的对话,就像神经病一样。
沉默一阵之后,李果站到了上清的对面,目光炯炯地看着上清:“箫哥哥,你得赔我的东西啊!”
上清一愣:“赔你东西?”
李果神秘莫测地点点头,然后朝塔姐招了招手。小塔慢慢地松开正在和赤星贯月斗内力的手,走到了李果面前。
“把东西扔这里。”李果指着广场的空地上:“小心点,里头有人。”
小塔点点头,然后双手一拍,一架飞机出现在了广场上,肉眼可辨它已经坏了。
李果没说话,只是伸手进了发动机进气口,摸了半天,摸出了一把丝毫无损伤的飞剑,然后轻巧地Сhā在了昆仑广场上那厚大理石做的地板上。
“光凭一把剑。”上清嘴里顿时发苦,但是却还是不动声色、故作镇静地说着:“恐怕不能说明问题吧?”
李果根本不去回答他的话,只是慢慢地拉开飞机的舱门,然后跳了上去。
里头的上海和上湖正在睡觉,上海因为受伤,睡觉很正常……可上湖居然睡得比他还香甜,旁边放着没吃完的巧克力和可乐,看上去优哉游哉的。
“上来吧!”李果冷笑了一声:“你自己问问你两个门人。”
上清左右看了看,然后跳了上去,他一看到上海和上湖,顿时就炸毛了,冲过去冲上湖就是一脚丫子踹了过去。
“哎哟……”上湖顿时惊醒,然后定睛一看,发现踹自己的居然是掌门师兄,他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垫子上蹦了起来:“师……师兄……”
“你们两个给我下来!”上清现在都快气炸了,没好气地说着:“上海身上的伤是谁干的?”
“飞……飞机……”
上清一听,一拍自己脑门。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让这两个家伙出去执行任务,这两个家伙一直是门派里的吉祥双宝,无论什么任务都会搞砸。
比如让他们去把秦皇陵里的山河社稷图的画轴找出来,他们就在那开了个收古董的铺子,一年亏了六百多万。
让他们去南海,原来紫竹林的门派所在地找一百颗蓝珍珠,他们索性开了一个蚌壳养殖场……到现在那养殖场还在营业,可一百颗蓝珍珠却依然还有一百颗没找到。
让他们去找电信的给昆仑山上装信号塔,他们直接拿着剑逼供电局的领导给他们批电线杆的条子……最后用了一千多万买了一百多个钢制电线塔回来。
还有,让他们去联系其他门派,他们把人家供养的灵狐仙兽给弄跑了,最后昆仑不得不派两百多个顶尖高手去帮人家抓一只玉狐狸……在神农架里找一只只有手机大小的狐狸。这他妈的……
还有……这还没完……介于他们两个的表现实在太差,上清最后只能让他们去采购可乐啊!雪碧啊!方便面啊这些消耗品。好嘛!这两个家伙最后居然用买这些东西的钱去买了两百头猪崽子回来,现在这些猪还在昆仑派的一个角落里养着呢。
当然,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叫福星高照还是叫鸿运当头,他们干的事总会有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结果。比如那个收古董的铺子,虽然亏钱了,但是却捞到了一个五毒珠,这玩意可是个神器,买都买不到。现在这珠子还在上清脖子上戴着呢,功能强大,就是有点小,别人的五毒珠都有鸡蛋大,这家伙……只有花生米儿那么大来着。
而珍珠养殖场的这档子事,更是让上清哭笑不得,他们承包的那片地,后来居然成为了全中国最大的淡水珍珠养殖基地,虽然没有蓝珍珠,但是那块地上出来的珍珠弄成的珍珠粉里有一种其他地方的珍珠所没有的特殊滋养成份,因为这个昆仑一年的纯收入达到十三个亿。
电线塔后来被练了钢铁,用来补充昆仑铁器不足的局面。而刚炼成之后,全国钢铁价格因为能源问题涨了百分之一百三十……
至于那只玉狐狸,后来还真找到了一窝玉狐狸……整整一窝,十九只。直接超过了历史上所发现的玉狐狸的总数。
而那些头猪,在猪肉涨价的这一年,不知有多威风……
所以上清也就懒的让他俩去扫地洗厕所了,每次都会安排点简单任务,看看这吉祥双宝能弄出点什么花样。
可这一次,吉祥双宝不再吉祥了……
因为他们终于把李果给招上了昆仑山……
看到上清的表情多姿多彩,李果淡淡的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了,我们谈谈赔偿的事情吧!”
〇③⑧能让梨
上清的脸都青了,这架飞机跟本山大叔的那架飞机属于同一个型号,作为一个航空迷的上清当然知道这架庞巴迪挑战者850,那可是三千万起跳的高级飞机……这三千万还是美金。
加上上头的内饰装潢,还有一些奢侈品,比如十来瓶拉斐的酒,还有什么四十年五十年的茅台啦,这些玩意的钱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雪上加霜的事,让上清整个人都如遭雷击。
昆仑是大派,而且是最大的派,现在又在搞门派联邦。这个时候如果出现任何一点茬子,那么一些到现在还抱着观望态度的门派可能直接会否定上清的提议,甚至质疑昆仑派的能力和品格。
可让上清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金,他真的没办法……
所以的钱都拿出去拯救旗下企业了,现金真的是一毛都拿不出来,而杀人灭口什么的,还真的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李果敢这么简单就上昆仑山,肯定是有什么十足而且万全的把握的,就算能弄死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上清现在是看到李果头就疼,偏偏他还如有神助,居然敢挑在这个昆仑派最困难的当口上来敲诈勒索……
你妈的,你差这点钱么?你差钱么?差么!上清内里骂了李果整整十二万三千遍,可他又不是七日怪谈的女主角,哪里有那么大的念力,他就是意淫到出幻觉,李果也不可能从地球上消失。
“你想怎么样?”上清往飞机上的椅子上一坐:“说清楚一点。”
“我?”李果拍了拍飞机:“赔。”
“堂堂昆仑,应该不会赖这么点小东西吧!”李果递给上清一根烟:“我不想在这太长时间,这对我来说很危险。我只是想要个说法和公道。”
上清抽着烟,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可真是一个危急存亡之际,上清真的没钱。
“好吧!”李果笑嘻嘻地看着上清:“我也不为难你。”
上清一愣,顿时感觉世界充满了希望:“你不让我赔?”
“当然要赔。”李果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能冒出这么奇葩的想法。”
上清耸耸肩:“我没钱,要不你把我肾拿走。”
“你好歹是一昆仑掌门,别玩赖行么?”李果随手捡了一个已经摔碎的拉斐瓶子:“就这玩意一瓶就能换你一个肾了。”
“那你要怎么样?你这不就纯粹玩我么?”上清指着下面看热闹的昆仑众人:“在我门下弟子面前折我这掌门人的面子?”
李果耸耸肩:“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门下弟子弄坏了我家的飞机,我让你来赔,这有问题吗?难道你要用他们两个的命偿?”
李果指着下面互相搀扶着已经吓到脸发白的吉祥双宝。
“放屁!”上清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往下一摔:“你到底要怎么样?”
“施华洛奇,加一万四。”李果摸出计算器:“一共三千九百一十一万美金,算上折旧的话,给你个整数三千三百万。承惠。”
看着李果向自己伸过来的手,上清恨不得一刀砍了这厮的爪子……可事到如今,上清还真的一点都奈何不得李果……
“你……你要飞机干什么?”上清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去哪还用飞机?”
“我家隔壁四叔家的女儿考上清华了。”李果耸耸肩。
上清一愣:“她考上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我要飞机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李果嗤笑一声:“不拿钱,我就不走。家穷,没了部飞机,回家会被老婆罚跪主板的。”
穷?穷你奶奶个腿……为了折腾大爷,你他奶奶的折腾掉几百个亿了,都够造一个空间站了,你居然跟我说你家穷!上清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被李果气得满面通红。
李果淡淡地吐了口烟:“要不就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让你分期付款。你知道的,这样的空难保险公司可是不赔的。”
上清皱着眉头看着李果:“什么条件?”
上清现在心跳得扑腾扑腾响,他真是怕李果说出点什么让人难以启齿的要求,比如让自己陪他一夜什么的,妈的……蜀山掌门好这口?这个孽障!
“我要你……”
李果话还没说完,上清勃然大怒:“孽畜!你说什么!”
“说你妹啊!你要不要这么躁动?”李果当然知道他在激动什么:“你先入为主个逑,我要你这上头的一个人。”
“不行。”上清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李果的要求:“身为掌门,连个门人都护不住,算什么掌门。”
“她不是昆仑派的。”
李果呵呵一笑:“你肯定特别讨厌她。”
上清眼睛一亮:“你是说……你要你家的牡丹?”
“我不要她。”李果从窗口指出去,指向了正在人堆后头獐头鼠目瞄来瞄去看热闹的樱:“我要这个女人。让我带她走,你一年只要付这架飞机的百分之十给我。这你没问题吧?”
“两千万。”上清摸了会儿下巴:“这个还是可以的。但是她不是我的人,我没把握。”
“只要你松口,其他的我摆平。”李果从酒架上抄下一瓶子人头马面:“敬你一杯。”
“别……贵!”上清连忙阻止。
李果悠然地倒了两杯,并放了一杯在上清面前:“这瓶算我的。”
走下飞机之后,上清怒目圆睁地盯着吉祥双宝:“你们两个!扫厕所三年,三年不得出昆仑派半步!”
“是……掌门。”
吉祥双宝耸逼似的离开了人群,然后垂头丧气地向公厕方向亦步亦趋……
而接着,李果指着樱:“你跟我走。”
樱哇的一声惊叫了出来,然后兴高采烈地蹦到了李果身后,拿他的身体当成的挡箭牌,并在李果耳边小声用天津话说道:“哥哥,介么个招儿,谁给你出的?”
李果只是笑了笑,但是并没有回答,反而指着面带疑惑的牡丹:“我带走她,如果你敢在我转身的时候伤害她,我就要你的命。”
李果说话的时候,那股子暴君的味道喷薄而出,当真是像有三个头那样的骇人,甚至把花王牡丹都给弄得倒退了两步。
而属于花王一脉的人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李果是谁。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呵斥李果。毕竟李果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了,手握重权的李果,甚至都敢带着一个女人就走上昆仑派的内院里讨债。这种能力,这些没有根的花儿们,无论如何都是没办法正面抗衡的。
“我走了啊……”樱朝牡丹吐了吐舌头:“我说我要叛变的。”
牡丹气的脸都绿了,恶狠狠地看着樱,用英语说道:“你一点都不顾及姐妹情?”
樱哈哈一笑:“姐妹不是更应该让我朝幸福的地方飞去么?我是军师而已,我很脆弱。我需要找个男人保护的,从今天起,我们各为其主吧!”
李果对如此流利的英语那就叫一个用铁丝扯蛋,蛋疼无比。他到现在的英语水平始终还停留在“how are you?i‘m fine,thankyou.”的程度上,所以从头到尾,他一句没听懂。
反而上清,他却用极为流利的英语Сhā嘴道:“为什么不选我呢?难道我哪一点比他差?他是个连英语都听不懂的土狗。”
站在李果身边的樱哈哈一笑,用中文说道:“人不懂英文不照样逼得你掉头发,当初你怎么说的来着?雄心壮志哪去了?现在谁占上风不用看吧?”
说完,樱眉头一皱,低声凑到李果耳边:“快走,这里不能停太久。”
李果点点头,朝上清挥挥手:“我会把银行账户发给你的。”
说完,李果带着樱和阿塔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昆仑的大广场上,只剩下一架翅膀都断掉了的破飞机还停在上头。
上清站在飞机里,抽着烟看着迷茫的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牡丹则被樱的叛变弄了个措手不及,愤怒、羞耻、厌恶、伤心等等等等的表情在她脸上色彩纷呈。
“上清!”突然间,牡丹像一只发怒的豹子似的喊了出来:“我要昆仑一半的权利!”
上清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觉得这可能么?”
而牡丹咬着嘴唇:“我跟你签契约,我要的只是灭掉整个李家!”
上清一愣,然后呵呵一笑:“你怎么突然想通的?”
说完,上清跳下飞机:“那也就是说,咱们的合作正式开始咯?”
牡丹重重地点点头:“你的智商太低。”
上清眼皮一翻:“不,只是因为我是君子,真君子。李果也是。”
这个世界上的事,大多就是这样。人们总归是会去讨厌和自己很相似的人,但是又很难去爆发一场战争,因为跟那个像自己的人作战,其实就是跟自己在作战。而通常这样的两个一旦爆发的战争,那么必然会是非常惨烈而且两败俱伤的,聪明的人都明白。就好像当年的希特勒和史达林同志。
而牡丹?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而且是个小女人。嫉妒这个词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俨然就是为他量身打造,而且她一旦嫉妒到快要燃烧的时候,那种凶残猛烈的本性就彰显无遗。
这也就是李果为什么要带樱,而不是带牡丹走的原因了。
其实李果要带她走的话,她还真的会跟李果走。毕竟本来就是李家的人,在昆仑既没有归属感也没有存在感。即使和李家有再大的仇恨,那毕竟也是过去的事了,记忆一直传承着的人,哪里会看不透这一点。
但是牡丹现在却是已经和李果彻底决裂了,不是因为李果当众威胁她,而是因为李果带走了樱……
牡丹比樱漂亮、比樱出身好、比樱身材好、比樱有钱、比樱有威望,而且还是花王,甚至还比樱受教育程度高。除了没有樱那么聪明之外,根本就完胜了樱那个女人。
可李果选的却是樱……甚至没有一丁点想带走牡丹的意思。
灼热的嫉妒之火,让牡丹彻底地燃烧了起来,头发眼睛甚至指甲的颜色都变成了代表嫉妒的紫红色,看上去既高雅且邪恶……
而现在李果、阿塔和樱却正坐在一家宵夜摊上,吃着廉价的宵夜,然后聊着天。
“你的情报还真的灵啊!”李果轻轻用臭豆腐沾着酱油:“你怎么知道昆仑没钱的?”
樱咯咯一笑:“介太简单了,伙食标准下降,昆仑弟子的时薪不变但是现在要洗十分钟碗才能换到一瓶王老吉,原来只要四分钟。再加上他们上面已经不再有各种奢侈品出售了,你说,这算不算没钱了?”
“你还真厉害呢……”李果揉了揉鼻子:“难怪家族里记载,牡丹一系最聪明的人就是你。”
樱一抹鼻子:“我终于自由了,你知道聪明最大的体现在什么地方么?”
李果默默地摇摇头:“我还真说不好。”
“其实很简单啦。”樱从李果碗里夹起一块臭豆腐:“就是能有自己的思想,然后能在不断的所思所想中更新自己思想的版本,不盲从、不盲目的被人灌注他的思想、不相信别人说的任何话,还有一颗追逐自由的心。”
李果似懂非懂:“哦?”
“我只是一个想要自由的小姑娘而已。”樱显得非常开心:“吃喝玩乐,享受现在。过去的事,我觉得不是事,那就不是我的事。别人怎么想都别去管它。”
“我总算没辜负你的期望吧?”李果伸手又叫了十块钱臭豆腐:“后面你有什么打算?跟我一起干?”
樱摇摇头:“我打算自己开间卖衣服的小店,你知道么?就是那种diyt恤的店,买来白衣服,然后自己用染织染料往上画,画完之后再去卖。”
李果嗯了一声:“你普通话挺标准啊!”
“是啊!没办法,其实我还很漂亮呢。”樱叹了口气:“我英语说的比牡丹好、汉语再比她好,她会嫉妒我的。我皮肤比她好,要是再比她漂亮,她会弄死我的。我智商比她高,要是情商再比她高,我早就活不到今天了。装疯卖傻是生存的第一准则。”
李果哈哈一笑,看到樱的夸张表情,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蛮有趣的,看上去傻乎乎的,但真的不愧花儿里面智商和情商都排在前列的大能。上次李果查资料的时候就发现她了,琥珀说可能是资料有问题,因为她的攻击力啊!速度啊!技巧啊都只有半颗星,但是能力总评却能排在琥珀之后,琥珀可是十二名哦!也就是说,这个看上去好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可是个在三百人个人里排前二十的,很牛逼的哦!
“那,家主。你现在想怎样呢?”樱哗哗地吃着牛杂面:“我劝你以后这种吹虎皮扯大旗的事少干,一旦露馅你就麻烦了。”
李果嗯了一声,今天虚张声势得非常成功,成功到连上清那么聪明的人居然都没有看出李果在折腾什么,甚至只是单纯的认为他是过来找找茬,或者是来探探昆仑虚实的,所以并不敢为难李果。
要是知道这厮上去是专门为了打上清巴掌和解救可怜少女的话,估计上清一个烟灰缸就把李果的脑袋给打爆了,如果论实力的话,两个李果捆一起都不见得是上清的对手。
“哥哥,我是这么跟你一说。你跟上清之间的自身能力有差,但是你的外部武装更好。”樱的表情十分认真:“这完全可以弥补很多很多东西了,所以你千万不要和上清有直接冲突,昆仑长命不了的。”
李果喔了一声:“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樱摇摇头:“我回去自寻死路么?现在蜀山在哪?我去蜀山周边的市区,有什么麻烦我还能寻求帮助。”
李果点点头:“这样也好。”
尔后李果就把樱带到了成都,并现场买了一栋独门独户的农家小院……
真的是现场买的,当李果带着樱出现在市区的时候,樱突然让李果转道去取钱,然后直接带着现金走到了一户农家,并直接买断了他们的房产,而且还不需要房产证什么的。樱还告诉李果,自己是有办法对付一系列突发状况的。这样买的房子更安全也更可靠,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被牡丹发现,那就是个死,跑都跑不掉。
可当李果问樱为什么不跟着一起上蜀山的时候,樱笑得咯咯响:“那我和从一个监狱走到另外一个监狱有什么区别啊?而且我可不喜欢有个男人一不小心让我日久生情了。”
李果摸了摸鼻子:“你说的男人是我么?”
“就是你。”樱调皮地朝李果眨了一下眼睛:“家主,交个朋友吧!我真名叫方绽宁,你叫我豆包就好了。我小名。”
李果点点头:“这小名可爱,我电话你也有。还有什么事没?”
“有的。”樱故作可怜地点点头:“那个……我现在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你是家主,你应该有责任也有义务……”
李果从身上摸出五张空白支票:“名字都签好了,自己家的钱,省着点。”
“没问题,年底等分红吧!”樱朝李果比了个ok的手势:“顺带一说,昆仑那个秘境你知道么?就我观察,上清之所以刚才没为难你,肯定跟那个秘境有很大的关系。”
李果啊了一声:“什么?为什么?”
“嗯……”樱坐在农家院里,帮李果倒了一杯茶:“就我分析。其实昆仑也不是铁桶一块,既然最开始是联盟性的,那肯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咯。那个秘境是首先暴露出来的。”
说着,樱用手指在杯子里蘸水,然后在桌子上画了相互有交集的两个圈:“这两个圈代表东西昆仑,他们看上去没有任何交集,但事实上,他们之间却同属于昆仑派。本应该是同仇敌忾才对吧?”
李果点点头:“这些我都想过啊!我也知道那些人在向西昆仑逼宫,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等我说完的。”樱脸色一板:“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你猜是谁?”
“上清?”李果说完之后又摇摇头:“不是他,他有这能力,但是他也有很鲜明的道德底线。”
“聪明的叻。”樱赞赏地给了李果一个大拇指:“威胁最大的,其实是牡丹。”
李果一惊:“为什么?”
“其实也是因你而起,可能这就是叫一个食物链式的蝴蝶效应。”樱无奈地摇摇头:“真要解释起来蛮麻烦,我简单说说。”
说着樱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现在昆仑的经济命脉已经掌握在了牡丹的手里,她已经有资格去参加昆仑的核心会议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么?”
李果顿时一惊:“她?昆仑的核心?”
“没错。”樱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我在害怕,如果万一有一天,牡丹和上清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那么对我们来说,会是一场莫名的灾难。以牡丹的智慧,她肯定会想办法利用上清,甚至利用整个东西昆仑。”
李果耸耸肩:“上清不是省油的灯。”
“他恨你都快恨到前列腺了。”樱捂嘴一笑:“一个失去理智的人,你猜他会干什么呢?”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话是这么说,可牡丹的动机呢?”
“嫉妒。”樱斩钉截铁:“她恨你接走我,而不接走她。就这么简单,不要太高看女人,就算她恨你入骨,但是看到你接走我,她还是会嫉妒。而且这朵牡丹的心志很残缺,她有近乎病态的嫉妒。”
李果呵呵一笑:“我知道……七朵金花,七宗罪。我这边有六个了。”
樱咳嗽一声:“好吧!家主。现在的资讯就这么多。”
李果一愣:“你上次不是说要跟我说什么绝世机密么?”
樱哈哈一笑,翩然回头:“其实我不是天津人,我是湖南妹子。而且我也不喜欢郭德纲,我喜欢美剧。”
李果一口茶水就噗向了天边那一轮刚刚升起的红日……
其实严格来说,第一回合李果着实赢了,而且赢的很漂亮。以己之长击敌之短,直接给了昆仑一个沉痛的打击。
当然,开始的时候,李果还真是一筹莫展。自己这边武力值不足、威胁度不够甚至准备也没准备,和昆仑比起来,除了比他们要有钱之外,那真是叫一无是处,甚至连师兄师弟都没有,更别提貌美如花、天真烂漫的小师妹了。
但是知道有一天,全能智多星樱小姐突然从昆仑山上给李果传了一个简讯,这个简讯字不多,但是几乎把李果这第一步的战略方针全部制定了个仔细。
而看了这个之后,李果也茅塞顿开,毕竟无论是哪个门派,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要符合这个世界的自然规律,没听过哪个门派从上到下都可以不吃不喝的去成仙的,武侠小说里那些一出手就掏出足够买入一栋房子的银子的大侠们,他的背后都必定是有一个庞大的产业在支撑着他。
就好像黄蓉、就好像张无忌、就好像令狐冲,这些人身后的门派无一例外都拥有一处或者多处庞大的产业,为什么少林寺能成天下第一大寺?难道是因为武功特别厉害么?绝对不是,而是因为这帮和尚有钱!
这就是一个马太效应里的良性循环定论,给多者越多,直到他再也装不下。给少者越少,最后还得把他原来有的给掏空。
庙小妖风大,树大才好乘凉。
所以李果不计损失的开始折腾昆仑产业,流水账这种事,来钱去钱快的很,特别是像李果这样亏的起的人。他的损失很快就能补回来,甚至只要让名下企业操纵一下期货市场就足够挽回损失。
但是同样蒙受巨大损失的昆仑派就不是那么乐观了,虽然损失总数并不会比蜀山多到哪里去,但是按比例来说,昆仑可是硬性地损失了超过一半的资产,一个集团企业的损失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如果没有政府出面救市的话,那基本上就可以申请破产保护了。
说没用么?不,绝对很有用。财大才能气粗。没钱?再是英雄也气短。就好像李果能用一架飞机的分期付款权把樱小姐给换出昆仑山,这样放在平时,那么好面子的上清,怎么可能会同意李果从他的地头往下带人?
这就是李果胜利的显性特征。
要知道,一个纯靠阴谋和策略就能排到李家高手榜十三位的女子,怎么看都会比那些个打星要来的重要吧?特别是在现在需要靠脑力周旋的时候。
当然啦,这么干,当然会有各种不可预料的后遗症。最明显的,就是上清和牡丹精诚合作了,这是李果始料未及的,也是各种蝴蝶效应延伸里最能让李果紧张的。
那牡丹能力不弱,而且相对上清来说,无耻很多。女人的缺点都在她身上体现的很夸张,而女人的优点除了盘儿亮条儿顺之外,她却是一点都没有。
而上清说真的,还真是优点不少,虽然李果跟他是敌对状态,但是客观地讲,上清真的是非常非常优秀,男人身上的优点真是一个都不缺,而缺点除了有时比较有童心之外,其他还真不多。
这么样的两个人……
李果想着想着头就大了,坐在床头看着旁边戴着眼镜,凌晨就爬起来打毛衣的神龙雪姐姐:“你说……后面的事会怎么发展?”
“不知道。”雪姐姐都没回头,直接就溜了一句李果最害怕听到的话出来:“真不知道。”
李果长长地嗯了一声,然后点起一根烟……
“不能抽烟。”雪姐姐顺手直接把李果嘴上地烟捏了个粉碎:“要么忍着,要么出去抽。”
说着,雪姐姐指着自己肚子:“这孩子!是你的!”
李果扮了个鬼脸,凑到雪姐姐肚子那小声说了一声:“宝宝,爸爸错了……”
雪姐姐被李果这么一弄不自禁地就笑了出来,然后推了推李果:“出去抽吧!”
李果哦了一声,随手套上一件t恤,然后穿着大裤衩子就走出了门外,慢慢地朝蜀山大殿的方向溜达着,手上的烟在忽明忽暗。
“哟!少年。有烦心事啊!”最近越来越懒的身残志坚歪歪地靠在大殿的勾角穹顶上,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看着李果:“天还没亮呢。”
李果伸手把刚点起来的烟弹向了身残志坚,自己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是啊!烦啊!白头发都出来了。”
“去撸几管,然后睡个好觉呗!”身残志坚丝毫没有节操地躺在蜀山最中心的大殿上抽着烟,然后还把屋顶上的瓦掰成小块,用来砸远处一只正在广场上蹦来蹦去的蛤蟆:“要不就上来跟大爷下棋。”
李果眼睛歪了歪,一ρi股坐在台阶上:“没心情,没兴趣。”
“啧啧啧,年纪轻轻的就不行了。”身残志坚一个漂亮的侧翻从上头翻了下来,并坐在李果的旁边,从大殿门口的长明灯柱里掏出两瓶啤酒,然后眼神阴郁地说着:“我听说,有人嫌弃我丢蜀山的脸了,出去办事都瞒着我。”
李果一愣,然后若无其事地说:“谁?谁这么大胆子。”
身残志坚搓了搓鼻子:“你猜啊!”
李果斜眼瞪了他一眼,然后咳嗽了一声,伸手朝表情万年不变的锁妖塔招招手:“阿塔!来来。”
锁妖塔慢慢悠悠地抱着大白菜走到了李果的旁边,然后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李果咳嗽了一声,拍了拍身边的地面:“坐。”
锁妖塔姐姐很听话的一ρi股就坐了下去,然后继续抱着大白菜看着天上的圆月发呆。
“你说,她什么时候能说话?”李果回身帮锁妖塔姐姐帮她把和雪姐姐一样的银色长发挽成了个发髻:“这也太闷了一点。”
身残志坚一愣:“她一直都能说话啊!没人告诉你么?”
“狗屁。”李果喝了一口啤酒:“我爸说她不能说话。”
“你傻Ъ呗!”身残志坚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爸说话你也信,你不是傻Ъ是什么玩意?”
李果啊了一声:“那她怎么不说话?”
身残志坚拍了拍锁妖塔姐姐:“喂。”
锁妖塔姐姐缓缓扭头看着他,眼光直勾勾的,看上去就跟痴呆儿童似的,再加上手中抱的大白菜,好像真的是蛮可怜的……
“你爱不爱我?”身残志坚贱兮兮地摸了锁妖塔姐姐的小脸蛋一下……
话音刚落,身残志坚突然毫无预兆的倒飞出去,然后李果耳边传来一个清冷绝伦的女声:“滚。”
就在李果吃惊到不得了的时候,身残志坚又二逼似的出现在了李果的身边,指着锁妖塔姐姐:“看到没?她会说话。”
李果茫然地点点头,然后长着嘴,突然不知道该问点什么好……
“只不过锁妖塔……”身残志坚笑了一笑:“见过了太多了生离死别,爱恨情仇。那些人和妖的泪都滴在她的心里,你想让一颗被浸泡在泪水里的心绽放笑容?不可能的。”
李果踩了身残志坚一脚:“你还以为你是尼采啊……”
“尼采啊!”身残志坚展开双手跑到了广场中间:“我!是!太!阳!”
正在说话间,天空本不明显,只刚刚露头的太阳一瞬间刺破的厚厚的云彩,从云的缝隙里径直打了一道光在身残志坚身上,那种破开迷雾、光芒万丈的感觉,和身残志坚投射在地上悠长的影子,居然让李果感觉他很伟岸……
不过很快,浓厚的云又一次遮盖住了太阳的光芒,天空又变得阴沉沉,眼看是要有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闷闷的,潮潮的。
身残志坚保持着那个姿势站了很长时间,直到一颗黄豆大的雨点打在了他的身上,他才打了个激灵从外面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娘叻……居然下雨了,玲子的天气预报不准。”
“夏天嘛!下雨很正常。”李果又点起了一根烟,然后看向锁妖塔:“阿塔,给我讲点故事吧!我好拿去哄莫愁。”
身残志坚眼睛突然圆睁:“别……”
可为时已晚,锁妖塔已经把一根手指头戳在了李果的脑袋上……
“灵姐……我不行了……走不动了!”陈薇薇赖在一块大石头上,怎么都不再肯往前挪一步,眼睛里全是泪水:“脚好疼……”
夏灵慢慢的返身,看着陈薇薇:“那就休息一下吧!”
说着,夏灵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干巴巴的面包递给陈薇薇:“吃点东西吧!我去装水。”
陈薇薇看着手上的面包,连哭都哭不出来。在她家,这种东西只配拿去喂狗……而且狗都不一定会去吃,可现在自己居然要去吃这种玩意……
不一会,夏灵走了回来,手上拿着压缩饼干和一瓶子浑浊的水,并把水递给了陈薇薇:“用纱布塞住瓶口再喝。”
陈薇薇顿时崩溃了,作为富家小姐,平日里不是喝咖啡就是喝茶,咖啡还不能是速溶的,茶还得是上好的龙井或者云雾,就算喝水也只喝法国依云矿泉水,可现在……
“喝不下去么?”夏灵淡淡的一笑:“其实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说完,夏灵丝毫不介意地拿起水壶喝了一口,然后吃着没有任何味道的压缩饼干,还一边吃一边哼歌,看上去就好像吃着什么美味似的。
陈薇薇扯了扯干裂的嘴唇:“灵姐,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选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
“我不觉得我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啊!”夏灵把水壶又递给陈薇薇:“所谓生活,只不过是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生存方式,然后让自己活下去。有人选择在一座城市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有人选择在风景宜人的地方静静享受。仅此而已。”
陈薇薇看着手边浑浊的水,塞上纱布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喝了一丁点,但是喝了一口之后却全给吐了出来:“什么呀……一股泥味!”
夏灵咯咯地笑着:“是这样的啦,原始森林是这个样子的。有时候你还不得不喝有臭味的水呢。”
“值得吗……”陈薇薇眼泪哗哗就流出来了:“跟我回去吧!我出钱给你创作,你别在受这个苦了。”
夏灵淡淡的一笑:“你有李果有钱吗?”
陈薇薇一愣,然后默默地摇摇头。
“他不止一次提出这个要求,但是我觉得自由才是我最大的追求。”夏灵把压缩饼干塞回包里:“在追寻梦想的道路上,再崎岖都是甜蜜的。”
“可……”陈薇薇有些犹豫:“这样会被人嘲笑吧?”
“不被嘲笑的梦想不值得追求。”夏灵点点头:“如果你受不了,我帮你打电话给李果,让他接你回去。”
陈薇薇犹豫了一下,然后居然毫不犹豫地闭着眼喝了一大口带着泥味的水,然后三口两口地把手上的面包吃了个干净,然后站起身:“那就太丢人了!”
“到了下个城市的时候,你记得把你的鞋换掉。”夏灵没再说什么,只是开始给陈薇薇传授起了野外生存的技巧:“还有,今天中午的主食会是老鼠,刚才我发现这片森林里有很多山老鼠。”
陈薇薇一听吃老鼠,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哭,显得非常非常楚楚可怜。但是夏灵却一句话没有说,非常铁石心肠地往前走着,弄得陈薇薇哭一阵还不得不跑几步追上夏灵,然后继续哭……接着继续跑。
“其实等你习惯之后,这种风中赏雪,雾里赏花的生活你肯定会喜欢的。”夏灵慢慢地说着:“旅行的路上,你甚至会忘记自己。”
“那……那……”陈薇薇哭得都打抽抽了:“那到下个城市的时候,我能请你吃点好的吗?”
夏灵点点头:“能啊!不过不能买太多东西,不然再出发的时候,你会恨不得把自己给敲死。”
说着话之间,两个人的身影就渐渐消失在茂密的丛林里,而她们两个谁也没发现,她们头顶的树上,其实正坐着一个半边脸孔都布满细密纹身的女人,她看上去很诡异,而且正用蛇一样的眸子盯着已经远去的夏灵和陈薇薇。
“箫歌。”女人按了按自己的太阳|茓:“你就是让我来把那个金黄|色的女人抓回去吗?”
远在昆仑的上清几乎在同时感觉到了这个声音,然后咳嗽了一声,似乎直接对着空气说:“不知道你能不能办到哦!你可是叮当的另一半,我当初许你们各自为人,就是不想抹杀你的存在。叮当现在不在,你难道不该听我的话吗?”
那女人阴测测的一笑:“你始终还是喜欢我妹妹。”
“其实我也喜欢你的。”上清笑了笑:“我会想办法调解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的,你别急,我想你对付那个女人应该没问题吧?”
“很难。”诡异的女人淡淡地说着:“她比我想象厉害很多。”
“我知道这个难不倒你啦。加嘞个油。”
说完,上清切断了和她之间的联系,然后抬头看着整坐在椅子上的图灵叮当:“你那个姐姐,真的好诡异。”
щЁл叮当点点头:“也许是在昆хīл仑秘境里时间太长了,有点变态ɡě!。”
“你有把握吃掉她吗?宝贝。”上清眨巴着眼睛:“一张社稷图两个地方用,仙境秘境现在显然不对味,我可不想别人手上多一个大杀器。”
叮当摇摇头:“她是另外一半的我,你有把握直接干掉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人么?”
上清一愣,脑子里瞬间呈现出李果的那张脸,然后默然地摇摇头,并深呼吸一口:“亲爱的……我三个月没开荤了,你看……整不整?”
叮当白了他一眼:“我去洗澡,今天我才刚刚被放出来好吗?”
“走……同去。”上清搓着手,从后头把叮当抗到自己肩膀上:“让哥哥帮你从里到外仔细的洗个干净。”
叮当提前了大概十五天被放了出来,也许是因为在里头表现够好。她的出现直接让上清的气焰旺盛了不止一点半点。
而且这一次的紧逼,上清还有一个意外收获……那就是叮当的姐姐,也就是山河社稷图的另外一半,用来维持昆仑秘境的那部分,居然也和叮当同时出现了。那个人很诡异,连名字都很诡异,叫蔽日云。
当然,这也是上清一个意外之喜,有了叮当和蔽日云这两个武力终端的存在,李果的威胁突然之间就下降到了一个历史新低。现在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把那个黄头发的夏灵给吃掉,一旦把那个天煞孤星级的家伙收入昆仑。
李果?
到底不过只是一盘菜,哪怕让他有三座锁妖塔,又能怎样?
就这样,前段时间还在咒骂老天爷不公平的上清,现在突然对老天爷无比的歌功颂德了起来,甚至有些欣喜若狂的意味在里头。
而远在蜀山上的李果,正趴在地上捶着地板哭……就跟着魔了一样。
“他怎么了?”雪姐姐诧异地看着李果:“这……”
身残志坚耸耸肩:“个小二逼,让锁妖塔给他讲故事,现在好了吧!闹心。”
锁妖塔姐姐似乎是因为把那些压抑黑暗的伦理故事都宣泄了出来,显得心情很好,盯着趴在地上哭的李果,居然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灵姐灵姐……”陈薇薇吃着足有两斤重的烤耗子,表情怪怪的:“你怎么把这种东西弄得这么好吃的?比巴西烤肉好吃多了。”
夏灵带着耀眼的微笑,神色里颇有些得意:“像这种野味,大部分是不用什么调料的,只要点盐就好了。这是我在内蒙的时候他们教我的。”
陈薇薇哦了一声,看了看四周围明明是白天,却显得很阴森的丛林:“我觉得这里有点怪怪的。”
说完,她还缩了缩脖子:“灵姐,你是不是什么都吃啊?”
夏灵点点头:“基本上是吧!刺猬啊!蛇啊!蚂蚁啊!又一次我在越南的热带雨林里吃过一次蜘蛛,很恶心的味道。”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陈薇薇捂着耳朵大声抗议道:“太恐怖了!”
夏灵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的,你得活下去,这里好像要下雨了,我们去准备一下,下了雨,晚上这里的气温会骤降到零度以下。”
陈薇薇哦了一声,然后三口两口吃完了手里的耗子,油乎乎的双手就在裤子上随意地擦了两下。
虽然她不能明白像她灵姐这样看上去娇滴滴的大美女怎么样登上食物链顶端的,但是自己想要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丛林里活下去,那就必须什么都得听夏灵的。
当然,陈薇薇这辈子什么都不擅长,最擅长的就是听别人的话,从小时候听妈妈的话到长大了还是听妈妈的话,最后到现在在森林里开始尝试独立之后继续听夏灵的话,这几乎都锻炼成了一种本能,所以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执行了夏灵的命令。
而夏灵,她真的是无愧于身为食物链顶端的女子的称号,仅仅是用了二十分钟,就用大棚塑料薄膜加上阔叶的植被树叶做出了一个足够两个人睡的密封空间。
这个小棚子,集防雨防寒、防蛇虫鼠蚁、保暖等等一系列的功能为一身,里头的土是夏灵刚才生火烤耗子时篝火堆旁边的热土,上头还覆盖着吸水用的草木灰,再在草木灰上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枯草叶。
别看夏灵只有一个包,但是里头真的是各种奇怪的玩意都有来着,而当陈薇薇看到夏灵包里整盒整盒的避孕套时,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天真的问道:“灵姐,这东西是拿来干什么的?”
夏灵笑了笑:“神器。”
说着,她把她的破诺基亚从包里摸了出来,诺基亚外头包着一个避孕套:“防水、绷带、容器、收集露水、扎头发、当武器,还能当紧急手术时候的无菌手套。”
说着,她撕开一个避孕套,三口两口吹的老大:“还能当过河时的救生圈。不过一定要这种上面没有润滑油的,不然会有奇怪的味道……”
陈薇薇听的聚精会神,当听到避孕套可以当武器的时候,她突然一愣:“武器?”
夏灵笑而不语,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树杈子做的弹弓,上面的动力部分赫然就是好几个扭在一起的避孕套。
“你太……太……太厉害了。”陈薇薇俨然就像看到了偶像似的双手捧心:“你要是男人,我就嫁给你,真的好有安全感。”
夏灵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不停的在干草上面打着滚,以用来压实地上的铺盖:“其实换个角度看世界之后,你会发现世界上可以追求的东西有很多很多。”
陈薇薇点着头,然后眨了几下眼睛:“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李果呢?他……好像除了有钱之外,没什么地方比你更优秀了。”
夏灵坐起身,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突然心跳的很厉害。就感觉我以前一定是认识他,而且关系非常密切,我碰到他手的时候,我就感觉我要融化掉了一样。可以说是……幸福。”
陈薇薇皱着眉头:“不应该啊……他没那么优秀。”
“是啊!我也知道。”夏灵无奈地笑了笑,女孩的神态彰显无遗:“但是理智从来都打不败感觉。他每次出现,我都紧张到说不出话。”
“真是奇怪。”陈薇薇摸着下巴:“这样没常理啊!”
而就在这时,外面渐渐阴沉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人的脚步声。夏灵几乎立刻就分辨出了这个人的身高体重,紧紧是因为她踩断了几根干枯的树枝。
“你别出去!”夏灵眉头一皱:“这里不应该有人的。”
是的,这里确实不应该有人。茫茫的未开发的森林里,一个体重大概在九十斤左右,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的女人,更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所以夏灵以一种女人的本能,直接判定了来者不善。
“你好。”夏灵钻出简易的帐篷,出于礼貌地向来的人打招呼。
来的人并没回答她,只是半边身子隐藏在树影的黑暗里,只露出了一双穿着造型奇怪充满野性的凉鞋的脚和两截白花花的大腿。
从大腿上可以看出,来的人确实是个女人,而且皮肤白皙细腻,双腿修长,光看腿不看脸的话,足够有八十分。
“你好?”
夏灵眉头皱了皱,然后重新打了声招呼。
那女人没回答,只是慢慢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衣着怪异、脖子上挂着一条狗链子……当然,按照夏灵理解,那么粗的哑光白色金属链子,除了狗链子没别的了。瓜子脸,左边脸上有复杂精致但是看上去有些恐怖的纹身,目光呆滞无神,但是不经意的一眼扫向夏灵,却让她隐约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而这时陈薇薇也跑了出来,跑出来之后,看到这个女人,然后吓地惊叫了一声,往后一条,凑到夏灵耳朵边上小声说:“灵姐……她不像生物……身上没有气场。”
夏灵眉头皱了皱:“你是谁?”
那女人抬头看了夏灵一眼,然后居然像坐沙发似的一ρi股坐在了半空中,慵懒的靠在虚无的靠垫上,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夏灵:“你。”
“我?”夏灵眼睛歪了歪:“我不认识你。”
“可是我认识你。”那女人朝夏灵勾了勾手指头:“我没兴趣伤害你,只要你跟我走。”
夏灵耸耸肩:“无聊。”
说完,她就准备转身返回帐篷。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那个女人居然又出现在了她的正前方,挡住了她的去路,并晃着手指头:“看来你也是个非暴力不合作的火辣小妞。”
话音刚落,她身边唰唰飞出两根凭空出现的横木,目测都有一两吨的木头,就这么径直朝着夏灵和陈薇薇飞了过去。
夏灵丝毫不着急,只是双手平展,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陈薇薇。
至于那两根木头,那断然是不可能对夏灵造成什么影响的,在离开她还有两米的地方,两根上好的木材就变成了只能用来压三合板的木屑。
夏灵低头看了看木屑,回头跟陈薇薇说:“晚上我们能睡的很舒服。”
说着,夏灵居然蹲下身子自顾自的收集起了地上的木屑,根本不在意面前的威胁。
蔽日云也愣了,自己刚才虽然只是随手的试探,但是这试探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经受的住的,即使是上清,在不拿着赤星贯月时,也不连锋芒都不避的就硬接这一招。
“灵姐!小心!”陈薇薇在一旁突然叫了起来:“她又来了!”
果然,夏灵一抬头,赫然发现前面的女人一拳朝自己打了过来。这一圈看上去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就好像像情人撒娇的小女生。
可陈薇薇却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这一圈上的气场层层叠叠,一圈盖着一圈。按照她最新接触到的知识,气场越强大,就代表灵力凝聚的越多。而且这些灵力绝对是高度压缩的。
蔽日云其实是有四百多种攻击方法的,但是真正最有效的反而是这种大巧不工形的,任何技巧都是为能力服务,就好像韦小宝再会跑,碰到孙悟空一样是个渣。
而她这一拳上头的灵力换算成直观的数字,大概可以供一架a380绕赤道飞行一百三十来圈……
所以不用说被她直接一拳打在身上了,哪怕是像上清这种决顶高手,哪怕被拳风扫到,那也必然会载一个跟头。
而就在这一拳头即将打到夏灵身上的时候,夏灵身侧的剑灵突然齐齐现身,百剑齐刺,威势甚是骇人。
这是蔽日云始料未及的,她突然错开了身子,一个侧翻,让自己这一拳击在了旁边的大地上。
地面在经受住这一拳之后,原本坚固的地面,突然像融化了的蜡烛似的,产生了诡异的扭动,然后隆隆的震动声从地底传来,接着强烈的地震毫无预兆地爆发了开来。
夏灵站起身:“你走吧!我不想和人起冲突。”
而蔽日云却淡淡的一笑:“你以为我真的没办法吗?”
说着,由蔽日云的身体两侧开始,周围的环境渐渐开始改变,由层峦叠嶂的青山慢慢的开始变成了白雪皑皑的雪山,周遭的石头上还布满了奇怪的符号。
这一招其实就是传说中昆仑第一绝,号称无攻不克的天下第一招——方寸天地。
这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引天时、汇地利,把一切自己不喜欢或者不适应的场地换成自己的地方,并让敌方无差别削弱百分之五十,而自己增强百分之五十。
这听上去没什么,可实际上这真的很牛逼很牛逼的,在一些特定的环境下,六岁的小朋友都完全可以干掉世界重量级拳王。这就是环境的重要性。
而当夏灵来到这雪山之后,她突然愣住了。
虽然她从小身上就具有特殊的能力,但是真正接触比如李果这种专门学这个专业的人,却也还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她根本不能知道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
而恍惚间,她突然看到了曾经那个因为吻她而死的少年,正拿着一束美丽鲜艳的花束朝她慢慢走来,带着满脸微笑和钦慕。
几乎一瞬间,夏灵的泪就流了下来。她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个男人,然后紧紧咬着嘴唇。
至于旁边的陈薇薇,早就抱着头一边尖叫一边高喊说什么“我不要死”“我还没有活够”等等歇斯底里的话语。
见到夏灵失去的防范,蔽日云突然淡淡的一笑,绕到了夏灵的身后,一只手伸向了她的喉咙。
可说时迟,那时快。夏灵突然回过身,一把捏住了蔽日云的手腕:“亲,你猜我是谁?”
夏灵的声音还是夏灵的,但是语气完全变了样,听上去要多低沉就有多低沉:“我曾经告诉过所有人,我是太阳。”
说完,夏灵的声音突然一沉,变得阴森可怖:“但是,好像没有人相信。”
话音刚落,以夏灵为中心突然爆开了一股无匹天下,锐利至极的剑气,这股剑气冲破了那些保护夏灵的剑灵,直达天听。
“你永远也不知道,一个完整的太阳会有多耀眼。”夏灵的眼睛里发出奥特曼似的光芒,死死盯着她面前突然失去方寸的蔽日云:“你的错误就在于,你隐没了一个太阳的光芒,却忽视了另外一个太阳。”
接着,山峰之上,爆发出了一股强大到疯狂的金色风暴。
而此刻的蜀山上,身残志坚坐在李果旁边,眉头紧蹙:“尼玛,我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李果揉着肿地跟被蛇咬过的眼睛,然后嘟囔着:“吃你妹……”
“不是……我妹在很远的地方。”身残志坚揉着肚子:“就感觉有点怪怪的。”
“怪你妹……”李果满心怨恨。
身残志坚一脚踹在李果身上:“你找茬是么?我隐约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
“好你妹……”李果用手机当着镜子:“我恨你,你不早跟我说,阿塔那么内秀……我被她给弄死了都快。”
“谁让你活该去听她讲故事。”身残志坚指着远处伫立的锁妖塔:“那里面的故事都是肝肠寸断的。”
可就在身残志坚刚发感慨的时候,他的七窍里突然迸发出强烈到耀眼的金光,然后整个人突然之间悬浮到了半空,并向发癫痫一样的不住颤抖着……
李果当时就慌乱了,跳上去想把身残志坚给拽下来:“你又搞毛啊……”
可志坚这次却没有回答他,就这么像个电灯泡似的闪闪发亮。
不过幸好,这个亮光只维持了不到三十秒,然后身残志坚就像一团烂泥似的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李果连忙凑过去,把身残志坚扶起来,急匆匆地喊道:“喂……你不要吓我啊!大哥……”
而这时身残志坚噗的一声坐了起来,迷茫地看着李果:“我日你妹啊……”
“先说好,你这是感叹句还是骂我。”李果指着身残志坚:“你骂人我就踹你啊!”
身残志坚摇摇头:“我姐姐……刚才苏醒了那么几秒钟,太你妈可怕了,你知道么……太你妈可怕了。她比当年更厉害了……”
李果一愣:“苏醒?灵姐不是一直醒着么?”
“夏灵是夏灵,我姐是我姐,夏灵是我姐姐,但我姐姐不是夏灵,其实夏灵既是我姐姐又不是我姐姐,但是我姐姐可能是夏灵而又可能不是夏灵。”身残志坚语速极快:“你懂了木有?”
李果茫然地摇摇头:“木有……”
“跟你这种智障没什么好说的。”身残志坚一拽李果:“过去看看!”
说完,身残志坚拽着李果,两个人就消失在了茫茫竹海之中。
而当李果和身残志坚到达夏灵身边的时候,却发现她在她那个低档的自制帐篷里呼呼大睡,旁边的陈薇薇正坐在一边眼神发呆……
“怎么了?”李果快步走过去,但是他却发现自己被剑魂给团团围住,并不让他走进那个帐篷。
陈薇薇抬起眼皮看了李果一眼,然后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灵姐刚睡。”
说完她钻出了帐篷:“刚才……刚才灵姐好厉害……那么一个人,直接就被她给融化掉了,真的是融化……”
李果眉头一皱:“谁?”
“不认识。”
昆仑之巅,蔽日云坐在上清的面前,气势汹汹:“你居然不告诉我她是谁,你就让我去执行任务?”
上清眨巴着眼睛和叮当对视了一眼:“你……打不过她?”
蔽日云凄婉的一笑:“你们两个是想消灭我对吗?”
“没有……真没有,你是我大姨子呢。大姨子是妹夫的半个ρi股,我怎么能少半个ρi股呢。”上清连忙安慰:“你误会了。”
“你让你的叮当去吧!社稷图七成的威力都在她身上,我打不过那个女人。”蔽日云眼睛里全是浓浓的绝望:“箫歌,你真的忍心这么伤害一个爱你的女人吗?”
蔽日云笑着,但是笑得很苦涩:“好了,你不用解释了。明天午时,我会在秘境之心那里等你,我会把属于叮当的一切都换给她,让你有个完整的叮当。”
说完蔽日云淡淡的消失。
“明天你就完整了,宝贝。”上清似乎根本不在意蔽日云:“完整咯!”
而叮当眉头皱了皱:“是不是很残忍?她至少是我姐姐……”
上清呵呵一笑:“她本来就不该存在。”
深夜的都市,多数地方已经陷入了沉睡,初秋的雨驱赶着夏日的炎热,刚起一阵风,竟然有了一种秋天才有的清丽萧索。
这座西南城市似乎只有一个地方还保留着夏日的炎热和躁动,灯红酒绿间,晃动着女人们婀娜细腰和纸醉金迷的烟气。
霓虹灯打在街角的路面上,被湿漉漉的地面倒映得非常清晰。路上没什么人,但是偶尔传来的狂躁的音乐声却刺破了雨的宁静,让安宁和嘈杂屡屡发生不自然的碰撞。
一个女人坐在街角一家已经关了门的小卖部的雨棚下面,佝偻着腰,眼神呆滞没有一个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该有的明媚和活力。反而显出一种莫名的死气,沉沉的,软软的。就像冬天压在身上的厚被子似的,让人感觉有些窒息。
她身边放着不少酒瓶子,有的开了,有的没开。她手上夹着一根已经被雨水打湿一半早已经熄灭的香烟,一只手撑在额头上,看不到表情。
她已经这么坐了整整一夜,从这场恼人的雨开始下时,她就坐在这里了,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从头到尾,她的电话没有想过,也没有人来找她。
也许是出于她娇嫩的皮肤和火爆的身材,确实有不少来来往往的男人上前和她搭讪,但每每当她抬起头露出左边脸上那充满邪魅和诡异的纹身时,无论口味多么重的男人都会惊叫一声,然后落荒而逃。
而她,似乎并不生气,甚至一点都不在意男人们的反应,只是继续低着头,淡淡的冷冷地看着大雨一点一点淋透散发着热气的水泥路面。
这条路,是条不眠的路。而她,今天注定成为这条路上许多的装饰品之一,特别是雨下得越来越大之后,会回头看她的人却越来越少。
她似乎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样,孤零零地坐在那里,想起来就喝一口酒,大部分的时候却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路人会猜测她的身份,甚至有人听到她低低的啜泣声,但是她对所有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过客,回头就忘掉的过客。
“这么多种类的酒喂。”
突然之间,有另外一个女人坐到了她的身边,低头看着那一地或者喝完或者没有喝完的酒瓶子,无端地感叹了一声。
她没有说话,始终保持着那副样子,似乎对什么都无动于衷。
“你这么喝都浪费了。”后来的那个女人看着地上的酒淡淡地摇头:“我来给你调一杯出来吧!”
说着,这个女人也没经过她的允许,就拿起了一个透明的已经没有酒的空瓶子,然后把地上剩下的那些酒一一拿了起来,然后按照一个似乎是她自己设计好的比例慢慢地倒进了那个空瓶子里。
足足倒了有大半瓶之后,她用拇指按住了瓶口,用力地摇晃了起来,一边摇还一边说着:“可惜,如果这里要是有一杯樱桃汁的话,这才叫完美了。”
这个女人似乎根本不在意她身边那个奇怪的人会不会搭理她,从始至终她都在一个人自言自语。
“好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槟榔,扔进了酒瓶子里,并把那瓶酒递给了她身边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人:“这瓶酒,是我在美国半工半读的时候学到的,叫tomorrow.”
不知道是她的热情或者是tomorrow这个单词触动了那个奇怪的不声不响的女人,她居然抬起了头,露出了她脸上可怕的纹身:“为什么?”
后来的女人看到她的纹身后,愣了一愣,但是神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并带着满脸的微笑说着:“你是问我为什么给你调酒,还是问这酒为什么叫tomorrow?”
“随便吧!”脸上有纹身的女人淡淡的说着,然后接过了酒瓶:“谢谢。”
“这个嘛……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绽宁。”樱朝她伸出了手:“如果你问我为什么给你调酒,因为我喜欢这个。如果问这酒为什么叫tomorrow,你喝一口就知道了。”
不过她并没有伸手和樱握手,只是不声不响地接过了这瓶看上去很奇怪的酒,然后仰起头就像饮水机似的咕嘟咕嘟地全灌了下去……
樱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她是酒吧常客,也经常给人调这种传说中的牛逼酒。别说半瓶了,就是那些酒量好到爆的陪酒员级的达人,都扛不住三百毫升tomorrow的折腾,一杯下去,再睁眼时就到tomorrow了。
可这妞,喝混合酒能喝出如此境界,除了植物人之外,恐怕无人能及了。
“不错。”那女人把瓶子放了下来之后,丝毫没有醉意,只是淡淡地道了声谢而已。
不错……一瓶堪比含笑半步癫的混合酒,丫喝下去之后居然只给出了两个字,仅次而已……
于是求知欲旺盛的樱顿时好奇了起来,她眨巴一下眼睛,然后用近乎呢喃的声音说着:“你是谁?从哪来?”
那个女人依然没说话,只是把头埋进了胳膊里,一言不发。
樱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如果硬要比的话,恐怕连入春都不如她。只不过入春的逻辑思维能力稍强一点,樱则是很均衡的发展。
所以她并不会因为别人的冷酷就放弃去探求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于是她默默地摸出一包more,自己拿出一根并递给身边的人一根。
那个女人接过烟,叼在嘴上,用手指轻轻一划,香烟便自行燃烧了起来,淡青色的烟雾冉冉朝上飘去,被凉风打散,在霓虹里映成一滩氤氲的光圈。
樱一惊,然后眉头为不可查地皱了皱。她自己是什么玩意她自己清楚,而且以她的能力和辨识力,居然一早没有看出自己身边的女人居然也是个同类。那么俨然可以说明,这个女人的能力绝对非同小可。
要知道即使是花王牡丹,在樱的面前也近乎透明,如果不是绝对的武力和等级压制,樱早玩死丫了。
可这个女人呢?她居然在这种萧条的情况下还能阻挡住樱的洞察,这是何等的大能……
“你……”樱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其实我是个陌生人对吧!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
那女人抬起头,双眼无神黯淡地看着樱,半边脸的纹身被路面上的水所倒影出来的灯光照得既妖娆又诡异:“也许,我明天就不存在了。”
“为什么?”樱一愣,然后耸耸肩:“什么叫明天就不存在了?你要自杀?”
“差不多吧!”那女人淡淡的一笑,嘴角的弧度苦涩而伤感:“我只是个工具而已,大概是没有选择权利的。”
似乎是因为陌生人的身份,两个午夜不回家的女人似乎更容易聊的上路,而且即使掏心挖肺,天明之后,谁又记得?
樱眼珠子不断的转着,这个动作就代表她超人的大脑正在飞速的计算着,然后把所有可能的事件开始互相串联。
“你是说……”樱顿了顿:“你爱着某个人,而他根本不在意你?”
蔽日云停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樱点点头,然后另外一只手按下了口袋里随身携带着的录音笔的开关……
当然,这个变态的爱好真的只是樱的一个习惯,她并不相信任何人,甚至是李果的话,她都保留着五分的怀疑态度。所以她从小就养成了一个把别人说的话录音,然后反复听,并一边听一边做笔记,最后综合语气、语调和用词来分辨真话假话的破习惯,这其实不过是强迫症的一种,但是……放在樱身上就显得格外让人恐惧。
“大概二十五年前,我才算真正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是被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唤醒的。”女人慢慢的说着,根本不在意自己说的话多么惊世骇俗:“和我同时被唤醒的,还有我妹妹。”
女人的语调很平,没有什么起伏和波澜,但是只要是没聋并且生活在人群里的人,都能感受到她话中带着的特殊的伤感。
“我丑,她很美。”蔽日云提起妹妹的时候,居然露出了笑容:“他们都说我和妹妹就像是乌云和薄雾,所以他们给我取名字叫蔽日云,而我妹妹的名字叫熏风雾。”
樱眨了眨眼睛:“你不丑啊!我觉得你这样帅爆了,你那纹身不知道多帅。”
“是吗?”蔽日云摸了摸自己的左脸:“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呢。”
“你继续说吧!没事。我有耐心。”樱其实知道,这种从小就是丑孩子的女孩,只有两种极端,要不就是非常非常善良,要不就是变态到极点。
而且从这个蔽日云的话里,樱很清楚的知道,这女人并不是人类。甚至不是生物,毕竟如果是生物的话,很少会用的上唤醒这个词。
既然是妖,那必然是善良的。能成妖精的非生命物体,必须是具备一种悲天悯人的心才能被认可,不然最终会变成妖灵,而且妖灵出生就会被雷劈,并且一直劈。等待他们的结果,要不就是被净化,要不就是被雷劈到天荒地老。
所以那些能让人变坏的妖器,通常命都不长,这就叫冥冥中自有定数。
就好像李果那边的那个叫阿塔的器灵,樱虽然只见过她一面,但是很明显,从她的眼神里,樱很明显的看出,这个阿塔实际上是个非常干净单纯的孩子,而且内心充满了对生命的挚爱。
一个生来就不被喜欢的器灵,很少被人类污染。她的心必定是干净而且透明的,否则也就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学着大人们去买醉消愁了。
“能把我们唤醒的人,就是我们的主人。”蔽日云用木讷的眼神看了樱一眼:“我不会吓着你吧?”
樱摇摇头:“没事,这只是个故事。”
蔽日云继续低着头,然后慢慢地说着压抑在心底很多年的话:“我们就这样跟着主人慢慢长大,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在他的身边。时间过的很快,我越来越吓人,妹妹却越来越漂亮。那个男人当然愿意跟妹妹在一起。”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樱似乎被感染的情绪,显得有些躁动:“都是贱人。”
蔽日云并没有接嘴,只是用不变的频率缓缓地说着:“我和妹妹是双生子。主人说,我代表着世间一切的罪恶、肮脏,妹妹代表着美丽、透明。”
“nono,这是借口。”樱晃着手指头:“那个混蛋肯定是要把你支开了。”
蔽日云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智商很高的。”樱一边用剩下地酒调着鸡尾酒,一边示意蔽日云:“你继续。”
“他说,既然我代表着光的另一面,就应该去履行自己的职责。”蔽日云的眼神遥遥看着街对面步履匆匆晚归的人们:“他就把我派到了一个从来看不见阳光的地方,去看守一群怪物,我在那住了十二年,这十二年里我没有见过阳光。”
“我和妹妹之间,其实互相是有联系的。我本来是和她一样厉害,但是我觉得她在外面的任务应该比我更重要,而且更难。所以我主动给了她我将近一半的能力。”蔽日云眼睑低垂:“可我不笨,我不笨的。”
“嗯!你只是善良。”樱呵呵一笑,用手挽起蔽日云湿漉漉的头发,并取下自己的发带帮她扎了起来:“老天爷是公平的。”
蔽日云轻轻道了声谢:“他每年会去看我一次,说有时间会带我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我就一直等一直等,有时候真的感觉到寂寞和好奇的时候,我就会偷偷的出去。开始的时候,我害怕他会怪我,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从来没有在意过我,而且我听到他和妹妹说的话,他说要想个办法让我消失,这样就能让妹妹完整起来。”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蔽日云的眼睛似乎因为太久没有见过阳光,浑浊的就像一条死去很久的鱼,可偏偏这样一双黯淡的双眼,在此刻却流露出一种黯然的悲伤:“可我还是爱他。”
“女人嘛!间歇性犯贱。”樱递给蔽日云半瓶混合酒:“这可以理解。”
蔽日云看到酒没有了,她只是随手挥了两下,那些瓶子就这么凭空的满了,非常离奇。
“我请你喝酒。”蔽日云似乎想扯出一个笑脸,但是她真的很久没笑过了,这个笑脸比死还难看:“我会吓到你吗?”
樱摇摇头,轻轻给自己倒上了一瓶盖伏特加,然后一饮而尽:“你这么可爱,怎么会吓到我呢。”
蔽日云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前段时间,妹妹因为一些错误,被惩罚消失了一段时间。他过了很久很久才想到有我存在,然后让我去帮他一个忙。”
“我不止一次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理他不要理他,可是最后我还是答应了他。因为我很害怕他有一天连记都不记得我的存在。”蔽日云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是……可是……”
“稍微冷静一下吧!”樱皱着眉头,递给蔽日云一个辛辣的槟榔:“这样的男人真的很恶心,他是谁?我帮你报仇去。别的不行,阴人的话,我说我天下第二,谁都不敢认第一。”
可是蔽日云却淡淡地摇摇头:“他让我去找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我受伤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想除掉我。”
说着,蔽日云撩开自己的裤脚,上面是一大片被灼伤的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恐怖狰狞。按照常理来说,像蔽日云这种能力的存在,这种伤应该很容易就恢复了,但是现在上头一点恢复的迹象都没有,这就已经说明她的伤很重很重了。
器灵会不会疼?答案是肯定的,其实所谓的器灵也是一种很另类的生命形式,既然是生命,就会有生命所应该有的正常反应。这么一大片痕迹,放一般人身上那估计都能疼到休克。
樱一看,火当场就冒出来了,虽然她背叛了自己的老东家,但是很明显,她只是想要自由罢了,严格说起来,她不但没有去坑害牡丹,反而极力阻止李果去坑害牡丹……所以她多少也算个义气女子。
能让一个蠢货发脾气很容易,只要骂他几声娘就够了。而让一个绝顶聪明的火气蹭蹭的冒,这个难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挑战的。很显然,蔽日云的那个男人,成功了。
“你的伤没事吧?”樱深呼吸几口,压制自己的火气:“会不会很疼?”
蔽日云摇摇头:“刚开始有点疼,现在好多了。”
“你不会为了这种人渣去寻死吧?”樱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人渣。”
蔽日云低着头:“我答应他了,明天就把能力全部给我妹妹。我丑、笨、能力差,还拖了妹妹的后腿,我本就不应该存在的。”
樱站起身,冷不丁地朝地上砸了个瓶子:“放屁!把那孙子的名字报上来。”
可蔽日云却坚定地摇摇头:“这只是个故事,而且我当时发誓要保护他一辈子的。”
而樱冷冷的一笑:“我得召唤个坏蛋来了!”
正在给莫愁和鸟子精讲述锁妖塔给他讲的伤情故事时,电话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李果看了看哭哭啼啼的鸟子精和完全听不懂故事里爱恨情仇的莫愁,站起身走到了一边。
“这么晚啊?大姐……你不要这么精怪好么?”李果其实也蛮害怕樱的,这娘们可以说是男人……不,整个人类的克星,几乎没有人能逃过她的眼睛,几乎任何一句谎话都会被她当面戳穿,完全不留余地:“大姐……就算我是蜀山掌门,现在也是下班休息时间啊!”
而樱在电话里根本不在意李果的抱怨:“快点来,你不说行侠仗义是你的梦想么?现在有混蛋你管不管?”
“有人占你便宜了?”李果挥挥手:“让他占好了,你干脆将计就计把自己嫁出去算了。”
“你有点节操好么?我跟你很熟吗,你管我嫁不嫁的出去。”樱显然不是很高兴:“这里有个被坏男人欺负的可怜姑娘,你管不管?”
“你先跟我说说是怎么个欺负法。”李果咳嗽了一声,然后按下了电话的外响:“我听着。”
于是樱把蔽日云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都说了一边,说到一半的时候,鸟子精一手夺过了李果的电话,然后和莫愁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
而李果则在一边揉着眉心,嘟囔着:“还有这种事……太离奇了,连器灵都不放过啊……”
鸟子精白了李果一眼:“你以为你的阿塔是什么?我看你们俩不是挺黏糊么,整天塔塔前塔塔后的,你别告诉我,你没想过捅他。”
“想是想……”李果突然反应了过来:“胡扯!你别干扰的心志!”
鸟子精哈哈大笑,然后冲着电话里的樱说:“妹子,等着。这边穿好衣服就过去。”
电话里的樱愣了愣:“你们在3ρ么?”
鸟子精想也没想:“对。”
当李果苦逼着脸,带着鸟子精和莫愁顶着雨点出现在樱身后的时候,樱和蔽日云已经喝了好几轮了。
而莫愁一看有酒,眼睛当时就亮了:“酒!”
“别闹……”李果一哆嗦:“回去喝营养快线去。”
莫愁的嘴当场就嘟起来了,显得很不高兴。
而这时蔽日云缓缓地抬起头扫了李果三人一眼,然后又端起酒瓶子咕嘟咕嘟地灌着酒。
不过她的样子倒还真是把李果给吓了一惊。其实蔽日云看右边脸的话,还真的是个蛮明媚皓齿的漂亮姑娘,可是……她一转脸,就真的是有些让人吃不消了。左边脸仔细看的话,是精密的纹身,而碰个近视眼的话,那就整个一青面兽……
“来来,果哥哥……”樱撩起蔽日云的裤管:“你看看,有什么办法给治么?”
一见蔽日云腿上的大面积烧伤,李果和莫愁齐齐一愣,然后李果突然上前一步,气指成剑,指向蔽日云的脖子:“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而蔽日云连头也没抬,只是随手一挥,就打碎了李果的剑气。
莫愁冷哼一声,差点就要召出出鞘。反而鸟子精挥手一栏:“乃们不觉得这事儿很好玩么?老娘顿生一计,走着,移驾慈宁宫。”
李果当然知道蔽日云腿上的伤是什么,上面的金气剑气明摆着是身残志坚身上的气息,作为老搭档的李果怎么可能不认识志坚兄的那股子剑气呢。而且这剑气和志坚的还有些许不同。志坚的剑气很平和,没有太多的进攻性,而那伤口上的剑气,明摆着凌厉无比。
天下除了志坚能有这种能让人灼伤的剑气之外,还有谁?用痔疮都能想到了。
李果可是刚从那个林子里回来不久呢,特意和志坚兄在那里等到志坚姐姐大人安全睡醒,两个保镖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过让李果好奇的一点,就是志坚姐姐大人居然一丁点都不记得当时的事,只记得有个女人来找她,然后……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站在乞力马扎罗雪山上吃冰激凌……
现在看到这个女人,李果想也不用想了,这厮必然是昆仑的人。
可……昆仑上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小李果呢?这就是疑点之二了,现在李果在昆仑上下,那可以说是臭名昭著,就连挂着实习标牌,长得像小男孩的小姑娘都知道李果到底是个怎样的操蛋长相了,更何况这种明摆着是高手的高手……
“赏个脸,一起去喝个咖啡。”李果朝蓄势待发的莫愁挥了挥手,然后盯着坐在那里的蔽日云:“不会说没时间吧?”
蔽日云抬起头,用她呆滞的眼睛看了一眼李果:“很快就要消失了,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说着,她起身就准备走。
而鸟子精突然伸手:“等一下!”
蔽日云停止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鸟子精,眼神里充满疑惑。
“我能治好你的脸。”鸟子精竖起一根手指:“祖传老中医!”
李果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鸟子精会整个毛的容,上次让她帮李果画张肖像画,嘴都给画歪了,就这么个人还懂整形?别扯了,会弄出歪嘴小天后的。
“严肃点……相公。”莫愁用胳膊肘顶着李果:“这儿正骗着人呢。”
当然,鸟子精的骗术绝对是瞒不过传说中的樱大人,但是樱大人这次出奇的没有戳破鸟子精的谎言,反而信誓旦旦地附和着她一起点头:“她能她能!”
即使是器灵,蔽日云终究还是个妹子,而且是个有心爱男人的妹子。作为一个这样的妹子,听到有人能救她那张能辟邪的脸,就算明知道是骗子,也不可能不动心,毕竟传说中的死马当活马医嘛!
所以她倒是没说什么,默默地点着头。不过之后,她抬头看了看天:“我天亮前必须回去。”
“哦了。”鸟子精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就这么的,三个蜀山系的人物,把一个昆仑派的镇派之宝,堂而皇之的以低劣的骗局,骗到了鸟子精的屋子里……
蔽日云一进到屋子,马上四处看了起来,然后极羡慕地问着:“这就是家吗?”
当她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李果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酸,然后顺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快过期的酸奶递给蔽日云:“你吃么……”
当然,抛开蔽日云的不幸不谈。她毕竟是敌人,而且还是很危险的敌人。李果现在已经确定了这厮的身份,她要突然暴起的话,恐怕这里除了鸟子精能跑掉之外,其他人必定得载在这里。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金光闪闪他阿姐,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一口气日穿整个大气层的霸气。
当然,李果这样揶揄灵姐也是非他所愿,只不过实在是情难自禁,毕竟每次想到夏灵姐就不自觉地想起了志坚兄,而一想到志坚兄,李果就情不自禁地想穿着解放牌钉子鞋去踩他的脸。
“好吧!你不吃酸奶。”李果被蔽日云无情的无视掉之后,默默的缩在一边撕开膏状的酸奶,拿小勺一勺一勺地扣着可怜的酸奶。
而蔽日云么,倒是挺大气的。她除了对高级的电动抽水马桶比较好奇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好奇心。
当然,除了李果买给小新妹子用来送给小葵当生日礼物的那个长得像哈士奇的孙悟空布娃娃,一碰就会汪汪叫,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连小葵这种生冷不忌,屎不臭都吃三斤的妹子果断地玩了两个小时之后,就抛弃了这个长得真得非常像哈士奇的孙悟空……
“你喜欢就拿去好了。”李果总算有机会推销自己选的毛绒玩具了,所以他显得格外热情:“不要钱……拿去玩好了。”
“我不会吓到你们吧?”蔽日云抱着哈士奇式的孙悟空。
这句话似乎是蔽日云的口头禅。她有事没事就会抬起头朝周围的人问:“我不会吓到你吧?”或者“我不会吓到你们吧?”,要不就是“我长的这么丑,你们不会害怕吧”。
李果认为,这得自卑成怎么样才能练就这样操行,其实蔽日云也不是真的那么吓人。说真的,虽然不好看,但是跟罗玉凤姐姐比起来,这蔽日云那也算得上是青春逼人、灵气外露、身材俊俏的窈窕佳人了。
而且就这两个人相比来说,就算蔽日云再毁一次容,估计都比凤姐得好看。大不了实在不行就把整张脸弄成纹身的颜色就好了嘛!毕竟漂亮的轮廓在那里,肤色什么的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好了,现在我们就来谈谈上清。”李果没那么多耐心去安慰一个可怜的女人:“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想消失么?”
李果这话一问出来,就连他自己都顿时觉得一股浓烈的傻Ъ味喷薄而出。别人不好说,可就蔽日云这种悲催的性格,也许在出任务搞人的时候能有些许霸气,但是在没接到任务的时候,这厮完全就是个祥林嫂式的受迫害女子,问她愿意不愿意为心爱的男人去屎,还不如去问微软愿意不愿意苹果倒闭。
“我还是先给你治伤吧!”李果到底还是善良,他叹了口气,然后自嘲的一笑:“我就是恨不起来啊!”
“这样的相公才是相公。”莫愁亲了一下李果的下巴:“莫愁最喜欢了。”
鸟子精眼光冷冽:“你有点自觉好不好?昨天还闹着说再也不见了,今天就莫愁最喜欢了。要不要这么没脸皮的啦?”
莫愁跟鸟子精时间久了,倒也不再在乎她喷粪,一个轻巧的媚眼飘去:“莫愁骗你呢,咋地?”
“你行。”鸟子精冷哼了一声:“老娘有办法折腾你。”
莫愁耸耸肩:“莫愁等着便是。”
李果一抹脸:“你们天天晚上抱在一块睡觉,现在少斗嘴行么。谁去给人治伤……别看我啊!我到现在就会吸毒疗伤来着。”
“那相公……晚上也帮莫愁吸毒疗伤嘛!”莫愁眼神魅魅的:“原来时常都会来一次的。”
鸟子精狰狞着脸,站在樱的旁边,摇着头厉声说:“这个女人啊!一定要教育好。年纪不大,就骚成这样。这要过两年,还了得?”
莫愁懒的搭理鸟子精,只是撩起了蔽日云的裤管:“这伤不重,就是有些怪。莫愁不行,需让出鞘来帮忙。”
“别闹了,她姑子打的人,她怎么可能帮忙。”李果扣了扣耳朵:“身残志坚!”
身残志坚应声出现在沙发上,一只手啪的一声拍在樱的ρi股上。
樱尖叫一声,往后一跳,然后朝身残志坚吐口水……
“你真恶心……”身残志坚一边用餐巾纸擦着衣服,一边看着蔽日云:“你们怎么就把这玩意给骗来的?赶紧送走……她一得到命令就六亲不认的。”
“上清才没功夫搭理她呢。”李果朝身残志坚飘了个眼神过去:“你懂的。”
身残志坚不愧是李果老搭子,两个人那叫个狼狈为奸,一个眼神顶过千言万语,志坚兄瞬间了然:“明白。”
说完,他走到正在研究煤气灶的蔽日云身后,咳嗽了一声:“图灵,过来。我帮你疗伤。”
蔽日云扭头,上下打量了一圈身残志坚,轻蔑地骂了一句:“残疾。”
李果一愣,然后立刻从后头拽住了身残志坚的皮带……
“干你奶奶的……给我松手,我弄死这贱人!”身残志坚不出所料的勃然大怒:“快点放手!”
当然,身残志坚并不能真的去弄死蔽日云,他明显打不过蔽日云。毕竟他只是剑把子哥,而不是剑把子哥的姐姐桑……
“好了好了……”李果安慰着身残志坚:“把她伤治一下,然后我们就回去睡觉。”
旁边的樱一愣:“睡觉?她的事,你不管?”
李果咳嗽了一声,竖起三个手指头。旁边的鸟子精默契度立刻达到百分之一百,张嘴替李果说:“第一,这妞是昆仑的人,管她的事会惹出大麻烦。第二,她很厉害,她消失了对我们是有优势的。第三,这种爱恨纠葛舍生取义的事,旁人最好少折腾。”
樱撇了撇嘴:“鼠目寸光。”
鸟子精一撸袖子:“哎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给老娘听听。”
樱冷哼一声:“你们真的是目光短浅。”
樱是个军师,这个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是所有花花里的总军师。她既然敢说自己阴人天下无双,那么就算她不真的是天下无双,那必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在身残志坚给蔽日云治疗的时候,简要的给李果分析了当前局势。
像蔽日云这样的存在,其实死了和活着对李果都没有太大的影响,而上清现在急迫的想逼死蔽日云,那么这就说明这个蔽日云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处。
说到这,樱还用了一个很恰当的比喻,她问李果是被一个一吨重的球砸到疼,还是被一百万个一克的球砸到疼。
当然,李果沉默一阵之后,呵呵一笑:“那得看他们的速度多快了……”
“你学理科的吧?”樱眉头皱了皱:“榆木脑袋。”
“我警告你们啊!谈事就谈事,少打情骂俏。”正在看电视的鸟子精的声音幽幽地从旁边传来。
旁边还跟着莫愁的附和声:“就是就是。”
樱斜着眼睛看了鸟子精和莫愁一眼:“你们还真以为是个女人看到他就会湿啊?”
说完,樱晃着手指对只知道傻笑可就是不说话的李果说道:“想办法阻止她消失,她不消失,另外一个器灵就不能完整,不能完整的话。你猜,谁得的好处最多。”
李果愣了一下:“可……我没办法处理这个家伙。”
樱比划了个ok的手势:“我来。”
没过一会儿,身残志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正在系裤子的蔽日云,弄得就好像身残志坚刚在她身上发泄过兽欲似的,满屋子的人都感觉怪怪的……
“娘的,你们这叫什么眼神?”身残志坚呲牙咧嘴:“难道治伤不用脱裤子吗?喂,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李果窃笑一阵之后,拍着身残志坚的肩膀:“志坚啊!说实在的,她和你蛮合适的。”
“你是想死是想死还是想死啊?”身残志坚四下看了看:“好了,治好了。”
说完,他凑到李果耳朵根上小声说:“这娘们身材相当好哎!别看她看上去缩手缩脚的。”
李果顿时白眼一翻:“人渣!”
而抱着哈士奇版孙悟空的蔽日云在穿好裤子之后,看了看外头将明的天色,眼睑低低地垂了下去:“我要走了,谢谢你的狗。”
李果咳嗽了一声,纠正道:“请叫它孙悟空……”
而樱这时候突然走上前:“不急吧?不急的话,到我家去玩会吧!我给你调点酒。”
李果一听就知道这是樱要开始给这个看似凶恶,但是非常非常单纯的蔽日云洗脑了。作为李家排名顺位十三的达人,洗脑的功夫那可以说是炉火纯青,更别说她的演技和骗人能力了,她要是诈骗,估计三天之内可以席卷整个金融业。
“下次见。”李果朝蔽日云挥了挥手:“下次送你个真的狗。”
蔽日云黯淡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但是随即就继续黯淡了下去:“没有下次。”
说完,蔽日云就和樱一起消失在了李果的面前,一起去了千里之外喝樱调制的鸡尾酒去了。
“我现在突然有种感觉,救回樱是这段时间最正确的决策。”李果干巴巴的一笑:“没有之一。”
“不过麻烦就麻烦在聪明的女人大多不可靠。”身残志坚点着烟,靠在沙发上:“那个器灵是山河社稷图的百分之三十,你们知道么?她足够把你们这一屋子人都给干掉。”
莫愁呸了一声:“不可能。”
身残志坚指着李果:“这屋子里不就他算是人么?你们俩算人?”
李果斜视了身残志坚一眼:“你直说她干掉我不费力不就得了。”
而鸟子精这时伸了个懒腰:“去把雪姐姐和琥珀叫来呗!我想打麻将。”
李果一愣:“你的鲁迅文学奖呢?宝贝,不要半途而废啊!”
“总得让我休息一下,今天是礼拜天,亲爱的。”鸟子精笑里藏刀:“你是准备累死老娘,然后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搞姑娘没人管你了对吧?”
李果连连摆手:“你敢让我干点别的么?天天就是搞姑娘,我学是御剑术好吧!不是欢喜禅。”
莫愁这一次倒是坚定地站在了李果这一边:“莫愁在这一点上十分信任相公,看莫愁这美娇娘都被相公冷落一边,那些个残花败柳哪能入相公的法眼。”
李果刚喝的一口水顿时全从鼻孔里涌了出来,这莫愁噎人的本事,绝对是要比鸟子精更销魂,随口说说的都是一口一个刺,而且让人无从辩驳,煞是犀利。
不过么,最终李果还是把雪姐姐和琥珀都接过来打麻将了,本来是四圣兽打麻将的,但是小葵现在和小新在一起在瑞士滑雪,所以小葵的位置就由莫愁顶上了,然后鸟子精他们就见天的骗莫愁的钱,莫愁那么点可怜的稿费到手不到三天就被鸟子精用各种方法骗了个干净……端得是让小莫愁心痛的一塌糊涂。
忙了一晚上的李果,在给他们端茶倒水中不知不觉的就睡倒在了沙发上,双眼一闭,世界顿时与他无关……
而这时的昆仑派上,上清神清气爽。叮当即将完整,这就代表着昆仑的高端武力朝着一个更新的方向发展着。
虽然他心里确实有几分对蔽日云的愧疚,但是叮当在他心里的位置似乎比蔽日云更高,即使他心里很清楚蔽日云到底有多爱他,可是他认为人这一辈子总有些东西是需要舍去的。
“怎么样?你激动么?”上清窝在被子里亲了亲叮当的后背,并用手玩起了叮当头发:“你马上就完整了。”
叮当久久没有说话,似乎心情很沉重。
“没关系的,不要有什么负担,很多事情是很无奈的。”上清安慰着叮当:“乖,别犹豫了。”
“我难受。”叮当淡淡地说了一句:“那是我姐姐。”
上清呵呵一笑:“只不过是你的一个分身罢了。”
“不,姐姐不是我的分身。”叮当一反往日彪悍和泼辣:“她是独立的,我也是。她比我善良、比我干净。本来在你身边的是她,因为她是姐姐,出生的时候她可以比我更早选择样子,这副皮囊是姐姐让给我的。”
“好了。”上清从后头抱住叮当:“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而这时,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然后一个弟子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掌门,技术部找到了那把钥匙现在的所在地。”W×ɡ。㏄.
上清一愣,伸手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整个人顿时穿戴整齐的出现在房间里,俯下身子亲了一下叮当:“宝贝,你多睡一会儿。我去办事。”
说完,上清拉开门走了出去,顺手点起根烟,看到那个弟子之后:“她的能力怎么样?”
“不知道,但是她住的地方只有两个人。另外一个女人好像没什么能力。”技术部小师弟信誓旦旦地说着:“根据情报,我们完全可以一击即中,把那个女人抓回来。”
上清隔着栅栏看向外头皑皑的白雪,然后狠狠地把烟头往地板上一扔:“开整!告诉技术部,那个金黄|色头发的女人的计划排到第二位。还有,这次行动缜密一点,一击不中立刻撤退。”
“遵命掌门。”技术部师弟朝上清敬了个礼:“还有掌门,那个女人是蜀山掌门的未婚妻,这么做会不会造成两派的干戈。”
上清晃晃手指:“过了今天,什么蜀山什么李果什么锁妖塔都会成浮云。等一下。”
他叫住了转身就要去部署任务的技术部弟子:“这次多派点人,叫最顶尖的高手,请我师叔带队。”
“这么大阵仗?”技术部弟子一愣:“师兄,这不合适吧?”
“让你干就干,叫上风、上林还有清玖三个跟着去。”上清说话间,又把地上的那个刚被踩灭没吸两口的烟头捡起来,点上了火:“一定要确保一击即中,在中午之前完成任务。务必!我想,那个女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打这么多一流高手吧?”
“有我师傅带队,我想哪怕她真的是大罗金仙,也难逃我们的手掌心。”技术部弟子得意地笑着:“师兄,事成之后你可得请我吃必胜客。”
“没问题,你个小崽子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上清信心满满得意洋洋地踢了一脚技术部师弟的ρi股:“快滚吧!效率点。”
“遵命,掌门!”
而这时在成都某间农舍里,蔽日云坐在桌子边轻轻的哭着,手上还抱着那个哈士奇版的孙悟空,樱在一旁口若悬河,说的那叫一个飞沙走石、天崩地裂、樯橹灰飞烟灭。反正她是把蔽日云说得有多伤感就多伤感,有多委屈就多委屈。然后不停地向她灌输着一种自利主义思想和女性特权主义思想。
蔽日云涉世不深啊!单纯得跟白纸似的。所以她越听越觉得伤感,越听越觉得自己可怜。然后索性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一桌子。
还别说,别看蔽日云脸上有奇怪的纹身,但是她流眼泪的时候,那种神态和那种气质,还当真像极了娇滴滴的林黛玉。
谁说器灵是没有感情的?表子才无情呢,而且就算是无情的表子里头都能出不少情深意切的奇女子。更别说本来就是因为有了感情才化成|人形的器灵,他们其实和人一样,有各种不同的性格,就好像身残志坚、出鞘和锁妖塔,就好像湛卢、九重山河和巨海吞山,这些个器灵,哪一个不是感情细腻,内心多彩的?
所以身为女性器灵的蔽日云,更是比一般人的感情更丰富。而且比起一般人更加单纯。她没笑过是因为从来不开心,而她有委屈,所以哭的时候显得特别楚楚动人。
“所以,你应该说不。”樱喝了不少酒,舌头有些大,但是神智却愈发的清晰:“你是昆仑命脉,凭什么说让你消失你就得消失?男人就他一个吗?他凭什么啊?不就是仗着你喜欢他么,你自己说是不是。”
蔽日云只是哭,没有说一句话。
“你看你,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樱摸出一面镜子:“你自己好好看看,你不知道有多漂亮。说你难看的都是瞎了狗眼。”
蔽日云真切的是不难看,只是那个纹身真的是蛮恐怖的,可这纹身看久了,居然会觉得很可爱,而且看上去也个性的不得了,只不过蔽日云不会打扮,不会扬长避短罢了。
“我给你一个小时考虑。”樱知道是时候该让蔽日云一个人挣扎一会儿了:“我去给你买点化妆品,保证让你焕然一新,在这等我。”
出门之后,樱直接给果子李挂了个电话:“家主,我算是对你够意思了,我现在要去给那个可怜姐姐买衣服和化妆品。”
李果睡得迷迷糊糊的:“啊……好……”
“好?”樱也愣了愣:“你就说个好字?我得有人给我报销!”
李果还是迷迷糊糊的:“不是给你钱了吗?”
“那是私人的,现在是三公消费。公私要分明好不好?”樱很是生气:“你怎么这么拎不清的咯。”
“好叭好叭……”李果万分无奈:“我现在就过去。”
说着他就站起了身,而当他站起身准备走人的时候,正在打麻将的鸟子精突然扭头看着李果:“不许跟漂亮姑娘眉来眼去!特别是小眼睛小平胸的姑娘,那种妞最勾魂儿了。”
“知道了……老佛爷。”李果真的是蛮累的:“等会我就不过来了,我直接回家睡觉了,你们几个吵死了。”
“哥哥,我在桌子上给你炖了一碗银鱼肉饼,回去就吃了,还保着温呢。”雪姐姐朝李果扬扬手:“吃完就睡啊!记得洗澡。”
李果应了一声,然后慢慢地消失在了屋子里。
而他刚走,出鞘大姐就带着湛卢和锁妖塔来到了这里,然后四处看了看:“志坚呢?”
鸟子精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孙子去打赌博机了,在水仙的店里。你们几个跑来干什么?”
出鞘大姐嗯了一声:“听说抓了一只清明上河图,我们来看看。”
“清明上河图……”莫愁嘟囔了一声:“姐姐……你……”
出鞘大姐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好了,清明上河图不在,我们就出去逛街了。今天里维斯全场特价。”
“你们三个出去逛街……”雪姐姐指着锁妖塔:“她……”
“没事,我答应九重山河了,好好看着她。”出鞘大姐掏出自己的墨镜戴上:“湛卢想买衣服。”
“对。”湛卢重重地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对漂亮衣服的憧憬。
而同一时间,四个穿着昆仑制服的人,正悄然接近鸟子精小区的外墙。昆仑的制服是交给卡帕定制的,胸口部分是一个非常恶心的卡帕标志,下面用篆书写着昆仑两个字,看上去傻极了……
当他们到达外墙之后,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比较大的中年男子朝两边挥着手:“清玖,布阵!”
“是。”一个微胖,皮肤白皙、充满肉感、戴着眼镜的女孩一抱拳,然后从背包里取出各种奇怪的物件,开始绕着小区又Сhā又洒了起来。
而其他两个年轻男子则一个鱼跃跳入了小区里头。
就在他们双脚沾地的一瞬间,突然数颗子弹夹杂着罡风直直朝他们扑来。接着整个小区的警报顿时响彻天际……
“娘的。”鸟子精把手上的牌一扑,站起身:“不许看牌啊!有人到我这偷东西。”
说着,她走到窗口看了下去,然后一看就笑了:“快来快来……”
然后打麻将的四个人纷纷挤了过去,簇拥在窗口看着下面……
下面的场景着实有些让人忍俊不禁,杀神段冰穿着睡衣坐在小区里一张石凳上冷冷的和四个身穿印有昆仑字样的卡帕衣服的人,不知道聊着什么。
杀神到底是杀神,往那一坐,整个人的杀气就腾腾地往外冒,而在他对面的那四个人彻底就傻Ъ了……
他们在过来的时候,只是得到了抓捕莫愁的命令,可技术部并没有告诉他们,大名鼎鼎的杀神段冰居然也他妈住在这个小区里头……
现在好了,人家杀神提着剑出现了。
杀神之所以叫杀神,从字面上都很好理解,那就是一个字,牛逼!千方残光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昆仑四人组要真打起来的话,并不会输给段冰,但是……这四个人里没有一个不心悸那招千方残光的,沾着不死也是脱层皮。
段冰坐在石凳上,不声不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四个昆仑门人,往日里的傻气全都被一身的煞气驱赶了个干净。
当真是让人感叹,这傻气和煞气,除了读音不同之外,真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快快,下去看热闹。”鸟子精一边把脏兮兮的t恤换成崭新的衣服,一边催促着其他人:“昆仑的小Ъ都敢到老娘的地盘撒野了。”
说话间,四个妞都换上了便服,然后推推搡搡地从楼上跑了下去,就好像赶公车似的朝事发地点跑去。
“呔!兀那小儿。到奶奶的地盘是何居心!”鸟子精人未现,声先至:“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莫愁哎呀了一声:“你好讨厌……干什么老是学莫愁讲话。”
当四人走到昆仑弟子面前的时候,为首的那个玉寻子当场就苦逼了……别人看不出来,他还看不出来么?雪姐姐天生异相、琥珀阴阳瞳、鸟子精功德绕身、莫愁剑气纵横……随便挑出来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他脚下晃了晃,然后心里把技术部的那帮傻Ъ骂的那叫一个底朝天,气得连脸都肿了……
“我们四个云游天下……”玉寻子深呼吸一口:“到此发现灵气逼人,进来探查一番……”
雪姐姐呵呵一笑:“你们违反了特殊人类治安管理条例第一百九十二项、第三目、第九条……”
“请稍等……”玉寻子黑着脸掏出电话:“我打个电话。”
说着,玉寻子拨通了昆仑技术部的电话,一接通,他就破口大骂:“你奶奶个熊的小兔崽子,老子被你坑死了!丢脸都丢到你奶奶家去了,让上清接电话!”
果然,一会之后上清接了电话,满脸堆笑:“师叔……战况……”
话还没说完,那边就被玉寻子给骂了个狗血喷头:“战你奶奶个腿的战况!你的技术部是吃屎的!干吃饭不干活,你也是吃屎的!天天就想着女人女人,老子回去之后第一个就提议废了你这破掌门!”
上清一愣:“你说……什么啊!师叔。”
“琼华杀神段冰,天威龙神、不灭剑魂、功德化身大鹏,还有个阴阳灵猫,你妈……你告诉我这里没抵抗?你哪里看不顺眼你就直说,我知道你小时候我经常揍你,可你也不用这样吧?我好歹是你师叔!”玉寻子气的都快哭了:“你先怎么办吧!打是打不过了。”
旁边的鸟子精都笑得在地上打滚了,而最文静的雪姐姐都忍俊不禁了……
“好了。”玉寻子挂了电话之后,挥手让身边的弟子放下手中的武器:“希望留下我那几个徒弟,要怪就怪老夫,是打是杀老夫一人承担。”
鸟子精咳嗽了一声:“回去告诉上清,就说李果早就把他的小莫愁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起来了,想逮莫愁你们得上大部队。”
而此刻的昆仑穹顶,上清面对着一众跪在地上的技术部弟子,脸色碧碧绿。
“你们……你们……”上清也是气得连气都顺不过来:“你们真是把我逼得不仁不义不孝不忠啊!”
“说啊!你们给我说啊!”上清突然大声咆哮了起来:“平日里一个个吹得自己天上有地上没,可人家都快把我们给摸得底朝天了,你们呢?连人家有多少人都不知道!不知道!”
“废物!一个个的全是废物!”上清都骂到破声了:“还骗我!你们居然还骗我!还想吃必胜客?啊!还想吃必胜客!”
“从今天起!技术部解散。”上清摸出掌门令往地上一扔:“上云,自己去把遣散令签了,技术部全部的人都给我调去食堂!全部!包括你!上云!”
等技术部的废物走了之后,上清气得嘴唇发抖地坐在椅子上,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怎么就养了这么群废物!”
叮当出现在他身后:“封闭了太久,需要时间。”
“时间?”上清冷哼了一声:“我少的就是时间!”
一向很少时间的上清,在训完技术部之后,吃了个早点。在吃完早点之后又洗了个热水澡,洗澡的时候还用玫瑰精油做了一个spa,甚至还修整了一下腿毛。
等所有事情都做完了之后,上清赫然发现时间真的是不等人的,这眼看就到午时了。今天的午时对上清来说意义特别重大,因为今天是叮当重归完整,江山社稷图豪光大现的日子。
虽然上清隐约感觉多多少少会对不起蔽日云,毕竟她从今天开始就算是死了,伴生双图灵之一的蔽日云,今天就要死了。
曾经上清师傅的师傅在去世前曾经告诫过上清,说要让他珍惜这两个跟他伴生的女孩,这两个姑娘其实就是上清的左右手。
上清在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可后来他发现蔽日云真的没有任何用处,对自己的提高没有帮助,能力不强。特别她还是个榆木脑袋,没有自己的命令绝对不会去动弹一下,哪里会像叮当一样,那么机灵而且那么懂事,还面面俱到,在各方面都堪称完美。
而且蔽日云真的很难看,她的纹身让上清怎么看怎么难受,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的上清,真的没有办法忍受身边的女人有一个如此不完美的出现。
所以他索性就让蔽日云去看守秘境,来个眼不见为净,身边留个叮当也就差不多了。他可对左右手的说法不屑一顾,只要蔽日云一死,叮当就会完整。一个完整的叮当,可是要比那个拖油瓶的蔽日云重要的多。
就在上清准备着叮当生日的时候,李果和樱坐在蔽日云的对面,樱和蔽日云面前放着一杯可乐,而李果嫌弃可乐杀精,就把可乐换成了豆浆。
蔽日云的头发被发型师调整到了刚好遮住半边脸的地步,脸上的花纹几乎都被遮盖住了,她身上穿着一身渐变蓝色的连衣裙,看上去就像哪个学校的校花似的纯纯的。
对这样造型的蔽日云,李果连连点头,并称赞樱:“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搭配衣服的。”
“我用七个身份拿了二十四个硕士以上学位,你说呢。”樱一点都不谦虚:“这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的啦。”
蔽日云始终抱着那只哈士奇似的孙悟空,轻轻道谢,并喝了一口可乐:“我是一个快要消失的人,没必要。”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反正这事,你自己看着办,我从来不阻止别人干什么的。”
是的,李果确实没有阻止蔽日云的打算,毕竟她作为一个有思维的独立个体,她的想法就代表着她的意愿,李果既跟她非亲非故、她也不是李果的女人或者下属,那李果完全没有资格去阻止别人干什么。
难道要告诉她,你别死了,蜀山大门常打开,开怀容纳天地?
人家可是昆仑双核cpu之一!去蜀山作死啊?
樱也不说话,只是手指不停的在桌上敲出有节奏有停顿的声音,似乎也是满心的忧愁。
“我在想,上清为什么一定要把你逼死呢?”李果吧唧了一下嘴:“就我所知,如果一个器灵的两部分各自成型,再重合的话,谁也不知道会是谁当主控选手,他为什么要冒着自己女朋友被抹杀的风险让你们两个合体呢?”
蔽日云摇摇头。她当然不会知道,一个几乎没被外界干扰过,从来没有揣摩别人内心的女人,怎么可能去想到为什么一个男人会冒这样的风险也要让抹杀掉自己。
“李哥哥,拜托不要问这么笨的问题喂。”樱在旁边咬着吸管:“就我个人认为,叮当也好,蔽日云也好。到底不过是上清的泄欲工具,他要的大概是一个完整图灵的能力,至于是谁在他身边,他好像真的不太在乎。”
李果了然似的点点头,然后直接死不要脸地问蔽日云:“上清在你身上泄欲过么?”
蔽日云满脸疑惑:“泄欲?”
“好吧……他没有。”李果耸耸肩,然后看向樱:“别咬吸管,咬吸管的女人会给别人一种心理暗示,暗示你在挑逗别人,而且性欲很强,会有人来搭讪你的。”
樱瞄了李果一眼:“你看上去蛮懂的嘛!”
“百合认识吧……我在她家看书看到的。”李果耸耸肩:“那本书叫《女生防狼四千招》。”
樱顿时就湿了,满脸揶揄地看着李果:“你是说这书是百合看的?娘叻……她还用去看这书?她不去撩男人就算是她良心发现了,我还真找不出这世界上还有谁能狼她的。”
“在背后随便说人是不好的。”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樱的背后传了过来。
李果和樱齐齐一愣,然后就看到远处小新妹子一边撒着欢地往这边跑一边大叫道:“爸爸……爸爸……”
跑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小葵。
这两个人在,那么说明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李果身后的那个女子……
“哎呀……你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李果都没有回头,只是示意樱坐到蔽日云那张凳子上,然后ρi股挪开了一点。
接着一股香香的味道翩然而至,坐在了李果的旁边,脸上很冷,但是看李果的眼神很辣:“我想你了,就回来了。”
“哇……百合女王哎!”樱顿时惊叫了起来:“第一次看到女王!”
而这时小新妹子也啪嗒啪嗒地跑到了李果身边,小胳膊短腿费劲地爬到了李果的腿上,而小葵可怜巴巴的只能挤在李果和百合之间的缝里,眼神里全是对小新的羡慕。
小新明显比前段时间黑了也胖了,一看就是大夏天到处疯玩的结果。而百合还是那么美得惊心动魄,李果光看她一个侧脸就觉得已经无暇至极了。
“你是不是该亲我一下?”百合在打量了一圈蔽日云之后,侧过脑袋看向李果:“我们很久没见了。”
李果摸了摸脑袋,然后看着樱和蔽日云傻乎乎地笑了笑,并把脸凑到百合面前亲了她嘴角一下。
“那,你现在不给我介绍一下她们吗?”百合似乎对樱的兴趣不大,但是对蔽日云的兴趣非常非常大:“你又有新宠了?”
“你别瞎说行么?”李果在下头掐了掐百合的ρi股,然后义正言辞地说:“对面那个圆脸的,是樱。你应该认识了,现在已经回归李家门下。那边那个大美女是蔽日云,昆仑派cpu之一。”
“爸爸爸爸,这个女人的脸上为什么有花?”小新妹子突然指着蔽日云:“这个花!新新也要!”
“别闹……”李果按下了小新妹子的手,抱歉地看了蔽日云一眼。
李果就知道小新妹子的审美观和正常小姑娘相比起来,有着惊人的差异,但是李果着实没想到,她和普通小孩之间的区别居然大到让人一口狗血喷了满地伤……
而蔽日云似乎不想让小新看到自己脸上的纹身,不动声色地侧过了脸。
百合把小葵拎到了外面,自己坐到了李果的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看着蔽日云:“山河社稷图,社稷神器排名第三。”
蔽日云点了点头:“我看你很面熟。”
“当然面熟。”百合翻起眼睛看了李果一眼:“当初江山社稷图一分为二,可是这个男人干的。”
“谁?”李果一愣,然后旋即反应了过来:“又是我啊……”
百合哈哈一笑,脸在李果的胳膊上用力蹭了蹭:“按照这个理论,你应该是山河社稷图器灵之父。”
李果咳嗽了一声:“你这个理论很奇怪……”
“不!不!不!”樱连说了三个不字,然后眼神顿时豪光绽放:“她说的是真的!”
李果和蔽日云同时愣住了:“什么?”
樱晃着手指头:“器灵就是这样,没有缺陷的器永远不会有灵。这是老天爷给这种天才地宝一个补偿,让他们变完整的机会。但是三个社稷神器,却始终没有转化成生命的机会,不是因为不厉害,而是因为……他们太完美。”
李果摸着下巴:“那……也就是说,现在的其他两个社稷神器也都成|人了咯?”
“是的。”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但是社稷神器成的人,不会并存在同一个世界里。也就是说,我们这里只存在社稷图双生子!”
李果喔了一声:“我当年为啥要切它……而且我怎么可能切的动啊!锁妖塔打我跟玩似的,何况比阿塔更高级的存在。”
“是有人请你切的。”百合紧紧握着李果的手,十指相扣:“那个人是昆仑第九任掌门,他要把社稷图分出一半给昆仑秘境。”
李果突然一愣,然后顿时反应了过来,看着蔽日云:“你说你是掌管昆仑秘境的?”
蔽日云想也没想:“对。”
李果突然和百合对视了一眼,李果顿时想到了那些打不死的怪物……
昆仑秘境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这些知识其实身残志坚老早就已经告诉给李果听了。昆仑秘境其实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它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看不见摸不着,只允许它认可的人进入,而进入之后则会变成另一番天地。
自古以来,昆仑秘境就是昆仑山重要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曾几何时也是一个风景如同仙境一般的地方,就志坚同志回忆录上说的,那里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之一,溪水潺潺、蝴蝶飞舞、鸟语花香、四季如春。活脱脱就是一个不会被人破坏的香格里拉。
但是直到有一天一个变态的巨人被封在里头之后,那里开始变了。变得穷凶极恶起来,原本湛蓝的天空变得乌云滚滚还伴随着红的紫的闪电划破天际,花朵不再开放、草地变成干裂的土地,频繁的雷暴让原本清新的空气里充满了一种古怪的臭氧味,动物在短短几年间全部消失,哪怕是蟑螂都没有办法在那里生存。
就此问题,李果曾经问过身残志坚,问秘境里到底关进去的是个巨人还是一个化工厂厂长,不然这描述得怎么那么像大规模环境污染……
当然,身残志坚当时并没有搭理李果,只是继续告诉李果,秘境在失去了生命之后,却迎来了一群奇怪的人类,他们一个个身高十七八尺,体态狰狞,打不死捅不烂,男女还长得一个样儿。
这帮家伙的生命力极顽强,即使在那种蟑螂都活不下去的地方依然活得潇洒自如,而且还能繁衍后代。
而且他们还尊那个被封起来的巨人叫圣父,并逢年过节还会举办盛大的祭典。
不过有一些事,连身残志坚也没有办法说清楚。比如那帮人从来不和外人交流,他们怎么会说外头的语言,而且那帮人到现在还停留在原始社会的生活水平,可为什么他们能在钢筋混凝土的丛林里不慌不忙的找到上清。
还有,就身残志坚和萌猫琥珀的分析,这帮家伙很可能是具有巫族血统的变异生物,但让身残志坚疑惑的是……巫族也他妈没有这么难看的啊!
严格来说,莫愁虽然是妖族公主,但实际上她流着的是轩辕皇帝的血,怎么看都应该算是个巫族人。可莫愁多漂亮啊!粉嫩嫩水润润的。而且更不用说当年洪荒第一大靓妞厚土娘娘和超级无敌性感女娲娘娘,这帮人都算巫的好么……
可这帮家伙身具巫族血统,可尼玛一个个的都跟绿巨人似的,这让莫愁情何以堪……
不过现在李果倒是找到了一个对昆仑秘境非常非常了解的蔽日云可以为他传道授业解惑。别看蔽日云又不好看又自卑,还带着严重的悲观情绪。但是作为社稷神器的她,在知识的掌握上可算是一个专业级别的。
再加上李果送了一只哈士奇大圣给她,所以她对李果其实还是蛮有好感的。所以她把她知道的东西几乎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了李果。
她在这说着,昆仑那边的上清可就慌乱了……
和蔽日云说好的午时,现在都隐约过了一个小时了,全身盛装的上清和叮当就像傻Ъ似的站在秘境之心的所在地,在臭烘烘的环境和那帮绿巨人的围观中已经煎熬了很长很长时间。
那帮绿巨人显然不忌惮上清的掌门身份,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上清,而有些绿巨人还因为叮当的美貌在一旁肆无忌惮地撸起了管,那堪比牛鞭的管,让叮当怎么看怎么感觉恶心。
可恶心归恶心,叮当虽然刁蛮而且冷峻,但是在某些场合下她还是蛮听上清的话的。上清在来之前就已经嘱咐过她不要和这帮家伙起任何冲突,只要无视掉就好。不然这些单细胞一旦发怒,昆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别急……”上清看了看表:“再等等,等你变完整了。我们就灭了秘境。”
叮当表情冷冷的:“我姐姐不会骗人。她到底去哪了?”
上清裂开嘴笑了笑:“就当给她一点考虑时间吧!”
而此刻的蔽日云也在不停地看着表,表情木讷而忧伤。
她对面的李果喝着小新妹子喝不下的香蕉奶茶看着蔽日云:“怎么?到时间去送死了?”
樱在桌子下面用力地踢了李果一脚,然后用恶狠狠的眼神逼视着李果,示意让他不要再乱刺激人。
而百合倒是对这些事并不关心,她坐在李果旁边在自己的手提包里翻来翻去地找着什么,甚至连看都没看樱和蔽日云一眼。
“我想我迟到了。”蔽日云突然凄婉的一笑:“我该走了。”
说完,她就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而樱则快步追了上去,拉住她的手,开始用语言的力量引爆开始埋在蔽日云身体里的炸弹。
“你说她能成功么?”李果喂了一颗开心果给百合:“我是说樱。”
百合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晃了一圈,然后点点头:“她在这方面是高手,应该没问题。”
李果嗯了一声,然后看着百合:“我想……我好像找到了能解决我们之间问题的根本了。”
百合眼神中突然放出了光彩:“能快一点吗?我有预感,我最后一个法器就要回来了。这是宿命,躲不开它。”
李果把百合拥进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会加油的。”
而小新仰起头看着李果和百合,撅起小嘴满脸不高兴地说道:“你们两个也要照顾一下未成年少女的心情吧!”
李果一愣,哈哈一笑,也在小新妹子的脑门上亲了一下:“满意了吧?”
不得不说,随着小新和百合越走越近,两个人身上的气场和气息已然越来越相似,甚至有时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相似得让人惊奇。
其实李果多少也是有些后怕的,小新本来就已经够坏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随着她越来越像百合,以后等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她怎么才能嫁的出去哟……
这个问题是不可避免的,毕竟时间在向前飞奔着,那玩意可不会为了谁稍微停一停。
“李果,晚上到我家来吧!”百合凑到李果耳边小声说道:“我等你。”
李果假惺惺地干咳两声:“最近我不方便啊……太忙了。”
“如果你不来,后果自负。”百合站起身,拍了拍已经睡着的小葵,然后朝小新妹子一招手:“走了,去购物。”
小新妹子欢呼一声,从李果的腿上爬了下来,兴高采烈地跑到百合的身边:“我要兰蔻的美白液!”
而小葵揉揉眼睛,指着李果:“葵讨厌你,你把葵的狗送给别人了!”
“那是孙大圣……”李果叹了口气:“下次送你个更好看的。”
得到承诺之后,小葵才气呼呼地跟着百合离开了休息区,慢慢的在别人惊艳的眼神在人山人海消失。
座位上只剩下貌似良善的李果一人,而他在人都走光了之后,依然一人独坐在这里,表情很奇怪,眼里的神采变换不定。
“真是好玩。”李果用吸管轻轻搅动着桌子上的一杯没喝完的可乐,自言自语道:“还真没想到,昆仑比我这还乱啊!”
而就在这时,鸟子精突然一通电话打到了李果身上,然后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说道:“你猜,有惊喜。”
李果沉默了一阵:“你有了?”
鸟子精那边也沉默了一阵:“你再猜。”
李果顿时黑线满脸:“您还是直说吧!老佛爷。中个五百万什么的,已经完全勾不起我的兴趣了。”
“真扫兴。”鸟子精悻悻地说道:“刚才有人来抓你家小莫愁了。”
李果心里一惊:“什么!莫愁现在呢?”
“在打麻将,她手气爆好,已经赢了一百多块了。”
说着,就听见莫愁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喊着:“快快洗牌,今日我要大杀四方!要把莫愁辛苦赚来的稿费统统赢回来!”
李果松了口气,然后咳嗽一声:“等我。”
说完,李果站起身,朝着没有人经过的员工厕所慢慢走去,然后在一个转角的地方陡然消失。可没消失两秒,他突然又出现了,从口袋里掏出钱包走回到了吧台上……
等他回到鸟子精的屋子时,发现四个人真的还在打麻将,而沙发上却多出了个人,一个带着眼镜穿着印有昆仑字样衣服的女人,看样子年纪不大,身旁放着一个包,包里的东西被尽数掏出,而她脸上全是屈辱的泪痕。
当然……这屈辱的泪痕李果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假如让李果被绑成这么一个猥琐的姿势,李果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谁干的啊……”李果一个气剑指切断了绳索:“士可杀不可辱不懂么?”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手指都指向了鸟子精,而鸟子精扭过头朝李果耸耸肩:“我干的。”
李果顿时气短,挥挥手:“下次不许这样了啊!”
说完,他走到麻将桌的方向:“这女人是昆仑派来的?上清缺心眼啊?就让这么一个女孩来就想绑莫愁?”
“来是来了四个,其他三个是男的。又不帅。”鸟子精只穿着一条内裤坐在椅子上:“我们就把这妹子扣这当人质了,让上清自己来要人。我让他们带话回去了,天黑之前要是不来,这姑娘就会被拿去祭神。”
李果一愣,扭头看了一眼表情凄婉的昆仑女弟子:“祭神?”
雪姐姐举手:“就是拿来喂我。”
“别闹了……”李果挥挥手:“你又不吃人。”
“是啊!不吃人。”雪姐姐扮出一副张牙舞爪的可爱样子:“但是可以吓人的。”
李果叹了口气,往椅子上一坐,打开了电视:“那我就在这等着……”
而李果现在正在等的上清,现在却正在等着蔽日云。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可是蔽日云始终没有出现。
当然,他不是不想联系蔽日云,而是这秘境里根本就不可能跟外界进行联系,别说手机信号了,就连卫星信号都根本接收不到。
叮当早已经不耐烦地发动了方寸天地,把自己和那些对着她撸管的变态绿巨人给彻底隔开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蔽日云……我的亲姑奶奶。”上清在方寸天地里急得团团转:“怎么还不来啊!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哪有时间在这耗着啊!”
“我倒是突然很享受这种等待。”叮当把这次的方寸天地布置成了一个电影院,里头正播映着《罗马假日》,她靠在椅子上,吃着爆米花:“我觉得多一分钟,我姐姐就能多活一分钟。”
上清笑了笑:“你不是一直都想变完整吗?”
叮当沉默了,而当她沉默很久之后突然说:“可是那是我的姐姐,双胞胎亲姐姐。”
而就在这时,方寸天地幻化出的电影院的门突然被缓缓推开,门轴发出一阵吱嘎的摩擦声,然后外面的光线投射了进来,光里有一个被拉得老长的身影。然后身影缓缓地移动了起来,并在空旷的电影院里踩出响亮的脚步声。
上清和叮当连忙回头,发现一个烫着蓬松卷发,身上穿着蓝色连衣裙,手上还抱着一只玩具哈士奇的女人正低着头慢慢朝他们两个走来。
上清看到这个妞的时候,当场就傻掉了。他知道这就是蔽日云,但是他根本没想到,蔽日云稍微打扮一下居然可以这么漂亮,特别是她左脸的纹身被遮住之后,那无意中的惊鸿一瞥更是美的如同烟花三月里河畔盛开的小白花似的干净透明。
特别是那身材,即使是穿着连衣裙也遮掩不住蔽日云的完美黄金比例,凹凸有致,玲珑剔透。
“姐姐,你今天真漂亮。”叮当说话的时候,突然涌上一阵难掩的心酸:“真的……”
蔽日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上清的旁边,手里紧紧抱着那只哈士奇。
上清扭过头看了几眼蔽日云,然后叹了口气:“你……准备好了么?”
蔽日云点了点头,然后撩开了头发,露出脸上狰狞的纹身,接着不顾上清惊悚的表情在他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这一吻之后,电影院陡然消失,方寸天地在蔽日云的作用下失去了效果,露出了它原本那个穷山恶水的样子。
“箫歌,我要你帮忙。”蔽日云始终低着头,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在我开始融合的时候,你要帮我维持秘境。”
上清竖起一根大拇指:“没问题,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蔽日云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叮当面前,牵起叮当的双手:“妹妹。”
叮当低声嗯了一声,但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话才是好。
“我们在一起六千年了。”蔽日云把叮当抱在怀里:“本来就是一体,以后你要走好自己的路。”
叮当的眼泪顿时如泉源,然后用力地抱住蔽日云:“姐姐……”
而蔽日云拍了拍叮当的背,然后走到上清面前,仰起头:“给我一个名字好吗?我想像妹妹一样有个其他的名字。”
上清嗓子干干的,他侧过脑袋:“我……我取不来。”
“算了。”蔽日云淡淡的一笑,紧了紧手上的哈士奇大圣:“那我们就开始吧!”
说完,蔽日云牵起了叮当的手,而她们的身边也出现了一圈圈层层叠叠的细密纹路。
“箫歌。”蔽日云突然抬头:“你按照这上面的纹路来运转灵力。”
上清丝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而就在蔽日云刚要开始的时候,她突然看向上清:“从今以后,我不再爱你了。”
上清别着头,努力不让自己去看蔽日云。他知道自己一直就对蔽日云不好,可毕竟是伴生双子之一,他生怕一回头就不忍心让蔽日云消失。
所以不敢回头的上清,只能默默的开始沿着那些被蔽日云画好的纹路来运转灵力。
而他开始运转的同一时间,旁边的绿巨人居然全部匍匐在地,口中念着让人听不懂的词,浑身还不住的颤抖。
上清并未起疑,只是觉得这应该是这些怪物对蔽日云的一种本能尊敬。现在她要消失了,他们自发悼念一下罢了。
当上清的灵力在地上的纹路上绕场一周之后,地上又出现了新的图案,上清凭着惯性也就继续做了下去。
而蔽日云抱着叮当,久久不愿松手:“妹妹,原谅姐姐好吗?姐姐不想死。”
叮当一愣,然后眼睛豁然睁得老大,大叫一声:“箫歌!快停下!”
可为时已晚,就在她话刚出口的时候,上清已然按照纹路把灵力运算完毕了。
当听到叮当的叫声之后,他停止了。可他停止的一瞬间,整个秘境突然之间地动山摇了起来。
伴随着地动山摇,那帮伏在地上的绿巨人嘴里的声音却更加大声了起来,听起来就像一首古怪的歌谣。
上清瞬间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他愤恨地看了一眼蔽日云,然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揪住蔽日云的领子:“你干了什么!”
蔽日云眼睑低垂着,然后像一阵青烟似的消散在了风里,并在之后出现在上清的身后:“我不想死而已。”
其实骗人每个人都会,但是真正能骗到人的人,实际上是不多的。而通常能骗到人的,大多是一些从来不会说谎、从来都给人一种诚实可靠小郎君表象的人。这些人在平日里,无论说什么都句句属实,而且掏心挖肺绝无二心。无论是谁都不会去怀疑也不会去对他产生任何的疑惑。
可偏偏就是这么样的人,如果一旦开始骗人,那么必然能把世界上最精明的人给骗个底朝天。就好像蔽日云。
不得不说,上清的智商其实是很高的,叮当的智商就更不用说了。但是他们跟蔽日云实在是太熟了,总感觉自己已经能把蔽日云摸得透彻无比。
可千算万算,他们谁也没想到,蔽日云会和樱这个女人搭上线。樱是谁?天下间阴人之术和洗脑之术的集大成者,而且单论洗脑能力,樱真的不会比金太阳弱到哪里去。就连牡丹、李果这样经常需要精密计算的人加起来都玩不过一个樱,更别说单纯如白纸一样的蔽日云了。
所以有了这么个不确定因素,上清的计划突然之间就被改写了,而且还是改得面目全非。
整个秘境狂躁的颤动着,大地崩裂,早已经枯死的树木纷纷倒地,隆隆的巨响从四面八方传到了上清的耳朵里。
他冷冷地看着蔽日云:“你好大的胆子。”
蔽日云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
而叮当却一只手撑在地上,看样子很是辛苦:“箫歌!门被打开了,我快撑不住了!”
上清现在连直肠都快悔得脱肛了,自己这下当真是被蔽日云这混蛋给玩死了。细细想来,刚才她的骗术何其低劣,低劣到只要自己稍微过一下脑子就完全可以戳破她的诡计,可……
不对不对,蔽日云绝对没有这么聪明。上清按住额头,看似茫然地站在秘境之心的最中心,极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蔽日云绝对不可能有这么聪明的,上清百分之一百可以肯定。那么既然没这么聪明,那必然是有人在后头给她支招……
谁呢?这究竟是他妈谁这么蛋疼!
李果?不像,李果怎么可能认识蔽日云……可除了李果之外,上清却根本想不到还有谁会蛋疼成这样,以折腾自己为乐。
不过现在么,想这些事大概都是多余了。因为秘境最中心的那座山,已经开始缓慢的坍塌了。
上清刚才傻Ъ的被蔽日云骗开了圣父的秘密之门。这门的钥匙只掌握在昆仑掌门的手中,是每个掌门即位时被上任掌门种在魂魄里的东西,除非自愿,否则谁也不能强迫他去开门。
而且没有这个钥匙,除了封这个圣父的人,也就是麒麟大圣亲自来,否则谁也没办法打开三圣之一的麒麟大圣所设下的牢笼。
不过现在么,牢笼已毁。“圣父”正在像只破壳的乌龟似的探头探脑地钻出来。
上清能怎样?显然不能怎样,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传说中的洪荒巨人露出他那没长毛的傻Ъ脑袋。心中欲哭无泪,顺带骂蔽日云和李果。
当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要骂李果,但是……他感觉骂李果很解气。
而李果这时正坐在椅子上和那个被绑架的昆仑女弟子玩着扑克牌,那女弟子表情苦逼的很,时不时地抬头看李果一眼,生怕李果突然兽性大发扑上来把她给日了。
“你叫什么名字?”李果默默地捏着牌:“一对六。”
“清……清玖。”清玖哆嗦着嘴唇:“一对八。”
李果哦了一声:“认识清瑶么?”
“我小师妹……”清玖有问必答,看上去可怜极了:“很漂亮。”
李果咳嗽了一声:“你对上清有什么看法。”
清玖咬了咬嘴唇:“是个好师兄……”
李果点了点头:“昆仑一共多少人?”
“四万三千三百二十七人。”清玖想也没想就告诉了李果:“秘境三百二十七人,昆仑派拢共四万三千人,是个天机之数。”
而旁边打麻将的鸟子精扭头看着李果:“你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没?”
李果环顾四周,然后摇摇头:“是不是谁放屁了?”
“滚蛋,我有种奇怪的感觉。”鸟子精翻起眼睛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又低下了头,继续玩牌:“又好像没什么。”
李果喔了一声,然后继续审讯着清玖:“想不想被龙吃掉。”
雪姐姐哎呀了一声,翻着白眼看了李果一眼……
清玖顿时慌乱的连连摇头,表情十分凄婉而且哀愁。甚至她在一瞬间甚至涌起一种“他要搞我就让他搞,搞完不要弄死我”的奇怪念头。
“既然不想被龙吃掉。”李果递给清玖一杯快过期的酸奶:“那你就老实告诉我,上清手下的战斗力排名。”
清玖一愣:“什么排名?”
“战斗力啊!”
清玖嘴唇动了动,但是好像没发出声音……
李果等了一会儿:“你说什么?”
清玖摇摇头,而旁边的鸟子精帮她回答道:“你这个看多了七龙珠的战斗力只有五的渣子。”
李果一颤,然后看着惊恐万分的清玖,似笑非笑得说着:“那你说……不按战斗力排名按什么?别哆嗦了,保证不拿你喂龙,我家的龙最近怀了小龙,戒了肉。”
“讨厌吧你……”雪姐姐娇嗔了一句:“哥哥,哪有你这么调侃人的啊!”
李果吐了吐舌头,看着雪姐姐:“开个玩笑……”
莫愁在旁边高深莫测地摇着头:“莫玩笑莫玩笑,莫愁昨日夜观天象,得知今日这把清一色必是莫愁囊肿之物了罢。”
在李果审讯清玖的时候,上清那边已经是悲催得一塌糊涂了。
一个巨人,真的是巨人。什么两米几的篮球巨人,在它面前最多也就是个脚踝。他坐在一座山峰崩塌成了土堆上,双眼紧闭。皮肤呈现出一种青铜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一座硕大的铜雕。
但是他匀称的呼吸和厚重的心跳声,即使隔着好几公里都能清晰的听见。他身上身无寸缕,但是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杖子,戳在地上,表情肃穆。
所有的绿巨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高声用上清听不懂的话语大喊着圣父怎样怎样。而叮当站在上清的身边,冷冷地看着这个巨人。
蔽日云已经跑掉了。
这当然是樱的计划,用樱的话说,反正上清不爱你,不如让他最讨厌最烦躁的东西出现就好了。
而居蔽日云所知,上清除了讨厌李果,第二讨厌的……也就是这个所谓圣父的秘境核心了。
李果的话,蔽日云还是蛮喜欢他的,毕竟他不但送了蔽日云一只哈士奇,还请她吃了重来没吃过的好吃东西。所以蔽日云就不打算把李果送去给上清……那么根据顺延的原则,蔽日云只能把顺位第二个圣父哥哥送给上清了……
当然,一切的具体操作都由樱在暗中操作,在蔽日云回到秘境的时候,其实樱也跟着一起来的,只不过樱非常擅长伪装易容,所以他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上清所发现。
所以蔽日云的一举一动都在樱的控制下完成,别看从头到尾只有那么一点语言和动作。但是这里头的学问可大了去了,什么心理学、行为心理学还有催眠术和反侦察等等,俨然就是一个系统学科的完整再现。
当然,骗过上清之后,樱害怕蔽日云会有危险,所以她直接就让蔽日云离开这块地方……反正有个圣父哥哥在场,上清也顾不得什么可怜的蔽日云了……
圣父的巨大,毋庸置疑。而且他身上的气场和直观的能量场也是大到吓人,呼吸间灵力形成的漩涡几乎可以直接摧毁一个人的心脉。
“哼!算了。”上清露出了从出场到现在为止最严肃认真的表情:“该来的躲不了。”
说完,他缓缓腾空,没见有什么特殊的动力,但是他却慢慢地飞到了和巨人脑袋平行的位置上,高昂着头,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傲气。
而此刻,巨人的双眼慢慢睁开,连瞳孔都是青铜色的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上清。
“凡人!”他慢慢张口,声音低沉如同闷雷一样隆隆地传到了几百公里以外的地方:“颤抖吧!”
而上清先是一颤,然后用灵力稳住了身形,不卑不亢地面对着这个巨人:“你,不够格。”
巨人一听,伸出手就想要抓上清,山河社稷图一个闪现出现在上清的面前,一只手就挡住了巨人比她大上百倍的手掌,看上去还很是轻松。
上清冷冷一笑:“我跟你谈个条件。”
巨人不言不语。
而上清环顾四周:“老实听昆仑的话,保你一世平安。要是不从?昆仑众!现身!”
话音刚落,四周围荒芜的山头上顿时涌出上百个身着黑衣的人,一个个就像是猎鹰似的散发着凌厉的气息。
这些人就是代表着昆仑派武力终端的昆仑散人。一个大派能在世间存活,必定有它牛逼的地方。这也就是为什么连李果都知道自己的蜀山在现阶段还离昆仑有很长一段距离似的。
这些黑衣散人,就代表着昆仑的无上权威。他们每一个人的能力都不弱于琼华的杀神段冰,而且每个人有一处独创设计,还能联手布阵,威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活着看见的。
“给你个选择的机会。”上清呵呵一笑:“你以为我巍峨昆仑,就只是个绣花枕头吗?”
“你以为昆仑是绣花枕头啊!”李果一边抽着烟一边打着扑克,还一边抽空教育鸟子精:“不然我早打上去了,要是一个个都是她这种能力的,我一个人能打三五千个。”
“你就加了个油的吹牛逼吧!”鸟子精不屑地瞄了李果一眼:“四万。就你还想打三五千,你能打赢我不?”
李果呵呵一笑:“你还真以为你厉害呢,我是心疼你,舍不得……”
话音未落,李果就已然被鸟子精放倒,还被鸟子精用ρi股坐在脸上,弄得差点窒息而死……
“服不服?”鸟子精肆无忌惮地拍着李果的肚皮:“你还嫩着呢。”
李果挣扎着用力地把鸟子精的ρi股拍得啪啪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这只是游戏而已。”李果最终爬起来之后,坐在那个目瞪口呆的清玖面前,满脸的尴尬:“夫妻间的小游戏……”
清玖眉头皱了皱:“我只是昆仑的高级弟子,高级弟子有很多事是不能知道的。能知道的都是能告诉你的。”
李果抹了一下嘴,然后回头看着鸟子精:“我跟你说,你要再这么玩,我真生气了啊!”
鸟子精眼睛一瞟:“你弓虽暴我啊!来啊来啊!”
“你当我不敢么?”李果撸起袖子:“等着!”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到底还是雪姐姐像个大家闺秀:“这里有外人呢。”
可就在李果夸奖雪姐姐的后两秒,她突然蹦出一句秒杀李果的话:“晚上打车轮战榨干你就是了。”
“哎呀……”莫愁一捂脸:“雪姐姐,你怎变得如此下作!”
雪姐姐满脸不好意思的一笑:“人家是母龙嘛……”
而李果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清玖:“你看,我这有母龙,再不招我就拿你喂她。”
清玖跟李果这帮人聊了一段时间之后,现在早就不怕他们了,她发现这帮人就是个嘴炮厉害,动手的根本没有……唯一动手的还是打老公。
这让清玖也敢把泼辣的本质显露出来了:“喂就喂呗!我就知道这么多。要不你把我切碎了从马桶里冲下去吧!”
“哎呀!有老娘的风范。”鸟子精朝清玖一抱拳:“小妞,混哪条道上的?”
清玖也是一抱拳:“昆仑六道之修罗道,请多多包涵。”
昆仑派,可能是时间存在的最正统的道家门派了。曾经蜀山也是,但是蜀山现在被李果弄成了一个现代化的空中堡垒,而且因为人手的原因,所以大量典籍都处于被翻译状态,根本显示不出来它应该有的实力。
而昆仑则不同,他的六道众在几百上千年的与世隔绝中,不知不觉就发展壮大到了一个让人恐惧的地步。
千万不要认为六道是佛家特有理论,其实在比佛教更早的以前,道家就已经提出过这种理论,而昆仑派在几千年的进化发展出了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可以说它不但继承了道家的很多东西,还继承了其他一些学派的东西,并进行共通融合,最终形成了现在的昆仑派,这个继大家之所长,扬长避短的巅峰昆仑。
而昆仑六道每一道独成一院,相比之下反而上清主管的总部才是最弱的。总部只是负责对六道众的协调,大概代表着一个人的大脑,所以相对来说,上清负责的总部,绝对是战斗力最薄弱的。
不过上清的权利是很大的,在整个昆仑里,任何时候,六道众都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大脑,也就是总部的命令,除六道众中有四道以上的掌院认为上清的命令是错的,这才能驳回上清的命令。
而且六道众也分内院和外院,当一个外院弟子被发掘很有潜力之后,就会被掌院移到内院重点培养,而当一个人被移到内院之后,这个人就此会消失在昆仑派中,就连平日里一起洗澡吃饭的同门都终其一生不会再见他一面。
至于六道众的掌院,大多都是一些无名无分的人担任,除了昆仑最核心的领导人之外,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是什么。即使大家每天都看见他、每天到他的藏书阁里借书、到他的小卖部里买可乐、到他的食堂里吃饭。但是没有人会知道他就是内院的掌院。
这其实就是昆仑的立足之本,内院的水具体有多深,恐怕就连上清自己都摸不着底。但是上清知道,六道众内门弟子每一个拿出来,实力都不会弱他这个掌门多少。所以上清也就敢任由李果在那折腾,照着他的想法,李果再厉害又能怎样,一个人的实力再牛逼,也不能和一个处于巅峰期的门派做比较,这就好像一个地方武装再牛逼,除了有老天爷护体,不然怎么都不可能干赢一个国家机器的。
不过每一个内院弟子都是弥足珍贵的,因为昆仑四万多人,每一届都只能选出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人。超一个不行,少一个也不行,不然大阵是结不起来的。
上清其实是个很低调很聪明的人,他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手中的王牌而得意洋洋,也没有因为自己控制着可以秒杀其他任何门派的武器而趾高气扬,反而他每天干的事就是装傻Ъ,然后示弱。
哪怕是跟李果在针锋相对的时候,他都把李果当成了一种似敌似友的关系,并没有真心把人当二逼。
当然,李果也是这样的。李果的智商很高的,他其实从认识上清的第二天就知道这孙子在装疯卖傻,而且他从来不敢低估昆仑派的实力,毕竟即使是蜀山最辉煌的时候,昆仑派都隐约压了蜀山一头,这种事情别人不知道,他身为蜀山掌门的能不知道么?
既然一个实力这么强的门派,在几乎一点没有损伤的情况再度出现尘世,这不足以说明他们其实是有足够底气的么?
所以李果现在秉持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两边一旦起大冲突的话,恐怕谁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特别是蜀山,那么积累的一点势力,顷刻间可就得土崩瓦解了。
当然,上清抓莫愁这种事,李果必然是要考虑进去的。但是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身为一派之长,如果还是跟流氓地痞似的一发脾气就冲上去用板砖呼人,那么最终他肯定是会很悲催的。
和昆仑相比,蜀山的优势有两个。一个是机动性强,比较容易改造。二一个就是蜀山上的高端武力很多,如果昆仑上最厉害的是掌门的话,那么自己这边能打败上清的最少能有五个人。
这里头包括海棠叔叔、果子爹和逍遥哥哥。而能和他打平的人,那就太多了。
可劣势也很明显,一旦蜀山和昆仑大战的话,人数问题就是很严峻的考验。昆仑上高手可不少,而李果手头上到现在为止,除了自己一家人,就是每个派系的花花了,最强的一系还在上清手上……
而且上清手上还有李果所不知道的六道众内门弟子。所以昆仑的强是显而易见的,李果这小Ъ冲上去就是送死。
不过好在上清也聪明,这个度把握的很完美,并没有逼的李果很紧。毕竟他也在观望着李果和他能合作,这在他认为是双赢的。
可让他难堪的是,李果这厮居然是一根筋……
当然啦,莫愁这把钥匙,上清那是势在必得的,但是在不清楚李果底牌的情况下,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这你妈太不明智了,阴沟翻船的事例太多,上清可不想拿昆仑的基业去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龙傲天,没有弱智光环也没有让李果一见就认大哥送女人的王霸之气。所以哪怕这场角逐是狮子和兔子的斗争,上清也绝对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童谣里都有说:小白兔,白又白,两颗门牙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逼急了我咬人也厉害……
不过面对一无所知的李果,上清需要低调。但是面对这昆仑秘境,自己家内乱时,上清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几乎毫无保留,一百零八天罡地煞全部出动,外加山河社稷图和自己,直接以破天之威把那个巨人圣父给围了起来。
上清一脸傲气,和往日那个嬉皮笑脸的他判若两人。身上的白袍无风自动,帅气的脸上充满着无端的自信。
“圣父”的气场和灵力庞大到让人惊奇,但是上清在面对他时巍然不动,哪怕在圣父出手攻击他时,上清都保持着一种高深的笑容。
“我昆仑一脉,悠悠几千载,上达天听,下入黄泉。你,不过是个囚鸟,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狂妄。”上清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圣父的脸,即使圣父的一个眼珠子都比他还要大:“俯首称臣才你最终的归途,不然别怪我这个老邻居不让你有个善终。”
圣父体型大,反应却不慢,在上清说完话之后,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笑声惊人,像是两块巨石激烈碰撞似的,甚至连地面都隆隆颤动。
“你,也不过是个凡人。”圣父的声音雄浑,语速奇慢:“在我面前,不过蝼蚁。”
“蝼蚁?”上清突然神经似的狂笑了起来:“想看看蝼蚁怎么吞掉你这笨象吗?”
说着,上清一勾手,六道大阵随着他的手势缓缓运转了起来,一百零八个上清实力的内门弟子身上的灵力汇聚成一点,巨大而凌厉的威压在这一刻仿佛真正的天威,从四面八方朝圣父压了过去。
圣父眉头一皱,脚下的被巨大的灵压压得凹下了下去,硬生生让他整个人矮了十好几米。而地上匍匐着的秘境众人,身上的血管纷纷爆裂,绛红色的血液把这方寸土地染得腥气冲天。
不是他们不反抗,而是巨大的灵压让他们根本无法反抗,一个个匍匐在地上,忍受着如同活剐似的痛楚。哪怕他们都是拥有不死之身的怪物,这种庞大到无以复加的灵力也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楚。
圣父低下头,眼中慢是不甘:“要不是这牢只开了一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上清早知道了,这圣父从登场到现在,除了胳膊动了几下,下半身根本连动都没动一下,这俨然说明蔽日云还是念着旧情的,只放开了这怪物的百分之五十,还有一半在牢里动弹不得,麒麟大圣的牢,质量就他妈的一级棒!
说真的,别看上清现在这么牛逼哄哄,其实他心里也突突跳着,这老家伙的能力可以说是没边了,毕竟这厮算是个真正的大巫,需要麒麟大圣亲自封印的家伙。即使昆仑有能力再封他一次,但是……这笔账上清算的出来,他玩不起的。
不过这种时候一旦认怂,那么以后昆仑的主权就玄乎了。他现在算是知道这帮子绿巨人为什么突然变聪明了,敢情是这老家伙从中作梗,加上蔽日云老是玩忽职守,跑出去玩,让他们有了可趁之机。
不过现在上清觉得可不是追究蔽日云责任的时候。毕竟逼还是要装下去,这鼎还是得抗起来,作为一个身上背负着几万人命运的掌门,上清就是他妈地得了癌也得硬撑五十年再死。
“今天我来这里,没打算跟你谈判。”上清将计就计:“我放你出来,就是让你对昆仑感恩,对我昆仑臣服。我既然敢放你出来,就不怕你能掀起什么风浪。”
诈人之道,无外乎就那么两种,一种是像蔽日云那种的背后黑刀子术和上清这种河豚式膨胀术。如果说蔽日云那种是玩弄他人感情的阴谋,那么上清这种就算是压根不跟你谈感情,硬是让你往套里钻的阳谋。
没什么高下之分,只有使用时机的问题。反正把种种诱因囫囵着全部变成对自己有利的事,然后给人家施加极大的心理压力,这事也就算成了。
这招多用在赌博上,就好像刘备骗曹操杀吕布似的。
所以,在上清的强硬作风下,圣父也开始犹豫了。毕竟刚从号子里放出来的他,哪怕是放出来一半,也比继续窝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的好。
对他来说,现在跟上清撕破脸,那绝对是得不偿失的。而且换个角度想,昆仑对他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避难所,至少不算是无家可归。
看到圣父犹豫,上清冷冷一笑:“我等下会给你送契约来。签了它,你就是安心的在这养老吧!秘境众会得到和昆仑弟子一样的待遇。”
这可是个重磅炸弹,能吃饱对秘境众人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奢侈,历代昆仑掌门都没有让秘境里的人吃饱过,这心理学用得,那简直是出神入化。上清心里也在为前任的那些掌门高声喝彩,要是这帮孙子一直过着优越的生活,那他们绝对抵死不从,可是现在突然有个让他们彻底改变原有悲剧的条件出现,再傻的人都会动摇吧?
就拿北棒子做比喻,这帮家伙一直在挨饿,从来没吃饱。但是他们的忠诚度和信仰程度绝对是世界第一流的。再看看那帮子欧洲国家,平时脑满肠肥,国家一穷逼,没钱让他们脑满肠肥了,然后就开始闹别扭了,又你妈占领华尔街,又你妈伦敦大骚乱,对付这帮子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扔去北棒子生活三五年,实在不行扔去埃塞俄比亚三五年,保准回来之后全老实了,一见政府大门就得感激流涕热泪盈眶,逢人就说政府火红似太阳。
所以没等圣父点头,上清极为潇洒地转身,消失在了虚空,回去拿契约了。并留下六道众继续把持着秘境。
一回到昆仑穹顶,上清啪的一下就坐地上了,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然后皱着眉头问叮当:“蔽日云是怎么回事!”
叮当摇摇头:“以我对姐姐的了解,应该是有人……”
“有人给她出鬼点子?”上清冷笑一声:“太牛逼了,连我都能骗过去。叮当,给查!给我查蔽日云最近接触了什么人!”
叮当点点头:“那得先找到姐姐……”
上清一听,顿时丧气了:“上哪找她啊……一个她那样的高手想跑,谁能找的到他?”
“李果。”叮当眼睛眯了眯:“只有他能找到。”
上清一愣:“为什么?”
“锁妖塔。”叮当淡淡的一笑:“这种事,只有锁妖塔能做到。”
而此刻的李果,站在厨房里,系着围裙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炒着菜,俨然家庭妇男。客厅里的姑娘打着麻将,甚至身为俘虏的清玖也在一边看着牌,然后给输钱最多的琥珀支招。
电视里放着幸福的新闻联播,开水瓶在发出尖锐的哨音,期间还伴随着鸟子精吃牌碰牌时兴奋的尖叫。
水仙和清瑶也在,清瑶在打电话联系昆仑过来赎回清玖的事,水仙在和身残志坚讨论怎么才能从老虎机里赚钱。
“端菜。”李果喊了一声:“你们也收拾一下桌子,准备吃饭。”
而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可连响了好几声都无人应答。
李果在厨房里扯着嗓子大叫:“谁出去开个门!”
清玖应了一声:“我去我去。”
“你自觉一点!你是俘虏。”鸟子精瞄了一眼清玖:“不要太随意了。”
清玖哦了一声,抓了一把瓜子:“那你去。”
鸟子精看了看手上的牌,眉头一皱:“你去!”
“这不就得了么。”清玖光着脚跑到门口,打开门之后,她着实愣了好长时间:“师……师兄……”
对,没错。门口站着的,赫然就是上清。他满脸笑容,手上拿着两盒脑白金还有一条上好的芙蓉王走了进来……
“大家好……大家好……”上清满脸堆笑得走进屋,还一边跟屋里地人打着招呼:“我是来赎人的……”
李果听到上清的声音,从厨房走出来,用围裙擦了擦手:“我说,你也自觉点好不好。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来找莫愁。你说,咱们这井水不犯河水的,多好。”
清玖在旁边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上清一个白眼,直接让清玖低头不语,楚楚可怜。
“是是是……果哥教训的是。”上清点头哈腰地把礼物放到一边:“你看……这是我一点心意。你看,这事就是个误会……我都不知道,纯粹是我那狗屁的技术部干出来的。”
李果心里大笑三声:不知道你老妹儿啊!当我弱智啊!
不过脸上却是一副堆笑:“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嘛!你来这干什么来了?”
上清连连摆手:“我就是来把清玖给弄回去,技术部那帮人我让他们看食堂去了。真不好意思。”
李果呵呵一乐:“一起吃个饭?”
“不不……不吃了。”上清连连摇头:“我那边还有个饭局,这样……我跟你商量点事呗!”
李果一愣:“我们俩?”
上清满脸笑容地点点头,然后勾住了李果的肩膀,走到了一边。
“什么!你让我帮你出动锁妖塔?”李果大叫道:“你知道锁妖塔多危险么?”
“我知道我知道……”上清有求于人,实在是没办法:“你看,咱哥俩虽然不是莫逆之交,但是好歹是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这……这缘分是吧!帮哥们一次。”
李果咳嗽一声:“你想干什么呢?”
“帮我找个人。”上清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神秘:“悄悄的说,不能声张哦!哥们是相信你才求你的。”
李果哦了一声,也用低低的调子问:“谁?”
“山河社稷图丢了……”
李果当场就傻Ъ了……
〇③⑨悌于长
山河社稷图丢了。
看来樱这个女人成功了,而且非常非常成功。不但成功地扰乱了蔽日云的心,甚至还成功地策反了她,让她成为第一个逃离主人的器灵……
现在李果想来,也许樱就是李果最美丽的意外,一个因为信守一句随口吹出的牛逼而得到的意外之喜。也许很多时候人们对势力的估计是错误的,无论是谁都会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一看就很威猛的家伙身上,而忽略那些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瘪三。
但是古往今来,这种瘪三缔造奇迹的事太多了,多到举例子都举不过来。就拿樱来说,本身是牡丹姬的军师,但是因为牡丹的善妒,她转投到李果的门下。但是她始终是牡丹一脉的人,在她心底始终认为李果是具有威胁性的,所以她根本不会给李果支太多的招。
可无意之间,她和蔽日云在街角巧遇,并使这命运巨轮开始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前进,出于自发的劝阻行为,樱全程帮助了蔽日云的落跑行为,并使后来的事让人啼笑皆非。
这对李果来说,俨然就是一个蝴蝶效应全开之后的结果。这就突然像一个填空题似的,在空格里填入一个选项,然后这个选项就会触发后续无数的可能。当真是人生如棋,一子化千万。
“山河社稷图?”李果装傻道:“那是什么?”
上清脸色一苦:“我叫你哥了行么?你还能不知道么?别玩我了,亲哥。”
李果咳嗽了一声,然后支支吾吾一阵:“她不是你女朋友么?”
上清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知道,好吧!告诉你也没关系。山河社稷图是我女朋友,可山河社稷图有上下两册……丢的那个是我的女朋友的姐姐。”
“就是你大姨子咯?”李果摸着下巴:“都说大姨子是妹夫的半个ρi股,你是不是对她干了什么奇怪的事?肯定当时喝多了?”
“别闹我了,你是没见她多丑。”上清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我时间不多,你帮我找回她之后打电话给我。然后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对未来的规划。”
李果摊开手:“只要你一天还打着莫愁的主意,咱们就没的聊。”
上清沉默:“那我们就来个交易,你只要帮我找出她的方位,我就给你个许诺。”
“你的许诺?”李果不屑地笑了笑:“你自己说说,跟放屁有什么区别。”
上清心里有事,不愿意多纠缠,三根手指指向天空正中:“四方星君在上,箫歌一誓,言必行、行必果。如有虚假,愿遭三千业火永世淬炼。”
“哇擦擦,星君咒,你挺有魄力的啊!”鸟子精歪过脑袋看着上清:“好了好了,答应你就是了。”
上清看了一眼鸟子精,然后又看回李果:“该你了。”
“我?”李果一愣:“我什么我?”
“起誓啊!难道我起了你不起?到时候你骗我怎么办?”上清说的理所当然:“交易得对等。”
李果眼珠子一转,呵呵一乐,单手指天:“红莲劫焰加诸我身,四方星君灼灼煌煌,如有欺瞒,万劫不复。”
“ok,也是个星君咒。”上清打了个响指:“算你有诚意,我那边还有事。脑白金放这了啊!多喝点,大补。”
说完,上清朝清玖一甩头,清玖一愣,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里的饭,接着三步两步地追上上清,絮絮叨叨地说着:“师兄……人家还没吃饭呢……”
“吃什么吃,家里没饭吃么,你们这帮记吃不记打的……”上清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失。
李果站在窗口,冷眼看着上清消失在楼底,然后转过身:“我知道你们要问我什么。”
“知道就好。”雪姐姐双手报臂:“你知道星君咒是很重的咒么?你真的要出卖那个女孩?”
李果耸耸肩:“你们太小看我了。”
说完,他摸出电话打给樱:“在哪?”
樱似乎被李果冷不丁的一句话给问愣住了,她沉默了一会:“在拉大便……”
李果顿时感觉很囧:“那个……那个蔽日云在你那吗?”
“在。”樱没有任何迟疑:“是不是上清去你那要人了?”
李果对樱的判断啧啧称奇:“你还真是够厉害的。”
“我厉害不是一天两天了,说点实际的。”樱知道之后,显得不慌不忙:“有招就有破招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果嗯了一声:“你们现在马上去蜀山,你把屋子里属于你的所有气息抹去,只留下蔽日云的,空间传送请打出租车到四十公里之外的地方再开始。你能模拟牡丹的气息对吧?在屋子里留下牡丹的气息,要很淡。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樱嗯了一声:“家主,你够坏的了。我见过缺德的,没见过你这样缺德还带着火星子的。”
李果呵呵笑了几声:“没办法,人都是逼出来的。”
吩咐完之后,李果把电话一挂,然后往沙发上一坐:“这不就解决了么?”
“你还真是缺德带冒烟。”鸟子精摇头叹息着:“哪有你这么坏地,破了星君咒、坑了上清、玩了牡丹,还包庇了山河社稷图,你这脑子怎么长的?”
“你们谁敢跟我下象棋?”李果得意的一扬眉:“谁敢。”
四个少女皆不敢接话,只是默默的洗牌,抓牌,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手气好到爆的莫愁摸出天胡……
“所以啦,这种马八进一、车五进六的招数,其实一点都不难。”李果揉着额头:“我早告诉你们了,我聪明着呢。”
“佩服佩服。”莫愁毫无诚意地朝李果抱了抱拳,然后朝周围人伸出手:“给钱……快给钱!天胡!”
当然,李果也并没有傻到现在就拨电话给上清说发现了蔽日云,要真这么干了,那李果就比憨豆还要傻Ъ一点了,只要上清比憨豆稍微聪明一丁点,那百分之一万三千三的能发现李果具体操在什么地方……
所以李果现在决定么……先吃饭,一切事情在吃完饭之后再另行定夺。
“阿云,你上不上蜀山?”樱一边彻底清除着屋子里自己的气息,一边扭头跟抱着哈士奇大圣愣愣看着幽暗星空的蔽日云说话:“这里不安全了。”
蔽日云喔了一声,扭过头:“我还想他……”
“那种男人有什么好想的?”樱眉头一皱:“我跟你说,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你那个男人特别不是东西,一个连你是死是活都不在意的男人,你越想他就是越犯贱。”
蔽日云点点头:“我知……”
“好了好了。”樱塞了一颗樱桃进蔽日云的嘴里:“去找属于你自己的生活,以你的条件,在哪都能找到好得嗷嗷叫的男人。”
蔽日云傻傻地看了樱一眼:“可是我丑,会吓到别人的。”
樱眯着眼睛晃着手指头:“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哦!你底子可不差,我看过你妹妹的照片,你跟她可是双胞胎,多了点纹身而已。好了,一切ok.”
说完,樱拽着蔽日云走到了门口,看了看自己刚买的农家小院,深深地叹了口气:“真可惜。”
说完,她摸出烟,点了一根,重重地吸了两口,然后直接把烟头扔了进去,接着早已经被煤油淋透的房子轰的一声就烧了起来。
樱不慌不忙地拿出电话,拨打119……
房子樱已经买断了,当时买房子的时候,樱就是乔装成牡丹的样子买的,李果并没出现,签下的名字是上清的,反正她就好像未卜先知似的,把今天发生的事全部预算好了。所以烧房子的时候,她也压根没留什么牡丹的气息,那样反而欲盖弥彰了。虽然她极力阻止李果弄牡丹,但是她并不介意上清和牡丹玩得激烈一点,毕竟李果玩牡丹,那可真是往死里弄,而上清的智商可以分辨这不是牡丹干的,而且也因为有地方要依仗牡丹,所以他并不会对牡丹怎么样。顶多是玩点类似政治的小把戏而已。
毕竟即使背叛,樱也是很讲义气的……
等到远处火警笛声呜呜传来的时候,樱拽着山河社稷图走上了大路,拦了一部私人的三蹦子,突突突地朝城乡结合部驶去,并中转四五次车,来到了市中心。还招了部的士,朝重庆方向开去,而且在半路上示意让司机停下,自己和蔽日云转瞬就消失在了穷乡僻壤之外的小密林里。
两个小时,这两个家伙居然走了差不多一百五十公里,远远超过李果给他们规定的四十公里。
最终两个人出现在蜀山悬空岛的大门之外时,玲子突然出现,并有两道扫描光线在樱身上来回扫着。
“特征合格,准许进入。”玲子非常拟人地让开了一步,并接着对蔽日云开始扫描了起来。
可扫描了半天,玲子根本无法扫描到蔽日云的任何信息,身为虚拟人的玲子也和正常人似的愣了愣。接着整个蜀山警报大作,所有的近距离武器全数从地下伸了出来,超大口径和超硬的钨铱合金弹哪怕是身体强度如小葵,也不得不避其锋芒,不然照样落下个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下场。
不过蔽日云似乎根本不在乎,在看到樱进去之后,她提腿就往里头走。
这下可惹怒了玲子,顿时蔽日云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红点,玲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蔽日云:“这是禁地,恕不接待旅客。”
蔽日云却想是没听到似的,一脚迈入了大门……
接着嘭的一声巨大的子弹出膛声,伴随着几乎瞬间就被摩擦得发红的弹头,朝着蔽日云飞奔而去。
可蔽日云那叫一个冷静淡然,子弹在她眼里那真的是两个臭而不响的屁都不如。蔽日云甚至连躲都没有躲,直接任由那颗十二点八五的大口径合金弹击中了自己的额头。
但是蔽日云毫发无伤,除了子弹发出叮当一声清脆悦耳的碰撞声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别的什么声音。
玲子一见,第一层防线锁不住蔽日云,双手一叉腰,娇蛮地朝蔽日云一指:“你完蛋了!”
说着,周围一堆奇怪的武器都伸了出来,有刻有泰莉莎破魔阵的机枪、高纯度乙炔喷火器、触发式点状高能激光发生器。
别的都好理解,就是那个高能激光发生器,这玩意可以在百万分之一秒内击穿六米厚的圆头钢钢板,并且在穿透之后还能杀伤内部人员。如果不是局限性太大,这玩意完全可以用来打外星人。
不过就在玲子即将发射的时候,一个有着修长美腿和银色头发的女子突然出现在蔽日云的面前,然后揪住了她的衣领,两个人的脑门直接顶在了一起。
“矮油……”樱眨巴了一下眼睛,从旁边搬来一个石头坐在地上:“我又成跑龙套的了,玲子玲子……能把她们俩录像么?”
玲子转身朝她比划了个ok的手势。
锁妖塔姐姐和蔽日云两人碰撞出的灵力冲击甚至让玲子的全息图像都开始出现雪花点和不稳定晃动。而且蜀山大阵的攻击性似乎也被这俩家伙给激活了。
阿塔和图图在人形状态的第一次碰撞,触发于蜀山的大门口。虽然连阿塔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就对面前的这个家伙产生恨意,但是阿塔知道……自己就是讨厌这厮!
而蔽日云比阿塔还迷茫,她知道自己面前的是锁妖塔,也知道锁妖塔讨厌自己,可至于为什么……蔽日云显然是完全不明白状态。
不过即使是不明白状态的蔽日云,在完全的自卫状态下,灵力也是喷薄而出。并和锁妖塔的灵力激荡在一起,一圈一圈地向外扩散着。
“玲子,快点呼叫李果。”樱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上清就闻到味道了。”
玲子的反应速度是人类的几十次方倍,在得到命令之后,几乎同时,李果的手机就自动接通了。
注意,是自动接通。而不是来点响铃!
而此时的李果正坐在饭桌上嬉皮笑脸地逗着妹子,被玲子这么一呼叫,手机发出巨大的机械音:“舰长,蜀山出现不明敌人,现有三种方案可以预选,清除敌人、杀死敌人、消灭敌人。请选择。”
李果当时就呆滞了一下,想了半天没想出该选哪一个,不过等他回过神之后,他呸了玲子一声:“谁是敌人?”
旁边的琥珀优雅的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这敌人肯定是女的,不然玲子不会这么恨一个人的。你没发现玲子喜欢和帅哥聊天么?”
李果顿时一个哆嗦:“是不是蔽日云?”
玲子出奇地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敌方身份不明,请求允许杀灭。”
“给我等那!”李果一抹头上的冷汗:“我马上回去!”
说着,李果放下筷子,丢下一句话:“你们自己玩,我先把事办好,等明天要是没事,我请你们一起去吃必胜客。”
然后,李果连带着凳子一起传送回了蜀山……
鸟子精靠了一声:“老娘的红木凳子!”
等李果拿着碗坐着凳子出现在蜀山正门的时候,正赶上图图和塔塔比拼内里准备更上一个台阶的关键时刻。
李果站起身,把碗用力地往凳子上一放:“够了!”
锁妖塔和蔽日云齐齐一愣,然后灵力一个没控制住,直接爆炸开来,灵力冲击波朝四周扩散了出去,看样子要直达天际,并兼顾绕地球一周。
“玲子,干扰!”李果果断下令:“快!”
玲子得令,蜀山上的雷达阵顿时开始工作,强力的脉冲直接打散了这种含有身份信号的灵力冲击波……当然,这也是有副作用的,那就是整个云贵川三省用锅子接收电视信号的住户,无论现在正在看什么频道,突然之间画面都变成了……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
李果长出一口气,然后捂着额头走到蔽日云和塔塔姐姐中间,一手按住一个肩膀,把她俩用力的掰开了。
“你们搞什么?”李果真的是被吓坏了:“谁先动手的?”
玲子、樱和蔽日云齐齐伸出手指,指向阿塔……
塔塔姐姐回头看着李果,完全没有表情。
李果哎哟了一声,然后揉着锁妖塔姐姐的头发:“阿塔……不要这样啊!”
“她。”塔塔姐姐指着蔽日云:“她欺负过我。”
李果一愣,看向蔽日云:“你欺负过她?”
蔽日云手足无措地摇头,眼神里尽是茫然。而在之后,她想走近蜀山大门的时候,却屡次遭到锁妖塔姐姐的阻挡,人硬就是不让她进去。
“好吧好吧!”李果碰到锁妖塔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能完整说说经过么?蔽日云是我请来的客人。”
锁妖塔姐姐并未细想,只是伸出手指指向李果的脑袋瓜子……
而李果一抱头:“别讲故事……我受不了了。”
“玲子,注意截获精神信号,并实时破解。”樱似乎对玲子的功能比李果更熟悉:“开始投影吧!”
“灵姐,好大的雨啊!”躲在自制塑料布里听着雨声早已成片的陈薇薇,双眼出神地看着雾蒙蒙的森林,说话都显得很慵懒:“好舒服的感觉。”
夏灵在帐篷最中间挖了坑,里头放着温暖的草木灰和烧得暗红的木炭,温度不高,但是足够温暖这个小地方。
天色刚刚才有一些微微的亮光,虽然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但是滂沱的大雨困住了这两个看似脆弱的女人。雾蒙蒙的森林里,即使有指南针和地图,也是十分危险的。
假如只有夏灵一人的话,她根本不会在意这种雨,毕竟雨点根本就不敢落在她的身上,更别说其他任何能伤害到她的东西了。
夏灵其实就是鲜血女王,任何想触碰她的东西,都会付出很惨痛的代价,无论是一条蛇亦或者是李果。
当然,蛇比李果聪明,蛇隔着八公里就逃离了,而李果还时不时的想用指头戳一下夏灵以作试验……
鲜血女王听到陈薇薇的话,坐在简易帐篷里面和陈薇薇肩并肩坐在一起,看着依稀从树冠上露出的昏暗天空,轻轻地说道:“喜欢这种感觉?”
“嗯!”陈薇薇双手抱着膝盖,小幅度前后摇晃着身体,就像一个木马似的:“这种湿湿的味道很舒服。”
夏灵呵呵一笑:“旅行其实不是从一个地方匆匆赶到下个地方。真正的旅行,我觉得应该是充分享受起点到终点之间的风景,夜晚的巴黎、下雪的北京、人来人往的西雅图、暮光晨霭的哥本哈根,很多人都在朝那里走着,但是他们这样走着,但是始终困在原地。”
“灵姐,你每句话都这么优美么?”陈薇薇嬉笑得看着夏灵:“你要是个普通女孩,还真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小资青年。”
夏灵歪着头,只是笑,并没有接话。依稀的微光打在她脸上,好像她突然之间变成了只在油画中出没的清丽女子,不带着烟火味和胭脂气,有且只有属于女人的柔美和难以名状的坚强。
“灵姐,你有没有想过……”陈薇薇躺倒在热乎乎的干草堆上:“等玩够了就找个人嫁了?谁娶到你的话,那真的算是祖宗保佑呢。”
夏灵看着帐篷外,兀自摇头:“每个人出生都带着使命,我的使命可能就是这么永无休止的走下去。家对我来说是个很美好很美好的梦想,但是我觉得一个人如果带着憧憬上路,人在旅途的日子就不会那么焦急了。所以我还是带上这份憧憬走下去就好,累了就睡,起床就上路,和无数人擦肩而过,最后走向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的家。”
“真羡慕你。”陈薇薇叹了口气:“我从小到大的路都是被别人规划好的,该考第几名、该学钢琴还是小提琴、该学英语还是法语、该上哪所大学、该和什么样的人结婚、该生个什么样的孩子。”
她说话的时候眼里露着无比的无奈和对回忆的不齿:“唯一一次忤逆,是在高三那一年,我拼命地把自己吃到了一百六十斤,只为了能去当时暗恋的男孩的那所学校,我成功了。”
陈薇薇似乎在炫耀自己唯一一次的成功,并从口袋里摸出钱包,翻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个胖妹和一个男孩的合影,胖妹的五官依稀有着陈薇薇的影子,但是大多被肥肉挤得没有了本身的轮廓,看上去臃肿而富态。
她旁边的男孩清瘦、干净,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精英才有的韧性和与生俱来的锐利,一看就是个各方面都优秀的男孩,发白的牛仔裤和拖在外面干净的衬衫,更是让他一眼就能让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为止着迷。
“你眼光不错嘛!”夏灵由衷的夸奖:“真是个可圈可点的小帅哥。”
“是啊!”陈薇薇轻轻把照片撕成了碎片,扔到了炭火堆里:“可也是他让我失去第一次生命的。他跟他班上最漂亮也最有钱的姑娘在一起了。”
陈薇薇说话的时候显得很不自然:“他真的很喜欢钱呢,我幸好没告诉他,他那个女朋友家的企业只不过是我家的一个子机构而已。”
夏灵伸手揉乱了陈薇薇的头发:“傻姑娘,你到现在还放不下。”
“放下?”陈薇薇一愣:“我早放下了。”
夏灵摇摇头:“真的放下,其实是说到这个让你曾经痛不欲生的人时,还能保持一个自然的微笑。因为你在说一个陌生人的时候,根本就不用带上任何情绪,对不对?”
陈薇薇呵了一声:“灵姐,你不去当尼姑太可惜了,你很有慧根嘛!”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夏灵促狭的一笑:“你灵姐想听八卦。”
“切……还以为你是圣姑呢,原来跟我一样是个八婆。”陈薇薇撇撇嘴:“后来,我去年夏天的时候再见了他一次。肥硕如山了,而且二十五岁就开始谢顶,那个最漂亮最有钱地成了他老婆,但是你懂的,不对等的爱情,最后都会成悲剧。”
“灵姐,你知道么,他居然还想回过头追我哎!”陈薇薇一脸的不屑:“居然在众目睽睽的给我下跪,说什么当年对不起我,还说什么什么让我当她的地下情人,等他一拿到他老婆的家产,就娶我。你说说……”
夏灵微笑着不说话,这副表情倒是把陈薇薇给弄得有些不明所以。
“灵姐?”陈薇薇推了推夏灵:“你在想什么呢?”
夏灵呵呵一笑:“我在想,李果应该会怎么处理这种事。”
“灵姐……”陈薇薇不满意地叫了一声:“他是有老婆的,身边还有那么那么多女朋友,我看也不像个好人。”
夏灵晃了晃手指头:“我蛮喜欢忠于自己感觉的人,多拿多占是雄性动物的本能。真正可怕的不是本能,而是那些能压制本能的东西。”
陈薇薇叹了口气,她知道夏灵对李果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在这种女人面前说的再多都没有用,她有自己的想法,并百分之一百忠诚于自己的思维,别人说什么都不能动摇她自己的思维模式,往好了说就是坚忍不拔,往坏了说就是非常自我。
所以她只能无奈地问着:“那李果会怎么处理?”
夏灵摇摇头:“我不知道,有机会你自己去问他。”
“你说他现在在干什么?”陈薇薇拨开最后一个巧克力,分了一半给夏灵:“反正也无聊,就来猜他干什么,然后打电话求证他好了。”
夏灵眉毛一挑:“好主意!”
在大概五分钟之后,李果的电话响了起来,此刻的他正坐在一张长沙发上,和对面的人冷冷相对……
“你给我等一下!”李果朝百合比划了个暂停的手势:“我接电话。”
说着,李果掏出电话:“喂?”
“李果吗?”陈薇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现在我有两个问题问你,你必须回答!”
李果一愣:“你和灵姐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么?你是抽到了大冒险?”
“哎呀……”陈薇薇似乎有些不耐烦李果的胡言乱语:“不要打岔!我开始问了,第一个:你有没有喜欢过灵姐。”
李果啊了一声:“不是……你这问题从哪来的?”
“快点回答,你喜欢不喜欢灵姐!”陈薇薇咄咄逼人:“灵姐也想知道答案。”
李果想了想:“那你得看是哪种喜欢了,其实事情很复杂,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下次我给你个书面……”
“李果!”陈薇薇大声叫了一声:“do or not.”
李果深呼吸了一口气:“感情中真的不仅只有do or not而已,也许我们永远无法预测下一秒我们的欢喜和厌恶,永远无法确认这是我要的满足,永远无法坚持这是我不要的累赘,当我们无法确定甚至无法抉择的时候,这说明一切的东西都像是薛定谔的猫似的不可捉摸。所以,我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陈薇薇顿时语塞……刚才夏灵告诉过她,李果会用各种奇葩的理由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陈薇薇不相信,她装成刁蛮的样子亲自质问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得到的答案居然和夏灵的预测完全一致。
“好吧……灵姐,你赢了。”陈薇薇丧气地对着场外的夏灵说了一句:“佩服……”
而说完之后,她继续问着李果:“那第二个问题:你现在在干什么?”
李果顿时一呆:“给我三十秒组织语言,刚才我已经爆发我全部的文艺细胞了。”
这是李果在争取时间,因为他的身上正坐着已经脱到精光的百合,百合在脱他衣服,但是李果抵死不从。
当然,并不是百合不够吸引人,那超有质感的ⅿⅿ、还有那滑溜水灵的皮肤和那只为天人的妩媚容颜,李果要是硬不起来,他就只能去仁爱男子医院治疗男性难言之隐了。
可李果认为自己不是打桩机,这种东西是要负责的,而且李果固执的认为自己现在负不起百合的责,所以……他只能抵死不从,即使他一只手正搂在百合的腰上,而百合的汁水也把他的裤子弄湿了一大块。
“嗯……是这样的。”李果咳嗽了一声:“你看过星球大战对吧!知道里面有一种生物叫绝地武士,他们用原力和念力来当武器。很不幸,我就是绝地武士的一员,我正在锻炼我的意志力……谢谢你的电话,我差点被幻觉迷……喂?喂?”
李果还没说完,陈薇薇就挂上了电话,然后气呼呼地说:“灵姐……你怎么这么了解他?你怎么知道他在和女人亲热的?我都听到另外一个喘息声了,气死我了!”
夏灵摇摇头:“现在是早晨六点零三分,一个正常而且没有工作压力的男人在这个时间,除了睡觉之外,就是和自己的女人调情。这很正常。”
陈薇薇眉头紧锁:“为什么你明明喜欢他,可你还能说的这么自然啊……”
夏灵很帅气的一笑:“不得到就不会失去,不会失去哪来的悲伤?”
而李果收起手机,双手撑住百合的肩膀:“适可而止啊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能为所欲为。”
“是你能为所欲为。”百合舔着嘴唇,把李果的手搬到自己的大ⅿⅿ上,并用力的按下去,而另一只手隔着李果的裤子用力地捏了捏:“你还在等什么?你已经很兴奋了。”
“你这算是强Jian知道么?”李果想收回左手,但是那又温又滑又弹手的触感让李果有着说不出的犹豫:“我数三二一,你再给我解毒,我就不客气了。”
百合阴测测的一笑:“那你就不客气给我看看。”
不过总归李果大概可能也许是有真龙护体吧!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的电话又一次地响了起来,他看也没看,直接接起了听筒:“喂,我是李果的私人秘书,我们董事长正在休息,急事情按1号键,并以井号结尾,无事赶紧挂机。”
可让李果没想到的是,那边当真传来了一声1号键按下的嘟声,并随即传来一个男声:“李果,急事。”
李果一愣,抱着百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百合身上,并走向阳台:“什么事?”
上清咳嗽了一声:“我这里十万火急的需要山河社稷图……”
李果喔了一声,然后沉默了一阵:“我很遗憾地告诉……”
“能别玩这一套么?”上清苦笑了一阵:“锁妖塔谁不知道?她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器妖?”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半晌之后,李果用低沉的嗓音跟为了维持秘境和解决绿巨人危机一夜没睡的上清说着:“找是找到了,但是……”
上清心里顿时一惊,电视剧里通常在说出这句话之后,都会说出诸如“找是找到了,但是她已经不行了”、“找是找到了,但是她被一个神秘人劫走了”、“找是找到了,但是她打伤我自己逃跑了”亦或者是“找是找到了,但是她被我藏起来了”。如果碰到这几个狗血镜头里的任何一个,上清还真会一剑飙过去飙到李果七窍流血。
不过李果倒是没这么恶心人,他很诚恳地说:“我只能提供给你方位,我不会去冒险。就好像你知道锁妖塔一样,我也知道你的山河社稷图,好了。你欠我一个人情,你把彩信打开,我给你发谷歌地图的坐标过去。”
说着,李果挂了电话,反手捏了捏在李果打电话时贴上来的百合:“好了……等我们的事解决之后,我第一个任务就是折腾你到天亮,现在我说什么都不会碰你的。你早点去休息吧!我这要办正事。”
百合冷冷地看了李果一眼:“我等了你三年三年又三年,三世三世又三世。你现在连和我上床的勇气都没有吗?”
李果看了百合一圈:“敢不敢别和我家小剑仙一样?有一个她,我就够头疼了。你应该比她更理智好不好?”
百合冷笑:“我已经很理智了,你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失败,也就是说,你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会死,你忍心在你死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吗?”
“不是还有小新吗?”李果佯装咳嗽,然后双手伏在阳台护栏上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要下雨了。”
而百合用力地把李果搬回到正面:“如果你被我杀掉,新会恨我一辈子。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我现在在排卵期。”
李果冷不丁用手一指天空:“快看!”
百合下意识地顺着李果手指的方向看去,可发现什么都没有……等反应过来上了这个低级当之后,再回头时,李果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而百合笑了笑:“你在别人那能跑掉,在我这,你也敢跑?”
说着,百合脚一跺,ⅿⅿ一颤。李果顿时呈现出马趴的样子出现在百合的脚边。
李果哭笑不得地站起身,二话不说,直接把百合横抱进了房间,然后往床上一扔:“你给我老实点……”
把百合却用手勾住了李果的脖子,把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温柔如水地说着:“今天,你是逃不掉的。”
说完,她一口咬住了李果的嘴唇,身上浓厚的黑雾直接把李果和自己整个包裹在了里头。
李果整个人被强迫压在百合的身上,那叫一个百感交集。他不知道百合今天究竟是犯了什么病,往日那个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女王今天特别黏糊,而且……
李果突然一惊,双手撑在床上,死死盯着百合:“你……最后一个法器……”
百合把头偏向一边:“快回来了,离我很近很近了。”
李果深呼吸一口:“也就是说……我们快要大决战了,对吗?”
百合点了点头:“是……”
李果想了想,然后挣脱了百合的黑雾,走到窗户边,拉上了窗帘:“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就去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说完,李果回到百合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百合,看了一会,表情突然从严肃变得非常淫邪:“那我就先收点利息。”
“这个小贱人!”百合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看着自己肚子上用小新水彩笔画的丁老头,却突然兀自笑开了花。
李果又一次晒出了他惊天地泣鬼神的下限,在百合分开大腿等着他进入的时候,他的利息居然只是在百合平坦光滑的小腹上画了一个智障儿童都比他画得好看的传奇丁老头……这个玩意可以说是勾起了无限的回忆,因为百合记得这个丁老头是自己小时候教给李果画的。
她这一次并没有再把李果逮回来,只是骂了一声之后默默地把衣服穿整齐,然后像变态色狼似的闻着李果留在这里外套上的味道。
大概二十分钟后,她转身打开门,走进厨房开始给窝在房间里睡觉的小葵和新准备起了早餐。
而此刻的李果,正站在上清的身边,和他一起面对着一栋已经被烧得只剩下墙,从里到外都灌着灭火泡沫和水的两层私人小楼面前,任由周围人声鼎沸,两人都一言不发。
“不可能。”上清慢悠悠地摇着头,表情冷峻而且充满了残忍:“蔽日云不可能这么聪明,不可能。”
李果倒是满脸无所谓:“我说了给你发谷歌地图位置,你非让我一起来,我大清早来陪你看消防队叔叔灭火么?”
上清根本不回答李果的话,只是伸出手掌对着屋子,就好像是在用手来嗅屋子里的味道似的,表情非常专注。
“确实是蔽日云的气息。”上清眉头紧锁:“可只有她一个人的气息。”
李果耸耸肩,点起一根上清送给他的芙蓉王,满是不耐烦地说着:“人我也帮你找了,现在她跑了,我有什么办法?”
上清靠在一颗湿漉漉的树上,脸上露出一整晚没有睡觉的疲乏,以及一种无可奈何的焦灼。
李果顿在一旁,摆出一个像拉屎的姿势,双手半握拳在鼻子前段,眼神迷离朦胧地看着焦黑的房子:“你说你的清明上河图没有这么聪明?那你还让她跑了?”
李果的演技一直是处于好莱坞一线水平,虽然他明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但是他依然能让自己的语气里带上鄙夷、嘲笑、揶揄等等等等各种奇怪的味道。
“肯定是有人给在背后煽动她。”上清朝李果勾勾手,要了一根烟:“还有,是山河社稷图,不是清明上河图。”
李果耸耸肩:“我管你是什么图,那你有什么仇人没有?”
上清捏着下巴低头看着李果:“说到敌人。恐怕就是您老人家了。”
李果咯噔一声,然后扮出一副完全透明的姿态:“蜀山离这不远,要上去看看么?”
“免了,山河社稷图和乾坤锁妖塔势不两立,她藏在哪都不可能在蜀山。”上清叹了口气:“太扑朔迷离了,你再去帮我找一次吧!”
李果心中爽极了,特别是看到上清现在这么一副耸逼的样子。他当然知道锁妖塔和上河图……社稷图之间的恩怨纠葛,同为上古灵器,这俩家伙之间一直以来就有许多奇怪的冲突。
而且这些冲突让李果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比如上河图占了锁妖塔的灵气,锁妖塔抢了上河图的地脉。就这么一直抢来抢去的,当然社稷神器要略强于锁妖塔,所以锁妖塔常常处于弱势,所以要强的锁妖塔姐姐就这么恨上了山河社稷图妹子蔽日云,并在她走进蜀山的一瞬间,把她当成头号公敌来对付。
而当李果要求锁妖塔姐姐把完整的讲述给他听,并在听完之后,李果彻底后悔了。他也第一次深切地感觉到了锁妖塔姐姐内心的丰富、细腻和闷骚,这家伙居然把那些个鸡毛蒜皮的破事,诸如公元前几几几年,山河社稷图抢夺多少多少灵气资源,还有公元几几几年,山河社稷图抢夺哪哪哪地脉,甚至三个月前山河社稷图试图攻击掌门哥哥等等等等,简直就是一本少女日记,把这厮悠长生命里有关于山河社稷图欺负她的所有事迹全部记录在了里面。
而且那声“掌门哥哥”瞬间就让李果湿润了……
眼眶。
当然,山河社稷图显然没有锁妖塔姐姐那么小心眼,所以蔽日云倒是对自己为什么招锁妖塔讨厌一无所知,而且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上清也肯定不知道锁妖塔姐姐会跟山河社稷图势不两立的具体原因,居然只是这些个破事。
要知道,李果别的不行,在哄女人方面,他娘的简直就是无师自通。无论是人、爬行类动物、鸟类或者是武器、建筑物,哪怕是地图画卷类,只要是个女人,李果就本能的知道该去怎么哄……其实这一点也让李果很苦恼很困惑,但是本能就是本能,能克制的就不能叫本能了……
所以李果凭借着这种无师自通的本能,用一张电影票和一本村上春树的名著就轻松搞定了看似顽固无比的锁妖塔姐姐,并用神犬啸天当诱饵搞定了蔽日云……
神犬啸天当真不愧是神犬,在得到蔽日云的百般宠爱之后,它现在居然开始亲力亲为的给蔽日云当起了护卫犬,每每看到抱着大白菜的锁妖塔姐姐就是一通狂叫,并一边叫一边用谄媚的眼神回头看蔽日云……
不过锁妖塔姐姐的怨气始终是没有去根,在这一点上,李果必须进行长时间的思想教育和思维引导,而且还要请锁妖塔姐姐去看好多好多场电影,而且必须是国语电影……因为锁妖塔姐姐看不懂文字性的东西,更别说去听英文了。
“除了你之外,我还真不知道还有谁看不顺眼。”上清抽着烟,双眼无神:“我好累……”
他冷不丁的说话声,把李果从沉思中惊醒,并不自觉地抖掉了烟头上的烟灰,并扭头看了看上清:“谁不比你累?你看看工地上搬砖的、看看拉人力车的。你还好意思叫累?你还真把自己当国家主席了是么?”
上清一言不发地蹲在了李果的旁边,指着前面那栋烧焦的房子:“如果你跟着这房子一起烧没了,我就不会这么累了。”
李果嗤之以鼻:“然后你还能去捡我的舍利子是么?”
“就你还有舍利子?”上清呸了一口:“龙骨壮骨颗粒还差不多。”
李果瞄了上清一眼,然后伸手弹掉了烟头:“我懒得跟你再废话了,锁妖塔找一次人冷却三天,三天之后打你电话。你要再敢找人去骚扰我家人,我会有办法折腾你。”
“李爷教训的是。”上清漫不经心的说着,然后朝李果点了一下头:“仙界大门的钥匙我肯定是要得到的,我懒的用下作的手段,所以你小心一点就好。别到时候被我得逞了就骂自己是傻Ъ。”
李果哈哈一乐:“莫愁早就被我保护了起来,而且就算我不保护她,你又能奈何的了她?别闹了,她可是秒杀我的存在,你可没办法秒杀我。”
上清顿了顿:“她这么厉害?”
李果严肃地点点头:“你自己都知道她是没经过天选的啦,还是先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而且她周围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保护,想试试一直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的感觉么?”
上清大声笑着,然后也站起了身:“等我把山河社稷图的事忙完了,我会有办法的。我可是知道一个人能破了你那个凶星未婚妻。”
李果眼睛溜溜一转,瞬间知道这厮说的是谁了——可不就是夏灵么?
所以李果丝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你走你的阳关道,休管他人瓦上霜。”
上清一愣,竖起大拇指:“你这文学素养,好极了。”
“我管你说什么,别触及底线,咱们还是可以聊的上道的。”李果转身,走到一处卖麻辣粉的早点摊子上,然后眼巴巴地等着凉拌粉。
上清眨巴了一下眼睛,追了上去:“请我吃早点。”
“你还有点自觉没有?”李果从口袋里摸出零钱,跟早点摊老板说:“再加一份,超麻的。能把猪麻昏的那种。”
说完,李果端着自己的粉,也不管上清,就这么沿着大路慢慢地朝前走着,最终消失在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里。
而上清坐在脏兮兮的木桌子旁,看着不远处被烧得一塌糊涂的私房,眼神慢慢的变得犀利:“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有你好看。”
“你的粉。”早点摊老板把拌粉甩在上清的面前:“能把猪麻昏的。”
上清顿时回过神,掏出钱包:“再给我拿瓶奶,加个卤蛋。”
就在上清悉悉索索毫无掌门风度地嘬着麻辣粉时,李果已经拖着被辣肿的嘴一脑门子钻进了夏灵的简易帐篷里。
这个地方两个身材娇小的妹子在里头刚好,而多出了像李果这样的一米八壮汉之后,顿时显得狭小无比,而且还得极力控制着自己不挨着夏灵,所以陈薇薇首当其冲成了被李果挤压的对象。
“挪过去一点。”陈薇薇推搡着李果:“一身女人香。”
李果揪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没有啊……就是麻油味。”
“你有什么事么?”夏灵整个身子已经缩到了角落:“下这么大雨。”
李果喔了一声,看着外面依然如帘一般的大雨:“我是来找薇薇的……”
“薇薇……”陈薇薇眉头皱了皱:“叫的这么亲热,你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我不会当你女人的,你别做奇怪的指望了。”
“我……”李果顿时语塞,看着陈薇薇,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
“灵姐,你看他!”陈薇薇指着李果朝夏灵抱怨道:“他以为自己是万人迷。”
而夏灵摇摇头:“你让他把话说完吧!”
“就是……”李果重重的点头:“我来找你是想研究一个课题……”
陈薇薇一愣:“你改行学医了,可我现在不想谈工作,你可以把你的计划发给我秘书,或者给我妈也可以。我妈是零一年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得者。”
李果哇了一声:“这么厉害……”
陈薇薇很骄傲的点头:“就是这么厉害。”
“不过这个课题估计得拿过奥斯卡奖最佳编剧奖的人才能听明白。”李果从口袋里摸出一塑料袋的卤蛋,大概有十个:“给你们带的早点……”
“关于卤蛋的课题么?”陈薇薇接过卤蛋,放到了一边:“你果然还是想来泡我,我可以让你追,但是你肯定是追不上的。”
“灵姐,你给她灌输了什么……这才多久啊!整个人变了。”李果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
夏灵耸耸肩:“一个人在起死回生之后的若干年里,会由里到外发生巨大的变化,其中就包括被害妄想症和强迫症。”
“灵姐……为什么你会知道这句话。”陈薇薇瞪大了眼睛:“这是我妈论文里的一句。”
“我有心理学硕士的自考学位。”夏灵呵呵一笑:“其实我也算个才女呢。”
李果叹了口气……如果硬要把李果认识的女人女孩两两归类的话,雪姐姐应该和琥珀是一类、莫愁和百合是一类、锁妖塔姐姐和上河图阿姨是一类、房东姐姐和葵是一类、鸟子精和小新是一类,而这两个家伙绝对就属于不可分类类型,绝对是李果有生以来遇见过的最离奇的组合……
“其实我这次来是跟你讨论一下轮回的课题。”李果在说到这生死攸关的命题时显得格外严肃:“灵姐是个好听众,你也经历了轮回殿。”
说着,李果就把所有一切有关初诞者啊!记忆继承啊!轮回转世的因果啊!不可避免的碰撞啊!宿命的对决啊等等等等,所有在他身上曾经和正在发生的事,原原本本仔仔细细全部说给了陈薇薇听。
陈薇薇一边听一边做着笔录,然后在李果阶段性发言结束之后,她沉默了一阵:“你是想说……为什么我身为所谓的初诞者,但是我却没有上辈子的记忆?”
李果天真无邪地点了点头:“是……”
陈薇薇眼神突然一阵晃动:“其实,是有的。”
李果脸色顿时变的惨白,如果陈薇薇有记忆,那么就代表他和百合之间始终还是一个无解的命题,想要解决这个命题,就必须让身残志坚和面前的夏灵合体,剥夺两个人其中一个的生命,然后再用来生偿还今生的债……
李果不想再这么无间地狱下去了,他到现在为止一切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给以前的自己擦ρi股,如果这ρi股到这辈子还擦不干净的话,李果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才能再次同时遇见现在所遇见的所有人。
这个问题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最后李果很可能会被宿命直接撕碎……
“你有记忆?”李果紧锁着眉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陈薇薇摇摇头:“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夏灵在旁边拨着一颗卤蛋,张嘴Сhā话道:“都别急,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无缘无故的,因果必然同时存在,大自然不允许真空的。”
李果呵呵一笑,没想到这个大创造术的基本理论,在夏灵嘴里被说得这么轻巧,要知道当初李果为了领悟这句话,那可是真的吃尽了苦头……
陈薇薇低着头:“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患有重度的抑郁症,因为那时候我脑子总是会有各种奇怪的声音和画面,他们就像在召唤我一样。那种感觉……让我很害怕。”
“这是记忆苏醒的前兆。”李果认真的点点头:“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因为我妈是心理学的教授,所以她一直在给我催眠。”陈薇薇叹了口气:“可是别人出现这种状况,催眠一两次就可以解决了,可我出现这种状况,一直持续着,持续到我开始发育之后。”
李果摸着下巴:“说重点,你发育之后就吃成了个小胖妹,关键还是为了一个男人吃成这样……”
陈薇薇咯咯一笑:“那个男人现在秃顶了。”
“他肯定是油性头发。”李果笑了笑:“好吧!你继续。”
“转折点,其实……”陈薇薇莞尔一笑,略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其实就是……你救我,然后我把你砸进医院的那次。”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你的意思是,那次你砸……我救你,就是这整件事情的分水岭?”
陈薇薇点点头:“从那之后,我的幻觉就彻底消失了,所以我说我想报恩,其实就是因为……你让我的心和身体都重生了一次。”
夏灵在旁边微笑着:“其实我在想,李果怎么才能在一个重八十公斤、并从十二楼上自由落体的物体正面击中之后,还能安然存活下来的。”
李果的心突然往下重重的一沉……
“是啊!当时我也以为我要死了,可我醒过来之后,医生告诉我,我创造了两个奇迹。”陈薇薇挽起头发:“我送进医院的时候,肝脏脾脏和肾脏都破碎了,这几乎就是必死的。而李果从颈椎以下……粉碎性骨折。”
“但是很离奇的是,我一觉醒来,发现身边有很多花篮和水果之外,没有任何伤痛。”李果接嘴道:“脊椎粉碎性骨折,是治不好的……”
夏灵伸出手晃了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李果和陈薇薇齐齐看着夏灵,陈薇薇眨巴一下眼睛:“怎么了,灵姐?”
夏灵金黄|色的眸子翻起看了李果和陈薇薇一眼:“也就是说,你们两个,死过一次。”
李果一听,脑袋里顿时嗡的一声炸开了……
是的,严格来说……李果和陈薇薇都是死过一次了。而且是陈薇薇干掉李果的,这也可以看成手无缚鸡之力的胖妹子纵身一跃就完成了百合那个心狠手辣而且能力高强的女人好多年都没有完成的夙愿。
但是,这在逻辑学上是不成立的!
因为李果根本没有死过一次的觉悟,陈薇薇同样也没有。如果不是灵姐很理性的推断出他们两个实际上已经屎过一次的话,那么李果和陈薇薇这两个当事人,那就算是想到沧海变桑田也始终不会想到其实自己已经去世过一次的……
当然,这个去世也只是推论出来的,毕竟当初那场无妄之灾过后,五脏六腑碎了百分之四十,李果可以说是叫根骨尽碎吧!按照医学常理,这俩人大概是死逑了罢。而按照神秘学理论,这两人也应该驾着双座情侣鹤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享受单程情侣票了。
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陈薇薇和李果谁也没死,陈薇薇越来越漂亮,腰细ρi股翘,小ⅿⅿ就像两个圆乎乎的大橙子似的。而李果也终于在茫茫人海中脱颖而出,成功晋升为蜀山的新任掌门,身边还有着了那么多的女朋友。
两人最终也没当成亡命鸳鸯,但是却有了一个谁也没有遥想的以后。陈薇薇能想象到自己现在会成一个万人迷吗?而李果又怎么可能想到自己变剑仙了呢……
但两个人的命运羁绊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发生改变。虽然现在羁绊这个词已经被广大网络小说给弄臭了,一提到这个词,如果是两个男人的话,不是宿敌就是搞基。两个女的就必然成姐妹,一男一女显然就是Сhā与被Сhā的关系。
可实际上这个词真切的适用于李果和陈薇薇身上,这里头其实并不包括Сhā与被Сhā的关系。实际上,即使陈薇薇想被Сhā,她也不够这个格。命理书里有云,李果这辈子碰不得普通人类,一碰就会灾厄降临,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这个命是鸟子精鸟大仙给李果算的,反正又是星座又是手相又是八字的。李果干脆的也就信了。
“死过一次。”李果眉头紧蹙,显得很纠结:“难道是我死了一次才解开了你的轮回?”
“不像。”夏灵虽然不知道这里头的事,但是逻辑思维超级牛逼的她,却比陈薇薇更快地反应了过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触发式的条件,不然像这种像一加一似的无法证明的复杂科学体系,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解开的。”
李果点点头,欣喜地看着夏灵:“灵姐,你大概是我见过的第二聪明的女人了。”
“哦?”夏灵拖着长音哦了一声:“那第一聪明的是谁?”
“是……”李果叹了口气:“好吧!我们继续展开这个课题,现在我们就把这当成一个解谜游戏,我们要做的嘛!就是场景再现。”
陈薇薇一愣,然后一惊:“不要这样,这对我很残忍,我已经差不多忘了。”
李果喔了一声:“看来还是得求助第一聪明的那个怪物。灵姐,你跟我一起回去避避雨么?我需要带薇薇回去一下。”
“嗯!你去吧!”夏灵抱着腿呆呆地看着雨:“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有些地方两个人刚好,三个人就太拥挤了。”
李果觉得夏灵的话有些怪怪的,但是具体哪里怪怪的,他有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荡漾着一种文学女青年特有的那种微酸带甜的忧郁味,配上她的金丝长发和金黄|色贵气天然美瞳,怎么看怎么有公主范儿。
相比之下……和灵姐身为双胞胎的身残志坚,那活脱脱就是个渣,不但是渣,还渣出了亚洲渣出了国界。
“我不走。”陈薇薇赖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我说了要陪灵姐流浪的。”
李果一拍脑门:“大姐,这十万火急,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保证三个小时把你送回来。”
“你确定?”陈薇薇颇不信任地看着李果:“你确定你不是把我骗到你那,然后把我锁在地下室里肆意玩弄?”
“我说你这话怎么听着让人感觉我这么变态呢?”李果咳嗽了一声:“灵姐,你好歹帮个忙。”
夏灵微笑着回过头:“我能帮你什么忙?万一你真的这么干了,我不就成了帮凶吗?”
“别人不信我……你也不信我啊!”李果耸耸肩:“我是掌门……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啊!”
夏灵撩了撩头发,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外面的雨滴:“好吧!我相信你一次。”
李果松了口气,他知道夏灵对任何人,甚至包括李果在内,都存在有一种强烈的不信任感,别人的信任都能保持很长一段时间,而夏灵则是论次收费,这其实并不是针对谁,只是夏灵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只不过这种保护现在延伸成了一种习惯。
“那你说好,三小时送我回来。”陈薇薇很倔强地说着:“我吃了这么多苦,不是为了和你去看夕阳西沉的,我是为了给自己锻炼。”
李果朝陈薇薇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用手扯开了空间隧道,并毫不留情面地把陈薇薇给扔了进去。并回头朝夏灵眨了一下眼睛:“回来给你带自家做的熏肉。”
说完,他也消失在了狭小的帐篷里。只留下夏灵一个人在帐篷里抱着吉他,朝李果消失的地方翻白眼:“这算是勾引人了。”
清晨十分的蜀山十分安静祥和,上面飘满白色地带着凉气和湿润气息的雾,周围虫鸣鸟叫清脆悦耳,大长老逍遥伯伯正和其他六圣在大殿里做着每日的早课。
“小声点。”李果带着陈薇薇绕过大殿:“别大声喧哗。”
也许是因为气氛的庄严肃穆,也许是因为那七个老头老太太看上去真的有点瘆人,所以陈薇薇只是吐了吐舌头,然后跟着李果猫着腰在后头小心翼翼地往住宅区方向小步子挪着。
“李果。”突然从大殿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
李果一个激灵,然后下意识就在外头应了一声:“哎……”
“进来。”大长老倒是丝毫没和李果客气。
李果挠了挠脑袋:“来了……”
说着,李果带着陈薇薇像偷情似的搭眉骚目地走进大殿,然后坐在了属于掌门的那个空着蒲团上。
“蜀山振兴,以后就靠你了。”大长老缓缓抬起头看了李果一眼:“我要开始闭关了,拖它个十年八年还是没问题的。”
李果微笑着点点头:“大爷爷,您就等着瞧好吧!”
“你去吧!”大长老朝李果挥挥手:“照顾好金珠儿。”
李果重重地点点头:“知道了……我会经常去看您的,记得给我留门儿啊!”
大长老点头,并双手放在膝盖上,深呼吸了几口,身体就缓缓地变成了石头的样子。
这一招李果是知道的,这是蜀山打坐法里的最高境界,不吃不喝不生不死,整个身体的新陈代谢全部停止,但是还有耳鼻舌身意。这说来简单,但让李果来打这个坐,他绝对是抗不下来的。
“几位,我先下去了。”李果站起身拍拍ρi股:“大家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等等。”大长老的身体突然恢复了肉色,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可爱的紫红色小葫芦:“这个给你。”
李果一愣:“这……”
“紫金葫芦。”大长老微微一笑:“金珠儿的嫁妆,帮她找个好人家。”
李果搬起指头算了算,金珠儿到法定结婚年龄还有七年,再加上要响应国家晚婚的政策,大概还有十年,也就是说……这个一看就是宝贝的玩意能被自己使唤十年,李果顿时一喜,然后笑嘻嘻的接过紫金葫芦:“大爷爷,那个什么……这底下的字就是使用法门吧?”
大长老不置可否,只是朝李果挥了挥手……
“这个金珠儿是谁?”走出大殿之后,陈薇薇立刻追问起了李果:“听上去好像很厉害。”
李果拎起大概巴掌大的葫芦来回玩着,听到陈薇薇的话猛然一惊,然后一脸郑重地看着陈薇薇:“如果有不认识的小孩问你名字,你千万不要告诉她!记住,千万别告诉她!”
陈薇薇刚想问为什么,可李果却突然一拐,走进了一个别致的小院子,然后砰砰地敲起了门。
“谁啊……”樱慵懒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门没锁。”
李果哦了一声,推开了门。
可刚一进门,差点就被屋里的酒味给熏出来……屋子里到处都是已经喝光的酒瓶子,蔽日云坐在椅子上紧盯着推门而入的李果,而樱则坐在地板上,穿着吊带和很紧身的裤子,显然是没穿内衣的,不但胸前有点而且裤子陷在沟里,一脸朦胧的醉相。
“早上好。”李果跟蔽日云打了声招呼,然后眉头紧锁着:“怎么搞成这样?”
“早上好。”蔽日云也朝李果点头示意:“她被自己调的酒灌醉了,刚刚才醒。”
李果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呢?这里还习惯吗?”
蔽日云嘴角稍微有了一些弧度,看来似乎是笑:“比我曾经住的地方好很多很多。”
李果点点头:“有空就在这里转转,需要什么直接呼唤玲子,不要惹锁妖塔……”
“知道的。”蔽日云跟李果道了声谢:“麻烦你了。”
“好说。”李果说完,走到樱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樱:“这里需要你来解密,你干不干。”
樱靠墙上,揉着发疼的脑袋看了李果一眼:“没问题,再复杂的谜对我来说都只是个魔方而已。”
这话李果听了暗暗乍舌,因为据说一个赛级的魔方有四千多亿亿种变化,如果随手打乱,又胡乱解的话,恐怕从宇宙诞生解到毁灭都解不开,可事实上……任何魔方都能在三十步之内解开。也就是说,樱的真正能力,或许就是一种独特的解谜方法,而这种方法比魔方的解法更复杂,复杂到别人无法捕获。
“她。”李果把捂着鼻子的陈薇薇拉了进来:“有一段故事……”
“玲子。”樱在听完李果讲述陈薇薇的故事之后,有气无力地召唤了玲子:“模拟十五阶魔方。”
玲子没有出现,倒是半空中出现了一个极为复杂的每一行每一排都有十五个色块的大魔方。
李果一看十五阶魔方,当场就蔫了。李果记得小学时候,学校强制性规定每个学生要买一个魔方,李果也不例外地花了十五块钱买了一个,但是从买来之后出于新奇把那个每行只有三个色块的低阶魔方拧乱了之后,直到现在,李果也没再能把它给拧回去。加上李果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强迫症,所以这个疙瘩一直在他的心里,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可让他去拧,他又根本拧不回来。
所以他现在一看到这个巨恐怖的大魔方,浑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
“玲子,四千次随机打乱。”樱捏着额头,连头也没抬地向玲子发布命令:“用最复杂的打乱方式。”
玲子得令之后,半空那个虚拟的魔方开始以飞快的速度横竖转动了起来,乱得让李果一阵阵恶寒,而且玲子这个万恶的ai程序,居然还给转魔方配上了很激|情的音乐,就好像马上要迎接一场大战似的,格外让人紧张。
等到整整四千次魔方转动完毕的时候,原本整齐的虚拟魔方已经乱成了一团渣。悬在空中面目狰狞地鄙视着李果,让李果情不自禁地肝颤了好几秒。
而这时樱却走了上千,站在魔方面前,清了清嗓子,强打起宿醉之后萎靡的精神,用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轮回其实就好像是这样一个被打乱的魔方,宿命也是。每个人在轮回面前其实并没有特权,这一点你们懂吗?”
李果和陈薇薇安静地坐在一边听樱阐述她的理论:“那这跟我和陈薇薇突然改变命运的契合点之间的关系大吗?”
“大,非常大。”陈薇薇靠在椅背上:“在无垠的时间长河里,每一个人加上能力和地位,也都只不过是恒河里的一粒沙。其实每个人都扮演着改变世界的角色,只是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很复杂很复杂的课题,比解开这个魔方难上几百万倍。”
“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人加上正确的方式和正确的时机。单独拿出一样,其实是很好解决的,但是……”樱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点酸奶,也不刷牙,就这么咕嘟着把一杯喝了下去:“但是全部凑在一起,就是个很难的课题了。”
李果和陈薇薇都拿笔在一边记录着,生怕把这个女酒鬼的话给遗漏了什么。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因为她误杀了你,并且同一时间她也死掉了。才导致轮回解码的话,这个课题才是真正复杂的。”樱低头看着陈薇薇:“就好像一加一一样,你知道结果,但是你没办法去论证它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时间空间存在n加一个悖论,近乎无从下手。”
不过说着,樱倒是站起身了,开始用很快的速度在摆弄魔方,而且一边摆弄还要一边说:“并不是说简单地杀了你再自杀就能摆脱轮回的枷锁,这是一个随机的事例,根本没有必然性,假如忘忧草早跳一分钟,或者李果晚到一分钟。即使照样砸中,那事情也和现在完全不同。”
“那也就是说,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咯?”李果沉思片刻:“可你刚才又说像魔方,魔方再复杂也是有公式的啊!”
“答对了。”樱点点头:“确实有公式,五个花王级的初诞者同时存在于这一个时间点,就已经是千亿分之一的几率了,曾经巅峰时期才只有三朵牡丹共存,只不过因为初诞者都是带着记忆轮回的,所以他们始终能认得彼此。”
“可是剑兰……也就是莫愁为什么没有?”李果又提出了一个疑惑。
樱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她有,就好像她还记得自己是天女的女儿一样,但实际上她也是转世的,只不过由于什么奇怪的未知的原因,使她的记忆发生了很严重的混乱,或者说她现在某一段的记忆被强行抹除,然后前世的记忆填补了进去。我虽然没见过她,但是我可以肯定,她的性格是具有多面性的。这就是一种记忆混乱造成的后遗症。”
李果顿时恍然大悟,他顿时明白了莫愁为什么经常会突然像另外一个人,但是其本身的记忆不会改变,原来即墨和莫愁真的是同一个人的两个不同记忆,现在似乎……是被莫愁给弄乱了。
不过李果也暗自觉得好笑,一般人如果弄乱了,那必然会是个神经病的结局,可莫愁却乱的萌点乱爆,可爱到无以复加。估计这也算是一种因祸得福什么的,要是单纯的莫愁或者单纯的即墨公主的话,那李果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喜欢莫愁……
蝴蝶效应果然是一个无孔不入的话题,精通棋理的李果顿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要靠公式的话,必须要确定几个基本点,如果没有基本项,那就是无解的。”樱眼睛一眯:“所以,你要回到当初那个场景,在那个时间点重现一次。”
“不可能!”李果和陈薇薇同时惊叫了起来。
然后陈薇薇抢白:“怎么可能让时光倒流,而且万一出了差错,我就会死的。”
“时光倒流不难,我们只是需要做一个投影,然后利用……”樱呵呵一笑,阴测测地看了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的蔽日云一眼:“你们懂的。”
李果和樱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顿时笑了……
所谓大创造术,李果只是皮毛,但是作为山河社稷图的蔽日云,这个技能几乎就是她的本能,即使她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能力,但是配合上李果找出的无主空间,再加上自定法则和蔽日云和李果的协同创造术,也许再造一个世界不现实,但是模拟时间倒流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好了。”樱已经把手上的魔方彻底还原,然后她挥手打散了魔方:“作为一个有花王级实力的我,如果再不在新主子面前表现一下能力,我觉得我存在的价值弱爆了。”
“花王能力?”李果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人需要低调,女人更需要低调,漂亮的女人尤其需要低调。”樱晃着手指头:“一般人的脑域开发只有百分之五,即使是百合女王,她的脑域开发才堪堪只有百分之十一,而我……”
樱呵呵一笑:“我的是百分之七十二点二。”
“天呐!”陈薇薇失态地大叫了起来:“我记得曾经有研究说,如果一个人的脑域开发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以上……那……”
“上帝视角。”樱摇摇头:“这是不准确的,如果是一道公式,我可以很快解出来,但是人和人产生的各种变数,无论是谁都不能提前预知。比如我如果被牡丹发现,我会被直接打死。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老天爷是公平的。”
陈薇薇点了点头:“那这么说,你肯定已经把我和李果巧遇的几率计算进去了?”
“不止。”樱又打开一盒酸奶:“我还计算了李果和所有羁绊相遇的几率和可触发效果,以及上清的行动进程算得一清二楚,如果我一直躲他,那么他最少三个月内没办法找到蔽日云。但是找到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李果眉头紧蹙,他现在很明白为什么这个妹子能周旋在众多大能里还依旧风生水起,甚至连牡丹都把她当成了亲姐妹。这厮俨然就是个人形的超级计算机,用一种魔方公式在解析所有她接触的所有事的起因经过和结果,甚至……还有可能产生的蝴蝶效应。
也就是说,她和蔽日云的巧遇,或许……
管她呢!李果觉得这种全人类都没办法阻止的妖孽,让她自己玩去就好了,作为一个可以操纵蝴蝶效应的人,这种家伙显然伤不起。而且如果没猜错,她从最开始就已经在计算着怎么宏观调控了,并且似乎昆仑的举动也真的在她的掌握之中。
太可怕了……
“好了,大家准备好了没?”樱拍了拍手:“现在我们要做一个空间测试。我要当成主导,来形成一个真实空间,而你们各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男女主角就位吧!”
说完,她眼神一寒:“记住,这不是游戏也不是电影,出了意外,我们谁都回不来。”
李果一愣,看向陈薇薇:“我必须上,你呢……”
“算我报恩了。”陈薇薇呵呵一笑:“而且我觉得你应该能保护我。”
樱嘴角扯出淡淡的笑容:“那可不一定。”
李果深呼吸一口:“让我再考虑两分钟。”
两分钟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其实也不算很短。李果在这两分钟里想了很多,从自己骄傲的智力被樱无情的踩扁一直到如果万一这种盗梦计划失败所付出的代价等等。
不过李果最后还是决定责无旁贷的去干了,毕竟这个枷锁不解开,李果后半生的日子真的没办法过下去了。况且身为男人必须要给百合一个交代,不然到最后,两个深爱对方的人互相抄家伙对操,这于情于理都很难让人接受。
“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和那时有任何的不同,也就是说不能干任何奇怪的事,也不能说任何奇怪的话。记住了没有?而且我会把你们从那时开始的记忆全部堵塞起来。还有,李果,你的空间我需要最大的管理权限,我要维持整个空间的运转,云姐姐,你只要按照我的指示创造东西就好。而且我再重申一遍,这不是电影也不是游戏!而是重新创造一个小范围的平行世界!你们要记好,一切都是真实的!”
樱的表情很严肃,但是说完之后,她居然翻身上床了:“谁给我拿一片芬必得,我头疼的厉害,要先睡一会,要保持最好的状态。”
李果:“……”
其实去干一件事情并不怎么容易让人害怕,反倒是那个等待的过程,总叫人觉得心痒难耐、欲仙欲死。
所以在樱睡觉的这段时间里,李果俨然成了没头苍蝇。上蹿下跳的就是不得安宁,而陈薇薇则一直在打着电话,跟她老娘汇报这件事。
因为有玲子的存在,整个蜀山上任何电话都不可能有保密性这种东西存在。所以李果在听完那两母女的对话之后,突然对那个曾经得过诺贝尔奖的阿姨充满了敬佩,她不但不阻止陈薇薇,居然还让她加油干,说什么年轻的时候不冒险,以后的日子会留下许多遗憾。
这种话在李果看来,怎么都不像是亲妈说出来的,反倒更像是白雪公主那个专门送苹果的后妈才能说出口的东西。
当然,李果的彷徨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他先是去看望了一下正在给电磁动能炮做收尾调试的房东姐姐,但是很不幸,李果刚进去就被房东姐姐给赶了出来,并警告他,在电磁炮未完工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他搞,这个时候分心会死很多人的。不过李果倒是也得到了个承诺,等电磁炮结束了,她倒是可以和李果玩玩新花样。
至于什么新花样……李果都只能靠意淫。
而在吃过午饭之后,慢悠悠地晃到了金珠儿住的那片地方,并强迫让一天到晚只知道看电视的金珠儿出来晒了晒太阳,并介绍给了陈薇薇认识。
没出任何意外,金珠儿问了陈薇薇叫什么名字,而且陈薇薇也乐呵呵地告诉了她……
终于,金珠儿在经受了那么多次失败之后,终于成功了一次,陈薇薇在告诉了金珠儿名字之后,莫名其妙地躺倒在地上,来回打滚,一边打滚还一边像杀猪似的嚎叫着……
在看到金珠儿带着满意的微笑回房看电视之后,李果不得不求助身残志坚来当太阳,用阳光般的热辣帮助陈薇薇驱邪……
“这智商,没救了。”身残志坚叹息着:“一看就是读书读成傻Ъ了。”
李果扶起口吐白沫的陈薇薇,瞪了身残志坚一眼:“人家好歹是个姑娘家家的,你给老子留点口德。”
身残志坚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又不求她介绍闺蜜给我认识,听说你要回到过去玩场景再现?”
李果点点头:“那不是玩,不是演习。”
身残志坚沉思了一阵,然后摇摇头:“你这傻Ъ……”
“我又怎么了我?”李果被身残志坚骂得一头雾水:“这不很正常么?”
身残志坚哼了一声:“你现在翅膀硬了,有什么事都跟老夫商量了,真是白养你这傻Ъ了。想当年老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
“给老子滚。”李果一脚就踢在身残志坚的ρi股上:“少占我便宜,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沉迷赌博机,一天输出去几十万万。”
身残志坚愣了愣,然后把头扭到一边:“不是我,我只输了二十来万,不乘三,不算几。”
“你还有脸说?”李果指着身残志坚破口大骂:“你当钱是大水冲来的啊?我吃个早点都要算计着,你给我这么乱花钱。”
身残志坚摸了摸下巴:“这是学费,过几天老子就准备大杀四方了,等着吧!看爷爷我一次性赢他个几百万。”
李果白了身残志坚一眼:“就你还玩赌博机,把银行卡还我!”
“想也别想。”身残志坚死死护住钱包:“不给……”
李果飞身上去夺取:“你给不给!”
话还没说两句,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身残志坚抵死不把钱包交出来,而李果誓死不让身残志坚再赌博……
而这时,陈薇薇幽幽转醒,看着自己面前打闹成一团的两个男人,瞬间就呆滞了……
“你们……”陈薇薇反应过来之后,露出苦笑:“怎么这么幼稚?”
一听到有女孩声音,李果瞬间恢复了道貌岸然的德行,从地上坐了起来:“这是格斗训练。”
“放屁!”身残志坚坐在地上大骂:“你他妈就是抢老子钱包!”
陈薇薇看到帅气的身残志坚,然后又看了看李果,眉头一皱:“为什么……他身上的气息……和……和灵姐一样!”
身残志坚咳嗽了一声:“我是你灵姐的弟弟,双胞胎弟弟。”
陈薇薇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们……”
李果深深地点点头:“是双胞胎,不敢相信吧?灵姐那么漂亮,这家伙那么蠢。”
“说谁呢说谁呢?”身残志坚坐在地上给了李果一个扫堂腿,但是被李果一个跳绳动作给躲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穿着皱巴巴t恤和一脑袋蓬松杂乱头发的樱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睁开迷蒙的双眼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伙计们,准备开工了。”
李果看了一眼身残志坚,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我只要准备一个空白空间就ok?”
樱点了点头:“记住,你的后期记忆会完全消除。你等于是没有记忆地重生了一遍,而且为了让你有适应期,时间是一整天。从头天下午开始。”
李果点上根烟:“趁现在抽一根……那时候我还不会抽烟。”
滴滴滴……滴滴滴……
床头的闹钟喧闹着把李果从床上弄了起来,冬天的西安本身就非常冷,而今天更是冷的出奇。睁开眼睛的李果怎么都没有勇气从热乎乎的被子里爬起来。
他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不抽烟的他却感觉身上被子上嘴里都是一股浓浓的烟味,很难闻。大概是昨天晚上室友有谁在屋子里抽烟而且没有打开窗户透气吧!
想着想着,李果拿起他的诺基亚7360,也就是传说的倾慕系列。发现今天是礼拜六,而且今天是班上组织班级活动的样子,昨天听说是要去郊区的一个水库玩,早上五点半就要出发……
李果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地上有刚熄灭没多久的烟头,桌子上还有一碗没吃完,但是昨天晚上没出现的泡面。
“又把我忘了……”李果暗暗叹息了一声,然后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默默的穿好秋衣和秋裤还有保暖内衣,从枕头边摸出在师大路上买的二手gba,玩了会牧场物语。
等到差不多阳光明媚到已经可以从窗口射进来的时候,李果一鼓作气蹦下了床,穿好了羽绒服,拿上了牙膏和牙刷走向水房。
时间已经大概到了早晨九点,因为是星期六,宿舍里的人并不多,而且这一层楼似乎就只剩下李果一个了,空荡荡的有些寂寞,穿着棉拖鞋的李果甚至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似乎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如果是别人,身处这种环境而且是在被全班人被抛弃的大前提下,说不定会委屈伤心到泪流满面。可李果却浑然不觉,也许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忽略,让他早就对这种莫名被抛弃的事情习以为常,或许天生就不喜欢计较的李果根本不在意是不是能去水库去露天烧烤。
在水房的时候,李果很认真的刷牙,想刷掉自己嘴里的烟味,而且他也蛮喜欢这种被冷水突然一激的清爽感觉。
可就在李果享受着一个人的自由时,他的背后突然响起了莫名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然后默默地等待着脚步声从楼梯上走来。
这个声音很清脆,就好像是高跟鞋踩在坚硬的地板砖上所发出的冷漠坚硬的声音,李果认为这大概是一个女人。
果然,没过几秒,一个个子矮矮的女人从楼梯走了上来,因为角度问题,李果根本看不到她的正脸,但是紧紧是一个侧脸,就已经让李果惊呆的无以复加,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能漂亮到这种程度的人……
李果刚想出声叫住那个女人,给她点帮助,顺带聊两句也够养眼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这种在街上一个砖头能扔死三百多个的普通人,去和这么样的一个漂亮女人主动搭讪,如果让人看到了……
李果总归还是个蛮害羞的男孩子,而且作为一个处男,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找话题。难道把手上的毛巾往那个看上去已经蛮成熟的女人手上一递说:美女,这是你掉的毛巾吗……
别闹了,这太扯了。
不过即使李果不敢去搭讪,但是他还是一边刷牙一边躲在厕所里透过一个小洞默默地看着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
让他惊奇的是,这个妞居然径直推开了他寝室的房门……这就让李果惊悚了,因为自己出门的时候,明摆着已经顺手锁上了门。可这个女人确实是进入了房间,李果保证自己没有看错!
李果想着想着顿时掬花一紧,然后躲到了厕所里的角落,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嘴里的泡沫都全部吞了下去。
过了一会,他耳边就传来一个女人温柔却似乎带着刺的声音:“满天星,你给我的情报是错的,这里没有他的气息。什么?你说你可能搞错了?好吧!我不希望你再拿一个同名同姓的人来糊弄我,我没有时间跟你玩这种游戏,你自己给自己一个处罚吧!”
说完,女人的脚步没走几步就彻底消失了……
躲在水房角落的李果,心都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刚才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人……肯定是什么脏东西!
想着想着,李果愈发觉得这里实在太恐怖了,所以他甚至连牙膏牙刷都没有放回去,就直接顺着一条紧急逃生出口,闷着头钻了出来,脸色惨白。
当绕过宿舍,走到阳光明媚还带着未融化积雪的操场上时,李果终于敢大口大口呼吸了……他第一次觉得嘈杂的操场居然真的是这么可爱的地方,这上头人来人往的学生居然也这么可爱,无论男女……
当然,不管刚才是不是李果的幻觉,他真的不再敢回寝室了,起码今天不敢了。所以他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的林荫小道上,看着来来回回的情侣和漂亮妹子,李果顿时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很多很多。
就这么慢慢走着,突然后头一个声音叫了一声:“李果!”
李果一愣,他知道在这个学校里能叫出他名字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而且这十个人的声音他都很熟,所以他傻乎乎地回头看了一眼叫他的妹子。
他愣了愣,发现这个妹子自己真的没见过,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装,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皮肤是可爱的小麦色,笑容明媚灿烂。
“我?”李果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不认识你啊!”
可是那个姑娘却哈哈一笑:“没事没事,我认识你就好了。”
说着,这个小麦色皮肤的姑娘居然径直走到李果身边挽上了李果的胳膊:“请我去吃水煮鱼好不好?酸辣鱼头也可以!”
李果当场就愣了,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艳遇给弄迷糊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几张零钱还有钱包里装着的那最后一张五十块的大票,满脸的疑惑。
“走嘛走嘛……”女孩的娇嗔声让路过的学长学弟纷纷侧目,但是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硬拉着李果不松手:“快点啦……”
“你……你到底是谁啊?”李果哭笑不得:“我真不认识你。”
“我嘛……你可以叫我琥珀,也可以叫我猫猫。”琥珀挽着李果的手往前走着:“我是你一辈子伴侣哦!”
李果被这么一句话说得耳根子都发烫了:“瞎……瞎说……”
“不信?”琥珀眼珠子溜溜地转了几圈,然后伸出手指突然指向路边:“你看!”
“啊……”李果扭头看去:“什么都……”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发现这个女孩居然强行吻上了他的嘴,李果当时就慌乱了,试图想推开她。可李果却也第一次发现一个女孩的力气居然有这么大,搂着李果腰的手怎样都不松开,而李果也根本推不动。
在路中间,做出这种苟且的事,李果真的会不好意思。更别说这个女孩既漂亮又健康还充满了活力,给人一种元气饱满精光四射的感觉。
所以从他们身边错身而过的人,都不自觉地回头看一眼正在被夺取初吻的李果,而每当有人盯着看的时候,抱着李果的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女都会瞪着眼睛逼视着别人……
李果感觉很奇怪,但是身为处男的李果,还是情不自禁的硬了,硬邦邦地顶在琥珀的肚子上。这让李果非常尴尬,尴尬的ρi股往后一缩一缩的。
“顶着就顶着吧!”琥珀俏皮的让自己的身体更贴近李果:“反正是迟早的事。”
李果都快哭了,趁着这个空挡连忙的抽身后退,用手用力地抹了抹嘴:“你……你……你是谁啊?”
琥珀咯咯一笑:“走啦走啦,我要吃水煮鱼。我的初吻都给你了,你还不请我吃水煮鱼啊?”
“可……”李果一边被拽着走一边抹嘴:“可不是我问你要的……是你强给我的。”
琥珀眼睛一眯,突然转到李果的面前,双手抓着李果的领子:“说爱我!”
李果一惊,顿时知道自己碰上神经病了,他现在心情很复杂,也很忐忑。传说中神经病杀人是不犯法的,而且神经病根本不会跟人讲理。
“你……”李果左右观望着:“姐姐,我真不认识你……”
“快点,说爱我!”琥珀扑到李果的怀里,用力的在李果的衣服上蹭着脸:“说爱我,我就保护你一辈子。”
李果心扑腾扑腾的跳着,这要是放在平日里那些班花校花这么跟李果撒娇,他肯定幸福死了。可……可今天这么一个突然自己压根不认识的神经病跟这撒着娇,说什么要保护自己一辈子……李果的尿都快吓出来了。
不过……女孩子身上的味道真香……真好闻。
所以本着一个下流的念头,李果居然低头在初次见面的琥珀的头发上闻了闻,并深切的陶醉在这种年轻女孩身上特有的体香和沐浴露洗发水混合的味道中。
“说吧说吧……”琥珀伏在李果胸前,俨然就是一个跟男朋友撒着娇的娇小少女:“再不快点,你就要被百合找到了……”
“百合?”李果眨巴着眼睛:“什么跟什么……”
不过说完,李果就觉得自己太蠢了,居然试图跟一个神经病交流。可不跟她交流也不是个事,她身材娇小,但是力气出奇的大,李果这个一米八几的精壮的男子居然推她不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通往小吃街的小路上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老师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李果和神经病这一对占道谈情的情侣。
“好吧……”李果一咬牙一跺脚:“我……我……”
“快说,我等着呢。”琥珀似乎非要等到李果这句话不可:“快点啊!不然我就大叫说你非礼了。”
李果也是为难……我爱你这句话真的是非常非常难说出口的,而且……还得要跟一个女神经病说,这让李果真心觉得痛苦。
“我……”李果咬了口舌尖,用极快的速度:“我爱你。”
“万岁!”琥珀瞬间就像充满了电似的,拽着李果一路飞奔,速度非常快。
这么快的速度,李果着实都有些吃不消了,可他眼里的女神经病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还能慢条斯理的说话:“我跟你说,我要到你二十四岁那年才能跟你见面,不然我妈会打断我的猫腿的。我是今天趁我妈不注意,过来跟你偷偷约会的,所以你一定要请我吃水煮鱼。”
李果压根就没听明白她的话,只是觉得她反复提到水煮鱼,倒也蛮可怜的,干脆心一横,重重的点头……
虽然早上十点不到就点大菜确实有些奇怪,但是在这个神经病似的少女面前,任何奇怪都不成奇怪了。
“我跟你说哦!以后无论在哪,见到漂亮女人就跑。”琥珀在等菜的时候神秘兮兮地跟李果说:“会要了你命的。”
李果根本没兴趣探个究竟,只是想赶紧打发这个神经病走,所以他重重的点头,表示同意。
“放心好了。”琥珀看到李果犹豫的样子,显然是以为他担心,所以她拍了拍自己胸脯:“我会一辈子都在你身边的。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这话无论是谁听着都会感动的,但是这个大前提……这得是有感情基础的啊!这突然在路上截住一个人就说这话,怎么看都该是神经病吧?
李果其实还真为这女孩感到惋惜的,多好的一个妹子啊!皮肤好、漂亮、笑容甜美、腰肢酥软、胸部翘挺、ρi股圆润,怎么看都是个极品啊!可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居然这么好的一个妹子,却是一个神经病。
“菜来咯。”老板的一声吆喝打断了李果的沉思:“两份水煮鱼。”
琥珀一看到鱼来了,丝毫不顾形象,狂放粗野地吃了起来,还发出一种类似猫在吃东西时才有的呜咽声。
李果叹了口气,颇为心疼地摸了摸琥珀的秀丽长发:“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家。”
兴奋的琥珀抬起头,喵呜了一声:“巴西!”
李果:“……”
李果真的对这个自称是“巴西”的姑娘实在没有办法了,都知道她是个神经病,再去深究,最终让她病发的话,这显然不是李果想看到的。
所以李果只能顺着她的话,慢慢地跟她聊着天:“你的本名叫什么呢?”
琥珀抬起头朝李果嘿嘿一笑:“就是琥珀。”
“好吧……”李果咳嗽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并让手机上的吊坠在琥珀面前晃着:“看着这个,你觉得很困……”
这是这段时间大学里很流行的一种游戏,号称能把人催眠,并让被催眠的人说出真话。李果没玩过,但是他确实看过别人把人催眠了,电视里也经常有。所以他觉得这肯定是有用的,哪怕对普通人没用,对这种意志薄弱的神经病女孩应该有用。
“傻瓜。”琥珀突然握住李果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这种情侣间才可能出现的甜蜜小动作让李果整个人顿时一愣,心突然扑腾扑腾地跳了起来,整张脸都红了个通透,表情也变得无比茫然了起来。
“别问我是谁、别问我是从哪里来的、别问我来找你干什么。”琥珀说完之后,用带着酸菜鱼味道的唇堵住了李果的唇。
李果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之间就像是被融化了,居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搂住了琥珀的腰,像任何一对热恋的情侣一样,庞若无人地舌吻了起来。
虽然琥珀嘴里还带着鱼的腥味,但是这丝毫不妨碍琥珀的女人味刺激李果全身的感觉细胞。
在这一刻,李果的心突然飞了起来。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也许就叫做浪漫的感觉。
“我们还没到能相见的时候,你会忘记我。”琥珀在热吻之后脱力似的瘫软在李果的肩上:“过了今天,再见面的时候,就是我们永远在一起的时候。我要走了……百合居然顺着我的轨迹找来了!跟我来!”
说完,琥珀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块放在桌上,然后就这么飘然而去。
李果在琥珀离开大概五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追了出去,可出门之后却根本找不到刚才那个女人的任何痕迹。
这个时间,这条街还没到人流如潮的时候,稀稀朗朗的几个行人根本掩盖不住刚才那个美女神经病奥妙的身姿,可李果却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一个长得像她的女人。
李果很困惑,真的很困惑。这个奇怪的女人突然出现,然后给了李果有生以来最甜蜜的两个只属于异性之间的热吻,并留下了一连串古怪的话,最后就这么凭空的消失在了李果的视线里,只剩下在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水煮鱼证明着刚才那女孩的存在。
而就在这时,李果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很淡但是却沁入心脾的香气慢慢飘进了他的鼻子。他下意识的一回头,竟然发现早上那个只露出半边脸的女人居然出现在了刚才李果和琥珀所坐的位置上。
她似乎正在跟老板聊着什么,看样子好像是问着什么。而那老板在大学里这么多年,却也没见过像面前这个女人这么漂亮的,他早就有些魂不守舍了。
李果瞬间就出了一身白毛汗,连忙躲到了一个卖水果的摊子后头,紧紧盯着小店里发生的一切。
不过最终那个女鬼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随手在那水煮鱼店老板额头上轻轻用食指点了一下,然后很优雅很高贵地走了出来。不过李果很明显的可以看见她似乎很讨厌阳光,因为如果按照其他人的话,这么冷的天一定会站在太阳底下,而这个女人无论何时,似乎都刻意地躲避着阳光。外加她的眼神凶恶、面无表情,俨然就是一个传说中女鬼的经典形象。
“千万别看到我……千万别看到我……”
李果躲在水果摊子后头,瑟瑟发抖,还一边祈祷着。他到现在才突然感觉,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居然连续遭遇了两个女鬼。但是很明显,第一个,也就是这个漂亮冷漠的,她是姥姥那样的坏鬼。而那个小麦色皮肤的小宝贝,是小倩那样的好鬼……
也许是墨菲定律真的是一个很邪门的定理,李果越是不想发生的事,居然发生了……就在李果祈祷的时候,那个漂亮但是很诡异的女人居然朝李果这里步步逼近了过来。
可刚走到一半,她突然眉头一皱,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电话:“满天星,你如果再敢浪费我的时间,你会死的很难看。”
也许是那边说着什么,但是很明显,李果一点都听不见。不过那个女人眉头却突然舒展了开来:“你找到李果了?也就是说,这个已经确定是假的咯?那为什么琥珀会出现在这里?”
说完,她缓缓离开,然后走到了马路对面一辆非常豪华的劳斯莱斯面前,司机立刻打开车门让她坐了进去,并迅速地发动了车子,离开了这个地方。
虚惊一场,但也依然让李果吓得近乎虚脱,内裤都湿了一层。
可就在他刚想恢复的时候,一只手直接拍在了李果的肩膀上,吓得他一ρi股就坐到了地上……
“小子,问个事儿。”一个戴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西装的女子在后头拍着李果的肩膀:“起来,赶紧起来。”
李果啊了一声,拍了拍ρi股站起身,然后上下打量着这个身高比自己矮不到哪去,浑身彪悍气的如花妙龄少女……
“看?看你妹啊!”那女人朝后头的人一晃脑袋:“就是他了,带走!”
说完,在李果还来不及喊出救命的瞬间,两个壮汉直接把他一夹,然后李果隔着衣服都感觉一个圆形的硬硬的东西顶住了他后头。
李果心当场就凉了,他压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犯了哪个太岁了,这Gao潮是一波接着一波。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李果都快哭了:“我没招谁……”
那女人摘下眼镜轻蔑地瞄了一眼李果:“你这种垃圾,老娘一年见三百多万个。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跟老娘来一下。”
李果不想去啊!可没办法,李果可不敢赌这看上去就像黑社会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黑社会,更不敢赌顶在他腰眼上的究竟是双汇王中王,还是一把五四半自动……
来到一个角落之后,那个女人从怀里摸出一个纸条:“这个人你知道么?他家怎么走?”
李果一愣,这人李果太认识了。他不但是这座城市最大销金窟的老板,而且还是政协委员。即使在严打的时候,他的夜店啊地下赌场啊!甚至是鸡店都照常营业。可他表面还是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又是书法协会会长,又是到大学演讲成功学什么地,着实是在这一片蛮出名的人,哪怕是初中生都会在跟人打群架说上一句“我爸认识那谁谁……”。
“我……我知道。”李果吞了一口口水:“从这坐十九路车,坐三站就到了……那个地方很显眼,是个圆形的。”
“嗯!”那女人拍了拍李果的头:“TMD,蛮听话的嘛!”щЁлхīлɡě。
说完,那个女人咳嗽了一声:“鸟二,给他一千块。我们清理门户去。”
而且她走的时候还巨啰嗦地数落着旁边那个从始至终都不发一言的女人,比如什么“你也帮帮忙,你要搞我也不要这样搞我,让我亲自出面,你居然忘记地址,还要面子不敢打电话问人”,还有什么“我告诉你,老娘我日常不杀人的,等会你动手听见没有?这种畜生留不得”等等……
就这样,李果在一个狭小的巷子里,莫名其妙地得了一千块……但是后面那一句话是什么?清理门户?
李果顿时感觉自己进入了侠盗飞车的世界,到处都是烧杀抢夺,到处都是帮派仇杀,而且动辄就是灭人全家或者游街示众什么什么的。
太疯狂了……
李果捧着一堆钱,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万一那帮人被警察抓了,然后供出了李果,这事情就大条了,搞不好像他这样无权无势的,会变成当替罪羊的临时工,然后全国播报,说什么大学生涉黑,图谋他人钱财杀死当地富豪……
可让李果扔了这一笔巨款,他真的是很舍不得的。毕竟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四五百块,有的时候穷得他都恨不得自己是女人,一个月去卖几次补贴家用。
就这么纠结很长时间,李果终于拨出了他认为他的人生到现在为止最重要的一个电话,打给本地电台的知音大姐信箱……
虽然他没把事情完整的说出去,稍微地来了点艺术加工,但是意思却是没有变的。
而那知音大姐虽然是个男的,但是却很体贴地告诉李果,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只要不违背良心不犯法又能让自己开心的话,什么事都是可以做的。
于是小李果在挂了电话之后,很开心地把这笔巨款塞进了羽绒服里头……
当然,李果人生中最蛋疼的一天并没有过完,他拿起巨款之后,也不敢回寝室。只能到处闲逛,最终走进了一家娱乐城,淡然这个娱乐城并不是晚上亮红灯的那种。而是里面有打气球啊!打鱼啊!打水果啊!打枪啊等等娱乐设施的电玩城。
他第一次很潇洒地换了一百块钱的币,然后牛逼哄哄地端着一盆子游戏币在电玩城里转来转去。
而突然间,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他站在一台抓娃娃机面前一动不动,就跟中邪了似的,嘴巴里嘟嘟囔囔。
李果本身就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所以他居然很蛋疼地凑上去看了看那个人。这个男人长得很帅,甚至可以用帅到掉渣来形容。但是他看抓娃娃机的眼神就好像看杀父仇人,一言不发,嘴角露出残酷的冷笑。
“这位……”李果呵呵一笑:“你没事吧?”
那个男人缓缓回头,看了李果一眼:“它吃了我一千五百个币!一千五百个!”
李果一愣,他算是长期浸泡在电玩城的达人了,可真的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在抓娃娃机上扔下了一千五百个币,这只要左右脑里没长包的人都不可能干的出来,而且这里的娃娃是全市电玩城里最好抓的。哪怕是小学三年级,身子还没操作台高的小盆友都能胡乱地抓上一个两个的。
可这位仁兄……一千五百个币啊!这是何等的奇葩。
所以李果朝他挥挥手:“我来试试……”
李果可是在这电玩城里叱咤风云的人物,抓娃娃机看到他就像波兰群众看到了苏联军队,那叫一个惊恐万分。李果也有个外号叫玩具巨鲨,这也是他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曾经他用十块钱抓了五个娃娃,然后又用二十块钱抓了八个娃娃,并被人偷Pāi发到了网上,成为了轰动网络地抓娃娃哥……
当然,李果没露脸,谁也不知道他的本尊罢了。
所以本着一种高手心态,李果果断的准备帮这个悲催的男子报他的一箭之仇。
说干就干,李果两个币下去之后,爪子缓缓转动……
最终,李果用了六十个币,抓到了二十一个娃娃,虽然没有超过他的最好记录,但依然轰动了整个电玩城。
他得意洋洋地掏出五个递给旁边目瞪口呆的脑残哥:“不用谢了。”
可那个脑残哥却突然拉住了李果:“兄弟,我看你乌云盖顶,最近肯定有大难!”
李果一愣,然后转瞬想到了刚才碰到的奇怪事情。所以他连连点头,并敬佩万分地等着这个脑残哥继续说下去。
“我是道家正统昆仑派传人,为了爱和正义行走世间。”那脑残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黄纸包包:“这是报酬,谢谢你帮我抓娃娃……我替我女朋友感谢你。你回去之后挂在胸口,能替你挡过一劫。记住,机会只有一次!不过这一次却是必死之劫!”
李果虽然不迷信,但是女鬼都出现了,他确实不得不信了。所以,他哆嗦了一下嘴唇:“那……那我该怎么办?”
“嗯……”那个脑残的帅哥沉思了一阵:“虽然我记性不好,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只要顺其自然,一切就能逢凶化吉。”
“不用谢了。”脑残帅哥把李果的原话还给了李果:“贫道道号上清。”
李果沉默了一阵,把手上的娃娃一股脑全给了上清:“再多说一点吧……大师……”
上清看着手上海量的娃娃,眼睛顿时精光大放:“好吧!你尽量避免独处一室,去网吧通宵吧!避过这两天什么都过去了。再下去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上清呵呵一乐:“其实是我看不到了。你的气息平淡,一副长命百岁之相,过了这劫,你必然安稳。萍水相逢是缘,谢谢你的娃娃。”
说完,他生怕李果后悔似的,拔腿就跑……
而李果在后头追啊!一边追还一边喊:“大师……大师……别跑啊!我请你吃饭……我有钱……”
可是李果的脚力实在没办法跟上清比,还没出门呢,李果就连上清的车尾灯都看不到了……
悻悻回到电玩城之后,李果仔细回味着刚才那个大师的话,听上去倒是头头是道……虽然放在平时李果并不会在意,可是今天,李果还是决定相信了这个奇怪而且脑有点残的帅哥的话,毕竟李果刚才看到他ρi股上挂着一个很精致的牌子,这个牌子绝对不是地摊货,因为李果小时候看过他爷爷也挂过,似乎材料很相似。而那牌子是李果碰也不能碰的东西。
既然有高人指点,李果决定今天誓死不回寝室了。所以他拿着钱,去了市里面最高档的一家平民网吧!那里上网要五块钱一个小时,买饮料买蛋炒饭都只要喊一嗓子网管就会给你送来,着实是要多奢华有多奢华。
李果开的是包厢卡,可进去之后发现里头已经有了一个人,是个女的,看上去挺犀利也挺性感,只是气质有点奇怪……
在开机的空挡,李果瞄了一下那女子的电脑屏幕,居然发现上头全是日语,而且不停地滚动着,很像电影里fbi用的卫星定位装置。
“很好看吗?”那女人皱着眉头瞪了李果一眼:“过去,不想死的话。”
李果一愣:“我……我走错包厢了……”
说完,李果立刻就想起身离开这里,但是那女人突然用一根油乎乎的一次性筷子顶住了李果的下巴:“坐下!”
李果乖乖的坐下了,冷汗刷刷的。
“我离开之前,你不许离开。”女人连看都没看李果:“安心上你的网。”
李果当场就尿崩了:“我……我想上厕所。”
那女的居然顺手递给李果一个已经喝光了的可乐瓶子……
李果的汗簌簌滴啊!包厢里空调似乎是大了。
而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居然没有看李果一眼,自始至终地盯着屏幕,表情随着地图上的变化而变化。
“这里离俄罗斯多远?”那女人突兀地问了李果一句:“如果用二分之一音速需要多久?”
李果啊了一声:“大概要很久……”
“好了,没你的事了。”女人冷哼了一声:“给我把下载一本小说。”
李果一愣:“什么小说……”
“头转过去!不许看到我的脸。”那女人命令道:“不许记住我的脸。给我找网络小说,那种主角伸手就能灭掉敌人的。”
“你百度一下yy小说……”李果侧过脸不敢看她:“里面全是……”
李果怀揣着一千块巨款和一颗沉甸甸的心,从下午四点开始,一直处在一个掬花一紧的状态,就因为旁边坐着那个惹火但是很狂躁的女人……
李果试图反抗过,但是看到那个女人直接把一个玻璃的烟灰缸捏成玻璃渣之后,李果沉寂了,并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反抗的后果了,毕竟现在早就不是一个把自己割掉就能成公务员的时代了。
而且李果还发现,这个女人不但一身蛮力,而且似乎还是个事儿逼,不断的要求李果帮她干这干那,比如去买可乐、买肯德基、买冰棍、买咖啡,还有下载小说、告诉她一些生僻字的读音和意思等等。
他想过跑么?当然,这是不用说的。李果真的恨不得出门打上车就奔向自由,可李果跑不得,因为那个女人在李果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让他握住了一个大概荔枝那么大,通体雪白但是有一个红灯在闪烁的球球。而且那个女人告诉李果,这个球是炸弹,只要他松手,炸弹就会爆掉。而且她还威胁李果说自己是个杀手,就算李果报警,她也有一万种办法找到他,并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做掉他。
对于此……李果是信呢还是信呢还是信呢?李果很难选择,但是最终李果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虽然李果真的不太相信一个专业杀手会在网吧里看港台综艺节目,可……一般人也没办法捏碎烟灰缸不是。
所以李果只能照做,并且做得很好,以此来换取自由上厕所的权利。这听上去很悲催,实际上确实很悲催……
时间滴答的过着,李果完全没有心情玩游戏,他像一滩烂泥似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然后闻着隔壁那个“杀手”姐姐身上好闻的味道,一边害怕一边意淫。
就这么的,李果居然不知不觉地睡死了过去……
这人啊!眼一闭再一张,时间就匆匆的过去好多个小时了,等李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透过气窗发现外面原本黑乎乎的天已经变得大亮,阳光打在黑漆漆的包厢里,就好像吴宇森电影里破旧的到处飞着鸽子的倒闭工厂,凄美而荒凉。
而让李果充满恐惧的“杀手”姐姐早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桌子上只剩下一堆吃剩的盘子和没喝完的饮料。
李果坐直身体,发现整个人都僵了,嗓子更是干的冒火,他根本没有顾忌了,拿起杀手姐姐剩下的大半瓶已经跑了气的可乐一口就灌了个干净。
然后缓了缓僵得发疼的身体,并把电脑结账下机之后,他暗道了一声倒霉,拖着麻木到一碰就发疼的腿,一步一步的可怜兮兮的、像无家可归的小狗似的离开了这间让他痛不欲生的网吧包厢。
走到外面呼吸到新鲜空气之后,李果顿时有一种被肖申克救赎了的感觉,在那一刻他觉得到自己就好像是威廉华莱士附体、又或者是压在五行山下的猴儿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那一刻。这一刻他感觉太阳在当空照、花儿在对他笑、小鸟在说早早早……
所以逃离了梦魇的李果,突然心情非常非常的好,好到甚至开始描述起昨天欺负他一天的那个女魔鬼,也许是因为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在作祟,李果觉得那个女人应该是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大美女,而且冷艳。戴个眼镜,或许是个未婚妈妈,家里挺有钱,还可能真的是个杀手。
当然,这一切都是李果的猜测,反正这种人并不是李果这种平凡的Diao丝大学生能接触的。但凡是这种女人,最终都会跟着高富帅远走高飞,即使被玩弄也心甘情愿的那种。
回到学校之后,李果突然犹豫了。虽然他现在很累,但是他还是对昨天那个女鬼似的女人心有余悸,甚至连回去补觉的勇气都没有。一旦那个女人杀了个回马枪,李果很有可能会被抓到了哪个山洞里,然后被活取器官什么的,反正甚是恐怖就对了。
正想着,李果突然发现前面一堆人围在他们学校最著名的景点——一个女学生一手上拿书一手拿着一团看似很像毛线团的分子模型的雕塑前面,这是在当地都小有名气的毛线女神雕塑,也被李果他们亲切的称为“读书顶团毛”姐姐。
而“读书顶团毛”后面就是学校最奢侈最嚣张的高层图书馆,史无前例的十二层那么高。这可比学校里其他建筑高出整整一倍……
“快跳啊!”“是啊!都一早上了,还不跳?”
李果突然听到了一阵很诡异很不尊重生命的话,然后顺着那帮人的视线看上去,赫然发现一个硕大的人形物体站在大楼的顶端,离李果整整有十二层楼那么远,李果看不清楚容貌,乍一看还以为是韩红站上头呢……
“借过借过……”李果举着两个肉夹馍在人群里穿梭着,试图找到一个最佳的观测点。
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李果即将到门口的时候,十二楼上的那个女人突然像一个高空坠落的烟头一样,急速地划向了地面……
说来也巧……她下坠的地点,刚好就是李果现在所处的位置。李果周围的人哄的一声就散开了,可唯独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李果,张着大嘴,看着一张油腻腻的嘟嘟脸朝他越来越近……
然后李果眼前那么一黑,耳朵嗡了一声,最后一个念头却是:肉夹馍掉了……
“这两个人不治好,我们会倒大霉的。”全西安最好最大的医院里的icu病房里,医院的几个主要负责人站在李果和陈薇薇的床前,表情严肃。
病房外头是一个微胖,但是看上去很威猛很霸气的男人,旁边的副院长在跟他点头哈腰地做着保证:“陈先生,您放心。令千金我们一定能治好!”
而陈薇薇的母亲在旁边表情肃穆:“我也是医生。”
“陈女士……你看……”副院长一听,顿时苦笑:“真的……”
“那个孩子怎么样?”陈薇薇的老妈指着床上的李果:“他的费用,也由我们出。”
副院长叹了口气:“他的情况比令千金还严重,脊椎碎成了骨头渣……”
陈薇薇的老爸眉头突然一皱,表情很冷。然后慢慢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了出去。
“二爷……”陈薇薇的老爹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恭敬:“我求您件事,我好歹是组织最大的赞助商。求您帮我救救我女儿!”
而接着,他的表情绽放了开来,本来冷峻的脸孔就好像中了五百万的乞丐似的,欣喜若狂:“是是是……谢谢您老……谢谢谢谢……”
挂上电话之后,他重重地给了自己老婆一个拥抱,属于男人的眼泪哗一下就流下来了:“薇薇有救了……”
陈妈妈也是一愣:“这怎么可能……”
说完,她也终于冷静不下去了,呜呜地哭成了一团。
“我就说,我就说老爷子让我每年给他们那么多钱……”陈爸爸哭着说:“能换薇薇的命,多少钱我都给……”
果然,没到一个小时,隔离走廊的大门突然被推了开来。一个带着奇怪医生证件,穿着白大褂,甚至头发都是雪白的女人走了进来。
“陈先生是吗?”龙神雪一边戴着手套,一边说:“我是来给你提供帮助的。我代号银龙。”
“求求你……”
他话还没说完,龙神雪微笑着朝周围的医生护士挥挥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而就在她说话的时候,李果挂在脖子上的那个一千五百个币没抓到娃娃的帅哥送给他的折成三角形的符咒,突然燃烧了起来。而接着完全没有意识的李果居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然后脊椎断裂的李果,啪的一声坐了起来……
不过坐起来没两分钟,他又躺了下去,然后居然翻了个身,把身上的被子卷了卷,沉沉地睡了下去。
“有高人?”雪姐姐隔着玻璃看了李果一眼:“他的福缘还真是深厚。”
陈薇薇的老妈一愣:“谁?”
龙神雪指了指李果:“他,他身上挂着一个上善护身咒,替他挡了一死。这个咒可是钱都买不来的,应该是祖传下来给他护身的。”
而作为一个医学界的奇迹,在粗略的检查之后,近乎完全康复的李果被人哗啦啦地推出了icu,并推向特级病房开始康复治疗。
“等一下。”龙神雪在李果经过她面前的伸手截停了病床:“我再做一下检查。”
“求你了……我女儿快不行了!”陈薇薇的老爹扑腾一下就跪在了龙神雪的面前。
而旁边的医院院长也跟着附和:“他没问题了……真的是个奇迹。”
龙神雪尴尬的一笑,朝那院长挥挥手,然后扶起了陈爸爸:“好吧!我知道了……”
“停!”
四周围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喊声,然后四周的空间顿时凝固。然后像雪片一样纷纷破碎,周围的天空、房屋、人,几乎在一瞬间就像是水煮蛋的壳子似的,片片剥落,只剩下一片漫无边际的白色。
什么院长啊!雪姐姐啊!陈薇薇的爹妈啊!护士啊!走廊啊!病房啊!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陈薇薇和李果各自躺在一张病床上。
不多一会儿,李果坐了起身,一脸无奈的笑容。而陈薇薇低着头满脸泪痕的,也坐了起来,一边抽泣一边埋怨:“又让我回忆一遍……”
渐渐的,樱、蔽日云、身残志坚纷纷出现在他们的身边。樱的脸色有些难看,而蔽日云看上去也很累。唯独身残志坚在旁边啪啪地嗑着瓜子……
“我在想,我为什么会完全不记得这一天发生的事呢?”李果挠着头:“我见到了可欣、琥珀、百合、鸟二,居然还有雪姐姐和上清……”
“因为上清给你的那个符咒,是需要代价去偿还的,它的代价就是记忆。大概一个礼拜的记忆,会在之前和之后随机选择一个礼拜。刚好,它选到了你碰见所有人的那一天。”樱席地而坐,并让蔽日云给她弄了一瓶可乐,大口大口地喝着:“所以你根本就不可能会记得。”
李果揉着脑袋:“我不记得,他们怎么会出现的?”
“逆向推导。”樱呵呵一笑:“是我推理出来的,用魔方公式,相似度应该是百分之一百。”
李果一度以为柯南牛逼、福尔摩斯牛逼。现在看来,这些人在樱的面前俨然就是个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滓……樱要是当警察,犯罪率会创下历史新低。
“你现在看到了吗?这些事的触发几率是多小。”樱笑了笑:“几十兆亿分之一,他们每件事不但有你这里的共线,还有各自的支线。这几乎是无法推导的。”
李果打了个响指,一根燃烧着的芙蓉王出现在他嘴边:“你最快多久能出结果?”
“顺利三小时。”樱无奈的一笑:“轮回锁的解开,也许只是因为你们中的一个人干了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也许是你刷牙躲过了百合,也许是你给板蓝根之路消灭了一个恶霸。或者干脆就是因为琥珀吃掉的那条鱼,要不就是你喝了女武神喝剩下的饮料。”
李果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那不顺利呢?”
“终此一生。”
李果当场就傻掉了……
而身残志坚朝李果扔了几颗瓜子:“很精彩哦!亲。回去炫耀一下,特别是刺激刺激那只鸟。”
李果抓了抓头,拍了拍手。周围的环境瞬间换回了蜀山大广场,李果抬头看了一眼姣好的阳光:“玲子。”
“在,舰长。”玲子的反应速度很快很快,不过出现之后她明显给了陈薇薇和蔽日云一个很不友好的眼神。
李果朝樱努了努嘴:“我的权限对等复制到她身上,让她拥有控制权。”
“指令不予以执行。”玲子摇摇头:“程序锁一旦设定不能更改。”
而樱看了李果一眼,然后跟玲子说:“如果你当我的计算器,我就把我的主体逻辑教给你。”
玲子考虑了一下,然后摇头:“对不起,不予以执行。”
李果一摊手:“玲子乖……”
而身残志坚咳嗽了一声:“废话个屁,不配合晚上老子给你断电。”
“程序已更改,舰长享有最高级权限。方绽宁享有次级权限。”
身残志坚扣了扣耳朵:“看到没,有的时候得暴力执法。”
李果咳嗽了一声,然后拍了拍樱的肩膀:“麻烦你了,有什么需要告诉我。”
樱摇摇头:“这才是我分内的事,让我的脑子空着,我会很痛苦。”
李果嘱咐完了之后,回家了一趟,顺手拿了点哈儿送给李果的熏肉,然后把陈薇薇送回到了夏灵的帐篷。
不过这次去的时候有点不巧,夏灵正在换衣服……还真别说,夏灵其实还蛮有料的,居然一点都不下垂,看上去很有光泽,而且居然还是粉红色的,要知道夏灵可是快三十的人了……
当然,李果为此是付出了代价的。他被剑魂打出了四十米远,撞断了二十多棵树……
“这事,还真有点意思。”夏灵虽然看上去很镇定,但是耳朵通红的,俨然就是刚才血压急剧升高的后遗症:“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巧遇。”
“是啊……”李果虽然没受伤,但是剑魂的剑气还是让他有些不太舒服:“反正就是这么麻烦,灵姐,你有什么好主意没?”
“我啊?”夏灵用膝盖撑着自己的下巴:“如果是我的话,我宁可让它自然而然。”
李果摇摇头:“自然而然就是那个女人和我之间,肯定有个要死。你说……谁死都是很痛苦的事。”
夏灵点点头:“那你就去干你想干的事,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一个人的东西。”
“灵姐,我可比不上你……”李果深深地叹了口气:“很多事都能阻挡我的,我不想死,因为我是别人儿子,而且我马上要当爸爸了。我也不想让她死,因为我欠她的,而且因为欠她的,我还欠你的……”
“欠我的?”夏灵一愣:“我听不明白。”
李果挥挥手:“迟早会明白的。灵姐,我先走了。薇薇,你要是跟灵姐熬不下去了,就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情绪低落的陈薇薇哦了一声,然后木讷地朝李果挥挥手:“拜拜……”
而李果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直接传送回了他母校的后街,走进了那家水煮鱼的铺子。
在李果的记忆里,这家店因为很贵,所以李果始终没进来过,但是……今天李果还是必须来吃一次的。
点了两份水煮鱼之后,李果咳嗽了一声,拍了拍手:“琥珀!”
不多一会儿,琥珀睡眼惺忪地从门口走了进来,而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桌上的水煮鱼,然后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
“我爱死你了!”琥珀一把抱住李果,用力的在他脖子上种了个特别清晰的草莓。
而这时,那老板也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李果和琥珀,然后笑着说:“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两个还在一起?”
“你记得我?”李果笑着指着自己的鼻子。
“记得记得。”那老板点点头:“你给了我一百块,没让我找钱。”
“为什么你不跟我说呢?”李果看着吃水煮鱼吃到花脸的琥珀,非常疼爱的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一见面还装不认识。”
“没办法的呀……”琥珀抬起头:“让我妈知道我提前见你,我会被打断腿的。”
李果呵呵一笑,拿纸细心地把琥珀的脸给擦了个干净,然后又帮她夹了几块上好的鱼肉放到碗里:“你要一直在我身边,可能现在又是另外一种风景呢。”
是的,李果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命运这玩意真的很神奇,神奇到原来的任何一个细微改变都能最终让人一生的道路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如果当初琥珀就呆在李果的身边,那么李果不可能有小新和她老娘,大概也不会遇见鸟子精和雪姐姐,莫愁倒是顶死的,命中注定会遇见。但是生活肯定会变成另外一幅样子,肯定是李果不能想象的样子。
而这时餐馆的老板叼着根烟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给李果递了根烟:“你们还是这么恩爱啊?”
琥珀嗯了一声,然后用力地亲了一下李果的脸。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你们刚走,就有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过来问。我一听她的描述,就知道她要找这个小姑娘。”老板指着琥珀:“我是侦察兵退伍的,记性和观察力都好着呢。那女的漂亮是漂亮,就是眼睛里透着一股子邪……”
“你是在说我吗?”百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然后坐到了李果的旁边。
那老板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李果咳嗽了一声,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找你有事,没想到你在这逗小猫。”百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里我原来来过,没想到当初那个错过的人,还真是你。”
李果哈哈一乐:“就是我。”
“你知道么?”百合眼睛一眯:“我杀了三百一十七个上大学的李果。”
李果眉头一皱,照着百合ρi股上就是一拧:“你又骗人,叫李果的大部分都是女的。”
而那个老板看到百合和李果的神态,顿时就没了声音,这打情骂俏的太明显,可旁边那个戴眼镜的可爱姑娘居然视而不见,只是一个劲的吃鱼……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开放到这个程度了吗?
怀揣着羡慕嫉妒恨的心情,那老板走回了后厨,并很快地端上了一盘免费赠送的糖炒栗子,然后默默无言的退回到小房间里看电视去了……
“李果,你是喜欢她多一点,还是我?”百合指着琥珀:“告诉我。”
李果咳嗽了一声,看向琥珀,然后耸耸肩:“我刚才掐错人的ρi股了……”
琥珀抬起头喵了一声,然后古怪地看了百合一眼:“你不是百合。”
“哎呀!这都能被你们发现。”百合摊开手:“你们也太厉害了吧!”
“你傻啊你……”李果搬开凳子离这个百合更远了一点:“百合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说这么娘炮的话出来,她大部分时间比我还爷们。”
“你们也太不给力了。”说话间,这个百合的样子渐渐化成了另外一个女人:“我休假过来旅游,无意中看到你了。”
百合的样子变化之后,赫然就是那个卖手表的海鲜大圣……
李果当场脸就白了,捏住自己的手:“完了……完了……手要断了……”
“不要这样好吧!”海鲜大圣摊开手:“你让我很为难。”
“好吧……师叔,你来这干什么。”李果把手放回去:“下次千万别变别人来逗我……万一遭天谴了,你负责么?”
“谁让你动手动脚的了?就算是夫妻也得相敬如宾的好么?”海鲜大圣拨着糖炒栗子:“我是来这边见网友的。”
李果和琥珀当场就惊呆了……堂堂的位面三大守护者之一,能顷刻间毁灭一个星球的超级大能,居然过来见网友。
“是啊!在劲舞团里认识的。”海鲜大圣颇为无奈:“在网上的时候还挺有文化的,见面一看,发现他全是百度的。而且居然想上我……这让我太苦恼了。”
“废话呢……师叔。”李果白眼一翻:“见网友不是为的上床是为的什么啊?大家都这么忙……你也太天真了。”
“是啊……太天真了。”海鲜大圣幽幽地叹了口气:“老板,给加份鱼香肉丝。”
老板在里屋应了一声,然后走了出来。当看到李果旁边的女孩又换人了之后,他又傻Ъ了那么几秒……
“不过,师叔。”李果眯着眼睛看了海鲜大圣一眼:“话说,你为什么会去玩劲舞团……我很好奇,你可是……鲲鹏大圣。”
“海鲜就海鲜,我觉得海鲜听上去还可爱一点。”海鲜大圣无所谓的挥挥手:“这不是无聊吗,总要找点事干。”
说完,海鲜大圣打量了一圈李果:“轮回很难解的,你不要报太大的指望。”
李果一愣,然后瞬间想起海鲜大圣是可以读取他人内心和记忆的,所以一瞬间也就了然了,而在了然之后,李果恬着脸陪着笑:“师叔……”
“别……”海鲜大圣摆摆手:“轮回的事,就是我家风爷都没招,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结,是死扣,别人解不开。”
李果顿时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那师叔,我现在是怎么办?我不想等下去了。”
海鲜大圣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之后,突然蹦出三个字:“不知道。”
李果当场就囧了,可怜兮兮地看着海鲜大圣:“师叔,不用这样吧!”
“真不知道,你以为我是万能的啊!”海鲜大圣摊开手:“我就算创造了一个世界,但是一些既定规则还是被规定死的。创造世界是有一个模板的,虽然不是流水线产物,但是都要符合自然规律。”
李果喔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大白兔递给海鲜大圣:“师叔,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睡觉呗!睡上三千八百年。”海鲜大圣乐滋滋的接过大白兔:“等醒了,什么事都成了浮云。当年的爱恋都成了渣土、当初的仇恨都归了虚空。”
“好吧……这位爷。”李果苦笑着:“咱是升斗小民,做不到您这境界。”
“那我就真没办法了,亲。”海鲜大圣说完,催促后厨:“老板,饿死了!鱼香肉丝还没上啊!”
“就起锅了!”
李果看了一眼琥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对海鲜大圣真的一点招儿都没有了……
“对了,我开了个淘宝店。”海鲜大圣掏出名片:“卖925银首饰的,多多光顾。都是我亲手打造的,保证每个都造型独特。”
李果哦了一声:“保证买……”
“这还差不多。”海鲜大圣吃了半盘栗子之后,突然眼睛一亮:“我突然有个办法。”
李果大惊:“什么?”
“你现在看似无解的题,其实可以用赌博的方式来试试冲关。”海鲜大圣神秘兮兮地说着:“你先把你那天碰到人之后,他们所发生的所有事都收集起来,然后再模拟场景重现。真很危险,可能会因为这样而改变你生活原本的进程。”
这句话,是海鲜大圣出现到现在为止说的最有用的一句话。
所以李果立刻迫不及待地追问着:“该怎么样……”
“其实就我的理解,你和陈薇薇的牵绊被解开,无外乎就是在前一天或者两天所发生的事情。”海鲜大圣晃着手指头:“只要你能把和你有交集的人的所有事都弄明白。一切就大概了然了,二十四点到零点。很复杂,但是比你现在硬解要简单的多。”
李果沉默了一阵,然后打电话给了百合……
和百合打电话其实蛮诡异的,因为李果发现,无论是谁给她打电话,她从来都不先说话,只有李果先说话了,她才会接嘴。
“然然。”李果咳嗽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百合沉默了一阵:“拉屎。”
李果一愣,他感觉自己似乎每次打电话都能打得这么巧……上次打那谁的电话,他好像也是在拉屎。
“那……”李果也颇为尴尬:“等下好了,能来找我一下吗?”
百合想了想:“好。”
果然,就在鱼香肉丝上桌的同时,百合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进来她四处观望了一圈:“这里我曾经来过。”
说着,她在餐馆老板又一次惊讶的眼神中坐到了桌子上:“原来我真的和你擦肩而过。”
李果笑着点点头:“我想,解开轮回的话,你这个女主角应该在场的。”
百合看了一眼海鲜大圣,然后点了点头:“她很厉害?”
“一般吧!”海鲜大圣伸手在百合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百合顿时惊恐万分:“你对我干了什么!”
海鲜大圣哈哈的大笑起来:“封你两小时。”
百合明明见过海鲜大圣,但是在现在她居然好像完全对面前这个只能走可爱萝莉路线的大能女子丝毫没有印象。
李果十分疑惑……
不过具有传奇能力“他心通”的海鲜大圣倒是及时给了李果一个威胁的眼神,并大口大口吃着鱼香肉丝拌饭……
多可爱的一个大圣啊!就是口味太尼玛重了,鱼香肉丝盖饭还好说,可这鱼香肉丝拌饭……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去的,单看它诡异的身姿就足够喝止住很大一部分的吃货了。
当然,海鲜大圣自己都不在意,别人也无权过问。倒是百合,她现在的表情显得特无助,白天的百合本来就有战斗力负加成,这其实对她来说,如果不是遇到龙神雪或者莫愁这样的劲敌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现在突然之间,一个弹指间就能让人灰飞烟灭的红太狼,变成了只能扎着蝴蝶结像傻Ъ一样在青青草原上被狼捉的美羊羊……
这巨大的反差,让一向好强、就连想被李果搞的时候自己都坚持在上面的百合一时之间几乎失去了所有可以依仗的东西。
“李果李果……”琥珀指着百合:“她看上去好可伶喂。”
李果揉了揉鼻子:“师叔……她骨子里是个特柔弱的妹子,你别欺负她了。”
海鲜大圣放下碗,擦了擦嘴:“你不觉得跟这么个柔弱范儿的女人交流起来会比那个钻牛角尖的女强人要舒服不少么?”
李果一想,这海鲜大圣说的也有道理。跟百合的话……几乎是说不到一块去,太好胜,吃不得一点亏,而且有想法的过头了,根本由不得别人Сhā嘴。
倒是现在这个文姬范的李然,却给人一种很好沟通的感觉。
“那个谁……然然姐姐?”李果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说句话听听?”
百合有点无助地看了李果一眼:“她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ok.”李果打了个响指:“然然姐。”
“嗯?”李然应了李果一声:“在呢。”
李果深呼吸一口,拍了拍自己胸口:“这感觉,太良家了,太爽了……”
“其实话说回来,我还是喜欢那个挺有女王风范的。这个看上去有点普通。”海鲜大圣也参加到李果的品头论足行列里:“没什么个性。”
“你不懂我的伤悲啊!师叔。”李果站起身走到厨房加菜的之前,无奈地回头跟海鲜大圣说着:“对我来说,然然姐的温柔,是我一辈子最渴望而不可得的东西。”
等到李果把李然和琥珀爱吃的菜都点了几道,并加了一份鱼香肉丝之后,餐馆老板居然给李果打开了一个包厢的门。随着这包厢只是简单的用三合板随便围了围,但毕竟这是个包厢,尽显尊贵……
“海鲜大圣,作为一个每天什么事都想管但是不能管的人,你有什么感想。”李果很恭敬的给海鲜大圣倒了杯鲜橙多:“说说。”
海鲜大圣眉头一苦:“我蛋疼……”
好吧!这个答案又婉约又充满了文艺气息,而且无比简单。寥寥三个字道尽一个跳出了五行六道三十三天的大能心中的无奈和哀怨。
“我其实存在不存在都无所谓的。”海鲜大圣似乎不想再多提她自己的事,倒是话锋一转看向李果:“你的事,还得你来解决。我什么都知道,但是不能告诉你。”
李果啊了一声:“不用这样吧!多少透露点。”
“不行。”海鲜大圣坚定地摇摇头:“那是害你,人为的打乱仑回密码,会造成不可预知的崩溃。你明白么?”
李果想了一会,然后默默地摇头:“我现在干的事,也是在人为打乱它,可……”
“不同啊!亲。”海鲜大圣叹了口气:“我Сhā手了,你就会被认定为作弊。我的老板是不允许作弊的。你可以钻它的空子,也可以打它的擦边球,甚至可以破坏它的规则。但是唯一不能作弊。”
“规则是允许被破坏的,但是平衡不行。一旦失去了平衡,哪怕是一个点,这个世界会乱套的。”海鲜大圣摊开手:“就好像穿越回古代,无论你怎么穿,哪怕是带着全套科研设备和科研小组穿越,最终你也不可能留下那些改变进程的东西。时间轨迹的纠错能力会把你留在时间里,但是会抹除你所有的一切。”
李果和琥珀对视一眼,又和百合对视了一眼,好像只有百合朦胧地知道了点什么之外,李果和琥珀连个蛋都没明白过来。
“简单说吧!轮回密码其实就是时间密码。”海鲜大圣长长地嗯了一声:“就好像天守门的掌门,你觉得他有没有穿梭时空的能力?我明确地告诉你,是有的。但是他同时也有着严格的限制,他不敢。假如你带着一个科研小组回到了清朝,想改变历史的进程。对不起,时间会无情的抹杀掉你的存在,无数穿越者回去了,可你去翻历史书看看,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吗?”
“可……”李果都快被绕到吐血了:“可这跟接触我的轮回宿命有什么关系。”
“我只能把设定告诉你。”海鲜大圣显得很无奈,她拍了拍李果的肩膀:“亲啊!不是师叔不想帮你,实在是老板太狡猾。”
旁边沉默了很久的百合,突然用一种温柔似水的语调说着:“那也就是说,哪怕我们有回到过去的能力,也没办法改变既定的宿命轮回,只能从现在开始着手对吗?”
“果然是聪明的小女孩。”海鲜大圣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和李果只是你们两个人之间发生的故事的主角,而这些故事有无数个人组成。而每个人在某个点都是主角。这很复杂,但是如果一旦找到了一条线,那么这会变得非常简单。”
李果捏着额头:“你是在告诉我,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一个事情或者是一个东西串联起来的?”
“是什么?”百合、李果和琥珀突然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海鲜大圣只是笑了笑:“对不起啦,亲们。无可奉告。”
“那陈薇薇……她为什么解锁了轮回。”李果哭笑不得:“我跟他……”
“同理同理。你们先解开那条线吧!把我的话带给樱,会对她有帮助的”海鲜大圣三口两口吃完了碗里的饭:“我得走了,我下午还得去参加一个瑜伽培训班。”
“别啊!师叔……”李果还想套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多少给我指条活路啊!”
说着,李果用手把百合的脸撑出一张笑脸:“你看她,多可爱多漂亮。你忍心看着我们俩死一个么?”
百合连连点头:“嗯嗯……”
“如果你解不出来,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海鲜大圣摇摇头:“如果你解出来了,那么恭喜你,我就可以再给你提示。但是也只是提示。”
海鲜大圣虽然平时嘻嘻哈哈和蔼可亲,甚至李果有时候会想去捏这个可爱妹子的脸,但在这原则性的问题上,海鲜大圣显得格外严肃,根本不给任何人任何空子钻,哪怕李果给她跪下,她也依旧不会多说半句。
当然,李果是百分之一百理解她的,作为一个世界规则的守护者和制定者,她绝对知道这作弊的代价。所以李果也没再逼问,只是像个二逼似的吃完了这一顿稍微有点早的午饭。
“那个谁,小猫。”海鲜大圣突然有点犹豫和尴尬:“求一起逛街……”
琥珀一愣,指着自己鼻子:“我?”
海鲜大圣连连点头:“我……难言之隐啊!李果闭嘴!”
李果啊了一声:“我还什么都没说……”
“你不就想说我是穷逼么,穷怎么了?谁告诉你大神通就一定有钱的?”海鲜大圣非常凌厉地炮轰着李果:“难道你们只用钱来衡量能力么?我告诉你,我还不算最穷的,麒麟才算是最穷的!他上个月还问我借了一万五交房贷!你敢说他是垃圾么?敢么你?”
李果脸都抽搐了,嘴唇哆嗦了一阵之后,低下头:“不敢……”
“走啦走啦……现在换季大减价。”海鲜大圣说完,就心急火燎地挽起琥珀的胳膊把她往外拽:“你说我穿韩版的好不好看?就是那种可以把粗腿遮住的。”
琥珀表情有些呆滞,显然是因为海鲜大圣的名头实在有些吓人:“好……好。”
“晚上会把你的小猫送回到你手里的。”海鲜大圣朝李果抛了个媚眼:“放心,她绝对完好无损。”
李果朝忐忑的琥珀点了点头,然后朝琥珀和海鲜大圣挥手告别。至于安全……李果如果担心琥珀的安全,就是赤祼祼的对海鲜姬的蔑视,刚才海鲜大圣最后一句话的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就是用琥珀陪她逛街,来交换这段时间绝对的安全。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秀气雍容的李然,和一脸衰相的李果了……
“然然姐……你看,接下来……”
李然点了点头:“当普通人的感觉……真得很好。”
李果叹了口气:“那我现在带你回蜀山,一起去找樱。”
李然点点头:“我还有一个小时的普通人时间,能……能陪我去个地方么?”
〇④〇宜先知
一小时,对大部分人来说,大抵不过只是坐在马桶上便秘的一小时,亦或者是在草什么论坛上看图撸管的一小时。
但是这一小时对李果来说,却让他感觉爽极了。果然真的如他当初所想,李然当真是世界上最适合骗回家当老婆的人。没有之一,只有唯一。这里不得不称赞一下果爸的眼光,这老家伙虽然总体来说横看竖看都只能被称之为老流氓,但是她的眼光真的很独到,无论是鸟子精还是李然,都是他一手选给李果的。甚至为了李然还跟自己老爹闹的很僵。
从这一点充分可以说明,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如此有预见性的眼光,当真让李果第一次真正的觉得蒙荫祖上。
“可以了吗?”百合,不……李然伏在李果的背上:“我有点累了,没有灵力支撑,我比大部分人的体力都差。”
李果眯着眼睛连连点头:“好……好……”
李然坐直了身体,然后拿起旁边的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汗,随着动作,李果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你从哪学的?”李果翻了个身,让李然坐在他的肚子上:“很专业。”
李然只是笑,很少能看见笑容的百合,在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漂亮,特别是嘴角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真的是很醉人呢。
“快说。”李果坐起身,把百合搂在坏里,在她脖子上用力地吸着:“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
“那就要看你了。”百合用腿夹着李果的腰:“不然,我还是会杀你的,或者你杀我。”
“那我要是不呢。”李果突然想到一个很奇妙的问题:“杀不杀什么的,总是我自己说的算的。”
百合笑着亲了李果的肩膀一下:“傻瓜,那个轮回总会设一个你不得不钻的套的,你就算不想,还是一样要走下去。”
李果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好紧张……”
“嗯……我也紧张。”百合突然咳嗽了一下:“现在轮到你帮我按摩了。”
李果一愣:“我不会啊……”
百合偷笑了一下:“随便摸就好了,你不是很喜欢舔的吗?等解开轮回之后,我就榨干你。”
李果当场就差点燃烧起来……所以说百合是最适合当老婆的人么,在旁人面前,那叫一个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贵族范儿,干点什么都异常的优雅。可这衣服一脱,整个人浑然一变,变得能让人喷鼻血而死。
而且百合还有个别人没有的特点,她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香味。一般女人的香味,大多只是荷尔蒙的催动,男人闻的到而同类就闻不到。可百合身上的香味就连同类都可以闻得很清晰,确实是那种淡而持久的百合香味,沾在身上的话,最少要三五天才能全部消散,就连洗澡都没有任何用处。所以什么香水对百合来说都是浮云,她俨然就是一个会走路的高档香水瓶,就连小新都喜欢往她身上蹭,蹭了一身香,再去跟小葵显摆。
当然,这里也有让李果苦恼的地方,因为每次和百合玩了之后,她都会带着一身百合身上的暖香,别人都不用问,只要一闻,就知道李果最近干了点什么破事。
除此之外,百合的爱干净程度已经到了一个让人发指的地步,就连李果,不洗澡都不能碰到她任何一处祼露在外的皮肤。她也从来不会去吃一些看上去就很脏的食物,比如麻辣烫或者烧烤。这一点和鸟子精或者莫愁截然相反,特别是莫愁,她简直已经到了只要是吃的就能往嘴里塞的地步。所以百合就成了李果身边认识的人里,唯一不是吃货的妹子,这其实也是蛮珍贵的。
当然,夏灵这种已经不能算吃货了,她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李果亲眼看她烤过一只蝙蝠……
“李……李果……”百合双手死死抓着床单:“……”
舔到流汗的李果一愣,抬起头舔了舔嘴唇:“怎么?”
百合脸色绯红:“快……快一点,我快来了,新也马上回来了……”
李果喔了一声,然后继续非常卖力的……着。
果然,在十分钟之后,小新带着小葵一脚踹开了大门,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李果。
“爸爸!”小新一声惊叫,飞扑到李果的怀里:“有没有给我带吃的啊?”
李果咳嗽了一声,瞄了一眼十秒钟前才关上门的卫生间,长长地出了口气:“没有,我是来接你去上学的。”
上学……上学……
小新妹子顿时呆立当场,如遭雷击,整个人就像狂风中被吹散的蒲公英似的,抖若筛糠。
“不要啊……我不要上学啊……”小新妹子双脚一软,往地上一趟,一边打滚一边假哭:“坏蛋,我讨厌死你了!”
小葵在旁边咬着手指头:“对,你把葵的狗送人了。葵也讨厌死你了!”
“你怎么回事?”百合水淋淋地只围了一条浴巾就从卫生间里钻了出来:“一来就惹孩子?有点大人样没?”
“好了好了。”李果先是把小新抱了起来,又捏了一下小葵的脸:“说了下次给你个更好看的。”
说完,李果拍了一下百合的ρi股:“去换衣服,接你们上蜀山。”
一听不送自己去上学,小新几乎是瞬间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然后挣脱了李果的怀抱,背着双手:“介于李果同志刚才的欺骗行为,本人……也就是新宝贝现决定,三天不跟他说一句话,并视其态度予以减刑。”
说完,她气呼呼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用力地把门摔了上去。而小葵愣了愣,在房门和李果间看了看,然后果断地坐到了李果的旁边。
“原来葵这么聪明的啊!”李果拍着小葵的肩膀,笑呵呵的说着。
小葵眨巴一下眼睛,然后嘻嘻一笑。
百合这时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穿着一身端庄的淑女装,走到李果面前,轻轻地从他嘴边拽下了个什么东西:“你也不知道去洗把脸……”
李果一愣,抬头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百合手上拿着的是一根弯弯“头发”,而且她脸还红红的。
李果非常尴尬,然后抬头看了看表:“你还有五分钟就成百合了。”
“百合和李然本来就是一个人。”李然坐在李果的腿上,头架在李果的肩膀上:“我们走吧!”
说完,李果一搂百合,牵着小葵,唰唰的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他们刚走,小新探头探脑地从房间里钻了出来,四下看到没有人之后,立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十分凄厉,而且一边哭还一边骂着:“臭爸爸……”
而随着她的脾气上来,房间里的东西就像是地震似的呼啦作响,杯子里的水被震出杯外,吊灯发出喀啦喀啦的颤动声。
而且她的眼睛也突然冒出一股和百合极为相似的黑色雾气,并慢慢朝四周扩散。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被一双大手懒腰抱了起来,然后直接扔到了脖子上:“怕了吧?”
小新妹子一怔,然后哭声愈发的凄凉。但是那股子烟气却迅速地消退了下去,而且屋子里的东西也不再颤动了,不过小新妹子倒是一边哭一边骑在李果的脖子上用小胳膊敲着李果的脑袋,就和所有被自己老爹欺负到哭的小朋友没有任何区别。
“好了好了。”李果把小新妹子抱回手上:“你可是爸爸的心肝宝贝,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可是小新似乎真的是被抛弃怕了,所以她还是不依不饶的哭着,哭得都说不出话了。
这时李果身边黑雾一闪,百合出现在他们身边,并冷冷地看了李果一眼,点上了一根烟:“我警告你,你再惹她。我就让你鸡犬不宁。”
小新连连点头,并用力地拍打着李果的胸口。
“你们娘俩不用这样吧!”李果又把小新妹子放回到脖子上,然后一手搂住百合的腰:“走咯。”
虽然百合被别人握在手里有些不太适应,但毕竟对象是李果,她稍微难受了那么一瞬间也就释然了,默默地跟李果回到了蜀山之上。
蜀山一如既往的冷清,几乎都没有什么人。果爸果妈还有那帮中年老年的叔叔伯伯和鸟子爹妈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家里也没人,听鸟子精说他们现在似乎正在环游世界,坐鸟子精家的游艇。而且几乎是失去了所有联系方式,更有甚者,听鸟子精的语气,似乎这帮老干部真的沿着希特勒的脚步去找什么世界轴心了……
当然,李果很不理解他们为什么在儿女处于生死边缘的时候还能乐呵的如此开心,当真是缺心眼和没心没肺都能遗传吗?
“我把小新的能力解封了。”百合和李果刚踏上蜀山之后,百合冷不丁地爆出了一句:“她相当于第二个我了。”
李果一颤,扭头看向百合:“什么?”
百合很得意,像是卖弄自己精心制作的工艺品似的:“在未来,她肯定会超越我。”
李果把脖子上的小新抱下来,指着她问百合:“你对她干了什么?”
“只是把她基因里属于我的那一部分全部激活了。”百合抛出烟头,并让烟头在半空中就化作飞灰:“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李果一呆,蹲下身子盯着小新妹子:“新新……”
“好了好了。”小新妹子不耐烦的挥挥手:“不就是给你表演吗?”
说完,小新妹子样子十分愚蠢地蹲在地上,然后双手往地上一撑……
刚开始还没什么变化,可大概在三十秒之后,整个蜀山大阵外头慢慢的开始被厚重一层的黑色絮状物质覆盖,并发出可怕的腐蚀声。
蜀山大阵当然不是那么好弄的,但是一个小妹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然把身残志坚和九重山河给惊动了。他们俩出现在小新妹子旁边,瞪着眼睛看着小新撅着ρi股做表演。
“再来的话,你就等着你锁妖塔婶婶来踹你ρi股吧!”身残志坚蹲在小新面前:“你这姿势,谁教你的?我当初怎么说的?厉害不厉害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姿势霸气,一个霸气的姿势完全可以弥补三十年的功力。”
“这是干妈教我的。”小新妹子指着百合:“她……她……去骂她……”
百合摊开手:“这种姿势我也是第一次见。”
“我警告你。”身残志坚站起身:“不要再打我姐姐的主意,你会被她打死。”
百合冷哼一声:“一个残废而已。”
身残志坚很残忍地笑了笑,只是打了个响指,蜀山大阵外头的黑雾顷刻间就被大阵给吞得一点不剩,朗朗晴天瞬间绽放:“我只是提醒你,没有我的束缚,我姐姐不是你能想象的存在。”
“来,宝贝徒弟。”身残志坚拍了拍小新的脑袋:“看看你还有什么新招。”
小新妹子看了一眼百合,然后咬着手指:“很多哦!”
身残志坚叉腰站在那:“不管什么,都朝我打过来。”
小新点点头,看了李果一下:“爸爸不许骂我……”
“不骂不骂,打死他最好。”李果重重的点头。
说完,小新突然消失,而在身残志坚身侧同时出现了七个小新。
“这是你的招。”李果回头看向百合:“不过没你的有威力。”
“她才几岁。”百合还是很得意:“等过几年,你就知道了。”
七个小新同时用手指戳向身残志坚,威势倒是不错,灵力也充足。可不幸的是,小新妹子面对的是身残志坚这种大变态,他骚气无比的一个转身,并在七个小新肉呼呼的小手上拍了一下,分秒就化解了这一招掬花爆。
“不行啊!”身残志坚一拍胸口:“看老师给你分身。”
说完,身残志坚一指李果:“借神通一用!”
李果咳嗽一声:“不借……”
身残志坚高高跳跃的身形在半空突然一滞,然后直接像条咸鱼一样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来了一个恶狗扑屎,样子十分狼狈。
“我靠……”身残志坚充满愤恨地从地上爬起来:“李果!你想怎样?”
“我才不借力给你装逼呢。”说完,李果亲了一下小新妹子:“宝贝在这玩,我带这个怪阿姨去有点事。”
小新比划了个ok的手势:“晚上我要去吃肯德基。”
“垃圾不许吃。”李果厉声拒绝:“爸爸给你做锅巴吃。”
“不要……”小新妹子撅着嘴:“我就要吃肯德基。”
“不……”
李果拒绝的话刚准备出口,但是却被百合一脚踩住脚背,把话给噎了回去。百合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小新:“多叫点小朋友,就说咱们请客。”
“嗯!”小新拿着鼓鼓的钱包,朝李果做了个鬼脸:“臭爸爸!”
说完,她狂风一样地朝正在竹林里踩蘑菇的小葵奔去:“笨蛋!笨蛋!晚上我们吃肯德基咯!我去叫ⅿⅿ!”
李果一愣:“ⅿⅿ是谁?”
“是那个额头镶嵌舍利子的女孩。”百合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离开李果,径直走向樱所在的方位。
李果喂了一声,快步赶了上去:“你不能这么宠孩子。”
“我喜欢。”百合头也不回。
李果摊开手:“你会把孩子宠坏的。”
“用不着你管。”百合冷哼一声:“宠坏了我负责。”
“这不是你负责不负责的问题。”李果深呼一口气:“这关系到孩子的未来好吗?”
“你是想吵架吗?”百合眉头轻蹙:“走开。”
看着两个人一边争论着该怎么管教孩子,一边消失在视线里。身残志坚点上根烟,跟旁边的九重山河说:“那个女人似乎在变。”
九重山河点点头:“这是好事,不是吗?”
身残志坚想了想,然后不确定地摇头:“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那个女人是变态的,只不过现在李果勉强能压制她。”
“她最后一件法器是什么?”九重山河眉头也缩了起来:“我们去毁掉。”
“是七星琉璃盏啊!大哥。”身残志坚瞄了一眼九重山河:“毁掉也没用,三十三诸天劫器,是能无限托生的好么。如果它是把牙刷呢?你要毁掉世界上所有牙刷?”
九重山河重重的叹息一声:“这不只能看李果的造化了?”
身残志坚耸耸肩:“大概是这样的,你这个干爹不称职啊!”
九重山河淡淡的一笑:“要不你来困住锁妖塔,我去帮李果?”
“算了……”身残志坚望向天空的浮云:“不自由,毋宁死。”
“哎呀……”莫愁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打着滚:“整天无所事事,这日子没法子过下去了。”
鸟子精趴在地毯上,午觉睡得震天响,四仰八叉的丝毫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大家闺秀应该有的形象,怎么看怎么像个女地痞,人在地上而腿在沙发上。
而雪姐姐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变得特别慵懒,天天闲暇的时候就只是知道织毛衣织毛衣,在她的思维角度里,爱意的最重要表达方式也许就是织毛衣……
十年的产假足够她恶狠狠的挥霍,可她却用这十年来织毛衣,就连莫愁都分到了一件高领贴身小毛衣,而鸟子精分到的是长筒毛线袜,琥珀……她不要毛衣,她要了两个毛线团,玩了整整一天。
“了无生趣……了无生趣啊……”莫愁一边在床上打滚,一边嘟囔着:“好无聊啊……”
“闭嘴!”鸟子精迷糊中被莫愁闹醒,胸中一股恶气喷涌而出:“无聊拿根黄瓜捅自己!”
莫愁丝毫不搭理鸟子精,继续在床上打着滚:“好无聊啊……”
“要不你出去逛逛吧!”雪姐姐一边看着台湾偶像剧一边打着毛衣,看上去恬淡极了:“你现在游戏也不打了,稿费也不赚了。这么憋下去,你不疯我们都得被你弄疯掉。”
莫愁嗓子里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似乎是无聊的小猫自己跟自己玩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出去的话,莫愁会被那些个登徒浪子调戏,每每此时,莫愁都会犹豫是杀或不杀,莫愁让莫愁手下留情,即墨却让莫愁痛下杀手。很烦人。”
“即墨跟莫愁不是同一个人嘛?”雪姐姐拍了拍莫愁的ρi股:“你看情况就好了嘛!”
莫愁缓缓坐起身,一脸幽怨地看着雪姐姐,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莫愁和即墨是同个人,但又不是同个人。莫愁也很奇怪,莫愁知道自己是莫愁,可莫愁却也知道自己是即墨。莫愁的十四岁在山里修行,即墨的十四岁在行走天下。可……哪里有人又能在山里修行又能行走天下的嘛!而莫愁是大唐盛世之人,而即墨却是汉武盛世时人。这……雪姐姐,莫愁可一直不敢告诉相公哦!”
还没等雪姐姐说话,鸟子精噌噌的就从外头钻了进来:“什么什么?同魂同体?不可能啊!两个魂的话就会出现李果那种状况,一个吞掉另一个,李果吞掉羽真人。绝对不可能相互融合的啊!”
“是啊是啊!莫愁也奇怪呢。”莫愁叹了口气:“出鞘认我为主,其实是认的即墨,不是莫愁。可莫愁却清晰的知道即墨即使莫愁,而且莫愁喜欢的,即墨也喜欢。莫愁好吃,即墨也好吃,莫愁爱相公,即墨也爱。”
“好离奇的同魂同体。”鸟子精捏着下巴一脸神秘地说着:“也就是说,李果以后捅了你,也就是同时和莫愁还有即墨搞3ρ咯?”
“3ρ?”莫愁一愣,然后脸顿时就红了:“瞎说什么啊!本就是一个人,哪来的3……哎呀!讨厌!”
“同魂同体跟双重性格不一样。”雪姐姐放下手中的毛线:“这是一个很危险也很诡异的状态,一旦把持不好,你就不再是你了,哥哥和那个哥哥之间的斗争,最后是哥哥赢了,不然他虽然还是李果,但是性情肯定大变。”
鸟子精不屑的接嘴道:“他的性情本身就够大便的了。”
“大便你还被他Сhā得那么欢快,每天叫得连我都听的见。”雪姐姐撇撇嘴。
“没办法。”鸟子精摊开手:“我就是喜欢吃屎,谁敢挡我!”
“别闹别闹。”莫愁穿着大裤衩子坐了起来:“莫愁一直想弄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这太简单了。”鸟子精脸色一板:“其实你是个神经病,一直幻想自己有另外一个孪生姐妹,想着想着,你就开始模仿她,然后你以为你们是两个人,但是你们其实是一个人。你看,你带着严重的暴力倾向,这就是神经病的后遗症。”
“啊……”莫愁大惊。
雪姐姐揉了揉莫愁的头发:“别听她瞎说,这很复杂的,等李果来了,你再问他。”
“才不要跟他说话!”莫愁哼了一声,又躺回到了床上,气哼哼的一言不发。
“不个屁啊你。”鸟子精一个翻身坐在了莫愁的肚子上,双手捏着莫愁的胸:“不知道是谁整天相公长相公短的。”
莫愁一边挣扎一边狡辩:“胡扯,你这一派胡言。放开莫愁!”
鸟子精奸邪的一笑,手像闪电般地伸进了莫愁的大裤衩快速地摸了几把:“啧啧,滑溜溜的喔,一根都没有。”
莫愁惊叫一声,然后一个推掌推在鸟子精的肩头,没轻没重的莫愁直接让鸟子精在哎呀一声之后倒飞了出去,直到把沙发撞翻过去之后才停了下来。
“我操。”鸟子精翻身爬起:“看老娘不拔光了你!”
说着,鸟子精飞将上去,一把扯住莫愁的裤腰,玩命地往下拽。而莫愁当然拼死反抗,两个人就这么滚成了一团。
“别闹了!”雪姐姐皱着眉头大喊一声:“等会踢到宝宝,你们就等着倒霉吧!”
一听到雪姐姐提到她的宝宝,两个闹得正凶的小女孩立刻就老实了。毕竟一条怀孕的母龙,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万一踢到了,那可是干女儿叻……还有,如果真踢到了,李果估计会直接疯掉吧?
“宝宝……”鸟子精衣冠不整地撅着ρi股凑到雪姐姐已经略微有些隆起的小腹上听着:“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雪姐姐喔了一声:“好几年呢,成型之后都要好几年,不然太脆弱了,容易夭折,不过现在她已经能听见了。所以胎教很重要,你不能再说脏话了。”
“我……咳咳……”鸟子精揉了揉鼻子:“第一次听见生个孩子还他妈……还要好几年的。”
“你迟早也是要生的。”雪姐姐摸了摸鸟子精的肚子:“说不定已经有了哦!去检查一下吧?”
“怎么检查,我去照b超,然后发现肚子里有个蛋是么?”鸟子精表情怪怪的:“有个蛋哎……”
莫愁噗嗤一声,用手戳了戳鸟子精的肚皮:“会不会是红皮的?”
“我带你去吧!一起去,我也顺手去做个产前检查。”雪姐姐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认识一个医生,她不但是全国最好的妇产科医生,还是灵魂大师。她代号是夜魇。”
而在昆仑上,上清茶不思饭不想,就差整日以泪洗面了。昆仑第一宝贝丢了百分之三十,这让上清在长老会上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特别是上清的师傅,前任掌门。几乎就把上清骂了个一文不值,说他这个掌门,是昆仑派有史以来最渣的一个……
“个老家伙……”上清坐在书房里抓耳挠腮:“丢死人了……英雄大会要延后了。”
叮当坐在一边,看着电影:“姐姐很善良,她肯定是被谁藏起来了,但是我没感觉到她有什么危险。”
“不行。”上清咳嗽了一声:“我要亲自上一趟蜀山!我他妈就算给李果跪下,我都得把蔽日云给找回来。”
“蜀道难。”叮当淡淡一笑:“蜀山,我陪你一起去。”
“说走咱就走。”
就在上清和叮当奔赴蜀山的时候,李果也是同样焦头烂额的和百合站在樱的屋子里。
樱现在的形象……哪里还有什么形象,穿着碎花的睡裙,打着赤脚,不停的在用电脑、笔和玲子交替运算着。
开始李果说把百合带来给樱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帮助,但是樱却说连和赶奶花的轮回公式都没套出来,更别说李果和百合这一对几生几世爱恨纠葛的旷世怨侣了。
“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来。”百合点着烟,冷冷地问着:“我没有太多时间。”
戴着黑框眼镜的樱抬头看了一眼:“你急,我比你还急。解不出来,我连饭都吃不好。”
李果叹了口气,低头跟坐在沙发上抱着哈士奇大圣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的蔽日云说道:“蔽日云,怎么样?还习惯么?”
蔽日云歪头傻乎乎地跟李果点了点头:“谢谢……很舒服。”
李果点了点头,又跟趴在蔽日云旁边的神犬啸天说:“好好陪人家。听见没,啸天。”
啸天很人性化的一点头,然后晃着尾巴钻到了蔽日云的大腿上,非常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而就在这时,玲子突然扭头看向李果:“舰长,有人到访,锁妖塔能量反应异常。”
说完,玲子的投影屏上显示出了一男一女,他们的对面站着锁妖塔姐姐,表情十分愤怒。
“我操……上清找上门了!塔姐姐哟……又要发毛了。”李果一惊:“樱,把蔽日云藏好。百合,跟我来。”
百合一摊手:“不去。”
“李少,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上清站在大阵前,依然拎着脑白金和两条芙蓉王,身后跟着打扮很随意的叮当:“兄弟今天打扰了。”
李果心里咯噔一声,如果没有了蜀山大阵的屏蔽,叮当一进入蜀山她百分之九十五是可以感知到同位一体的蔽日云。那样一来,昆仑蜀山提前翻脸的日子也就来到了,这对尚未做好完全准备的蜀山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李果深呼吸一口,摆出一副灿烂无比的笑容:“箫掌门,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亲自来,蜀山可是得列队欢迎的啊!”
上清哈哈一笑,踢脚就准备往蜀山里走:“昆仑蜀山自古就同气连枝,你这装修好了,我怎么能不过来看看啊!”
李果身子一晃,让开了路:“里面请。”
他其实是在赌,赌锁妖塔姐姐这时候是不是会犯浑,如果她玩命的不许的上清和叮当进入蜀山,李果刚好可以找个借口把上清带到哪个饭馆里小叙一番,如果锁妖塔姐姐突然懂事的话,李果几乎就可以确定提前开战的事了。
见李果给自己让开路,上清满脸笑容地朝蜀山正门走了进去。
他每一步似乎都落在李果的心坎上,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李果着实已经紧张出了一身白毛汗。
锁妖塔姐姐突然闪现到了李果和上清之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叮当,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了。
“李少,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吧!”上清似乎并不感觉意外:“能告诉这位姐姐,我们没有恶意么?”
李果无奈的耸耸肩,叹了口气:“锁妖塔脾气拧。”
说完,李果把锁妖塔姐姐拽到了一边,伏在她耳边,尽量缩短精神力传输的距离,以免被叮当截获:“他们是坏蛋,无论如何都不让他们进去。”
他精神力传达的是这个意思,但是嘴上却说:“阿塔,听话……这两位是客人,你别任性了。”
锁妖塔姐姐只服从于李果的精神力,对于他口头的话,锁妖塔姐姐一直都当成是放屁。
所以锁妖塔姐姐在接到李果的精神力之后,丝毫没有停顿地拒绝,并展开双臂拦住了蜀山的正门。灵力正在指尖聚集,蜀山大阵也飞快地运转了起来,甚至发出一阵阵的嗡嗡声。
要放在平时,上清不是当场发飙就是拂袖而去,更不用说身边还有个爆脾气的叮当了。可今天他们就是硬着头皮来求李果办事的,而办事的核心正是面前的锁妖塔。
锁妖塔的大名,上清自然是如雷贯耳,这厮是出了名的小气、自私、记仇,虽然和叮当差了一个档次,但是在这蜀山大阵内,也就是相当于锁妖塔的主场,即使是叮当能发动方寸天地的大招,但是一旦冲突起来,其实自己并不占优势。
所以上清只能苦着脸看着李果:“李少……你看这……”
李果也和他一个表情:“我要能叫得动她,我得剩下多少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聊吧!你们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说完,李果转身走回蜀山大阵内。而就在他消失之后,叮当伏在上清耳朵边说:“他不想让我们进去。”
上清冷笑一声:“这很正常,他害怕泄了蜀山的老底。”
“不。”叮当摇摇头,很冷峻地说:“恐怕还有其他的意思。”
“你是说……”上清一愣:“蔽日云?”
说完,他看了一眼怒目圆睁的锁妖塔,然后挥挥手:“不可能的啦,有这厮在这,蔽日云进去也得被打出来。”
叮当想了想,噗嗤一笑,用手指点了点上清的鼻头:“就你聪明。”
上清其实真的很聪明,他从一开始,李果一个眼神闪烁的空当,他就知道李果根本不想让他们两个进入蜀山,李果的演技可以说是出神入化的,这细微的眼神变化,最多只有零点几秒,可就是这零点几秒,差点让李果所有的打算全盘皆错。
不过千虑必有一失,那就是李果对锁妖塔的控制。
因为自古以来,锁妖塔完全都是独立于蜀山之上的,可以说她和历代掌门的辈分相当,平起平坐。她不想干的事,任何掌门都不能逼她干,而且锁妖塔很易怒,她可不管对方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惹急了她,她都照打不误,细数过往,最少有九个掌门被锁妖塔给暴打过。
这贻笑大方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圈子,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这一点上,蜀山和昆仑的差别就体现了出现,山河社稷图无论有没有化形,都必须得无条件的服从昆仑掌门,只不过化形之后,这种服从关系变成了一种另类暧昧的情侣关系罢了。
所以由此,上清确定李果压根就控制不了锁妖塔。
但是,事实上,和历代掌门不同。锁妖塔的塔魂一直寄宿在李果的体内,伴随这李果从小长大,灵力和魂魄互相渗透,早已经有了常人无法理解的联系,而且因为李果庞大的灵力让锁妖塔打心眼里喜欢,所以听李果的话,当个好孩子,已经是锁妖塔姐姐不知不觉养成的一个习惯。
“好了。”李果一身挺正式的装束出现在上清的面前:“今天难得箫老哥来我这,我做东,请二位吃烤鸭。帝都烤鸭!”
上清眉毛一扬:“好啊!我女朋友还没吃过那东西呢。”
叮当呵呵一笑,眉目间纯情和妩媚交杂,要不是李果经过了百合、莫愁、鸟子精这帮人的磨练和熏陶,八成就眼泛桃花惹人暴怒了。
“还要北京烤鸭是么?”雪姐姐做完b超,然后在等着鸟子做b超的过程中,用小笔记录着莫愁想要吃的东西:“宝贝,咱们可不能这么吃啊……这亏了是哥哥有钱,放在一般人家,一个礼拜二十五万的伙食费,好家伙,这顶上一个省部级干部了。”
莫愁腼腆地笑了笑:“哪里嘛……师傅说过,一个好男人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吃饱穿暖的。”
“我相信哥哥绝对心爱你,但是你有想过没,如果哪天哥哥家道中落了,没钱了。你怎么办?”雪姐姐很是心疼李果:“这你不能不考虑吧!”
莫愁嘟起嘴:“那莫愁就不吃劳什子鲍鱼燕窝了,吃点清水挂面。莫愁可是知道轻重的,若是有那么一天,莫愁百八天不吃一口也无恙。”
“合辙你这小丫头这么暴饮暴食,就是因为嘴馋啊!”雪姐姐捏着莫愁肉肉的脸蛋:“你可爱死了。”
莫愁奸笑一声:“相公也是这么说的。”
不多一会儿,鸟子精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看见雪姐姐和莫愁,脸色愈发灰暗:“亲娘嘞,我是不是不孕不育啊……怎么连个蛋都没有?”
雪姐姐耸耸肩:“你算过金翅大鹏鸟的怀孕周期么?你妈没告诉你啊?”
“没啊……我妈说,你就整吧!别带套,总有一天能怀上的。”鸟子精往地上吐了口口水:“这混账逻辑。”
而这时,里头一个皮肤有些黑,个子不大但是很胖的中年女人微笑着走了出来:“龙龙,你的胎位很正,发育良好。多吃高蛋白低脂肪的东西,比如鹌鹑、麻雀,对了,让这妹子尽量多吃点禽类食品,她营养不良。”
鸟子精脸顿时就绿了:“我精壮的很……根本不需要!”
莫愁连连点头,极为认真的说:“她说要减肥,已经好几日没进食了,都是吃些寡淡的白粥。”
雪姐姐吐了吐舌头:“夜魇姐,不要叫我龙龙了……羞的。对了,能帮这个丫头看看她的同魂同体么,她的好像和别人的不一样。”
夜魇眉头皱了皱,然后径直打开了另外一扇很厚很重的门:“来这里说话。”
等莫愁三人走进这个看似全封闭的房间之后,大门嘭的一声关得死死,完全没有任何一丁点缝隙,夜魇坐到一张藤椅上:“同魂同体很少见,一般如果是转世的话,前世会直接被抹除记忆在今生的身体里重新开始。而所谓的同魂同体就是我们所说的夺舍。”
“夺舍不可能。”雪姐姐摇头:“我哥……我老公也是同魂同体,但是他……怎么说呢,他把他的前世给吞掉了。可这个妹妹,她的情况又不一样。”
“哦?”夜魇颇为惊奇地看了莫愁一眼:“这倒是稀奇叻。”
“是啊!莫愁同时知道自己有两个名字。”莫愁叹了口气:“明知道自己是孤儿,但是却又知道自己的生母。十四岁那年既在山中修炼又在行走江湖。”
夜魇眉头紧蹙:“今天准备不足,你们明天来,怎么样?看这个妹妹的灵魄,她很厉害,我没办法靠我自己分开她的魂魄。等明天,我去借二爷的坠子来。”
“行。”雪姐姐点头:“那我们先走了。”
而莫愁沉默了一阵:“那莫愁到底是莫愁还是即墨呢?水仙叫我即墨,出鞘也如此叫我,可莫愁却还是认为莫愁是莫愁。”
“走吧走吧!明天就知道了。”鸟子精摸着莫愁的ρi股:“去喂一下我这营养不良的金翅大鹏鸟。”
“吃禽类哦!去吃烤鸭。”雪姐姐戏谑地看了一眼鸟子精:“要不就是去烤麻雀。”
鸟子精无奈:“只能是烤鸭了,会飞的我更接受不了……但是说好,我不吃鸭,我最多去吃面皮蘸酱,喝点鸭汤。”
而夜魇突然叫住了莫愁:“等一下,你把这个带上。”
说着,她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琥珀状水滴形的东西递给莫愁:“它能记录你的梦。”
“真讨厌……”莫愁坐在出租车上撅着嘴:“莫愁就上不得街,这也想要那也想要。”
而鸟子精歪着头,眼睛无神且直勾勾地看着窗外:“营养不良……营养不良……”
雪姐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呵呵地乐着:“什么都想要才对了,什么都想要的才是女人嘛!”
这时,旁边的出租车司机一侧脑袋:“您三位肯定是北影北电的学生吧?这也太漂亮了,拍了个什么电影?赶明个儿我上电影院瞧瞧去。”
雪姐姐十分秀气地捂嘴一笑:“师傅,瞧您说的,我们仨不是结婚了就是快结婚了,哪有您说的那么年轻啊!我今天还做了产前检查。”
“哎哟……真看不出来。”司机师傅愣了愣,然后眼里露出那种牛粪遮盖鲜花的神色:“这可真年轻啊!好福气啊!”
“好个屁……我都营养不良了。”鸟子精似乎对自己营养不良这事非常上心:“营养不良就是快死了。”
雪姐姐诧异的回过头:“你从哪得来这个理论的?”wχɡ!
鸟子精眼里含着泪花,不言不语的侧过头,看上去俨然像极了一个娇滴滴地受了委屈的清秀少女似的,格外惹人怜爱。
而那司机师傅从倒后镜里看了一眼:“现在的姑娘啊!整天就知道减肥。我家那口子都一百六十多斤了,她都没喊过减肥的事儿。我觉着吧!一男的要真喜欢你,谁也不在乎你那几斤肉长哪去,这关键就在您自个儿的想法,你得这么想啊!当初哄你胡吃海塞的是他,追你的时候什么牛排、烤肉、海鲜餐,只挑贵的不选对的。合辙一到手,哎哟又嫌弃你胖了又说你不够优雅了,这男人啊一准就不是真爱你。不然当初早干什么去了啊!吃巧克力火锅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长肉这事儿呢。”
司机师傅这一堆话说下来,把雪姐姐莫愁他们全给逗乐了。都说出租车司机才是真正的公共知识分子,这真的是一点都不假,这随口说点安慰人的话,里头都一套套的,关键还暗含天机……
鸟子精被他这么一说,不知怎么就委屈了起来,满脸伤感地应着他的话:“我老公,天天都说忙,还特花心。身边的漂亮妞一个一个接着一个,还有不少候补的,以为自己有俩臭钱就了不起了。要不是我爹妈逼我,我才不嫁他。”
雪姐姐和莫愁一听鸟子精的话,笑得更厉害,特别是雪姐姐捂着肚子回头看着鸟子精:“你这么黑哥哥,哥哥也太冤了吧!”
“冤个屁……他又不是什么好鸟。”鸟子精越发的委屈:“连我营养不良他都不关心一下。”
莫愁长长地嗯了一声:“他往日让你多吃,你便骂他,还打他……这点莫愁是可以证明的,他对你真得很好很好的。”
“好个屁!好个屁!”鸟子精捂着耳朵猛摇头:“好个屁!”
那司机师傅叹了口气:“男人啊!多拿多占那叫天性,要是我有个千八百万的,我也弄俩大学生威风威风,可新欢永远都是欢,旧爱永远都是他妈的爱。你让我扔下我家那胖妞,我可舍不得。想日子过下去,你就得百转千折一点儿,看你这样儿,估计也是个富家小姐出身,你男人可不是你爹,你的脾气得收敛收敛,不然他在你这得不到温暖,他肯定得往外跑。”
鸟子精顿时如遭雷击,然后沉默了许久,并果断掏出电话,接通了李果的号码:“喂……老公呀……”
那娇滴滴的声音,让正在和上清瞪着眼睛一起看别人片烤鸭的李果浑身一麻,然后哆哆嗦嗦地问着:“你……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鸟子精眼睛一瞪:“我操……咳……没有呀!人家就是想你了啦,你在哪里?人家去找你好不好。”
“……你没出什么事儿吧!”李果看了看上清和叮当:“我在和昆仑掌门谈事情。”
“不管了啦……人家就要马上见到你。”鸟子精颇有点声泪俱下的味道在里头:“快点……不然人家晚上可不理你了哦!”
李果哎哟一声:“好吧好吧……你在哪,我去接你。”
他说着话,然后无奈地看了上清一眼,上清耸耸肩,给了李果一个男人都明白的眼神。然后李果拿着电话走到了门口。
“姑奶奶……你可千万别……”李果当场就愣在了原地:“莫愁……带……来……”
大街上正在堵红灯车,而离开李果最近的那辆出租车里,正坐着敞开窗户打电话的鸟子精,然后……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了。
接着,鸟子精二话不说,一个飞扑而出,直接从窗口跨越了八米的距离之后,蹦到了李果面前,一拍李果的肩膀:“老公……”
而那司机师傅瞪大了眼睛看着鸟子精:“营养不良都有这身手……她是特种兵出身是么?哎哟……姑奶奶,这不能下车!”
莫愁当然不管这么多,看到李果之后她也拉开了车门,就在大马路上,然后像猴子一样灵敏地翻越过护栏,钻了过去。
“完逑了……”司机师傅摊开手:“这位爷,您不会也想坑我一把吧!”
雪姐姐摇摇头,从钱包里摸出罚单的钱放在仪表盘上:“到能停车的地方再放我下来吧!”
“总算见着一个能沟通的了。”司机师傅欲哭无泪:“那男的就是那姑娘的老公?挺有气质的啊!富二代吧?”
“算是吧!”雪姐姐笑着回头看了看:“什么京城四少八少的在他面前都只能算小喽啰。”
“这么牛逼?”那师傅眼睛瞪得老大:“那可都是双手遮天的人物。”
雪姐姐呵呵一乐:“遮眼还差不多。”
而李果现在看着笑颜如花的莫愁以及装出一副病黛玉似娇弱的鸟子精,浑身一种无力感喷薄而出。如果没猜错,那出租车上还坐着大家闺秀雪姐姐……
“好吧!都到齐了。”李果苦笑看着鸟子精:“你是闹哪样啊?”
“人家病了啦……”鸟子精抱住李果的腰:“营养不良。”
“看吧看吧!”李果拍了拍鸟子精的ρi股:“让你别吃那些个五毛钱地沟油小吃了,你非不听。”
而莫愁四下看了看:“上清在里头?”
李果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还有山河社稷图的双生图灵之一。”
“他们肯定是来找那个纹身妞的,对吧!”鸟子精摸着下巴:“待老娘去会会她。”
“别乱搞!”李果拽住了鸟子精的手:“现在还是在斗智阶段。”
真说着话,雪姐姐从远处慢慢地走了过来,虽然肚子还不明显,但是满面的红光和那种水盈盈的姿态,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孕妇。
“哥哥!”雪姐姐走到李果身边之后,踮起脚亲了李果一下:“我想吃烤鸭。”
李果挠挠脸:“一起来吧!”
接着,四个人一起走回了烤鸭店,然后坐到了桌子边。
场面顿时尴尬了下来,莫愁挑衅地看着上清,而鸟子精挑衅地看着叮当,雪姐姐坐在李果旁边一眼不发。
“李少。”上清先发出声音:“你这未婚妻要看好,这么漂亮,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抢了。”
“箫掌门多心了,谁敢抢,我就让他家破人亡。”李果说话的时候俨然是看着上清说的:“豁出去了,谁都是疯狗。”
“好胆量。”上清举起一杯解腻的掬花茶:“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而就在李果刚准备喝的时候,莫愁突然从旁边夺下了李果的杯子,并直接喝了下去:“上清是吗?”
“是。”上清放下茶盏,戏谑地看着莫愁:“女侠有什么指教?”
莫愁没说话,只是阴阴的一笑,接着茶壶里悬起了一滴水,并在不经意间击穿了上清的护体真气,打在了他的喉咙上,力量不大。
上清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女侠好厉害啊!”
李果和雪姐姐对视了一眼,大家都知道莫愁的武力值是破表的,但是如果硬对上山河社稷图的话,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可即便是这样,上清不应该连一滴水都防不住……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上清又端起一杯茶水:“但是我今天来是求人的,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以后也许为敌,但我箫歌还是拎的清轻重缓急的,既然我来求人,就已经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只希望诸位手下留情,山水有相逢,省的下次尴尬。”
李果呵呵一笑,拍了莫愁ρi股一下:“小丫头才虚岁十八,多担待点吧!”
山河社稷图没任何表情,但是脸非常的黑,身体周围的灵气频频袅袅的,就像星矢爆发小宇宙之前的样子似的。
“好吧!我们今天不谈公事。”李果手一挥:“再上几只鸭子,放开吃。我有钱!”
都说不谈公事,但是昆仑蜀山两大集团的首领聚首,总归不可能会是一团和气。特别是莫愁和叮当之间的暗斗,更是让人心悸。
莫愁很乖很乖,她在李果屡次教育之后就绝少再展露她破表的攻击力了,但是不展露不代表不具备。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实并不能胜过叮当,但是单在气势方面,莫愁却根本不会弱上叮当多少,反而比叮当的气势里更多着一种奔腾的杀意。
而且鸟子精更是在一边摩拳擦掌,要不是雪姐姐一直踩着她的鞋,估计她一早就飞身出去抽叮当的大嘴巴子了,毕竟作为一只有间歇性神经病的猛禽,眼里哪容的下这个,这病一犯起来,别说是区区一社稷器灵了,恐怕就是三大圣坐那,她都干出去抽人大嘴巴子。
不过幸好,能力的极度偏科让鸟子精根本不具备灵力外放的能力,所以不至于和那两个正在斗法的两个人产生的灵力激荡产生额外的碰撞。
莫愁和叮当的身边不停闪烁着空气中的灵力分子摩擦出的细小闪电,微小的电弧在时不时的快速闪烁几下,在旁人看来,就像她们俩的脸蛋上化妆时候撒着亮片似的。
“箫掌门,敬你一杯。”李果抬起手中的掬花茶:“一是谢你的开朗大气,我很讨厌阴险狡诈的人当对手。”
上清笑了笑:“客气,看一个人的身价,就得看他的对手。有你这么个对手,我也很欣慰。”
李果哈哈一笑,然后又倒上一杯掬花茶:“这第二杯,是谢你救我一命。”
“嗯?”上清突然之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救你一命?”
李果耸耸肩:“三年前,一个在抓娃娃机上扔下了一千五百个币的帅哥,曾经给了我一道符,那道符救了我一命。”
上清显然记性不是很好,他回忆了整整有三十秒,然后一拍脑门:“那个人居然是你?那道上善护身咒真的救了你?我只是拿来骗你娃娃的。”
李果抿着嘴笑着:“世界上很多阴差阳错不是么?”
而雪姐姐也在旁边嘟囔着:“上善护身咒……上善护身咒……天呐!哥哥,我们擦肩而过!”
李果哈哈一笑,然后看着鸟:“在这一天之前,我被两个怪女人逼在墙角,然后给了我一千块巨款。”
鸟子精啊了一声:“那俩女地嫖了你?”
李果摇摇头:“带头的那个女地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你这种垃圾,老娘一年见三百多万个。”
鸟子精一口茶水喷了李果一头一脸:“我操……这话怎么这么熟?”
李果看着上清诡异的一笑:“世界上很多阴差阳错不是么?”
上清沉默片刻,挥手叫上服务员:“上酒,最好的。”
不多一会儿,两瓶茅台53度开国盛世大典就端了上来,并且由经理亲自护送过来的,并躬身问着上清:“先生,这里两瓶十一万六,开不开?”
“烤鸭店的酒能有这么好?”上清一惊,然后挥挥手:“给换那种三百的……”
而李果咳嗽了一声,一抬手阻止了一脸乌黑的经理:“开吧!”
经理顿时犹豫的在上清和李果之间犹豫不决,毕竟这两瓶酒的价格绝对是能让一般人家吐血一升的,要不是这几天老总要过来视察,这两瓶酒也不可能出现在这店里,一旦开了……然后这帮家伙又不给钱的话,那就算是让他们卖肾抵价,他这经理的职务都保不住。
李果重重地点点头:“开,钱不是问题。”
老手总归还是有点眼力价的,看到李果轻描淡写的德行之后,他李果点头,并让身后的助手送上两份旧报纸,分别是七九年十一月三十一号的和八零年六月三十一号的人民日报:“先生,这是赠品。”
李果咳嗽一声:“还挺特别的。对了,是要先付款对吧?”
经理尴尬地点点头,然后送上了一个刷卡器,李果微笑着拿着卡在上头直接刷了个十二万下去,并笑着对经理说:“多送点老鸭汤没问题吧?”
这次成功的装逼,不但让经理满面红光,而且也让旁边穿着旗袍的服务员顾盼生姿。
当然,因为屋子特别奇怪的气氛和一种莫名的心悸感,经理在把酒打开之后,带着人就匆匆地走了出来。留下的,只有一屋子酒香和正在斗法的两个奇怪女子。
“这第一杯,我敬我的救命恩人一杯。”李果给自己的小酒盅里倒上一杯:“棋逢对手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这句话,我还给你。”上清也站起身,把酒盅里的天价酒一饮而尽:“好酒!比衡水老白干好多了!”
而雪姐姐在一边极为温婉的给李果和上清又满上了一杯,大家闺秀的气度和风范一瞬间就体现了出来,并直接把旁边拍着桌子等着喝酒的鸟子精给比了下去。
“莫愁,莫愁。”李果推了推莫愁:“相公许你喝一次酒,只能一杯。”
李果猜想一杯酒并不会让莫愁产生什么不良反应,所以他为了调节气氛,就亲自给小剑仙倒上了那么半杯天价酒。
莫愁鼻瓮抽了抽,然后一边和叮当斗威压一边偷偷瞄着自己杯子里的酒……样子十分可爱。
而雪姐姐悄悄地拉了一下李果的衣襟:“哥哥,没问题吧……”
李果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应该没问题,小半杯连小孩都没事。”
上清也是叹了口气,握住了叮当的手:“今天就当朋友一叙,先松了吧!过了今天,恐怕再聚遥遥无期。”
英雄相惜这种事,其实并不违背常理。李果和上清斗智斗勇这么多回,其实早就互相仰慕了,就好像《亮剑》里的李云龙和楚云飞。
莫愁和叮当异口同声地说道:“让她先收!”
“我数一二三,你们两个一起。”李果伸出一根手指:“今天只是喝酒吃肉。”
在李果的倒数声结束的同时,叮当和莫愁的气势齐齐一收,两人本来纠葛在一起的灵力顿时被抽了个干净,剧烈的摩擦甚至让空间都产生了一阵波纹似的颤抖,并激荡出骇人的气势。
“好了,大家今天来个痛快。”李果微微一笑:“钱已经付了,不吃回这四千块,我心疼。”
莫愁淡淡一笑:“有莫愁在,一切放心。”
李果啊了一声,然后一拍脑袋:“忘了……恐怕四千都不够。”
说着,李果又是站起身,高举酒杯:“难得和箫掌门同座对饮,以后的棋,你可以步步为营,不然可就得输给我了。”
上清一脸傲然的微笑:“看你说的,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谁输谁赢还都不知道,倒是走着瞧好了。”
李果嗯了一声:“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管输赢。彼此都留条后路,你和我,说到底只是立场不同,不用跟那些个土鸡瓦狗一样赶尽杀绝。”
“好啊!那就来个君子协定。”上清跟李果清脆的碰杯:“以侠之名。”
李果淡淡一笑:“以侠之名。”
两大掌门之所以立这个君子协定,其实都只不过是为了未来的不确定给下一个保险。李果知道自己可能输也可能赢,但是他做不到赶尽杀绝。即使哪天昆仑或者蜀山真的战了,那么必然有人笑有人哭。有了这个君子协定,就算输了,李果至少还有个可以哭的地方。
而上清和李果一拍即合的原因,也大致是因为这样。
各自落座之后,李果和上清都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两人都明白,今天之后就再无朋友,按照先下的发展趋势,兵戎相见是迟早的事情。这一点,聪明的李果和丝毫不逊李果的上清都异常清楚,两个人谁也没底,没底当然心事重重。
“李少,我一直有个问题。”上清撑着头看着肩膀:“同为修行人,你怎么不求仙。”
“不知道。”李果摇摇头,看上去多少也有些惆怅:“很多事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求不得,你想成仙我不拦你,但是你想借莫愁,这也是痴心妄想。”
“这势在必行。”上清笑着:“找到蔽日云之后,大概就会开始吧!你要小心哦!”
李果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敬你的势在必行。”
而这时,莫愁也端起了酒杯,用一种可怜兮兮的表情,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在酒杯里舔了一下,然后浑身一个哆嗦,眨巴了一下眼睛偷瞄了一眼鸟子精:“好酒哎……”
鸟子精摇摇头:“当年咱们喝猴儿酒的时候,比这个不知道好多少。”
“猴什么?”莫愁非常可爱的一皱眉。
雪姐姐突然一拉鸟子精:“小心!”
这一声大喊,让李果都浑身一抖,扭头看去。正发现莫愁一口把酒杯里的酒仰头喝进,然后就这么愣愣地坐在位置上傻笑:“好酒!”
“你……”
“别!哥哥!”雪姐姐一拍李果的手:“不要碰莫愁!”
话音刚落,莫愁身上的剑气豁然冲起,整个房间里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杀气,天花板甚至都有一种融化的趋势。
“叮当!”上清脸色一喜:“天罗幻境!”
叮当冷笑一声,眼睛瞪了瞪,方寸天地的最高境界突然施展了开来。周围的环境寸寸剥落飞散,电光火石间斗转星移,天地变幻,如梦似幻。
李果眉头一皱:“你阴我?”
上清摇摇头:“不,君子协定依然有用。”
雪姐姐拿过莫愁的酒杯闻了闻:“星为棋!你把酒掉包了!”
“蜀山有瑶池仙这样的好酒,就不许昆仑有星为棋么?”叮当渐渐的笑着,站起身。穿着清纯大方的叮当此刻看起来很阴险。
“我纹身、抽烟、喝酒、说脏话,但我知道我是好姑娘。真正的贱人喜欢装无辜、装清纯、喜欢玩害羞、喜欢穿粉色衣服。男人肤浅,都只看表面。所以,他们只能被贱人骗得痛不欲生。只有女人才能看出谁才是真正的贱人。”鸟子精揉了揉鼻子:“你以为你这点玩意,能瞒的过老娘么?”
雪姐姐不声不响,只是低着头坐在凳子上吃着手上剩下的面皮卷鸭皮,还用餐巾纸抹了抹嘴。
“知道么,箫掌门。”李果淡淡的一笑:“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身边的女孩,每一个都比我厉害。”
说完,身残志坚和出鞘划破空间的限制,直直朝李果奔袭而来,然后出鞘直Сhā在莫愁的面前,而身残志坚啪嗒一声掉在李果面前。
“喂,你出场方式好歹帅气一点。”李果踩了身残志坚一脚,然后把他从地上捡起来:“出来吧!身残志坚。”
光刃骤然成型,随后李果返身一抽,从虚空中抽出和自己有着合一本质的湛卢,两把大剑在手,李果气势顿时暴涨,数千百载的战斗本能像潮水一样灌入李果的身体,让空有灵力不懂运转的李果霎时间成了一个战神模样。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李果一边紧盯着上清和叮当,一边问着鸟子精:“我家神经病的傻老婆,不得了啊!”
“那可不。”鸟子精从口袋里摸出一双皮手套戴在手上:“我有二分之一光速的速度,也就有二分之一光速的视觉。这点对我来说,不难。”
“李少。”上清呵呵一笑:“在这方寸天地里,你以为你对上我有胜算吗?”
李果耸耸肩:“没有,可我哪能看着你把我家小莫愁弄走啊!”
“谁,说他能弄走本宫?”低着头浑身往外冒着剑气的莫愁突然低沉着嗓音说话了:“出鞘姐姐。”
“妹妹,你回来了。”出鞘的器灵出现在莫愁身边,看了一眼李果:“残缺的器灵罢了,作为十万妖器之首,我其实不怕她。”
“那要是完整的呢?”上清突然抬头:“蔽日云。”
话音刚落,脸上有纹身的蔽日云突然出现在上清的旁边,手上抱着李果的那只哈士奇大圣,眼睛故意错开李果的视线。
“连环计。”李果突然感觉自己被蒙了,他竖起一根大拇指:“好厉害。”
“你家的牡丹很厉害。”上清呵呵一笑:“本来今天就没打算上蜀山,你要在蜀山大阵里,我还真没办法。”
李果吧唧一下嘴:“好吧!我承认蔽日云干的很漂亮。”
“不……我……”蔽日云想给自己解释,但是她还是收住了声音,重重地叹息了一口。
而上清搂住蔽日云的腰:“我怎么会随便抛弃我的双生器灵呢,李少你还是不了解我。”
“当然啦,他又不是你的谁。”雪姐姐突然抬头,并递上电话给李果:“樱要跟你说话。”
“家主啊!我说的没错吧!”樱戏谑的声音传来:“你非要跟我争个输赢,我跟人打赌没输过哦!”
李果看了一眼拿着电话凑在自己耳边的雪姐姐,然后苦笑着说道:“我以为你是猜的……”
“我就是猜的。”樱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很轻松:“那么,你知道的。”
说完,樱就挂了电话,只剩下李果在面对着上清和图灵双生子。
不得不说,蔽日云和叮当站在一起之后,他们无论从威势、气势和灵力上都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甚至给了李果一种压迫感。
“李少,我真心觉得我们能成朋友。”上清苦涩的一笑:“少了你,我会很寂寞。”
李果把湛卢往地上一Сhā:“蔽日云只是你下套的一部分,对吗?”
“不,蔽日云是我最钟爱的女孩。她清纯、害羞,喜欢穿我喜欢的粉红色衣服。”上清耸耸肩:“为什么让她去镇守秘境,是因为她最值得我信赖。”
说着上清侧过头亲了一口蔽日云:“她的纹身是最美的痕迹,其实叮当在当女孩子的时候也有,当少妇之后自然就没了。我怎么舍得砍我自己的左右手,只不过你那个樱太厉害了,不苦肉一点,瞒不过她。”
李果用身残志坚遥遥一指上清:“我告诉你,你还是没瞒过。”
“多说无益。”
话音刚落,上清好像手中握剑似的劈向了李果,李果本能的挥剑去挡,但是却突然挡空,上清的手上根本什么都没有。
可下一刻,上清手中却突然出现了那把粉红色的赤星贯月,而这剑离李果的脖子,只不过堪堪一指的距离。
突然间,一根如玉的指头顶住了赤星贯月的进攻,李果侧眼看去,发现居然是冷冽的莫愁用左手轻易地挡住了这一击。
“相公,雪姐姐,白姐姐。”莫愁笑了笑:“让小丫头,给你们表演一次吧!”
说完,她甩下赤星贯月,并随手逼退上清:“本宫,很久没出手了。”
而李果还要说话,但是被鸟子精一把拽下,嘿嘿一笑得莫愁:“那让姐姐看看你多厉害咯。”
莫愁的转变有些让李果惊奇,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莫愁……我可以!”
“哥哥,让她来。”雪姐姐摇摇头:“她故意喝下那杯酒的,她现在是一剑惊仙的即墨公主。”
方寸天地可以影响任何被它囊括其中的人和事,并有选择性的让敌人战斗力减少响应的百分比,并让这些减少的百分比叠加在友军身上。
这听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可实际上,作为社稷灵器的终端绝招之一,它几乎毫无破绽,而且遇强则强的方寸天地近乎就是一个自成的世界,没有任何人能免疫它的负面效果。所以除非有直接打碎这空间的人存在,否则山河社稷图大抵可以被算成是一种很奇怪的作弊器。
但是惊仙莫愁似乎根本不在乎这里头的逆差,姿色决然、傲气独立,剑尖斜指向地面,眼睑低垂并且神色淡然:“相公,让小丫头自己来吧!你的小丫头很久没跳舞给你看了。”
李果一边警惕着上清使诈,一边笑着回应莫愁:“好啊!相公给你这个机会。”
而上清一摊手:“不打女人,叮当、慈云上就好了。李果,我们来下一盘棋吧!”
李果点点头,看向蔽日云:“你叫慈云对么?其实挺好听的。”
蔽日云低着头不敢看李果的眼睛,只是把手里的哈士奇大圣往前送了送,看似很舍不得地问道:“你……会要回去吗?”
李果摇头,手一挥:“送你的,就是你的了。”
说完,李果指着雪姐姐和鸟子精:“放她们两个出去。我和莫愁留下。”
鸟子精刚要挣扎,雪姐姐一拽她的衣角:“好的,哥哥。等好消息。”
而上清对母龙雪和鸟子精的兴趣并不大,所以挥挥手,给她们两个打开了一道门:“我答应过你的,不会赶尽杀绝。”
李果笑了笑,朝上清一拱手:“多谢。”
鸟子精执拗着不肯走,并大声抗议道:“李果!你凭什么不跟老娘同生共死了?担心老娘拖你后腿?日你掬花的。”
“弟妹够泼辣的。”上清笑了笑:“看来李少平时日子不太好过。”
李果耸耸肩,不置可否,只是头也不回地朝后一挥手。雪姐姐一点头,拽着鸟子精一头钻进了门里,走出了方寸世界。
“我操!白毛女!你干屁啊你!”又一次出现在全聚德包间的鸟子精指着雪姐姐破口大骂:“你一天到晚哥哥哥哥的,关键时候一点儿骨气都没啊你,让你走就走啊!”
“计中计,连环计,将错就错趁春美意。”雪姐姐笑着在鸟子精的脑门子上一点:“难怪哥哥让我别告诉你。你留下看好现场,别让人进来,我回去吹哨子,哥哥说有把握玩得昆仑头破血流。”||文||心|/|阁|||論||壇!
“?”鸟子精一头问号,然后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雪姐姐离开了房间。
而方寸天地中的李果和上清已经摆好了棋盘,上清看了一眼莫愁:“你是客,我拿白子。黑子定规,请。”
李果呵呵一笑,当中按下一枚黑子:“五子连珠就算赢。”
“好吧……五子棋也好。”上清愣了片刻:“拿下她!”
命令下完,李果看了一眼莫愁:“殿下,看你的了。”
莫愁没有说话,轻盈的错身一闪,闪过了蔽日云和叮当的携手包夹进攻,并使手中的出鞘一分为二,双手各执一把匀称细密的长剑,灵动轻柔,举手投足间带着一抹挥散不去的邪魅风情,如梦似幻。
蔽日云和叮当这两个双生图灵,并不具备什么华丽的招数,只有庞大的灵力作为支撑,一力降十会、大巧不工在她们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可偏偏浑身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的莫愁,根本就无惧她两人各种刁钻角度的攻击,每每一拳击打过去,原本站在那里根本不可能闪避掉的莫愁却突然以一个简单的铁板桥或者是弓腰旋转,轻巧地躲过了必中的一击。
“醉仙望月步!”上清表情一整:“看不出来啊!蜀山失传这么多年的招数,我居然有幸能看见。”
李果没有回头,只是抬起眼皮看着上清:“不专心,你要输。”
上清微微一笑,屈指一弹,棋子直接进入虚空,并在之后掉落在他想走的地方:“没那么简单。”
李果轻轻地摇摇头,也是伸手一弹,一枚黑子也是准确的出现在棋盘之上,封死了上清的去路,并抬眼朝上清诡异的一笑。
而莫愁此刻已经舞成了一片,一身素白的莫愁在刚戾的拳风中左突右闪,就好像一只躲避狂风的雪花,任凭狂风肆虐,雪花始终不失飘逸。
图灵双生子的速度也像是预热之后开始加速的马达似的,飞快的运转着。这让敌不动我不动的莫愁,开始跳起了一种瑰丽奇异的舞蹈。舞蹈很优美,莫愁的表情很平静,手上的两把长剑挽出漂亮的蝴蝶状剑花,不攻不守,似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美。
她轻闭着眼睛,脚步凌乱却不慌张,在素白的雪上踩出一个又一个的脚印,这些脚印隐约组成了一个复杂精致的图案。
当然,图灵双生子并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她们两个突然停了下来,而她们停了,莫愁自然也就停了下来,她依旧闭着眼睛,一剑斜斜指向地面,一剑反手背在身后,清秀淡雅中透着一种绝美的风情。
“好漂亮的身法。”叮当笑着:“要是一个人,还真的拿你没办法。”
话音刚落,图灵双生子双手突然开始高速结印,并把手印指向莫愁的方向。顿时,四周围一片剑光扎起,凭空凝结漫天的各色宝剑就这么突兀以莫愁为圆心,以均匀的半径范围把莫愁包裹在了里头。
也许是莫愁感觉到了什么,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这眼神和往日那懵懂清纯的少女截然不同,倾国倾城中透着一股杀伐嗜血和决断凌厉。
“本宫,很少真正出剑。”说完,莫愁把双剑合二为一,用手轻轻从剑柄抹向剑身,刺眼的鲜血从剑刃上流过,细长地透着冷冽光芒的剑刃并没有沾染任何血气:“我要你醒,忘川桥。”
声音是那么轻柔,就像是三月初次淅沥的毛毛细雨。语气却是那么坚决,就像是五月那一场奔腾的惊雷。
随着她的话语,成半圆的剑雨朝她尽数倾泻而下,势如决堤的海、汹涌的潮,这里头夹杂着隆隆的暴躁的沸腾声和金戈交鸣的铁蹄征踏之势。似乎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在这一刻黯然失色,像被蒙上了一层昏黄暗金的浓雾。就连时间都好像刹那静止了,没有了风起云涌,也没有了沧海桑田。
李果虽然背着身子,并没有回头去看,但是身后发生的事情,他都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心突然直接跳得汹涌短促,呼吸在那么几息之间趋于了停止。
“你的心乱了。”上清一子定下:“我给你时间。”
而就在上清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像刺猬球似包裹着莫愁的剑网里,突然钻出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妖灵,带着痛苦的眉眼交杂着解脱的微笑飞散在了广袤的天地之间。
之后,数百个一眼看去就备受折磨的怨灵从剑网的缝隙中挣扎而出,接着是更多……更多……
细密的利刃早已经不得寸进,出鞘那细长的剑刃上不断浮现着极度扭曲的鬼脸,每一张 不一样的鬼脸上都映着相同的痛苦和挣扎,原本银白色纯净如镜似的剑面被这些阴森诡异地扭曲面容映成了一片赤红,似乎变成了阿鼻地狱的窗户,狰狞地展露着它的力量和愤怒。
莫愁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微笑,用忘川桥在身侧轻巧一划,暴怒的气息直接穿透了那些锋利剑刃的剑体。
而这时身残志坚突然出现在了李果旁边,一手撑住他的肩膀,手指着棋盘:“这……走这,听大爷的准没错!”
“你要不要这么破坏气氛……”李果虽然嘴上抱怨,但是还是听了身残志坚的话,堵上了那个没被他发现的死路。
身残志坚扭头看了一眼莫愁,然后耸耸肩:“几十万妖魂铸成妖剑啊!爆发一次,你以为会比社稷灵器差么?我这不是看你快输了,心内捉急啊……亲。”
上清脸色乌青:“观棋不语!”
“去你妹的。”身残志坚瞪了上清一眼:“死去吧!基佬。”
说完,身残志坚又变回剑把子啪嗒一声掉在李果的脚边,并被李果一脚踩住:“抱歉,他就是这样的。”
说话的时候,李果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莫愁。刚才忘川桥的突然爆发,早已经用戾气刺穿了那些个宝剑的灵魂。
这剑跟人一样,只要是灌注了精气神锻造出来的剑,都会有一个魂。有魂的剑,哪怕它长得像菜刀,它也可以被称为宝剑。而刚才忘川桥的一次掠劫,让这些宝剑,转瞬间变成了一地菜刀。
踏在一地菜刀的尸体之上,莫愁轻盈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剑:“想用剑伤本宫?也不怕贻笑大方?”
说完,莫愁那诡异而华丽的舞步又一次跳了起来,这一次和刚才不同,刚才的舞步轻盈灵活,充满了风般的灵动,而这一次的舞步却热辣奔放,一收一放间都透着火般的灼热。
在大开大合间,莫愁放弃了躲也放弃了守,手中的剑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刺向图灵双生子,每一次出击都带着必中的决心和煞气,即便是躲过了,也能让叮当和蔽日云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心悸。
足尖轻点,腰肢柔软。要不是手中剑的勾魂夺魄,这真真就是让男人沉醉的魔幻舞蹈,配上莫愁出剑时那嗡嗡的靡靡之音,恐怕旁人看上哪怕一眼,就再也回不得魂了。
“姐姐!”叮当叫了一声,手上重新结印:“灭了她的火!”
蔽日云头一点,并和叮当同时间双手触地。接着,地面开始发出一阵阵蜂鸣声,而这蜂鸣声很快就变成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像是鲸鱼的悲鸣,又像是摩天大楼倒塌时的惨烈折断。
就在忘川桥抵达叮当面门之前的一霎那,莫愁脚下的地面突然深陷,原本坚硬的地面变成了糜烂的沼泽,岩石化作融化的热腊,迅速地吃掉了面带冷笑得莫愁。
“合!”蔽日云和叮当齐齐一喝,地面转瞬恢复了往常的坚实,并变得如金似铁,坚不可摧。
“哈哈!”上清突然落子:“你输了。”
李果摇摇头,把一枚黑子轻轻放在棋盘上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一个窟窿上:“是你输了。”
上清定眼一看,李果乌黑的棋子俨然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而让李果自己的棋在棋盘上连成了一方坦途。
“不,还是你输了。”上清抹去棋盘上所有棋子:“钥匙,已经不会再回到你手上了。李少。”
李果深呼吸了一口:“其实如果那两姐妹不轻敌,我也许真的会输。”
话音刚落,莫愁突然出现在蔽日云和叮当的面前,一手持一剑,顶在了她俩人的喉头。
叮当一愣,想往后退,但是她突然发现自己身后也被一个握着忘川桥的莫愁顶在那里。接着,两姐妹的周围出现了四个、十六个、六十四个莫愁,所有的剑都指向了他们。
六十四个莫愁,每一个的神态都不相同,但是每一个都风姿卓越,近乎完美。
“我说了你输了,就是输了。”上清不以为意:“你以为在这方寸天地之间,有什么能赢过它的主人吗?”
李果看了看手表,额头上的汗,轻轻地滴了一滴下来。
上清见状哈哈大笑:“准备好了吗?认输还是怎么样?”
李果清了清嗓子:“五……四……三……二……一。箫掌门,恭喜你!”
话音刚落,蔽日云突然软趴趴地躺在了地上,而叮当脸色顿时也是一变,她迅速的抱起蔽日云走向上清,丝毫不顾自己和姐姐的身体被许多忘川桥戳得一个洞一个洞的。
“秘境出事了!”叮当恶狠狠地看了李果一眼:“你好无耻!连我姐姐这么单纯的女孩都算计!亏她还让我偷偷放你一马!”
李果摇摇头:“人在江湖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跟她说,对不起,我留了一封信在她的孙大圣里。”
上清还是没弄清楚什么状况,呆呆地看着李果和叮当:“什么个意思?”
叮当阴狠地看了李果一眼:“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她皱着眉头看着上清:“姐姐的秘密被他破了!秘境圣父……”
她话还没说完,上清蹭的一下站起身,指着李果:“你!从今天起,昆仑和你不死不休!”
“随时恭候。”李果淡淡地说了一句:“你阴我一局,我们现在平了。箫掌门,择日再见。”
上清冷哼一声:“李果,算你厉害。我替这黎明苍生谢谢你放了一个万年不遇的凶魂。”
李果一愣,刚想发问,上清扭头就走,并抱起蔽日云带着叮当消失在方寸天地的深处。
随着他们的离开,这幻境消失,李果和莫愁回到了烤鸭子店的包厢里,正面对着大块朵颐、满嘴是油的鸟子精。
“得趁热吃。”鸟子精用餐巾纸擦擦嘴:“原来鸭子这么好吃……我还真没吃过!”
而莫愁的脸色有些发白,头轻轻靠在李果的肩上:“相公,小丫头干的漂亮嘛?”
李果用力地抱了抱莫愁:“完美!”
其实李果从一开始就知道,莫愁想打赢那双生子,绝对没有可能。只能靠唬人,莫愁的大绝招在那个环境下根本无从施展,所以他老早就跟莫愁把战略步骤划分了个清楚。只要莫愁能拖住双生子十分钟,一切就大功告成。
樱当真是一个很神奇的人物,在她和蔽日云接触的第二天,她就已经敏锐的发现蔽日云其实是上清布下的一个局,为了就是让李果落单。如果没猜错,他一开始是想逮住李果然后威胁莫愁的。
不过世事太无常……
可这无常的世事,并不影响事情的结果,如果李果硬扛的话,前四分钟也是没问题,后面六分钟靠绝对防御扛过去。只要蔽日云和叮当同时离开昆仑十分钟,这十分钟足够牛逼的樱去破解圣父钥匙的密码了。
这一系列的计划和变化,李果输赢参半。赢的是昆仑元气必定大伤,而输的……就是蜀山的时间又少了许多许多。
当然,有得就有失嘛!如果没有樱这个意外,或者说没有李果一开始对樱那口天津话的好感,让她继续留在昆仑山的话……李果早就连毛都输光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女人,却成了这场斗争中扭转乾坤的关键。
“那个圣父到底是什么?”李果突然扭头问着号称无所不知的鸟子精:“昆仑山圣父。”
鸟子精喝了一口老鸭汤,然后吧唧了一下嘴:“可能是老头,先给我讲讲刚才的过程呗!”
现在的昆仑秘境,上清冷冷的和整个身体都站立起来的圣父遥遥相望,气势全开:“你好大的胆子!麒麟大圣的桎梏你也胆敢挣脱!”
圣父抬起眼皮看了上清一眼:“凡人,终究只是凡人,你不懂这世上地道,族人,给我杀了他们!”
而这时,海鲜大圣突然出现在上清的面前:“我给你一点小提示,斩它得用上一柄剑。”
“是你!”叮当看见海鲜大圣,浑身一颤:“你是哪位大圣?”
“海鲜。”海鲜大圣挥挥手:“我给李果提示,就得给你提示,不然就破坏平衡了。希望你能顶住它哦!顶不住我也没办法。加油,我看好你哦!”
昆仑秘境,位于青藏高原那棱格勒峡谷内,东起青海布伦台,北起布伦台,西至沙山,全长105公里,宽约33公里,面积约3500平方公里,平均海拔三千六百米。发源于昆仑山上的那棱格勒河,南有昆仑主脊直Сhā云霄,北有祁连雪山阻挡着柴达木盆地。
这里是世界上最有名的死亡谷之一,相传在昆仑山生活的牧羊人宁愿因没有肥草吃使牛羊饿死在戈壁滩上,也不敢进入昆仑山下这个个牧草繁茂的古老而沉寂的深谷。
这就是昆仑秘境的所在,强大的威压可以在短短的几呼吸间就让人或者熊浑身脉络尽碎而死。这里可以说是人类的禁区,也是和百慕大三角区齐名的诡异地带。从来没有任何人能活着走出这个峡谷,更别提接近峡谷中心的昆仑秘境入口。
可笑得是,cctv对此的解释居然是这个地方容易遭雷击,人畜一进去就会被一道晴空霹雳给弄得死不瞑目,不但科教频道这么说,就连海尔兄弟他们俩都是这么说的……
这样一个极端的环境,其实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这里的的确确是昆仑山的禁地,在当初麒麟大圣封了所谓的圣父之后,不但秘境里的气候和条件变得无比恶劣,而且在它的影响下,整个昆仑死亡谷都变成了一片生灵禁地,原本风光秀美的峡谷变成了生人勿进的蛮荒之地。
不过也正是靠着这样一个汲取天地威能所构造出来的特殊环境,给上清争取了不少的时间,圣父刚刚被解放,身体机能并没有直接恢复,靠着麒麟大圣牢笼的余威,圣父暂时还是没有办法走出来。而且加上图灵双生子以及昆仑秘密部队的维持,圣父虽在在里头叫的震天响,但是却依然束手无措。
现在的上清,把手倒背在后头,气势牢牢锁定在圣父的身上,虽然大小悬殊,但是上清的气势丝毫不弱,竟以一人之力逼停了奋力砸着禁制的圣父。
“懂不懂你所谓地道,我无所谓。”上清咧开嘴笑了笑:“但是我历代昆仑掌门恪守的准则里,就有一条,誓死不得放你出去。”
圣父那铜像一般的脸孔露出愤怒的神色,用虚无似的眼睛盯着上清,突然爆发出震天的笑声:“蝼蚁,你伤不了我,伤不了我的族人。”
上清笑而不语,但是他心里知道这厮为什么说这话,这明摆着是在告诉上清:咱们耗着吧!反正你弄不死我,我跟你签了协议,我也弄不得你,但是我能弄死你门人,等大爷身体完全恢复,等着该死的牢破了,就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心爱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化作飞灰。
当然,这其实是上清给他补完的意思,或多或少都夹杂着电影电视上的影响,不过以上清的智商,这些猜测并不是无端妄想,而是真真切切会发生的事情。
他现在怪李果吗?
不,他在一瞬间的愤怒之后,一丁点都不怪李果。这是上清吃了自己酿造的恶果,机关算尽之后,他最终没有输给李果,而是输给了自己。这个苦果自己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现在什么成仙、什么报复、什么设计都是空谈,如果不解决面前这个家伙的话。
“你。”上清指着圣父巨大的头颅。
圣父一动不动地看着上清,一呼一吸间都带着一种庞然的威势。
上清看着圣父的脸,突然却没有了言语,默默地把要说地话吞了下去之后,继续和它僵持了起来。
因为契约的束缚,圣父并不能伤害上清,而上清却能对他进行攻击。可上清完全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因为李果把原本只存在于昆仑掌门脑子里的符文钥匙破解而完全的挣脱出来。这样一来,上清所谓的攻击,在这个仅靠肉身就能移山填海的大巫面前,显得实在是太无力了。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只是如何去找到鲲鹏大圣嘴里说的那把能斩掉这厮的利刃,这天下实在茫茫,想找一把不知道尘封多久的剑,那跟找一只双眼皮带假睫毛的耗子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候他居然想到了李果……
而这个时候的李果,正盘腿坐在蜀山大殿上巨大的三清雕像的手掌上,盘体闭眼,眼观鼻鼻观心,早已进入了冥想。
因为他发现,从蔽日云晕倒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和书爷的联系突然中断。而且一贯和海鲜大圣保持着的联系也莫名中断,所有场外求助热线突然之间全部占线,这对李果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他明白,这些人主动和李果切断联系的唯一原因,那就是李果身上将要发生一件会改变世界规则和游戏平衡的事,而这些事是这些守护者所不能参与的。
所以李果就在刚才,去了一趟嘲风大人的酒吧!嘲风大人亲切地接见了他,但是对于他的问题,嘲风爷一问三不知,甚至嘲风爷还喜滋滋地问他认识不认识赵灵儿和徐长卿大侠……
这让李果很为难,三大圣里最厉害是嘲风大圣,但是最无知的也是嘲风大圣,海鲜大圣曾经说过,嘲风大圣就好像是一台电脑的电源,负责维持电脑全部运作,但是对硬盘里的东西他是浑然不知……
相对来说,麒麟大圣知道得最多,他是cpu,负责平衡世间万物的运作。但是没有了海鲜大圣这个终极酱油党,麒麟大圣根本就无处联系,即使联系到了,李果也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厮是不可能帮上李果哪怕一丁点的忙。
因为连师父书爷都开始回避这次事件的发展了,这已经可以代表所有大圣对此的态度了。
不过话虽如此,书爷曾经教过李果,说他在一些特定时期的时候,任何问题都可以去询问身残志坚……
可让李果泪流满面的是……身残志坚居然也突然之间切断了和李果的联系,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凭怎么呼唤都不再出现在李果的身边。
突然一个损友这么背信弃义的离开,让一贯对他有依赖的李果顿时不知该怎么串联整件事情的始末了。
而且樱根本不能计算几条大圣的规律和法则,所以在面对李果焦急询问的时候,她只能一脸无辜地告诉李果:去好好冥想吧……
其实这话的意思,跟让李果去好好睡一觉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李果居然病急乱投医,当真跑到了大殿里冥想去了,在太上老君的手掌上……
“娘叻,出大事了!”
突然之间,正在李果昏昏沉沉的时候,一声惊雷炸响,然后他感觉自己恍惚中有一种高空落下的失重感。
很快,这种失重感得到了有效的应征,李果直接砸在了大殿的香案上,并打了个鲤鱼滚,滚到了地上。
等他强忍着疼痛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残志坚衣冠不整地站在他面前,一脸焦急。
“你干什么去了你!”李果顿时火冒三丈:“走也不打招呼吗?你他妈什么意思啊!”
身残志坚一摊手:“办事去了。”
“办什么事?你能有什么事?”李果指着身残志坚破口大骂:“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要你何用!你自尽去吧你,垃圾!”
身残志坚头一歪:“施主,爹爹我去办出鞘去了,你也想跟着爽爽?”
李果一愣,然后哦了一声:“这倒是正事。爽爽什么就算了,没兴趣。莫愁会戳死我的。”
身残志坚顿时勃然大怒,一脚踹翻李果,然后骑在李果身上:“你给老子说!你有没有意淫过老子媳妇!快说!”
“淫你奶奶个鸡大腿!”李果一个翻身,踩住了身残志坚的脸:“老子现在都急死了,你跟老子闹这个?”
身残志坚一个闪烁就挣脱了李果的魔爪,从后头死死卡住了李果的脖子:“不说我就废了你!”
“够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出鞘面带红晕,带着被滋润后少妇特有的温润气息,一看刚才这俩剑人就玩的很嗨!
“是他先!”身残志坚和李果齐齐指着对方,异口同声的说着。
“你们两个贱人。”海棠背着手走了进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接着,随着海棠入内,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陆续走进了大殿,包括退休后明显胖了三圈的果爸和一见李果就跟看见杀父仇人似的鸟子爹。
“您几位还知道出来啊!”李果挥挥手:“去夏威夷冲浪多带劲啊!”
果爸二话不说,直接飞身上去给了李果一脚:“再没大没小试试。”
说完,果爸咳嗽一声:“现在蜀山谁掌舵?”
李果看了看身侧:“玲子。”
“在,舰长。”玲子应声出现在众人面前:“请下指令。”
李果没说话,只是指了指玲子:“她掌舵。”
果爸点点头:“全速飞去昆仑。”
“指令不予以执行,权限不足。”玲子冰冷地回应了太上皇的命令:“玩儿蛋去呗!”
李果一愣:“这东西你也学?靠……小新附体么?”
说着,李果迎着果爸暴躁的眼神,咳嗽了一声:“玲子,全速飞去昆仑。”
“是,舰长。”
话音刚落,大殿上的灯光突然暗淡了下去,接着一股巨大的惯性袭来,站立不稳的李果噌噌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撞在丈母娘身上才停了下来。
“谢妈……”李果现在叫鸟子妈的时候,始终有些怪怪的。
“李果,跟我来。”果爸一言不发的就朝大殿后头的竹林走去,路过身残志坚的时候,一拍他肩膀:“还有你。”
身残志坚呸了一口:“谁要听你的。”
李果一脚揣在了身残志坚的ρi股上:“废话个屁……”
很快,三个人走到了竹林深处,果爸背负着双手:“命运的齿轮转起来了。”
李果噗的一口把刚喝进嘴里的可乐喷出了一道绚丽的彩虹:“你这台词谁给设计的?”
果爸朝前弹了一颗石子,然后这颗石子直接爆了李果的头……
“嗷……”李果蹲下身子抱着脑袋:“我是你亲生的么?”
“志坚,画地为牢。”果爸深呼吸一口:“在李果没学会圣道二十三之前,不许他挪动半步。”
身残志坚一听,倒吸一口凉气:“你让他学圣道二十三?他是你亲生的么?”
“怎么怎么?”李果茫然的追问:“怎么个意思?”
果爸和身残志坚谁也没搭理李果,只是果爸叹了口气:“不但要学,从这里到昆仑山,大概是七天的路程,他一定要在七天内学会。”
“不可能!”身残志坚大叫一声:“你三十年都没学会的东西,你也太高看你家儿子了。”
李果还是一片茫然:“怎么个意思?”
果爸和身残志坚还是视李果为空气,继续旁若无人地答道:“让锁妖塔,强行给他注灵。”
身残志坚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你狠!”
“你敢不敢赌?输了大不了李果从此成个普通人。”果爸冷笑一声:“赢了,李果就真正有资格掌握你了。”
“怎……怎么个意思?”李果第三次问完之后,一拍大腿蹲在了地上:“到底我是不是主角啊……”
当然,身残志坚最后还是给李果解释了什么是圣道二十三,顺手也解释了圣道。
这圣道其实是一门很牛逼很牛逼的道术,一共二十四道,每一道都和上一道呈现出平方倍的力量增幅,可想而知第二十四道到底有多牛逼。但是实际上,第二十四道是不允许任何人使用的,是禁术。因为它超越了这个世界能承载的力量,也超越了一个施术者能承载的力量极限。
单单是圣二十三,一个不小心就足够让一个通天大能给撑成肠郁结,然后爆成三亿六千多份,消散在茫茫宇宙间。
一般人如果穷尽一生能达到圣道六,那就足够笑傲江湖傲然独立了。一旦达到圣道十九,那俨然已经是可以秒杀大部分传说中神仙的地步了,如果按照能量等级来计算,孙大圣才勉强达到圣道二十。
当然,这并不是一种境界,而是一种攻击技术,把巨大的能量进行压缩,然后形成一个瞬间的爆发力,这个爆发力持续时间最多是五分钟,如果有人能达到圣二十三,那么这五分钟就会变成他个人表演的五分钟,超级拉风的五分钟。
李果听完,浑身直发冷,身残志坚只说这玩意多牛逼……但是李果用ρi股都能想到,这个过程究竟会有多凄惨,所以他拼死抵抗……
然后……没有然后了,身残志坚在蜀山的绝对控制权比李果的权限还高,李果就这么画地为牢了。
当天夜晚……
小新妹子抱着百合浑身颤抖,生平第一次用害怕的语气说着:“妈妈……妈妈……是什么在叫……新新怕,是不是灰太狼?”
穿着睡衣的百合把小新抱得紧紧的,轻轻拍着她的背:“乖乖,早点睡。那不是灰太狼,是你爸爸……”
“爸爸?他为什么在叫?”小新妹子突然就想穿鞋往下跑:“新新要去救爸爸!”
“宝贝……”百合娇滴滴地叫了一声:“爸爸在锻炼身体,锻炼好了身体就好保护我们了呀!”
而另外一边的屋子里,莫愁早就安然入睡,今天的醉仙舞让她体力消耗非常大,旁边的雪姐姐一边打毛衣一边泪流满面地听着李果惨叫……
“李果是在被用什么大刑么?”鸟子精捂住耳朵:“太凄惨了……这是在凌迟啊!”
“不……这是学习圣道前的伐毛洗髓。”雪姐姐心疼到了极点:“李家最终绝技,唯家主能学,而且只有家主有了孩子之后才能学。”
鸟子精一愣:“为什么……”
“因为很容易死……”雪姐姐咬着嘴唇:“但是除了哥哥自己,谁也帮不了他,分他心就是害他。”
鸟子精钻进被窝,手不老实地顺着莫愁的小内裤摸了进去:“算了,还是睡觉吧!摸着这个小馒头睡觉真爽。”
“你下流死了。”雪姐姐摇摇头:“你自己没有么?”
“这是两码事。”鸟子精把手拿出来伸到鼻子下闻了闻:“你闻闻,是香的。咱们都是腥腥的,恶心死了。”
“你连自己都嫌弃么?哥哥喜欢不就行了,他每次都舔的很有劲。”雪姐姐撇开脑袋:“别折腾莫愁了,她今天很累的。”
“他是个变态。”鸟子精叹了口气:“睡觉睡觉。”
而与此同时,正坐在宽阔河岸上烤着鱼的夏灵,突然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阵阵的发愣:“薇薇,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正挽着裤脚在河边伺机戳鱼的陈薇薇一愣:“灵姐,你说什么?你不是来那个了吧……我们只剩下一包了,我还有三四天,你先用。”
夏灵摇摇头:“有……有一种很强很强的吸引力从远处传来……好像是有人在给我指引似的。”
陈薇薇叹了口气:“灵姐,你想多了。唯一想你的恐怕就是那个色狼李果了,你没看见他上次看你胸的眼神,真是恨不得上去吸上几口,变态死了。”
“这才对。”夏灵突然释怀了:“难道你喜欢自己的身体干干瘪瘪,男人看上一眼都会作呕吗?”
陈薇薇啊的惊叫一声:“不要……”
夏灵虽然有奇怪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并没有让他走回头的路。她继续在她前进的路上带着一个拖油瓶,缓慢而坚定地走着。
当然,说陈薇薇是拖油瓶多少对她有些不公平,一个多月的磨练,已经让她娇滴滴的小姐气息消散了大半,现在不但吃烤耗子吃得肆无忌惮,甚至还开始吃起了烤肥虫和不知名的野果子。
其实对陈薇薇这样的女子来说,旅行就应该去罗马、普罗旺斯或者哥本哈根这种充满浪漫和悠闲的唯美地方踩出一点一滴的风情。而跟着夏灵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按照往常的她,是绝对撑不下来的,但是她却倔强地坚持了下来,并且让人大跌眼镜,她现在虽然多少还有些显得碍手碍脚,不够利落洒脱,但是她更多的时候却是夏灵的好帮手。
特别是她独特的视觉功能,不但能看出人身上的气场,而且还能找到水源、动物窝、危险的地方和古墓……
在茫茫的丛林或者荒芜的旷野中,有了陈薇薇,六识不太敏锐的夏灵就好像是多了一双眼睛,让她不用再干例如因为没有水喝而去喝尿的悲情事,即使在沙漠里,陈薇薇居然也能保持每天找到一口淡水井和一片绿洲的记录。这让每天都能洗澡洗衣服的夏灵心情特别好,而且不但心情好,整个人也漂亮了一大圈,气色比任何时候都更光润。
而且啊!陈薇薇还能准确的找到沙漠上一些夜行小动物的洞|茓,然后夏灵就负责进去掏啊掏的,虽然不能说美味吧!但是每天都能保证有新鲜的食物,这也是让夏灵突然觉得自己的苦旅变成了一次度假的原因。
直到有一天,当夏灵和陈薇薇走进一个绿洲的时候,她们发现绿洲里居然有人,而且还不止有一个人。
大概有三十个穿着素白裹服的男人就这么冷不丁地戳在了夏灵的面前,看着她和陈薇薇,一个出声的都没有。
“你们要干什么?”夏灵当然是不惧的,毕竟她知道自己是个百毒不侵的人物,这些个人连走进都不敢走进她:“我跟你们没关系吧!”
陈薇薇躲在夏灵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那三十个汉子:“灵姐,他们不会要弓虽暴我们吧……我……我还是个处,会吃不消的。”
夏灵一愣,然后眨巴一下眼睛:“没事……等会我来吸引他们注意力,你放开脚跑就对了。”
“哦……”陈薇薇应了一声:“要不要叫李果来……”
“没事的,放心吧!他们对我没威胁。”夏灵莞尔一笑,然后看着那三十来个奇怪的男人:“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要休息就休息,不然别妨碍我们休息。”
“小姐!”这时从人堆里走出来一人,朝夏灵一鞠躬:“奉掌门之命,求小姐救救昆仑上下一万余人的姓名。”
“昆仑……”夏灵一愣,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对……以往的过错和得罪小姐的地方,掌门说会给你一个交代,这一次务必看在无辜生灵的面子上,救昆仑一把。”为首的那个人叹了口气:“请小姐三思。”
“我不走回头路。”夏灵耸耸肩:“对不起,而且我没办法相信你们。”
为首的那个有些着急,接着三十个人突然齐齐跪了下来,行着五体投地大礼,并齐声喊道:“请小姐三思!”
而这时,三十个人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极俊美极有魅力、唇红齿白、眸里似有繁星的女子,她的眼神轻飘飘地看着夏灵:“昆仑隐门弟子,隐门最高负责人上澝(nìng),恳请姐姐帮这个忙。”
女人的出现,让夏灵突然一愣。哪怕是夏灵六识不灵敏,但依然能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那种涌动奔腾的灵力反应,而且她还有个特点,就是她在不说话的时候,夏灵在睁开眼和闭上眼的时候,居然都没有感觉这个人的存在。
这种感觉很奇怪,分明可以看见她就在眼前,但是大脑却告诉自己,这丫其实是个不存在的生物……
“那我总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夏灵无奈的耸耸肩:“难道不给我一个理由吗?”
“阿云,你和叮当准备一下,我快撑不住了。”第三天,和圣父僵持在这里三天的上清隐约有些力竭之势,但是圣父却越来越精神:“给赤星贯月充能,我准备开八大限了。”
站在一边维持秘境坚固的蔽日云和叮当齐齐一愣,回头看着上清,齐声喝道:“不行!”
上清脸色有些苍白:“乖啦,我准备跟这孙子死磕。师叔师伯都出动了,我再不干点事,我就是真正的窝囊废了,我对不起谁也不能对不起昆仑派!”
“可你会死!”蔽日云到底比较软,清泪两行:“那不是凡人能承受的力量。”
上清深呼吸一口,额头上的血管突突跳动着,剧烈的头疼让他看上去很是憔悴:“放心吧!区区八大限而已。”
说完,上清一顿,厉声喊道:“山河双子听令!”
叮当和蔽日云一起哭了起来,然后跪在了上清的旁边。
“蔽日云,在。”
“熏风雾,在。”
上清嘿嘿一乐:“正午三刻,释放孤王的八大限!”
蔽日云和叮当极不情愿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是……”
“对了,上次那个天煞孤星,一定要请回来。”上清双手始终保持发力的姿势:“还有,我想再喝一次可乐……”
叮当嗯了一声:“上澝已经亲自去了。”
而蔽日云则哭唧唧地揉着眼睛去给上清找可乐去了……
此刻在蜀山上,身残志坚在后山摧残着李果,而雪姐姐实在是对李果的凄惨看不下去了,大清早就带着同样看不下去的鸟子精、莫愁和小葵小新跑到鸟子精家里,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现在留在蜀山围观李果地,除了一堆诸如湛卢、出鞘、九重山河之类的兵器众,就剩下了被人遗忘好久的奇怪小女孩金珠儿和坐在椅子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百合了。
琥珀也在,但是她实在是看不得这么血淋淋的场面,藏在自己老娘的身后,偷偷瞄一眼,然后哭两声,然后又偷偷的瞄一眼……哭得跟母猫闹春似的。
“圣道很痛苦,其实说是圣道,不过只是一种能量激发方式,比邪派功夫还邪恶。”雪姐姐晃着手指头坐在鸟子精的床上给围了她一圈的无知少女们讲述着这些她们都没有听过的名词:“昆仑大概也有类似的东西,但都是会要人命的。假如哥哥以后发动圣二十三的时候,只要有一丁点闪失,我们就都守寡了。”
“守寡好。”鸟子精点点头:“不用被人搞了。”
莫愁一把掐住鸟子精的脖子:“你再说!再说!”
而小新在一边擂鼓助威:“巫婆加油!加油!”
“好了,都别闹了。”雪姐姐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昆仑的这种超频的技能也是很厉害的。”
“葵……葵……知道。”吃火腿肠吃得滋滋响的葵突然说话:“昆仑的绝技是叫……叫……”
葵的脸突然红了:“葵忘记了。”
小新一把捏住了葵的鼻子:“快说!”
“小新!”雪姐姐弹了一下小新的脑壳,并把小葵搂在怀里:“不许欺负葵!”
小新撇撇嘴:“她一天不被折腾,她是会皮痒的。”
“你这理论,还颇具你二娘的风范啊!”鸟子精捏着小新的脸蛋:“要努力发展。”
而卧在雪姐姐怀里的葵,用脑袋在龙神雪正在酝酿着涨奶的胸部上蹭了蹭:“葵想起来了……昆仑地叫八大限,据说是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东西。没有能打开最后两限的。”
莫愁吧唧一下嘴:“……莫愁也知道。”
鸟子精一扭头,看着莫愁:“你说,你嘴皮子比这家伙利索多了。”
莫愁咳嗽了一声:“所谓八大限,其实也是一种超越极限的法子,每一限的解开都会伴随着天威降临。和八卦相衬,天、地、水、火、雷、山、风、泽,最后这地和天,一般人并不能达到,特别是这天,若是按照方才雪姐姐所说,大概就相当于相公那圣道二十四了。同样恐怖异常,天地不容。”
“嗯!那也就是说,李果能有。上清也能有咯?”鸟子精摸着下巴:“看来我还是琢磨一下改嫁的事儿,上清各方面指标都跟李果差不多嘛!可比李果帅多了。”
“哎哟!”莫愁眉毛一挑,阴阳怪气地说道:“前几天是谁在那嚷嚷着同生共死来着?改吧!改吧!你们都去改嫁好了,把相公让给莫愁一个人。”
“门儿都没有。”鸟子精冷哼一声:“想搞我李果,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雪姐姐叹了口气:“别闹了,现在不知道昆仑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个个看上去都很紧张的样子。”
“莫愁管它去死,莫愁担心的只是相公。”莫愁说话的时候一脸哀怨:“相公好可怜……”
鸟子精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伸手摸着莫愁的脑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打碎丫满嘴牙。”
“哎呀!”莫愁被鸟子精一摸,突然想了起来:“莫愁都忘记了到那天那医生那里去,她说要给莫愁看看的。”
雪姐姐也哎哟了一声:“都把这事给忘了,现在就去吧!”
说完,雪姐姐用和她这个孕妇身份不相称的敏捷穿好了衣服,然后蹦下了床:“开路!”
在去复诊的路上,负责开车的鸟子精突然回头看向莫愁:“你为什么会知道昆仑八大限的事?”
莫愁神秘兮兮的一笑:“莫愁是即墨,即墨是黄帝的外孙女,你们这些个贱民看见本宫原本是需要跪拜叩首的。”
鸟子精猛地一脚踩在刹车上,然后回手就捏住了莫愁的ⅿⅿ:“再说!再说掐爆你的去,让你成割掉ⅿⅿ的亚马逊女战士。”
莫愁丝毫不在意:“这可是相公喜欢的,你倒是掐掐看,你掐啊你掐啊!反正莫愁早就不是莫愁自己的了,全身上下都是相公的。”
“那你那个没毛的小馒头也是咯?”鸟子精伸手过去掏了一把:“你这个小白虎。”
莫愁跟鸟子精这帮人厮混这么久,早就没什么节操一说了,被鸟子精这么一说,头一仰:“那是自然,不过这馒头也是给相公吃了,带汁带汤的,相公喜欢极了。若是你想吃,等下辈子吧!若是你实在想的话,那你就只能求相公了,看他舍得不舍得分你那么一星半点。”
“啧啧……”雪姐姐摇着头:“莫愁越来越厉害了。”
莫愁嘿嘿一笑:“哪能老是被人欺负呢。”
“好了,车上还有两个不懂事的呢,说话注意点。”鸟子精悻悻的发动车子:“继续说,我还没听明白。”
莫愁点点头:“在外公那个时代,这八大限就已经是古时候传下来的了。比古时候更古时候,谁创的早已经不知晓。但是威力非常之大,哪怕是外公,都只能破开六限,当第六限破开之后,外公也便去了仙界……再就没有出现。而据说真正能八限全开的,这世间恐怕只剩得嘲风大圣了。”
“我操……”鸟子精吧唧了一下嘴:“那李果不是干不赢那傻Ъ了?”
雪姐姐摇摇头:“那不一定,这圣道可也不输它哦!三为极数,这八和二十四,你们能想到点什么么?”
莫愁眼睛一亮:“雪姐姐大才!”
鸟子精一边开车一边追问:“什么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啊……”
“在阴阳循环中,三为极数,但凡与三有关的数都为同源。天下之大,无所能出三为至极。”莫愁说的头头是道:“简单例子……莫愁说不来。”
雪姐姐呵呵一笑:“很简单啦,比如一位数里九最大,九是三个三,两位数里九十九最大,是三十三个三。所以三是最大的数,任何数把三除到不能再除的时候,就是它的本来面目。”
“好深……”鸟子精叹了口气:“可悲老娘没上过什么学,买了张假文凭,到底还是吃了文化的亏。”
“啊……二妈妈。你没读过书啊?”小新妹子一拍手:“那我也不读书了!”
鸟子精大喝一声:“不行!”
其实如果按照雪姐姐的理论,其实李家的圣道和昆仑的八限其实都属于同源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两个东西之间必然是有联系的,只不过经过了许多年的推演和变化,最终成了两个不同的版本,这里头没有版本高低之分,只有过程中的方式方法不尽相同。李果的更细,阶段更多,而上清的比较宏观,充满了留白的艺术。
压根来说,这大概就是魔兽争霸和星际争霸的区别,其实本质都是即时战略。
当然啦,鸟子精的学历是真的,说她学富五车都不为过。可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金翅大鹏明王,每天都活在自己和自己的游戏里不思进取,所以让她去考公务员绝对没问题,但是让她去学什么剑术道术,那不如让她去吃鸡翅膀。
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才应该是真正正确的事情。
不过让雪姐姐感到惊叹的是莫愁……不,或者说是即墨公主。她完全没想到,莫愁这个一天到晚只知道吃,恶心到极点的臭豆腐都能吃下五百块钱的妹子,居然有这么庞大的信息融入量,甚至还对周易、易经和推背图有一定的了解。这相当不容易了好么,要知道即使是加上即墨公主,莫愁也才刚满十八岁,还是虚岁的。而且即墨公主说了,她本身就和莫愁一体的,不存在转世什么什么的……
反正莫愁到现在为止,就是一个硕大的谜,不然雪姐姐也不会着急着想解开莫愁身上的秘密。
很快,几个人就来到了前几天到过的医院,然后在雪姐姐的带领下,几个人连号都不挂,直奔向了专家坐镇的诊疗室。接着发现走廊上坐满了脸上写满了难言之隐的男人,这些人还用惊悚的眼神看着雪姐姐一行。
“错了错了……”鸟子精往后退了几步:“这是男科!”
而就在这时,一个同样明眸皓齿、同样顾盼生姿的女人像幽灵似的出现在莫愁的身后。
莫愁没有转身,只是反手用手指不动声色地顶在了那女人的肚脐眼上,只要她稍有驿动,马上就会被莫愁爆肚。
“借一步说话。”那女人不骄不躁的说着,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我们去天台。”
接着,几人退出了这里,走上了天台。然后那个女人向雪姐姐莫愁几人抱拳一周:“昆仑上澝。”
“澝……”雪姐姐微笑了一下:“这个字很有意思哦!上清的是清,而你的是澝。你肯定也是掌门级的。”
“好聪明的龙神。”上澝笑了笑:“昆仑密宗掌门,上澝,拜过各位。”
上澝站在天台上,身穿一身青中带翠的束身长袍,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她好到爆炸的身材,再加上她站姿优雅挺拔,看上去一身英气。
对,就是英气。虽然是女儿身而且还掌管着昆仑密宗这种见不得光的组织,但是她本人的气质却充满了阳光和英气,带着现代男子都日渐稀少的淡然和儒雅。
她长发及臀,但并不是散发,而是用很多细密精致的线把头发扎成了一缕一缕的,特别是垂在胸前的那两段头发,让她看上去真的是比一般女人要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特别是她双手背负在身后,侧脸看着天边等待雪姐姐莫愁答复的时候,那时不时眯一下的眼睛更是让她看上比男人更加迷人。
“让我们去帮昆仑?”雪姐姐坐在阳台的外围护栏上,颇为玩味地看着上澝:“你知道不知道上清做了什么事喂?”
鸟子精也是冷笑着和雪姐姐一唱一和:“没麻烦的时候找我们麻烦,有麻烦了就找我们来解决麻烦,你们昆仑有点底线好吗?”
上澝侧过脸:“身为密宗掌门,上清的事,我无权过问。我只是为了昆仑来的。”
“嘿!这敢情好。”鸟子精啐了一口:“事到临头了,你改一国两制了啊?”
上澝笑道:“话是不能这么说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昆仑从不会让人白做事。”、“你能给我们什么?钱?男人?权?”鸟子精眼珠子溜溜一转:“还是把昆仑转让当风景开发区?”
“随便。”上澝的脾气似乎好到过头:“你们可以提出任何昆仑力所能及的,只要你们能说服蜀山掌门李果答应助昆仑一臂之力。”
雪姐姐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一言不发。而鸟子精不依不饶地看着上澝:“喂,小妹子儿,你哪来的底气?”
“昆仑,无所不有。”上澝非常大方的展开双臂:“而且用这个机会,让蜀山昆仑重归于好,不是很好吗?”
鸟子精反唇相讥:“那我提出让你陪李果睡一夜呢?”
莫愁一愣:“怎可这样!相公连莫愁都没睡呢!”
雪姐姐也点头:“不能这么便宜哥哥的。”
而上澝听完之后,脸色也是变了好几变,但是最终还是化作了一抹像绿茶似的微笑:“好啊!”
“我靠……你也太没节操了吧!”鸟子精指着上澝:“你不应该厉声拒绝,然后跳起来骂我,然后我们对骂,最后开打吗?”
上澝摇摇头:“没必要,如果能救昆仑。无论是张果王果赵果还是李果睡我,都没有关系。而且似乎这看来也许是我能嫁出去的唯一途径呢,毕竟天下之大除了蜀山掌门,谁能配我?”
她说话的时候看似没心没肺,但是语气里透出的那种强大的自信却着实让鸟子精吃了一惊,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吕布一人一戟往百万雄兵面前一站,大吼一声“谁敢一战!”。着实是霸气地过了头也牛逼地过了头。
“所以,我答应了。你们能去让李果来睡我了。”上澝用手玩弄着自己胸前的小辫子:“如果一夜不够,可以租我一个月、一年,如果愿意,可以娶我。”
“西域女子奏似豪放……”莫愁无言地扭过头向雪姐姐摊开了手:“脸皮也着实是厚。”
雪姐姐走上前一步,拍了拍莫愁的肩膀:“别这么说,她很强的。”
“很强吗?”上澝歪了歪脑袋:“如果真的强,会站在这里被你们欺负吗?我只有二十四岁,正应该是风华绝代的年纪,但是现在我心甘情愿地站在这里被你们取笑。”
被她这么一说,鸟子精居然笑了出来,然后指着上澝:“这丫头比上清可爱多了。”
“我本身就是可爱型的。”上澝双手抱臂靠在墙上:“我跟上清不同,他的价值是振兴和让昆仑发扬光大,而我的任务是保护昆仑不会消失。在和平时期,他的权力绝对凌驾我之上,但是在危急时刻,我可以直接操纵昆仑的生死。所以现在我的权力是至高的,我可以答应你们任何条件,包括你们要我的身体,李果我见过,挺不错的,如果初次是他的话,我想我也不会觉得多屈辱。”
“这个掌门靠谱。”鸟子精点点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来了,那我们就大发慈悲地跟你坐下聊聊。把自己当祭品的事儿你就别想了,我们这有个白馒头妹妹自己送上门多少次都被拒绝了。但是其他的合作还是可以聊聊的。”
莫愁脸红脖子粗的一跺脚,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在谈之前,我们还要去做个测试。”雪姐姐牵住了莫愁:“希望你有耐心。”
上澝笑了笑:“我在街角的星巴克等你们,不见不散。”
“还星巴克,真是装小资。”在走去那个代号梦魇的诊疗室的路上,鸟子精一边嚼着萝卜丝一边囫囵说着:“昆仑总出奇葩。”
“不,她很厉害很厉害。”雪姐姐面色很凝重:“虽然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她绝对在我之上。”
莫愁突然眼睛瞪的老大:“什么什么?在你之上?不可能!莫愁不信!”
“是真的。”雪姐姐咬了咬嘴唇:“恐怕除了我们即墨公主加忘川桥之外,再无敌手了。比上清厉害很多很多,她这次来的目的说得不清不楚,很让我奇怪。但是很明显,她不像是找茬的,因为从始至终,她都以不设防姿态,以她的境界和能力,她的护体真气应该是我们每个人都能看到的。”
鸟子精吧唧了一下嘴:“那你们说,昆仑到底怎么了?”
“找樱来问问就是了。”雪姐姐坐在等待室的长椅上:“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才到我们,时间足够。”
而这时的昆仑山上,夏灵站在曾经来过却又离开的美丽仙境里,四周桃花树依然灿烂,淡淡的香味在桃树林里潺潺飘动。脚下不知名的野花也因为土地的肥沃而开得格外娇艳,而眼前不到十米的地方却是冰封万里,寒冬刺骨。
陈薇薇蹲在一个游着锦鲤的水塘边上拿着旅行用的干面包喂着里面的鱼:“灵姐,这里好漂亮。”
“漂亮。”夏灵也点头,但是她话锋一转:“但不是家,这里没有家的味道。”
“家?嘿嘿……”陈薇薇站起身从后头抱住夏灵的脖子,撒娇地说道:“灵姐,恐怕不是没有家的味道吧!而是少了某人吧?”
夏灵笑了笑:“是啊!那又怎么样?你以后也会碰到的啦。”
“男人是不可以相信的,灵姐。”陈薇薇突然忧伤了起来:“他们都只是表面动物,现实的很,接近你之后,还无时无刻不想怎么得到你。男人就是一颗洋葱,你流着眼泪一直剥一直剥,剥到最后发现他们没有心。”
夏灵嗯了一声,把脸和陈薇薇贴在一起:“傻丫头,其实洋葱整个都是心,不然你怎么会流眼泪呢?只是你不信,要一直去剥它,等剥完了,他的心死了,你也就觉得他没有心了。”
陈薇薇一愣:“是么……”
“太是了。”上澝这时出现在夏灵和陈薇薇面前:“我刚才去见了你们说的那几个女人,都很可爱。”
“她们肯定也说你可爱。”夏灵眯着眼睛笑着:“只有真正可爱的人,才会看谁都可爱。”
“您真的是个哲学家。”上澝很客气地朝夏灵作了一揖:“两位移驾去休息一下吧!我们会给你们准备最好的东西。”
夏灵耸耸肩:“不用客气,土豆牛肉就好了。”
上澝顿了顿,然后表情有点尴尬:“这就是最好了的……”
当夏灵和陈薇薇走到了主宴会厅的时候,发现一个红色头发的眼睛很冷艳的女人已经坐在那里了,神情有些憔悴。当她看到陈薇薇走进来之后,眉头一皱:“居然是你?”
陈薇薇一愣:“啊?我?我……我不认识你。”
牡丹摇摇头:“忘忧草果然忘忧,这位是?”
上澝看着牡丹不动声色地冷笑了一下:“是昆仑的客人。”
“你又是谁?”牡丹眉头一扫:“这里不是随便能进的。”
上澝眉毛一挑:“对不起,我不该来这的。”
她刚说完,门口又炊烟似的走进了一个上澝,然后两个上澝重合在了一起,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一个接着一个上澝从外面走回来,并且和这个上澝重合了起来。在合体完毕之后,上澝笑了笑,走到了门口,拉开了门朝屋里说了一声:“我马上过来,菜叶马上上,大家稍微休息一下。”
上澝的分身不断从外头走回来,就像是归巢的|乳燕似的投入到上澝的身体里。每一个分身都是实体,而且每个实体都带着不俗的灵力。这一点和百合的傀儡比起来要更让人惊叹,也更让人感觉诡异,当然上澝的分身似乎并不能像百合那样可以变男变女变猪变狗,单纯的只是把自己分化出去。毕竟每个人的能力有着差别,就好像李果不会打毛衣,而雪姐姐不会看苍老师的电影……
渐渐的,上澝的分身全部回潮了之后,上澝笑了笑:“几位慢用,我先出去招待一下。”
能干的女人分两种,一种是能让男人第二天起不来床,另外一种是能让男人第二天不用起床。上澝显然是属于这第二种,她的效率高到惊人,而且待人接物方面不知道要好上上清多少倍,如果说上清属于一个心理幼稚的高智商人才,那么上澝绝对就属于那种普通人有大智慧的类型。
她可能也意识到自己不够聪明,所以即使本身比上清更厉害,在昆仑里更有威信,所以她还是选择让出了昆仑掌门的位置,自己退而掌管昆仑密宗。
实际上,作为上清的师妹,而且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师妹。上澝在任何方面都要比上清显得更有天赋也更执着专心,只不过上清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和山河社稷图伴生了,不然以当时上清的能力,别说当昆仑掌门了,恐怕入选密宗都没有太大的可能。
当然,上清也追求过上澝,毕竟师兄师妹之间,从小青梅竹马的话,必定会在青春期的时候酝酿出一幕惊天动地的情感大戏。可上澝却从始至终没有在意过上清的追求,她虽然看上去很平和也很邻家,但只有上清知道自己这个超级厉害的师妹骨子里是多么傲的一个女子,渐渐的上清不再叨扰上澝,而上澝更是乐得一个人的自在。
如果不是这一次昆仑被上清给弄得岌岌可危的话,上澝永远都不会展露在众人面前,平常的时候她只是负责给鱼塘的鱼儿喂喂食儿、给后院的苗圃洒洒水,在人家看来她只是个花仙子的角色,大抵只是一个精致的大花瓶,昆仑不禁婚配,甚至鼓励婚配。所以追求她的男弟子络绎不绝,每天早上的时候她要喂的鱼儿已经吃饱、要浇的花也已经剔透,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有许多许多人来求她一起吃个饭。
昆仑这地方,虽说一派,但是人数太多,互不认识的人占了绝大多数。唯独上清这个异数,整个昆仑的人他都认识,一见面就能叫出名字。但是上澝不同,她很懒,甚至已经懒到不愿意去记别人的名字,久而久之原来追她的人渐渐远去,新近力量不断涌入。她的本名已经很少人知道了,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昆仑最漂亮的女人是那个喂鱼的。
可现在上清惹出这破事之后,她突然出现,迅速接替了上清所有的事物,并且出示了掌门令,这掌门令跟上清的掌门令还不一样,上澝的掌门令比上清的功能还多出一样,那就是生杀予夺。
这个掌门令在昆仑近乎是无上的权力。权力是什么?如果一个有罪,该死。但是皇帝说他不用死,他真的就不死了。
这就是权力。
而上澝,现在就掌握着这个权力。她可以处死任何一个昆仑名下弟子,包括师傅辈的长老,除了上清。
当然,这里头还有一个奇怪的羁绊,那就是如果上清不用他的掌门令激活上澝的掌门令,上澝的掌门令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也就是说,上澝的权力比上清大,但是她的权力却还是上清暂时移交给她的。这样一来,几乎就可以避免了两个掌门之间的内斗,外敌从来都不是衰败的原因,玩过游戏的人都知道,一个公会的衰落,通常是两个骨干成员闹到不可开交然后一方走人分家开始,而跟敌对阵营或者其他不友好公会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诸位。”上澝走出门之后,站在一众被她邀请来的各路豪杰面前:“这一次,已经到了昆仑生死存亡之际。”
而这时,坐在星巴克等着雪姐姐他们看病归来的,却也是上澝,或者说这个才是真正的上澝。那个正在给天下豪杰做报告的,仅仅是上澝的上澝。
“你们来了。”上澝抬起头看着向她走近的雪姐姐一众,一边玩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笑容满面:“是给我带了好消息吗?”
雪姐姐的情绪看上去很好,莫愁的情绪看上去也很好,唯独鸟子精的情绪看上去有些许失落,而小新小葵这两个活宝却站在一对看似基友的男同志桌前,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两个缠绵着的俊俏小帅哥。
“给你带没带好消息,我不知道。”雪姐姐坐下之后点了一杯清水:“我只知道我们是有好消息。”
上澝颇显英气的眉毛扬了扬:“你们对我的敌意,我能理解。但我还是希望蜀山昆仑能合作。”
“这事你应该跟李果谈。”雪姐姐用膝盖顶了顶正在发呆的莫愁:“或者跟这个小妹妹谈,我连蜀山的门都没有进。”
上澝抿嘴笑着:“李果是什么人,或许我比你们还清楚。跟他谈根本没有结果,而且上清干的最傻的一件事,就是在完全没有交流的情况下想抢这个小美女。而且我觉得,蜀山掌门怕老婆是一种优良传统。”
“nonono.”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上澝背后研究她满脑袋小辫子的新妹妹冷不丁地开了口:“爸爸说了,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女人的男人。”
上澝呵呵一笑,捏了捏小新妹子的脸蛋:“你爸爸是不是叫叶问啊?”
“瞎说!”小新妹子虎着脸盯着上澝:“你乱说,我可是会生气的。”
上澝嗯了一下,眉头轻蹙:“好阴暗的灵力,这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我警告你哦!新早就是大姑娘了。”小新妹子非常认真的说:“你再乱讲,我真的生气了。”
“真是可爱……”上澝眼睛里露出无上的母爱光辉,然后一把把小新抱在了怀里:“告诉姐姐,大人应该是怎么样的啊?”
“喂喂。”鸟子精用手指磕了磕桌子:“你到底要不要谈?不谈我们就走了,下午还有播铁甲勇士呢。”
上澝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但并没有放下小新妹子的打算:“蜀山掌门一贯的宗旨就是怕老婆,那么我绕过他,直接来找你们,不是更好吗?你说我说的对吗?龙神姐姐?”
龙神雪沉默了一阵,几句话的功夫,上澝就不动声色地向她们传达了好几个信息,其中包括李果的德行和习性,还有谁才是真正说的上话的人,以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她都知道。
“你的情报工作真的不错。”雪姐姐点了点头:“但是我不跟你回去,你也不能拿我怎样不是吗?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比较特殊。”
“所以我才选择跟你谈,毕竟跟一个理智而且聪明的女人聊天,也是一种享受。”一记不动声色的马屁拍了过去,上澝露出笑容:“如果你们坚持你们的要求,我可以把自己奉献给蜀山掌门,只是你们不要后悔就好。我总是有办法让他对我念念不忘的。”
“不信。”鸟子精晃着手指:“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丫就是一自恋狂。我开始还真以为你多了解李果呢,吓了老娘一跳。”
莫愁也在跟着点头:“就是就是。”
“不谦虚的说,我不会比诸位差吧!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或者是身材。”毕竟是女人,上澝始终也逃不开比这三大件的怪圈:“论地位,我是昆仑双掌门之一。论能力,李果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而且我可以温柔如水,也可以小鸟依人,他喜欢什么样的,我都能做到。”
“他喜欢没毛的。”鸟子精冷哼一声。
莫愁一愣,然后脸蛋突然通红了起来。虽然现在小莫愁也多少已经被鸟子精污染了,可那也只是在闺蜜团之间的无节操,当着外人的面,莫愁依然是那个特别爱脸红的秀气小姑娘。
“没毛……”上澝哪能不懂鸟子精的意思,她嘴角抽了抽:“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去试验。我的时间,或者说昆仑的时间,还剩下五天,我用这五天的时间让李果爱上我。你们不能干预。”
“赌了。”鸟子精哈哈大笑:“不可能,我明着告诉你!你赢了随便你干什么都行。”
“话说的太满了吧?”上澝一脸自信地说着:“世事没有绝对。”
“莫愁压不可能。”莫愁掏出手上李果买给她的订婚戒指:“这是莫愁最珍贵的东西了,赌了!”
雪姐姐笑了笑:“我也压不可能。”
而小新妹子也凑起了热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钱:“我也压不可能。”
“如果我赢了,你们必须答应我,跟我上昆仑。”上澝自信地笑着:“我要求很简单,就是力保昆仑,打开仙界的大门。”
莫愁哼哼了几声:“说白了,不就是要莫愁罢了。好吧!看你是个漂亮女子,莫愁允了。”
“李果现在在哪?”上澝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粉红色的发卡别在头发上:“我真的不信天下有视我而不见的男人。”
〇④①首孝悌
时间悄悄推移到了第六天,也就是说,蜀山还有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就要抵达昆仑的空域了。而李果也被身残志坚从他划出来的牢里扔了出来,并骂他是个废物,让他洗干净去等死。
很显然,李果压根没能达到圣道二十三的境界,或者说他压根不想达到那个境界。因为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没有经历过的人绝对想象不到没每进一层需要付出多少的悲催,李果现在堪堪只能发挥圣十五的能力,而且这个圣道十五还是靠着锁妖塔硬性灌注得来的。当然,这个灌注也是需要李果经历过痛苦的伐毛洗髓之后,他的身体才能经受住这么高强度的灵力淬炼。
光圣十五就已经让李果感觉自己被凌迟了十几遍,再接下来的十六十七十十九的,他感觉自己肯定是撑不下来的,所以在圣十五之后他彻底放弃了。对于一个自己放弃的人来说,身残志坚再牛逼也不能起到任何效果,所以原本持续七天的特训,在第六天的清晨就提前结束了,身残志坚和李果赌气,不知道跑哪去了,而他身边只坐着白菜姬锁妖塔姐姐。
不过锁妖塔姐姐看李果的眼神有点怪怪的,脸颊上还带着莫名其妙的晕红,按照道理来说,锁妖塔姐姐根本不会害羞,也根本不可能存在脸红这种特质。所以她奇怪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果也是一头雾水。
“阿塔。”李果洗澡完,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之后走到房间:“看到莫愁她们了么?电话没人接,只有一个信箱留言说她们去马尔代夫了……我死都不信。”
锁妖塔用湿润润的眼神看着李果,妩媚地摇摇头。
“你是不是病了?”李果用手摸了摸阿塔的额头:“哦……你不可能感冒的,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阿塔摇摇头,然后轻轻舒展了一口气,躺了下去。
她这个动作让李果大吃一惊,因为从认识锁妖塔姐姐开始,这家伙从来都没有躺下来过,她不用呼吸,不用睡觉,不用吃饭,所以她今天的样子真的很反常很反常。
“阿塔……”李果紧张地走上前,坐在阿塔的旁边:“你别吓我。”
而这时身残志坚拎着一只烤鸡晃荡了进来,看了李果和阿塔一眼:“你智商这么低?废物。明显她是虚脱了。”
“虚脱?”李果眨巴一下眼睛:“不可能啊!她只是提取我自己的灵力灌注我自己而已,怎么会虚脱?”
身残志坚阴险的一笑:“在那个过程中,你让她Gao潮了二十多次,我想……如果是一个人,连续这么干,一天起不来床都可能。灵力会激发感官触觉的,一个男性的灵力从她身体里来来回回那么多次。你猜会发生什么?”
李果哎呀一声……然后顿时明白锁妖塔姐姐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那么奇怪,现在想来,这个样子李果确实是见过的呀!只不过不是在锁妖塔姐姐身上,而是诸如鸟子精和雪姐姐还有可欣的脸上看过。但是她们都没有锁妖塔姐姐表现的这么明显……
所以李果突然有个奇怪的预感,就是此地不宜久留。但是就在他刚准备起身的时候,锁妖塔姐姐突然伸手拽住了李果的手。
第一次牵到锁妖塔姐姐的手,李果也是颇为意外,他感觉锁妖塔身上应该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可实际上,阿塔的手和任何一个女孩一样,温温软软的像没有骨头。
“嗯?阿塔?”李果回头:“怎么了?”
阿塔此刻像个小宠物似的瞪着无助的眼神看着李果。
“她的意思是,让你无论怎么样都要活着回来。”身残志坚一边吃着烧鸡一边喝着黄酒:“这八成是这个祸害这辈子说的最温柔的一句话了。”
李果俯下身子在阿塔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放心,我福大命大。”
而身残志坚翘着二郎腿:“亲额头代表只有亲情,小骚货你死心吧!”
锁妖塔一听,非常恶毒地盯了身残志坚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并磨蹭了好久才松开李果的手。
“看来小骚货还是蛮喜欢你的。”身残志坚贱兮兮地看着给阿塔盖被子的李果:“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锁妖塔能有这么多情绪变化呢,你是个人才啊!能把一建筑物都调教成软软的妹子。”
李果站起身,喝了口水:“奇怪了,莫愁她们呢?”
古话有云,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李果话刚说完,一张很具有莫愁特色的纸鹤就钻进了房间,在天空盘旋一周纸鹤钻进了李果的手里。
李果愣了愣,展开纸鹤,上面的字迹的确是莫愁的,她那奇丑无比的硬笔书法,其他人压根是不可能画得如此有神韵的。
“相公,展信如本宫亲临。近日秋高气爽、风和日丽,正当是四处走走看看的时节。莫愁便和雪姐、鸟四处云游去了,相公勿念,过上几天莫愁便归。”一个纸鹤那么屁大的地方写了这么点就满了,其余的居然写在了背面:“对了,相公。莫愁有一新买的靴子落在了鸟家边上那间卖煮牛肉的馆子里,请相公帮莫愁取回。莫愁拜谢相公。”
“真是奇怪的语法。”身残志坚也伸着脖子看了半天:“还这么客气……你知道我家出鞘一般怎么说么?”
李果看着纸条,然后无神地摇摇头。
“去,把那个给我弄回来。”身残志坚苦逼兮兮的摊开手:“就是这样。”
“别废话这个……什么叫煮牛肉的馆子。”李果满面愁容:“鸟子精家的小区周围是高档住宅区,哪里来的……煮牛肉的馆子?”
身残志坚捏着下巴想了想:“怕不是那家上岛吧……解读莫愁你得逆向思维,要是按着她的走,一准给你绕死胡同里。”
李果叹了口气:“我估计八成就是了,反正不是那家加州牛肉面,上次莫愁跟我说过,她叫加州牛肉面叫不好吃的拉面馆。”
“那就快去呗!顺手帮我带一份煲仔饭来。”身残志坚打了个饱嗝:“我当宵夜。”
很快,李果就来到了那家上岛咖啡厅,并径直走向吧台:“小姐,请问你这里有失物招领吗?”
吧台小姐看了李果一眼,然后客气地说道:“先生您需要稍等一下,负责保管的人刚好出去了,大概要半个小时才能回来。”
“哦……那刚好。”李果找了桌子坐下,并顺手点了一杯冰咖啡还有一份全熟的牛排,并用旁边放着的报纸开始打发时间。
现在的李果早就不同往日那个卖自行车的小伙计了,高档的衣服和颇有架势的毛寸头,以及日渐养成的那种贵族气,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贵公子。再加上因为剑心通明让他眼神显得格外亮,身上也无意识地散发着一种剑的气息。剑可是君子,剑的气息让李果给人一种格外正派的感觉,所以他现在的女人缘相当的好,经常出去逛个街什么的,都会由不少妹子上来问问电话号码……
“你好,我能坐在这吗?”一个略带鼻音的楚楚声音在李果对面响起。
李果放下报纸,也没看人,只是看了一眼对面的空位:“嗯!可以。”
但是说完,他却又拿起了报纸,似乎对这个摆明了就是搭讪的女子没有兴趣。
“对面的哥哥,你家也是住这里的吗?”那女孩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李果笑着放下报纸,但是放下报纸的一瞬间,他着实愣了一下,因为对面那个女孩……好漂亮。
一眼看去干净透明的像是从天上堕落人间的仙女,清新脱俗。而且头上扎着许多俏皮的小辫子,更是让她让清新之余更多了几份可爱。
看到李果的表情,上澝心里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又继续说道:“对面的哥哥,你好帅啊!”
李果被她这么一夸,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后摇摇头:“你很漂亮才对。”
“我叫杨颂,歌颂的颂。”上澝眼睛笑成了一弯新月,明眸皓齿的样子差点晃瞎了李果的眼睛:“是在校学生,大四。”
李果呵呵一笑:“很高兴认识你。”
“哦……对面的哥哥,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么?”上澝嘟起嘴:“太过分了。”
李果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忘了。我叫李果,无业游民。”
“不可能!无业游民怎么可能穿这么好的衣服,我爸就是裁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上澝娇俏的佯装生气:“你太不诚心了。”
“我真的是无业游民。”李果彻底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如果非要说个职业……我想我应该是个家庭妇男。”
上澝愣了愣,然后突然笑得花枝招展,青春少女似的爽朗一下子如同春风般拂过了李果的脸蛋:“你好幽默啊!”
李果抓了抓脑袋:“这就叫幽默么……我一直认为这是冷笑话。”
“那这位妇男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吗?”上澝去奥斯卡拿小金人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她一颦一笑把少女那种涉世不深演绎的淋漓尽致:“我其实是来搭讪的。”
李果尴尬的连连咳嗽:“我结婚了,都有孩子了。”
当然,李果肯定不能说自己结婚了,而且快有孩子了,但是结婚的是一个姑娘,有孩子的是另外一个,甚至还有一个快有孩子的……
“不信。”上澝撇着嘴:“那这位有孩子的妇男哥哥,下午帮我个忙好不好?”
李果一愣:“我?”
“对啊……我家人一直催我找男朋友,我上次骗他们说我有,现在他们非要见,不然就让我去相亲。”上澝说话时候,真的似乎一肚子苦水:“刚才突然发现你了,我想租你一天当我男朋友带回家给我爸我妈看看。”
李果摇摇头:“对不起……我很忙。”
“我日她妹的,这跟千里送逼有什么区别啊?”在远处的一栋建筑物上,鸟子精、莫愁和雪姐姐正鬼鬼祟祟地趴在楼顶,一人举着一个望远镜在看着。鸟子精从看到上澝出场时候那清纯欲滴的造型时,嘴里骂骂咧咧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她不会是跟老娘在这玩真的吧?”
“都怪你!都怪你!”莫愁在旁边埋怨着鸟子精:“现在怎办?若莫愁是男子,有这般貌美如花的女子在面前婉转承欢,莫愁也是会把持不住的。”
“是啊……怎么办啊!”雪姐姐叹了口气:“不是我不相信哥哥,实在是那上澝太有魅力了,除非哥哥不是男人,不然绝对顶不住的。”
“事实上,”鸟子精晃荡着手指头:“从他Сhā到我盆腔里的物件来看,他是男人没跑了。妥妥的。”
“废话……”雪姐姐举着望远镜:“现在我们要是出去戳穿她,哥哥肯定会生气的。”
“就是就是。”莫愁也是一脸哀愁:“要莫愁是男人,得知妻子拿我与人打赌,莫愁定会休妻的,不要……莫愁不要还没出嫁就被休掉……会羞死的!”
“别烦了,你们一个两个吵死人了。”鸟子精不耐烦地说道:“根据现在形势,我们还不能判断事情的发展,继续跟着就好了。”
“不到黄河不死心,她若是真心想献身给相公。莫愁可不信一个正常的男子能抵挡如此美色呢,若是相公拒绝了,莫愁就要怀疑相公是否疼爱莫愁了。”莫愁咬了咬嘴唇:“她这个样子,完全就是照着莫愁的模子刻下了的嘛!”
“走一步看一步。娘的,小看这小表子了,操……这一见钟情的戏码,演得惟妙惟肖。”鸟子精捏爆了手边第九块砖头之后,气哼哼的开始诅咒上澝不得好死。
而上澝在被李果拒绝之后,并不生气,也不离开。只是双手撑着头,瞪着明亮的大眼睛,带着只有少女才有的晶莹无邪的眼神,就这么傻傻地看着李果。
五秒、十秒、十五秒……一分钟。
感觉灵敏的李果,即使在看着报纸,也知道对面那个可爱漂亮的少女正在巴巴地看着他。这让他浑身不舒坦,这种奇怪的如坐针毡的感觉,让李果着实很不自在。于是他放下了报纸,苦着一张脸看着上澝:“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上澝笑着摇摇头,憨态毕现,可爱得一塌糊涂,简直可以和莫愁有的一拼,甚至她丝毫不加戒备的眼神看上去比莫愁更加单纯明亮。
“先生,你的牛排和打包好的煲仔饭。”服务员端上来一份还在吱吱作响的牛排,并放下了两杯柠檬奶茶:“这是我们经理送给您和您女朋友的,感谢您二位让本店蓬荜生辉。您女朋友真漂亮。”
“谢谢。”上澝丝毫不客气的点头朝那服务员道谢,然后可怜巴巴地看向李果:“我饿……”
咯噔……李果的心突然颤了一下。这“我饿”这两个字,突然让李果把面前的上澝错当成了莫愁,本来无心说话的李果,心柔软了那么一瞬间。
“气死了!气死了!”莫愁都快抓狂了,咬着鸟子精的皮带来回甩着:“气死了!胆敢模仿本宫!大逆不道!”
“看吧!我就说她会hold不住。”鸟子精撑开莫愁的脑袋,然后看向雪姐姐:“这娘们估计把我们都给摸透了。这演技,逆天了喂。”
雪姐姐眉头紧蹙:“这就难办了,如果是我们的白虎小妹妹附体,对哥哥的杀伤力近乎无限。希望哥哥能把持住,千万别动心。”
“我饿!我饿!我饿!”上澝撅着嘴撒娇似的朝李果叫着:“妇男哥哥!我饿!”
李果强迫自己把视线从上澝的脸上挪开:“想吃什么,我请客。”
上澝一点都没客气,伸手拿过菜单,点了一大堆奇怪的东西,并在下完单之后,把下巴撑在桌面上,左右晃着:“妇男哥哥,你就答应我吧!你难道忍心我这样的宇宙无敌美少女去和一个秃顶的胖子相亲然后被强迫结婚吗?”
“不能歧视胖子。”李果摇摇头:“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比如陈薇薇……
“不是歧视胖子,可我就算要找胖子也要找一个我喜欢的吧!总不能随随便便就对付了吧!我爸就是个老古板,说什么娃娃亲不能悔。”上澝说着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我跟他说我有男朋友了,他非要我带给他看。”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李果眼睛眯了眯:“你玩我呢吧!我读书少,不要骗我哦!”
“哇……妇男哥哥,你也喜欢李小龙啊!”上澝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其实我已经跟你说实话了,我向天发誓,如果阿颂说了一句假话,我就要嫁给一个秃顶的四十岁有狐臭的死胖子!”
“说了别歧视胖子。”李果有点反感的皱眉头:“我挺喜欢胖子的。”
“好吧……算我不对了啦。”上澝像一只犯了错的小狗,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李果:“求求你,现在就跟我去吧!我跟他们赌气跑出来的,说把男朋友带给他们看,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呢……”
“苦肉计。”雪姐姐现在也是脸色铁青:“最讨厌装嫩的了。”
鸟子精叹了口气:“她是装嫩,咱们是真老……”
“嘿嘿!莫愁比她还嫩呢。”莫愁扭着小ρi股:“一掐就出水的喔。”
李果最怕别人缠他了,特别是这种软不得硬不得的漂亮妹子。说实话,李果自己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独特的魅力。说白了,脱下那一身儿价格特牛逼的衣服,也只不过是劳苦大众的一员。对他这样的人,有妹子愿意搭理就已经算是人家看得起了,如果再摆张臭脸去伤害人家,这显然是作大孽了。
“哥哥动摇了,他想答应她了。”雪姐姐叹息了一口:“哥哥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温柔了,不愿意伤害别人。心肠不够狠……”
“我倒是觉得相公这样才是相公,当初莫愁初来乍到时,相公便是用这种无微不至融化莫愁的。”莫愁像小狗似的趴在屋顶上得以地摇着ρi股:“莫愁一下子就被相公抓牢了,跑不掉了……”
“所以说,小女孩好骗。”鸟子精哈哈一笑:“像老娘这样……”
她的牛皮还没吹完,雪姐姐冷笑一声:“我好想听到过某人说,那个男人真的好可爱好温柔,弄回来当老公一定很完美什么的吧!”
“你记错了。”鸟子精脸不红心不跳:“妥妥的记错了。”
而这时,上澝已经狼吞虎咽的开始吃她点的东西了。李果看她的样子觉得她真的是饿坏了,吃相和她的长相完全不匹配。虽然李果本能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妹子可以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面前狼吞虎咽,不正代表她完全没有对李果设防么?
而且就算她是骗李果,骗财还是骗色?骗财……李果不用她骗,只要她开口,她想要多少李果给她多少,钱对李果只是符号罢了。骗色?李果自己都觉得这有点太坑爹了,照这妹子的脸蛋和身材,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用陈薇薇的话来说,追她的人稍微站远点,能从嘉峪关排去山海关……
难道是想骗李果的器官么?她分明是个普通人来的好吗,别闹了……这世界上能割李果器官的人不会去干这事。
所以他实在想不出来这妹子除了真的是想让李果帮忙骗爹妈,或者干脆就是跟李果套近乎之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然,李果誓死也想不到,这个妹子其实是在跟自己的妞们打赌玩游戏。如果李果知道的话……他可能会吐血。
“慢点吃……”李果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未婚妻都没你这么猛。”
“莫愁说你呢。”鸟子精用胳膊顶了顶莫愁:“记住,李果的称呼很微妙。叫老婆的时候是我,叫未婚妻的时候是你,叫孩子她妈的时候是雪姐,叫女朋友的时候是小新她老母。千万不要弄混了啊!其他人暂时还没有出现在他的称呼里。”
莫愁喔了一声,然后突然惊叫道:“喂……喂……那女人怎么可以跟相公拉拉扯扯?”
果然,上澝突然坐到了李果的身边,一把挽住了李果的手:“不行,你一定要帮我。我给你钱都可以!”
“我真的没空。”李果试图甩开上澝的手,但是一动就碰到她豆腐脑似的奶子上,弄得李果十分尴尬:“放开吧!影响不好。”
“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上澝眼泪都快出来了:“求你了……”
李果想了想,终于败在了上澝的死缠烂打之下:“好吧……”
“万岁!”上澝不由分说的在李果的脸上亲了一下:“那……妇男大叔,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李果……”李果表情十分精彩,并用餐巾纸擦着脸上的油:“请不要随便亲我……”
上澝没回答,只是反复嘟囔着:“李果……李果……好好听的名字……”
“快去!快去帮莫愁做掉那女子!”莫愁活生生地把双筒望远镜捏成了单筒,白嫩的脑门上青筋暴起:“别拦着莫愁,莫愁要召来雁叔!莫愁要一塔倾城!”
“雁叔是谁?”鸟子精一边按住莫愁,一边仔细观察动向:“你新勾搭的怪叔叔?”
雪姐姐吃着一块德芙巧克力,趴在屋顶上一动不动的接茬道:“西安慈恩雁塔,就是地标大雁塔。”
“哎呀我去。”鸟子精放下望远镜:“你召那玩意来干啥?会被防空导弹拦截的好不好。”
莫愁现在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了,小脸通红通红的,就像是喝了酒似的,原本还蛮机灵的笑妹子,现在活脱脱一副百年老便秘不得通常的样子。
“你急个屁啊!刚才跟你说了等着瞧,李果是啥Diao样的人,你不知道么?”鸟子精轻蔑地看了莫愁一眼:“小屁孩。”
“起来了,他们起来了。”雪姐姐颇有大将之风的一挥手:“跟进!注意保持距离。”
果然,李果和上澝此刻站起了身,李果手上拎着一个认领的上面有莫愁画下特殊记号的袋子,也不管上澝就准备独自离开。
可上澝哪里肯,她当然紧紧地跟在李果身后,一言不发地配合着李果的脚步,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一米左右,李果甚至都能隐约感觉到上澝的呼吸吹在自己身上。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往外走着,李果不说话,上澝也不说话。而且上澝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被家长训过的小朋友,低着头楚楚可怜的走在后面,时不时的想伸手抓住李果的衣摆,但是每次都心惊胆颤的缩回来,那可爱的样子要多惹人怜惜就多惹人怜惜。
“你到底要怎么样,小妹妹。”李果真的是有些不耐烦了:“一个人不能总是去逃避自己将要面对的现实,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这么干是骗你自己好吗?”
其实李果真的是烦了,她跟在后头,自己传送都没办法传送,而且李果发现这姑娘似乎是有特异功能还是怎样,无论李果怎么变换脚步节奏,或者左突右拐,她总能准确地抓住李果的落点,始终和他保持在一个一米见方的范围内,绝对不让李果脱离自己的视线。
被李果训了的上澝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泪水顺着鼻尖一滴一滴地往下滑着,还死死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惹得李果不高兴。
如果放在一年年,李果身边还没有这么多奇怪的姑娘时,一个温婉如斯的妹子在自己面前被惹到潸然泪下,这种负罪感足够李果半夜爬上富士康的高楼来一个后空翻专题一千三百三十度难度系数三点零脑壳着地二十五米跳台。
可是现在,李果着实发现,霍金大爷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世界上最难捉摸的东西并不是宇宙恒星、也不是山川地脉,而是和男人长着不同器官但却属于同一生物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女人的想法在李果看来,永远都是那么难以捉摸,所以李果能接受任何姑娘提出来的任何奇怪想法,但是他却变得越来越难以妥协。
这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叫成熟,而用身残志坚的话来说,那就是李果口刁了,不是御膳绝对不沾,就算是御膳也得挑着顺口的。
上澝的姿色能排进御膳的行列,但是李果却吃不消这种小女孩心性的姑娘。即使她有千般苦衷,但是这并不值得一个男人去同情她,不是吗?李果认为哪怕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会想弄死她,她爹妈肯定不会故意把她卖给一个四十来岁有体臭而且身高不到一米五的秃顶胖子。她之所以不愿意,恐怕只是因为她的大小姐脾气罢了,毕竟从她如玉石般剔透的手指头就能看出来,这厮从小八成连碗都没洗过。
“别哭了行吗?”再继续走了一段路之后,李果扭过头看着上澝,并停下了脚步:“一个女孩的任性是有限度的,你再这么下去就是无理取闹了。”
上澝眼眶红红地看着李果,然后朝他走进了一步,整个人几乎就要塞进李果的怀里了。这么一个精致的小女孩,在天桥上用这么一种凄婉的眼神看着一个挺像男人的青年,再加上偏西的阳光从侧面一照,这俨然就是一副浓墨重彩带有极端浪漫主义色彩的油画,精致的让人心碎。
“不管你说什么。”上澝倔强的抹掉眼泪:“我就是一见钟情了,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没必要也没权利阻止我喜欢你。”
“我靠!她换角色了换角色了!”鸟子精在另外一个隐蔽的楼顶上指着远处天桥上的上澝:“换成夏灵了!”
“演技真的好棒。”雪姐姐牙齿咬得咯咯响,但是表情却始终温柔如水:“好厉害的女人,知道引天时地利人和。”
果然,李果被她这么声泪俱下的一控诉,顿时就心软了,然后他叹了口气,往天桥的扶手上一坐:“其实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小说里,你第一次见到我,我也第一次见到你,你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或者我是个变态,或者我根本就不是人。就算抛开我有老婆孩子这些事不提,单单这些东西你就应该敬而远之,你很漂亮,完全不用以这种方式来作践自己的好吗,你现在应该高高在上趾高气扬,让所有男孩都觉得你高不可攀。而不是委屈自己去追求一份所谓的一见钟情,而且还是没有结果的一见钟情。”
“我靠……哥哥这是跟谁那学的?”雪姐姐破天荒地爆了粗口:“我现在突然开始犹豫上澝的话了,我们好像真的不了解哥哥……他外面那么闷,内里居然这么丰富多彩啊!”
莫愁沉默了一阵:“能给哥哥灌输这些的,只有一个人……”
鸟子精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身残志坚。”
而上澝在听完李果的话之后,沉默了很久很久,她趴在扶手上,任由天桥上的风吹干了她的泪,然后突然用一种很女人味而且不带着娃娃音和鼻音的音调说着:“作为一个女孩,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和她们一样。”
李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天桥下的人行道上有几个青春靓丽的少女笑笑闹闹、吃着冰激凌和烤肉串,脆脆的声音甚至穿透了钢筋混凝土凝固成的建筑,直接捶在人的心底。
“可是很多时候,我都没有的选。”上澝说着,仰起脸看着李果:“你能知道那种连选都没的选的感觉吗?你肯定不知道,对吧!我们的生活轨迹不同,环境也不同,感同身受这个词用在你身上根本不恰当。”
李果眨着眼睛,他能从这几句话里听出一种莫名的无奈和疲惫感。她猜想这个姑娘也许从小就是个好学生好孩子,长辈嘴里的别人家孩子,老师眼里的优秀学生,同学身边那渴望不可及的彩虹似的女神。
“你好像也有不少故事啊!”李果跳下扶手,趴在上澝的旁边:“其实我们都是这样啊!谁都活得身不由己,真正能跟着内心走的,基本上最后都成了犯罪分子。”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二十四岁了。别说牵手了,我连一封像样的情书都没收到过。”上澝似乎想到了什么能让她发笑得事:“十六岁那年,有个师兄居然用竹简给我写情书哎!竹简哎!他写了一万多字,光竹简都有五六十斤重。”
李果一愣,然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是不是啊!这么有特色……”
“就是这样。”上澝颇为无奈的耸耸肩,然后跟着李果一起笑:“你说,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你们可能还有反抗期和叛逆期,我连这个都不允许有,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修行、学习上。”
“修行?”李果对这个词很敏感:“什么修行?”
“一种奇怪的违背自然规律的东西。”上澝叹了口气:“比如说让自己和大自然融在一起、让自己的心达到空明境界、让自己的思维灵敏迅捷。”
“你家人还让你学瑜伽呢?”李果苦笑:“这还真是辛苦。”
“辛苦倒是习惯了,只是你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孤独。”上澝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小孩子才喜欢吃的ⅿⅿ虾条,并递给李果一包:“给你,我最喜欢吃这个了。不过现在的没有原来的好吃了。”
“谢谢。”李果接过零食,并道了声谢:“那你找上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救我自己。”上澝把玩着自己的辫子:“也为了救我的家。我觉得我家和我都已经很病态了。”
李果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你试过旅行么?我认识一个人,她从来没有停下的时候,每天都在路上,每天都很快乐。”
上澝摇摇头,突然冷不丁地扑到了李果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李果的腰:“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莫愁,准备招你的雁叔!”雪姐姐手上的龙鳞都出现了:“干掉那个女人!”
当然,雪姐姐说的也是一时气话,她最终还是阻止莫愁抄家伙打架的步伐,毕竟这是一场赌,愿赌不服输这种下作的事情,说出去那就太难听了,而且到现在为止胜负还不能分出来呢,只不过是抱抱……
只不过是抱抱……
鸟子精、莫愁和雪姐姐三人散发出来的气场足以让方圆三米以内包括阿米巴原虫的所有生命体都变成死物。一个个的表情都难看到爆,就好像三个人同时被咒怨附体,即使阳光普照,她们身上阴冷气味也浓厚无比。
而上澝似乎真的是在享受这个拥抱,她把自己整张脸都贴在了李果的胸口,细细地嗅着李果身上的味道。
这让李果真的不是很舒服,毕竟那种呼吸间一凉一热的感觉真的是让人很不舒坦的。但是他现在却也束手无策,毕竟他很少很少拒绝别人,特别是这种并不为难的请求,只不过是抱一下罢了,而且还有两个充水气球似的ⅿⅿ顶着自己当报酬,哪有男人不喜欢被ⅿⅿ顶着呢……这个问题是无解的。
“你的味道很好闻。”上澝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如果我能跟你早点见面就好了。”
说完,上澝莞尔一笑,带着几分洒脱的转身要走:“可惜,都晚了。”
“她这是要干什么?”鸟子精深沉地说道:“不对劲啊!”
“欲擒故纵。”当将军的就是当将军的,雪姐姐中将军衔可不是混来的,她眯着眼睛冷冷地笑着:“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果然,上澝没走两步,李果咳嗽了一声:“好吧……我帮你一次就好了。”
“真的?”上澝豁然回头,脸上梨花带雨的表情格外让人怜惜:“你真的肯帮我?”
李果点点头:“就当日行一善吧!”
“太好了!”上澝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我可以给你钱。”
李果摆摆手:“你找个地方等我吧!我把东西送回去就来找你。”
上澝摇摇头:“我不走,我就在这等你,你不来我就一直等一直等。”
李果咳嗽一声,抓着脑袋:“怎么听上去怪怪的,我只是答应帮你忙而已……又不是什么海誓山盟。我去去就回,半小时。”
说完,李果快步地走下了天桥,然后一转眼就Сhā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子,并在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之后,施展传送大法,回去了蜀山,先放东西然后再洗个澡……毕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李果这点礼仪还是懂的。
“你们要输了。”另外一个上澝突然出现在鸟子精和雪姐姐她们几个身后:“只要他亲口说了‘我爱你’这三个字,就算我赢。”
鸟子精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上澝:“你这是玩阴的,有你这么来的么?”
“别管怎么样,能赢就行。”上澝笑着,嘴角的小酒窝格外耀眼:“你们不会告诉我,你们输不起吧?”
莫愁把头撇到一边:“哼!女骗子。”
“骗?”上澝目光有些直:“算是吧!如果有机会的话,跟他谈场恋爱也不是不可以。女孩迟早是要嫁人的,不是吗?把自己给谁都是给,不如给一个自己还算满意的。你们说呢?”
“你看她你看她呀……”莫愁气得跳脚:“哪有这样寡廉鲜耻的。”
“寡廉鲜耻吗?”上澝点点头:“我就是这样的人,为达到目的,我不择手段的。不过我是真的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这点是真的。你们也可以现在去拆穿我啊!看看他知道自己被当成赌注之后的表情,或者我能省下很多事情,甚至蜀山昆仑从此就成一家了也说不定。”
“你这是威胁。”雪姐姐眯着眼睛:“我给你个忠告,不要以为自己算计的很厉害,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是啊!”上澝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刚才抱住他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害怕继续接触下去,我真的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呢。爱,对我来说,是多余的情感。”
“他哪点好,你省省吧!你能找着比他好几百倍的。”鸟子精大咧咧的一挥手:“别想多了,小姑娘。”
上澝笑了笑:“那你呢?你们呢?你们不是也可以找到更好的吗?为什么呢?难道当我们到了这个层次之后,还要去找一个有车有房工作稳定的公务员吗?他的好,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但是我能从你们身上看出,他是真得很好,这不就足够了吗?”
这种超级实用主义才能说出来的话,直接把包括鸟子精在内所有人的声音给梗在了喉咙里,半晌发不出一个声音。上澝虽然说的很实际,但是她的话根本没有办法去反驳,更别说给她挑刺了。
是的,李果好不好,她们几个心里都是有底的,也许看的方面和角度不一样,但是终究还是好的。那么对于上澝来说,所有人都说好的东西,她根本也就不用去做过多的考虑,而且从她的话里来看,她的的确确是做好了献身给李果的准备的,并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用自己身体锁住那个男人的方针政策。
霎时间,就连雪姐姐都觉得这个女人真得很不简单,不但不简单甚至还有些恐怖。当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就连Zuo爱都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某种目的的时候,她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自尊、没有底限更没有所谓的矜持。而一个人也恰恰就是被这三样东西严格束缚,这个世界才不至于大乱。
气氛很冷,上澝捏着自己的一根辫子玩着,也是不声不响。
这个赌,无论怎么赌,最终得到好处的都会是上澝。现在龙神雪算是明白了,这个妹子打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把自己献给李果以谋求某种目的地打算,而即使是她们几个赌赢了,结果也不会改变成什么样,顶多是帮上澝省去了繁琐的过程罢了。
而且现在上澝和李果已经见面,中途返回已然做不到。别说莫愁了,就连鸟子精这种神经病都不敢让李果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但凡聪明的女人都知道,像李果这么呵护伴侣的人,心也是最容易被伤到的,而男人的心一旦被伤了,就像是一个打碎的玻璃杯,就算再黏回去,裂缝始终存在。
“你行。”鸟子精朝上澝竖起大拇指:“昆仑人才济济。”
“多谢夸奖。”上澝转过身子,甜甜地笑着:“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要看他吧!我觉得我不一定能赢,我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嘿!到时候你要是真爱上他了,你就有乐子了。”鸟子精咬着牙:“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我们不同意,你就等着撕心裂肺吧!”雪姐姐也很恶毒的说着。
上澝笑着摇摇头:“无所谓,如果他不能帮我和昆仑,他也就不值得去爱了。”
而这时,沉思很久的莫愁突然蹦出一句话:“这由不得你,这等事情,不由人,莫愁便是这样的。”
上澝一愣,然后慢慢的消失在了她们几个的身后。
而这时李果也焕然一新的出现在了桥上那个上澝的身边,穿得很朴素大方,干净整洁的样子一看上去就很是舒服。
“好了,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吧!”上澝一边帮李果翻着领子,一边像小媳妇似的絮叨着:“我爸爱钓鱼,我妈喜欢听音乐。你送我爸一副鱼竿,送我妈一个耳麦吧!我出钱。”
李果摇摇头:“还是我来吧!钱只是小问题。”
很快,李果就和上澝坐上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的购物天堂,并在绕了一圈之后,不但李果手上拿着一套一万四千美金的渔具和一个n贵的on-ear wangs.上澝手里也拎着一堆的东西。
“李哥哥,你是不是和每个女孩出来,都会这么大方?”上澝显得有些不满意:“我不喜欢这样,可是你买的东西我赔不起。”
吃着糖葫芦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李果被她这么一叫,给叫回了魂,然后愣了半晌:“都会吧!我不怎么看重钱,无所谓。我觉得能认识也算是缘分吧!”
“那我们一定是孽缘咯。”上澝突然挽住了李果的胳膊:“如果你没结婚的话,会娶我吗?”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先松开……”
上澝倔强地挽着李果,死都不肯松手:“我当你情人吧!我绝对不破坏你的家庭,只要你每个月都能陪我几天。”
李果顿时苦逼了,摸着脑袋:“我觉得你好奇怪,你自己没觉得么?你不太像你这个年龄段的女孩。”
“好棒,哥哥绝杀。”雪姐姐在远处为李果喝彩:“揭穿她!揭穿她!”
“冷静点……小心动胎气。”鸟子精端着盒饭哗哗地吃着:“你太不了解李果了,李果会自行脑补她奇怪的原因的。”
果然,李果问过之后,马上又说:“我觉得你家的教育方式肯定有问题,是不是你爸妈到现在一看到电视里有吻戏就换台?”
上澝都傻掉了,她根本没有李果说这句话的准备,只是顺着李果的话点点头:“是啊……我家人管我很严的。”
李果叹了口气,用手把上澝的手从自己胳膊上轻轻掰了下去:“对一个女孩来说,主动不是坏事,但是一定要有自己的立场。我答应帮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我给你承诺了什么。严格来说,咱们还是陌生人,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的好。”
“哥哥万岁!”雪姐姐愈发亢奋了:“哥哥我爱你!”
“她疯掉了。”莫愁正吃着一根烤肠,然后向鸟子精摊开手:“真是可怜……”
一间装修得很有书香气息的房间里,一个年纪看上去大概四十八九的中年人,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他的身边坐着一个温婉慈祥的中年妇女。
而他们的对面则坐着李果,上澝老早就被赶回房间以回避各种奇怪问题去了。
没错,这里就是上澝的家,而沙发上的那两个中年人,也的的确确是上澝的父母。至于是真的还是假的,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果着实惹恼了那个中年男子。
从他的气质和举手投足间的细节来看,李果可以断定这个男人不是个当官的那必定是曾经当过官的,而且官还不小,估计起步都是局长以上,甚至更高。毕竟这一点可以从眼神、态度、脾气以及旁边的老婆身上看出来。
如果李果真的是上澝的男朋友,估计早就在这老男人的炯炯目光中败退了下来,夹着尾巴央求着他让女儿委屈委屈嫁给自己了。这感觉就好像李果在看见鸟子爹的时候,岳父的目光总是让李果感觉咄咄逼人……
可……现在李果是个假的,有句话说的好,千仞峭壁,无欲则刚。李果一点想Сhā上澝的想法都没有,也就是说,他对上澝和上澝的老爹都无所求,既然无所求,李果还担心上澝的爹爹能吃了他不成?
“虽然每家都有每家的方式方法,但是我觉得单纯压抑子女的情绪和情感,这就是犯罪。”反正李果也是不知道怎么搞地,说着说着就上头了:“我相信,你们都是为她好才这么干的。可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从小到大都把各种路铺好,然后让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按照你们架设的轨迹去运转,你们没觉得自己有负罪感吗?你们这是在毁掉你们自己的生活。”
“哎哟……”一直在监视李果的雪姐姐一脸惊叹:“哥哥这是怎么了?突然爆发小宇宙了吗?”
“他好像是在借题发挥。”鸟子精嚼着口香糖,分析着李果的行为:“这显然是带了自己个人情感在里头啊!”
“是因为哥哥的爸爸把他封了那么多年的怨气么?”雪姐姐挠着头:“果然每个人都有心理阴暗面,哥哥真的蛮可怜的,听说他大学的时候班里都没有人记得他的存在呢。”
而莫愁早就躺在了鸟子精的ρi股上睡得香甜无比,根本忘记了什么赌约什么监视李果,真心是一个伤不起的傻女孩。
“话说,现在成这样,我想上澝八成也很抑郁吧!”鸟子精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命真不好,碰上李果突然来大姨夫了,时运不济,天要亡昆仑啊!”
是的,李果就是来大姨夫了,在进门的时候李果都是尽职尽责扮演着一个临时男朋友的角色,并恪守着新男友第一次拜见女友家长时的准则,但是没想到聊着聊着,李果的情绪突然亢奋了起来,就跟打了800cc鸡血一样,大量的肾上腺素分泌导致李果瞬间情绪失控,并开始以一种强势的态度训斥起了上澝的“家长”。
这一变化,让躲在房间里偷听的上澝无助地咬着枕头甩来甩去。本来她以为胜券在握的,甚至不惜大动干戈,把师傅和师娘叫来助阵,以昆仑的财力人力,在三个小时里弄出一间像模像样的家完全不是问题,而且仿真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五,几乎没有人可以辨识。
而且按照计划里的设计,在李果来了之后,上澝的家长会和热情的接待,并丝毫无保留的同意上澝和李果交往,并在李果束手无策的时候,上澝跑出来打圆场,用温婉大方的姿态哄骗李果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以用来求婚。
本来按照上澝对李果的了解,这个计划俨然天衣无缝,毕竟李果的性格,上澝十分清楚,因为在李果和上清玩花样的时候,上澝也一直没闲着不是。
可计划往往就是这样,一丁点突如其来的小变化都足够给一套完整的计划予以致命打击。就好像现在,上澝的师傅和李果像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根本就没有了一个融洽和谐的谈话气氛。
上澝知道自己的师傅,本事不小,脾气也不小。虽然为了上澝的计划,他拉下老脸来角色扮演,可事实上他对李果还真的是颇不待见,毕竟李果是昆仑的鉴定敌人,而且现在昆仑几乎所有的倒霉事都跟李果有关系。
假如光这样也就算了……可上澝现在勾引李果,如果成功了,也就是说上澝会被李果搞,一想到自己爱若珍宝的像亲生女儿一样的徒弟要被一个瘪三搞,老家伙的便秘就会发作……
不过上澝的师娘倒是看上去蛮欣赏李果,在他和自己老公大眼瞪小眼谁也不低头的僵持阶段,她悄悄地拧开了上澝的房门,坐在了撅着ρi股满脸沮丧的上澝旁边,轻轻地摸着上澝的头发。
“师娘……他怎么会这样?”上澝真的觉得李果不可理喻:“他怎么能和师傅叫板……这下麻烦了。”
“是啊!大麻烦了。”上澝的师娘宠溺的帮上澝扎好散乱的辫子:“你师傅也是个犟脾气,这下有的耗了。”
“那怎么办?”上澝眉头紧蹙,下意识地往窗外雪姐姐她们隐藏着的地方看了看,眼神里全是不甘心:“我不想输。”
“输赢不重要的。”上澝的师娘笑着,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你就是把这个看的太重了。我看啊!你这个密宗掌门干脆别当了,昆仑没了就没了,让你师兄擦ρi股去,你老老实实的嫁了,然后给我生个孙子。”
“师娘……”上澝哭笑不得:“现在昆仑危急的时候,您怎么说这种话。”
“傻姑娘。”上澝的师娘笑着说:“女人到底是女人,你师娘我,当年也是密宗的人,可最后不还是找了个合适的嫁了吗,你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
上澝刚要反驳,外面突然传来的咆哮声响彻云霄:“你给我滚!快滚!”
上澝和其师娘突然一愣,对视了一眼,上澝一拍脑门:“师傅发脾气了。”
而接着李果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今天就还不走了!你年纪大点是没错,可你太自以为是了吧?哪有人干的事都是对的,少跟我说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有种我们现在就来比,我吃一碗饭你吃一碗盐,敢不敢?”
上澝哭笑不得地往外赶,而她师娘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让那老ρi股受点挫折,那老东西就是太自以为是了。活该。”
上澝一愣:“师娘……”
“没关系的。”上澝的师娘笑着说:“那孩子不错,无论哪方面跟你都很配,碰到合适的为什么不抓住?”
“师娘,你误会了。我只是跟人有个赌局,我赢了昆仑就有救了。”上澝解释着:“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心里只有昆仑。”
“胡扯。”上澝的师娘敲了她脑门一下:“你跟你那老ρi股师傅是一个模子里刻下来的,还有上清那小东西。不要太自以为是,人家明摆着没把你当回事,你还以为你那计划能玩人家的心?”
上澝自信地笑着:“不可能,哪有男人见到我会不动心的。”
“是么?”上澝的师娘高深莫测的一笑:“你跟我来。”
说着,她就带着上澝打开了房间的门,走到了客厅。然后两个女人往李果和上澝师傅面前一拦,原本厚重的火药味顿时消散了一半。
上澝的师娘坐在李果旁边,一边削平果一边用眼神在上澝和李果身上打转:“都别闹了,迟早都是一家人。”
“谁跟他一家人?就他还想娶颂颂?做梦!”上澝的师傅脑门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还吃苹果?快滚!我跟你说,你快给我滚啊!我家不欢迎你。”
“我就吃了,怎样?”李果二话不说,一口把苹果咬掉了半个:“你让我走,我偏不走了,娶不娶没关系,我就听你说话不舒服了。你到底是养女儿还是养狗啊?”
远处观望的鸟子精突然傻笑了起来:“TMD,我老公今天太霸气了,你是没见着他看到我爹时候那怂逼的德行。搭眉骚目的,一看就是奸佞之相。今天你看看,多霸气。”
雪姐姐也是笑得哼哧哼哧的:“那是哥哥喜欢你,在乎你的感受。怕闹起来你夹在中间受气,你没发现他被你欺负的时候都面带笑容么,你老早就打不过他了好吗。”
“没有的事。”鸟子精虽然语气不以为然,但是脸上那骚情的样子,只要没瞎的都能看出来:“他也是老欺负人家的啦,每次他宠信人家的时候,人家都很娇羞的内……”
“走开走开……”雪姐姐朝鸟子精挥手:“看你那得意样。”
而此刻的昆仑山上,秘境之中。上清在经由图灵双子能量灌注之后,撤出了所有密宗弟子,一人一剑带着两个图灵站在圣父面前,双眼紧闭。身上一波又一波有如实质的灵力波慢慢地向四周扩散。
八大限的威力那可以是夺天造化,即使上清最多最多只能开到五六限,但这五六限也足够控制住还没有完全恢复体能的圣父。
两边在僵持,上清在这段时间里,开始和同样百无聊赖的圣父下起了棋,上清不但教会了圣父下象棋,还教会了他五子棋、飞行棋、斗兽棋、围棋和四国军棋,圣父也懒的挣扎了,反正自己没恢复之前是挣脱不了牢笼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放开了,每天都跟上清斗上个几百回合。
“车九平八,吃。”闭着眼睛的上清嘴里露出一丝微笑:“将军。”
因为圣父的体型太大,所以两个人下棋都只能用精神凝聚的精神体在圣父的脑门子顶上展开博弈。不得不说,圣父是个不折不扣的臭棋篓子,自从上清跟他下棋以来,他一次都没有赢过。这让上清大呼过瘾,上次在李果手里吃了憋的感觉,现在完全的畅快了。
“你说,”上清闭着眼睛跟圣父聊着天:“等我师妹找齐人,你会不会死?”
圣父的精神体看上去是个只有一米六的矮个子男人,皮肤呈金属色,往那一坐就好像罗丹的雕塑似的。他听到上清的话,抬起头看了上清一眼:“死的会是你,我被囚禁了一万年,又被逐出了自己的故乡。现在,你们竟敢闯入我的世界,你们是自寻死路。”
“怎么这么耳熟啊?”上清撇了撇嘴:“你只有一个蛋么?”
圣父沉默了一下,说道:“小子,你很强大,但这不足以震慑我,只要给我一丁点时间,我就能把你和你的手下撕成碎片。”
上清淡淡的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再来一盘。”
一直站在上清身后叮当和蔽日云,现在心情无比的紧张。因为上澝到现在一丁点消息都没传来,昆仑一向不注重剑法,而蜀山才是注重剑道的门派。可海鲜大声给他们的天启居然是要用一把剑才能解决这次的问题,可事实上昆仑也许比蜀山更强,但是昆仑上却没有任何一把剑能和蜀山的剑相比。
哪怕是赤星贯月都不行,虽说是和九重山河同级的神器,战斗力方面相差无几,但是灵气和智慧着实相去甚远,更不用说……蜀山上面还有一柄很奇葩的剑,可以完全无惧山河社稷图的怪剑。
所以现在所有的希望都被寄托在上澝身上,她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摆平李果,甚至献上自己的Chu女膜……
可现在被寄予厚望的上澝,正不知所措地坐在沙发上看自己师傅和李果吵得昏天暗地。用吵架也许比较过,但事实上这个争论,除了没用上脏话之外,其余的和吵架并没用不同了。
两个人都是脸红脖子粗,一副谁也不肯认输的样子,只不过相比较而言,李果稍好,但是也有限。因为他没拍桌子……
“够了!”上澝的师娘突然用力地把烟灰缸往茶几上一拍:“都安静点!”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李果和老头都看向了上澝的师娘,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上澝的师娘大声的质问上澝:“颂颂,你喜欢不喜欢他!”
上澝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但是这个时候她肯定不能说不喜欢,所以她在反应了十秒之后,娇羞地点了点头:“我不喜欢怎么会怀他的孩子……”
这句话就好像是在李果的脑袋上重击了一下,他当场就蒙了,因为他完全可以估计到这句话所造成的不可以捉摸的后续效果,或许那老头会跟自己拼命什么。
“没……”李果叹了口气:“好吧!我不玩了!”
说完,李果站起身:“我就是你女儿雇来装她男朋友的,她怀了谁的孩子都跟我没关系。你们继续,我先走。”
接着,李果就要起身往外走。
此刻雪姐姐和鸟子精已经开始庆祝了,而睡在鸟子精ρi股上的莫愁也清醒了过来,跟着鸟子精和雪姐姐一起庆祝了起来。
可还没等她们高兴三十秒,上澝突然也像打了鸡血似的,一把搂住李果的腰,然后一口吻在了李果的唇上,舌头嗖嗖的就往李果嘴里钻,根本不给李果挣脱的机会。
“我日她老妹!”大喜大悲的鸟子精当场就暴跳如雷:“那娘们到底在想什么?”
她到底在想什么?连她自己其实都不知道,这个亲李果的行为,完全就在计划之外,她看到李果起身欲走时,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想挽留李果,可挽留李果的办法她却没有想出来,只能有什么用什么,最后只能靠自己的小嘴和至今保留着的初吻了。
不得不说,上澝确实是一个千里万里都难得出一个漂亮妞,完全素颜但是看上去比画了淡妆的还清新,加上常年良好的生活习惯和锻炼,让她的身体柔韧性非常好,而且有传说中的属于人类的女儿香,所以她吻上李果的时候,那种触感直接让李果的大脑麻痹了好几十秒,根本没办法做出反应,只是看着上澝水汪汪像漫画少女似的大眼睛离自己只有不到十厘米,还有生涩的亲吻技术展现出来的怪异美感。
而且那根软软嫩嫩的像果冻似的口条,在李果的嘴里显得有些僵硬,似乎有苦等着李果回应似的彷徨。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一个男人软心硬Diao的呢……
“完了完了。”雪姐姐一ρi股坐到了地上:“这一下完蛋了……”
“不要走……”上澝死死箍在李果的腰上,带着哭腔,用尽全身力气:“不要走。”
李果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击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实在没办法理解,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子居然会在自己这样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展现出一种莫名的、懵懂的风情,这种风情很难以言喻,这不是李果周围任何一个妹子能够给予他的。
似乎……似乎就好像在这一瞬间有一股酸酸地带着甜香的初恋气息像迎面而来的暖风似的击打在了李果的脸上。
很莫名,却很温暖。
不过李果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虽然上澝可以说是长得惑阳城、迷下蔡,而且似乎很容易就能摘到的样子。但是李果固执的认为天上并没有所谓的掉馅饼的事情发生,特别是这种跟感情牵扯在一起的事情。
李果相信确实可能是有一见钟情,但是他也知道所谓的一见钟情并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身边的例子举不胜举。单单拿那个把自己当成天的莫愁妹子,在刚认识的那段时间了甚至都萌生过干掉李果远走高飞的想法。
而像鸟子精这种,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明白什么是爱情。也就是说,鸟子精根本就不会去爱谁,她之所以能跟李果走到一起,完全是属于一种义气行为。单纯的只是义气加上两方家长的强制约束。李果明白,这其实也不是爱情,说是哥们义气恐怕更为合适,而鸟子精和李果的性生活,不过只是豁出去让兄弟爽一把罢了,况且她自己也是蛮享受的。
当然,李果有信心也有把握,让鸟子精在未来的日子里渐渐爱上自己,但是这需要时间,并不能靠一见钟情这种事来搪塞。
所以上澝跟李果说什么一见钟情,什么三笑定终生。这种玩意只能存在于三流小说里那些个经不起时间煎熬和反复推敲的速配男女爱情故事桥段里。放到现实世界里,只能成一个笑话,只要智商能跟上春节联欢晚会节奏的人,基本都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上澝显然是能跟上春晚节奏的,这点从她亮晶晶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了,那小眼珠子的机灵劲儿,智商绝对击败了全国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女人。
“我们要输了。”雪姐姐特颓然地放下了望远镜,不再去看里头的失态发展,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初吻都上了,这是无敌的。”
鸟子精唉声叹气的:“这小贱人,怎么说亲就亲啊!”
不过莫愁倒是显得不屑一顾:“到底也就亲个嘴罢了,这算什么。”
“大家都说唐朝民风开放,你八成也是个小骚货。”鸟子精哼哼着就伸手想伸进莫愁的裤子里:“让姐看看你湿了没。”
莫愁一闪,拍掉了鸟子精的手:“莫愁说了,这是相公的,只有相公能玩。”
“你家相公都在跟别的女人嘴对嘴了。”鸟子精无奈地摇头:“你还相公长相公短,封建社会的女人当真是没有什么地位的。”
“走着瞧。”莫愁似乎对李果充满了信心:“反正莫愁知道这个上澝必然是打动不了相公的心的。”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当鸟子精问莫愁为什么李果不会动心的时候,莫愁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是非常坚定的认为李果不会动心。
而她们讨论的话题中心,现在正为了怎么摆脱一个非常粘人的少女的纠缠而苦苦纠结,上澝现在正在脸红脖子粗的和她“爹”死磕,一口咬定肚子里有孩子,而且还一口咬定孩子就是李果的……
这让李果十分的难堪,面对一个少女……还是一个刚把不知道是不是初吻的吻给自己的少女,他似乎现在算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了,百口莫辩。哪怕现在他用身家性命来发誓自己跟这妹子没关系,别人都几乎认定了他是个玩完了就想把人姑娘给甩掉的王八蛋。而且他越是解释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越是等于在自己脸蛋上抹黑。
不过在僵直状态中,李果突然发现了一个很违和的人。她表现得非常非常不正常,这人赫然就是上澝的“娘”,这个看上去慈祥的中年女人,一眼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上澝的成熟版,两个人无论气质还是眼底的那股子灵动劲儿都是如出一辙。
按照常理,女儿因奸成孕……意外怀孕,当爹的应该暴跳如雷,而当妈的如果性格强势也应该暴跳如雷,哪怕是个懦弱性子也应该是个抱头痛哭。可上澝的“妈”倒是很是稀奇,她居然在父女俩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那里剥桔子,剥桔子啊!而且还是很悠闲的剥桔子有没有,一边剥还一边看电视。
好吧!淡定也就罢了,剥桔子也罢了,看电视也无所谓。可这老女人居然看完了一集还跟着一起唱片尾曲啊!这是何等的心态?如果说淡定的话,只能说明这两父女一只就是这么吵吵嚷嚷过来的,见的多了,也就无所谓。
可再无所谓,作为一个家庭的核心成员,怎么样都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跟着电视里的歌去哼哼吧!
所以李果下意识地把注意力转到了上澝的老娘身上。可几乎在他的视线扫到上澝老娘的同时,她突然转过了头和李果来了个视线相交。
李果一惊,顿时愣了一愣,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感知居然可以灵敏到这种程度,甚至是一个微不可查的眼神都能让她发现。
这一下,李果心里的疑惑更明显了,也许是因为疑心生暗鬼什么的,他突然从本能深处涌起了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不寻常感。
可就在他刚起这个念头的时候,上澝的老娘突然站起身,大力的一拍茶几,在发出巨大的声响之后,她环顾了一圈:“超过十分钟了。”
话音一出,房间里陡然安静。上澝坐在沙发上一脸气鼓鼓的样子,而她“爸”则拿起茶几上的报纸,一言不发地阅读了起来。
李果一见这,当场就把刚才的疑惑给吞了回去。敢情这阿姨刚才的气定神闲是为了存怒气放瞬发技能来着。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上去最好说话最慈祥的人,居然是随便一击就能秒杀其他人的终极大boss.
不过他们安静了也好,这样李果就有机会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都说出来,从开始到现在,他压根就没机会开口……
“我……”
李果的“我”字刚开口,上澝的妈就走到了李果的身边,朝他一招手:“你跟我来。”
说完,她就带着李果往阳台上走,临到门口的她还回头看了上澝及自己老公一眼:“我回来之前,就给我老实坐在那。”
上澝的“爹”看着自己老婆带着李果谈判去了,总算送了一口气,然后坐在那看着上澝:“你傻啊!你亲他干什么?”
上澝低着头搅着衣角,也是满脸的奇怪:“是啊!我为什么要亲他?”
“我跟你说,要是为了昆仑,把你搭上了。师傅这张老脸要往哪放?我可是昆仑前掌门,德高望重的凌霄子,要让弟子牺牲色相,这你是在逼我自尽!”上澝的师傅表情很不好看:“还有你师兄,你师兄要是知道你这么求蜀山,他非一头撞死不可。”
上澝摇摇头:“师傅,阿颂是个孤儿,能活到今天都是师傅给的昆仑给的。我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只要昆仑能度过这次的灾厄,我就是把自己献出去又有什么关系?”
“混账!”上澝的师傅大力的一拍茶几,可能是因为真的生气,所以玻璃钢的茶几顿时四分五裂:“你这是不孝!”
上澝别过头:“师傅,我势在必行。”
而在阳台上的李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给惊到了,他想探头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是对面的阿姨却拦住了他的视线:“别管他们,他们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说完,阿姨很亲切地抓起李果的手,摊开在面前,自言自语道:“嗯!手相看上去挺有福缘的,生命线也长,就是桃花运太多了一点。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阿颂是个好姑娘,有她一个你就足够了,实在想出去玩的时候,就去玩,但是要收拾干净一点回家。”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这阿姨说的话,李果完全都能理解。但是这横听竖听都不像正常人的聊天啊!这分明就是……就是一个丈母娘在跟女婿交代结婚守则啊!
“不……不……”李果哎呀了一声:“阿姨,您误会了……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两个孩子……”
“其中一个还在肚子里哦!”雪姐姐在远处接着李果的话茬:“这一帮人都是影帝,你看看那老太太的表情……突然变得多狰狞。”
而鸟子精嘿嘿笑着:“这才厉害呢,骚气内敛,百炼成钢。”
上澝的师娘,也就是现在扮演她娘的女人在听到李果有家有孩子之后,立刻就变了脸色,怒气冲冲地说道:“她怎么没告诉我!”
李果一愣,然后肚子里的疑惑又一次腾空而起。按照上澝说法,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虚构中的人物,如果不是家里人逼着她去相亲,李果根本不会介入这个奇怪的家族纠纷中,可听到刚才这阿姨的话,这感觉……就好像她一直知道李果的存在,并且还时不时地拿出来和这个阿姨讨论似的。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上澝原来曾经虚拟过自己的男朋友给她老娘听,现在她老娘就把那个男性的模板套在了李果的身上。
但是刚才那个阿姨的语气分明就不是这样,李果有百分之八十的理由相信,那样的表情分明就是……就是一直都认得他来着。
可事实上,就连上澝在内,都是和李果在今天才相识的,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遗忘掉了,可一时间李果却根本找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
“上……颂颂!给我过来!”师娘突然变得个母夜叉模样,双手叉腰地站在阳台上朝屋子里狮子吼:“老倌,也给我出来!”
李果被这雄浑的狮子吼硬是给吓了一跳,面前的这位阿姨就跟鬼上身了似的,突然面目可憎凶神恶煞了起来。
不过李果倒是能理解,换位思考是李果最擅长的东西。假如二十年后,小新妹子突然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跟李果说:爸,他有老婆孩子,我还是要跟他。
李果不把那男人的蛋捏爆才有鬼呢。当然,这也就是鸟子爹到现在见到李果的时候眼睛里还唰唰冒血丝的原因。这得亏是家主在这戳着,不然李果早就被要多凶残就多凶残的金翅大鹏明王撕成一条一条的去包驴肉火烧了。
不多一会儿,上澝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地钻到了阳台,俏皮地说:“妈,干嘛呀?”
“你给我过来!”师娘阿姨一把扯住了上澝的耳朵,把她扯到了自己面前。
“哎哟……哟哟 ,师……死了……”上澝呲牙咧嘴地叫唤着:“干嘛呀……”
师娘阿姨眼睛一瞪,指着李果:“你不是说他会对你很好的吗?你不是说他会视你为珍宝的吗?”
上澝眨巴一下眼睛,看了看李果:“你会的,对吧……”
李果摇摇头:“你猜。”
上澝鼻子一皱,眼睛瞪得溜圆:“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
“你的事,我不同意。”师娘阿姨霸气的一挥手:“你要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这身份去给人做小妾?”
上澝眼珠子一转,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啊?”
“我日……情况有变。”李果、鸟子精、雪姐姐和莫愁几乎同时地说出了这句话,虽然李果并没有跟她们交流,但是很明显他们异口同声了。
“什么就这?”师娘阿姨眉头紧蹙:“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那些个男人干什么的?要个女孩家家的卖肉来保平安么?”
说完,师娘阿姨转过头看着李果,气势汹汹地说着:“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李果眉毛一挑:“你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刚才就跟你们说了我是假冒的。”
师娘阿姨笑了一声:“你的态度还挺嚣张,不过是个小……”
她的话还没说完,上澝突然一个侧身Сhā进了李果和师娘阿姨的中间,用力推着李果的胸口:“亲爱的,去陪陪我爸……我跟妈交流一下。”
“不用他陪。”凌霄子背着手也走到了阳台:“我跟阿魅的观点一样,这事不成。”
上澝突然沉默了一阵,然后突然苦笑了一声:“你们这是何苦呢,这是女儿自己的事,是我自愿的。”
而就在这时李果的电话响了起来,不是电话,而是玲子呼叫时候的特殊音效,他拿出手机,浏览了一边上头的内容,接着嘴角扬起了一个古怪的弧度。
“我靠,李果这什么表情?”鸟子精拿着望远镜专心致志地观察着:“这个表情我从来没见过。”
雪姐姐也是摇摇头:“这个表情……好像是……”
“是相公在看小新和小葵争夺玩具时的样子。”莫愁也认真地说着:“莫愁认得相公所有的表情。”
听完莫愁的话,鸟子精突然睁大了眼睛:“妈地!忘了那台超级电脑了,咱们撤!不撤露陷了。”
莫愁一愣:“为何?”
“超级电脑哎……”鸟子精拽着莫愁的腿就往后拖着:“能调卫星缩略图的,就连你ρi股上有块黑印子都能看得见。”
果然,李果在看了一会自己面前的一家三口争论得不可开交之后,他笑着伸手挥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等等等等,我给你们念一段:箫颂,去年从剑桥大学毕业。具体身份不详,在上学期间疑似有不明财团资助,在纽约有三家个人上市公司,并且拥有迪士尼股份,是仅次于乔布斯之后的迪士尼第二大个人股东,还是五十一国免签入境对象。”
说完,李果丝毫不惧周围三人的眼光,一ρi股坐在阳台的护栏上,点上一根烟:“现在我们住的这间房子,在昨天都还属于一个叫吕志强的男人,这个男人是一个外科医生,现在正在上班,你们想不想打电话跟他聊聊?”
周围沉默了一阵,然后上澝脸色唰唰的就绿了,然后往后退了一步:“你……”
“等等哦!”李果朝上澝眨了一下眼睛:“根据光谱能量分析仪的分析,三位的体温都不属于正常人类,能量相对集中在气海、丹田这种地方。而且刚才我也用精神力试探过,发现你们都能本能抵抗细微的入侵。种种种种,我得出个答案,当然是我自己分析出来的,那就是你们三个在玩我。如果不同意,你们现在可以反驳了。”
“对了。”李果一拍脑门,傻傻地笑着:“我怎么就这么笨呢,箫歌箫颂,我真蠢哦……箫掌门近来怎么样?”
这一下上澝、凌霄子和师娘阿姨都愣住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在短短的几个钟头,他就已经把真的假的都给看穿了。这算不算是心机他们不知道,他们三个特别是上澝突然觉得,上清经常在李果手上吃瘪,似乎并不是什么意外。
“现在我还真不走了。”李果从口袋里摸出刚才在茶几上拿的苹果:“按照上清的操行,他应该是不屑用这种美人计的吧!说吧!你们要干什么,我好歹也是蜀山掌门。”
上澝脸色有些发白,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接着她走上前朝李果甜甜一笑:“傻瓜……你在胡说什么啊!肯定是重名的。”
李果伸手握住了上澝的手,并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其实刚才你还真让我找到了初恋的感觉呢,挺谢谢你的。”
“那……”上澝的眼睛突然朦胧了起来,然后雾蒙蒙地看着李果:“那如果有机会,你会爱我吗?”
李果笑而不语,只是抬头看着天:“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空去蜀山坐坐,我给你们弄竹笋肉吃。”
说完,李果就要走,但是上澝只是一伸手,直接捏碎了他的时空通道,并把他直接给拽了回来:“等等……”
李果当时就傻Ъ了,他知道时空通道可以被拦截可以被阻挠、可以被切断、可以被偏斜,但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他妈的有人能直接捏碎时空通道的……
被拉出来之后一个踉跄的李果,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和上澝保持了一段距离:“你到底是谁?”
“颂颂……”上澝咬了咬嘴唇,然后指着旁边背着手满脸不乐观的夫妇:“这是颂颂的师傅和师娘。”
“你就别颂颂颂颂的叫了。”李果笑着把烟头甩出去:“你到底是处于什么心态要来玩我?”
上澝叹了口气:“等我几分钟吧!”
说完,上澝朝师傅师娘盈盈一拜:“澝儿大了,希望师傅师娘能许我这个密宗掌门自行处理自己的事物。”
密……宗……掌……门……
这四个字如雷贯耳地冲进了李果的脑海里,然后他顿时有一种即兴奋又想吐血的冲动。兴奋的是自己刚才舌吻了一个女掌门,这得多有成就感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掌门,自己居然咬了她舌头还捏了她ρi股,这感觉太爽了。而吐血的冲动,则是来源于这昆仑山一门的奇葩。这俨然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破楼兰终不还啊!真的是软的硬的威逼利用甚至出动美色来引诱。
当然,出动美色这种事,实在太正常不过了,可李果始终搞不清楚,为什么人家都是喽啰,而昆仑一出就是个掌门级别的大美妞……这是昆仑要表达诚意么?
说实话,在知道上澝是昆仑妹子的那一瞬间,李果突然硬了……并产生了非常古怪的情绪波动。
凌霄子和师娘阿姨瞪了李果一眼之后,转瞬消失,只留下带着失落的上澝和一脸等着看戏的李果。
“我突然好尴尬。”上澝挠了挠脑袋,衣服从便装变回了那身干净利落的束身长裙,显得英气十足:“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李果摊开手:“该尴尬的应该是我吧!大姐,你可是非礼我了。”
“那是我的初吻。”上澝笑容很苦涩:“这下我没有人要了。”
李果噗了一口口水:“这责任可不在我啊!是你自己扑上来了。要不我还你?”
“你好坏哎!”上澝笑着皱了皱眉头:“刚才不是挺老实的么?”
李果耸耸肩,摸出烟:“你抽烟的么?”
上澝摇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女士烟:“我有,我其实是想求你一件事。”
“想借莫愁免谈。”李果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这是原则和底限。”
上澝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李果的身边:“你看,如果我师兄早点平心静气的和你交流,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
“那可难。”李果笑了:“他平心静气,我还不平心静气呢,他又不是漂亮姑娘。”
“你是说我漂亮么?”上澝促狭的追问李果:“和你的莫愁比呢?”
“你这不是找不自在么?”李果很礼貌的回避这个问题:“不过我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很特殊,女强人吧?”
“你才女强人呢,你一小区都是女强人。”上澝笑骂着推了李果一下:“喂,要不你娶我吧!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先把蜀山昆仑的矛盾解决了,联姻是最好的办法了。”
“哇……你不是吧!这千禧年都过去十多年了,你还玩政治联姻这一套?”李果突然觉得现在的上澝比刚才可爱的多的多的多:“没想到你还挺可爱的,要不咱先试婚?”
“门都没有,你还把我当试用装呢?那昆仑现在的事,你管是不管?”上澝满眼希冀地看着李果:“如果有蜀山的帮助,我想……”
李果摆摆手:“这事由不得我说,我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我算是被昆仑折腾怕了,你们实力可超我们一大截。”
“不算准确。”上澝得意地笑:“是根本就是两个阶层。”
李果顿时无语……
“但是蜀山有的东西昆仑不具备。”上澝突然抱着李果的胳膊:“好不好嘛!李家哥哥……”
李果一个哆嗦:“你这是闹哪样啊……说正事呢。”
上澝却是根本不听李果的话,把粉色透明的嘴唇凑到李果面前,朱唇轻启:“你知道么,其实最坏的打算我已经准备好了。”
李果盯着她的嘴唇,然后慢慢地往旁边离她稍稍远了一点:“是什么?”
“很简单,把自己献给你。”上澝突然握住了李果的手,然后飞速地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就这样,用身体捆住你。”
李果缩回手:“还有这种好事?你就不怕我是个变态么?”
“如果不是最好咯,如果是的话,只能想象成倒霉被鬼压了床呗!”上澝跳下阳台:“对了,我忘记说了。如果你想对我用强的,我就做掉你,我比上清还厉害的哦!”
说完,上澝随手一晃,两把弧形的中长弯刀出现在她手里,刀柄在中间,握在手里的感觉就跟恶魔猎手的双刃似的。
“这是我的佩剑,十方。”上澝朝李果勾着手指头:“我要跟你打一场,输了我就什么都听你的,赢了只要你答应我,跟我一起保护昆仑。”
李果一愣:“我可打不过你啊……”
“没关系,点到为止。你输了我也会给你奖励哦!”上澝非常挑逗地朝李果眨巴一下眼睛:“再说了,咱们一辈子可能就只见这一次面,密宗的代价就是不能露脸,一露脸就是要换人的,被换下的掌门只能找个男人嫁了,安度一生。”
李果贱兮兮地笑着:“你是说你真的只见了我一面就喜欢上我了么?这太科幻了。”
“你做梦。”上澝扑哧一笑:“开吧!虚幻天。”
“果果哥哥,这是我的虚幻天。其实就是一个迷宫,看过圣斗士吗?就像沙加的六道轮回。”上澝的声音似乎是从李果的四面八方传来:“在半小时内找不到我,它的能量就回蓄满,然后开始绞杀……”
她的话还没说完,李果已然冲破了看似复杂无比、五光十色充满异域情调的虚幻魔境,直达迷宫最中心的上澝面前。
他扣了扣耳朵:“其实哥哥忘记告诉你了,哥哥最擅长的就是开锁……早就满级了。”
是的,再复杂的迷宫无非也只是是一把普通的锁头而已,只要找对了方法,任何人任何时间都能轻易的解开一把看上去最最复杂最最精妙的大锁,而李果恰巧是这方面的超级行家,他一直以来锻炼自己精神力的方法就是用各种各样精密的锁具和看似复杂的球形魔方,通过这种练习,李果的精神力跟锁妖塔那种变态相比还相去甚远,但是它的精密程度却远远 超过了任何人,李果甚至可以用精神力焊出一整个电脑主板上的精密仪器。
所以他想要走出什么迷宫,那根本就跟玩似的,而且他的天眼本来就能把三维世界转换成二维的平面世界。上澝总的来说,还是太小看李果了。
“果果哥哥,你又占我便宜了。”上澝撅起嘴:“我可不乐意。”
说完,上澝身侧的画面陡然转换,原本那由精神力构筑的世界顷刻间灰飞烟灭,并变换成了一片旷野,一片只有欣欣绿草和和煦阳光的茫茫大草原,一望无际、古井不波,甚至连风都没有。
“好像昆仑的都能自己抓空间哦!”李果看了看四周:“你的空间比你师兄的漂亮多了。”
说着,李果打了个响指,原本趋于静止的天地间,突然颤抖起了一阵微风,暖暖软软的风把草地吹得泛起了阵阵涟漪,带着阳光暖香的熏风吹在李果脸上,让他恍惚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小学时候学校组织的春游,心情突然无端地也跟着变得明媚了起来。
而上澝却脸色突然苍白了起来,她颇为惊恐地朝后退了两步:“你……”
“大创造术么?”李果朝上澝吹了口气:“这还不算。”
他话音刚落,一只雪白的兔子突然出现在上澝的脚边,并在她的腿上蹭来蹭去,李果颇为得意:“这勉强应该算了。”
上澝眼睛都快瞪出血了,她直勾勾地看着脚下的兔子。作为一个同样能熟练运用空间的人来说,她十分明白如果一个人能在一个无主之地创造出一个生命,那就代表着什么,所以原本超级自信的她,心理的那堵自傲的墙,顷刻间开始有了松动的痕迹。
“好可爱……”上澝到底是女孩,她抱起地上的兔子,用脸在兔子身上蹭着:“我居然能看见真正的大创造术。”
李果特装逼的负手而立,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特牛气地说着:“你现在离开,我就放过你。”
其实李果心里是在打鼓的,毕竟这狗屁的大创造术,他到死也只学会了造兔子而已,除了弄出这种毛绒绒除了红烧和哄姑娘没有半毛钱用处的小动物之外,李果再就连根毛都造不出来了。而说到打架,说实话从刚才开始,李果就能看出,上澝其实比琥珀猫猫的爹爹,也就是海棠同志厉害的多的多的多,海棠同志当时一对八十万都差点赢掉,即使现在李果也已经不再是吴下阿蒙,但是现在让他和海棠这种肉搏达人级的变态单挑,他依旧心有余悸。
所以,在面对上澝的时候,李果能糊弄就糊弄,实在糊弄不过去了,再想其他办法。因为早在精神力探查迷宫的时候,他就已经感知到上澝和普通人的不同,她的身体构造似乎……有些不一样,因为从始至终,李果没有感觉到上澝的心跳。
从典籍里,李果知道。没有心跳但是还活着的人,大致只有两种,一种是活死人或者叫僵尸,这种僵尸跟莫愁这种女魃是截然不同的东西,虽然都被称之为僵尸,但是旱魃毕竟是仙级,各项指标都跟人相差无几,所以莫愁小妹妹才这么可爱,不然让李果去舔一个冰冷发硬的肉块,这种重口味的事……实在是压力很大啊!
而还有一种活人没有心跳的,这种人极为少数,大概有十亿分之一。这种体质的人别名叫天妒,其实从字面上都很好理解,那就是因为哪项指标太过牛逼,导致天都不容,所以他们一出生都没有心跳,而但凡没有心跳的,都会被人当成死婴给抛弃。被抛弃的话,在那样幼小的阶段,哪怕是天妒之才,都必定会被恶劣的环境和饥饿给灭掉。
所以这种人一贯只出现于典籍上,而当他们因为这样或着那样的机缘巧合活了下来,那么他们一定会成为人中龙凤,无论在哪方面,而且近乎是没有弱点。
这就跟御剑飞行违反物理学定律一样,天妒的存在其实也违反了医学学说。
而现在,一个活生生的天妒就站在李果的面前,笑颜如花、明媚招展。这让李果真的是感叹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好了,每次都能碰到这种千万年不出一个的奇葩。
“果哥哥,你盯着哪里呢。”上澝小女儿姿态地把玩着自己的辫子:“很不礼貌哦!”
李果一个激灵回过了头:“你走吧!就当我们今天没见过面,我不会追究你的。”
上澝脆生生的一笑:“我告诉你个秘密,我讨厌社稷图姐妹,还有的就是……昆仑重宝里,还有一套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就是我的十方。”
李果一愣,转过身看着上澝,一言不发。
“十方呢,其实是当年诛仙四剑尽碎之后,残余的剑魂打造出来的一把堪比诛仙剑本身威力的东西。”上澝眨巴了一下眼睛,摸着辫子:“只不过呢,颂颂到现在都不能发挥他全部的能力,不过……”
上澝故作玄虚的一笑:“用它来对付一个会大创造术的男子,却不是什么问题。”
话音落地,上澝突然把她手中的两柄弯刀高高抛上了天空,并大喊一声:“俱灭!”
两把圆润的弯刀,在半空中唰唰的组合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形,并在落下之后,缓缓的围绕在上澝身边像回旋镖一样旋转着,看上去非常科幻,就像电影里的画面似的。
而李果深呼吸一口:“我不想跟人打架。”
“那个由不得你,掏家伙吧!”上澝歪着嘴坏坏地笑了一下:“我可是不会留情的。”
说完,上澝伸手一指,她的十方顿时以诡异的弧度和闪电的速度朝李果奔袭而去,沿途只留下了一抹快到来不及散去的电光。
李果摇摇头,身形一晃,侧身一个肘击打在了飞驰而来的十方剑身上,并借着滂沱的反冲力高高跃起,试图一举踩中看上去笨笨的十方。
就在李果刚飞身而且的瞬间,他却发现上澝的脸离开他已经不到一米了。就这样,一个漂亮妹子,在转眼间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剑,凌厉的攻势根本没有像上清那样花哨的只是为了显摆的套路姿态,一切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笔直的就像是划破天际的流星,体外奔腾的剑气转眼间就刺入了李果的皮肤,让他自有的护体剑气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李果一呆,他从来没有接触过有人这样使剑的,自己的剑只是个幌子,而真正用来攻击的却是自己本身的肉体。
这一呆,充其量的时间不过两毫秒,但是这两毫秒的时间却已经足够上澝奔袭进了李果的近战范围。
转眼间,上澝的脸已经几乎贴在了李果的脸上,两个人的眼睛距离最多只有五公分。李果甚至感觉到了上澝的鼻尖碰到了自己的鼻尖,热热的暖暖的气息已经可以清晰的触碰了,刚才被强吻时的那种微涩带甜的体香又一次冲进了李果的鼻腔。
“李家哥哥,你输了。”上澝笑着,眼睛眯成了月牙:“不许耍赖哦!”
李果呵呵一笑:“还没有吧?”
上澝滞了片刻,然后低下头,发现李果的两根手指正指在自己的肚脐处,指尖上高度浓缩的剑气似乎随时做好了击穿自己娇嫩的肚脐眼的准备。
而上澝却满不在乎地往前走了一步:“那就看谁快了。”
说着,李果突然感觉下体有一种诡异的触感,低头才发现上澝的左手鬼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晶莹剔透的匕首,正顶在李果最最致命的香肠上,似乎只要再寸进半步,李果就能开始修炼身残志坚给他的终极大招——名为身残志坚的无上武功了。
“李家哥哥,其实呢,我的要求也不过分。”上澝甜甜的一笑:“停止侵犯昆仑产业,帮昆仑度过这次难关。”
李果摇摇头,然后整个人片片消散,就像整个人是用干面粉堆彻而成,风一吹便消散殆尽。
接着,一只手从虚空中探了出来,并锁住了上澝的脖子,手上虽然没有拿着剑,但是那堪比利刃的剑气已经在吞吞吐吐的绽放光芒了。
“我说了未必。”李果傻乎乎地笑着:“一个女孩子家不好攻人下三路的。”
上澝本应该惊慌失措,可她却和李果表情的一样淡然,爽朗强势的笑声又一次响起:“李家哥哥,你还真是软硬不吃呢。我说了,只要你肯帮我,你就是要我的身子,我都给你。何必打打杀杀呢。”
李果眼中的黑气星星点点,每次呼吸都会冒出影子一样的黑烟,他一只手锁住上澝的身体,另外一只手拽住了上澝的裤带用力一拉,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没有人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天魔转生,原来被天魔转生洗礼过。”上澝低头看着李果的手试图伸进她被紧身长袍裹住的身体里:“本来就是天生的魔性,又被天魔转生刺激,果然会出问题。”
说完,上澝身子突然一矮,像泥鳅一样从李果的控制中挣脱了出来,趁着还没站稳,一个鞭腿接力,接着像老虎尾巴一样牛逼的腿就径直奔向了李果的面门,并且连破两次音障。
李果灵力调度的太多,导致反应速度完全跟她不上,虽然略微地躲了躲,但还是被上澝抽中了胸口。
一击之下,李果像出膛的炮弹似的倒飞出去,而就在李果动势欲减的时候,上澝又一次地拦在了李果的去路上,接着又是一个豪华到不能再豪华、犀利到不能再犀利的鞭腿。而且这一次鞭腿结束时,上澝还附赠了一个霹雳手刀。
李果连中三招,顿时喉头一热一甜,接着烫烫的甜甜的腥腥的血就涌上了口腔,从鼻子耳朵的内道里涌了出来。
“李家哥哥,认输好不好。”上澝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李果:“认输的话,你能少吃点苦。”
李果趴在地上没有动弹,就像死了一样。
而上澝却一步一步地迈向李果,边走边说:“你现在还是有机会的,如果你向我求婚也不是不可以呀!我要求不高,只要一个像样的钻戒和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一量小排量的私家车,十万以下的。我一定会是个顾家的好老婆的,绝对的贤妻良母。”
话虽如此,可贤妻良母现在却走到了李果的面前,一脚踩在李果的头上:“真的,真的会是个贤妻良母。”
接着又是一脚踏上,分量极重:“你可以在床上玩我,你可以在厨房玩我,也可以在客厅的茶几上。”
她说的越是温柔,脚下踩李果的动作越是用力,李果的头已经深深地陷进了泥土:“李家哥哥,你说好不好?如果你更变态一点,可以让我扮狐狸啊!在我的屁屁里Сhā上一根尾巴,然后用后入式狠狠的撞我。”
李果早就被她踩得动弹不得了,身上连抽搐都不抽搐一下。
“然后我们再生个孩子,我教他学英语,你教他怎么花钱。”上澝见李果的头已经没什么地方可踩的了,然后她换了一个角度,走到了李果的侧身:“对了,我能接受双飞,你可以把我和你那些女朋友放在并排,然后一边看我们表演一边射在我嘴里。”
“喂,我说。”虚空里突然传来一个贱兮兮的声音:“你不要这么香艳好哇?踩就踩,你边踩边絮叨个屁啊!”
接着,身残志坚端着一个粗瓷大碗,里头装着夫妻肺片,一边吃着一边辣得嘶嘶喘气:“我说,你是日本爱情动作片看多了吧?李果到现在除了舔之外,就只会一个体位。”
“放狗屁。”李果突然坐了起来:“你少侮辱我名声。”
身残志坚不屑地看了李果一眼:“尼玛,你怎么这贱呢,被人踩那么多下,就是为了人家妹子说下流话?你好情趣啊你。”
李果拍了拍脑袋上的灰:“我刚才不是全心压制那玩意去了么,你妈的净给我添乱,万一我魔化了,看你还乐的起来么。”
上澝眉头一皱,表情瞬间狰狞,又朝李果的脑袋一脚跺下,丝毫不拖泥带水。
可这一次,上澝的脚却没落在李果的脑袋上,却是被李果稳稳的托住,而李果眼睛的颜色完全变了颜色,呈现出一种金黄|色的耀眼亮色,华贵无比。
身残志坚一看他的样子:“好样的,你他妈总算能让老爷完全解封一次了。”
说完,李果朝身残志坚十指虚张:“原力。”
“这句是多余的。”李果也是贱兮兮的一笑:“赐我力量。”
接着,远在昆仑山的厢房里看电视吃爆米花的夏灵,突然像高压氖光灯一样绽放出夺目的光彩,身上超过一半的剑魂冲天而起,冲破了夏灵身体的牢笼,直Сhā天际。
夏灵一嘴的爆米花,傻呆呆的抬头地看着被叮了个窟窿的天花板,然后默然的转身看着正在用黄瓜做面膜的陈薇薇:“刚才……你看到什么了?”
陈薇薇也是傻乎乎地盯着天花板:“好像有奇怪的东西飞出去了……”
而早已经退回到鸟子精家的莫愁,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闷着头一句话不说,一拍剑匣,跨上出鞘二话不说的就飞驰了出去。同样是弄得正在下扑克的雪姐姐和鸟子精一头雾水。
“她这是干什么?”鸟子精傻Ъ兮兮地看着玻璃上被莫愁撞出来的人形印记:“吃错药了?”
雪姐姐眼珠子一转,然后一拍大腿:“哥哥!哥哥那肯定出事了!”
“TMD,欺负老娘的人?”鸟子精把扑克往下一甩:“抄家伙!上!”
此刻正带着太阳帽在大海中央钓鱼的琥珀也是一惊,浑身一哆嗦,丝毫没注意一条大鱼咬完钩之后早就逃跑。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后,喵的一声叫,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豪华游艇上,循着李果的骚,飞速地传送了过去。
身残志坚的绝对绽放,并不是单单靠着他本身那只剩一个剑把子的光秃秃的德行,而是需要召唤湛卢,然后身残志坚的剑魂强行灌注进湛卢的剑身,在短时间内让湛卢变成身残志坚本来的样子。
这个本来的样子,其中包括了剑刃。
也许靠着附体而来的身残志坚完全体并没有真正的完全体那么威猛,但是上面散发出来的近似无可匹敌的威力却已然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身残志坚所表现出来的实力。
而原本质朴无华的湛卢在被身残志坚灌注附体之后,形态体貌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东西,丰满性感的金黄|色剑刃,古朴质感的暗紫色剑柄和剑刃上如同血管一样隐约可见的脉络,都在向别人传达着一柄神剑重现江湖的霸道。
上澝缓缓退后了几步,顺手收回了她的十方,并摆出了一个秀气精致的女式起手准备式,遥遥看着整个瞳孔都变成金黄|色的李果,表情就像这苍茫大地一样,古井不波,淡然淡定。
李果双手撑住变化之后的湛卢缓缓站直了身体,身上的气场气势和几秒钟的他俨然判若两人。身上的灵气就像是冬天飞散在空气中带着热浪的水汽似的,一层一层一波一波地向外扩散着,纯野生世界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把李果活生生地映成了一个碧波荡漾的水晶球。
样子倒是帅,但是到底不如刚才那个身上黑气纵横的李果来的有味道,这个圣道的味横竖都和李果不是很搭,反而那个跟天魔血煞似的德行似乎才能显出李果的本性。
在看到李果的样子之后,上澝皱起了眉头:“这应该是你们李家的圣道吧?”
李果哪还能听的见,耳朵早就失去了应有的功能,只能听见类似灵力流动这种更深层次的声音,那些肤浅的虫鸣鸟叫根本就落不进他的耳朵了。
“李家哥哥,我刚才的建议,你接受不接受呢?”上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脸上却褪去了玩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女神般的圣洁:“如果你不接受,那我只能对不起了。十方!”
Сhā在地上的圆形轮子被她一声召唤,转着圈地飞回到了上澝的身边,并且变得像一个磁铁似的疯狂吸收着四周围游离的灵力,并迅速地把方圆几百公里都抽成了一个灵气的真空地带,而那个轮子的表面也开始浮现出一些漂亮的无规则的花纹,类似大马士革弯刀上的那种水波浪的纹路。
“十方破海!”
按照武器的命名规则,十方只是两个字的武器,只是和湛卢差不多的上好武器,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来看,它的存在确实比起出鞘甚至身残志坚都不逞多让,而且李果发现上澝每次呼唤十方的时候,后面都会多带上两个字。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错,那这就说明上澝的武器是十分稀少的变化型武器,根据名字的不同来改变自己的体貌和威力。
不过现在并不是纠结一把武器好坏的时候,李果当务之急是要趁着自己圣道十五全开的五分钟里把上澝给办了,起码得把刚才踩头的仇给报了,不然以后会给身残志坚留下话柄的,那王八蛋……
所以李果脚下一个踏步,被身残志坚附体的湛卢瞬间脱手,以一种很粗狂的方式打着转飞向了上澝,速度很快而且是带着制导功能。
当然,如果单单是一把剑的奔袭,上澝完全不放在眼里,可在这把剑的周围,还紧紧跟随着几十个罩门全开、摆出玩命一击姿态的凶魂。一把剑的飞驰,却摆出了一副金戈铁马、十万铁骑的威猛架势,轰隆隆的声音中带着阵阵肃杀,天地都浑然暗淡。
可让李果不解的是,上澝却面带微笑得平展双臂,面带微笑得看着充满杀伐气的湛卢由远至近,甚至那些凶魂的存在都让她视而不见。
眼看就在湛卢要戳进上澝的身体并把让凶魂把她撕成碎片的时候,上澝却动了起来,动作不大,只是左手一挥。可她的十方却在这个手势之后,飞速地旋转了起来和空气剧烈摩擦不但发出了巨大的嗡嗡声,还带出了一片蔚蓝色的火焰。
接着,堪堪在离身体一米左右的地方,上澝的十方突然飞出,带着海一样的深邃和韧性和全攻全守的湛卢顶在了一起。
两强相遇,一股像核爆之后的冲击波沿着草原缓缓向远处奔腾而去,地面似乎都变成了被清风抚弄过的池塘,泛起了一阵诡异的涟漪。
而就在撞击的一瞬间,上澝脚下一滑,冷不丁的就出现在了李果的面前,不由分说一个膝盖冲天想撞击李果的下体,可李果在开了圣道之后,这点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侧身一避,然后借着转身时的惯性,一把扯住了上澝的脚踝,并在之后去势不减,直到把上澝整个人都甩了起来之后,李果才突然脱手,让上澝高升上半空。
再接着,李果就像刚才上澝打自己的时候一样,在上澝的运动轨迹中不断地截击着她,虽然打女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是,但是面对上澝这种娘们,不揍一顿她绝对是不会老实的,美貌如花但是心如蛇蝎什么的,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圣道十五全开的李果,无论是从反映速度还是从力度和本身的速度上都翻了曾经李果的几十百甚至几百倍,在这样的一个状态下,上澝顿时被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当然,她也感觉到了,李果并没有真的下狠手,毕竟李果没有击打她的要害,每次都是ρi股ρi股ρi股……虽然那不是要害,但打的多了,也还是会疼。但是上澝还是选择暂时不还手,因为她发现这样的疼痛不但不难受,自己居然还有点小享受,好像里头的亵裤都有些小湿。
其实李果也纳闷……他第一次发现有人挨揍居然都能被揍出快感的,毕竟李果现在的感知灵敏到已经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周围任何一丝轻微的颤动。而且他又是个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上澝现在正在干什么……
一套连击完毕,李果站回了地面,然后在上澝从高空掉落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用手托了一下她的腰,并伸手用灵气冲开了和湛卢缠斗的十方,快速地收回了湛卢,并在上澝躺到地面上时,把湛卢架在了上澝的脖子上。
十方在随后赶来,也很自主地顶在了李果的后心上,只要他稍微有什么动作,就一举把他戳成糖葫芦。
“李家哥哥……”上澝躺在地上,带着脸上的晕红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如果可能,你娶我好吗?”
李果听不见啊……只能单纯地从口型和表情上来理解上澝的说的东西,所以造成了奇怪的误会:“好,不服再来一次。”
“你答应了,对吧!”上澝伸出手握住了李果的手腕,然后借了一下力,从地上站了起来,并在起来之后,飞快的在李果的嘴唇上点了一下,接着往后一跃:“那我就要认真了。”
说着,上澝双手结成了一个难度很高而且看上去很奇怪的手印:“八限!乾坤为主!”
话音刚落,以上澝为圆形突然像海啸一样涌起了一堆沸腾的灵力,夹杂着一股庞大到异常的精神力。
这些精神力和灵力着实让李果吓到了,这本就不是一个人类能够拥有的,一般的人或者其他生物,身体里要不可以有很庞大的灵力要不有很庞大的精神力,只能是二选一。就好像李果,他并没有庞大的精神力,只有庞大浩瀚的灵海,但是这灵海也是和亲亲百合姐姐还有阿塔三人公用的,并不能算他一个人的。
щ可上澝身上迸发出来{χ}的气势,实际上早已经ζ!超过了一个正常人所能拥有的灵力范围,即使李果的话,在一次性使用如此这么多的灵力的话,也会因为经脉尽碎而疼到休克。可上澝似乎……似乎并没有心跳,没有心跳也就没有经脉,作为天妒者的优势,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爆完气的上澝,闭上了眼睛,面朝李果的方向,十方也回到了她的手里,分成了两把弯刀,而且两把弯刀上都染上了像血一样赤红的光晕,样子煞是好看。
“李家哥哥,等我打败你之后,你就什么都得听我了。”上澝笑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做好准备吧!”
话音落地时,上澝已经出现在李果的身后,两把弯刀像是蝎子是钳子似的从李果的身后包夹了过来。而李果也丝毫没有停顿,一个背剑轻松的格挡住了上澝第一次试探性的攻击,并在其后开始展开了反击。
两个人都用上了破除上限的能力,但是招式却都是那么朴实无华,抛开了那些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像跳舞一样的无用动作,每一次都硬碰硬地敲在了一起,每一次地撞击都带会把周围的土地炸出一个陨石坑似的天坑,叮当乒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渐渐的,李果和上澝的虎口都被巨大的冲击所撕裂,殷红的鲜血顺着两人的剑柄滴答滴答的垂下,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一边倒局面了,两个人互有攻守,旗鼓相当。虽然多少上澝还是占了点上风,可实际上讨得的便宜却不大。
更关键的是,两个人先前约好的点到即可,所以两人都没有玩命的攻击,往往会避开一些要害部位,但即使是如此,李果身上也多处挂彩,上澝的胸罩带子也被挑断,而且腰上也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时间渐渐过去,李果知道自己的圣道时间所剩无几,最多还有三十秒,如果这三十秒内不能解决这个妹子,那么等待他的不但有无尽的麻烦,而且还很可能有生命危险,毕竟这个妹子说话就跟放屁一样,喜怒无常,谁都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李果索性,一脚踢在上澝的剑上,借着反冲力脱离了战局,然后顺势把湛卢往天上一抛,而自己紧随其后也跟了上去,并在湛卢下坠的时候,双脚踩住了剑柄以增加下坠的冲击力。
湛卢在下坠时,开始产生了一系列的变化,那些个凶魂一个个都变成了实体,而湛卢也跟着一分二、二分三、三分九,一直到每一个凶魂都手持着一把湛卢,然后几十个手持利刃的剑魂握着实体剑,夹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飞奔向了上澝。
上澝一愣,接着双手一分,十方陡然变成了一把连弩,并像开了挂子弹无限似的,疯狂地向李果来的方向扫射着。
不停的有剑魂中箭,而这弩箭似乎有杀灭灵体的效果,每个中箭的凶灵都会渐渐消失,连带着那把幻化出来的湛卢也跟着消失,消失之后的凶魂便不再出现在这里,而是返回到了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的夏灵处,并去换那些没出动过的凶魂上场。
仅仅一眨眼的时间,上澝就已经射出了百八十根弩箭,而天上的凶魂也所剩无几。
李果看到这个情况,裂开嘴阴阴一笑。
而上澝在看到李果的笑容之后,心里突然一凉:“上当了……”
就在上澝和李果激战正酣的时候,他们刚才所在的屋子里,已经堆满了人,琥珀猫、鸟子精、莫愁、龙神雪和百合悉数到场。而她们的对面则站着十来个满脸疲惫的昆仑密宗弟子。
其实每一个密宗弟子的实力都很凶残,只不过他们在维持了这么长时间的秘境之后,疲劳作战的后果其实很严重。
“交出掌门!”一个只露出眼睛的男人凶神恶煞地跟龙神雪交涉着:“这是我最有一次警告了。”
龙神雪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晴不定:“如果哥哥出了任何问题,我就要让你们灰飞烟灭。”
“霸气。”鸟子精拍着手:“龙神雪终于说出这么霸气的话了,软妹大变身。”
旁边的莫愁倒是心不在焉的在每一个地方闻着,像小猎犬似的,然后跟琥珀猫猫仔细寻找着把李果拐卖走的空间入口信息。
鸟子精倒是悠闲,一边吃着桌子上的苹果,一边给自己涂着指甲油:“如果我老公出了问题,你们昆仑就等着被导弹炸一圈吧!老娘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们那个表子掌门说话不算数,我真的很愤怒。”
而百合轻蔑地看着雪姐姐她们:“是不是你们把李果推下火坑的?”
顿时鸟子精的声音就消失了,而莫愁和雪姐姐也是低头不语。一看她们的表情,百合就了然了,然后轻轻地点上了一根烟,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自己做的事,自己要承担。”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绽开了一个黑洞洞,并从黑洞洞里涌出大量的游离能量,接着一身是伤的李果从里头走了出来,而他手上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上澝。
上澝衣冠不整,身上的衣服只能勉强遮住身体,不知道的人乍一看还真不知道李果对她干了什么呢。
而李果出来的一瞬间,莫愁马上拥了上去,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并一个劲的给李果道歉,说什么不该贪玩不该怎样怎样地把李果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果把上澝扔在沙发上之后,然后一ρi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现在的状况其实真得很不好看,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是刚才最后一击的能量实在过于庞大,庞大到引起了上澝的能量共鸣,最后居然爆了,这一爆是谁都没想到的,就这么好端端的爆了。
而且爆炸的时候,李果的圣道效果刚好消失,如果不是上澝突然冲上来帮李果挡住了这一爆的威力,恐怕他现在不死也得缺胳膊少腿了。而绕是上澝这样开了大限的,在这场剧烈的爆炸下,也依旧被弄得深度昏迷了过去,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这输赢其实没办法算了,但是不得不承认,上澝真的很厉害,在不出全力的情况下,俨然已经超过了上清。不过李果倒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上澝要在最后那么一刻帮自己挡那一炮。说什么她喜欢上李果这种傻话,李果自己都会觉得好笑,这又不是意淫小说,而李果也不是小说里那些有王八气的男主角。
当然,这一切都得等上澝醒了之后才能明白。
那些内门密宗弟子一看自己掌门似是被李果糟蹋了,当场就暴怒了,瞬间就准备翻脸。可就在即将大动干戈的时候,上澝突然滋溜溜地坐了起来,用手遮住自己露在外面的白嫩大腿:“你们先退下。”
密宗弟子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但是掌门的话又不得不从,所以他们只能朝上澝鞠了一躬:“是……”
看到他们离开,上澝扯过沙发上的毯子盖在自己露出来的肉上:“你赢了。”
李果愣了愣:“是你赢了。”
上澝眼睛一眯:“是吗?”
“是……”李果点点头:“是你赢了。”
上澝吹了口口哨:“那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
说着,她笑着看了看雪姐姐和莫愁,并对李果说:“过来亲我一下,然后说‘我爱你’,深情一点。”
“相公不要!”莫愁一呆,然后拦住了李果:“相公……”
而上澝冷笑一声,看着莫愁:“你想玩赖么?”
李果真的弄不清楚为什么上澝会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这摆明就是从小缺爱都缺成心理疾病了。
上澝漂亮吗?当然漂亮,这种九点五分的少女放在哪都绝对是让高富帅求知若渴的存在,哪怕上澝问他们要星星,他们都会包一部航天飞机上太空冒着被辐射成神奇四侠的风险给上澝敲一块石头下来。
可现在,这么样的一个女子居然居然向李果索吻,而且是在一场大战之后,向李果索吻。这分明不合逻辑也不合规矩嘛!毕竟昆仑密宗掌门的名头扔出来,那多少就该是个运筹帷幄颇有大将之风的女子。可上澝的表现实在离奇,而且索吻也就罢了,她还求爱哎……她明知道李果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她居然当着李果的女朋友的面让李果对她说“我爱你”,这三个字李果绝少说出口,哪怕是跟莫愁、跟鸟子精、跟雪姐姐都绝少说,一个是觉得害羞,另一个就是觉得这三个字实在是有些假。
可现在看到上澝那么一脸不依不饶,他就彻底的犯迷糊了,而且更让李果惊奇的是,一贯泼辣的鸟子精现在居然坐在沙发上拨拨指甲看看天花板、看看天花板拨拨指甲,而外表软妹内里魄力十足的雪姐姐也只是低着头一点一点揪着上澝沙发垫子上的毛穗。
除了莫愁横眉冷对之外,也就只剩下猫猫琥珀一脸迷茫地看着上澝和李果了。其实莫愁也是挺反常的,往日里碰到这种情况,她大多都是站在一边看看热闹,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上来冷嘲热讽一圈。可今天却像斗鸡似的往那一站,大有抵死不从的姿态。
而那个上澝也是很奇怪,她不觉得心虚,这很正常。但是她分明就是一脸旗开得胜的姿态,撅着嘴在那傻乐。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李果本能的感觉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难言之隐,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所以他把莫愁拉到身后,皱着眉头看着上澝,眼珠子转了几下,然后侧头看向一边抽烟一边翻杂志的然然姐:“然然姐,来一下。”
李果怪怪的一笑,然后拉着然然姐的手走到了房间里,关上门之后,他凑在百合的耳边小声说:“她们几个肯定有问题,你配合我一下。”
“没心情。”百合很冷淡地拒绝了:“我只是感觉你突然消失了才过来看看。”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帮我一次,我什么都答应你。”
“真的?”百合笑了笑:“你不后悔?”
“嗨……”李果捏了捏额头:“有什么好后悔的,你又不会让我去卖ρi股。”
“那可以。”百合点了点头:“我要你陪我过个周末。”
李果想也没想就点头了:“没问题,我们带小新去钓鱼。”
“不,只有我们两个。”百合阴险的一笑:“不同意就算了。”
李果哎哟一声:“好吧好吧……听你的就是了。”
说完,百合径直起身,走出门外。她不但很聪明,而且非常世故,所以根本不需要李果多说,她就知道李果想让自己干点什么。她走回客厅之后,一言不发地走到上澝的身边,盯着上澝看了一圈:“我不允许他干这种事。”
“你允许不允许又有什么关系?”上澝哈哈一笑:“愿赌服输而已。”
“那至少不能在我面前。”百合眼睛里的黑色愈发地浓重了起来,房间里也渐渐的涌起一股邪恶异常的魅紫色气息:“否则你们会有麻烦。”
莫愁这时候走到李果身边:“相公……莫愁让你亲让你摸,你不要去亲那个女人……”
李果笑着拧了一下莫愁的脸:“这事八成跟你们脱不了干系,等我弄清楚了,再来跟你们算账。”
莫愁顿时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娇滴滴地说着:“相公,想怎样罚你的小娘子啊……”
李果一听这调调,骨头都脆掉了,连忙甩了甩脑袋,用力地揉了揉莫愁的脸:“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李果走到上澝面前,现实扫视了一圈不听不说不看,一看就知道心里有鬼的雪姐姐和鸟子精,然后看着上澝:“那就去房间吧!”
“好啊好啊!”上澝站起身,笑嘻嘻地跟着李果走进了自己房间,然后回头朝雪姐姐扮了个鬼脸,就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还伴随着一阵锁头反锁的声音。
来到房间之后,李果深呼吸一口,然后暗自默念了一句:“老天保佑。”
“你说什么?”上澝一边用毯子遮住露在外面的大腿和肚脐,一边逼近李果:“我准备好了。”
李果背过身,然后用手用力地揉揉脸,接着转过身,二话不说双手就按住了上澝的肩膀,然后把她用力的推倒在了床上。
上澝一愣,剑气差点就激射了出来,但是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却突然收起了攻势,并马上醉眼朦胧地看着李果。
李果眼睑低垂,然后两膝跪在床上,跨坐到了上澝的盆腔位置,并俯下身子轻轻揉着上澝的头发,一只手还很不老实地拽开了上澝遮羞用的毯子,并顺着她衣服破洞的地方Сhā进了手,顺着她溜溜滑的皮肤从小腹周围一直摸到了Ru房的边缘,只差一丁点就碰到了要害部位。
可以感觉的出来,从李果碰到上澝皮肤的一瞬间,上澝整个人都僵直了,然后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而且还牙关紧咬,眼神时不时闪过想干掉李果的冲动。
“现在你换个条件还来得及。”李果用力的在她的脖子上种了个草莓,然后用手指戳了一下上澝弹性十足的奶子下半部分:“我的爱从来不说,只做。”
上澝看上去很紧张,而且在李果碰到她胸部的时候,她身上的杀气突然迸发了出来,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也差点把李果给冲了个跟头。
“真的不换了吗?”李果顺势握住了上澝的半边胸,并用力地捏了捏:“再不出声就来不及了。”
说完,李果从上澝的衣服里拿出手,并开始解着上澝的扣子,每解开一颗,上澝浑身就紧缩一下,双眼紧闭死死咬着自己嘴唇,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东西。
“还不换吗?”李果一边说着,一边沿着上澝的事业线开始用力地闻了起来,一直闻到肚脐一直闻到脐下三寸……
“应该差不多了吧!”李果又一次伸出手,顺着上澝残破的裙子下摆伸了进去。
就在李果即将触碰到上澝除了自己谁也没碰过的敏感部位时,上澝身上突然剑气大爆发,而随着爆发,上澝一脚把李果踹翻了过去:“滚开!”
李果似乎早有准备,这一踹并没有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只是起身下床:“你看,你不爱我。”
从床上坐起来的上澝,眼泪一瞬间就流下来了,显然不是喜极而泣,而是一种屈辱之极的泪水。一向自傲到爆炸的她,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捏了奶,如果放在往日,即使这个人是上清,那他也是必死无疑的。
当然,李果就是在赌这个。因为从刚才上澝极力想遮住自己不算走光的走光部位来看,这个妹子顶多就是打打嘴炮牛逼,真刀真枪的时候绝对就成了个大耸逼。毕竟一个从小就被管教很严格的女人,哪里甘心被一个只能算认识的男人搞到汁液横流。
李果站在床下,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在上澝的脸上,语气也不再戏谑:“还玩么?”
上澝看着李果,牙齿磨得嘎吱嘎吱响,简直就是恨意滔天:“有机会,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你可别。”李果摆摆手:“通常说这种话的女人都是会死掉的,我挺尊重生命的。好吧!偷偷告诉我几个问题,你是不是跟外面那几个姑娘达成了什么协议?”
上澝觉得自己任务算是失败了,所以她也干脆就把那几个不牢固同盟一并出卖了比较爽快,所以她点了点头:“是的,我跟她们打赌,如果你爱上我,她们就跟我去昆仑山。”
“到底你们还是想要莫愁啊!”李果叹了口气:“告诉我,你们要莫愁干什么?”
“我们需要昆仑派已经成仙的前辈来征服圣父。”上澝叹息着:“人间是没有力量能束缚它的。”
“这就对了嘛!”李果帮上澝把衣服的拉链拉上,遮住了她的走光部位:“你可以跟我谈的,为什么要委屈自己牺牲色相?”
“我……”上澝一时语塞:“昆仑和蜀山的矛盾已经很深了,而且……而且我也需要现在开始物色一个可以嫁的人了。”
“我合适?”李果指着自己鼻子:“我三妻四妾好么……”
“谁不是?”上澝淡淡一笑:“这又算什么?不过我对你没有感觉。”
李果点点头:“我答应你,我会上昆仑。但是莫愁不行!”
上澝一愣:“什么?”
“我从莫愁来到我身边的第一天就答应过她。”李果颇为得意的一笑:“我绝对不让她再独自一人。”
上澝低着头沉默了半晌,然后抬起头看着李果:“如果有机会,我会杀了你。”
“怎么又是这句……”李果摊开手:“我们不是已经谈拢了么?”
上澝冷冷一笑:“你刚才亲了我,摸了我。要不娶我,要不我杀了你。”
李果啊了一声:“大姐,你这理论三百年前就不流行了,那是为了让你认清自己,你没发现我都避开重要部位吗?”
上澝眉头一皱,厉声道:“你懂个屁,我是昆仑密宗掌门!”
“好吧好吧!你要杀就杀吧!”李果摇摇头:“也不是你一个人要杀我了。对了,三天之后,我会上昆仑,做好迎接准备吧!”
“没那么多时间,只有一天。”上澝摇头:“上清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那就让他爆发潜能吧!”李果冷哼一声:“是你们在求我。”
上澝眼睛一愣:“你到底想怎么样?”
“让我再摸一摸怎么样?反正都已经要杀我了。”李果哈哈一笑,拉开门走了出去:“回见,颂颂。”
而走出房门之后,李果一脸嬉笑得看着雪姐姐,然后咳嗽了一声:“雪妹妹。”
“啊……哥哥……”雪姐姐抬起头,但是眼睛并不敢看着李果的眼睛:“有……有……有何贵干?”
李果耸耸肩:“我们回家。”
等李果一众都走了之后,上澝走到了客厅,拿着一面小镜子看着自己脖子上被李果吸出来的那颗草莓,然后充满愤怒地把手上的杯子给捏成了粉末。接着她走近了卫生间,换下了已经冰凉的内裤,又恶狠狠地洗了个澡,几乎是要洗到蜕皮。
等她洗完,恢复了端庄精干之后,她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手掌:“回去通报上清,他快顶不住的时候,就爆发潜能吧!”
密宗大弟子一听,当时就笑了场,但是马上变得严肃了起来,屈膝抱拳:“遵命。”
这个信息很快就被传达到了上清的耳朵里,他现在已经快要虚脱了,一听这消息,当场就傻Ъ了,外援不但没来,而且师妹还要他爆发潜能……这是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委屈,到最后委屈的都快哭了……
而上澝这时候看了看外面的夜空,她摸出一根女士烟走到了阳台,解开了头上所有的辫子,让带着波浪卷的头发自由的散落在肩上,被晚风吹得就像是涨潮时的海岸,月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有些苍白。
“李果,你死定了。”上澝恶狠狠的说着,但是说着说着,她却兀自地笑出了声,看了看身上穿着的外套:“难怪上清会输。”
而现在李果的家里,雪姐姐、莫愁、鸟子精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排,李果坐在她们对面,就这么看着她们一言不发,琥珀猫猫在旁边帮李果按摩肩膀,乖巧无比。
“是吧!”李果现在有些哭笑不得:“你们是在卖老公知道么?我就这不值钱呢?我都视你们当珍宝的好吧!”
“相公……我错了。”莫愁可怜巴巴地央求着:“以后不敢了。”
要是往日里,鸟子精绝对是早闹翻天了,可今天她只是嘟囔了一句:“夫君……要不要马杀鸡放松一下,波推、冰火、毒龙随便你选,全套都没问题哦……”
而雪姐姐用胳膊顶了顶鸟子精,然后咳嗽了一声:“哥哥……你看,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弄点面条吧!”
李果是骂也舍不得骂,说也舍不得说,只能在那无奈地笑。
而这时,鸟子精突然把手上的毛线球往地上一甩:“琥珀,逮住!咱直接榨干丫,看丫还屁话不!”
〇④②次见闻
“那个女人好奇怪,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陈薇薇坐在一个木制的洒满桃花瓣的澡盆里,香香地洗着澡,她旁边另外一个盆里躺着爽到不舍得起来的夏灵:“怕不是同性恋吧?”
过惯苦日子的夏灵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国宾级的待遇,她正舒服得开始哼小曲儿的时候,冷不丁的被陈薇薇这么一问,突然也是脑袋一梗,半晌没能接上话。
“灵姐,你没觉得那个红头发的女人有点奇怪么?”陈薇薇撅着嘴看着心不在焉的夏灵:“你又在想什么呢?”
夏灵嗯了一声:“我在想李果。”
“李果李果李果,一天到晚就是李果,他哪点好了?又不帅,又不专情,身边那么多漂亮女人,这跟我认识的那些富家大少有什么区别?不久有点臭钱么,你不用想他了,我养你好了。保证你比少奶奶还少奶奶,我家也有钱。”
“跟钱没关系。”夏灵摇摇头,看着雾气蒙蒙的天花板:“是一种发自灵魂的悸动,每次看到他,我都情不自禁的想钻进他怀里。我费尽力气才克制住这想法的,这种感觉很奇怪的,就好像我一直就认识他,而且……而且很依赖他一样,我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甚至忘记了自己会伤人的特点,只是想碰他一下。”
“不会吧……”陈薇薇满脸惊奇,她对像夏灵这样充满独立气息的全能偶像,居然也会为了一个一眼看上去不怎么样,再看一眼还不如第一眼的男人这么牵肠挂肚甚至扯出了第六感而感到无比的惊奇和诧异:“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操啊……”
夏灵叹了口气:“真的,自从见过他之后,我每次做梦都会梦到他,不是躺在他怀里,就是在跟他Zuo爱……”
“天哪……”陈薇薇从水桶里怕出来,快速的钻进夏灵的桶里:“说说看说说看,过程怎么样的?”
夏灵一愣:“什么过程?”
“就是那个啊!”陈薇薇特猥琐的眯起眼睛舔了舔嘴唇:“春梦。”
夏灵把脑袋歪向一边:“不说。”
“说嘛……灵姐。”陈薇薇凑到夏灵的面前,双手抱着她的腰:“反正也不是真的,我可是心理学方面的高尖端人才哦!”
“没什么的了,其实就是我太压抑了。”夏灵靠在桶边:“一个女人到了三十岁都没有过性生活,这其实是一种病态。”
陈薇薇贼贼的一笑,伸手开始慢慢地揉起了夏灵的ⅿⅿ:“灵姐,其实我是同性恋哦!”
夏灵推开了她的手:“别闹了,赶紧出去吧!等会感冒了。”
“就不。”陈薇薇在夏灵面前显得格外任性:“我真的是同性恋,我妈都不知道,怕刺激她。男人这种玩意太恶心了,只看外表,根本不值得去爱。就算你的李果都是一样,我不相信如果她那些女朋友都长着血盆大口青面獠牙的,他还会跟他们在一起。”
夏灵嗯了一声:“是不可能,但是我能理解。对了,你知道那个女人把我们叫上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到底是要干什么?”
陈薇薇摇摇头,然后紧紧抱着夏灵:“灵姐,别说那个了,我想亲亲你。”
说完,陈薇薇一只手朝水下慢慢探去,并悄悄的接近夏灵的敏感部位。而她也不管夏灵是不是愿意,直接吻上了夏灵的唇。
夏灵反应并不快,这是和她根本不会碰到危险有着直接关系,所以她很轻易的就被陈薇薇进犯成功,她试图摇头以摆脱陈薇薇滑腻腻的舌头。但是很显然,兼具医科大学高材生和女人双重身份的陈薇薇,似乎比任何男人都懂得怎么快速的释放另外一个女人身体里堆积的火焰。
所以没几秒中,从来没有过类似经历的夏灵只剩下了勉强从鼻腔里发出了哼哼声。并任由陈薇薇在她身上上下摸索,三十岁老Chu女的欲望很轻易的就被引爆了,这个时候的人,实际上并不在乎进去的是指头、舌头还是萝卜头的。
“别……”在几乎崩溃的时候,夏灵突然回光返照似的清醒了过来,用力的推开陈薇薇:“我有喜欢的人。”
陈薇薇也是媚眼如丝,凑到夏灵的耳边,轻轻舔着她的耳垂:“灵姐,他不能碰你的。能碰你的人,只有我一个,你为什么不试着放松自己,我很干净,跟你一样干净。”
夏灵的脸红得都快滴水了,金黄|色的眸子不停的颤动,但是很坚决地摇头:“这不好……”
而陈薇薇倒是并没放弃,只是更用力地抱着夏灵,大力的程度以至于两个人的ⅿⅿ都被挤成了一个麦当劳的巨无霸汉堡,扁扁的,看上去充满光泽和弹性。
“灵姐……灵姐……”陈薇薇近似呢喃地呼唤着:“我爱你……”
夏灵一愣,然后快速地挣脱了陈薇薇的怀抱,伸手用浴巾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并闷着头就钻出了浴室,然后傻乎乎的一个人飞奔进了卧室,钻进被子并盖得密不透风。她的心跳的很快很快,她很清楚这并不是爱情,而是单纯的欲望,可这些欲望有的时候却比爱情更加实际和具体,让她这个压抑很多年的女人有些吃不消,下体已经可以感觉到有黏黏滑滑的东西不经意地渗了出来……
而陈薇薇似乎并没有放过夏灵的打算,她也围着浴巾走回了房间,然后躺在了夏灵的旁边,从被子外面抱住了夏灵:“灵姐……一路上你都在照顾我,你给我的安全感是任何男人都给不了我的。我知道你爱着李果,但是他根本不会和你有任何结果。我还知道,你不可能爱上一个女孩,但是……就一次好吗?给我一个释放自己爱意的机会。”
夏灵不说话,只是蒙着头,紧闭着眼睛。往日里没有谁能阻挡的神一般的女子,现在在另外一个往日娇嫩弱势的女孩子的告白面前,居然弱小得像一只绵羊。
“灵姐……”陈薇薇继续说着:“我真的已经压抑不住对你地爱了……”
Щ而夏灵这时从被子里坐||Χ||起来,很认真地看着陈薇g!薇:“薇薇。”
“嗯?”陈薇薇仰起头看着夏灵:“灵姐……”
夏灵轻轻把陈薇薇拥进怀里,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我知道你原来一直活在不安和自卑里,我当时同意带上你一起旅行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是发自心底的善良。可是你知道吗?我对爱的理解,其实是一份属于一个人的责任,比如我爱着李果,其实我并不想要什么结果。而你也应该放开自己的心去找一份能真正陪你到天荒地老的感情。”
陈薇薇在夏灵怀里轻轻摇头:“灵姐,我真的看到男人就会有抑制不住的恶心。”
夏灵搬起陈薇薇的脑袋,用金黄到夺目的眼睛看着陈薇薇的眼睛:“相信灵姐,你会成功的。”
“可是……灵姐。”陈薇薇咬了咬嘴唇:“我已经快控制不住我的欲望了……我……我会疯掉的。”
夏灵沉默了一阵,然后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轻轻叹了口气:“这是最后一次……”
陈薇薇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下就吻住了夏灵的唇,然后轻轻地把夏灵推倒在了床上。渐渐的,房间里响起了夏灵闷在嗓子眼里的哼声和陈薇薇不经意传出来的同样动人的古怪呻吟。
“孙子哎!你再这么下去,老子就得另找搭档了。”身残志坚坐在李果身边,看着李果趴在沙发上捶着腰,嘴里直叫唤:“你这眼看就要脱水了。”
李果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我被轮上了……上完她们居然还跑了……”
“放狗屁。”身残志坚抽着烟瞄了李果一眼:“刚才是哪只狗在那叫唤着‘你们三个趴一排’的?还让老子媳妇支走莫愁,你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李果哎哟了一声:“你他妈以后能别偷听老子么?你变态不变态啊!你搞出鞘的时候我也没偷听啊!你也不怕长针眼?”
身残志坚翘起二郎腿:“你是傻Ъ还是怎么着?你把老子扔茶几下头忘了收,难道你那玩的正爽的时候,我走出来跟你们几个打个招呼然后自己钻进剑匣?尼玛,出鞘非吃了爹不可。”
“好了……我错了。”李果耸肩认栽:“换个话题,那个上澝,你怎么看?”
身残志坚用力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厉害,绝对厉害。”
“怎么说?”李果眨巴着眼睛:“我没觉得她多厉害。”
“你这小二逼除了搞姑娘还会干个啥?”身残志坚非常明显地蔑视着李果:“她根本就没用心跟你打。她的八限能开到七限,大概相当于圣道二十一的地步,你呢?”
“十五,撑死了。”李果耸肩:“那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差距吧……”
“人小娘子摆明了就是想搭讪你,没听人家说么?她现在在给自己找个好婆家,除了你,还有谁能消化她?”身残志坚到底不愧是个精怪级的,虽然疯疯癫癫,但是说正事的时候却是一点不含糊:“刚才最后那灵气爆炸,我差点就让湛卢给你下绝对防御了。可是人小娘子挺身而出,你自己说,你就算开了圣道,你能扛下来么?”
李果吧唧了一下嘴:“悬……”
“那不就得了。”身残志坚揉了揉鼻子:“人家不但扛了,除了衣服破了点,哪还有问题?”
“对啊……刚才我记得在她腰上划了道口子的,后来摸她的时候……光溜溜的。”李果恍然大悟:“她玩我?”
“不,以爹的一己之见,她如果想干什么,绝对不至于弄得这么复杂。密宗估计就是昆仑的武力终端了,上清比她差着远了。”身残志坚摸着下巴:“她应该是在钓鱼。”
李果一愣:“我就是那条鱼?”
“答对。”身残志坚又点起了一根烟:“她肯定还有后手。”
“你既然说她这么厉害,那她玩我有什么意思?”李果颇为不解:“我还不如上清呢。”
身残志坚晃晃手指头:“你代表着的是蜀山。蜀山再没落都不是随便能欺负的。你难道不知道蜀山的秘密么?”
李果睁着迷茫的双眼:“秘密?蜀山的秘密?蜀山有秘密?”
“我靠……掌门守则第六章第九则第三十五行,你没看么?”身残志坚满脸鄙夷:“真尼玛吓了狗眼,老子怎么就跟你是搭档了?你看看人小说里的掌门,哪个不是宏韬伟略的,哪个有你这么二的?”
“那你去当龙傲天的搭档好了。”李果不耐烦的挥挥手:“把出鞘留下就行了,要你个残废也没什么用。”
身残志坚一听,一个飞扑掐住了李果的脖子:“待爹送你上西天!”
“你们两个,能不能像成年人一点。”出鞘大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身残志坚!少给我装傻!”
身残志坚咳嗽一声,搂住了李果的肩膀,用很严肃的口气说:“根据马丁海德格尔的理论,从柏拉图开始就把存在等同于一切存在者,这其实是错误的。”
李果:“?”
“少装傻!”出鞘大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大包小包的莫愁和哭唧唧的湛卢妹子:“你们两个!给我起来!”
李果和身残志坚一看,顿时傻Ъ了半晌,然后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对视时的眼神里充满绝望。
“谁欺负湛卢的!”出鞘大姐的脾气很爆裂,这一点李果是知道的。可碍于莫愁叫她姐姐,所以李果屁的招都没有。
所以当出鞘大姐问的时候,李果和身残志坚同时伸出手指指着对方……
“相公呀相公……莫愁原本都不知道,你们连湛卢都欺负。”莫愁满脸奸计得逞的样子,背着手在李果的面前绕来绕去:“这可如何是好啊……”
身残志坚瞄了李果一眼,眼神里的意思赫然是“让你他妈的4ρ不带莫愁,现在人家报复来了”。而李果也只好给了他一个“老子哪他妈知道莫愁会干这种事”的表情。显得极为无奈和凄楚。
“我警告你们!”出鞘大姐显然是很气恼:“谁要再拿湛卢乱玩,别怪我不客气!惹起火了我,我就帮湛卢破碎虚空!”
湛卢到底还是良善,她一边哭一边摇着头,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果,满脸的委屈。
“相公呀!堂堂男子汉若是做了错事,是要道歉的。”莫愁显然是被李果在玩姑娘的时候不带上她给刺激到了,现在腹黑到一塌糊涂:“这道歉就得看个诚意,若是诚意不够,怕是湛卢会伤心的。”
身残志坚撇了一眼李果,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李果叹了口气,一ρi股坐在湛卢的身边,拿出餐巾纸给湛卢擦着眼泪,一边像哄小孩似的说着:“好了好了……”
整整一个小时啊!李果才把湛卢的眼泪给止住,这期间许下了无数承诺,陪上了无数笑脸,编了无数个冷笑话。
湛卢受委屈的原因很简单,其实就是身残志坚没经过她同意,强行霸占了湛卢的本体去当成自己的载体,这种感觉其实很微妙的,如果湛卢是人的话,就好像身残志坚在她神志清醒的时候上了她的身,控制着她的身体干一些并不是发自自己内心需求的行为……
这一点李果理解,所以他卖力地讨好着湛卢。当然,身残志坚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吹牛逼说自己是太阳的身残志坚,现在就被出鞘大姐拎到一边去训斥了整整一小时。就在刚刚,他还跟李果说下次如果能控制湛卢的灵智的话,就让兄弟先爽爽……然后么,现在的他正撅着ρi股趴在写字台上写保证书……
旁边看热闹兼顾着煽风点火的莫愁则是一脸幸灾乐祸,分明就是在打击报复,这让李果着实没有办法。
“对了,相公。”估计折腾李果也折腾够了,莫愁坐到了李果身边:“这昆仑山,莫愁是去是不去?”
“当然不去。”李果想也没想:“你就老老实实地蹲在蜀山上练字,我自己一个人上去就行了。”
“不行……莫愁才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呢,抛开那小妖精不提,若是有半分差池,莫愁死不足惜。”莫愁断然拒绝:“雪姐姐方才都跟莫愁说好了,要去一起去。”
李果眉头一皱:“她们都行,就是你不行。”
莫愁小嘴一撅:“不嘛……相公,你就让莫愁同去,莫愁可厉害了。”
“听相公话……”李果亲了亲莫愁的鼻子:“夏灵也在上面,相公不会出事的。”
莫愁一听那个恐怖的夏灵也在昆仑,马上就松了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若是她也在,那莫愁便放心了。恐怕整个昆仑无人是她敌手。”
李果摇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
而现在这个被莫愁评论到几乎无敌的夏灵,正躺在洁白的床单上,浑身赤祼双眼无视地看着天花板:“刚才……我脑子里想的,全是李果。”
陈薇薇抱着膝坐在床头:“我知道……你一直在叫他的名字。灵姐……你何必这么困着自己呢?”
夏灵呵呵一笑:“我是一只蚂蚁,喜欢马路对面的那只猫。一条马路的距离,是我无法逾越的鸿沟。也许他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但是这不妨碍我把他想象的很美。”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悄然出现在夏灵和陈薇薇的房间里,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端着红酒,有着和酒一样鲜红的头发和眼睛,就像夏灵给人的感觉像一滩阳光似的,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杯绛红的酒浆或者是一抹殷红的血迹。
“你们好。”她操着不熟练的国语:“你们可以称我为牡丹。”
牡丹的到来让陈薇薇有些吃惊,不知道为什么,她打心眼里就有些害怕这个女人,这种莫名的情绪从她看见这个女人开始就一直存在着,甚至于这个有着红头发红眼球的异国风味美女看她一眼,她都会觉得心惊胆颤。
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哪怕是在看午夜凶铃的时候,她也只是尖叫了两声然后转身就忘记了,可这个女人给她的恐惧感却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挥散不去。
反倒是夏灵,她只是见到有不速之客时,略微显得有些不快,并用被子盖住了自己光溜溜的身体,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这个自称牡丹的女人一眼。
“你们认识李果对吗?”牡丹轻声问着,就像在问夏灵家里有没有养狗似的轻描淡写:“如果认识,我们可以聊聊。”
李果?这两个词对夏灵来说是绝对的敏感词,所以她一听到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上下打量着椅子上的牡丹:“你认识他?”
牡丹点点头:“或者说,我在逃避他的追捕。”
“不可能啊!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夏灵摇着头:“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根本不会去追捕谁,他心胸很宽广。”
“但是他会追捕我,我是牡丹,花王。”牡丹撩了一下头发,虽然她现在的国语还是一如既往的烂,但是很明显语法方面已经不会出现那种英语语法了,这点进步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哦……是你啊!”陈薇薇往夏灵身后躲了躲:“不认识……”
夏灵怪怪地看了陈薇薇一眼,然后清了清叫得有些沙哑的嗓子:“你可以自己跟他谈,我可以给你他的电话。”
“不敢。”牡丹皱着眉头:“我是背叛者,会被处以绞刑。”
“我保证不会。”夏灵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直接拨给了李果。
而让花王牡丹都充满恐惧的李家家主——蜀山掌门李果同志,现在正在厨房给莫愁做鱼香肉丝和毛血旺,分量很大的那种,还要外加弄个加三十个蛋的蛋饼……
当电话响起的时候,李果根本看也不看来显,直接Сhā上耳机就接了电话:“你好,找谁?”
夏灵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顽皮了起来,用很甜腻的声音说道:“尊敬的顾客,您好。这里是中国移动,您的当月……”
她话还没说完,李果就笑到咳嗽:“灵姐……你那带着江苏味的普通话,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怎么了?是有事还是单纯想我了?”
“你现在越来越放的开了啊!连灵姐都敢调戏了!”夏灵一跟李果说话,脸上就笑开了花:“是这样的,我现在不是在昆仑吗?我这有个叫牡丹的,她找我了。”
李果一愣,一边翻转着大份的蛋饼一边接话道:“你小心她,她可阴险毒辣了。”
“可别这么说。”夏灵抬头看了一眼牡丹:“人家都被你吓成了一只受惊的小羊羔了。”
旁边的牡丹点点头说:“我被那个女人驱逐了,明天之前要离开昆仑。”
她的声音李果是能听到的,外加她那口操蛋的国语,李果立刻就知道牡丹为什么要去找夏灵了。看来上澝为了拉拢李果,真的是不遗余力,甚至推翻上清的政策,直接把给昆仑提供资金支持的牡丹给驱逐下山。这么干太明显了,分明就是想讨好他小李果嘛!而且李果也很清楚上澝的用意,跟李果勾搭上了,昆仑难道还会缺衣少粮?
“还真是个聪明妹子。”李果自言自语了一番,然后咳嗽了一声:“灵姐,你跟她说,让她从上面下来之后,自己过来找我。三天以内,过期不候。我会嘱咐其他人暂时停止对她的绞杀。”
“哇……”夏灵夸张地惊叹了一声:“李哥哥好有魄力,你都吓着我了。”
听到夏灵又是撒娇又是装可爱,陈薇薇的心都伤透了,可是无奈,谁让李果带着把儿。
李果也是有些吃不消夏灵的可爱,尴尬的直摸后脑勺:“灵姐……你这样我不适应啊!”
“我也是个女孩好吗,也有女孩的天性好吗。”夏灵突然咄咄逼人了起来:“你猜,我现在穿的什么衣服?”
“你这分明就是调戏我嘛!”李果也很诧异,为什么夏灵突然之间居然会开始调戏自己:“摆明了什么都没穿。好了,灵姐电话先不聊了,后天给你个惊喜。”
“惊喜?”夏灵倒是没在意李果想挂电话的事情,反倒很在意那个所谓的惊喜:“什么事?”
“不说了不说了,菜都快糊了。”说完李果就挂了电话。
而这边收了线的夏灵抬起头看着牡丹:“他说,等你从这里离开之后,自己去见他,他已经暂停对你的绞杀了。三天以内。”
牡丹眼睛一亮,然后站起身道了声谢,然后就径直离开了房间。
看到她离开之后,陈薇薇小声地问夏灵:“灵姐,你知道么……你刚才在撒娇哎!你在对一个比你小五六岁的男人撒娇……”
夏灵哎呀一声就把脑袋埋进了被子:“情不自禁,睡觉!”
陈薇薇看着莫名变得可爱的夏灵,奸邪的一笑,也跟着钻进了被子:“灵姐……我还要……”
而现在正把蛋饼起锅的李果看着在旁边用手指抠菜吃的莫愁,无奈地摇头:“急什么嘛!都是你的,又没人跟你抢。”
“莫愁饿了……”莫愁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果:“今天整整一天,莫愁才吃了十六个汉堡……”
李果从锅里夹起一块蛋饼塞进莫愁的嘴里:“才十六个?那你先吃,我再给你弄三十个鸡蛋的。”
“相公最好了!”莫愁欢呼了一声就从后头抱住了李果的腰:“相公相公……”
李果嗯了一声:“又怎么了?”
“莫愁觉得,要是三天看不到相公,莫愁一定会死掉的。”莫愁不停的用脸在李果的背上蹭着:“恨不得狠狠咬上几口。”
“哪有那么夸张。”李果呵呵一乐:“鸟他们去哪了?”
莫愁摇摇头:“她们说要出去避避风头,都不带莫愁的。”
“避避风头……”李果嘴角抽了抽:“八成又是鸟出的馊主意。”
说完,李果拖着不撒手的莫愁又从冰箱里拿出了一板鸡蛋放到一边:“能吃上鸡蛋,你要感谢雪姐姐大了肚子,不然鸟非得翻天不可。”
“相公,莫愁也想大肚子……”莫愁很是哀愁:“莫愁正当年,再过几年……相公不喜欢的毛毛就长出来了。”
“不会的……”李果差点被莫愁说得脑溢血:“这是天生的……”
而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李果回手拍了拍莫愁的ρi股:“乖,去开门。”
“不去……”莫愁撒泼耍赖起来,那基本上就是没的救的。
所以李果无奈,伸着脖子扯着嗓子喊着:“志坚,你他妈见天混吃等死,手瘸了?连门都不会开啊?”
“开你妹啊开,撸管呢。”身残志坚一边看着电影一边磕着瓜子,腿上还坐着出鞘,根本就不搭理李果的喊声:“自己他妈的开去。”
李果无奈,只能拖着像无尾熊似抱着自己的莫愁慢慢地挪到了门口,并打开了门……
“我是来蹭饭的。”上澝出现在门口,穿着很普通,头上也没用了那俏皮的辫子,还拉直了头发,中规中矩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更加水灵了。
她来蹭饭,甚至没用通过李果点头就直接换鞋子走了进来,然后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接着一ρi股就坐在了鸟子精最钟爱的牦牛毛地毯上看着李果:“你们两个好恩爱啊!”
“你来干什么?”李果有些摸不清楚状况:“我已经答应你,三天后上去。”
上澝咯咯一笑:“我说了来蹭饭,怎么?堂堂蜀山掌门请不起小妹吃一顿饭?”
“你还是昆仑掌门呢。”李果笑了笑:“要不合口味我也没办法。”
而莫愁眯着眼睛凶神恶煞地看着上澝,而上澝则朝莫愁吐了吐舌头,还扮了个鬼脸。
不多一会,饭菜上来了,很家常。而且李果做的饭,勉强能算可口,可外形实在太操蛋了,无论什么东西都看上去都没有色泽,每道菜的样子都十分诡异。
“对了,我要结婚了。”上澝一边和莫愁抢着看上去最好看的蛋饼,一边说着:“我说过了,每次密宗掌门露面之后,就得换人了。”
“结婚好,跟谁?”李果笑得由衷欢乐:“恭喜啊!早生贵子。”
上澝摇摇头:“还不知道,等抓阄吧!应该是内部消化,可能是哪个师兄。比如上榆或者上垚,谁知道呢。”
“你们的命名规则是什么……怎么名字都怪怪的。”李果摸着脑袋:“清瑶为什么跟你们不一样?”
“当然是按照五行命名啦,我和上清都是水。清瑶的话,虽然叫是叫师妹,但是她是我们大师兄的弟子,我大师兄比我师傅年纪都大……”上澝给自己倒上一杯五粮液:“在我结婚之前嘛!我有件事得让你帮我。”
李果歪着脑袋看着上澝:“我?帮你?生孩子啊?”
“你是坏死的好么。”上澝眉头皱了皱:“在这件事结束之后,陪我到处玩玩。”
“你是说旅游啊?”李果点头:“不过我得带上莫愁。”
莫愁在旁边满意地点头:“我就知道相公是最好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我帮你驱逐了你家那个叛徒,后面要杀要剐就看你了。”上澝终于从莫愁分心的空档弄了一大块蛋饼:“我在春天等你。”
“你为什么要选我当玩伴?”李果颇为好奇:“上清不也挺好的么?”
“他?他和你一样,是个人渣。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的。”上澝的评价很中肯:“至少我跟你还不熟,这样可以多点乐趣,而且你也更有钱。我是个花钱很厉害的女人,我的公司实际上都是昆仑控制的,我的工资一个月才只有六千多一点,人民币……”
“好吧!当凯子也挺开心的。”李果揉了揉鼻子:“你在春天等着我吧!”
其实李果发现,上澝在日常生活中是个相当相当正常而且可爱的妹子,喜欢地摊货、喜欢夜市、喜欢便宜的烧烤、喜欢打黑车、喜欢贪小便宜、喜欢吃五毛钱一个的蛋筒冰激凌。
李果的凯子之旅从晚饭后就开始了。上澝在某些地方和李果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比如没有朋友什么地,为了证明这个,上澝还特意把手机的通讯录给李果看了,上面除了师傅师娘还有上清以及标注的很清楚的路人甲乙丙丁戊之外,没有任何亲昵的爱称。
要知道,这样的妹子现在几乎是绝种了的,就连莫愁的手机上都有果果、猫猫这样带着明显小女孩特征的昵称,而李果手机上也存着一些虽然很久不联系但是看到名字还是能记得起来是谁的古怪外号。
当然,这也许是跟从小的环境和教育有关,毕竟李果认为整个昆仑都有一种女人男人化、男人野人化的趋势,看似软趴趴的妹子,其实内在都有个纯爷们的心。比如水仙的那个清瑶,她现在是一个铁匠铺子的老板娘了……专门古法制剑,前段时间连中央台都报道了。想象一下就能知道,哪里会有软妹子自告奋勇的去打铁呢……
“这件衣服怎么样?”上澝在夜市的地摊上翻出一件已经过季的短袖比在莫愁的身上:“看上去可爱爆了。”
莫愁似乎也挺喜欢这件上面有一颗很扭曲很艺术红桃图案的衣服,巴巴地看着李果,等着他的答复。
李果回过了神,只是瞄了一眼:“好看……”
“你不诚心。”上澝嘴里啧啧有声,然后围着莫愁转了一圈:“就这件了。先说好,你们陪我逛街,超过三百块的东西你来付,三百以下的我来。”
李果耸耸肩,不置可否。只是点起烟看着来来往往到夜市凑热闹的人群,虽然知道不会碰到谁,但是却莫名的希望碰到一个两个熟人,这种心态着实很微妙。
“这里鱼丸是最棒的。”莫愁指着一家移动铺子上热气腾腾的关东煮:“莫愁请,吃!”
上澝脸当场就白了,苦逼着脸看着李果:“喂,当家的,管管你家婆娘。这才吃完饭几分钟啊!这都吃多少东西了。”
李果瞄了上澝一眼,掏出钱包二话不说买了整整一百块钱的鱼丸串串递给莫愁:“莫愁喜欢什么,我就给什么。没有理由。”
“喂,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我还是单身呢。”上澝一边嘟囔着一边自己掏钱买了些煮蘑菇和生菜:“有你这样晒幸福的么?”
莫愁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只是挽起李果的手,然后拿起鱼丸自己吃一个喂给李果一个,那样子要多炫耀就多炫耀,要多嚣张就多嚣张,以至于喂李果的时候恨不得连着棍都塞进李果嘴里。
“现在昆仑这么忙的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思闲逛?”李果拿起一顶看上去土兮兮的帽子戴在莫愁的脑袋上来回看了看:“这顶不错。”
“你眼光也太差了吧?”上澝不屑地看了一下莫愁脑袋顶上的帽子,然后回答着李果的问题:“是这样的,圣父的挣脱本身就是定数,而你是定数里的变数。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你这个变数的变化量降低到最小。所以我只能赖在你这里了,不但得吃你的,晚上还得睡你那呢。”
“你不用这样吧!我都答应你了。”李果的感觉很怪:“你不用这么盯着吧!还住我那……你不怕我干点什么?”
上澝眉毛轻轻地挑了挑:“随便啊!你又打不赢我。而且你自己的姑娘都应付不过来,你有那力气么?反正这三天,我肯定是如影随形了,昆仑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各路英雄好汉在陆续聚集。”
“你们真的是奇怪的组织。”李果摇摇头:“而且你跟上清是最奇怪的。”
“上清么?聪明有余、灵活不足。”上澝说话似乎一向是这么直来直去:“而我不够聪明,但是我足够灵活。会变通的人才能成功。你看,我不就请到你了吗?如果是上清来,恐怕你们会打生打死吧!”
“其实是一样的,相公只是看你是个漂亮女子罢了。”莫愁眯着眼睛瞄了李果一眼:“是吧!相公?”
李果一哆嗦,然后连连咳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跟男女没关系。”
“这点我相信。”上澝丝毫不在意的一ρi股坐在马路边上,还顺手抢过了莫愁手里的一串鱼丸:“我最开始接收你的资料时,还以为你会是第二个上清。但是到后面我渐渐的发现,你们有很大的区别,上清这人很……很轴,而你很温吞,一个从不钻牛角尖的男人大多心胸宽阔,心胸宽阔的人大半不会是坏人。”
李果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你怎么确定我不是坏人?而且我就怎么的就心胸广阔了?”
“从你处事方法上看出来的,你在和上清交锋的时候,他每次都想把你堵死,而你每次都给他留后路。这些后路最后都成了你自己的后路。所以你才能赢,如果死磕的话,以蜀山的绵薄之力,恐怕早就被暴怒的昆仑密宗给铲平了。”上澝一边用亮晶晶的眸子打量着或来来往往或从大排档里进进出出的人们,一边呢喃似的跟李果讲经说道:“你还别不高兴,昆仑要灭你个蜀山,也最多不过是多休整三十年的事。但是圣父却只有蜀山能战胜,昆仑拿他束手无策,也许是冥冥天意吧!一物降一物。”
李果吧唧一下嘴:“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啦。”
“至于为什么只有蜀山能战胜,这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有人给昆仑下了神谕,圣父只能被剑斩下。”上澝柔柔的一笑:“昆仑论剑,那可是比蜀山差上了十万八千里。虽然同叫剑派,但实际上昆仑是气宗、蓬莱是术宗,只有蜀山才能算是剑宗。”
虽然上澝说的东西,李果也是知道个八八九九,但书上生硬地讲解并没有她说出来这么生动有活力,更没有这么活色生香。
“走吧!去别处转转。”上澝看了一眼莫愁:“这妹妹可是个大宝贝,怎么就让你捡便宜了呢?”
莫愁正一边吃着鱼丸一边看着月亮,一听上澝提到自己,突然浑身一颤:“作甚?”
“说你是个宝贝!”上澝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果然是天不亡蜀山。”
而就在李果准备挽起莫愁的手去别处玩的时候,两三醉醺醺的地痞似的人物摇摇晃晃地走向了上澝。
上澝看到朝自己走来的人,愣了愣,然后扭头看了一眼被李果打扮得丑丑的莫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这可过分了啊!给她准备都不给我准备啊!”
李果耸耸肩:“我以为你自己有准备不是……女人太漂亮,活着很累的。”
话音刚落,那三个摆明了没真正喝醉只是借着酒撒泼的无赖就已经走到了上澝的面前,站在中间为首的那个大泼皮一ρi股就坐到了上澝的旁边:“妹子儿,你真美。”
上澝扑哧一笑:“大哥,您还真是个实在人。”
李果看惯了漂亮妞尚且觉得上澝这个笑容美艳得不可方物,更别说这些个平日里穷兮兮,连喝酒都得赊账、玩妞都只能去嫖的小流氓了。所以……当场就惊为天人了。
“妹子,跟哥哥们去唱个歌。哥哥请你吃……吃……”
那个“吃”字后头的东西还没喷出来,他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看上澝的表情都变得惊悚了起来。然后哆哆嗦嗦地说着:“大姐……是我有眼无珠,瞎了狗眼……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滚。”
莫愁在旁边看着好笑,无赖到底就是无赖,区区一把手枪就吓成这德行,这要是放出鞘出来,这帮人还不得屁滚尿流啊……
当然,李果是知道情况的。上澝的手枪绝对是真的,擦了个擦的,李果当场就惊悚了,因为他根本没看见上澝是从什么地方掏出这把泛着银光的左轮手枪。只是手一滑,枪就已经顶在了那泼皮的老二上,大拇指还不停地扣动着燧发撞针……
别说假枪什么的,子弹上面的铜腥味和那冰冷质感以及吃过人命的枪上沾染的煞气,都是能很清晰感觉出来的,人无赖只是赖了点,又不傻,没哭出鼻涕泡已经很不容易了。
“本来碰到我的男人,都是要自断一肢的,不过看你刚来就夸我,我放过你。”上澝从口袋里居然掏出了一个气球,递给那个无赖:“吹。”
看到这,李果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十分希望在这时有个人能来解答上澝这古怪行为到底有什么用意,但是很显然,这估计就算凤姐真能前知三千后知五百都绝对不知道上澝到底要干什么。
气球越来越大,上澝的表情却越来越阴森,而当气球爆裂,发出响声的同时,那个无赖头头突然嚎叫着倒地翻滚了起来。
李果一愣,急忙近前看,发现那个无赖正用手捂着的大腿上血流如注,但是看情况似乎并没有伤到根骨,只是皮外伤。
上澝站起身,阴阴的一笑:“闭嘴!”
无赖立刻停止了呼喊,但是脸却疼得苍白。
“下次摸女孩子ρi股的时候,要记得考虑后果。”上澝抬起头看着四周围聚拢过来围观者:“看个屁!都走开!”
她话音刚落,四周不知道从哪涌出一堆奇怪的人混进了人群里,在每一个围观者的后颈处轻点了一下,然后那些被点了的人居然像中邪了似的,目光一呆,木木地踏上了原本各自的路。
“身为专门为昆仑解决麻烦的人,我能应付。”上澝走到李果旁边,拍了拍ρi股:“调戏就调戏,最烦动手动脚的。”
李果嘴角抽了抽,他一度以为上澝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女子,但是现在看来……她好像很危险的样子。所以当李果看到她脖子间被自己种下的那颗草莓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了一阵蛋疼……
“走吧!”上澝不由分说的带头走上了前,一边走还一边自顾自地说:“那枪是假的,幻术。昆仑弟子不得使用火器。”
正说着,上澝突然一顿,然后身体往后一闪,像是躲避什么东西。可事实上,她面前除了一个没两个毛人的拐角之外,就只剩下一颗不会动的树了。
就在李果想出声问她的时候,拐角处突然蹿出了两个飞速奔跑的影子,一前一后飞奔而来。
本来上澝已经让开第一个,而第二个影子却好死不死的突然转向,直接朝上澝的方向撞了过来。
这种速度,一般人是很难躲避了,但是以上澝来说,这种速度对她来说,几乎跟静止没有任何区别,要闪避随时都没有问题。
可李果和上澝都看得很清楚,那两道影子是两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女孩儿,特别是哪个撞向上澝的女孩,笑声就像银铃一样清脆,带着孩子一般的天真。
如果上澝闪过了她的撞击,那么她必然是要撞墙的,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以这种速度撞在墙上,说不好真的是会当场驾鹤西游的。所以上澝索性不闪,反而伸出手电光火石间抓住了那女孩的肩膀,原地转了一个圈,卸去了她身上的力道。
“干嘛呀干嘛呀!”被拦住的女孩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皱着眉头颇为生气地看着上澝:“是你啊!真是讨厌。”
上澝尴尬地笑了笑:“我们见过吗?”
而那个女孩却没有看着上澝,也没回答她的话,眼神越过了上澝,直勾勾地看着李果,然后哇的一声大叫了出来:“小菱!来啊来啊!”
前面那个跑得老远的女孩突然刹车,然后蹦蹦跳跳地跑了回来。
李果这时接着昏黄路灯的光线发现这两个女孩都漂亮的不像人类,特别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孩,比百合还不像个人类,简直已经不是笔墨能够形容的,五官搭配在一起明媚的就像是高原上的蓝天一样让人心旷神怡,甚至李果还觉得熟悉无比。而那个跑回来的女孩看上去还挺文静秀气,额头上有一个很面熟的水晶块。
等等……李果当时就傻Ъ了,这个水晶块给李果的记忆很深的,分明就是善缘兄忍痛分泌的那颗活舍利啊!
“快看快看,他不认识咱们了。”第二个女孩指着李果哈哈大笑,然后挣脱上澝,蹦到李果面前:“爸……不对不对,李果,你猜我是谁。”
李果和莫愁对视了一眼,然后整张脸都乌黑发暗:“谁把你们变成这样的?”
对面那个女孩一愣,然后看了看前面那个文静些的女孩一眼,并用很傻的语气说道:“先森,你认错人了。”
说完,她牵起那个女孩的手就准备跑。
“小新!回来!”李果大喊一声,然后快走了两步,一把拽住了小新妹子的胳膊:“给我过来!”
小新妹子被拽了回来,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果:“你认错人了……”
李果看到小新妹子的表情,实在是忍不住笑了,人虽然突然长大了,但是德行一点没变,那表情那眼神还有瘪嘴的小动作,李果都熟透了。
“莫愁,你上。”李果一歪脑袋。
小新浑身一颤:“不行!让巫婆走开!”
莫愁点了点头,塞了个鱼丸进小新妹子的嘴里:“真的是……”
“这个好吃……还要!”小新妹子巴巴着往莫愁的饭盒里看着:“巫婆,你好矮……”
莫愁脸色一变,看着才到自己肩膀的小新妹子:“嗯……好矮。”
“上澝,你看……”李果拽着小新妹子,生怕她再跑掉:“你自己玩吧!我先得把这丫头处理一下。我就说她这几天不声不响的没动机。”
小新妹子一听李果要处理自己,当场就哭了出来,演技还是那么精湛,眼泪说来就来。反倒旁边的小毒人则吐着舌头一脸认倒霉。
“我也挺好奇她身上波动。”上澝笑了笑:“这是什么法器的效果呢?”
李果看了一眼小新,然后又看了一眼莫愁:“走,回家!叫雪姐姐她们回来。说小新出事了。”
莫愁应了一声,然后开始拨电话。而小新被李果拽着胳膊神秘兮兮地问着:“爸爸,你是怎么认出新新的……”
“你可爱的卡通手表,还有我给你买的发卡。小凌额头上的舍利子,还有你那挤眉弄眼的小模样。”李果又好气又好笑:“谁让你长大的?”
小新妹子眼睛溜溜地转了一圈,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哨子:“这个……从干娘那偷来玩的。”
上澝一看,眼睛顿时瞪的老大:“三三劫器!”
李果啊了一声:“什么?”
“催魂!”上澝眉头紧蹙:“可以让人衰老致死的法器!很恶毒。”
而李果低头看向眉眼间多少和百合有些相似的小新妹子:“你倒霉了。”
刚刚还笑嘻嘻的小新妹子,顿时垂头丧气了起来……然后用一双无辜到极点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果,以祈求宽大处理。
刚准备离开,李果发现小新妹子跑来的方向追出了一堆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人。一看为首那人盯着小新妹子的表情,李果用痔疮都能想到,小新妹子肯定又是闯出了什么祸,还带坏乖巧可爱的小毒人……
很快,那些人就围了上来,然后为首的那个脸上明显有淤青的看上去很嚣张的年轻男子指着小新:“你们还敢跑!”
李果低头看着小新:“你们又干什么了?”
小新丝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虽然人是大了,但是心智似乎一直还是那四五岁的样子:“新新都说了不喝酒了,本来笨蛋还说要把他们全部搞死的呢。”
李果叹了口气,一听就知道是小新这小模样惹出来的麻烦,毕竟一个看上去美若天仙但是一说话就暴露情商上不足的妹子,是每一个男人都想日一下的,这是本能,无关其他。
所以李果朝那个跋扈非常的公子哥轻描淡写地摆摆手:“走吧!这事就算了。”
说完,李果回头看着小新:“你要再敢去酒吧!我就把你腿打断。”
“你呀?”小新妹子轻蔑地看了李果一眼:“你不舍得的。”
上澝在旁边突然扑哧一乐:“你很容易被看透啊!”
他们在这说话,完全就忽视了那个被前后簇拥的公子哥,人大哥常年都活在牛逼的行列里,眼里哪能容得这个,当场就往地上吐了口吐沫,但是看李果的穿着和气度,说话也稍微客气了一点,只是涨红着脸指着小新:“算了?当着那么多人给了我一拳,你说算了就算了?”
“是啊!算了。”李果摊开手:“你该觉得走运,你要碰到她妈,随便哪个,你都完了。”
小新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那小哥当场就暴怒了,可能是酒精的原因,浑然忘记了克制,指着李果:“看你是个明白人,少给老子打马虎眼,这两个小表子今天老子是要……”
话音未落,夜色茫茫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到极点的拍肉声,而这小哥也当场转体三百六十度马趴着地,半边嘴的牙伴随着咳嗽和血沫子喷了一地。
李果甩了甩手,环顾四周那些完全没有反应出状况的小弟:“骂人是不对的。”
上澝眉毛一挑,退到了一边,靠在电线杆子上点起了一根薄荷烟,满脸微笑得看着事态的发展。
李果这一巴掌甩完,又朝地上那个在吐牙的大哥说道:“我说,这事算了。”
而那个吐牙的大哥似乎被这一巴掌给把酒拍醒了,他晃了晃脑袋,捂着脸站起身,酒精能降低疼痛,所以他除了觉得耳朵嗡嗡直响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而刚才那一巴掌的屈辱让他像一头发怒的野猪,操着不清的口齿:“给我打!打死了我爸帮你们扛着!”
李果苦笑了一声,然后环顾四周:“我劝你们不要。”
当然,李果说的话果然是不起作用的,那十来个人在得到老大的指示之后,像所有流氓打架似的冲向了李果。
而就在李果准备软处理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一阵风袭来,接着几十个各式各样的奇怪人类冲了上去,十秒钟不到的时间里,那些酒肉流氓全部被摆平了,而且状态极为凄惨,不是关节被捏碎了就是耳朵被弄掉了,有一个被掰断手的,骨头茬子甚至都露在外面,场面非常非常血腥。
等李果反应过来时,战斗早已经结束,然后百合座下的昙花走到小新妹子面前鞠躬:“公主受惊了。”
李果看到一地哀嚎翻滚的可怜人,当场就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这来人分明就是百合一脉的半数战斗人员。百合是女王……小新可不就是公主么。
接着,一个个子矮矮,但是气质雍容华贵的女子慢慢地从李果身侧走向了小新妹子,然后皱着眉头看着跟她一般高的小新。
“啊……死定了……”小新妹子脸一苦。
果然,正如小新所预料的,百合不由分说地甩了一巴掌在小新妹子的脸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压根没用劲,只不过实在是气极了,小惩大诫。
“打孩子干什么……”李果快步走到百合和小新中间,伸手一拽把眼里已经蓄着眼泪的小新妹子护在了后面:“有事好好说。”
远处的警笛声已经响了起来,地上那一摊跟灭门惨案似的惨状俨然是惊动了当地派出所,而且看的出来,那个被李果扇掉牙的大哥家里肯定是非富即贵。
百合表情冷峻,一言不发地看着小新妹子,而小新妹子只是低头哭,一贯顽皮的妹子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拉屎在身上的小朋友一样,十分可怜的样子。
“擦干净ρi股之后,来找我。”百合冷冷地看了一眼李果,然后拽起小新妹子和纯粹被连累的小毒人转身上了保姆车。
能让一贯把小新妹子当心头肉护着的百合动手揍孩子,李果用ρi股都能想到小新这次的祸闯得有些大了,不过看百合的样子,似乎是有弥补的可能。所以李果悬着的心顿时收了一大半回来。
接下来要干的事,就是听百合的话,当个好孩子,办完事要擦ρi股……
百合一脉的人在警察来之前就全部离开了个干净,连根毛都没剩下。现场只剩下上澝和李果两个,就连小跟屁虫莫愁都去找那几个避风头的姑娘去了……
“那个女人是谁?”上澝似乎对地上的惨烈和血腥根本不以为意,反而凑到李果面前好奇地问起了问题:“冷到骨子里,很有味道。”
“我姐……”李果摸着连头皮都是麻的脑袋:“李然。”
“她比你厉害。”上澝点着自己下巴:“警察叔叔来咯。”
果然,上澝刚说完,一队武警就占领着制高点朝李果包围了过来。这个拐角虽然人不多,但是总归还是有人的,刚才那么大的场面和阵仗,弄得跟屠宰场似的,不可能不惊扰到四周围的人。怎么说都是大案要案好吗……
尔后,救护车和各种领导的座驾就姗姗来迟,反正横竖是把李果包了个水泄不通。
上澝抬起头看了看脑袋上方不远的摄像头,然后耸耸肩:“好了,麻烦可以少一点了。”
果然上澝不愧是专业人士,麻烦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敌人,所以她对各种解决麻烦的东西都格外敏感,而李果现在除了高举双手摆出一副无辜状之外,就不再做任何动作了,只等着警察叔叔来请他们做笔录。
而在鸟子精位于海南三亚的别墅里,一圈人都围着突然长大的小新和小毒人啧啧称奇,外面的游泳池里还泡着一只大王八,悠闲地划着水,时不时地从嘴里吐出两层楼那么高的水柱。
“让你二娘摸摸。”鸟子精伸手在小新妹子刚长成的胸部上揉了揉:“矮油……有奶了。”
“别闹!”雪姐姐一把拍掉鸟子精的爪子,然后帮毒人妹妹整理了一下头发:“能恢复吗?这违反自然规律的事,会有惩罚的。”
百合窝在沙发里低头抽烟,一言不发。
而小新妹子见有人庇护,胆子也肥了起来,不时和鸟子精窃窃私语,然后两人笑做一团,反倒是小毒人似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喂,那个大奶子的,你倒是说话啊!”鸟子精抬起头看了一眼百合:“平时雄赳赳的,现在怎么垂了啊?”
百合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恢复?怎么可能,除非彻底毁掉催魂,可催魂是劫器,会无限托生,不可能毁掉。”
“这事,莫愁看来,都怪相公。”莫愁叹了一口气:“都是怪他让新新恃宠而骄,若相公不是一味迁就适时管教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本来以为三十三法器凑齐了,就可以和李果来一个了断,解开无尽轮回。可没想到……这怨还是托到了孩子的身上。”一向冰冷的百合居然带上了些许哭腔:“催魂一旦发动,不会停止,一日就是十年,如果不解开……”
“我已经可以预见哥哥发疯了。”雪姐姐眉头紧蹙:“他不会原谅你的。”
鸟子精吧唧着嘴:“那就毁掉呗!毁掉了就一了百了。”
莫愁也点头:“我先让出鞘试试,天下还没有出鞘破不了的器。”
小新妹子吧唧着嘴:“干嘛呀干嘛呀!我不是挺好的吗?谁要当小孩啊!”
话虽这么说,但是房间里的气氛还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茶几上的那个哨子上。
事实上,百合老早就知道小新其实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所以她极力的在帮小新摆脱被湮灭的命运,可是没想到千算万算,最终还是逃不开这注定的因果,违背自然的产物,始终还是会被淹没在世界的法则里。可百合却根本没办法接受这种沉重的失而复得之后的得而复失。冷峻的百合女王眼看就要心碎流泪了,可现在谁的眼泪都无济于事。
“明天早晨时,小新就会变成二十四五。”百合低着头:“如果毁掉了催魂,那么我和李果之间的轮回就无法破解,得继续无止境的互相残杀下去。”
“这个命题很微妙。”雪姐姐也是一脸沉重:“不行!我不能让小新消失!”
莫愁举手:“附议,虽然她叫我巫婆,但是莫愁很喜欢新新。”
鸟子精抹了一把鼻子:“作为二娘,老娘摆明了不能坐视不理。”
而小新茫然地抬起头:“你们在激动什么呀……”
说完,小新的身体渐渐的恢复成了四五岁小妹子的德行,连带着小毒人也变成了原来的样子,而就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小新妹子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呢。我智商很高很高的喔,这个哨子只是个玩具嘛!”
“玩具……”百合的嘴角抽了抽,然后一把抱住了小新妹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完,小新妹子很得意的给周围的人讲解了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这个哨子也就是催魂,其实是百合三十三法器里的最后一个,也是威力最大的一个。它已经形成了初步的器灵,因为邪恶异常,所以它会主动勾引它感应到的人去使用它,以吸收元寿和精魄来壮大自己。
可……说到坏,小新妹子的坏,那已经俨然是坏出了浓浆了,在这个催魂勾引她的时候,她就以如钱塘江大潮一般的精神力,强行抹杀掉了催魂那刚刚形成没多久的器灵。简而言之,就是把催魂给ko掉了。
器灵没有了,这个哨子也就等于是无主了,之后小新又用各种猥琐的方法让这个威力恐怖的哨子的波段和自己的同步,进一步的对它进行控制。最后终于摆平了这玩意,让这个邪恶无比的邪器变成了小新妹子手里的玩具,就类似哆啦a梦的那块时间布似的,随意夺取和释放年龄。
这一点连百合都不可能做到,因为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像小新妹子那样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精神力频率,不信去问海鲜大圣,她也不行。
因为精神力就像一个胎记,只要是正常出生的人,必然只有一个固定频率,而小新妹子实际上是克隆百合的特殊身体,而且她的魂魄的前世还是李果和百合肚子里的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在这一点上,似乎轮回并没有难为小新的为非作歹,反而有些助纣为虐的意思。这让百合、鸟子精这些胡乱猜测的人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轮回是无情的,按照正常的进程,小新必然是难逃此劫。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有人在干扰整件事的进程!而干扰轮回,这说来其实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如果非要把轮回比喻成什么,那么它只能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冷酷无私而且充满威严,每一个不按照它路线行进的人,都必然会被它玩死。
能干扰它?这种力量着实有些让人不寒而栗!昆仑这种门派绝对是没有这种能力的!
“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雪姐姐眼睛一亮:“我的直属领导!但是他不可能会去Сhā手无关人员的事。”
鸟子精舔了舔嘴唇:“你是说那个天守门的老大?”
雪姐姐点点头:“天守门历来存在,不管朝代怎么兴替,它的存在都是至高无上的。但是它不干预任何事的行进,只负责监督世间那些个破坏规则的存在。”
“他好说话么?”鸟子精摸着下巴:“不会见着就要降妖除魔吧?”
雪姐姐笑着说:“他?很好说话。”
“找丫去。”鸟子精撩起袖子:“他肯帮忙,咱以后就能吃喝嫖赌的过日子了,什么都解决了。”
而在他们筹划着直接找大boss的时候,李果正坐在一间审讯室里,对面坐着警察头子谷涛,他看着李果又好气又好笑,而李果也是一副悲剧的样子,看着谷涛傻笑。
“你小子……不给我惹点事出来就不舒坦是吧?”谷涛递给李果一份煎饼:“被伤的所有人都终生残疾,没的治了。刚才还死了几个,这惊动上头了。”
李果耸耸肩:“那是我姐姐的人……我管不着。谷爷,你多少给兜着点啊!咱们交情不浅吧!”李果啃着煎饼:“我现在一ρi股事。”
“对了。”谷涛拿出一张照片:“这人,是张宏德的司机的儿子,他脊柱断成了三节,一辈子都别想坐起来了。张宏德跟他司机是拜把子的哥们,这小子也是他干儿子。”
李果看着照片,然后听到张宏德的名字,表情陡然变得暴戾了起来:“是你让我忍的,我要他的命,一秒钟就够了。”
“我托大,跟你爹一辈。算叔叔求你了,别冲动。”谷涛摇头叹气:“你这心气儿我很欣赏,能忍能让的都是汉子,这家伙这两年官运亨通,都进了核心圈子了,政治的事,暴力不靠谱。”
李果淡淡一笑:“给我个忍的限度,我杨儿姐姐的仇,我可不会说他官大就没事的。”
“你呀!”谷涛摇摇头:“在外人面前那么温文尔雅的,怎么到我这就跟头饿狼一样,你看你目露凶光那样。”
李果耸耸肩,掏出手机:“我打个电话。”
说完,他拨通了莫愁的电话:“喂,莫愁。小新那边怎么样了?”
莫愁沉默了一阵,用很沉痛的语调说:“她……她……”
李果一听,手铐直接被撑断,豁然站起身:“你慢点说!她怎么了!”
“她完全没有事情呀相公。”莫愁在电话里咯咯地笑着:“来,爸爸要跟你说话。”
接着,小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爸爸爸爸……我爱你!”
李果长长地松了口气:“下次别胡闹了啊!然然妈妈吓死了吧?你可得安慰她哦!”
“遵命爸爸。”小新说完,转头对百合说:“爸爸说他爱你。”
她乱说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李果收了线,吐了吐舌头:“家里孩子调皮……”
而谷涛从口袋里摸出一团皱巴巴的东西:“这里是张宏德的一些资料,你不是想让他家破人亡吗?机会来了。”
李果接过纸:“三天之内,没问题吧?”
谷涛点点头:“这就看你了。”
“我第一次见识到蹲班房还有这么好的待遇。”老早就被释放的上澝蹲在李果班房的门角,看着装潢得像四星级宾馆似的单人间,嘴里啧啧称奇:“刚好,我也要写个关于人类社交关系的论文,拿你当材料好了。”
李果躺在干净的床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快乐大本营,连看都没看上澝一下:“第一,这里有凳子也有沙发,你为什么蹲地上?第二,你为什么要写那种奇怪的东西?第三,你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这?”
上澝一边用指甲刀修剪着指甲一边百无聊赖地说:“第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秘境还能维持,我没地方去。第二,我现在正在攻读哲学博士学位,写论文是必须的好吗。第一,这里的东西上都有秽气,沾上会弄脏我的身体。”
李果瞟了上澝一眼:“你没地方去?去找个网吧开个包厢然后勾搭跟你同包厢的少男啊!他们肯定很乐意的。”
“喂,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家教很严,到现在看到电视里放亲嘴的画面我都情不自禁的转台好吗?”上澝眉头皱了皱:“你不要因为我这段时间有求于你,你就越来越过分了。”
李果歪过头看了看上澝:“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我不负责,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过现在你能放我一个人清静一下么?”
“不行。”上澝晃着手指头:“在你上昆仑之前,我得二十四小时盯梢,万一你跑了,我找谁去?这能洗澡么?”
“我说,”李果豁然坐起身:“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我答应你去就是答应了,你尊重点我的隐私好么?”
上澝没有说话,只是转身钻进了墙壁,消失在了李果面前。李果还以为自己对她恶劣的态度终于让她受不了滚蛋回家了,正当窃喜时,上澝却又一次的出现在李果的面前,手上还拿着睡衣睡裤、保湿面膜、唇膏香皂,甚至还有一包奶粉和一个杯子。
“你有完没完!”李果真的是烦躁了:“你信我半夜搞你么?”
“搞吧搞吧!搞完刚好我就不愁嫁了,我就睡沙发上,半夜三点钟以前随便搞,三点之后就不接客了哈!”上澝抱着睡衣走向了单间里的卫生间:“你要偷看吗?偷看的话我就不锁门。”
“滚……”李果实在是被这家伙给烦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看你妹啊看,昆仑就没一个正常的。”
上澝吹了声俏皮的口哨:“谢谢夸奖。”
在卫生间传来哗哗水声的时候,李果打开了笔记本,直接用蜀山专用通道的密码接入了玲子,开始远程遥控蜀山的各种运转。
如果时间没有计算错误的话,蜀山明天早上九点多一点就能飞抵昆仑领空,届时即使是昆仑允许蜀山的接入,但是两个大阵之间还是会有正常的排他反应,如果弄得不好,蜀山会在几秒钟内失重,并和整个昆仑一起变成渣渣。
而且李果也需要玲子给他提供一天的计划汇总和执行方案的批准,比如那两个点错科技树的日本科学家上礼拜在研究蜀山能量的时候无意中开发出了一种古怪的手机,姑且称之为蜀山36g或者g36,无论是持久力还是各项功能都比普通手机的性能高出好几倍。现在到这个阶段时候,就需要李果批准是否再继续研发下去等等。
当然还有青帮的事情,虽然作为最高领导人,他要做的只是点头或者摇头,可事实上一天下来点头几千次或者摇头几千次也是会脑出血的好吗……
不多一会儿,上澝穿着熊猫睡衣从里头走了出来,看着李果:“喂,你不洗澡啊!水挺热。”
李果哦了一声,从箱子里拿出睡衣听话地走进卫生间,可一走进去,他当时就觉得自己太二了,居然下意识地听了上澝的话。他顿时发现,上澝比上清更加难缠,钝刀子割肉那才叫一个麻烦,而且割完之后还可能发生伤口感染,简直就是没玩没了。
正当李果垂头丧气地洗澡时,上澝在外面叫着:“帮我把面膜拿出来。”
“够了!”李果大喊了一声:“要守着我也行,但是得保持安静!”
上澝的声音继续传来:“那我自己进去拿了啊!”
“好……”李果应了一声:“我给你拿……”
无奈的李果裹着浴袍拿着面膜和标注着|乳晕霜的奇怪瓶装液体走到外面的时候,发现上澝正坐在他的床上用他的电脑在玩着植物大战僵尸,似乎根本忘记了李果的存在,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哪里有大波僵尸……都玩这么久了。”
李果把东西扔到她旁边,然后指着那个|乳晕霜:“这是作甚的?”
“这个啊?你没发现我的嘴唇特别粉嫩么?”上澝说着,还冲着李果撅起嘴努了一下:“看到没?”
李果摆摆手:“没兴趣知道了,你回去睡觉行么?别赖在我这。”
“没事,我不担心。”上澝颇为无所谓的样子:“你早点睡吧!我再玩会儿。”
李果当场就崩溃了,指着墙上的时钟:“十点……才十点!你让我睡到哪去?”
“这。”上澝挪了挪ρi股,给李果腾出了一半的位置:“早睡早起身体好。”
李果冷哼了一声,他最不怕这种激将法了,这孙子分明就是不想让他睡床,所以就用这阴损的招来欺负李果。
可这一招用在纯情小处男身上还可以,可李果摆明了就是个不怕开水烫的过来人,他一狠心一咬牙,直接钻上了床,并整个人都塞进了被子里,脸离上澝的ρi股不过五厘米。
当时李果就感觉到上澝整个人都僵硬了,但是似乎她还不服输,强忍着超级洁癖而产生的恶心感,浑身僵直着装成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继续玩电脑。
李果心里这叫一个爽啊!总算是搬回了一局。看到上澝吃瘪的样子,李果真的异常开心,而且上澝身上洗完澡的体香加上肥皂香味其实是很好的镇定剂,这一爽,又加上上澝身上味道的干扰,本来还想把上澝赶走的李果,居然睡着了……
而他睡着之后,上澝却傻了,她用脚踢了踢李果,然后把电脑放到一边,大叫一声就冲进了卫生间又洗了个澡,冲完之后老老实实地缩到了沙发上,并在自己身边下了一层一层的屏蔽。
李果这边睡得安稳。他是爽了,但是总是有人是会很不爽的,比如在某高干别墅里沉默不语的高官——张宏德。
他今年才五十出头,却身居要职。他不贪不傲,在派系斗争中左右逢源,从三十三岁从市委秘书长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仅仅离登天一步之遥。这其实不论是个人还是社会,都可以说是一个登峰造极的成就。
他住的是配有警卫的四合院,吃的是特供的瓜果菜鸡鸭鱼肉蛋。对钱没有欲望、对女色没有兴趣。和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滴水不漏的顽石,在浑浊的官场,大家都喜欢同时也害怕这种人。
不过他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没有孩子。从几年前他用一个灵时女婴开运之后,他唯一的儿子就身染恶疾,无论怎么治,还是在一个礼拜之后撒手人寰了,他的原配夫人也因为受到过度的打击而投河自尽了。偌大的一个家,就只剩下了他独身一个。
这些年,他眼看权越来越大,名越来越响,可苦于自己居然没有可以膝下承欢的子嗣,这让他时常感到莫名空虚。
而且碍于名声,他并没有续弦,无论寒暑冬季都是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可两年前,却有一个年轻人带着一封信打破了他的平静。那封信上说,这个年轻人是他那时候在农村一时荒唐留下的种,希望他能好好的对他。
他当时简直是欣喜若狂,甚至不用什么dna,光凭和他年轻时如出一辙的脸,就基本可以确定这孩子的的确确就是他的孩子。
老天似乎并没有断绝他所有的路,这俨然成了他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当然,以他的权位,突然冒出一个私生子,这样的打击是任何玩政治的人都接受不了的。所以他让那孩子认了他的专属司机为父,而他则当了那孩子的干爹,在外人面前他只是个干爹。而私下里那孩子却无比听话而且聪明,不用多长时间,他就完全沉沦在了天伦之乐里无法自拔,甚至亲自出面帮他这个爱闯祸的干儿子擦了无数次ρi股。
周围的人,也只是当没有子嗣的他护犊心切,道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并没有太多杂乱的声音出现。
可就在今天,他刚刚得到消息,自己这个独苗被人打成了重伤,最好最好的结果都是下半辈子卧床不起。这种得而复失的哀愁,让他的头发在一夜之间白了大半,原本平滑的脸上居然爬满了细密的皱纹。
在最后一根特供烟被他狠狠地按进烟灰缸之后,他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看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司机,操着沙哑的声音说道:“老林。人,抓到没有?”
“抓到了。”老林跟他走过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出现这种状态,在回答之后递过一杯水:“张哥,喝口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是有办法的。”
张宏德一把拍掉了水杯:“是谁?”
老林一呆,然后干巴巴地说着:“这……这事谷涛在办。”
“他?”张宏德眼睛眯了眯,久居上位者的气势一瞬间就体现了出来:“他不可靠,我要伤我儿子的人全家死光。”
“张哥……这恐怕会破你运的,你看……”老林对张宏德的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要不要问问大师?”
“大师……对!大师!”张宏德一拍脑袋:“快!快开车,我们去请大师!”
很快,两人驱车一直往郊区行进着,直到深夜,这部很普通很普通的车才在一间开在穷乡僻壤间的酒楼前停了下来。
车甚至没有停稳,张宏德一脑袋就钻出了车子,然后从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的暗门里快步地走了进去。这暗门明显不通向这栋楼的里头,而是七弯八拐的延伸向地下。
虽然地处地下,但是这里的风水内饰却蕴含着很大的玄机,终日不见阳光却显得生机勃勃,密不透风却干爽宜人,只不过隐约透着一种莫名的诡异气息。
张宏德越走越快,直走到一道木门前时候,他停下整了整衣服,然后毕恭毕敬地敲了两下门:“大师……大师……”
这时,门里传来一个干巴巴略带生涩的嗓音:“进来吧!”
“大师……救我!”张宏德推门进去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扑到在一个看上去八九十岁,但头发胡子却是乌黑如墨的男人脚下:“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那大师闭着眼睛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正自己跟自己下着一盘棋,见到张宏德的动作,他停下手中的棋:“命数,命数啊!我帮不了你,你回去吧!好自为之。”
“不……大师……求求你了。”张宏德这样一个走到哪里都会被报纸写成视察的男人,居然在一个古怪的老头面前哭出了鼻涕泡:“我不能没有他……我老张家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了。”
“当初,你让我帮你开运时。”大师眉头紧蹙:“我就跟你说过,命里有才有,命里无就是无,强要无中生有,终究是要还的。你种下的因,结出了果,他人吃不下。”
张宏德当场就呆滞了,傻呆呆地看着大师,顿时一言不发了。
“算了,看在你我也十多年的师徒份上,我帮你算算。”大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龟甲,还有十六枚铜币,然后就开始哗啦啦地摇了起来:“日月星辰,都是有个定数。杀人不可怕,可这因果循环,我怕你是躲不过了。”
哗的一声,铜币散落在桌子上,但是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形成各种卦象,反而充满违和感的一个叠着一个,叠成了笔直的一条直线。
“怪了。”那大师眼睛突然瞪得老大:“无卦!”
说完,他继续摇起了铜钱,可第二次的结果和第一次没有任何不同,十六枚铜钱还是像叠罗汉似的叠在了一起。
“你得罪了什么人?”那大师眼眸一亮:“你那转运用的孩子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这个东西,张宏德一辈子都忘不掉,他下意识的就把李果的杨儿姐姐的女儿的生辰八字报给了大师。
大师在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日子比想的还好,难怪你能飞黄腾达。”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龟甲轻轻摇着:“是福是祸,就看你造化了。”
可就在卦象即将生成的时候,上头刻着复杂花纹的龟壳突然四分五裂,片片尽碎。飞散的碎片甚至让大师的手上被划出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大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上手就抽了张宏德一个耳光:“孽障!孽障啊!”
张宏德顿时不知所措:“大……大师……”
“那孩子来世间是为了还个轮回的愿,你居然破了轮回……你破了轮回!”大师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天呐……命啊!都是命啊!”
张宏德顿时慌乱了起来,他连忙扶起大师:“大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天道有德,一二不过三。”大师也是泪流满面:“给你开运的那孩子,前世未见阳光,今世本来是来报前世的仇还前世的愿,可被你一手给毁了。轮回一破,命数将改。如果没猜错,这事情的起因便是那孩子的转世来寻你的果了!”
说完,大师瘫软在椅子上:“你去吧!凭着你本心做事吧!为师时日不多了。”
“为……为什么?”张宏德目瞪口呆:“我不懂……”
大师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去吧!去凭着本心做事吧!许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走吧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张宏德不敢违背大师的意思,惊悚地离开了密室,只剩下大师一人端坐在太师椅上,仰面朝天,目光呆滞。
“命也,命也。”大师苦涩一笑:“尽了,都尽了。”
话音刚落,他房间里所有沾染过灵气的法器和神像在同一时间都像那片龟甲似的片片尽碎,而神像前一根长明烛因为爆裂的力量直接戳进了那大师的胸膛,看似柔软的蜡烛,此刻却像一根钢枪,势如破竹地Сhā在了大师的心尖上。
而大师并没有挣扎,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便再没有了进气。
张宏德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他撞撞跌跌的爬回到车子里,一拍老林的肩膀:“去谷涛那!快!”
人们经常感叹时间飞快,其实真正快的是闭上眼到睁开眼的那一段时间,七八个小时的流淌,就好像只过去了一瞬间。就好像李果被谷涛的电话惊醒时,他才发现,太阳已经从看守所的秘密牢房的窗户口里投射了进来。一反连续半个月的阴雨,今天的太阳明媚得就像人造的一样。
而李果睁开眼睛时,第一眼看到的家伙就是穿着熊猫睡衣,还在睡得四仰八叉横七竖八的上澝。这位绝世高手妹妹,在睡觉的时候,姿势甚至比鸟子精的更丑恶,俨然已经不能用空门大开来形容了,单单那个仙鹤亮翅的高难度姿势,就已经足够让一大批的粉丝慕名前来参观了。
她趴在沙发上,毯子早已经被甩到了地下,一条腿架在沙发背上,另外一条腿笔直的顶在沙发一侧的扶手上。左手和那条架起的腿平行,而另外一只手则放在背后,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只剥了皮的青蛙,样子要多滑稽就多滑稽。
而且李果还发现了这个女神妹妹一个让人很疯狂的习惯,这人间难得几回寻的漂亮妹妹,睡觉居然流口水……口水甚至把他脑袋下的枕头给打湿了一大块。
“尼玛……谁娶谁倒了八辈子血霉。”李果沉痛地摇了摇头,然后对着电话说:“这么早叫我起来,肯定是有什么消息了。”
“还真不愧是阿水的儿子。”谷涛平静地说着:“张宏德昨日深夜秘密到访,特意嘱咐我一切要按照流程办事,要秉公处理。”
“好吧!看来他这个干儿子挺得他喜欢。”李果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呢?”
“然后?当时是向我施压咯。”谷涛也是故作神秘地说:“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把人交给他来处理,他能处理得更好。”
“哦?”李果略微提高了声调:“看样子他是要弄死我啊?”
“弄死你?”谷涛颇有点戏谑地回答道:“他是要弄死你一家。”
李果一愣:“让他弄好了,就看他有没有这本事了。”
“这口气……”谷涛似乎想了什么好玩的事:“跟当年你爸一样,当初你爸为了你妈揍了一富二代,当时他就这口气。”
“你肯定是我爸的跟班。”李果不屑地揶揄着谷涛:“好吧!你别告诉我,你大清早打我电话就是为了告诉我,有人要弄死我一家?”
谷涛咳嗽一声:“我准备把你这烫手的山芋扔出去,你怎么看?”
“求之不得啊!”李果理所当然的点头:“让我去见见那家伙,他可是我能接触的最高级别的领导了。”
“少来吧你。”谷涛笑着说:“当年司徒美堂、司徒先生能参加开国大典的观礼,我不相信把青帮洪门都整合的你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李果挠了挠后脑勺:“反正一切你来安排。”
“行,你再休息一会儿,等会我会亲自过去带你走。”谷涛沉默了一阵:“后面的事情你看着办,毕竟是高级领导,权力可不小,事别惹的太大。”
“事大?”李果微微地皱了一下眉毛:“我叫你大爷了,你教我怎么办吧!行么?”
“反正等会等我电话,你别冲动就行了。”谷涛似乎还是对李果有些不太放心:“总感觉你一提到他,杀心就特别重。”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李果丝毫不避讳:“等会见面说吧!”
说完,李果收了电话,从单面透光能晒到太阳的阳台上走回房间,并准备去卫生间刮胡子。他发现刚才还睡得四仰八叉的上澝现在已经没有了踪影,心中不由一阵快活,这个麻烦家伙终于很自觉的滚蛋了,李果觉得这可能会让自己高兴一整天。
可刚高兴没多久,当他哼着小曲走进卫生间的时候,豁然发现上澝正在里头戴着耳机往自己脸上铺保湿面膜,一边闭着眼铺还一边絮叨着:“颂颂,你要勇敢知道吗?你不是小女孩了,你是密宗掌门,你不能撒娇、不能脆弱、不能后退,哪怕全昆仑都讨厌你,你都要勇敢。”
李果哀叹了一声,然后把上澝挤到一边:“你要记得,就算哭也要四十五度看着天,千万别让眼泪流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每日宣言的?”上澝颇为诧异地看着李果,然后用肩膀把李果往旁边挤着:“你是不是偷听我说梦话了?”
李果一手撑墙,一手往牙刷上挤牙膏,费尽的抵抗者上澝的挤兑:“胡扯吧你,你这套那帮九零后非主流都玩烂了,人家现在都成熟长大了。还每日宣言。”
“你这男人怎么这样啊……我这没弄完呢。”上澝分毫不让,誓死争夺着洗手池的使用权:“闪开啊!”
李果当然抵死不从:“凭什么啊!你跟着我,我就不说话了,你就不能瞬移回自己家弄完了再说么?”
“不可能!”上澝玩命地挤着:“等你跑了怎么办,你在我这可是没信誉度的。”
“我真想骂你。”李果扎着马步,匆忙着刷牙,口齿不清牙膏沫子横飞地说着:“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娘们,我早骂你了。”
“切,你这是刚认识我,你才会这么想。”上澝哼了一声:“让开让开,我要化妆。”
李果当然不理她,只是满嘴沫子地嘟囔着:“我就算认识你久了,你也给我留不下好印象。”
“谁要你的好印象了?”上澝像赶狗似的推搡着李果:“认识久了,你一定会想揍我。”
“你这样怎么嫁的出去啊?你师傅怎么教你的?”李果真的是怒了:“你消停点行么,我这要办正事。”
“起开起开。”上澝连脑袋都上了,搏了命地抢夺着:“我嫁不嫁要你管?给爹闪开点!”
李果真是巴不得一脚踹死这娘们,曾经刚认识鸟子精的时候,李果一度觉得鸟子精欠揍,可认识时间长了之后,李果却发现鸟子精的温柔其实是藏在不经意的污言秽语里,她的脏话越听越可爱,看似疯疯癫癫却让人疼爱的想咬一口。
可这娘们,论起欠揍来,那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气质。人都说有什么干练的气质、淑女的气质,这娘们摆明了就是个欠揍的气质。
“让开啊!你碰我胸了。”上澝怒视李果一眼:“再摸一下我就使神通了啊!”
李果这时也不管她说什么,抓紧时间开始漱了一下口,然后甩下脖子上的毛巾透了透水,开始胡乱地往脸上抹。
“你这人,怎么没脸没皮的?”上澝皱着眉头看着巍然不动的李果:“我是女孩好吗?你不能让让吗?”
“别人我就让。”李果开始嗡嗡地刮起了胡子:“你?你顺杆子爬是特长,让一步就可能被你给玩死。”
上澝一跺脚,气得直哼哼:“你也有脸说你是蜀山掌门?”
“我也很诧异为什么昆仑掌门是这德行。”李果从来不惧人家的语言攻击:“顶多算半斤八两。”
上澝气呼呼的拿毛巾抽了李果一下,赌气地走回了外头单间,用力地打开电视,穿着睡衣就钻进了还带着李果体温的被子里,接着撕开一袋膨化食品,一边气愤地吃着一边等待面膜变干。
李果看到她这德行,心情别提多灿烂了。这胡搅蛮缠的娘们,如果换成是上清,李果早大嘴巴抽过去了,可偏偏是这种软不得硬不怕的怪女人,好不容易能胜利一局,这足够李果暗爽一早晨了。
可偏偏就在这时,外面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谷涛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接着一看坐在床上看电视的上澝,他整个人都停顿了几秒,然后浑身一缩:“你是女的?”
其实难怪谷涛会误会,毕竟看守所里头再特殊的房间也都是看守所,而看守所的特点就是只能从外头打开。昨天谷涛记得是只放了李果一人进来,在这全封闭的环境里,他看到的人第一个反应,并不是有人潜入,却是李果是个妞。
李果从卫生间探出脑袋:“我在这。”
谷涛整个人都傻掉了,他不发一言,然后默默地走回门口,然后砰的一声从里头把厚实的大铁门关了起来,然后一言不发的开始折腾起这个门来。
“谷叔。”李果干净清爽的走出卫生间:“你这是折腾什么呢?”
“这扇门你是怎么打开的?”谷涛满脸惊奇地看着气鼓鼓的上澝:“你就这么饥渴么?连拘留都带家眷?”
李果叹了口气:“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吧!”
“她呢?不管她?”谷涛看着怪怪的上澝:“你确定你能看见她?其实不是我的幻觉什么的?”
“看的见看的见……”李果径直往外走去,伸手这么一推,原本锁死的大门就这么被李果给推了开来:“我快等不及看到那人了。”
谷涛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他看到李果的行为动作,当场就知道这厮大概不是什么普通的家伙,所以他也就没有多问,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上澝,然后并没有再多问半句,就带着李果离开了这件屋子。
他们刚离开,上澝双手一合:“分。”
接着一道虚影就从上澝的身体里分散了出去,并紧紧跟随在李果的后头。李果知道,并且能看见,而谷涛显然什么都感觉不出来。当然,李果并不在意上澝分出一个影子跟在他的身后,反正只要别是那蛋疼的娘们,怎么样都行。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坐在谷涛的车里,李果点起一根烟:“到底是闹哪样?”
谷涛神秘兮兮的一笑:“看过电影没有?其实里头很多东西都和现实很相似,甚至现实比它更精彩。”
说着,谷涛从包里拿出一叠东西:“这是你的死刑执行文件。”
“啊哦!”李果吧唧一下嘴:“也就是说,我已经死咯?”
“还没呢。”谷涛哈哈一笑:“昨天他来找我的时候,让我好好的查你,我现在犹豫要不要把你老爹的地址给他。”
“给吧!”李果索然无味地靠在靠垫上:“他到底想干什么?”
“要你给他干儿子偿命呗!而且是要你全家陪葬。”谷涛耸耸肩:“陪葬或许不适合,他干儿子还没死呢,只不过基本上就是植物人了。”
“干儿子?”李果笑了笑:“没那么简单吧?”
谷涛摇摇头,不无感慨地说:“厚而硬,黑而亮。厚而无形,黑而无色。你年纪不大,这些事情出色的很啊!不要明知故问好么?”
“还有一个问题,他的位高权重。而且除了跟我有仇之外,跟你好像没多少冲突吧?”李果看着窗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维护正义才这么急迫的想扳倒他吧?按理说,谁当他那个位置跟你都没冲突吧?”
“小子,不要这么聪明。”谷涛眼眸发亮:“一入侯门深似海,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的,政治斗争很头疼。对权力的欲望可以让人头破血流的。”
“我倒是没欲望。”李果叹了口气:“不就是坐好车,吃特供菜,万人敬仰么?我都做到了。”
谷涛深深地看了李果一眼:“利用你,其实是我上头的意思。会给你好处的。”
李果呵呵一乐:“我要我的青帮以一种正式姿态回归故土,官方认可的方式,你能做到么?不然你们想拿我当棋下,恐怕不会有那么简单。”
“如果做不到呢?”谷涛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你会怎么样?”
“我有我的处事原则,以我现在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杀那么一两个人,恐怕不是太难的事。”李果显得很是有恃无恐,和当初相比,现在的他显尽了一种大家风范:“然后再趁你们乱成一团的时候,折返回来。你知道,只要我们一跟地方政府接驳,你们想根除?恐怕会比较艰难,黑社会其实可以满足很多很多人的欲望。我虽然没有能力去颠覆一个大国的政权,但是以青帮的能力,搅合一潭浑水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好小子,你连我都算计了。”谷涛无奈地摇摇头:“你看似忠良啊!”
李果耸耸肩:“我觉得我是个君子,但不是傻瓜。仇我会报,但好处我不能没有。我有拒绝的余地,你们没有。我觉得我有资格和你们直接对话。”
“好吧!”谷涛点点头:“我的老板也是这么说的,我现在就是带你去见他。”
李果看了看表:“还有多久?”
“两个半小时,你可以睡一觉。”谷涛很友善地说着:“现在张宏德暂时还在忙儿子的伤,你还有充足的自由。”
而与此同时,就在刚刚和李果谷涛这辆车错身而过的一辆保姆车上,鸟子精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开着快车,后面坐着一堆莺莺燕燕,小新妹子正保持着一副十六岁少女的模样在给自己画眼影,手法熟练,完全不像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妹子。
“下了高速往上国道,往西走十五公里就到了。”雪姐姐在副驾驶充当着向导:“等会见到二爷的时候,你们不用太拘束,二爷好说话的很。”
“他是个奇人?”莫愁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鸟子精:“有多奇?”
“论阴阳,换五行,如反掌。日月星斗如数家珍,卜一卦,天地变色。动一石,江河断流。天守门的掌门,有点猥琐。”雪姐姐搬着手指头说:“据说还有一段轰轰烈烈的青年时期,有个师兄,我曾经有机会跟大爷对过一局,你们猜,结果怎么样?”
щЁл莫愁最喜欢听这种八卦的传хīл奇故事了,所以她伸着脖子:“ɡě!怎样?怎样?”
“一招落败。”龙神雪竖起食指:“就是一招,而且用的是一根筷子。”
“不可能!”鸟子精大叫了一声:“如果有这种能力,早就登仙去了。”
雪姐姐高深莫测地笑了:“等你们见着就知道了,大爷现在安心的带孙女,二爷也老是跟我们说,他马上要退休了,说什么接替人终于弄到了。”
“越说我越好奇啊!”鸟子精说着,油门一脚踩到底:“飞起来咯!”
车速猛然提高,正在抹口红的小新妹子一个没坐稳,手里的口红直接从嘴唇画到了后脑勺……然后她当场就闹了起来。
全车最安静的,恐怕就是琥珀和百合了。琥珀在睡觉,毕竟是喵星人,一天睡不到十二个小时,那可是会发脾气的。而百合一向安静,加上这次由因为担心小新的未来命运而显得有些忐忑不安。一个可以把几十万生灵当糟粕屠杀的魔头,在对待自己孩子的时候,却显得无比较弱,这种莫名的矛盾感却让人感觉不矛盾。
十五公里的路程,在那种车速下,也只不过用了三分多一点就奔到了。几人下车,发现雪姐姐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名为“中国道术研究学会”的破败小红楼面前。
就这么个小红楼,放在四十年前恐怕还算是个不错的高层建筑,可放在现在,恐怕就连一些高档宾馆的收发室都比这更豪华。可偏偏是这么个破烂地方,风水居然好到让人吐血,阴阳合一、刚柔并济,而且死死卡在山河龙脉的龙脊最高处,得天时得地利,风水循环、空气新鲜,虫鸣鸟叫不绝于耳。作为阳宅可以益寿延年,五谷丰登、作为阴宅可以避凶化吉、福延子孙。如果这块地拿去竞标,哪怕再偏僻点,只要有懂行的在场,那卖出个地王价,绝对是分分秒秒的事。
雪姐姐看了看四周,然后做了个停下的手势,悄悄地走到这个小楼面前的收发室前敲了敲玻璃:“老鬼!给你带猪头肉来了。”
话音刚落,刚才还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老头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体:“不是给你放了十年产假么?回来玩啊?”
雪姐姐笑了笑:“这次是真的有事。”
那老头探出身子看了看雪姐姐后头跟着的人,点了点头:“让姑娘们进来吧!青岚?青岚!”
“爸爸,我在。”一个看上去智商有些许缺陷的女孩从角落里脏兮兮地走了出来,然后钻进了屋子:“爸,有事吗?青岚在抓蚯蚓呢。”
小新妹子一听抓蚯蚓,袖子一撸:“我是高手!来来,我们较量一下哈!”
雪姐姐看到那个头发花白但是看上去却很年轻的姑娘,凑到鸟子精面前说:“那是二爷年轻时候最爱的女人,好像是后来出了点什么问题,脑子有些……”
鸟子精一愣,指着那个老头:“这是你家二爷的岳父?够老的了。”
那老头噗的一声就把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然后强装镇静地咳嗽了一下:“那边那个,个儿矮的,你在我这的通缉令还没撤呢。”
百合一听,脸当场就绿了,眉头一皱,手上直接一道黑气就奔袭向了看似无遮无拦的老头。
眼看黑气就要近身,老头危在旦夕的时候,他突然弯腰在地上捡了个什么东西,黑气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弭在了空气中。
“都进来吧!老了,退休了。”那老头朝雪姐姐他们招着手:“那个人大鬼小的丫头,跟我家青岚好好玩玩。”
小新妹子带着可笑的口红印子,撅着ρi股和旁边的青岚比赛挖着蚯蚓,一听老头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真丑!”
老头根本不以为意:“怎么能叫丑呢?这叫岁月沉淀出来的男人风骨。”
而说完之后,鸟子精几人已经进了屋,屋子不算大,但是很整洁。除了一台吊扇和一盏台灯,几乎没有现代化的设施,有一整面墙上全是照片,似乎老头和李果一样,都有收集照片的古怪爱好。
“矮油,你年轻时候真帅。”雪姐姐似乎跟这老头很熟:“现在都没形了。”
“少来啊!找我干什么来了?”
雪姐姐往他的床头柜上一坐:“你给我家孩子改了轮回?”
“轮回?我不知道什么轮回啊!”老头指着外面的小新:“你说她?这是天机哎!”
鸟子精在房间里东摸西摸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好玩的,扭头问雪姐姐:“你不是带咱来找你领导么?先找了领导再跟门卫大叔聊天吧!”
门卫大叔表情一苦,看着雪姐姐:“龙丫头,我就这么没官威么?”
雪姐姐耸耸肩:“你自己知道的事,还老装不知道。你有意思么?”
鸟子精当场就傻Ъ了,长着大嘴:“这老头就是内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二爷?”
“什么叫传的……”老头呸了一口:“我本来就神乎其神好么。”
莫愁这时候小心翼翼地凑到雪姐姐面前小声说:“相公说过他,说他好向人借钱,却向来不还。”
二爷一听脸就耷拉下来了:“李果真这么编排我?我怎么就欠钱不还了?好吧!说正事儿吧!那丫头的轮回确实是被篡改了,这事得你们自己去摸索。”
说完,他把视线停在了莫愁的身上,诡异地笑了笑:“这个丫头……死去多年,还不肯走吗?”
听他这么一说,包括莫愁在内,都愣了,谁也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就连当事人莫愁都一脸迷茫然后扭头像找尾巴似的原地转悠了一圈:“有影子的呀!莫愁是活人。”
“不是你。”二爷一拍手:“出来!”
莫愁眼神当场一变,接着她的表情发生了些许变化:“羽真人寄宿在本宫相公体内,是伺机夺舍,而我本就是莫愁。即墨即是莫愁,没区别。”
“我知道。”二爷提起紫砂壶喝了一口里头早就凉透的茶水:“我也没说不好啊!关键就是你这么干,到最后会有点小麻烦。”
“你是说那夸父?”莫愁眼睛向上翻了翻:“那是即墨娘亲的事,与莫愁何干?”
“话可不能这么说哦!”二爷晃着手指头:“这样吧!你给我一千块钱,我给你占一卦,这可是看在你是我师弟的媳妇的面子,一般人可没这待遇。”
“少来吧!”雪姐姐笑着说:“您可是天桥大红人,看手相二十块、解签三十五、面相五十,手机贴膜、回收电话卡,这些事儿,您是当我不知道么?”
“那能一样么?能么?”二爷当场脖子就粗了一圈:“那就是弄点宵夜钱,这可得费老劲。”
即墨也迷茫了,她扭头用眼神征询雪姐姐和鸟子精的意见,虽然贵为千金之躯,但事实上很多事情她还是很听雪姐姐话的。
鸟子精考虑了一下,果断摇头:“不靠谱,这老头一贯是个神老千。”
反倒是雪姐姐一边笑着一边从钱包里数出钱,然后又伸手进鸟子精的口袋里掏出钱包数够了整整一千递给二爷,然后对莫愁说:“这其实是规矩,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点我还是信二爷的,其实你们别看他老不正经的样,他说话从来都挺靠谱。”
说完,正当二爷准备沾沾自喜的时候,雪姐姐突然补充了一句:“其实要一块钱就行,不过他骗吃骗喝成习惯了。组织里所有人都被他坑过。”
二爷当场就是一呛,茶水从鼻孔喷出:“没有的事,少在那乱编排我。”
雪姐姐切了一声,然后自顾自地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本记录本翻阅了起来:“最近任务这么少?天下太平了?”
“想的美,只不过这段时间昆仑把该杀的该抓的全部解决了,省了我不少功夫。”二爷翘起二郎腿:“他们那边是怕出什么意外,牵连自己。这密宗掌门虽然是个小妹子,但是一点都不简单,你们要玩的话,八成是玩不过她。”
鸟子精一愣:“你足不出户哎!你怎么就知道的?”
“我知道的还多着呢,小鸟儿,别忘了当年大明湖畔的小阿娇。”二爷贱兮兮地看了鸟子精一眼,用怪怪的语调学着鸟子精:“喏,这块石头给你当纪念。”
鸟子精一听,一向皮厚的她,脸蛋居然从额头红到了脖子根,表情顿时悲催:“你怎么知道……一百多年了好吗?”
二爷没回答她,只是扭头看着百合:“你啊你,杀孽太重。如果不抹掉你心里的戾气,不管你怎么努力,都走不出你自己的无间地狱。”
这句话听上去神神叨叨的,但是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这短短一句话里的前因后果,所以百合当时人就愣了,即使聪明如她,却依然半晌没有打通这句话的根源所在。
不过百合也没有发问,她从刚才这老头轻巧的一弯腰就躲过了她试探的一招时,就已经知道这老头就是传说中那扫地神僧似的人物,惹是惹不起。但是好在他的立场是绝对中立,不然说不定百合老早就跑掉了,毕竟惹是惹不起的,跑总跑的掉吧?
而二爷点评完百合之后,却没有直接点评莫愁,而是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红纸包,把刚才那一千块塞了回去,递给雪姐姐:“这一是恭喜你修成正果,等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出现。二是祝贺你功德圆满,龙神加身。三是希望你肚子里的小东西能健健康康。”
雪姐姐接过红包,但是人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而旁边的鸟子精也惊叫了起来:“业力转生!你是佛祖?”
“来,让佛祖给你开开光。”二爷朝鸟子精勾勾手:“三千,不二价。还送佛祖签名纪念t恤一件,外带开光宝扇一把和一整套三清泥塑,超值哦!”
鸟子精都想不出该怎么喷他了,只是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这老头弄得跟和尚庙里卖八卦镜的道士一样蛋疼……
而这么闹了一通,让即墨公主这个急性子着实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眉头轻轻皱了皱,可还没等开口说话,二爷就已经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占完了,不过提前说好,不论好坏你都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一句。”
即墨公主郑重地点头。可二爷却指着鸟子精和雪姐姐:“你们说的话,倒无所谓。”
即墨:“……”
“封你,是因为你魔性未除,西方白虎星降,奎、娄、胃、昂、毕、觜、参,七星都听你调遣,而且你是克夫的命。”二爷眉头扬了扬:“看来李氏当年有高人。居然能算到千年后的李果,一步一个坑,硬是把你留给了正当年的他。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要是你嫁给了当时的李家公子,恐怕这李家从你那代就要断了。”
即墨一头雾水地看着二爷问道:“这是何意?那究竟是好或是不好。”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二爷牛逼哄哄地拽了句文:“看李果的造化了,一条岔路分开两端,一端是通天大道,一端是无底深渊。我不能全说,也不能不说,所以我说了和没说是一个样,但是我说了又比没说要好。不过到底还是李果命硬,要碰到个八字不旺的姑娘,早被他克死了。而且我提醒你一句,李果今生是来还诸世情仇的,一辈子反正是各种纠结,你是其中之一,还有……关于天选之变,你们不要再好奇下去了,都回去等着水到渠成。”
说完二爷从旁边的破冰箱里拿出昨天吃剩的菜放到桌子上,那么几小碗剩菜剩饭,外加一套煎饼果子。接着他一边用微波炉热饭一边笑嘻嘻的对鸟子精几人说:“天色还早,我就留你们出顿午饭吧!不用客气,放开吃。”
鸟子精翻了翻白眼:“拉倒吧你,你这诚意都写在脸上了。”
“知道了还问?”二爷丝毫不客气:“最后我要跟你们说,很多事情提前知道,不代表就是好的。我可以明着告诉你们,我马上退休了,我的徒弟又不争气,所以作为我师弟的李果很可能会被选中当我的接替人。你们懂这里头的意思吗?”
雪姐姐当时就瞪大了眼睛:“什么?哥哥会成你的接替人?你从来没跟我提过!”
“你以为我说当就当的吗?这不是我选,是天选。”二爷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雪姐姐一眼:“亏你还有千年道行,这点都看不出来?好了,再说就是秘密了,如果李果通不过试炼,他一身的能力就会被收回,全部的天赋都会被湮灭,最后化作普通人消失在无尽的轮回里,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跟你们这些有着悠长生命的异种不同,人和妖之所以能达到平衡,就是因为人有轮回,而妖只有……”
二爷的话没说完,他似乎在斟酌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而就在这时,旁边一直闷头抽烟的百合突然接嘴:“妖只有宿命。”
“宿命和轮回,很奇怪。哪怕转生千百次,宿命始终是定死的,而轮回却无常。”百合如云烟般袅袅的声音,听上去有无限的恐惧和胆怯:“而我,好像走不出这宿命了。”
“你是妖?”雪姐姐一愣:“可你确实是人。”
“不,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是妖。”百合展露出很少出现的笑容:“只不过你是妖成的妖,而我是人成的妖。”
“不懂。”鸟子精摊开手:“在这方面,我纯粹是个文盲。反正我大概知道你是个人妖就对咯?”
百合笑着眨眼:“人和妖的界定,其实很奇怪。”
“是很奇怪。”即墨突然也跟着笑了出来:“那我也只能是宿命咯?”
二爷点点头:“你们说的都对,可你们别忘了,轮回一直无常,牵一发动全身,现在说来很深奥,以后你们会懂的。好了,到此为止了,没有绝对,只有相对。没什么不能改的,只是看你们能不能改了。”
“二爷,你难得不猥琐哦!”雪姐姐站起身,揶揄了二爷一句:“平时那老不正经的样呢?”
“那都是伪装,伪装!”二爷极力辩驳:“如果每个人都跟宗云一样,世界早大同了。”
雪姐姐一愣:“宗云?是谁?”
“你们不知道?”二爷摸了摸下巴:“李果那把贱到让人吐血的剑啊!他可是两个大妖联手打造的玩意。”
“等等!”雪姐姐、莫愁和鸟子精以后同声地惊叫了起来:“你说的是身残志坚?”
“它现在叫这傻Ъ名?”二爷眉头皱了一下:“果然蛋疼……他叫宗云,是鲲鹏用自己的翎毛和嘲风的额前鳞打造的东西。威力几乎没有任何兵器能比拟,不过单纯论攻击力的话,倒是一般,主要是能集天地的威能,这一点很恐怖。不过它是大智慧,想它成杀器,那是不可能的。”
“走咯,班师回朝调戏志坚去!”鸟子精欢呼一声:“下午有的欢乐咯!”
看着几个过来求签的女子离开,二爷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沧海桑田、造化弄人哟!”
“我说,你这是又发什么感叹啊?”海鲜大圣出现在二爷的床沿上,晃荡着她的小短腿:“老头,你乱泄露天机,迟早遭报应。”
王二呸了一声:“你也就是放马后炮的本事,你这大妖当的多失败。”
“那可不一定。”海鲜大师咯咯一笑:“不就是个天女魃么?至于这么纠结?”
“女魃注定一生无人相伴。”二爷轻轻地摇头:“多好的姑娘,活脱脱就是当年的青岚。”
“少感慨了。”海鲜大圣揉着鼻子:“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你算错了呢?”
“算错了最好。”二爷苦涩的一笑:“人这一辈子,天道是个渣,情伤最难熬,如果我还有机会,我真用我这一身本事去换跟青岚相伴半生。可惜……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一样啦,多少人家现在把你当爹吗。我真受不了你这德行,是不是平时猥琐的人一伤感起来就特别戳人泪腺?”海鲜大圣揉着眼睛:“都快把人家弄哭了啦。”
“所以说,让你平时少看韩剧,你是大妖好不好?有点大妖的自觉。”二爷不懈地刺激着海鲜大圣:“好了,大妖同志,你今天又有什么事要找老子办?”
“是这样的,夸父不是醒了么?”海鲜大师阴森森的一笑:“我在想,是不是要加点乐子。”
“你是说……继续放被封的巫?”二爷眼睛一瞟:“你脑子没伤吧?”
“你当初跟你师兄得到天守位的时候摆平了谁?”海鲜大师咳嗽了一声:“快说!”
二爷想了想:“我师兄打的相柳,我摆平的是刑天……”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没?”海鲜大圣继续狞笑着晃荡她的小短腿:“别忘了你的职责——凡人。”
“少那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二爷晃了晃胳膊,显得很不耐烦:“就是因为这个天守位,让我没了青岚。”
“如果你不放,我会亲自去召唤,我算算啊!刑天、后羿、风伯、雨师、夸父、蚩尤、相柳、九凤、飞廉、屏翳。你猜,以我的能力能唤醒几个被封起来的巫?”海鲜大圣显得很得意的样子:“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我巴不得李果现在就当上天守,毕竟你们还只是外门弟子,他可是嘲风爷的嫡传,我亲师侄好吗。”
“这样啊……”二爷吧唧一下嘴:“我看看啊!刑天被师兄封在海外仙山下面、后羿被封在长白山天池里、风伯雨师在东夷蓬莱、夸父在昆仑、相柳在北极、飞廉在泰山、屏翳在瀛洲、九凤在哪?”
“我哪知道。”海鲜大圣摊开手:“好像在巴蜀。蚩尤么……算了,这太麻烦了。”
“麻烦个屁,这个最简单。”二爷摸了摸下巴:“不过还真不方便,那家伙在小说里出场次数太多了,太没威慑力了。”
“那行,这次就让他们再来一次逐鹿中原。”
二爷当时就愣了:“你玩我!”
“谁能玩的过你?你可是普天之下第一大玩家。”海鲜大圣不屑的努嘴:“还有,给我六百块钱。我没钱了。”
“你怎么搞的你?这才发工资多久?你知道你一个月工资都顶我半年了。”二爷皱着眉头抱怨,但还是从抽屉里摸出红灿灿的钞票:“四百,不能再多了。你看看其他俩,都是自食其力,怎么到你这就成伸手的了?”
“人家是女孩子嘛!”海鲜大圣丝毫没有廉耻的称呼自己为女孩子:“女孩子伸手要钱那可是天经地义。”
“胡扯。”二爷呸了一口:“下次要钱就去找你那亲师侄,他根本没钱这概念。”
海鲜大圣吹了口口哨,弹了弹手里的钱:“这不一样,你有责任有义务。不然我就去打劫,来个满城风雨,看你闹心不闹心。”
“快走快走,看你就烦。你还真把自己当小女孩了。”二爷摇摇头:“少跟人接触,千万别谈恋爱。”
“这还用你说。”海鲜大圣比划了个ok的手势:“我对人类没兴趣,我是妖师鲲鹏,不是白蛇素贞。”
等到一切重归于寂,二爷点起一根烟,冲屋子外头喊了一嗓子:“青岚,洗手,吃饭了!”
而此刻一路超速加违章已经冲回屋子的鸟子精,用了不小的功夫把从头到尾都在睡觉的琥珀给弄醒,并强迫她开门,并一脑袋钻进了通往蜀山的空间通道。
当然,她的用意,在场所有的人都是明白的,除了早就不知去向的百合,其他人也跟着鸟子精的轨迹,顺着那道空间之门返回了蜀山。
蜀山现在已经彻底地进入了昆仑的空域,正在缓慢减速以迎接和昆仑大阵的第一次直接碰撞。高原上空气稀薄、温度极低,但是有着蜀山大阵的保护,在蜀山内部却始终保持着一片如春的温暖,再凄厉的风透过大阵都会变成和煦温暖的春风,再低的温度都不能影响这里的一草一木。
身残志坚正坐在大殿前的台子上晒太阳,他或拿着一根树枝戏弄一只蚂蚁或看看蓝得像假的一样的蓝天扣扣鼻屎,要不就是掏出刚买没多久的手机切切西瓜。虽然一个人,但是好像怎么都不会显得无聊似的。
鸟子精回到蜀山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晒太阳的身残志坚,她乐呵呵地跑了过去,用力地一拍身残志坚的肩膀:“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身残志坚连头也没回,继续扣着鼻屎,甚至连话都没有说。
“喂,我说我知道你的秘密了。”鸟子精阴险的一笑:“宗云。”
身残志坚扭过头,把扣过鼻屎的手指头伸到鸟子精面前:“你想知道鼻屎的味道吗?”
鸟子精用力地甩开他的手:“你装什么傻,没听我问你话么?”
“听见了。”身残志坚把手指在裤子上蹭了蹭:“然后呢?”
“你是叫宗云吧?”鸟子精双手抱臂:“看来你系出名门啊!”
“你认错人了。”身残志坚晃了晃手指:“我是身残志坚。”
这时后面的几个姑娘也簇拥了过来,莫愁更是连蹦带跳的,而雪姐姐也站到了身残志坚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他。
“怎么?”身残志坚却没脸没皮地环顾四周:“你们都想知道鼻屎的味道吗?”
不过说完之后,身残志坚倒是吧唧了一下嘴:“宗云,这个名字好熟啊!不过你们不觉得太没特点了么?像我这么闪的人,怎么会叫这种没营养的名字,你们认错人了。”
雪姐姐她们几个互相看了看,发现身残志坚并没有像她们想象中那样表现的很吃惊或者很怀旧,反而一直是那副被太阳晒到想睡觉的表情。所以她们顿时就迷茫了,按照常理,二爷虽然经常骗吃骗喝,但是他却从来不会骗人,所有被他坑过的人事后回忆,都会发现二爷不但说的是事实,而且自己被骗的居然也心甘情愿。
所以雪姐姐并没有去怀疑二爷的话,只是对身残志坚的反应显得无比好奇。
“看来你这孙子嘴还挺严。”鸟子精撩起袖子:“看老娘不打的你个满面桃花开!”
“慢!”身残志坚一伸手:“你们这么心急火燎的回来,就是问老子是不是叫那个傻Ъ的名字?”
鸟子精很老实地点了点头。
“你是有病吧?”这回该轮到身残志坚哭笑不得了:“我在这蛋疼的好好的,你们突然来打破我平静的生活,你们是传染禽流感了吧?”
雪姐姐摸了摸脑袋:“奇怪了,按照常理来说,二爷不会骗人。”
“少女啊!行走世间,三分情,七分骗。男人不撒谎,白在世上走,听君一席话,汗滴禾下土啊!”身残志坚拍了拍鸟子精的肩膀:“很遗憾,我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不过本座能带你们去西方极乐世界寻找真相,你们做好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准备了吗?想明白生命的真正意义吗?想真正地活着吗?”
鸟子精和雪姐姐都被身残志坚给搅合乱了,可就在这时,屋顶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别听他的,这家伙一贯就是这样。”
这个声音很陌生,所以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然后发现大殿的屋顶上蹲着一个看上去傻乎乎微胖的女孩,不过虽然第一眼看上去挺傻,可细看之下,却发现这个女孩的眼里却充满了各种智慧的灵光,但是非常内敛,一般人只会觉得她是个憨厚的普通小姑娘。
“我忘了……这到了昆仑境内了……”身残志坚嘟囔一阵,然后抬起头看着大殿上的姑娘:“我居然把你给忘了……”
“她是谁?”莫愁本能的感觉这个姑娘身上散发出来的金戈气息:“好强的威势……”
“她呀?”身残志坚叹了口气:“名动十方。”
微胖姑娘晃着手指头从屋顶跳了下来:“nono,不是名动十方了,我现在就叫十方,升级了。宗云哥哥,我等了你两千三百年,你可是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此话一出,众人情不自禁的目光一变,打量身残志坚的表情顿时变得鄙夷加猥琐了起来。两千三百年是个什么概念?所有人里年纪最大的恐怕也就是雪姐姐了,可端的是雪姐姐也不过一千来岁,可见在这两千三百年前就开始勾搭少女的身残志坚,究竟是有着多么丰满的骚气了。
“姐夫,我这次就不叫出鞘姐姐了哈!”莫愁促狭地朝身残志坚挤眉弄眼:“你看着办。”
身残志坚捂着额头,把脸侧到了一边:“大妹子儿,你认错人了……”
而十方却柔柔的一笑,圆圆的可爱脸蛋上绽放出了两朵迷人的酒窝:“别人不认得你,我可不会不认得你哦!我可是刚刚还见过宗云哥哥的另外一半呢。”
身残志坚侧过脑袋小声地跟莫愁说:“是夏灵……不是别的什么另一半,这你得帮我跟出鞘解释……”
“你居然会解释……姐夫……”莫愁阴阴的一笑:“看来这似乎有点隐情。”
“没有!”身残志坚拍着胸脯:“保证没有。”
可他刚说完,看上去软软的十方却冷不丁地从后头抱住了身残志坚:“宗云哥哥,我本来已经忘掉你了,可是上次我们还是遇见了。”
“上次?”鸟子精眉毛一样,然后手一扬:“姐妹们,切换看戏模式!”
刚才还淡定如磐石的身残志坚,顿时冷汗簌簌地往下刷,试图挣脱十方的胳膊,并假惺惺地说:“不是我……不是我……”
“怎么会呢?”十方呵呵地笑着:“只是我的形态变了,你没认出来我罢了。只是你从那次之后,一直在这大阵里,我不敢随便闯,刚才两个大阵的频率同步了,我也就能进来了。宗云哥哥,我不求别的,我只想看看你。”
“这妹子谁啊?”鸟子精坐在旁边的地上晒着太阳:“谁的剑?太苦情了……收了收了。”
“剑和主人是一个样的,你不知道么?”身残志坚咬着牙掰开十方的胳膊:“她的主人是那个上澝!你们谁敢让李果收她!”
一众妹子:“……”
李果的电话哔哔哔哔地叫了起来,拿起来显放眼一瞧,却是那八百年不会打电话,碰到无论什么破事都直接传送踹门的身残志坚,他在李果电话上的来电照片是一头驴。
正在高速路上打瞌睡的李果被身残志坚冷不丁的这个电话给弄得有些迷茫,他接起电话,淡淡地喂了一声:“你吃顶了吧?”
身残志坚声音很小,似乎是躲在什么地方偷摸着给李果打电话:“李果,咱是哥们不?”
“你这不废话么。”李果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没错啊……那头像确实是身残志坚那头驴:“你蛋又疼了?”
“不是,你听我说。”身残志坚叹了口气:“我现在可是借尿遁跑出来的,我被人找上门了。”
“哦!你嫖去了吧?嫖完了还把地址告诉人家了。现在人找上门了。”李果很恶意地揣测着身残志坚:“出鞘多漂亮啊!有这么个妞你还去嫖,你还有头么?有心么?还是个人么……你本来就不是人,你还是个玩意儿么?”
被李果劈头盖脸一通骂,这放在平时,身残志坚早跳起膀子跟李果玩命了,可今天李果却发现这厮出奇的淡定,一点躁动的迹象都没有。身残志坚的不作声却让李果来了兴致,他从驾驶座上坐直了身子,兴致勃勃地问着:“说说,见着那个姑娘来,出鞘什么反应?”
“她?她还不知道。”身残志坚吧唧了一下嘴,然后幡然醒悟:“操,我都被你带沟里了,你这傻Ъ,贱货。是一把剑,一把剑找上来了。”
“是那种滴血认亲的戏码么?认呗!反正你也老大不小了,出鞘八成不能给你生孩子,说通她要了这孩子,一家三口,两全其美。”李果下意识地延着自己的方向继续前进:“如果是个女孩,要把她打扮的漂亮点,等鸟子给我生个儿子,让我儿子办了她。”
这一系列的话说出来,就连开车的谷涛都怪怪地看了李果一眼,表情十分犀利……
而李果说完,直接把电话放在了腿上,微微打开车窗,然后开始抽烟。谷涛这下可忍不住了,他扭头看着李果:“你这是个什么意思?”
李果比划了个小声的手势:“其实我就是想抽烟了,放心,他不说个五分钟是不会停的。”
果然,李果完完整整地抽完了一根烟之后,再次拿起电话时,里头刚好传来身残志坚的结束语:“所以,就算叔叔有女儿,也不能被你这垃圾的儿子糟蹋。除非他们俩能两情相悦,还有,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如果真有的话,十六岁就让他们把事儿办了。”
“你有完没完了?你的事到底还说不说了?”李果咳嗽了一声:“你个夜生活除了看星星就是看还珠格格的傻Ъ,还生的出孩子?”
谷涛咳嗽了一声,笑出了声来:“你让他珍惜年轻的时光,你们现在有电脑有ipad有mp5,而我们也是从躁动的青春走过来的,可是我们只有印在扑克牌上的半祼外国洋马。”
李果被谷涛给说得噗噗直乐,然后问身残志坚:“都听着没?珍惜先下的生活。到底有事没事?没事给我滚。”
“上澝认识么?”身残志坚明知故问:“就是那个又可爱又漂亮,还热情大方的姑娘。”
上澝现在似乎是李果的敏感词,一听到身残志坚这么贱兮兮的说话,李果当场就毛掉了,啪的一下就挂了电话,然后扭头看向旁边的超高级的警察:“多久了?”
“快了,还有半个小时不到。”谷涛从李果放在台子上的烟,点上了一根:“你心里有什么盘算?”
“我给你讲过那个故事没?”李果双膝顶在前面的台子上,目光迷离地看着窗外:“我不记得了。”
“没有,你只给我讲过你和他不共戴天来着。”谷涛朝窗外弹了弹烟灰:“我查了很久,但是没发现他和你们李家有什么冲突。毕竟李家不从政,不从政跟他就没交集。”
李果摇摇头,然后把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向谷涛娓娓道来,可刚没说两句,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依然是那头驴。李果颇不耐烦地拿起电话:“有完没完了?”
“上澝的剑在我们这。”身残志坚的语气颇为无奈:“她缠着我,就像她主子缠着你一样。”
李果一愣,转头看了看坐在汽车后座的上澝的虚影,然后眉头皱了皱:“你认识?”
“废话么你,认识她比认识出鞘还久。”身残志坚的声音又往下调了调:“初……初恋……”
“操……”李果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声出来:“你怎么就还玩这个?那妹子不会叫恩熙吧?”
身残志坚顿了顿,然后恶狠狠地说:“是啊!不但叫恩熙,还得了白血病。准备跟我结婚,然后就去屎呀!”
“男人啊男人。”上澝在昆仑的房间里,双目紧闭着,脸色平静,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但是却面露不屑,摇头呢喃着:“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李果咳嗽了一声:“你先稳住行么?等我回去。”
“那你要快哦!人家对付姑娘很不在行的啦。”身残志坚恶心巴拉地说着:“你要天黑之前不会来,估计我都被她吃干抹净了。”
“那算便宜你了。”李果笑呵呵地乐着:“记得控制好船啊!千万别撞灯塔。”
在外面的时候,他们很默契地把蜀山称呼为船,把蜀山一切的目的地都称为灯塔,这么一说,只要没见识过蜀山的人,谁也想不到这个船是个比航母不知道先进多少倍的天空之城。
身残志坚当然答应,毕竟两个人的默契度非常高。毕竟身残志坚什么都牛逼,可唯独碰到牵扯到姑娘的时候,他立刻就怂逼了,怎么都不得劲,除了耍赖之外一点招都没有,可如今碰上个比他还赖的,这让身残志坚不得不坐马桶上求助场外观众。
而李果,横竖七八都是个怂逼,可一旦沾上这妹子,那立刻就脱胎换骨,整个人差不多就焕然一新。这大概也就是个一物降一物的说法,虽然没到那种看见李果就哭着喊着要倒贴上门的地步,但是李果却总是很难在妹子的心里留下坏印象,印象不坏自然女人缘就好,女人缘好,再加上内敛闷骚的德行,对付一般的女泼皮母无赖什么的,倒也得心应手。
所以当身残志坚满意地挂上电话之后,他大步流星、从容不迫地走出了卫生间,来到刚才挖鼻屎的地方,和十方开始了下半场的较量。
当然,李果也继续给谷涛说起了自己和那张宏德不共戴天的原因。谷涛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询问,也并没有表现得多不可思议,只是默默的听李果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个通透之后,他才点点头,缓缓说道:“现在看来,冥冥之中都会有报应。我想张宏德自己都不可能知道,他会因为这件事让世界上最恐怖的黑帮巨头恨他入骨,如果他当时知道的话,或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李果冷冽的一笑:“成年人嘛!是要为自己干过的事负责的。”
接下来,两人一路上就没有再多说半句话,李果心情陡然灰暗,只是拿出手机开始切西瓜,唰唰的爆浆声充斥进了整个车厢,直到车子停在一栋独门独户,看上去颇普通但是内行一看就颇有门道的红砖楼前。
这楼不高,只有三层,外面布满了绿色的还没显出颓势的爬山虎,只有隐约的红砖颜色从微风撩开的茂密的枝叶间隙露出来,看上去古朴大方而且显得生机盎然。
院子里种着冬瓜、丝瓜和一些花花草草,藤蔓在架子上爬得到处都是,还有一个不长的走廊,上面结满了李果叫不出名字的充满浓郁香气的小百花。
院墙的四周布满了隐蔽的摄像头,而谷涛的车刚停下,周围就有几个佯装路过的路人开始在同一条小径上悠闲的来回散步。虽然表情悠哉,可腰间鼓鼓囔囔的东西却似乎是不言而喻了。
“这里守卫够森严啊!”李果笑了笑:“都赶上白宫了。”
“外面那帮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单干二十个以上海豹突击队的队员。”谷涛扔掉烟头,打开车门:“你的脑袋早就被狙击手套在狙击镜最中间的红点上了。”
李果耸耸肩:“无所谓啦,反正我也不是来闹事的。”
走进院子之后,李果发现这里还有个后院,后院里种着几颗松树,还有一颗高达的法国梧桐,针叶都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地,踩上去应该会很舒服。而那松树下的石棋盘上还摆着几个象棋,大概是一个没法破解的残局。
“稍微在这等我一下。”谷涛笑着对李果说:“人老了,估计现在在睡午觉。算是尊敬年纪大的长辈好了。”
李果呵呵一乐:“放心,我不是不懂事的人。”
谷涛放心地推门走了进去,而李果百无聊赖地绕到了后院的那个石头棋盘面前,看着棋盘上的残局,发现自己这个象棋高手也同样无法破解这个局。
可同样跟着李果来到这里的上澝的虚影,却朝那棋盘伸出了手,很诡异的让一枚棋子凭空挪动了位置。
仅仅只是一步,可上澝的这一步却让李果感觉豁然开朗,他甚至忘掉了等谷涛这回事,自顾自的开始下起了棋。
“年轻人,好雅兴啊!”一个坐在轮椅上,借由谷涛推着出来的老头笑着来到李果面前:“我可是破了很久都没破出来呢。”
李果耸耸肩,看似无所谓,但心里却蛮激动的,毕竟这老头往常只能从电视和新闻联播里看的见:“其实我也破不了。”
“先进屋吧!外面寒气毕竟还是重。”老头很友善地看了李果一眼:“锋芒内敛,是个人才。”
“我最多再撑一天。”上清侧过身子满脑袋虚汗地跟旁边的上澝说着:“我叫你祖宗了,你是我亲姑奶奶了。”
上澝哦了一声,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并从口袋里摸出一瓶红牛:“先拿去顶一会。”
上清一把夺下红牛扔在地上,这在平时几乎不耗体力的动作现在却让上清急喘了两口气:“姑奶奶,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好吧!就算我喜欢过你骚扰过你,你也不用这么玩我吧?好歹咱们青梅竹马过,你好歹得记得小时候我背你走四十里山路去放风筝的事啊!”
上澝吐了吐舌头,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绢给上清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腻着嗓门说道:“师兄,你老是把我想的那么坏干什么?”
说着,她又指了指正和上清陷入僵局的圣父:“蜀山已经来了,这种时候,如果你沉不住气,怎么能让人家掌门给你卖命。”
上清眉头皱了皱:“你也要阴李果?”
“nonono,师兄你完全错了。”上澝晃着手指头:“那宝贝阴不得,人家心里清楚着呢。阴谋和阳谋,差的只是别人是不是心甘情愿。”
“你拿什么东西跟他换的?”到底上清的智商还是没变,虽然现在处处受制于人,但是他并没被冲昏头脑,上澝略微一点,他就知道了里头的事情:“你这个时候可不能乱来。”
“怎么说呢。”上澝晃着脚丫子,翻着眼睛看着灰霭的天空:“大概说了你会生气。”
上清一听,额头上的青筋顿时爆了起来,热血冲头直接导致虚弱的他鼻血瞬间就倒灌了出来,他费劲地举起手指着上澝:“你!你居然色诱?你知道你的身份吗?”
“哎哟哟!”上澝拨开上清的手,戏谑地拍着自己胸口:“好大的官威啊!师兄这是要吃了师妹啊!上澝好怕哦!”
“贱货。”上清从来跟上澝说话就没轻没重:“你干出这种事,你让我怎么跟师傅师娘交代?你不知道那家伙是个色逼推土机,见一个弄一个么?”
上澝耸耸肩:“至少到现在他没碰过我,怎么?师兄吃醋了?”
“吃你妹的醋,老子早知道你的德行了。”上清呸了一口:“师傅不管我早打死你了。”
上澝咯咯地笑着:“你可打不过我。师兄,你怎么对李果就那么恨呢?他挺好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可都不搭理你。”
“嘿!少来刺激我。你会喜欢他,我就去后山吃鹅卵石。你说吃多大的我就吃多大的,吃什么花色的,我就吃什么花色的。”上清看到师妹在帮李果说话时的表情,瞬间就释然了:“看来李果已经钻进你的套了?”
“你是说白天的那个套还是晚上的?晚上的还没呢,白天的快了。”上澝说话时挤眉弄眼的,色色的样子看上去很是下流:“现在就看能不能顺利的哄到那个莫愁上来了。”
“她?”上清皱着眉头:“李果会跟你玩命的。”
上澝哈哈一乐,晃着手指头:“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圣父是谁?”
“夸父咯。”上清抬头看了一眼巨大的呼吸都能让周围空气发烫的圣父:“要不我至于在这燃烧最后的小宇宙么?”
上澝哦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知道莫愁是什么吗?”
“知道啊!是蜀山剑仙。挺厉害的,不靠叮当和蔽日云根本就打不过。”上清说话时想略微休息一下,可刚收了点力,圣父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弄得他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撑在那里:“你看到了,我现在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李果心甘情愿的来救他宿敌。”
“看我的就行了。”上澝从地上捡起红牛,准备离开:“这里头还有个条件,如果我真的无可避免的被他给玩了,你不能发你那牛脾气,不然我以后还真的就嫁不出去了。”
“这是种侮辱。”上清咬了咬牙:“把自己的安全建立在女人的肚皮上。”
“怎么办呢,谁让女人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种资源。”上澝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慢慢的消失在秘境里。
看到上澝消失,上清抬起头看着圣父:“看到没,你这王八蛋!不是你,我师妹哪用得着受这种委屈?她可是老子都舍不得欺负的好姑娘!”
圣父微微垂下眼睛看了上清一眼,只说了四个字:“咎由自取。”
而上澝回到昆仑主峰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回到房间洗了个澡,然后站在掌门穹顶上看着巨兽般悬浮在昆仑上空,甚至遮蔽了太阳光芒的蜀山派。
蜀山派现在已然现出了原形,面积和昆仑相当,漂浮在空中给人的压迫感非常强烈。蜀山昆仑的守护大阵早已同步,现在剩下的就只是等待,等待着李果回来,然后带着莫愁钻上澝下的套。
上澝这时候也脱去了便装,换上了一身干净清爽的劲装,衣袂翠绿,迎风摇曳。她仰望着蜀山模糊的山门,直愣愣地发着呆,表情分不清悲喜,除去她眼睛里翻飞的神采之外,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尊美人蜡像。
看了很久很久,上澝突然眼睑低垂,重重的幽怨地叹了口气,默默地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坐在她的鎏金白玉象牙珐琅床上静静的开始打起了坐。
而这时上澝分身所跟着的李果,正喝着特供的茶叶并和一个垂垂老者下着象棋。
对面的老头,李果认识。不但李果认识,全国人民理应都认识,他看上去比出现在电视上时要老上许多,而且眼神里也不再是慈祥,更多的则是一种深邃和悠远。
“你知道我们国家不允许有黑社会的存在吗?”带着几十年都不曾改变的乡音,老头缓缓的开口:“你的要求让我很为难。”
“您是说笑了。”李果在面对这人的时候,不自觉的也是认真了起来:“三百六十行里都有这一行。黑社会可是社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您是比我清楚。”
“年轻人,信不信鬼神?”老头突然看似无厘头的给李果来了这么一句:“命、鬼、神这些看不见摸不着而且被全世界都在否定的东西。”
李果耸了耸肩,这个问题太尖锐了,是信吧……后面李果也不能拿出什么证据,是不信吧!可偏偏自己就是天下间曾经最大的妖魔鬼怪聚居区的实际主人。说假话李果并不在乎,可关键是他同时也并不在行啊……
“我信。”那老头看到李果的表情,花白的眉毛挑了挑:“你不信也正常,我在四十五岁之前也不信。”
李果笑道:“信或者不信有什么区别?”
“人,是矛盾的集合。”老头一边沉思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一边用沉稳的语气跟李果说着:“年轻的时候总认为越活跃明白,可老了才发现其实是越活跃糊涂。你必须不断的推翻和否定你以前的认知,可等你准备继续向前摸索的时候,却已经发现时间不会等你。”
“是这样的。”李果点了点头:“我现在都已经看出来了,权钱名这些东西都是假的,可没有这些谁也过不踏实。就好像爬山,爬的越高就觉得自己越渺小。”
“你很不错。”老头轻轻地摘下自己的帅:“我输了。”
李果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承让。”
老头摇着头从轮椅上站起来,蹒跚地走到窗口,气势陡然一变:“你对张宏德有什么看法。”
“他?”李果也不装:“他的命我要定了,这是没法调和的。”
“这可不行哦!不合规矩。他现在可是如日中天。”
李果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毕竟这玩意不是玩游戏,牵一发就得动全身,毕竟张宏德这种在官道上摸爬几十年的老手,势力根深蒂固,一旦他暴毙,那么肯定会有一系列的动荡。维稳这个词或许不新鲜,但实际操作起来,里头的困难度可想而知。
老头权比张宏德大,地位也更高。可帝王之术可是中华文明里的精髓之一,虽然现在没有了皇帝这个称谓,但事实上……李果心知肚明。
“其实我认为,他可能爬得更高吧?毕竟风生水起的。”李果喝了口茶:“我现在很想知道你的想法。”
这其实也就是现在,李果敢这么说话,如果放在他卖自行车那会,最高公务员职位只亲眼见过局长的他,怕是早就吓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我的想法?”老头对李果的问题显得颇诧异:“我觉得他是个栋梁之才,可大用。”
李果笑而不语,等着后续。
“可是他身上有股戾气,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虽然我没调查过你,不过我倒是知道你的信息网是很大的。你应该听过天守门。”老头转过身看着李果:“我没资格命令他们,但是我有权利要求他们派人保护我。”
“戾气?是有人告诉你他身上有戾气么?”李果挠了挠脸蛋:“我想这其实不是戾气,而是一种咒术的愿力转生,就是这种愿力才让他平步青云的。”
“哦?”老头看向李果的眼睛突然一亮:“内行?”
李果笑着沉默了一阵,然后抬起头:“听过蜀山剑派吗?”
〇④③知某数
“长生不老?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李果点着烟,表情怪异地看着对面那个突然之间变得像孩子似的老人:“其实无论怎样的存在,都超脱不了生老病死的极限。这是自然的规则,我们能破坏自然,但是玩不过规则。但是我有个好消息,轮回是真的存在。”
也许当一个人垂垂老矣、行将就木时,所有复杂的欲望都会被整合成求生的奢望,他刚才也说了,越是时间长越是看不透这世界,也许荣华富贵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事物本源的迷茫却让这个手里握着能与世界对话权力的老人舍不得离开。
他听完李果的话,亮晶晶的眸子里显出了一丝浓烈的落魄和失望,本已经放弃的希望在被李果撩起来之后又被扑灭,这种落差让他有些困惑。
但到底是见惯了风浪的人,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仰着头透过窗口看着外头缓慢涌动的浮云:“人老了,倒也是会说些糊涂话,早该看透了。”
李果摇摇头:“这是本能,都是五谷杂粮养大的人。”
老头没说话,手上拿着一枚棋子在棋盘上摔得啪啪响。
看他的样子,李果也不着急,靠在柔软的羊毛垫子上,眯起眼睛看着屋子里一幅幅的装裱精良的字画,几乎古往今来各名家的代表作都陈列在此,有赝品也有真品,一个古色古香的柜子上陈列着不少有钱都买不到的极品好酒,桌子上的茶具也是正宗景德镇特质的7501系列瓷具。
“喜欢?”老头看见李果在捉摸自己的酒杯:“送你一套。”
李果摆摆手:“承受不起,其实我倒是发现您和电视上有点不一样。”
“你说的,人都是五谷杂粮养大的。”老头爽朗的一笑,把李果的原话送还了给他:“好了,我们现在说点实际的。”
“青帮是什么,我想我比你知道的更清楚,洪门也是一样。你的要求实在是有点过分。”老头手上依旧把玩着那个象棋:“你们能暗地里活动就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以官方形式回来?你这可是意识形态外的东西了。”
李果双手抱臂:“圆的扁的,都是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东西,你这应该也比我知道的清楚吧?我们先说说张宏德吧!我想你既然把我叫到这里来了,那肯定不会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了。”
老头点点头,朝李果招招手。李果自然附耳过去,仔细听着那老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着一些哪怕是内部文件里都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在此,李果也是首次知道张宏德的能量,他虽然不说能只手遮天,但是把这表面的风平浪静给搅合成一团糟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更何况现在处于天朝政治经济转型的大时期,任何情况的不稳定都是不可忍受的。
本来这事不用李果这个局外人来弄,可牵扯的太多,而李果刚好又是这件事的一个契子,所以他才临时起意借李果的手来摆平这个大患。
而大患之所以是大患,正是因为张宏德这几年的风头过盛。自古以来其实都是这样,政治斗争和国家并没有实质的关系,也许只是某个人可能威胁到一部分人的利益,而仅仅这个“可能”就让无数人陷入血雨腥风的漩涡之中。
多数人其实并不能理解,但是李果手上有权也有一段时间了,即使是个甩手掌柜,但是他却分明有了比曾经更为敏锐的政治嗅觉。
“我一开始并没关注过你,即使你是青帮的领导人,我一样不会去关注你。”老头表情看上去颇为严肃:“具体原因你应该明白。”
“因为我不够格。”李果坦然地笑着:“其实我也没兴趣参合进来,只是我不想有太多麻烦。我想要谁的命,只是一念之间的问题,我之所以坐在这跟你谈,大概只是因为我是个好人。”
“好一个好人。”老头轻轻地鼓了几下掌:“看来我还是得谢谢你没打乱我的计划。”
“不用客气。”李果顺着杆子就往上爬:“那咱们现在就跨界配合一把?”
老头笑着点了点头:“有空来下棋。”
说完,李果站起身走出了房门,迎着正在外面抽烟看报纸的谷涛就走了过去,然后小声咳嗽了一声:“走吧!”
谷涛抬起眼看了李果一下,然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李果慢慢的走出小红楼,并在出门之后看了看四周:“谈的怎么样?”
“很愉快啊!挺平易近人的。”李果打着马虎眼:“下面我们就让老张发一次狂。”
在之后,李果拿起手机直接敲了入春的电话号码,等迷迷糊糊不知道是在睡午觉还是早晨没起的入春接了电话之后,李果顿了顿:“有任务哦!”
入春一听有任务,精神立刻就起来了:“随时准备就绪。”
“干掉张宏德的干儿子,留下明显的青帮标识。”李果的命令可谓非常奇怪:“然后等着正式回归祖国。”
入春夸张地啊了一声:“领导,你没喝多吧?你把张宏德儿子打残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可你不用这么惹祸上身吧?”
“照着办就行了。”李果大咧咧地说道:“放心好了,把黑社会的作风都拿出来。记住,一定要让全部人都以为你们这是在给总裁报仇。”
入春在那头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这种弱智的招是谁给你想出来的?我有一千多万种弄得他生不如死的法子。你这么干会逼张宏德放手一搏的,小白哥哥的计划也会完蛋的。”
“放手一搏不好么?”李果嘿嘿一笑:“你照做就是了,反正我要看到张宏德暴跳如雷。”
入春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然后果断地挂了李果的电话。而在挂了他电话之后,虽然嘴上还是骂骂咧咧的,但是行动指令却一条一条地编辑了出去,几乎没有任何间断的给青帮各级领导下达了这条奇怪的指示。
而已经坐上车重新上路的李果看了看表,然后扭头说了一句:“以我的人的效率,最多两个小时就能看到成效。”
“我在想,为什么那人会让你来干这种事。”谷涛一边开车一边冥思苦想:“这不合常理。”
李果咧开嘴傻乎乎地笑着:“太简单了,到时候收拾完张宏德,他再来一出打击黑恶势力的戏码,他已然是公正廉明的好公仆。”
谷涛一愣,扭头看向李果:“那你还执行这个命令?”
“我没空管,我只要让张宏德抵命就满足了,后面的招自然有人给我兜着。”李果半闭着眼睛:“政治家嘛!大家都懂的。说实话,我是有恃无恐,如果我的要求不能被满足,输家总归不是我。”
“你不要这么聪明好吗。”谷涛嬉笑着揶揄李果:“你让那帮智囊团以后怎么混?”
“如果他要真敢玩这出,那就真证明他的智囊团是在混了。”李果叹了口气:“左转,我要走了,坐车太慢。”
“走?坐车慢?”谷涛有些吃惊地看着李果:“那里有直升机等你么?”
“你停车就对了。”李果神秘的一笑:“晚上等消息。”
谷涛听从李果的话,把车停在一个还在装修的加油站旁边,李果打开车门下车之后,突然朝另外一个方向一指:“超人!”
谷涛下意识一回头,可发现天上除了几片白云之外连根超人的毛都没看见,可等他转头的时候,李果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样是连根毛都没看见……
就在谷涛絮絮叨叨回车里琢磨李果怎么消失的时候,李果却已经坐在了蜀山的广场上,身残志坚的旁边,古古怪怪地看着一种乘凉嗑瓜子围观身残志坚的妹子们。W×ɡ。㏄.
身残志坚当然也好不到哪去,一个可爱型的少女搂着他的脖子不停地说着什么,而他却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心观四海……
“志坚,不给介绍一下你新女朋友?”李果一看志坚的德行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很可爱的哦!”
身残志坚瞄了李果一眼,然后哼了一声:“走开……”
而十方却娇滴滴地叫了李果一声:“妹夫。”
“妹夫?”李果顿时也傻Ъ了十秒,然后看着那帮嗑瓜子的姐妹团:“这是你们谁的姐姐?”
“相公相公。”莫愁举手:“莫愁知道,是上澝的。”
“哦……”李果一拍脑门:“你就是那把圆滚滚的剑吧?这样,你先把志坚放开好么?然后叫上澝来一下。”
十方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小孩吗?我顶多只是看上去年纪不大,我已经三千岁了好吗?宗云哥哥,你说是不是?”
“宗云?”李果一愣:“你叫我?”
“是我……你这个傻Ъ。”身残志坚心情明显不好,语气极为不善:“能解决就快解决,不能解决速去帮老子找你的小姘来。”
“哪个小姘?”
正说着,遥遥远方隐隐传来一阵阵悠扬的凤凰琴声,靡靡入耳丝丝入心、点滴醉人。琴声素雅,再配着蜀山上的松涛阵阵,端得让李果都忘记了和身残志坚斗嘴。
“仙曲!”莫愁耳朵顿时竖了起来:“咏圣!”
而身残志坚咳嗽了一声:“雕虫小技,待爷给他吹曲十八摸来听听。”
话音刚落,身残志坚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浑身汗毛直立,然后惊悚地看了一眼趴在他肩膀上的十方。
果不其然,十方嘻嘻一笑,捏着身残志坚的脸说:“宗云哥哥还像当年那么坏……坏死的。”
“我擦……这语气……”李果一拍脑门:“剑如其人……”
“那是谁?”李果环顾四周,发现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大多已经在这里了:“这是昆仑的仙曲?”
“是蜀山的仙曲。”莫愁站起身侧耳倾听:“好像是从后堂那边传来的。”
李果哦了一声:“玲子。”
“在。”玲子嗖嗖的就现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舰长。”
看到玲子出现,李果指着琴音发出的方向:“那是谁在弹琴。”
玲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堵虚拟的电视墙,墙上显示一个目光颇有些呆滞的少女正坐在一架古琴旁边抚弦轻弄,动作轻柔舒缓,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是这亲的主人似的。
“金珠儿?怎么是她?”李果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个脸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怎么可能弹琴?而且是仙曲?”
身残志坚甩开十方:“这是归位了,恭喜你,又多了个奇葩。我记得莲的能力是……回溯。”
“回溯?”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什么回溯?”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身残志坚一本正经地指着十方:“现在宗云哥哥要去办事,你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不然我就赶你走。”
十方小脑袋拼命地点着,然后用天真无邪的口气说着:“我知道的,宗云哥哥你好帅!”
身残志坚骚骚的冷冷的一甩额前呆毛:“还用你说?”
说着,身残志坚带着李果匆匆地走向了金珠儿所在的区域,等绕过了几个圈、别人都消失在视线里之后,身残志坚心有余悸地抹了把汗:“太蛋疼了,那妹子的热情让大爷有点吃不消啊!”
“你赶走她就好了。”李果看了看表:“快点,我时间不多。”
“赶走?”身残志坚一边快步地走着,还一边一板一眼地教育着李果:“宁可伤害你喜欢的,也不能伤害喜欢你的。懂么?你得先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人家妹子喜欢你,那是给你脸,你要是拿这个当资本,最后你连条毛都不剩。”
“好了好了,知道你善良。”李果现在可是没心情废话:“我觉得金珠儿不太对劲。”
“是不太对劲,好像在召什么东西。”身残志坚摸着下巴:“可是我挺纳闷,她能召出什么?”
“说不定是只比卡丘。”李果开着玩笑:“要不就是数码暴龙兽。”
“嗯……”身残志坚摸了摸下巴:“其实我一直觉得可达鸭比较可爱。”
两个贱人说笑着就来到了金珠儿的房外,果不其然,阵阵琴音正从里头缓缓的流淌出来。而且离得近了,听得越发清楚,这琴声简直可以用沁人心脾来形容,时而柔软得如同十三四岁女孩的手,时而温婉得如同二十四五新妇的眼神。让人听完一段就会有那种百爪挠心的冲动,那种想抱着点什么的冲动。
“好庞大的精神力。”李果眉头拧在了一起:“她这是要干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身残志坚没搭理李果的问题,只是伸手推开了大门:“喂,妹子,干蛋呢?”
李果用胳膊肘顶了顶身残志坚:“文明点,人家小姑娘。”
“公子,好久不见。”金珠儿缓缓抬起头:“别来无恙。”
公子?李果环顾左右,然后推了一下身残志坚:“叫你呢……”
“傻Ъ。”身残志坚白了李果一下:“明摆着叫你好么。”
李果看到莲的样子十分归于,于是吞了口唾沫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惊魂未定,走了上去,伸出手在金珠儿红扑扑的脸蛋上戳了戳:“金珠儿?”
“公子倒是大惊小怪了。”金珠儿露出一个和她十四岁的年纪非常不相称的诡异而成熟的笑容:“当年公子可都是叫我莲妹妹的。”
好嘛……这凭空又多了个莲妹妹。李果现在恨死当年的羽真人了,个傻Ъ干点什么不好,非到处弄女孩子回家。弄得李果这辈子还债的时候发现全他妈是情债和人情债,这么下去是不行的啊!真的是会死的。李果自认为三五个还是没太大问题的,可现在超标的太严重了,一个人的爱是有限的,不可能去爱每一个人。李果自认为还没有达到南丁格尔和奥黛丽赫本的境界……
“那个……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李果小心翼翼地看着还是刚开始发育的莲:“你不用嫁给我对吧……也不用让我娶你的,对吧?我们之间什么纠缠都没有……对吧?”
莲娓娓一笑,轻轻摇头:“公子,莲是应劫而生的。莲可不像那百合那牡丹,莲是莲,只是莲。公子曾待我如亲妹妹,要是莲连这伦理教法都不顾了,这不是愧对公子的教诲吗?”
“呼……还好。”李果长出了一口气:“是妹妹啊……还好。”
可莲却继续说着:“不过若是公子执意要了莲的话,莲也就半推半就含羞带臊地从了。这花门一脉,本就是公子的禁脔。”
身残志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用力地拍着门口的柱子:“太逗了,还禁脔……这傻Ъ这辈子是个怂逼,你老老实实当妹妹吧!”
李果回头瞪了身残志坚一眼,然后蹲在莲的面前:“你说……你是应劫而生,那你这……”
“当然是公子有难了。”金珠儿还没完全长开的脸蛋本来就已经很精致了,现在加上莲那种纯白无暇的气质,弄得她就跟圣女似的:“公子有难,莲自然也就出来了。”
有难?这会有什么难?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没有横生的枝节也没有突然的变化。也就是说,一切的一切都在樱的设计里,她的计划似乎从来没出现过什么变化……
“公子,你先让花门一脉尽数合一吧!”莲花低着头:“莲是能看到未来,但是不能说,公子那似有似无的预感就是莲对公子的影响。”
李果喔了一声,他现在总算知道自己那精准的预感是从何而来的了,既然莲的功能是大预言术,那么李果觉得还是听了这个不光嘴上没毛而且全身除了头发和眉毛睫毛之外哪里都没毛的小女孩的话会比较靠谱。毕竟人家可是都说了自己是应劫而生的喔。
而身残志坚在旁边都笑得喷屎了,就差没以头抢地了,他一边笑一边说:“我跟你说了,莲是禅之莲,人家那禅心不比那善缘哥差,你到现在都没发现她没睁开眼睛跟你说话?”
被身残志坚这么一说,李果倒是真的注意起了这些个小细节,他发现莲果然是一直闭着眼睛在说话,这气质……这优雅,弄得跟Chu女座沙加似的,而且身上那种轻柔祥和但是澎湃到可以和小新一拼的精神力还时不时地摸李果一下……
这时,身残志坚突然严肃了起来,他点起一根烟:“我最怕的就是莲出现,如果没有事,她从来不会醒来。你懂我意思么?”
李果想了想,然后露出一个挺坦然的笑容:“你是说我要挂了?”
“莲会尽力保护你,但是结果谁也不知道,当年她已经预知结果了,但是还是没能阻止你和你的百合小亲亲一起玩完。”身残志坚靠在门廊上:“人家都说莲是灾星,但其实她只是应劫而生,真正的灾星是你那个小莫愁。”
“无所谓,我是无神论者。”李果耸耸肩:“特别是认识海鲜大圣这帮人之后,更坚定我是无神论者的决心。”
“好嘛……堂堂蜀山剑派掌门跟我说是无神论者,三清祖师弄死你丫的。”身残志坚笑得可贱:“治你个千刀万剐。”
“少胡扯了吧!剑派的创始人的诛仙剑现在都在外面等着你宠幸,你还跟我说三清祖师?”李果不屑地笑了笑:“连海鲜都自称不是神,神只是称呼。”
“别提她……”身残志坚的软肋被戳中之后,显得非常蛋疼:“好了,把莲领出去给她们见识一下。”
莲表情怪怪地“看”了身残志坚一下:“怎么说的这么奇怪……”
李果则一ρi股坐在莲的身边:“不急,你能再弹一次琴么?很好听。”
“如公子所愿。”莲自然不会拒绝:“按照公子的喜好,莲给你弹首十八摸吧!”
身残志坚当然拍手大赞,而李果表情非常无奈,摸着脑袋:“我怎么就喜欢十八摸了……”
而这时,小新妹子挪着小短腿啪嗒啪嗒地跑到屋子门口,小脑袋探头探脑地往里头张望着,看到莲又看到李果之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宝贝,你怎么来了?”李果朝小新妹子招了招手:“中午吃饱了没?”
小新妹子嘟起嘴:“我是来叫二傻出去玩的。”
“二傻……”李果看了看莲:“不许给人乱起外号。”
小新妹子不敢看李果,只是冲屋里大叫:“二傻……傻瓜在那边烤地瓜,你去不去?”
莲一听,眼睛豁然睁开,二话不说甩下手上的古琴,拔腿就跑,然后牵着小新妹子的手急速奔袭向了小葵烤地瓜的地方……
李果当时就看傻了,说好的十八摸呢?
而身残志坚轻轻抚摸着古琴:“凤凰啊凤凰,你丫就是个悲剧。”
也许是因为莲是作为一个临界点的存在,在她出现之后不到两个小时,曾经隶属李氏家族的各大阵营陆陆续续的以各种原因齐聚在蜀山之上。甚至包括了琥珀猫猫的爹爹大人。
高手到底是高手,果爹当年虽然能压他一筹,那也是建立在手持九重山河的基础上,在现阶段可以说这里上上下下的人,除了正在闭关续命的一贫道人也就是逍遥哥哥之外,兴许也只有百合能摆平攻击能力超强的武力终端了。
而在他带着珙桐来蜀山之后,水仙、百合、岳父冬瓜和岳母桔梗,还有琥珀的那个变态老娘巴豆阿姨以及……一个很陌生的女人,酒红色的头发和眼睛,看上去倒是很好吃的样子。
当然,这些人上来并不是一个或者两个,这完全就是团伙性作案,呼呼啦啦来了一百多人,下至五六七八岁的黄口小儿,上至六七八九十岁的老头老太太,各种奇怪的人都齐聚在蜀山大殿之前。
他们服装各异,有的穿学生装、有的穿棉袄、有的穿西装、有的穿灰扑扑的村干部套装,甚至还有几个十几二十岁的小青年把自己打扮得就像圣诞节要吃的火鸡。这帮人显然大多是互相认识的,但是很明显的泾渭分明。
属于海棠那一脉的没什么人,大多冷冷地站在一边,或玩着打火机或玩着小折刀。李果曾经听琥珀给他汇报过资料,说海棠一脉天生都是白手作战的高手,而且生性宁折不弯,即使转世也大多会选择当雇佣兵或者当杀手这种硬茬子角色。
而水仙只带了妹妹茉莉和女朋友清瑶,清瑶和茉莉一边和莫愁拉着家常,毕竟早就已经非常熟悉了,更何况莫愁离“家”出走赚稿费的那段时间,最常找的人就是这两个同样闲得没事干的妹子,三个人或逛街或打电动或看电影,情同姐妹什么的说说完全就不为过。
反倒是水仙,一脸的严肃,干净漂亮的脸蛋上露着从来没有过的忧心忡忡,甚至周围有人跟他这个五大花王级之一的厉害角色打招呼,他都浑然不觉。
百合一脉,李果倒是都见识过,一个个都是些心狠手辣的混蛋,人也是各式各样千奇百怪,只不过无一例外的,他们眼神里都透着一种邪性,给人一种看上去就不是好鸟的感觉。而里头那个昙花更是分外妖娆地绕着李果打转,每当李果看着她的时候,她就贼兮兮的一笑,眼神就好像女朋友闺蜜在知道了自己哪点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之后露出的那种表情,而百合的专职助手满天星则一直坐在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发一言。
至于那个红发的女人,她和她的部下表情上都带着不甘和尴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而且给人的感觉也比较沧桑疲惫,不过可以看的出来,身为正宗的花王,他手底下的人绝对不是百合那帮子亡命之徒可以比拟的,身上的灵力波动明显更强大,而且看上去更精妙一点。毕竟牡丹就是牡丹,即使被李果逼得投降,她身上的那股子贵气还是充沛的很,一点都不显得狼狈。
倒是中药这一帮子人零零散散,东站一个西站一个,有人站在牡丹那边叙旧,有人站在百合那边叙旧。原本就是一家人,经过如此长时间的内斗,重新整合之后,虽然裂缝还有,但是心情到底是灿烂了几分。
鸟子精老早就被她老娘叫到一边吵架去了,当然……这吵架也是李果猜测的,毕竟这两母女每次见面都得轰轰烈烈的来上这么一次,似乎不吵上半小时就解不了那瘾头似的。
“这是干什么?”连李果都受惊了:“来砸场子啊……”
水仙跟李果最熟,他凑上前打量了一下李果:“不是你发门主令让我们全来这里的?”
“我……”最不熟,但是最自来熟的牡丹也点点头:“我也有。”
李果一听她操蛋的国语就蛋疼,眉头皱了皱:“你一说话就让我想起了洗洗更健康。”
不过说完之后,李果摸着下巴:“有人盗用我的门主令?”
而这时,穿着邋遢吊带,睡眼惺忪的樱慢慢地从住宅区里荡了出来。她步履轻浮,脚跟不着地,头发蓬松,油油腻腻的,可惜是不能长胡子,不然绝对胡茬子青青绿绿的覆盖满满一脸。 这一看就是宅到都长了痔疮才能有这样的效果,一般人要把自己弄得跟她一样,猝死的几率占到了八成。
“都别诧异,是我叫来的。”樱揉着眼睛:“大家都认识我吧?”
当然,真的是没有人认识她。虽然她有着和花王相当的能力,甚至更强。但是很可惜,她的战斗力只是属于那种随便被谁都能一脚踹死的货,在那个杂乱无章的年代,智商有跟没有完全没区别,毕竟都打得昏天暗地了,而且又不用调兵遣将,谁见过流氓斗殴的时候旁边还请人点评姿势好不好看的……
“好吧……你们不认识。”樱其实也是个蛮有幽默感的人:“那我先介绍一下,我是李氏第一智囊,五大花王之外的无冕之王,跟小莲妹妹分知过去和未来,现在是家主助理,是助理,不是小秘!你们不要胡猜。”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无不对李果侧目而视,并且没有人相信她不是小秘……
当然,她是不是小秘,那跟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她既然会发出李果一辈子只能发出三次的全面动员令,这事情俨然就是很大条了。要知道,她的脑子比李果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肯定不会玩这种无聊的烽火戏诸侯的游戏。当初李果给她放权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其中的各种细节。
而这个家主令,是李果能给的最大的权限了,如果还要更多,就需要各方会谈投票表决,所以李果一个人也做不了主。
“现在,我们身处一个危急存亡之际。”邋遢的樱看了李果一眼,李果示意她继续她的计划,所以樱在点了点头之后,清了一下嗓子:“大家都该知道咱们是些什么玩意,本来就不能被人所容,我想这里除了百合之外,没人会去折腾李家和李家家主吧?”
她的话顿时引得哄堂大笑,在场的人大多经历过轮回但是仍然保持当初记忆的,谁不知道百合和李果的那点破事。话说回来,这么多年,虽然这帮花花和各大门派打生打死,但事实上他们谁也没有去主动进犯李家,通常都是李家为了擦ρi股而对他们进行追捕,所以才会发生近乎灭门的惨案。
说到底,蜀山现在能站着而且有战斗力的人,统统都是隶属于李氏家族的私兵,虽然曾经哗变过,但是多少还是存着一丝对李家当年或收养或庇护的感恩。
哪怕是一直不想回归的红牡丹,从头到尾她也只是在自保,并没有存着心想去干死李果。
如果是一开始,这些花儿们肯定是不会乖乖听话的回到这里的,可随着李果的实力和决心越来越强,加上水仙百合常年跟李果关系不清不楚的乱溜达,而且实力高深莫测的海棠也不知道为了什么铁了心的要回归,这导致三大花门顿时一片混乱,本来三足鼎力的局面瞬间被打破得一干二净,剩下独自在外的牡丹一系,又被昆仑为了讨好李果而驱逐。综上所述,各种诱因导致了现在的花门大集合。
当然,这一波来的,不全是花门的人,还有一波李果完全没见过的老外,他们显得有些孤高,一个人站在旁边,其中一个老头看百合的眼神让李果觉得很不自在,可现在又不好抓过百合来问问。归根到底,虽然李果和百合搞生搞死的,但是两个人的感情那可是真的好哦!
“那是百合养父母家族的人。”书记官琥珀凑到李果的耳边小声的解释道:“是德国神秘团体处刑者的前身。他们掌握着希特勒的世界轴心,是坚定的法西斯主义者。”
李果摸了摸下巴:“世界轴心有屁用?”
“就是有屁用。”琥珀耸耸肩:“等忙完了再给你解释。”
不过被琥珀这么一说,李果的心情顿时爽了起来,毕竟自家的娘们被一老头盯着看,怎么都觉得不自在,不过到底是爹级的,这也就说的过去了,而且按照百合的德行,这干爹要是敢对她干点什么违反人伦的事,早就飞灰湮灭了,去他奶奶的世界轴心……
“在开始之前。”樱环顾四周:“我们本着自由民主的出发点,不愿意留下的站左边。”
这句话说的……太有水平了,她眼神里分明透着那种谁不留下谁就屎的杀气,可却口口声声强调自由民主,这妹子不去构建苏维埃赤色政权,实在是太可惜了……
而李果这时突然伸手打断了樱的讲话,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上了广场的台子上,清了清嗓子:“各位,多年不见,在樱说话之前,我先说几句。”
蜀山上正在召开誓师大会,而被蜀山遮住太阳的昆仑则形似一团乱麻,圣父的最终封印已经风雨飘摇,它砸墙的振动甚至已经让昆仑上的建筑物开始掉灰了。往日里淹没在芸芸众人之中的密宗弟子现在尽数出动,各大门派的掌门在上澝的召集下开始了一场很艰难的谈判。
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妹子从头到尾一丁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悠然自得的样子十分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跟昆仑有仇,看到昆仑走到危急存亡之际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一边喝酸奶一边和其他门派的掌门和宗主谈着条件。
当然,她松懈不代表其他人也松懈,几乎散布在全世界范围内的昆仑弟子都在朝着昆仑山的方向飞驰而来,多国的卫星雷达上都显示出了诡异的快速移动的浮空小点,全世界范围内都有目击者发现了不明飞行物,并造成了一系列的谣言和恐慌。
有说什么二零一二要来了,外星人来抓高级知识分子和六级木匠去另外一个地球创造新世界。也有说日本人发明了人形机器人,准备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甚至还有说是亚特兰蒂斯海底世界里的史前超科技重现人间等等。
而在宗教狂热者的眼里,印度教说是八部天龙现身、基督教说是加百列带着一堆天屎来巡视人间惩罚那些堕胎的、同性恋的、吸毒地上不了天堂的人类,而天朝……他们都说是城管开发出了新式的单兵作战设备,准备用科技来弥补人数上的严重不足。
这么一来,原本还算空旷的昆仑上,因为众多游历在外的弟子回潮,这导致整个昆仑顿时变得混乱不堪。虽然外头还是桃花流水鳜鱼肥,树荫点点伴水秀,可里头却摩肩擦踵,时不时发生脾气暴躁一点的弟子因为被人踩到脚给衍伸出的打架斗殴行为。
这种时候,就开始轮到外院各部门领导出来维护秩序的时候了,往日里宁静怡然的昆仑转瞬间就成了一个农贸市场,吆喝声、呼唤声、吵架声、斗嘴声在空中连出一片嗡嗡的蜂鸣,端是弄得人心神不宁。
上清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他上身打着赤膊,露出油光锃亮的肌肉。这在平时可是看不见的,上清的身材其实真的是很好,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赘肉,而且肌肉一看就很硬,硬到可以和李小龙一样夹子弹。只不过他并不是施瓦星格格那样欧美人特有的笨重肌肉,而是那种菱角分明的条状肌肉组,看上去爆发力更强,威力更猛。
不过他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因为这几天维持阵法的消耗让他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可绕是这样,圣父一点一点增强的灵力却让他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他有预感,如果在明天晚上月圆之前再想不出办法,圣父一定就能借着月阴之力挣脱牢笼。
而让这个夸父族的力量根源挣脱牢笼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单单是这帮子打不死的土灵,就足够让昆仑吃上一大壶了,更别说加上一个大巫级的怪物。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淌着,它每流淌一秒,上清的心头就像被一根刺叮了一下似的,心口的那块巨石似乎越来越重,心理上的防线也开始慢慢崩溃,而密宗的弟子即使也同样火力全开,但是收效似乎依然甚微。
“昆仑大限!”上清一咬牙,单膝跪地,一直手撑在面前的土地上:“开!”
这个“开”字掷地有声,上清身上的能量陡然一涨,原本已经蔫吧的上清又一次的精神抖索了起来,而圣父也似乎又重新被束缚了起来。
可不到两秒,他澎湃的灵气又渐渐的暗淡的下去。上清一愣,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连一限都开不起来了……”
而这个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孩声音:“昆仑大限,开!”
接着,一股灵气凝成了罡风差点吹得上清一个踉跄,他扭过头,发现上澝正在他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双手平展冲他挤眉弄眼地笑着:“师兄,我换你休息一下。”
上清呆了呆,还没来得及感动,怒气就喷涌了上来:“你也知道来!你偷懒都偷成什么样了!我都快油尽灯枯了,你才过来!”
上澝嘿嘿一笑:“你再骂你再骂,你再骂一句我转身就走。”
上清一听,立刻灰溜溜地收了功,坐到一旁喘着大气开始中场休息了起来,他喝了一大口水,看着上澝:“怎么?李果被你摆平了?”
“有那么容易就好了,他在那边召集人手,开誓师大会呢。”上澝脑门子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但是她仍然故作轻松地说着:“后面就看你的了,明天月阴的时候,就别指望我能扛的住。”
上清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向秘境的出口,在临出门的时候他又回头看着上澝:“这次的事结束之后,你就要嫁人了。”
上澝点了点头:“然后一辈子隐姓埋名。”
“你嫁我算了。”上清又折回了上澝的旁边:“好歹都熟,你小时候我俩还一起洗过澡呢。”
“别逼我骂人。”上澝看了上清一眼:“少说这么恶心的话,要滚快滚。”
上清看上澝的样子,估计是真生气了,他耸了耸肩,快步退去,可刚到出口,他又一次回头:“那个,肥水……”
话还没说完,一道剑气冲击波直接把他给轰出了秘境,跌落在昆仑的山头上。
众目睽睽之下,昆仑掌门打着赤膊一身水淋淋的汗,狼狈的落在万多人之中。按常理来说,这种尴尬足够让一般人羞愧致死了。可上清到底还是个没脸没皮的孙子,他拍了拍ρi股上的灰,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各位同门,欢迎回家……”
而同一时间,蜀山之上,李果正靠在一棵竹子边,抽着烟,眼光迷离地看着阳光透过竹叶间隙透下来的斑驳光影。身边站着水仙和善缘哥,同样一副深邃的表情。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水仙蹲了下来,拿着根木棍在地上涂鸦了起来:“你现在可别闷骚了行么?”
李果笑了笑:“我在想,现在这是个契机。昆仑和蜀山的矛盾本来不可调和了,但是现在这个契机……”
说着说着又突然住嘴了,傻乎乎地看着善缘哥:“你不在家当爹,来这凑什么热闹?你连和尚都不是了。”
“是啊!可我还是大雷音寺的主持啊!”善缘哥吃着一碗黑凉粉,呼啦啦地说着话:“是被昆仑邀请上来开座谈会的。”
“你这大雷音寺真不靠谱。”水仙摇摇头:“李果,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李果哦了一声:“我好像又被坑了。”
水仙和善缘齐齐一口口水喷了出去,水仙一抹嘴:“我是第一次看见发现被坑了还这么淡然的。”
“反正都被坑习惯了。”李果摆摆手:“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们发现这里头有蹊跷没?”
“什么蹊跷?”善缘哥五大三粗,智商似乎不高:“不就是出麻烦了呗!”
“天守门。”李果摸着下巴:“如果那个圣父跑出来了,必然会违反天守门的准则。如果是你们,你们会怎么样?”
“当然是防患于未然,把麻烦扼杀在摇篮里。”水仙点起根烟:“对啊!现在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表示。”
“那么我们换个角度来说,我见过麒麟大圣。”李果突然满面笑容:“他并不是存在于传说里,他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然后呢?”善缘哥的好奇心也被调集了起来:“接下来呢?”
“如果这个圣父是他亲手封住的,他完全可以再封一次。”李果笑得更灿烂了:“即使大妖不能牵扯轮回,但是给自己擦ρi股还是没问题的。就算他不出面,我那操蛋的师叔,海鲜大圣……她的玩心最重,她不出现才有鬼呢。可她也没出现,而且还主动和我切断了联系。”
“也就是说,这个圣父的出现,其实是被安排好的对吗?”百合的声音从竹林深处传来:“而且它根本不会扰乱世间,但是会牵扯到其他一些什么。”
李果探头进去看了看,发现百合正坐在一根竹子的竹梢上,看着蓝天兀自发呆。李果笑了笑:“还是然然姐聪明。”
百合眉毛挑了挑:“那现在你是准备什么都不干,还是继续下去?”
“当然继续。”李果一抹鼻子:“我可不准备跟那帮人拧巴下去,我玩不起。不过……”
“不过,你得收点娱乐费,对么?”水仙到底还是个人精:“不然对不起自己。”
善缘哥耸耸肩:“你们这是赌博。”
一天的时间其实过的很快,也许是玩一天的游戏、也许是爬个山、也许是睡个觉、也许是看一天电影撸一天管,反正一天很容易就蹿过去了。
等李果把手头上的事给弄完并且洗了个澡、吃了顿饭、强行戳了一通房东姐姐之后,第二天施施然的就这么来了。
看着天色蒙蒙亮,李果从床上坐了起来,先是很操蛋地把房东姐姐的一根头发栓在枕头上,然后捏着她的脸玩命的摇:“起床起床。”
房东姐姐朦胧着眼睛看了李果一眼,然后毫无预兆的一脚把李果横踹出去三四米,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而李果抹了把脸,钻了回去用力的在房东姐姐的脖子上亲了一下,然后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我们回老屋子玩一天。”
房东姐姐呼啦一下就坐了起来,半闭着眼睛开始往身上套衣服,边穿还边睡着,就跟梦游似的。内衣外穿外衣反穿,反正乱七八糟的就胡乱着往脑袋上套。
“怎么越来越懒了?”李果一边笑着帮房东姐姐整理衣服,一边把脑袋埋进她的发间轻轻闻着:“如果我明天回不来的话,你记得要把小新带大。”
房东姐姐一听,整个人顿时就精神了,眼睛瞪得溜溜圆,回过头一手抓住李果的头发一头救助他的领口:“给我说清楚!”
李果掰下她的手,并双手抱住她的腰把她压倒在被子上,轻轻咬着房东姐姐露在外面的肩膀:“今天晚上我要去赌个博,可能就回不来了。”
“回不来?”
李果贱兮兮地笑着:“是啊!真的可能就回不来了。”
房东姐姐眼睛翻了翻:“不行,你不能去。”
“我必须得去,跟你说了你也不一定能理解。”李果捏了捏额头:“当初你把我捡回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事情能发生到现在这样?”
“没有。”房东姐姐笨笨的样子真的很惹人喜欢:“我当时只是想让你帮我带孩子,后来不知不觉就喜欢你了。”
李果吸了吸房东姐姐的耳垂:“走吧!到我们刚认识的地方走一圈。我老是会忽略你,这最后一白天,好好陪你。”
“最后……”房东姐姐摇摇头:“你肯定会回来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呢?”李果眯着眼睛看着房东姐姐:“我可都不确定。”
“不告诉你。”房东姐姐难得俏皮:“反正我确定就对了。”
梳洗打扮之后,李果谁也没告诉,悄悄地就带着房东姐姐直接窜回了当初他们认识时的小破街道,拉面馆还是那家拉面馆,小小的、脏兮兮的,因为时间尚早,老板正在给炉子换蜂窝煤,老板娘也在屋子里切着牛肉。周围赶着上班的路人南来北往,和任何一个早晨没有丝毫的区别。
房东姐姐穿得很普通,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清清秀秀地,除了眉目间那微不可查的杀气荡漾之外,倒是和普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没什么区别,虽然回头率很高,但是也只是让人感叹几声,到不至于像莫愁或者百合那样似的引人围观。
而李果,也是一身休闲打扮,穿上了很久很久没有动过的低档衣服,诸如什么买一还送一的森马和非主流最爱美特斯邦威。虽然手上戴的表还是百达翡丽,可这玩意搭配着匡威的帆布鞋,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品货,顺带着连房东姐姐手上提着的正宗粉红爱马仕铂金版都被认为成了地摊货。
“你还真是不会搭配……”李果牵着房东姐姐的手傻笑着:“哪有你这么搭配衣服的。”
房东姐姐耸耸肩:“我难道穿军装来吗?”
“那都比这好。”李果嘀咕一句,然后牵着她的手走进脏兮兮的拉面店,并一ρi股坐在凳子上:“老板,两碗面,宽的,再加二十块钱牛肉。”
这是李果特别定制的兰州料理大餐,当初李果最穷逼的年华,每每看到别人吃拉面时或点上十几二十块钱牛肉或叫上两瓶小酒,要不再添点香滑爽口的牛杂时那种奢侈炫耀的表情,就情不自禁的一阵心酸。
现在李果有钱了,想吃多少牛肉就吃多少牛肉,甚至还能来上一份大盘鸡……不,两份!可细细想来,自己却是有很久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简单的幸福了,每天忙着或乱七八糟或勾心斗角的破事,连吃碗加二十块钱牛肉的拉面都显得那么飘渺。
“当时我就坐这。”李果拉着房东姐姐坐在一张油腻腻的桌子前:“你坐我对面,旁边是咱们家小宝贝。”
房东姐姐想了想:“好像是喔……”
“你知道当时我看着你们吃牛肉,得有多羡慕……”李果自嘲地笑着:“一点都不骗你,你见着我的时候,我身上就剩下十二块五了。”
房东姐姐抬头看了李果一眼:“你晚上真的要去赌那场博?”
李果耸耸肩,不置可否:“不要提这种事好吧!扫兴的。”
说着,李果拿起菜单,也不管吃的下吃不下,点了一大圈,然后又要了一瓶几十块钱的劣质白酒:“仔细想想,我第一个该谢的人,就是你。”
李果的状态让房东姐姐很是放心不下,他现在的样子,与其说是在怀旧,不如说这厮根本就是在做告别。这种状态太危险也太吓人了,可偏偏却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你看,如果你碰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是现在的我了。或者你早就被我忘掉了。”李果跟自己的姑娘说话,很少有那种麻软的情话:“当初我就打定主意要娶你的,我发誓……这绝逼是真话。”
房东姐姐显得忧心忡忡,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却也忍不住地笑了:“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家里说,对吧?”
“是啊!”李果尴尬地抓了抓头:“要是让我爹知道,我要娶个二婚的,他非把我给红烧了拿去喂啸天不可。”
“我可不是二婚的。”房东姐姐索性也不再去纠结李果的决定了,陪着他一起犯二:“我是单亲妈妈,更关键的是……我生孩子之前,几乎都没跟男人说过话。”
李果连连点头:“能看出来,当时我骗你跟我一块看片的时候,你显得比我还激动。”
“你还好意思说啊你。”房东姐姐伸手揪着李果的鼻子:“是不是那时候就开始打我主意了?”
“那是必然的好吗。”李果伸手掐着房东姐姐的脸:“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天天在我面前转,我要不是害怕你把我毙了,我早先下手为强了。”
说着,面啊肉啊都上了个齐全,满满一大桌子。
李果哇了一声,松开房东姐姐,起手就捞了一筷子牛杂吞了下去:“要多奢侈就多奢侈!这就是贵族生活啊!”
而房东姐姐叹了口气:“你想跟我说什么,现在说吧!”
李果一顿,头低了下去,不言不语,只是闷声吃着东西。
“说啊!”房东姐姐突然用力的一拍桌子,桌子的一个角顿时就被拍飞了一块:“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周围的人,包括老板全都被震慑住了,绕着圈躲开了李果的这一桌,但是所有人都眼巴巴地观望着局势的后续发展,谁也不知道这一对刚才还嬉皮笑脸互相调情的小情侣,怎么突然间就天雷地火了,而且看那架势,肯定是男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果挑了挑眉头,环顾四周,看了看那些用好奇眼神看着自己的人,低着头小声说:“有什么话回家说行么……你看这事闹的。”
“不行!”房东姐姐眉头一拧:“我知道我没存在感,但是我要你知道,我对你的依赖绝对比你身边其他任何人都要多!因为……”
房东姐姐突然低声哽噎了起来:“我除了小新就只有你了。”
“别哭啊……你让我多尴尬。”李果用袖子把她脸上的眼泪擦了擦:“所以,今天我特意把你叫出来。其实我也是放心不下你。”
说着,李果站起身,指着桌子上还没吃的东西:“老板打包。”
在付完帐之后,他拎着大包小包的各种吃食,牵着眼眶红红的房东姐姐走向她老宅子的所在地,一边走他一边安慰着被弄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房东姐姐:“你好歹是女武神好吗……不要这样。”
房东姐姐抽着鼻涕,一下一下打着李果,看上去非常委屈。李果也委屈,肋骨都快被她给打折了,可她却是一点停下的迹象都没有。
好不容易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地来到了大门紧锁的跟鬼屋似的旧房子前面,李果费劲地掏出钥匙,然后捅了捅锁头,可发现这一年多无人居住,让这锁从里到外都锈得死死,别说打开了,就连Сhā都Сhā不进去。
“看,时间是把杀猪刀。”李果叹了口气,曲指弹了弹,锈锁应声而断:“看来我开锁果然满级了。”
推开外头的铁门,一阵灰尘噗的一声就扬了起来。私房还是那个私房,只不过只能放两部电动车的院子里早就已经杂草丛生,长长的狗尾巴草居然已经长到了成|人的肩头位置,虽然已是秋天,但是院子里虫鸣不止,活脱的就是市区里的百草园,一片荒芜。
李果用脚踏平了一条通路,走到屋子前,直接打开了门:“这是你家,你皱什么眉啊!”
房东姐姐捂着鼻子走进属于李果的房间,里头昏昏暗暗,灯泡早就坏了,怎么点都点不着,桌子上的灰都能种花了,破沙发也显得脏兮兮的,床上的被子还保持着李果离开时的样子,但是早已经发霉变质不能再用了,屋子里也洋溢着一股子破败混着灰尘的怪味,显出十分的萧条。
“这里要重新装修了。”李果清理了一下桌子,把手上的东西都放了上去:“哎哟!你看你看,你写的纸条还在呢。”
李果拿起那张房东姐姐写给他和小新的纸条:“你这坏人,当初连招呼都不打就抛下我跟宝贝了。”
房东姐姐扑哧一笑:“我只是不想连累你们。”
李果叹了口气,拿出一张破凳子站了上去:“幸好我早有准备。”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节能灯泡,熟练的开始换起了灯泡:“如果,我今晚回不来。嗯……莫愁有我爸妈照顾,鸟和雪姐姐都能照顾好自己,百合更不用说了。唯独你,你明显不合群,我在想你怎么办。”
“你会回来的。”房东姐姐似乎根本没想过自己该怎么办:“我不怀疑。”
“话不是这么说的,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如果我真的回不来呢?”李果说话的时候,分明就透着一种满不在乎生死的悠然:“我为什么一直不碰莫愁和百合,其实就是因为这样。我有很朦胧的预感,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房东姐姐一脚踹飞:“胡说!”
李果在空中一个翻身,安稳落地:“没什么胡说不胡说,我也不想不是。但是真的事到临头了,我想了无牵挂。我已经跟我爸妈说好了,他们都是牛逼的人,虽然也担心,但是好歹能理解我。雪姐姐和鸟也都理解我。剩下的,只有你让我最不放心了。”
“小新呢?你扔下小新,她会疯掉的!”房东姐姐又哭了出来:“你怎么可以这样?”
李果笑着说:“你看,有百合在,她会没事的。毕竟是个小孩子嘛!现在你才是关键,你到底要怎样。”
房东姐姐一ρi股坐在脏兮兮的沙发上,一言不发,低着头摆弄着手上可伸缩的奇怪金属骨刃。李果的态度很明确了,虽然明知山有虎,但是依着李果的性格,他肯定不会当个软蛋。从一开始,李果就一直被动,虽然被动但是他却一步都没有退过,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不管有没有以后,他也肯定不会有。
“我现在是不是显得特不负责任?”李果颇为苦涩地坐在房东姐姐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但是没有办法,我会尽我所能安安稳稳的回来。”
“你何止是不负责任啊!亲。”突然之间,身残志坚的声音缓缓地飘到了李果的耳朵里:“简直太不是个玩意了。”
接着,身残志坚的身形渐渐出现在了刚刚亮灯的屋子里,他也不管干净脏,解开桌子上的塑料袋就开始吃了起来:“哎哟!这牛杂不错啊!入口即化回味绵长。待朕下次定两份牛鞭来尝尝。”
李果一愣一皱眉:“你个王八蛋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回去准备受死。”身残志坚端起打包回来的牛杂吃得哗哗响:“我把你要一个人上昆仑的事跟莫愁他们说了。”
李果一听,整张脸顿时一白,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了身残志坚的领口:“你他妈的!”
“我现在是不是显得特不负责任?”身残志坚挤眉弄眼地奸笑着:“但是没关系,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安安稳稳的回来。”
李果每次对上身残志坚都会被他给弄得哭笑不得:“你娘的……”
“不过现在你还是别回去了,你现在回去的话,会被整个吃掉。你家小龙人暴怒了。”身残志坚吃完牛杂又开始吃起了拉面:“不是莫愁也不是鸟,而是你家小龙人。她暴怒了。”
李果一哆嗦:“不可能……怎么都不能是她。”
“没什么不可能的。”身残志坚耸耸肩:“看上去越老实的,你越得小心应付。龙神你知道代表什么么?龙的脾气本身就很暴躁好吗,小龙人是很凶的存在,你没见连你家鸟一直都不敢惹她么?”
李果嘿的一乐:“被你害死了。”
身残志坚摆摆手:“现在别说这么些没用的,别人不知道你,哥们还能不知道你么?”
说着,身残志坚拍了拍房东姐姐的肩膀:“知道这傻Ъ为什么明知道有危险还得去么?”
房东姐姐木木地摇头,这种事本身就不是她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能够想明白的。
“因为他大男子主义。”身残志坚十分不屑地说着:“认为这种事只能男人上,女人该闪边。”
房东姐姐看了李果一眼:“你是想保护我们?”
李果尴尬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事实上,这档子事现在还没水落石出。你们随时可能有危险,你知道他和上澝达成的条件,其中一条是什么么?”身残志坚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李果一眼:“他让那个上澝要终生保护你。听好,是你,不是你们。因为你是个小垃圾,别看你号称什么女武神,碰到上澝人家一个鼻屎就能弹死你。”
房东姐姐咬着嘴唇用力地拧着李果的胳膊肉:“你看不起我?”
“好了,感伤到此为止,李果要回去吃屎了。”身残志坚很严肃地说着:“其实我也是被小白龙闹的不行才来的,不然我鬼管这傻Ъ是死是活。”
说完,身残志坚一指李果:“今天晚上是月阴,准备好大战吧!蜀山全体战斗人员已经做好准备了,还有……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李果本就愤恨身残志坚出卖自己,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有屁快放。”
“你家莫愁,独上昆仑了。”
“莫愁独上昆仑?”李果一听就躁动了:“她到底在干什么!”
房东姐姐拽着李果的手:“你去看看吧!不用陪我的。”
李果摇摇头:“不行,我现在上去就着道了。”
说着,李果眼睛一亮,掏出电话拨给了正在昆仑山上度假的夏灵。可电话一直在嘟嘟嘟嘟的响,却一直都没人接。
李果这下可就急了,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屋子里团团绕。
不过幸好,夏灵也许是刚才没看见或者是在上厕所,很快的就回拨了个电话,嬉笑着揶揄着李果:“是想灵姐了吗?灵姐可是还没男朋友的人呢,不好瞎想。”
“哎哟……”李果咳嗽了两声:“灵姐,你怎么也开始逗人了啊!”
“好吧!你有什么事呢?”夏灵坐在昆仑的山巅一边和李果打着电话一边用铅笔在本子上画着周围的风景:“灵姐可是什么都会答应你的。”
李果呵呵一笑,踌躇一会然后说道:“帮我保护莫愁,我不出现,不要让任何人接触她。”
“莫愁啊?”夏灵沉默了一阵:“她就在我旁边……”
说完,夏灵就把听筒递给了旁边的莫愁,莫愁正在拿着一本夏灵的言情小说津津有味地看着,突然被夏灵递来一个电话给打断,她非常没好气的接过电话:“谁呀……莫愁不认得你。”
李果额了一声:“莫愁不认识我啊……”
“哎呀……相公相公,昆仑上好漂亮啊!莫愁也是第一次上来呢。”莫愁一听是李果,当场就兴奋了:“相公相公,你快来哦!莫愁在这等你。等下鸟和雪姐姐也要来,她们说绝对不能让你一个人行动。”
李果啪啪地拍着自己的脑门:“你们怎么这样……”
“风里来雨里去,过刀山下油锅,不正是为妻者需要做的吗?若是每每都让相公独身犯险,那这妻能为妻吗?那叫……”莫愁一梗,忘记后面的话应该怎么用现代言语表达了。
可旁边的夏灵嘿嘿一笑:“花瓶。”
“对,那叫花瓶。”莫愁一听,马上转述,并开始气势汹汹了起来:“反倒是你,相公!你气死莫愁了,简直就是……就是……”
莫愁又梗住了,她苦逼兮兮地看着夏灵,就是了半天也没就是个所以然出来。
“自以为是。”
莫愁眼睛一亮:“简直就是自以为是!”
李果在电话那头听见夏灵给莫愁支招,也情不自禁地哀怨了起来,然后求爷爷告奶奶似的:“真的是危险啊……”
“管他危险不危险呢。”莫愁冷哼一声:“莫愁生来就不惧这艰险,再说了,莫愁除了你还剩下什么呀?又无儿无女无父无母的,你就忍心把莫愁一个人留下?你这个……这个……”
“坏蛋。”
“对!”莫愁一点头:“你这个坏蛋!”
李果一听,连一向傻兮兮的莫愁都暴怒成这样,可想而知鸟子精和雪姐姐该气成了个什么样,一想到他们几个也会在晚些时候跟上昆仑,李果的头皮就一阵发麻。
“乖啦……相公错了还不行吗。”李果苦笑着:“你得答应相公,在相公去之前,不能离开灵姐身边。”
“好叻,莫愁听相公的。”莫愁甜甜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就把电话递给了夏灵,一个人在旁边咯咯直笑。
夏灵接过电话,咳嗽了一声:“你这小未婚妻真是可爱。”
“可爱吧……”李果干巴巴地笑着:“我也觉得可爱。灵姐,如果晚上我出了什么意外,你能帮我照顾她么?”
夏灵眉头一皱,看了身边满脸甜腻腻的莫愁一眼,然后没有任何异常表情,淡定无比地说道:“给我个理由。”
李果咳嗽一声:“她爱闯祸,你沉稳。带着她在身边,她想云游四海。你懂我的意思的。”
“好,我答应你。”夏灵面带微笑着说着:“但是你拿什么跟我换呢?”
李果当时就傻了,拿什么换?这还能有什么换的?如果晚上那坎过不去,就死了个球地,死了还能给夏灵点什么?给二斤骨灰种种花怎么样?要不你看上哪个内脏就拿去泡泡酒怎么样?
所以李果咳嗽了一声:“灵姐,不带这样的。”
“那你要哪样?你突然给我出这么大个难题,你让我能怎么样?”夏灵言语里带着揶揄:“你可别忘了,我也是喜欢你的。”
李果叹了口气:“灵姐,其实作为一个男人,责任其实是个很矛盾的词。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有钱多花钱没钱就多种树,可有时候这老天爷就是不让你过这种安稳日子。人这一辈子,就像一堵墙,是墙就没有不塌的,无外乎没塌之前体面点、白净点。可说到底,谁这墙上没个瑕疵,没个破洞。手上的砖只有一块,我是去堵这边的洞还是那边的洞?”
“说到底,你就是心意已定了?”夏灵咬了咬牙:“不改了?”
“灵姐,不管你信是不信,如果我去了,还能有那么一丝活路。”李果嗤笑一声:“如果不去,我这堵墙肯定是塌定了。”
夏灵沉默着:“那……”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果一阵抢白:“灵姐,我朋友不多,你真可以算排的上号的。很多事我不能让家人知道,不能让身边的姑娘知道,但是我能让你知道。抛开你喜欢或者不喜欢我,首先咱俩是平等的对吧?”
李果说着,身残志坚在旁边呼噜噜地喝着面汤,一听李果的话,脑袋一扬:“你少打我姐的主意啊!什么平等的,你得随着爷一块叫姐。操……喜欢你还是因为她是我的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不过身残志坚说话声音不大,夏灵并没听见,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这话听上去舒服。”
李果眼睑低垂,傻乎乎地笑着:“灵姐,这是老天爷在朝我讨债。我当年,没能给它个结果,现在它连本带息的冲我要债呢。”
“你明知道……”夏灵语气一顿:“为什么?”
李果语调深沉:“很多事情,不是说提前知道就能改变的,我知道明天世界就要毁灭,我今天一样在家看新闻联播。我知道明天下雨,我除了带伞还能怎样?我知道我会老、会死,我知道女儿总有一天要嫁人,我知道儿时的玩伴会渐渐疏远,我知道我最喜欢的生活大爆炸迟早会有大结局,我知道冬天要来了。可我能怎么样?”
“人每每被这种所谓之命运的东西束缚时,就会变得畏手畏脚,勇气在还没释放之前就被自己消磨殆尽,最后只剩下绝望惶恐和自怨自艾。与其有一天更大的恐怖降临在我头上,我除了挥泪向你们告别之外,别无他法。还不如趁着现在还有一搏的机会,我全力以赴一把。”一贯闷骚的李果,在此刻仿若成了一个思想家:“赢了就赢了,赢回了我想要的生活,也赢回了我作为人的尊严。而输了……我争取不输。”
夏灵听着听着眼泪顺着脸颊就滴答下来了,轻轻地抽着鼻子。
而旁边的莫愁完全不知道夏灵的状况,只是凑近了一点,好奇地问着:“相公是不是欺负你了?”
夏灵摇摇头,淡淡的说一句:“我眼睛被风迷住了。”
“骗人。”莫愁嘟了嘟嘴,然后挪到了一边:“你们这些世俗女子啊!一点都不敢爱敢恨。”
李果听见了莫愁的话,微微的一笑:“灵姐,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悲哀是什么么?就是我从来不敢对身边的人说一声‘我爱你’,不管是父母是朋友,还是女人和女儿,我都不敢。因为这三个字的分量太重太重了,我承受不起,或者说我根本就害怕承受。可我知道,你们在我的心里,其实比我自己还要重要。”
“但就是因为这种重要,所以我一切一切的行为,都变得不够果敢也不够武断。在外人看来,这是成熟、是稳重、是老练或者干脆就是闷骚。”李果自嘲地笑着:“但是只有我知道,这是一种胆怯,一种无能。我紧守着自己的小天地不敢走出去,不敢迎接外面的世界。自我安慰自我满足,本以为这辈子就能这么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过去,有钱有地位有漂亮的老婆,还不止一个,还有可爱的女儿和超级厉害的宠物。还有睿智的爹妈、过命的弟兄、一身傲视群雄的功夫,一堆能陪吃陪喝陪玩的酒肉朋友和偌大的一个蜀山剑派。放在谁身上,大概都会以为这就够了。”
李果沉默了好一阵:“可这不是李果呀!李果不是这个样子的呀!我知道的李果,是一个从来不知道害怕、不懂退缩,无论什么事都不问原因就敢去干的人啊!带着孩子气,但一定是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
“是……没错,我知道。”李果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你们每个人都在担心我,害怕我出事。但是你们很少去感受我到底在想什么,你们习惯了那个没有自我的李果,什么事都顺着什么事都不争,你们笑我也跟着傻笑,你们哭我搂着你们说‘好了好了’,我从来没有露出难受的表情,从来都是笑。这样的李果,大家都喜欢,可这样的李果,不是李果。”
李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确实,我真的也同样放不下你们,你们的一颦一笑,时刻都在我脑子里映着。而我也时刻告诉自己,我不管是强是弱,我都必须展开手挡在你们前面,这其实就是一种担待呀!”
夏灵早已泪流满面,而她也悄悄地把免提键打开了,旁边的莫愁早已经听的是满脸苍白,手上根本都忘记了动作。
“这些话,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李果苦笑着:“因为怕他们担心、也怕他们伤心。但这一次,我……我决定听我自己一次,勇敢一次。别人可能说我不负责任、不懂事,是个傻子、莽夫。但是我知道,而且我希望你也能知道,李果其实是天下顶顶聪明的人,不会去干没有意义的事。”
说完,李果啪嗒一声挂上了手机,然后顺势关机。哆嗦着手拿出一根烟,却老也点不着。
身残志坚呵呵一乐,帮李果打着了火:“TMD,别这么激动。这都两百万字了,就数今天你屁话最多,不过……真他妈爷们。”
李果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身残志坚呵呵地笑。
“放心,大爷不会走远。作为多少年的好基友,你走哪,爷就陪你去哪。”身残志坚拍了拍李果的脑袋:“跟着大爷走,有肉吃。”
而旁边的房东姐姐特别温柔的紧紧的和李果十指相扣。女武神不会哭,但是女武神也懂温柔,她一言不发,只是给了李果一个坚定的眼神。
李果也只是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剩下身残志坚像狗抢槽似的吃面声。
另一边,昆仑的山巅上,夏灵已经擦干了眼泪,继续静静地画着她的素描,而莫愁坐在她旁边,双手抱着膝,愣愣地看着远处起伏的云海。
“灵姐。”莫愁轻轻地呼唤着夏灵:“莫愁头一回听相公说这么多呢。”
“那是因为他爱你。”夏灵头也不回:“说出来你会瞎想,你自己回头想想,你们这么多人里,有谁真正试着去了解李果吗?”
莫愁一愣,然后默默地摇摇头:“莫愁……莫愁以为相公……”
“以为?”夏灵摇摇头:“你们总是无止境的对他提要求,从不问他想要什么。刚才你也听见了,你们认识的李果其实不是李果,这个李果才是李果。”
“灵姐……相公还会要我吗?”莫愁胆颤心惊地问着。
夏灵噗嗤一乐:“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瞎想了吧!所以小女孩的问题都是这么无聊。如果我是你,我有一个爱我这么深的男人,我一定会成他最好的伴侣,一点都不会让他觉得累。”
莫愁搅动着衣角:“莫愁不会……”
“不要紧,李果会迁就的。”夏灵的语气明显不善:“反正你们也不需要知道他在想什么。”
话一说完,莫愁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哭得跟小女孩被人抢了棒棒糖似的,那表情凄婉的一塌糊涂,往日犀利起来连鸟子精都能勇斗的莫愁,一瞬间就被夏灵给弄崩了。
“不行,莫愁要去找相公!”说完,莫愁哭着召出出鞘,大喊一声:“阵法散开!否则莫怪莫愁戳你个血窟窿!”
没想到,她这么一嗓子,全开状态的昆仑大阵居然真的噗啦一声帮她撕开了一道大口子,凌厉的寒风呼呼就从这窟窿里透了进来,极寒冷风触及池塘水面,立刻就是一层浮冰,还挂上了霜。
莫愁二话不说,御剑直冲天际,然后在天空中砰的一声破了音障,接着……空中连发三力,每次发力,都会把云层冲开一个大窟窿,然后她的护体剑气外头燃起了一团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火焰,接着火焰变得湛蓝。而莫愁也彻底的消失在了昆仑空域。
“哇擦擦,那是个顺么东西啊?”上清端着一碗人参鸡汤站在穹顶上看着远去地发着蓝光的莫愁:“还好老子没硬留她,这要了亲命了,这么牛逼啊……”
旁边的叮当眉头一丝寒气:“她上次和我们打的时候,居然没用全力。”
蔽日云也点头道:“最少还留了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实力。”
“她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上清摸着刚刮完的胡子:“上澝这天生没心跳的恐怕都不一定干的过她吧?”
叮当耸耸肩:“半斤八两吧!”
而正当他们谈论的时候,莫愁已经带着莫大的冲击波突入了李果的所在范围之内。房间里的身残志坚正蹲在桌子上跟李果和房东姐姐讨论着宇宙最后是否会变得冰冷,突然气氛骤变,身残志坚一愣,耳朵一竖。然后双手一拍:“李果,借神通一用!圣道之术,锢!”
话音刚落,整堵门瞬间就分子化了,莫愁驾着出鞘,身上满是蓝光就蹿了进来,不过幸好身残志坚法术在先,顿时像一个大泥潭似的把莫愁整个人都网在了里头,在莫愁差不多要撞到李果身上的时候,擦着边把莫愁给截停了。
莫愁睁开眼,看着李果,然后二话不说,一个飞扑:“相公!”
李果猝不及防,被她直接给扑倒在了沙发上。而莫愁的小脑袋不停地往李果的怀里钻:“相公……相公……相公!”
李果也蒙啊!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莫愁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李果:“相公,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李果把莫愁额前的乱发整理了一下:“你不是在昆仑么?”
莫愁摇摇头,双手把李果的手捧到胸口:“相公,莫愁要当你好朋友……”
李果一听,眨巴着眼睛:“你这是要甩我啊?”
当然,就算是世界末日到眼跟前了,莫愁都不可能甩李果。
实际上就是莫愁理解错了夏灵的意思,非说要当朋友,以为当朋友就能善解人意了,当朋友就能体谅李果了。莫愁毕竟是个小女孩,虽然同体的即墨比莫愁更稳重更成熟,但说到底,俩都是小女孩,谁也没谈过恋爱,更别提给人当小媳妇了。就这么理解一出差错,这不就弄出笑话了么。
不过莫愁除了长得小家碧玉之外,性格那可着实是叫一个粗枝大叶,身上除了憨憨的娇态之外,就剩下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匪气了。她可不管那么多,一脑袋削尖了就非得给李果当朋友,怎么说都没用,要不是看她这么可爱,身残志坚早抽丫了。
“我说,你昨天晚上吃顶了吧?”身残志坚可是不管谁谁谁,跟鸟子精一样,张口就喷,被他喷过的人,连起来能绕地球三圈:“不是吃多了蒜就是喝多了醋,烧心了是吧?”
抱着莫愁的李果猛踢了身残志坚一脚:“去,怎么说话呢。”
“你这是大也宠小也宠,你迟早死上头。”身残志坚当仁不让地回踹了一脚:“你看看人家姑娘,多懂事。”
这人家姑娘,指的是旁边握着李果的手只是笑的房东姐姐,跟莫愁接触这么多日子以来,她早就知道莫愁的德行了,犯起浑来,那比一般的地痞流氓强出几十里地。这种时候,任何的争风吃醋都是多余,因为莫愁缺心眼,人家怎么想,她从来不管,而且看你因为吃醋而闷闷不乐,她还会凑个脑袋上来,忧心忡忡地问人“你是头疼了吧”,所以跟她争风吃醋完全是扯淡……
“今天本来说好好陪你的。”李果侧过头,颇为抱歉地看着房东姐姐,苦笑着道歉:“没想到……”
别看房东姐姐跟鸟啊!跟雪姐啊!跟琥珀比起来那笨的不是一点半天,可她却是最独特的一个,她从来不问人要解释,自己也从来不解释,干什么都干净利落,而且挺豁达也挺开朗,再加上刚才听了李果那么一番独白,对李果在认知层面上更近了一步,所以她只是笑着摇摇头,凑到李果的耳边小声说:“晚上回来之后,你还是我的。”
李果一听就明白了,咳嗽了一声,满脸色相的一挑眉毛:“你吃不消的。”
“到时候就知道了。”
莫愁这时侧过脑袋:“什么吃?吃什么?莫愁也要吃。”
敢情莫愁从头到尾除了听见敏感词“吃”之外,其他话硬是一句没听见,还撒着娇地向别人讨吃的。所以,不管莫愁武力值多高,她一直都是所有人心中的小妹妹,从上到下,从雪姐夏灵一直到小葵小新,除了小新会跟她拧着来,其他人大多都是让着她,包括傻兮兮的大王八葵。
而正在莫愁撒娇的时候,李果的电话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上清那个贱货的来电。要放原来,李果其实还挺愿意跟他打打嘴仗,玩玩勾心斗角,毕竟旗鼓相当。可今天李果在面对他的来电时,居然一丁点的兴趣都提不起来,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李果挂断了。
可刚挂断,上清居然一个回拨继续骚扰李果,大有不达目的誓死不休的架势。
无奈之下,李果接起电话,颇为有点不耐烦地说道:“我晚上就去你那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上清呵呵一乐:“今朝有酒今朝醉,过了明天可能昆仑和我就没有了。倒不如咱俩吃他一顿去?”
“你付得起钱么?”李果的意思很明确了,他要带莫愁去……
上清沉默了一阵:“那得看你吃什么了,你要吃个恐龙、外星人什么的,那我可没招。”
说着,李果四下看看,征询着房东姐姐和莫愁的意见。他电话的声音挺大,房东姐姐和莫愁离得他挺近,所以都听见了电话里的声音,现在一见李果的眼神,她们俩不约而同的点头同意。
见着她们俩同意,李果也就不推辞了:“时间地点,你定我定?”
“去昆仑大酒店吧!”上清想也没想:“听这名,我就喜欢。”
李果冷哼一声:“别急,我马上全盘收购,改成蜀山大酒店。”
上清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大狸子,别闹了。好不容易有个顺眼的,你可别这么糟蹋了。我先去点菜等你。”
“等等。”李果叫停了他:“你带上澝去吧?”
“你想我师妹?”上清轻轻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声音转冷:“她不去。”
说完,他啪嗒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而李果这时也松了口气:“不去就好……”
李果着实是怕了这个上澝,刁钻古怪不说,还特鸡贼。鸡贼不要紧,关键她还特厉害,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还是身上功夫,虽然经常被李果压一头,但说到底,李果还是挺怕那娘们的。
说到底,这就是男人和姑娘的世界观的不同,比如男人呢不喜欢太厉害的妞,而妞则喜欢能干翻她们的男人。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在出发之前,李果还接到了鸟子精的一个电话,电话里鸟子精杀气四溢但是甜腻腻地叫着老公,然后温软地问李果晚上是想吃红烧肉还是肉夹馍……
李果本能的感觉事情不对,所以他选了方便面。鸟子精又问是想吃爆椒的还是想吃炸酱的,李果选了臭豆腐味的……
最后鸟子精实在憋不住了,在电话里玩命地喷了李果一通,说李果不懂心疼人不会当老公,还说李果始乱终弃,玩完了拍拍ρi股就想溜。但是骂着骂着就带上哭腔了,接着抛出了个惊人的消息,让李果又惊又喜,浑身上下如同过电一样从头到脚麻了个通透。
鸟子精……可能也怀孕了。
没错,是这么说的,她怀疑自己怀孕了。虽然李果不知道为什么鸟子精能这么肯定,但是鸟子精大抵是不会骗人的,也就是说她真的可能怀孕了……
李果问她怀的是蛋还是人,鸟子精说不知,但是很明显,她是有了,因为早上吃完就吐了,雪姐姐琥珀都说她有了……现在正在等着照b超,如果真有了,晚上的时候李果一个人上昆仑,那是想都别想了。
听完这些,李果才悄悄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意淫……早上吐了就说怀孕了,那李果还偶尔大便带血呢,那岂不是直肠癌了。
不过李果倒是真心矛盾,他既想鸟子精怀上,又怕她怀上。毕竟现在事情这么多,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万一怀上了,加上小新……那就是三个没爹的娃,说起来眼泪都一把一把的。
放下电话,李果坐在沙发上直揉额头,心情很复杂,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身残志坚到底是大智慧,他一拍李果的肩膀:“小子,你自己说要走出去的,如果要是死了,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如果活下来了,也就顺当的抱儿子了。”
李果笑了笑,站起身牵起房东姐姐和莫愁的手:“先去赴那小子的约吧!鸟那边有雪姐姐陪着,没问题的。”
“作为一个好男人,你现在得去陪鸟才对。”房东姐姐笑着跟李果说:“我也好想怀孕,可几乎是不可能了,硅基生命……”
李果摇摇头:“男人不是这么定义的,给所有人一个安稳的环境先。”
随后,李果四人出现在了约好的地方,发现上清正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抽着烟,眼神忽明忽暗的飘散着。
李果一看这眼神,就知道上清实际上跟自己没有太大的区别,都看似云淡风清,可事实上两个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也不一定能活过今晚。
两个人虽是敌人,但是敌人不代表仇人,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通常也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上清看到李果之后,忧虑过度的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李少,够赏脸的。”
“箫大爷,进去说吧!”李果客套了两句:“你脸色不好。”
“你脸色也不好。”上清呵呵一乐:“看来你我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身残志坚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家电玩城,他双手一Сhā兜:“你们去吧!我去赌几把,我没兴趣看你们废话。”
“孽畜!”李果回身骂了一句:“连本座的话都不听了?”
身残志坚连头都没回:“去你奶奶个腿儿。”
连上清都愣了:“好霸道的兵器……”
“习惯了。”李果耸耸肩,然后拉过房东姐姐:“他人渣不是一天两天了,给你介绍一下,她是我女朋友。”
上清瞄了一眼,点点头:“你女朋友够多的了,我撑死只能3ρ.蔽日云还不让我碰。”
李果呵呵一笑:“过奖过奖。”
上清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谁在夸奖你了!”
“敬你一杯。”上清落座之后,直接端起一杯度数不高的酒:“作为朋友。”
李果也举起酒杯:“勉强算。”
说完后,两人齐齐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感觉着刺激的酒浆滑进胃里,却久久没有人说一句话。
上清的心情和李果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同为做好赴死准备的人,其实在这个时候,那些个微不足道恩怨,实在是连提都没心情去提,剩下的只有沉默。
“这是昆仑的事。”上清眼睑低垂:“你本可以不搀和进来。”
李果笑着摇摇头,晃着手指头,侧着脑袋问莫愁:“莫愁,你是真正的女侠,你怎么看?”
莫愁头偏向一边:“若是以侠义道而论,这事虽是昆仑一手酿成的,可毕竟这其中我等也脱不了干系,自然要管上一管。若是什么事都问尽缘由,那边不是侠而是商了。”
“说的好!”上清举起酒杯:“敬你一杯。”
莫愁一听这说的好三个字,马上一个激灵,近乎本能地说道:“但是这毫无意义,hohohohoho!”
上清一愣,诧异地看着李果,眼神里尽是询问李果“你媳妇这是什么毛病……”。
李果摇摇头:“打游戏打的,没成年沉迷了。”
上清了然似的点点头,然后单手撑住头靠在桌子上,盯着桌子上的酒杯:“李果,说实话,我很欣赏你。”
“多谢。”李果点点头,帮旁边的房东姐姐和莫愁猛夹菜:“欣赏不欣赏都是后话了,胜败还没定呢。”
“哈!”上清夸张地哈了一声:“你做好准备了没?”
“你没看我满脸笑容么?”李果云淡风轻地说着:“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很好。”上清揉了揉鼻子:“我们两个,争取有一个活下来。”
“希望是我。”李果倒是一点都没客气:“我没活够。”
上清戏谑地看着李果,眼神里全是揶揄:“这就得看命了,不过我死了,你得帮我照顾蔽日云,她……”
他说起蔽日云的时候,眼神有些奇怪:“她是个笨孩子,叮当不用管,她能照顾好自己。而且蔽日云挺喜欢你的,真的,你送她的狗,一直放在枕头边。”
这种交代后事的语气,李果并不陌生,就在不久之前,他还以同样的语气对身边的房东姐姐说了极为类似的话。
“我说多少次了,那是孙悟空。”李果捂着头一脸无奈:“我的眼光真那么差么……全部都说是狗。”
“如果你挂了,我可是会强夺你身边的钥匙姑娘。”上清倒是直言不讳:“她对昆仑大业非常重要。”
还没等李果说话,莫愁就朝上清吐舌头扮鬼脸:“有本事就来抢好了,反正相公要是没了,莫愁也不准备独活,大不了跟你这劳什子昆仑来个玉石俱焚,莫愁别的本事没有,燃点轮回来一剑摧城还是不成问题的。”
李果捏着莫愁的脸往两边用力地拉着:“说什么傻话呢,相公要是没了,你就等相公几年就好了,相公可以重入轮回的嘛!”
他的话说完,上清和李果突然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透着一样的东西。事实上,两个人都知道,跟那种大巫的战斗,如果失败,哪里会留下什么进轮回的余地,大多都是直接灰飞烟灭、魂飞魄散,从此就化作一捧烟尘消散在天地间。
而上清之所以看李果一眼,就是他惊奇的发现李果撒谎骗人时说的话,居然和他哄蔽日云和叮当以及师傅师母时的话如出一辙,而他的谎话虽然被师傅揭穿,但是很明显,身为昆仑上任掌门的玉灵子并没有因为感情用事而当面戳穿他,师母更是如此,只是连夜帮上清用数十种千年灵珍炖了一锅老鸡汤,多余任何的话都没有。
至于李果呢,他把这事告诉果爸之后,果爸只是拍着他的肩膀,用从没见过的语气告诉他,他长大了。说完之后就背着手缓缓地离开了李果的视线,而离开前,李果分明看到自己那个从不正经的老爹,眼角有泪。而这两父子甚至联手瞒着果妈,毕竟果妈非常易怒,横生枝节的事,是每一个聪明人都不会去干的。
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看上去似乎都非常的不负责任,但其实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就是因为负责任才会去承担这些。
而且李果还很不甘心被天守门这么玩,就算身死,也势必要让那些家伙尝到点甜头。所以在离开蜀山之前,李果就让两个非常牛逼的未来和过去的执掌者,莲和樱联手推算其他大巫的地点。在李果看来,要玩就玩点大的,反正大不了就是死嘛!死了也不过臭块地,可就是臭块地也得恶心恶心那帮家伙。
上清大概也有同样的想法,这厮早在镇守圣父的第一天就已经命人去破坏九州守护大阵了,大阵一破,整个世界都会陷入妖鬼乱舞的境地,虽然对普通人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但是这可足够让那帮天守门好好喝上一壶了。
“李果。”上清抬头:“觉得我是不是个傻Ъ。”
“是。”李果点头:“有一段时间我可烦你了。”
“你也是。”上清指了指李果:“你个王八蛋不但老欺负我,还勾引我师妹。你摸她ρi股了吧?”
李果想了想,摇头道:“没啊……我什么时候摸她ρi股了?你少瞎说,都是她摸我好么,我躲她都躲不及,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那师妹的德行?”
“她……”上清咳嗽了一声,用很深沉的语调说:“是个好姑娘。”
这个“好”字咬音特别重,重得让李果分不清是牙痒痒还是表示反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上清在那个宝贝面前肯定没少吃苦头,不然无论哪个师兄提起自己漂亮可爱的小师妹时都不会用这种操蛋的表情。
“好了,不提她了。”上清无趣地摇摇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总是有人能收她的。晚上你准备怎样?”
“看你咯,你的地盘。”李果耸耸肩:“你还欠我飞机。”
“我把我师妹抵给你行么?”上清看上去还挺诚恳:“不开玩笑,拿她换飞机。”
而在一边的莫愁,听着听着眼神突然变了,变得有些冷酷和尖锐,她轻轻地靠在椅子上,用手托着下巴,轻轻呢喃:“夸父……”
李果一愣,侧过头,猛然发现莫愁面前的那杯子酒居然空了。当时李果脑子就嗡的一声响,莫愁喝酒之后的威力,李果是见识过的……
“相公,别这么看着我。”莫愁笑着捏了捏李果的耳朵:“莫愁是个人来疯,人越多越撒疯,现在没什么人,不会有事的。”
“即墨?”李果啊了一声:“公主殿下……”
“相公乖。”莫愁抱起李果的一条胳膊:“莫愁特自觉的喝酒放本宫出来透透气,每天都能看着相公,可很少能跟相公说话呢。”
其实莫愁和即墨的同魂一体是很特殊的存在,即墨其实就是莫愁。而不像李果和羽真人,虽然是前世后世,可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即墨和莫愁两个,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人,缺了谁,莫愁都会成植物人,或者干脆就屎掉。三魂七魄,莫愁是魂,即墨是魄,两个都残缺,可加在一起却能完整运行。两个人除了性格有偏差之外,习惯、喜好、记忆和小动作那是一样一样一样,而且莫愁和即墨都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就好像一个人脑子里的小天使和小恶魔似的,莫愁是那个善良的小天使,而即墨是那个坏坏的小恶魔。
“相公,我告诉你哦!今天晚上本宫也要跟你上去。”莫愁竖着手指头晃来晃去的:“本宫能帮上你。”
李果眉头皱了皱:“为什么?”
“因为夸父么,跟本宫有不共戴天的大仇。”莫愁的小脸蛋上显出一片神秘:“不共戴天。”
李果和上清齐齐一愣,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莫愁装腔作势地咳嗽了一声:“哎呀……本宫想不起来了。”
李果眉头一挑,果然莫愁跟即墨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连撒娇的方式都一样。所以李果无奈之下用力的在莫愁红扑扑的小脸蛋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莫愁眼睛一瞟,然后嘿嘿一乐:“本宫想起来了!”
上清笑得僵硬,而一直在听故事的房东姐姐耸耸肩:“我习惯了。”
“因为当初把那夸父打趴下的,正是本宫的老娘。”莫愁很认真的点点头:“天女魃一代。”
上清眨巴一下眼睛:“夸父那傻Ъ不是自己追太阳追死的么?我当时还在想,世界上哪会有比李果还二的人,一看到夸父,我眼前就豁然一亮……还真有。”
李果哼了一声,拿白眼瞄了上清一眼,捏住莫愁的手问道:“然后呢?”
莫愁晃着手指头,手舞足蹈地说着:“夸父是大巫,原则上是不死不灭的。可我那娘亲却是妖,即使生命悠久,可始终会消散。所以夸父能重生,而我娘亲只能找接替人。”
李果点点头:“你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没解开哦!宝贝,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准备告诉我么?”
莫愁用嫩白的手指头戳了戳李果的鼻头:“才不能,等你什么时候要了本宫,本宫再全部告诉你。让你太满足了可不行,不过本宫可以告诉你们,本宫确实是因为天选之变而被封到现在的,这其中的波折等相公回来之后,本宫慢慢跟你说。”
即墨说话的时候,气质却是很冷艳,完全不像莫愁那样的活泼灵动,充满小女孩气息,可举手投足却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贵气,当真是一副公主的范。
“还有还有。”莫愁拍了拍李果的肩膀:“相公,其实本宫是你李家的主人。”
“啊?”李果挠了挠头:“什么个意思?”
“嗯……”莫愁摸着下巴:“李家执掌轩辕剑,是黄帝臣子,本宫是公主哎!”
李果哦了一声,然后捏了捏莫愁的腰:“要相公给你下跪么?”
“你会跪才有鬼呢。”莫愁嗤嗤地笑着:“好了,不闲话了,反正本宫晚上是跟定你了。不过本宫没有莫愁厉害,莫愁醉酒之后,如果还是她自行控制,别说是山河社稷图了,恐怕是宗云姐夫都得惧她几分。”
“哇……”李果瞪大眼睛:“不至于吧?莫愁到底是什么?”
“莫愁……”莫愁眉头皱了皱:“朱雀、玄武、青龙、白虎。莫愁就是那白虎。”
“可玄武是小葵吧?”李果呵呵地乐着:“她可没这么猛。”
莫愁的大眼睛斜了斜:“相公看到乌龟就说是玄武吗?连雪姐都算不得青龙呢。在世间的,只有朱雀和白虎,朱雀在哪本宫不知道,但是这西方白虎星神就是莫愁啦。她出生时只有三魂,本宫其实是……”
“夺舍。”上清摸着下巴:“但是你夺舍不成功,被灭了三魂。只剩下七魄,然后二合一了。没错吧?果然邪门。”
“聪明。”莫愁赞赏地看了上清一眼:“你现在还敢打本宫的主意吗?想试试白虎星君苏醒吗?”
“试试就试试。”上清丝毫不介意:“我那还有个天妒呢,顶多扯平。别以为我师妹疯疯癫癫的,她秒杀我没太大问题。”
莫愁阴阴一笑:“到时候就试试,等时机到了,本宫就和莫愁彻底合二为一。等着瞧好吧!到时候让你尝尝忘川桥全解封。”
李果吐了吐舌头:“出鞘大姐的卍解……”
莫愁嗯了一声:“不过很可惜,宗云永远成了身残志坚,不然相公就能感受天地之威了。”
上清哈哈大笑了几声,假惺惺地说:“天地之威,可别忘了我的图灵双子。”
“你的图灵双子连灵姐都拘束不了。”李果摇摇头:“我现在彻底对你的战斗力失望了。”
“那是她们俩还要维持昆仑运转。”上清摇摇头:“你鼠目寸光。”
“你井底之蛙。”李果反唇相讥:“靠女人的小白脸。”
“行,你带把儿。有种咱俩单干,弄得你不是靠女人似的。”上清明显不服:“你连我都打不过。”
李果笑了,一抹鼻子:“晚上就知道了,爷有绝招。”
“爷也有。”上清得意洋洋。
房东姐姐耸耸肩:“你们两个像两兄弟。”
“呸。”李果和上清同时地啐了对方一口。
不过呸完之后,李果却闭上了眼睛,低沉着声音:“你争取活下来,没有对手比没朋友还寂寞。”
“你也是哦!”上清脸上也带着无奈:“下半场你输定了。”
说完,两人举起酒杯用力地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可酒刚喝完,上清突然抬起手看了一下表,然后啊了一声:“天线宝宝开始了,我先走!”
接着上清嗖的一声就消失在了房间内,只剩下李果眨巴着眼睛半晌没反应过来。
“我日……说好你请客的。”李果对着空气骂了一句:“不用这么抠吧!”
莫愁嘻嘻一笑,顺手从李果的口袋里摸出钱包:“相公,这顿本宫请好了。”
“谢公主殿下慷慨……”李果看着莫愁一脸洋洋自得,哭笑不得:“真是太感谢了……”
“免礼免礼,你可是本宫的相公。夫妻之间哪有这么客气的。”
不过说完,莫愁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相公,你一定回来,本宫等你,莫愁也等你。”
一听这话,李果就知道莫愁其实已经放李果一个人去战斗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改变,但是很肯定,她也同样有了自己的主意。
“本宫知道,相公这一战是为了什么。”莫愁把脑袋埋在李果的怀抱里:“直面命运,是勇者。”
而房东姐姐耸耸肩:“其实你们说的话我不太懂。不过我也是可以帮忙的,电磁炮已经开始蓄能了,三个一起开炮大概可以把月球打出轨道吧!李果加油。”
“谢谢。”李果点头,很郑重的道谢:“谢谢理解。”
房东姐姐带着有些苦的笑容:“这是应该做地,为了维护一个男人的尊严。”
李果笑了笑,用力捏着自己的太阳|茓:“时间不多了,跟我一起去告别吧!”
说到告别,李果的第一站就是去了李明雪那里,没看到姑姑,但是看到了西装革履坐在会议室外头等着的杀神段冰。他看到李果之后,向李果轻轻摇摇头:“回去吧!争取回来。”
“你知道?”李果眨巴着眼睛,只是笑:“你怎么知道?”
“小白告诉我的。”段冰对生死也看的很淡:“不要让你姑姑担心,她很脆弱的。只要回来就好。”
而就在这时,李明雪穿着职业装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我怎么脆弱了?你要去哪啊?”
“嗯……”李果清了清嗓子:“如果说我去送死,你会揍我对么……”
李明雪点点头:“肯定会,不过我可不拦你,你不是小孩了。”
李果侧过头看着莫愁和房东姐姐:“看着没,这才叫新女性的典范。”
“少拍马屁。”李明雪用文件夹敲了李果脑袋一下:“下礼拜我回家过中秋,看不到你,你就看着办。”
“遵命女王。”李果一如既往地答应着:“下礼拜见。”
李果走后,李明雪坐在段冰的旁边:“他能回来吗?”
“能吧!”段冰捏住李明雪发抖的手:“一定能。”
在云层堆满天边,四周围都被红霞映成了一滩艳红薄雾时,蜀山缓缓的降临了,巨大的底部倒锥形直接戳在了昆仑山头的正中心,就好似嫦娥几号和天宫几号的对Сhā一样,巨大的地震感让昆仑周围所有山头的积雪都化成了雪崩滚滚而下。
昆仑上的孩子们都仰慕地看着降落下来的庞然大雾,有几个胆小的漂亮小女孩纷纷躲到了只属于她们的青梅竹马的小哥哥身后。
上清在穹顶露台上看到蜀山的对接,然后轻轻一笑,用力地扣上了身上昆仑战甲的最后一粒扣子,并拉上了一件猩红的斗篷,腰间挎着赤星,身后跟着社稷图灵双子。
这一次,上清并没有用传送下穹顶,而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中途一句话也没有说,叮当紧紧握着上清的手,而蔽日云的眼泪也没有停止流下来过。
随着上清缓缓走下楼梯,昆仑古朴的呜咽号角声顿时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接着密宗的弟子从各个阴暗的角落里一涌而出,把住宅区的不明真相围观群众隔离到了一个安全的范围内。
往日里也许是小卖部负责打酱油的老头、也许是公厕里负责扫地的阿姨、也许是负责煮免费汤的食堂大师傅,顿时以一种别样的造型出现在了一起居住许多年的老街坊身边,甚至有几个还扯着一个浑身黑衣的中年人吵着闹着要吃糖葫芦。
“密宗!”
一声嘹亮的号子响起,所有的黑衣人齐齐应和了一声:“有!”,声音嘹亮宏远,引得房角上吊着的铜铃都跟着嗡嗡作响。
接着上澝凌空出现在蜀山降落地点的正前方:“维持秩序!”
“是!”
密宗的人本就是作为应急部队而存在的,他们比世界上任何人处理这种群体性事件都要得心应手,而且原本大家都熟络,沟通起来更是方便。
所以在场的密宗弟子,以手心相对,并以自己的灵气硬生生地拉成了一条隔离带,而且还在缓缓的拉伸,直到形成了一个足够蜀山落脚的巨大圈子。在这个圈子形成之初,他们人和人之间还仅仅相隔了不到一米,而到隔离圈彻底拉成之后,两两之间除了一条强韧的灵气带牵扯之外,几乎是看不见对方了。
蜀山很大,但是昆仑更大,毕竟昆仑是一个图灵幻化出来的城市,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空间的拉伸非常难,可在图灵双子看来,这其实也仅仅是个生存本能,本就是方寸间能成天地的宝贝,别说一个蜀山了,哪怕是这整个天地,如果各方面条件允许,山河社稷图也不是不能吞下。
上澝在这里控制着现场,浑身上下一袭火红的袍子,上面的图案跟上清的并无二致,只不过她的长披风上用金线绣着一弯残月,而上清后面则绣着通透红日。
不多一会,浑身黑色戎装的上清慢慢地出现在了昆仑弟子的面前,他半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昆仑弟子听令!跟着密宗,走去蜀山之上!”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丝丝入耳,在场数万名各种弟子,顿时被这句话给惊得一愣,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吵闹声嗡的一下腾空而起,就好像数百万只蚊子漫天飞舞。
昆仑弟子当然有意见,毕竟大家都是昆仑弟子,这昆仑山这方寸的天地就是他们家。这些人里,大部分人一辈子没下过山,死守着这一片风景如画的密闭环境,坚持这里就是仙界。可现在突然掌门告诉他们,要让他们离开熟悉的故土,这种打击感让一些思想并不开放的山民们顿时对掌门起了非议。
“密宗!”上澝眉头一皱:“动手!”
话音刚落,上清身边的图灵双子突然以一种整齐的动作开始调动起了昆仑大阵,叮当负责在昆仑和蜀山之间建立一条足够宽阔的大路,而蔽日云则负责催动社稷图本身来压制那些等待解释的昆仑弟子。
“想我昆仑,数千年恢弘不动,这一动窝,昆仑恐怕就不是昆仑的啊!”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挣脱了密宗弟子的控制,跌跌撞撞的扑倒在上清的面前,老泪纵横:“掌门!三思啊!”
上清眼泪子都快出来了。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舍不得这,毕竟自己从小到大就是在这活着的,从初恋到第一夜一直到登堂入殿,可以说上清对昆仑的感情,那绝对比任何人都要深厚的多的多的多。
可事已至此,一步错了,总不能步步再错,这些人就是昆仑的根基,哪怕有一个出了意外都是上清完全不可以接受的,所以上清强忍着眼泪侧过了头:“阿妹,动手!”
上澝到底是个异类,她丝毫没有任何恻隐之心,双手一挥:“密宗,强行带人,抵抗者格杀勿论。”
这就是上澝的无上权力,她这一声格杀勿论,哪怕是上清违抗了这个命令都会被密宗当场格杀,甚至如果密宗弟子手上拽着的是自己的父亲母亲或者妻子兄弟,这一声格杀下来,谁也不允许有半分迟疑,手起刀落就是得杀的。
还别说密宗没有人性,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昆仑的命运和未来不能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毁在妇人之仁手上,该强硬该无情的时候,任何人挡在前面,那都只能被视为敌人。
就在密宗开始行动的时候,人群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接着就是一垂垂老妪的怒骂:“你个不孝子,你倒是杀了你老娘啊!杀啊!”
那黑衣密宗当场就逊了,他手上的维稳名单里恰好有自己的老娘,这格杀令说起来简单,可要真真去下手,一贯学的侠义道的昆仑弟子,能下的去手才奇了怪呢。
正在他踌躇的那么两秒,那老妪飞奔着冲向了上清,一边跑还一边说:“掌门!弟子誓死不离!”
话音刚落,老妇一头撞在昆仑九龙柱的其中一根上,顿时鲜血溅起了三丈多高,染得洁白如玉的九龙珠一片血红。
“娘……”那密宗弟子一声哀嚎,但是手上维持人群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却早已经哭得不成|人形。
上清用手玩命地拽下自己的一捧头发,并把带着头皮和血迹的一撮毛扔在脚边,带着颤音下令:“继续!”
那老妇的赴死,就像是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一开始大家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撤离昆仑,所以大多是呈现出一种迷茫状态,可现在经过这老妇的殉道,人群顿时汹涌了起来。虽然密宗个顶个的都是高手,但群情激奋下,也有一时间把持不住了。
而就在上澝准备下死手的时候,蜀山之上突然传出了一阵惊魂动魄的钟声。这钟声悠远绵长,似乎带着震慑人心的能力。每响一声,都让激昂的昆仑弟子清醒一分,而且更是让一些能力比较低微的弟子随着钟声结束之后的颤音而颤抖。
接着,一把通体以黄金打造的巨剑从天而降,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整把剑戳下来之后,威势滔天,虽然威势很大,可气息却很平和,平和的就像是春天早晨带着湿气的温暖晨风,足够抚平骚乱的心。
在轩辕剑戳下之后没多久,就有一个人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似的缓缓降落了下来,轻巧落地之后,地上的巨剑猛然一个翻身,直接收进了那人背后的剑套里。
说来也奇怪,刚才还威势滔天,可自打钻进了那个脏兮兮的破袋子之后,立刻就变得像一条蛰伏的巨龙似的安静,却始终散发祥和之气。
来的人,年纪大概五十岁上下,一身普通的打扮,要不是额头上有一抹金色的剑魂烙印,任谁都会把他当成一个菜场买菜或者是麻将馆打麻将的大叔,而且还没有什么钱。
“二十多年了,风采不减啊!”上清的师傅背着手走到果爸的面前,擂了他胸口一下:“我可没原谅你呢,谁让你上来的?”
果爸笑了笑:“你不能因为别人姑娘看不上你,你就迁怒我吧?好歹这么多年的交情呢。”
话音刚落,一个标准装逼打扮的帅气外国大叔出现在这里,双枪大剑和灰白交杂的头发,沧桑的眼神,吊儿郎当地叼着根烟,果真迷死个人了。
“你也来?”上清的师傅看着但丁笑了笑:“治好她。”
但丁大叔低头看了那个已经没了生气的老妇人,眼睛翻了翻,一只手突然发光发亮并变成血红模样,虚空一抓之后朝那老妇身上一扔,接着从包袱里拿出瓶云南白药:“解决。”
果然三秒钟之后,那本已经挂掉的老妇腾的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满脑袋血,迷茫地看着四周。
“战法牧铁三角。”但丁大叔哈哈一笑:“都老了。”
果爸紧蹙眉头:“儿子玩命,当爹的不能不管对吧!”
说完,他一回头:“锁妖塔!”
锁妖塔姐姐应声而出,冷冽地站在他身后。
“在场的,全收走!”
上清到底机灵,大喊一声:“叮当,蔽日云,时间停止!”
三个离退休老头当真不愧是曾经风华绝代过的存在,即使青春早已不再,但是能力硬是不减当年,再加上双子图灵的时间静止,没几秒钟广场上的数万昆仑弟子就被锁妖塔给吸了个干净。
等他们苏醒的时候,突然发现桃红已经换成了柳绿,完全不再是昆仑山上那小桥流水的园林,而变成了竹林深幽、青山如霭的巴蜀风格。
一众昆仑弟子迷茫地看着四周,毕竟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自然风光,蜀山和昆仑都有着千差万别,昆仑的房子讲究高,一个穹顶就高达百丈,而蜀山的则讲究宽,单单蜀山大殿就足足有一个体育场那么大,周围虽然没什么高层建筑,但也依旧挺宏伟华丽的。
“各位,我知道你们都有与昆仑共存亡的决心。”上清的师傅,也就是老一代战法牧铁三角里的法师哥哥站在蜀山大殿之前的高台上开始了他的演讲:“但,你们就是大昆仑的根基。是我或是上清,哪怕是昆仑一众长老全部身死,都无法动摇这根基……”
他在台上啪啦啪啦地讲着,渐渐的就进入了一种激昂的状态,而且他的情绪也传向了周围所有的听众,那些个昆仑弟子,不是蓦然垂首流泪就是静静地低头不语。毕竟老掌门已经说了,他们都已经做好的牺牲的准备,而这个牺牲还是不能牵扯到别人的。这如果光是说说,那就跟领导上台发个言放个屁没多大区别,可现在他说话的时候,都已经把整个昆仑给搬空了,这已经从根本上脱离了空话的范围……
这边热火朝天的演讲,而那边的上清和上澝站在空旷无人的昆仑大广场上,看着逐渐远去的蜀山,眼神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
“李果该来了吧?”上澝眉头紧紧地锁着:“月亮升起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上清也看了看表,然后叹了口气:“这次要被他玩了,我们就认栽吧!”
话刚说完,李果的声音就从后头传来:“你这算是贬低我人格。”
上澝上清一听,浑身都颤了一下,特别是上澝,满脸惊喜地转过身,甜腻腻地叫着:“李家哥哥!”
李果耳朵上带着mp3,双手Сhā兜,靠在刚才撞人的那根九龙柱上玩着手机:“你们倒是釜底抽薪,把人全叫走了。”
“还有密宗。”上澝摇摇头:“密宗是不得退后的,其他门派自愿留下的也在。”
上清一听:“其他门派?哪有自愿的?”
善缘哥懒懒地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大雷音寺主持,法号圆通。”
“中通是你师弟吧?”上清饶有兴趣地问着:“韵达和ems呢?是师兄还是师弟?”
上澝一听,二话不说照着上清的ρi股上就是一脚:“能有点礼貌吗?你是昆仑掌门好吗?”
上清被这一脚踢得十分委屈,摸着ρi股直扮鬼脸。而上澝踢完之后,扑腾着跑到了李果身边,挽起了他的手:“李家哥哥,就你一人来的吗?如果今天我们走不出来了,黄泉路上可就只有我陪你了。”
李果眼睛瞟了一圈,然后咳嗽了几声:“我带了不少人呢。”
话音刚落,空荡荡的广场上顿时四处开花,周围一道一道的空间通道此起彼伏地亮了起来,里面缓缓地走出了百多将近两百个人,其中也包括百合、琥珀和鸟子爹妈这些人。
鸟子爹出来之后一见上澝挽着李果的手,他的脸立刻就拉得跟李咏那么长了,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得像天线……
李果一看,连忙甩掉了上澝的手,像条狗似的巴巴着朝自己岳丈大人傻乐……而上澝当然知道那是谁,可还是不依不饶的继续靠到李果身边,继续挽住了李果的手。
上清哈的一声,一拽自己师妹,顿时开始复仇:“你能要点脸吗,你是昆仑掌门好吗!”
李果当场就乐出来了,别的不说,一看上清那苦大仇深到现在大仇得报的德行,李果就知道上清这厮从小到大没少被这小师妹压迫,而且这俩人当真是昆仑山的金童玉女,他们俩能凑到一起,李果固执的认为最少花了三十万年修来的缘分。
不多一会儿,广场上的李氏花门的人就来齐了,而夏灵也背着她的帆布包走了出来,慢悠悠地走到李果身边绕了一圈:“又帅了哦!”
李果整理了一下头发:“灵姐……你就别调戏我了。”
“去那边玩去。”夏灵把上澝推到一边,霸占了李果面前的位置:“刚才在电话里,很男人哦!”
李果吐了一下舌头,尴尬地说:“你看……求别说。”
上澝被夏灵这么一推,顿时非常尴尬,可现在要是来脾气,事情搞不好就要弄砸,只能委屈的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似的缩到了上清的旁边,咬牙切齿。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上清得意洋洋:“人家身边姑娘多,你不够格。”
上澝没说话,只是露出阴冷的笑容,看着悬浮在远处的蜀山,抬起手指着它冲上清说:“信不信我能把那个打下来。”
“这我还真不信,你打。”上清嘿嘿一乐:“你当我是傻的啊?说骗就骗。”
上澝耸耸肩:“我也不信,我说着玩的。”
正说着话, 一身李宁运动装的少女骑着剑翩然而至,手上提着肯德基外带全家桶。身后还跟着一个面色阴沉的大姐姐……
“妈的。”鸟子精从莫愁的剑上跳下来的第一句话是骂粗口:“怀孕个屁啊!”
李果帮她把乱糟糟的头发理了理:“那是怎么了呢?”
“食物中毒。”鸟子精耸耸肩:“那天吃了小新给我摘的花蘑菇……”
小新……李果当时就悲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新这段时间酷爱吃各类菌类,可喜欢也就罢了,她还偏偏喜欢和人分享,李果可是看过一次,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采来的花花绿绿的蘑菇,有的甚至晚上都能发光,她照单全收,而且还给别人吃。按常理说,莫愁这种吃货应该来者不拒吧!可这玩意弄出来之后连莫愁都不敢吃,小新只能可怜巴巴地求着鸟子精或者自己老娘吃。小新是百毒不侵而她老娘更是硅基生命,可鸟子精虽说抗毒等级高,到底却还是肉长的。
这不……中毒了吧!
“早叫你不要吃那些东西了。”莫愁想着想着浑身都打了个颤:“想到就可怕呢。”
李果笑眯眯地看了看四周:“雪姐姐呢?”
“她啊!在b超。”鸟子精揉着鼻子:“她说能感觉到胎动了。”
她的话说完,李果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本来想刻意遗忘的事情突然被人提起,一时间李果心底多少还是有些许动摇了。毕竟今晚过后,雪姐姐肚子里孩子就可能成个没爸爸的小孩,以后上学的时候别人问起“xx,你爸爸呢?”,也许她只能回答“我妈妈说爸爸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这句话经常看见听见,可实际上现在想想,里头真的是很心酸。
“不过我听她说,她不太想来。”鸟子精察言观色的技能已经差不多满了,她一看李果的表情,马上大咧咧地拍着他的肩膀:“放心,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三条腿的男人好找的很。”
话音刚落,场面一阵萧索,寂静的就跟半夜的乡村公路似的。鸟子精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她裂开嘴傻Ъ兮兮地笑了笑:“你看,我不是这意思。”
李果嘴角抽了两下,环顾四周,笑得难看:“大家别奇怪,她是这样的。”
上清吹了声口哨:“要是我女人这么说话,大嘴巴扇过去。”
“吹牛逼。”上澝抽着她的薄荷味香烟:“我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们来再多人也没用,我马上要封闭秘境,只能允许最多四个人进去,人多的话,我封不住,等下的灵气如果宣泄出来的话,会引发各种天灾。”
李果一愣:“你没早说。”
“早你也没跟我说你要带大部队进去啊!”上澝摊开手:“李家哥哥,我劝你还是趁着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部署一下,因为我会把那些秘境的怪物全部放出来,单靠密宗可是打不过的,还有……”
上澝说着淡淡的一笑:“该告别的都告别吧!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能再出来。还有,选一个你带进去的人吧!”
这个选择很难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都不带,毕竟李果不值得任何一个人为他去赌命,反倒带进去的话,就显得太自私了。
“当然是莫愁。”莫愁一个踏步走上了前:“莫愁说过,相公就是莫愁的天。”
而夏灵在旁边浅浅地笑着:“我觉得带上我比较好,我武力值比较高嘛!”
至于鸟子精,她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这事麻烦了,我是该温柔贤惠呢还是该不依不饶呢……”
“你这姑娘是最可爱的。”上澝指着鸟子精冲李果笑道:“最胆小也最单纯的。”
李果牵起鸟子精的手:“是啊!你看人还挺准。我决定好带谁了。”
莫愁一个激灵:“莫愁!一定是莫愁!”
李果笑了笑:“然然姐,外面你全权负责,ok?”
百合妩媚的半坐在空中,听到李果的话:“可以啊!小意思。”
而上澝拿眼神瞟了一圈:“你决定带谁了没?准备进场报幕了。”
〇④④识某文
李果的性格其实挺奇怪的,要是放别人,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必定是会带上最厉害或者最有用处的人进去,而李果却犹豫了很长时间却始终没有决定应该带谁。
为什么?舍不得啊!带谁进去都舍不得,毕竟这可不是去迪士尼玩海盗船,这可是去副本里玩命,而且这副本可是没有跑尸体一说的专家级副本,屎了就是真的屎了,而且连轮回都被剥夺掉了。这么危险的情况,李果觉得自己死了就死了,人死Diao朝天,屁大点的事。可要连累着这些妹子们一并死的话,李果连闭眼都闭不安宁。
“最后五分钟。”上澝看了看天上已经朦胧现身的白色月亮:“等天一黑,再进去就来不及了,圣父现在是渣,可等会你就准备哭吧!”
李果点点头:“身残志坚!出鞘!湛卢!跟我走!”
他的决定让莫愁一愣,张了张嘴:“相公……你这是要作甚啊!”
“借出鞘大姐一用……”李果连看都不敢看莫愁的眼神:“你在这好好等着我。”
莫愁哦了一声:“你去吧!”
说完还老老实实地把出鞘的剑匣递给李果,并给李果拍拍身上的灰:“相公早去早回啊!”
李果即刻就傻了,按照常理,莫愁现在应该依着小性子撒泼耍赖满地打滚才对,可突然间变得如此落落大方、荡然豁达还真是让李果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
李果一边打量着莫愁,一边暗自心说:这不会是其中有诈吧……
还没等李果想通其中关节,上澝一把扯住李果的领子:“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李果嗖嗖的就被上澝揪进了一面像镜子似的闪着水波纹的墙壁里。
这墙壁就是接通昆仑秘境和昆仑仙境的通道,而上清在看到上澝和李果进去之后,他喂了一声,提起脚就钻了进去。等三人钻进去之后,这堵墙就缓缓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鸟子精突然站了起来:“我擦……他真的一个不带!”
这时的莫愁却哈哈一笑:“相公真笨……”
鸟子精拧着眉毛看着莫愁:“我个人感觉,单论智商,他是你的二十几倍。”
莫愁被戳中要害,顿时表情丰富了起来,不过在暗骂了几声鸟子精之后,她故作深沉地摸着下巴:“你可知道出鞘是什么?”
“是个漂亮的冷艳大姐姐。”鸟子精嗯嗯着点头:“奶大腰细ρi股圆。”
“哎呀……”莫愁挥挥手:“不是这……”
“那还能是啥?是把剑,还得是身残志坚那个傻Ъ的媳妇。”鸟子精说着打了个哆嗦:“一想到要被身残志坚那种垃圾搞,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你出鞘姐姐真可怜。”
“你倒是有些正经好吗?”莫愁眯着眼睛:“莫愁能召唤出鞘,但是出鞘和莫愁姐妹相称的哦!”
鸟子精吧唧一下嘴:“你是想告诉我,大姨子是妹夫的半个ρi股么?”
旁边的百合实在忍无可忍了,她飘到这边,冷冷地说道:“可以互相召唤。”
“哎哟……”鸟子精一拍脑袋:“还是大姑子聪明。”
百合身形一晃:“别这么叫我……”
“哎呀!有什么关系的啦,都是姑婆妯娌的,你摆张臭脸给谁看呢。”鸟子精笑嘻嘻的说完后,拍了拍手:“好了,老公玩命去了,咱家可不能丢人。作为玫瑰……不对,我是啥来着?”
百合牙齿咬得咯咯响:“牡丹。我一直觉得你很讨厌。”
“那是,你跟我还不太熟,你才会觉得我讨厌。”鸟子精把头发扎成短马尾:“等熟了之后,你肯定会揍我。”
而莫愁在一边轻轻的给自己梳着辫子,一边看着“墙”那边傻傻的发愣,眼神虽然朦胧,可朦胧里还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忧心忡忡。
一向没心没肺整天就知道混吃等死过少奶奶日子的莫愁,到李果从她眼前消失的那一刻,才第一次感觉到一种焦灼的不安,如鲠在喉,可又手足无措。
“没事的。”鸟子精走上来拍了拍莫愁的ρi股:“你看他们走的那么轻松,肯定是没事的。”
莫愁扭头看了一眼满脸镇定的鸟子精:“你不担心?”
“担心个屁。”鸟子精一脸振奋地嘿了一声,可说完之后却又久久的没有往下接话,只是愣愣的保持一种怪怪的表情:“不担心才怪……”
莫愁点点头:“如果相公出不来,莫愁也不会出来的。你可要好生照顾自己。”
鸟子精眉毛一挑:“你给我说清楚了,你什么时候照顾过我!”
莫愁很严肃正经地扳起手指头:“莫愁天天早起不跟你抢厕所,莫愁从不吃你的食物,莫愁也不抢你的遥控。还说莫愁不照顾你?”
鸟子精呸了一声:“你说话不亏心啊?”
而莫愁也不回答,只是环顾四周:“是不是等下会有怪物出来?”
“据说是有。”鸟子精点点头:“等着吧!”
说话间,天色渐渐暗淡了下去,似火的夕阳渐渐熄灭,原本模模糊糊的月亮悄悄的出现在了天空,秋天的月亮本来就亮,更不用说在这无遮无拦的高原幽谷上,明亮惨白的月光给失去了生气的昆仑派镀上了一层森森的寂静。
大广场上几百个人,没有一人发出哪怕一丁点不合时宜的嘈杂声,人们都屏息凝视着那道许出不许进的“门”,好像它就是传说中的阿鼻地狱入口似的,随时都能从里头蹦出有些吃的恶鬼。
莫愁看着月亮默默地掐着点,计算着李果什么时候才会召唤出鞘,并时刻准备着只要出鞘一行动,自己立刻随着召唤穿透空间,直接刺入其中跟李果并肩作战。
而这时在秘境之中的李果,也是眉头紧蹙,满心忧虑。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这里和外面的景色完全不一样,但是时间却没有任何不同。头顶上的那一轮黄澄澄的圆月一样把这里照得一片肃杀。
随着月亮的出现,秘境里那些原本围绕在圣父身边的不死绿巨人们纷纷的匍匐在地,嘴里嘟嘟囔囔着听不懂的语言。
虽然李果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很明显,这帮怪物并不是在梦呓,因为他们每个人发出的声音频率和节奏没有任何偏差,声音不大可是汇聚在一起时候却充满了诡异的压迫感。
“做好准备。”上清弹了个响指,赤星贯月出现在手中:“这是他们的祈祷文。”
果然,祈祷文刚结束,原本被另外一个上澝控制着的圣父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向呆滞的眼睛现在投射出鹰隼似的厉芒。
上澝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我管不了了。”,说完之后,她直接投入进另外一个上澝的身体里,两个上澝渐渐重合,接着她那把可以变形的奇门武器慢慢在她手里勾画了出来,并渐渐成为实体。
没有了上澝的束缚,圣父身上的肌肉猛然高高隆起,青铜似的皮肤上涨起层层叠叠的血管,虽说是血管,可但从大小粗细来看,足足能有消防水枪的管道那么霸气,贴在他的皮肤上,看着格外的恶心。
“退后三步!”李果三人正要上前,突然一只手拽住了李果和上清的裤腰带,另外一只手拽住了上澝的胸罩带子:“不然弹飞你们。”
“讨厌吧你!”上澝一挥手打脱了身残志坚的魔爪:“谁让你动手动脚的?”
话虽这么说,可上澝还是听话地跟着身残志坚后退了“三步”。而这所谓的三步,其实是一个暗语,意思是让脱离这个范围,到达一个安全区域。这三步虽然叫三步,可具体起来后退的距离,大概能把一栋五层楼的房子缩成大拇指那么大。
到了这个距离之后,圣父突然昂首向天发出了震天的咆哮,巨大的声浪让离开他最少有五公里远的李果三人下意识的就运起了剑气来主动抵挡。周围原本就枯槁的草木一下子连着地皮被拔起,就像被原子弹炸过的广岛似的,一片焦黑外加一片死气沉沉。
“我要开门放那群怪物出去!”上澝一拽李果和上清:“你们两个,去给我缠住大boss!”
这个时候可不是耍大男子主义的好时机,李果根本连想也没想就跟着上清开始执行上澝分配下来的命令。上清的赤星被灵力烧得通红,而李果手中的湛卢也在李果的奔跑中合着他的节奏发出呜呜的金属颤动声。
湛卢是把好剑,虽然品级不如上澝的十方和上清的赤星,更别提系数名门的身残志坚,但是李果始终还是觉得湛卢很趁手。也许是出于私人感情或是其他,其实到李果现在这个层次,虽然并不能算什么绝世高手,但是有剑和没剑的区别已然并不大了,早已经化人为剑而且初窥万物为剑门道的李果,拿着湛卢只是为了让自己更有些底气。
至于上清和上澝,他们两个拿剑可是真战斗的……毕竟昆仑是气宗嘛!冷兵器pk是弱项,不像李果的剑宗,法术没几个,灵力不会用,但是一身剑气就足够吃遍一方。
“你左我右!”李果一直上清:“同步率能多少?”
“看你啦。”上清虽然也紧张,可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可别搞什么太新奇的体位。”
说完,两人就像两道闪电似的分道扬镳,分别从圣父的左右两边奔驰而去。圣父现在还保持着双手举天望月的姿势,身上的威势就像正在注水的避孕套似的,已经非常非常澎湃了,但是却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完全爆掉。
李果在离开圣父还有一公里的时候就被那股子浓浓的灵力给熏得直头疼,这些传说中才有的大巫,虽无兵器,但是一身肉体足够淬炼得如金似铁,更别说千百万年积累来的灵力,这并不是李果这个开了作弊器的人生赢家能够媲美的。
但是他也没时间细想和感慨了,转瞬就已经飞奔到了圣父的侧边,并借着冲击力高高跃起:“湛卢!”
湛卢早已和李果心意相通,一声呼喝其实只是为了给自己给湛卢壮胆。这一声呼喝之后,湛卢乌黑的剑身陡然亮如火炬,并随着李果的身形突然往前一冲,带着李果的身体就这么地冲向了圣父的太阳|茓位置。
攻击这个位置只是李果临时起意,毕竟一看圣父这个造型就知道这家伙的身体非常非常硬,恐怕并不是凡间兵器能干得翻的存在,况且李果手上又没拿着金箍棒,身残志坚这等神兵又不完整,所以李果只能一击就用尽力气往看似最薄弱的环节上猛戳过去。
另一侧的上清,一看李果的动作,也是一招天外飞仙,帅气的斗篷大麾迎着风发出哗啦啦脆响,身体跟着赤星直直地逼向了圣父的太阳|茓。
可就在李果和上清这凝聚全身力气的一击即将打在圣父的太阳|茓上时候,圣父的眼睛突然睁开:“you!too young too simple,sometimes naive!”
李果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傻Ъ会英语!
而第二个感觉则是自己在向后倒飞过去……
别嘲笑个儿大的反应慢,有种去和姚明打篮球。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圣父身上,他虽然体型巨大,但是反应和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在把李果和上清弹飞之后,就是那么电光火石的瞬间,他居然伸出两只手把上清和李果都捏在了手心。
远处的身残志坚当场就操了一声:“这两个废物!”
可圣父却似乎没有急于想捏死俩傻Ъ的冲动,只是把自己的拳头凑到面前,看着上清和李果:“凡人,我是你们的父。我当仁慈。想看看父的力量吗?”
说着,圣父站直了身体,慢慢的走向当初他被阵法封印的地方——那个王座上,并一ρi股坐了下去,看着戳在王座旁边那个最少三十层楼高的木杖:“我放你们走,蝼蚁罢了。今日,父要再临人间!”
说完,圣父居然把李果和上清放了下来,并一手抚在旁边的杖子上,闭着眼神,好不享受。
即将落地的李果和上清在半空一个翻身,安稳落地,抬头看了一眼巨大的圣父,李果一抹被灵力震出来的血:“你没告诉我……他这么变态!”
“废话,你看不出来么?”上清也是嘴巴鼻孔全是血:“不利害我转移我门下弟子?不利害我骗你来?”
“你他妈的……咱们没完。”李果一抹血迹:“等着。”
上清扔给李果一块口香糖:“活着出去再说!我数一二三。”
李果把口香糖扔进嘴里,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天地圣道……”
而上清也是紧闭着眼睛:“八限……”
“开!”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爆起,接着两团滂沱的灵气平地而生,虽然灵气的气场不尽相同,而且如果用能量光谱分析的话,上清的灵气明显是冷色系,而李果的则是暖色系,但是可以肯定,这两个人的能量绝对是全部燃了起来,就连远处的身残志坚和正在往外踢怪物准备封路的上澝都明显的察觉了。
“那谁!”上澝突然扭头看着身残志坚:“你行不行?你行你来关门!”
正在吃爆米花嗑瓜子的身残志坚一愣,指着自己鼻子:“我?”
“像个男人点。”上澝一抹鼻子:“你来关门!”
说完,上澝清咳一声:“八限,开!”
话音刚落,她已然消失在原地,直接化作第三蓬滂沱的灵气冲向了李果和上清的战斗团队。
而身残志坚为难地站起身,朝上澝大圣喊道:“你这个傻Ъ娘们,看不出来爷是剑吗?”
不过骂也骂了,现在门还是得关,身残志坚无奈地摇摇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哎哟!还有信号……”
“喂?是然然小亲亲吗?”身残志坚极力模仿着李果的声音,打通了李然的电话:“我想你了。”
百合在外面接到电话之后,马上面若寒霜:“滚开。”
身残志坚哎哟了一声:“别别别啊!我就是求你办点事,能帮到李果的。”
李然一听关于李果的,脾气马上熄灭了一半,但还是冷冷地说道:“说。”
身残志坚看了看远处正汇集在一起的三团灵气,幽幽的冷笑一声:“其实也没什么事。”
“滚!”李然的耐心和脾气可一点都不好:“我跟你可是有仇的。”
“那你想不想帮李果啊!”身残志坚一边调侃着百合一边观察着局势:“就是现在!”
“借神通一用!”
他一说完,百合顿时觉得身上的灵力一顿,眨眼间就被身残志坚吸走了百分之七八十的灵力,这让百合的眼睛一翻,反应都没有的就晕倒了过去。
而现在浑身发亮的身残志坚邪气的一笑,挂上了电话:“没办法啦。”
“亘古尤存,封!”
身残志坚施展的技能,从来都比李果他们的要高一个档次。这还不是重点,重点其实这些技能的名字都是他信口胡诌的,也就是说所有的技能都是他临时起意而创造出来的,至于他为什么能随时随刻创造各种奇怪的技能,这一点也许连他本人都不一定能说清楚。
但……能就是能,就好像问一只黄鼠狼为什么会放出那么臭的屁,它们也都只会回答说是本能。
在身残志坚创造完这个封闭术之后,整个秘境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封死,并且所有的不死绿巨人都被从里头强制推了出去。并让这个空间只留下一片茫茫的天地和李果上清上澝三哥人形怪和圣父那个巨人怪,以及……身残志坚本身这个看似类人生物的无机物转换体。
当然,那帮绿巨人出去之后,迎接它们的当然是昆仑蜀山两大高手阵营的全部阵容。它们出去的时候是蒙的,可人家两大阵营可都是列好阵蓄势待发的等在那呢,所以怪物们一露头就迎来了第一轮的齐射。
这里头有昆仑的万剑齐发,也有李氏军团的各种奇怪的玩意。甚至还有几个肉搏英雄那沙钵大的拳头。
最凶最恨的当属鸟子精的鞭腿了,在海棠没有完全展开身姿的时候,鸟子精就已经用她超级快速的反应速度和速度给第一波出来的怪物们来了一次晴天霹雳釜底抽薪大长腿。
身为金翅大鹏的鸟子精,其实一举手一抬足可都是带着万钧杀势的,只要被她的鞭腿扫中,无论身形多大都会翻滚着一路撞向最近的障碍物,如果幸运一点的,路上没有障碍,则会一路顺着平坦大道滚出服务区。
而在鸟子精的第一波打击之后,其他人的肉搏英雄也纷纷开展了各种攻击,其中最好看的是琥珀猫猫及其老娘,两个猫女用一种跳跃式的优雅猫步游走在为数众多的不死怪物中间,每一次是跳跃闪烁都会带起一个两个目测最少三百公斤以上的怪物腾空而起,又在很短的时间内堕在地上,发出啪啪啪的肉体坠地声。
当然,比如海棠大叔这种终极的肉搏选手那更是不得了,他简直是找到了沙包。看似一通乱打,速度快到出奇,而且脚底下也跟炸锅兔子似的蹦来蹦去。不过别看他这一套王八掌没甚章法,可这玩意可是有大名堂的,什么太极什么咏春在这套看似野路子的掌法下那可都是渣渣,如果用高速摄影机来拍下他的运动轨迹,然后再把每一个点用线连起来,并对比星空图片的话,活脱脱的就是北斗七星在一年四季的运动轨迹,所以海棠大叔用的招,抛开那个长长的六十四星相回天掌之外,还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字——北斗神拳。
百合也在身残志坚归还灵力之后苏醒了过来,不过身为女王的她倒是没了刚才晕倒时候的傻Ъ劲,慵懒雍容地半躺在一个靠椅上,目测着场上的战斗。并不住的伸手弹飞试图靠近她的那些不死绿巨人。
可绕是这么多强力选手同时攻击,地上却始终没有一具尸体,那些不死的怪物每每被击倒之后,都能在几秒钟之内迅速爬起来,哪怕是受了海棠大叔那足够开金裂石的一掌之后,除了皮肤上留下掌印之外,其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当它们渐渐地从刚开始被伏击之后的混乱清醒过来之后,立刻三五成群,结成小而简单的战斗序列,开始发起了近乎疯狂的反击。
而现在在几百公里之外的蜀山上,除了正在安排人员休息的老一代铁三角之外,房东姐姐和两个科学家正分别操纵着一门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大的三门电磁动能炮,这三个大家伙,每一个的口径都高达八千毫米,这足够把净重十五吨的匀质金属炮弹以音速九倍的速度射出五百公里远。威力堪比小型核弹,一炮打掉莫斯科根本不是问题,但是耗能也是高到吓人,玲子在旁边计算着能耗,一门电磁炮发炮,所需的能量足够供应一台五匹的空调不停息运转四十多万年……
整个蜀山的瞬间能源供给根本没有办法支撑三门巨炮同时发射,而且大前提还是得蜀山降落在地面上之后,否则这边炮声一响,那边蜀山就得化作流星。
而且这三门炮也因为体型巨大十分不便,因为如果不是蜀山自己能转向,这几个大家伙只能当轨道清障炮来用,机动性差到爆。
一切准备都妥当之后,房东姐姐在操控间里摘下护目镜:“玲子,你有几分把握。”
“以实测数据判断,成功击杀率为百分之九十。”玲子破天荒的幽默的一把:“当武器充能完毕之后,除了去外太空猎杀异形,恐怕地球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打击的目标。”
“别太想当然。”房东姐姐继续带上护目镜:“切断所以能源供给,全力保障武器系统。”
说着,整个蜀山的灯光顿时暗淡了下去,一切耗能的东西尽数关闭,只留下微耗能的led灯光和大殿上的长明灯还在亮着。与此同时,玲子的声音也飘荡在整个蜀山之上:“各位乘客请注意,稍后如果出现语音提示,请自觉匍匐与水平地面,以免强振给您带来不可预料的伤害,下面重复一遍……”
果爸仰起头,面沉如水:“看来已经开始了。”
而正在扑虫子的小新妹子听到之后抬头问大王八:“笨蛋,这是干什么呀?”
小葵表情非常严肃:“这不是演习!各单位注意,这不是演习。”
“不是你个头啊!”小新拿手上的网兜敲了敲小葵的脑袋:“专心干活。”
小葵哦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看着星空,喃喃地说道:“好圆的月亮啊!葵饿了。”
好圆的月亮……好圆。月属阴,月最圆的时候也就说明了到了一个月里地气最旺盛的时候,而地气最旺,也就说明圣父的力量已然彻底恢复。
李果三人都已爆了气,爆完气之后的战斗力几乎是以几何倍数往上增长,他们无论从反映、力量还是灵巧度上,都达到了一个平时不可能达到的高度。三个人像跳蚤一样在圣父的身上来回跳跃着,不断攻击他的重要|茓位和经脉要害,试图找到圣父身体上的柔软处。
还别说,爆了气之后,圣父的皮肤不再像刚才那样坚不可摧了,三个人的剑大多可以或深或浅的刺入一点,但每次刺入大概二十厘米之后,就有一种极为有弹力而且坚韧的东西硬生生地把他们的剑给弹了回来。
如果是普通人,一秒钟上千的刺入和斩击,哪怕每次只切入两厘米,都足够将任何一个人给切得只剩一副骸骨,名副其实的千刀万剐。
可圣父的身体实在太庞大了,而且身为大巫的他,身体也实在太强韧了,二十厘米对于他来说紧紧是身体最外围一层保护性的角质层,角质层被刺穿,圣父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反应,依旧闭着眼睛手握着那根大棒。
周围的灵气越来越浓烈,圣父的能力随着月圆,差不多就要完全恢复了,而李果他们的第一次爆气也接近了尾声。
“这玩意是什么做的!”在不间断的砍击中,李果只能挑着跟上清或者上澝错身的瞬间来完成对话:“太硬了。”
“不知道。”话之说了一半,上清就奔袭到了另外一个范围,并换成了上澝与李果擦身而过:“这是骚扰,不要让他拔出杖子!”
可这个骚扰真的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圣父连拍都没拍一下,只是缓缓地往上拔着他的那根大棒,又黑又硬。
圣道的力量渐渐消失,接下来的则是十分钟的冷却时间,李果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自不量力这四个字的分量,他从没想过,自己现阶段算是比较牛逼的技能,也足够让他问鼎天下十大高手行列的技能,用在这大家伙身上时却是如此无力。
如果在圣道效果消失的十分钟里,圣父突然发狠的话,李果真的想不出任何方法去对付这个刀枪不入的铁金刚。
“撤,第二套方案。”上澝突然出现在李果身后,双手一抱李果的腰:“不是逞能的时候!”
话音刚落,李果眼前一花,接着三个人就出现在了依旧老神自在的身残志坚身边,三个人都喘着大气,浑身都被汗给湿了个通透,上澝的内裤都被映出了蕾丝边。
“师妹,乃的内裤真性感。”上清虚空一抓,抓出一瓶娃哈哈矿泉水,拧开就是一顿狂灌:“你们喝水不?”
“性感你妹啊!这个时候你还嬉皮笑脸的?”上澝紧蹙眉头:“有正经没有。”
李果摸摸脑袋:“我也觉得性感。”
上清哈哈一笑:“反正该来的横竖都要来,秘境被封了,困兽斗而已嘛!怕个球,死了也拉个垫背的。”
身残志坚嗯哼了一声:“你不算太傻Ъ嘛!”
“谢谢夸奖。”上清的脸皮比李果不知道厚多少,他道谢之后,指着圣父:“那孙子拔出那个的时候,就是咱们完蛋的时候。”
“谁说的?”身残志坚懒懒地躺在地上,摆出一副美人春睡的姿势:“看样子你们完全没谱就跑进来了。”
“快说。”上澝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李果,又看了看身残志坚:“说出来把十方给你爽一下。”
“它的弱点么。”身残志坚摸着下巴:“我可不要爽十方。”
李果都快哭了:“你他妈说不说啊!”
“在眉心。”身残志坚指着圣父那充满男人气息的沧桑额头:“那里有一快空档,不过你们也得破他三道防,别那么看着我啊!我没攻击力的,支招还行。”
正说话间,圣父突然像百年老便秘终于通畅了似的高叫了起来,手上身上的青筋全部爆了出来,而那个十几层楼高的杖子也随着他沉闷的呻吟,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类似手指甲刮黑板的牙酸声。
声音巨大得让李果顿时耳朵听不见任何东西,血管突突跳着,胸口还直发闷。而上清和他并没什么不同,反倒是上澝,一脸的不在乎,眉头紧蹙地看着圣父:“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他了。”
“其实他好像没有杀我们的意思吧?不如……”上清捂着耳朵跟上澝说:“咱们跑吧!让他去毁天灭地去,自然有人跟他玩。”
“玩?”上澝冷哼一声:“昆仑没懦夫。”
“其实蜀山也没有。”上清把李果往前一推:“金童玉女,上。演个真人秀给哥看看。”
身残志坚一听,满意地点点头:“我觉得咱们俩当搭档挺合适。”
“走开,我的粉红色小妹子多可爱。”虽然话是这么说,上清却还是把自己装逼的披风一扯,袖子一撩:“傻大个,爹来了!”
而李果也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抄起剑就飞奔了起来,并在半道突然回头:“眉心是吧!”
“是滴。”身残志坚不慌不忙地从身后摸出剑匣:“我媳妇在里头,杀伤力比湛卢好使,你给昆仑的土鳖表演一下三刀流吧!”
“三刀?”
李果话音未落,身残志坚突然原地消失,并成为一个飘渺的剑影,跟在李果身边:“公子,老子客串一下你的神仙姐姐,不支招你死定了。”
李果应了一声,再无停顿,直接一个瞬移戳到了圣父的眉中心,然后把手中的剑匣往天空一抛:“忘川桥!”
而这时正在外头打小怪兽的莫愁突然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回头冲打得兴高采烈的鸟子精叫唤了一声:“我去相公那了!”
“好叻!”鸟子精在应了一声之后,吹了声口哨并一脚揣在不死绿巨人的胯部:“看我踹丫下三路!”
忘川,之所以被称为忘川,就是因为它在黄泉路的尽头。这尽头的那条河,泛着红黄的血光,虫蝎满地,里头尽是孤魂野鬼,嚎啕着不肯踏过这条河。
而这河上,架着一座桥,一座彩色的桥。它是除了彼岸花之外,黄泉路上仅有的也是最后的风景,踏上这座桥,就代表今生已经无归路了。最多只是在望乡台上看看故乡再看看三生石上的那些缠绵过往,只许一眼,哪怕一眼万年,也只许这一眼。再回头时,黄泉路上也就没了老少、没了三六九等。最后喝下一碗忘川水熬成的孟婆汤,便断了这一世的轮回路。
有人觉得解脱、有人觉得残忍,但更多的人却和那滚滚忘川里的孤魂一样,站在忘川桥上任由千万人践踏,也不肯再上前一步,浑浊的泪水在桥上汇聚成洼,再滴滴答答的流进本就由血泪化成的忘川里。
于是乎,千百万年的时间里,忘川始终没有感情,而忘川桥却一直在凝聚着无数人的怨、无数人的悔、无数人的爱、无数人的恨。世间的百味没有人能比忘川桥品得更多,也没有人比忘川桥知道的故事更多。渐渐的,桥便有了灵性,先是学会了哭,再是学会了笑,最后学会了冷若冰霜。
出鞘曾经的名字就是叫忘川桥,这剑名不是说想取就能随便取的,她叫忘川桥,她就是忘川桥。十万妖灵的血祭,忘川上那座桥的灵性成了一把剑,这把剑的存在本就是用来断人轮回,她的剑下从没有能活着回来的人,但是有了灵的忘川桥也就有了心,而有了心的忘川桥总会给人留下一丝期望。
出鞘喜欢莫愁,也就是忘川桥喜欢莫愁。她知道现在正发生着什么,她也知道莫愁在呼唤她,可是她破天荒地无视了莫愁的呼唤。虽然她也不讨厌李果,但是不讨厌和喜欢,里头的区别天差地别,所以她宁可眼睁睁地看着李果最后化成尘埃,也不愿意莫愁进来以身涉险。取舍之间,或许就能称之为爱。
拿上了神木杖的圣父,或许根本就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即使李果突破自己的极限,用血气当赌注换来圣道二十一,只在圣父额头上留下一道深邃的伤痕。
同样,上清也并没有给圣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三个人能勉强支撑身体的,只剩下最强的上澝。她被圣父硬生生的一拳打破了气海,内脏都被自己所开启的昆仑八限给搅和得稀烂,如果不是她身为天妒,恐怕早已经香消玉殒了。
她的十方化成一柄长枪,而她搀扶着长枪,毫无惧色地站在庞大的圣父面前,浑身是血,但是毫不退缩。
“昆……昆……昆仑,八限!”上澝强行运起灵气,但是气海已破,灵气早已经涣散,即使她刚才能使出第八限的第一段,现在却连说话都无法连贯。一代的强者,现在在这个属于另外一个空间的怪物面前,显得就像是一个被撕碎的布娃娃,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她身后的上清在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脊柱被捏碎三节的他,连当只狗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当然,圣父的情况也并不是像人看到的那么完好,因为刚才李果用忘川桥切开他眉心的时候,李果燃烧了自己全部的灵力,爆掉了圣父眉心最脆弱部位外面那层最强韧的保护层,他的眉心上赫然有一颗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地敲打着周围人的耳膜,上面还Сhā着湛卢和赤星携手爆裂时的碎片,土黄|色的血液沿着伤口缓缓流下,落进土里,长出一片幽幽青草。
“好!好男儿!”圣父哈哈大笑:“有此男儿,当真是有意思。”
说着,圣父高高举起硕大的权杖,朝着还站立着的上澝狠狠戳下,光这杖子,恐怕比上那定海神针都要重几倍,如果上澝被他一竿戳中,恐怕等着她的只有粉身碎骨的结局。
可就在那木杖即将落在上澝头顶,而上澝也选择闭目等死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爆喝:“八限!全开!”
接着,上清呼的一声闪到了上澝的身前,单手向上一顶,硬生生地接住了势如破竹的一杵,并随手一甩,居然连带着体型庞大的圣父一并甩了出去。
圣父猝不及防,直接被上清扔出去了几十公里远,落地时的闷响让整个秘境都颤抖了起来,地面甚至都发生了断裂。
而上清浑身冒着冲天的火焰,气势不再像刚才似的处处张扬,反而像一个黑洞似的疯狂吸收着秘境中的灵力,声势浩然。
“哥哥……”上澝的眼睛一瞬间就红了,眼泪顺着这个从不会哭的满脸乌黑的女孩脸上划出了一道白净的泪痕。
上清没有回头,只是操着已经沙哑到几乎听不清楚声音的嗓子缓缓说着:“男人不一定要好勇斗狠。”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正在挣扎着往圣父方向走着:“但是一定要有能让自己赔上命也不能让别人碰的东西。比如家,比如你。”
上澝摇摇头,咆哮着:“收了!快收了呀!”
上清还是没有回头,但是可以清晰地看着一个人形的火球缓缓地摇摇头,并坚定地朝圣父走去:“你一辈子都在欺负哥哥,可你依然是哥哥最疼的妹妹。”
上清说话时候,他的指尖已经开始慢慢的化为飞灰,星星点点的落在灰霭暗红的天空中,就像是被人惊扰的萤火虫似的迅速飞散,可随着他身体的燃烧,他的力量似乎超过了一个零界点,并且还在不断的增长。
“如果有来生,你要当我姐姐。我要欺负你一辈子。”上清的声音越发的不清晰了,他朝Сhā在一边的忘川桥招招手:“李果,借你的剑。”
李果早在湛卢自主碎剑之后就跟没了生气似的,就连和他绑定的身残志坚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他当然不可能给上清什么答复。上清当然也知道,他只是在争取忘川桥的同意罢了。
出鞘大姐虽然是个野蛮女友,但是她毕竟是忘川桥的灵,那座早就学会了流泪的桥,内心自然是柔软的,所以忘川桥在上清的召唤之后,自动飞到了他手里,并跟着一起被上清的灵火覆盖了全身。
圣父此刻已经起来了,它仰天咆哮了一声,怒气顿时满槽,挥舞着十五层楼高的棒子,毫无花哨的就朝上清击了过来,棒子激荡起的罡风甚至都让上清周围的土地凹陷了七八米。
可点燃状态的上清丝毫不惧,只是随手一挥就拨开了这个巨人的攻击,并一个闪烁闪到了和圣父视线齐平的位置,用已经变得像魔鬼低语似的声音嘲笑道:“小瘪三,你箫爷爷来了!”
“不要!不要啊!求你了……”上澝再也撑不住了,哭到瘫软在了地上,翻着眼睛看着上清朝着圣父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串长长的尾焰。
而此刻在外面的莫愁也是泪流满面的在徒手怒砸着那扇“门”,泪流满面的大声喊着:“相公……你不能不要莫愁……你不能不要莫愁……”
那些不死的绿巨人还在战斗,不过再不死的东西,在经过无数的淬炼之后,也不得不安稳的倒下,而防守方其实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昆仑密宗弟子几乎全军覆没,李氏宗门也差不多倒下了大半,就连琥珀和海棠都多少挂了彩。队医水仙俨然成了全场最忙的人物,一边在猛揍那些还没化作灰烬的绿巨人,一边用各种方法救治一切倒在场上的人,无论是昆仑的还是李氏宗门的人都在他的救治范围内。
“琥珀!”瞳孔都变成紫红色的莫愁突然回头大声咆哮着:“琥珀!过来!”
琥珀眉头一皱,一个闪烁近了莫愁的身:“怎么?”
莫愁头也没回,一个肘击把一个顺着琥珀轨迹追来的绿巨人打成了一颗流星,然后急匆匆地叫道:“快把门打开!我要进去!我要进去!出鞘那个贱人断了我的联系,你快让我进去!我要见相公!”
琥珀咬了咬牙,然后轻轻摇摇头:“我……打不开,这个空间是山河社稷图的,她们等级比我高。”
山河社稷图!莫愁一听就急眼了,大声咆哮道:“死出来!不然我拆了你昆仑!”
嘶喊了声音回荡在昆仑的群山峻岭间,但是却没有人回应。莫愁顿时就感觉自己的无名心火腾腾的就往上冒,身上的剑气急促的吞吐着,周围的地面和建筑物都被乱窜的剑气给弄得一塌糊涂。
可就在莫愁要发脾气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搭在了莫愁的肩膀上,她猛地转头,发现是一个女孩的虚影,很模糊。要很仔细看才能发现是湛卢。
“湛卢!”莫愁是使剑的行家,一看湛卢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她手指一点,大量的剑气输给了湛卢,原本模糊的影子开始渐渐清晰:“湛卢,你怎么了?”
“碎。”即使是魂状态,湛卢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了。”
莫愁一听湛卢说自己碎了,她眼睛突然瞪得老大:“那相公呢!”
“好。”湛卢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远处正在朝绿巨人扔石子儿的夏灵:“她。”
莫愁转头一看,突然发现自己痛苦了这么久,居然把夏灵这个大杀器忘记了。那厮……别人打生打死的,她只是一个劲的扔石头去吸引那些绿巨人的注意力,然后等那些绿巨人朝她冲来,距离她还不到三米就被切得满身伤寒,甚至被切成了肉块,最后即使重组,战斗力也落后了一大截。
莫愁来不及细想,连忙带着湛卢的剑魂跑到了夏灵的方向,湛卢的剑魂一离近了夏灵,唰得一声就被吸了过去,然后就开始闭目沉睡,看上去非常疲惫。
“快!来开门!”莫愁一把拽过夏灵:“快来!”
夏灵本想挣脱莫愁的手,可她稍微挣扎了一会之后才发现,自己那些无坚不摧的剑魂居然几次出击都被莫愁身上澎湃的剑气给硬顶了回去,而且莫愁相貌的转变也让夏灵有些迷茫。
“别问甚多!”莫愁一指那道门:“开!相公有危险!”
夏灵一听李果有危险,马上就愣了,眨巴几下眼睛之后为难的一咧嘴:“我不知道怎么开。”
莫愁当真是急了,如果出鞘在身边,莫愁还能一剑劈了这玩意,可偏偏出鞘那个贱人居然胆敢单方面拔网线,这让没有剑的莫愁一下子根本想不出其他任何办法。
不过莫愁到底还算是机灵,她想了几秒之后,突然一把抓住夏灵的脚踝,大喊一声:“为君一击,鹏抟九天。给我开呀!”
夏灵当时就傻掉了,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在这一击之后,那扇“门”居然被硬生生地撕裂了一个口子,里头浩瀚到无以复加的灵气顿时宣泄了出来,就像是决堤的黄河,奔腾无边,浩浩荡荡。
就连莫愁,都被这无边的灵气给一下子冲倒在地,摔了个ρi股墩。不过虽然是摔了一下,但是这丝毫不能抵消莫愁的兴奋。
“莫愁去也!”说完,莫愁一脑袋从那裂缝里钻了进去,并迅速地消失在众人面前。
而在她钻进去之后,裂缝陡然消失。毕竟封秘境的可是身残志坚,破绽也许会有,但是打补丁的速度绝对是飞快飞快的,所以如果莫愁再晚一步进去,恐怕……
在莫愁进去之后很久,夏灵才缓过神,愣愣地回想着浮光掠影的那么一刹那,顿时感觉很操蛋也很熟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记忆钻进了自己脑子,可无论自己怎么去想怎么去搜索都根本找不到一丝痕迹。
可就在这时,一个落单的受伤的怪物拿着棒子噗噗地往夏灵这边跑来,从她背后当头就是一棒,而夏灵看也没看,下意识的就是回手一个手刀。那怪物顿时应声而断,接着原本会复原的肉体居然直接化作飞灰,甚至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
夏灵愣了愣,然后看着自己的手掌:“我……”
接着,夏灵脑袋里灵光一闪,随即想起还有身残志坚这么个人和他教给自己的那些奇怪的东西,然后……夏灵消失了……
等再出现的时候,夏灵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破败不堪的平原,正前方不远处是莫愁……而莫愁正在给李果做人工呼吸。天空似被什么烧得火红,一个脏兮兮的女人正在离李果不远的地方嚎啕大哭,而更远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火团正在不断撞击一个巨大无比的类人生物……
种种的画面,让夏灵恍然间来到了一个科幻电影的场景中。
“李果……他……”夏灵当时脸就白了:“他……”
莫愁抬起头,颇为吃惊地顿了一下:“你怎来了?”
“我……”夏灵环顾四周:“随便想了一下那个贱人。”
“姐,你先说清楚,是剑刃还是贱人。你才是剑刃。”身残志坚的声音从李果的身边传了出来:“别到处找,我在给他续命呢,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那边我还有没吃完的爆米花,你去要是饿了就去吃吃,随便坐,就当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莫愁冷哼一声:“你在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身残志坚声音也转冷:“如果我不把我姐叫来,凭你们这些渣滓也想玩场大的么?别废话了,拿上旁边那娘们的剑,战斗去。”
莫愁皱了皱眉头,可到底还是听了身残志坚的话,拿起了躺在上澝身边的长枪:“可这不是剑。”
话音刚落,莫愁赫然发现自己手中的家伙变成了一把和出鞘一模一样的细长剑,但是气场和灵力场却是截然不同,比上出鞘可温柔贤惠多的多,根本没有那种见谁都要命的杀气。
“出击吧!少女。”
莫愁脸一板:“我没有!”
周围的空气顿时凝结,甚至连身残志坚都呆滞了,然后原本的气势顿弱:“是出击吧……不是出鸡芭……你他妈的小孩哪学来这玩意的,还弄得跟我调戏你一样。早让你平时别装纯了。”
莫愁脸一红,二话不说一个转身就奔向了那个已经被烧成球的上清打得没有还手余地的圣父……
夏灵刚想跟去,身残志坚却果断地叫住了她:“姐,等一下!”
“什么?”
身残志坚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借用你身体十分钟好么?就十分钟。”
“你想对我干什么?”
“合体……”
“下流!”夏灵呸了一口:“滚开。”
身残志坚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你跟我念一段话总行了吧!可以救李果。”
一听能救李果,夏灵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说吧!”
“以宗云之名起誓,此誓言刻于九天……”
圣父已经被上清踩在了脚下,眉心跃动的心脏离上清的剑不到一米,只要上清再用上那么一丝的力气,圣父的能量核心就会被直接贯穿,配合上忘川桥的霸道威力,哪怕是再强大的神也必定身陨在上清的剑下。
可……
这一剑甚至还来不及落下,上清的身体就开始支离破碎了起来,一片一片一点一点的散落,就像是被风化的雕像,只剩下一双懊恼的眼睛还闪烁着最后一丝生气。
这风化的速度非常之快,就在上清想用最后一丝力气给圣父致命一击的时候,他持剑的双手就已经变成了飞灰,庞大的灵力早已经不复存在,那滔天的威势也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躺在地上的上澝,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但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上清彻底消散在空中,归于繁星,除了妖兵出鞘还悬停在半空等待着掌控之外,这世间似乎并没有任何关于上清的痕迹留下来。
在上清最后一丝神魂消散在暗红的天空之后,出鞘终于落了下来,并顺着圣父巨大的脑袋像废铁一样滚向了地面。
而被打蒙的圣父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毕竟作为更高一级的生物,在没有了上清突破这个世界极限的灵力压迫之后,身体上的伤痕迅速开始恢复。
不出几秒钟,圣父身上的伤痕几乎全部消失,几乎就跟信了春哥似的,原地满状态复活了,他从地上坐起来,看了看天空,然后哈哈大笑,笑声震天!
很快,他扶着他的大棒重新以王者之姿站了起来,百丈的身姿威武异常,充满了异样的美感。接着,他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一下躺在地上失去战斗能力的上澝和旁边处于濒死状态的李果,大声地说道:“好丈夫!为父即刻送你们相见。”
上澝艰难地扭过头,看了一眼依然在被治疗着的李果,长长地出了口气,轻声说道:“黄泉路上别欺负我。”
身残志坚一扭头:“给老子闭嘴。”
而就当圣父一步一步地走向李果的时候,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白点拦在了他的面前,负手而立,满脸不在乎,而刚才那把差点取了他性命的妖剑正漂浮在她的身侧,剑尖直指着圣父的眉心。
“莫愁在此恭候多时了。”莫愁眼睛里魅紫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原本干净单纯的脸蛋被无端映出了妖气:“在外头莫愁可不敢这么随随便便转化妖身呢。”
圣父也许是有老花眼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在看到莫愁之后,居然往后退了一步,刚毅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原本狂妄的表情也开始渐渐变为惊愕。
“莫愁问你,”莫愁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有些温柔,但是却能像午夜的狞笑声似的传进圣父的耳朵:“是你伤了莫愁相公吗?”
话音刚落,莫愁身后陡然长开了两张巨大充满狰狞的龙翼,而莫愁一贯恬淡的表情也变得张狂起来,声音转厉:“是不是?”
这两张巨大的龙翼,明显属于传说中四大龙主之一的应龙。翼长达几十丈,但是长在娇小莫愁的背后却始终不显得有一丝怪异,反倒增加了一种莫名的美感。
龙翼轻轻扇动,翼尖透出的罡风却让地皮被掀掉了一层一层又一层,而且这一对龙翼每摆一次,莫愁眼中魅紫的邪光就更犀利一分,身上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威压也就更重一分,直到几乎能和夸父身上散发的能量相当,甚至能稳压圣父一头的时候,龙翼才渐渐虚化,变成一对遮天的光翼从莫愁的肋下扩散出去,把莫愁弄得像一只织了巨大网的蜘蛛。
“你!”圣父的鼻孔突然喷出了带着铜腥味的火焰,眼神里充满了冲冠的怒火:“你还敢来?你这是自寻死路。”
莫愁想了想,摇摇头:“应该是自寻死路hohohohohoho……”
圣父:“……”
“你还没回答莫愁的问题呢。”莫愁在学完游戏人物的笑声之后,表情继续严肃:“是不是你伤的我相公?”
圣父冷冷一笑:“既是老夫,怎样?今天连你也走不出,何况你那无用的相公。”
话音刚落,出鞘突然在半空绽放一阵死灰的色彩,接着莫愁和出鞘同时被一阵灰蒙蒙的雾霭遮蔽了起来。等莫愁再出现的时候,浑身的白衣已经变成了杀气凌然的黑色长袍,长袍外片片龙鳞在天空倒映的红光下闪着危险的光芒,而出鞘也由原本的柳叶细剑变成了一柄牙状的奇形长剑,上细下粗还带着诡异的锯齿,上头森森淼淼的散发出幽然的死气。
“忘川桥,全解封!”莫愁用指甲在自己的手心划出一道血口子,并把流出来的紫色血液涂抹在出鞘的身上。
这血一上身,出鞘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邪恶的造型再次变化,变得更加狰狞更加恐怖,每一个尖刺上都映着一张扭曲的脸孔,死气沉沉的剑身上更是散发着似乎能把太阳都遮蔽的怨气,剑把子上缠着一圈一圈的黑色丝线,这丝线直接连在地上,似乎真正和地府联通在了一起。
“好好好,终于能让老夫报仇了,当年你娘亲毁我基业,今天我就在你身上找回来。”圣父看到莫愁的模样又一次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你还不如你娘亲啊!”
莫愁眉毛一挑:“是吗?”
刚说完,莫愁身上突然迸发出熊熊妖火,这火幽绿中透着乌黑,凡人看着失魂落魄,哪怕是绝顶高手也难免头晕目眩。
在点燃妖火之后,莫愁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李果,然后扭过头看着圣父:“莫愁原以为这次可以自在的当个小妇人过完余生,可你却欺负了莫愁的相公,莫愁不依啊!”
这次说完之后,莫愁的额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狰狞的杀字,不过杀字出现之后片刻就隐没在了莫愁的皮肤里,而天空却也随着开始剧烈的变化,从红蒙蒙的一片变成了一片浩然星空,西方七星宿透亮,甚至盖过了月亮的冷光,照在莫愁身上更显肃杀。
“莫愁不愿相公看到莫愁这个样子。”莫愁抬头看了看星空,然后淡淡一笑,似梦似呓地说着:“所以莫愁要在相公醒前,让你尘归尘、土归土。”
话音刚落,圣父毫无预兆的突然抄起他的大棒便朝莫愁迎头挥来,这大棒声势浩然,力道大得离谱,打在任何地方,哪怕一座山或一座城都完全可以一次秒杀。
可莫愁只是负手而立,任由那硕大的木棒朝她迎面飞来,除了嘴角一抹蔑视的笑容之外,却是没有任何动作。
“莫愁一直在吃,就是防备着有一天莫愁和莫愁的宝贝相公会遇到你这样的敌人。”莫愁一边说话,一边面不红心不跳地向上一窜:“相公把莫愁视若珍宝,莫愁哪能感觉不到。”
莫愁这么轻轻一跃,直接让圣父的巨棒扑了个空,而接着莫愁却任由自己自由落体,并趁着圣父一棒还没收回来之前,一把拽过出鞘,借着下落的势头直接戳向了圣父的膝盖。
“当年,你也是一个英雄。”圣父如钢铁般的膝盖,根本抵挡不住出鞘的锋利,被莫愁硬生生地凿出了个洞:“直到你的膝盖中了一剑。”
话刚说完,圣父这边的力道还没收,那边膝盖上被疾风电影似的穿了个窟窿,顿时重心不稳,一头侧栽了下去。
可莫愁却没有就此放过这圣父,一个闪身来到圣父将要倒下的位置,向上一个冲刺,并一个侧面鞭腿扫了过去:“莫愁千年前便已成仙,早就跳出了五行。你的属性,哪怕就是克着莫愁,那又能怎样?”
圣父庞大到极点的身躯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小莫愁一个鞭腿给扫得在空中翻滚了起来。
“你若老老实实,莫愁也就不会在此卖弄了,这天道彰彰,莫愁恐怕是逃不过去了。”莫愁说着话,又蹿到了圣父侧面,一脚踢了过去:“果然莫愁注定孤独终老吗?或许吧!但即便是要被收走,莫愁也不能看到莫愁的亲亲相公被你活活打死。”
圣父一个猝不及防,被直接戳中了腰眼,嚎啕一声又向另外一边翻滚而去,对莫愁这个应龙之力加上女魃之灵二合一的怪物没有任何办法。
“莫愁装傻,莫愁扮柔弱,都只是为了有个好日子。”虽然莫愁现在能力全解封,但是啰嗦的本性却是一点没变,她一边揍人还一边絮絮叨叨地哔哔着被打得很惨的圣父:“你毁了莫愁当个好人的机会。”
说话间,莫愁身上的杀气更盛,这冲人的杀气如果流露出去,足够让一切接触到的花草树木全部凋残,那些个稍微弱一些的人恐怕也是会暴毙而亡。
就在莫愁这杀气闪现,出鞘剑影如龙正准备把圣父一刀两断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捏住了莫愁的手,然后李果还有些苍白地脸凑了上来,挡下了莫愁即将爆发出来足够击破整个空间的一道攻击。
“莫愁!”李果眉头紧蹙:“不要!”
莫愁一个停顿,回头看向李果,然后呀的一声惊叫,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要看莫愁的丑样子!”
李果的嘴唇一丁点血色都没有,白得就好像是他特意为此化了妆似的。而且身上的气息全无,所有的所谓精神力或者灵力都消失得一丁点不剩,闭上眼甚至连莫愁都感觉不出李果的存在,站在那里就和没站在那里没有区别,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块最普通的鹅卵石。
没有虽然没有但是,有些人死了却好像活着,而李果一直没死,却跟死了没多大区别。
当然,不得不说,浑身龙鳞黑衣的莫愁着实是帅气,跟她一比起来,昆仑俩掌门拉风帅气就跟进城不久刚学会抹口红的乡下小姑娘似的,看上去清水出芙蓉,可跟都市宅男女神一比,那距离着实还是有一段的。
李果就这么按着莫愁的手,阻止着她继续解封自己的能力,眼神很温柔,把莫愁的心都给融掉了……
而就在这两个奸夫淫妇勾肩搭背、眉来眼去的时候,被打到吐老血的圣父居然又他妈站了起来,这一次站起来之后,他身上的皮肤都变成了石青色,原本古铜色的眼睛也变得混浊暗淡,刚出场时那种君临天下的气质早就荡然无存,只剩下说不尽的怒意和无边无际的愤恨。
他没有再夸张的大笑,也没有指着李果或者莫愁嘲笑人家是凡人,只是冷眼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形如雕塑。
“呀……相公。你让莫愁错过了最好时机!”正郎情妾意的莫愁突然一扭头,看到身体已经变色的圣父,抽出手在李果胸口拍了一下:“这下好了……”
李果摇摇头,刚想说话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给打断,这咳嗽来得非常凶猛,凶猛到李果不得不弓下腰来憋着劲,最后捂在嘴上的手指缝隙中血糊糊的一大片。
“相公!”莫愁转手扶起李果,差点就吓尿了:“你怎么会这样!”
“当然会啦,你们这些凡人的身体哪能承受老子的祈福术。”身残志坚的声音是从一把Сhā在地上的剑把子上传出来,然后他话锋一转:“孙子哎!老子合体只有十分钟,不然你灵姐会不乐意的。”
开始还哇哇吐血的李果一听身残志坚的话,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然后胡乱的拿下手,把手上的血迹在身上随便地擦了擦,并给了莫愁一个紧紧的拥抱:“宝贝,不要再出手了。”
莫愁浑身一震,她当然知道李果说这句话的意思,毕竟她本身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逃过了也就逃过了,可一旦能量突破了警戒值,那么可以想象的东西就要来了——白日飞升。说实话,虽然许多人都渴望当神仙,可莫愁却是千方百计的逃,更何况现在她的日子幸福美满,不羡鸳鸯不羡仙的。一旦滚去飞升了,那么就代表要永久性的和李果分离,想出来肯定是没门了。
可即使是这样,以李果现在的身体状况,莫愁实在想不到自己如果不出手,李果怎么可能不会被干掉。
所以莫愁一听李果这么说,嘴马上就撅起来了,可刚准备撒娇抱怨,那边的圣父似乎变身也快结束了,浑身的青石板,看上去就像迪拜建的新楼房……
而李果却眼神一变,变得严厉了起来,伸手推开莫愁:“老实的去照顾病号,把身上的火熄掉!”
莫愁显得特委屈,现在她秒杀四十个李果都轻轻松松,可偏偏被李果这么一欺负,她眼泪居然都快流下来了,虽然明知道李果故意这么严肃到底是为的什么,可真的说起来,莫愁却又是相当的不甘心呐。
可不甘心归不甘心,小女人的特点就是这样,该撒娇就撒娇,该听话就听话,要换个鸟子精那德行的,估计李果话还没说完,上来就是左右开弓一千六百多个大嘴巴。
李果推开莫愁之后,强顶着身体上的疲惫,朝身残志坚伸出手:“老朋友,又见面了。”
“这台词不好,你给换个。”身残志坚大声抗议:“太没创意了。”
“废你妈逼的话,老子这快死了。”李果顿时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给老子过来!”
身残志坚哟呵了一声,从土里挣脱了出来……
按理来说,系出名门的身残志坚,他重新合二为一之后,不说引动天劫吧!至少一些个什么山崩地裂、江水咆哮这一类的异动吧!毕竟当初湛卢重新出山的时候都引得了长虹贯穿天际,像身残志坚这德行的孙子,怎么的不得来个大海啸或者大地震什么的爽一下。
可他偏偏没有,像李果一样的无声无息,默默地飞进李果手里。而且样子也非常普通,哪怕是现在电视购物上卖的那种放几天就会生锈的摆设剑都比他好看的多。
金是金色的,可不闪……而且还没有开刃,剑把子还是那柄剑把子,破破烂烂的。剑身上也没有任何的装饰品,就像夏灵一样朴实无华,低调深沉。
唯独亮眼的地方是剑脊上有一道停眨眼的金线,忽闪忽闪的挺漂亮,其他的么……就跟塑料似的。
但是李果却并没有在意宗云本身的丑样子,因为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也没多大力气去把身残志坚给提起来,只能握着剑柄,任由剑尖在地上拖行着,并跟粗糙的地面摩擦出难听的吱嘎吱嘎声。щЁлхīлɡě。
莫愁看到李果脚步蹒跚的样子,都快哭了……就这德行去面对夸父,这明摆着自寻死路啊!人家都不用打,没事走两步就能把李果爆成屎。所以现在莫愁深切的以为,李果这是刚才的时候撞到了头,一下子还没清醒过来。
别说莫愁,就连圣父都被干掉了,他活了许多年,虽然被封了也很多年,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活了许多年。可就是这么一个活了许多年的家伙,智商按理说是不低了,可他着实是想不到李果这是要干什么,自杀地话着实是显得有些麻烦。
当然,他的注意力主要还是集中在旁边已经蹲在上澝旁边开始吃那半桶爆米花的莫愁身上,毕竟莫愁跟他属于平级产品,而李果……撑死只是个卑微的凡人。
不过李果这个卑微的凡人,倒是一脸淡然和疲惫,像散步一样的慢悠悠走向圣父,这个姿态着实让圣父有些烦躁,所以浑身能量提高一个等级之后,圣父迫不及待地抬起一只脚硬生生地朝李果踩了下去。
莫愁当时冷汗都出来了,以自己对李果的了解来看,李果根本不可能干一些送死的傻事,所以她只能捏着汗,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果的一举一动。
可……李果没动!
他就这么的硬生生的被圣父一脚踩下。莫愁的心跳都停了,妖火顿时冲了天,可她却又分明感到了李果的灵力!刚才消失的灵力现在居然回来了,虽然还是很轻微,但是确实是感觉到了。
这一下,莫愁知道自己相公又得干出点什么让人刮目相看的事了,所以她一下子就安稳下来了,坐在一块石头上开始玩手机……玩手机!
“你……你为什么不去帮忙!”躺在地上爆了气海的上澝一身脏兮兮地看着莫愁:“你不知道很危险吗?你居然还玩手机!”
黑衣莫愁抬起眼皮看了上澝一眼,嗤笑了一声:“你当我相公会自寻死路吗?”
一提到自寻死路,上澝立刻就想到了已经飞灰的上清,顿时泪流不止。
“哭哭哭,就知道哭。就是你们这些弱女子,才让男人们低看我们一头。”莫愁自己是个在李果面前只知道撒娇的妹子,现在居然意气风发地教训起了掌门级的女强人:“哭屁,你知道为什么那个白头发的怪阿姨为什么没来吗?”
白头发的怪阿姨……莫愁也就是趁着雪姐姐不在的时候过过嘴瘾,以解心头之恨,谁让平日里净被雪姐姐管着,现在她不在,莫愁这种鬼精灵不好好折腾一下才有了鬼呢。
“她可是……”
话还没说完,李果如雷的声音突然隔着几公里远就传了过来:“宗云万载!”
话音刚落,苍白的李果双手撑着身残志坚的剑柄,用尽全身力气戳在了圣父面前的地面上。
接着,时间近似于停止,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半空,唯独却只有身残志坚在凝固的时空中熠熠生辉,就像太阳一样绽放出灼目的耗光,而它Сhā入的那块地面也随着开始像被砸出了一个窟窿的玻璃似的,呈辐射状向周围急速扩散起来。
几乎是瞬间,时间归位,李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扯着嘶哑的嗓子又是大喊一声:“万道皆破……身残志坚,我日你妹!”
骂身残志坚,是因为身残志坚实在该骂。他要求李果大声的喊,越大声越好,最好是那种气运丹田的喊,如果能喊出三十公里还能有技能效果加成。
李果一开始一点都没怀疑,身残志坚让干就干呗!可等他第一句“宗云万载”喊出来之后,他就觉得有点怪怪的,而当第二句喊出来之后,李果突然醒悟,自己又他妈被身残志坚给蒙了……
喊招也不是不行,毕竟这样虽然傻了一点,可贵在气势十足。可李果喊的这招,怎么听怎么像“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合着弄了半天,身残志坚就是为了听人奉承他一声。他确实是快乐了,可这快乐却是建立在李果的痛苦之上的,毕竟作为一个已经空血空蓝的人,要喊出那么大的声音真的是很要命很要命的,喊得都快吐血了。
所以他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暴怒着唾骂身残志坚,不过身残志坚似乎根本听不见,他只顾着Сhā在地上,也不知道干着什么。
不过还别说,身残志坚真的很牛逼,刚才都打成那样了,这个空间都一点动摇的迹象都没有,而当他这个“万道皆破”一出之后,这个秘境独立空间居然开始出现了一种松动的迹象,天空和大地连在了一起,发动了轰轰隆隆的摩擦声,站在地上还感觉晃到不行。
至于夸父呢,他非常想踩李果,可踩了几次下来,李果却根本一点事都没有,而且现在地上Сhā在那的那把剑又弄出了一堵无形的墙,这墙也不知道是能砸是不能砸……
不过这也只是夸父一瞬间的想法,在李果喊完之后不到十秒,圣父抄起手中的杖子,冲着李果就抡了下来,这一棍子弄下来,感觉就好像是一栋楼朝向李果倒来,那巨大的压迫感实在能让任何人心惊胆颤。
李果当然想躲,但是以他现在这种德性,哪里躲得过去,刚才还有身残志坚在身边,他还能让李果的身体瞬间虚化来躲避物理攻击。可现在身残志坚Сhā在那里呢,自己这又没什么可用的东西,除了让莫愁来帮忙之外,好像被打中就得是个死。
当然,他无论怎样都不能让莫愁出马了,反正身残志坚刚才说了,保证他会一点事儿没有,虽然身残志坚说话老不靠谱,可在这种严肃问题面前……他不靠谱指数会从百分之九十九,降到百分之五十。
可现在的情况,李果也没功夫去考虑身残志坚靠谱不靠谱了,只能背着双手摆出一副牛逼哄哄的世外高人模样。
大棒由远至近,声势凌厉,气压山河。带着巨大的呜呜破空声和浑然雄厚的灵力漩涡就这么朝李果砸了下来。
可就在即将击中李果的时候,大棒突然像触碰到什么东西似的,发出了一声洪亮而且带着回音的巨响。
这声音掀起的声浪把李果冲出去好几十米远,就连莫愁都不得不伸手拦住了滚滚如海啸袭来的冲击波。
不过这一砸之后,整个空间里激荡起了一种玻璃破碎的咔咔声,开始时还是偶尔出现一两声,可不多一会儿,这种声音就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响成了一片。
莫愁抬头四处张望着:“矮油……这是什么声音啊?”
地上的上澝开始也迷茫,可突然之间,她的表情一变:“秘境在崩溃!”
果然,话音刚落,秘境的山、秘境的水、秘境的穷山恶水就像是在按下backspace之后写字板上的字,一点点一层层的开始消失,变得虚无、变得迷幻。
这种变化的速度非常快,快到没有任何人能反应过来,一个多点式几何倍数速度,即使最开始只有一两个点的崩塌,也足够在几个呼吸间引起整片天地的虚无。
很快,所有人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中,没有人能够动弹,包括莫愁在内。在空间彻底坍塌的几秒钟内,时间也就趋于了停止,连光都不再传动。这种空间的力量,并不是有能力或者有很强的能力就可以抗衡的,无论是产生还是坍塌,这其实都代表着一种规则之力,别说莫愁夸父这种了,哪怕是三大圣这种本身就具备规则之力的存在,在同级力量的影响下,其实也玩不出什么样的花。
不过有始就有终,秘境的坍塌速度确实是很快,暂停的时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原本由秘境演变过来的虚空空间,也开始由远至近的开始和外部的主要空间接驳。
当坍塌之后的秘境空间和外面接驳完毕之后,圣父那巨大的身体,豁然站在了昆仑的主广场上,周围戳满了人。而秘境空间里足够让人窒息的灵力,也在一瞬间冲上了九霄云外。
灵气太少了会怎么样?当然是花草树木全部凋残,鸟兽鱼虫全部灭迹。
而太多了呢?
这个问题不言而喻了,当灵气冲上天空之海,晴朗的天空中出现了一片变幻的绚丽彩云,并从开始时的一片,变成了漫天都是。而且正以极快的速度涌在了一起连成了一片,看上去直接和大地相连,声势极为骇人。
而且这云压得很低,低得甚至连昆仑穹顶的一大半都被淹没在了里头,翻滚变幻的云团带给人的绝对不单单是美感,更多的却是——天威。
“莫愁要跑……”说完,莫愁拔腿就跑向了李果,并把李果从地上搀起来,凑在他耳边说:“相公……莫愁要跑了,不跑就飞升了……”
“在家等我。”李果有点虚,但还是伸手摸了摸莫愁的脸:“别乱跑。”
“嗯!相公你要小心。”
说完,莫愁打个响指召来出鞘,跳了上去就直接破空而去。
而她走之后,昆仑上剩下的人才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剩下的密宗弟子飞快的跑上前,把上澝从地上抬起来,飞也似的冲进医务室,开始对掌门进行救治。
李氏一门的倒是牛逼,没一个人跑的,不过也都因为夸父的威势而避到了一边。
李果抬起手:“志坚,你要干什么?”
身残志坚没回答他,只是自顾自的飞起来,并一直上升到圣父的眉心处,然后光芒一闪,直接虚幻了身影,以极高的速度戳到了圣父的弱点处。
“让你弄伤老子湛卢妹子!”身残志坚声音里充满愤恨:“大爷,爽一下吧!”
他刚说完,天空中一道天火直接击在了身残志坚的剑把子上,他硬生生的又朝圣父的额头里挤进去了一分,而他却依然欲求不满地高叫着:“废物!昨天晚上没吃饭啊?用力!”
随着这傻Ъ挤兑人的话脱口而出,天空中的彩云转眼变得通红,还不是晚霞朝霞的那种红,而是像鲜血一样暗红色,就跟恐怖片里演的似的。
可身残志坚还不满意,他继续高喊道:“卖你妈逼的萌,给来黑的!”
黑的……黑云可不是乌云,乌云只是灰色,而黑云真的就是黑的。劫云实际上是有颜色区分的,不过曾经大部分人渡劫都是在晚上,所以看不清楚,而现在已然天亮了,所以彩云之后的红云,红云之后的紫云,紫云之后才是黑云。
而黑云则代表着重九天劫,而天劫实际上和飞升没有什么狗屁关系,它就好像大自然的白细胞,一旦发现有什么超越他所能承受范围的东西,天劫就会出现,实在弄不死了……这才该扔去仙界当神仙去……
圣父早就因为和天威的斗争而半跪在地不住的挣扎了,更何况眉中心还Сhā着一根滚烫的牙签,这让他着实心烦意乱,可又一点办法都没有。说实话,莫愁走了之后,在场的人,连破他防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天劫却来了,还是黑云。
当红云慢慢翻滚变黑之后,整个昆仑顿时陷入了像日全食一般的黑暗之中,整个广场没有一丝光线,深沉的可怕。天上的云层里还闪烁着狰狞粗壮的闪电,带着黑紫黑紫的光火。
“开始吧!”
身残志坚冷冷地召唤了一声:“五分钟,老子就让你回去见你那疼你爱你的老母亲!”
果然,在他召唤之后,一道带着破灭气息的神雷直接撞在了身残志坚的ρi股上。圣父没有预料地嚎叫了一声,扑腾了两下,就彻底地跪在了地上。而接下来就是第二道、第三道,每一道都重过一道,第四道过后还带上了如龙的火柱,烧的圣父浑身都变得通红,高温甚至连周围的房屋都开始燃烧了起来。
而李果这时总算松了一口气,双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等李果睁眼时,发现那边打雷闪电还在那啪啪的闹着,身残志坚就站在他身边,蹲在地上端着一碗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油泼辣子面呼噜噜地跟狗抢槽似的,而夏灵则半跪半坐在他身旁,头低得深深,金黄|色的头发散落在脸庞,遮住了秀丽的面容,只露出一个鼻子尖。
远处的圣父现在缩得就像一个大虾米似的,黑云天劫让他根本没有了原来的风骚。说实话,他也算是憋屈了,如果他在深山老林里一个人默默的出来,再不动声色地调息几年,那他不但实力能达到最巅峰,而且还有机会用元神引出其他几个大巫,然后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被囚禁了一万年,还被逐出了自己的家园,这本已经够惨烈了,而更让人发指的是,自己刚睡醒就被人堵在家门口揍了一顿,还三次差点被干翻。这都不算完,每次都在即将胜利的时候就会蹦出一个两个奇怪的东西,比如那个夙敌的女儿……还有一个提着圣剑的凡人……
这些组合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眼花缭乱,最开始的三个人里虽然有一个已经自燃成灰烬了,但说到底人家那是自燃,跟圣父一根毛关系都没有,如果人家没燃尽,圣父甚至会被他给干翻掉,这说出去让圣父这万年大巫的脸放在什么地方?
急火攻心、又气又怒的圣父偏偏在这个时候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黑云天劫在上面哗啦啦的闪着,虽然那东西没办法让不生不死的大巫直接驾鹤西游,可庞大的威力却着实让圣父有些肝胆俱裂的味道。
“醒了没?”身残志坚把碗往旁边一放:“抱上你灵姐,我们撤。这马上要被轰炸了。”
抱上灵姐?李果一愣,扭头看了一眼夏灵,然后摊开手:“我现在连自己的手都举不起来……其他人呢?”
说话的时候,李果就已经发现周围所有人都不知所踪,包括那些重伤或者已经死去的昆仑弟子和李氏宗门的人,整个昆仑就好像变成了李果和圣父的舞台似的,空荡荡的。
而这时,图灵双子也突然出现在了李果面前,叮当冷冷地看着李果,而蔽日云想朝李果笑,可笑了半天却只能僵硬着脸的戳在原地,手足无措的。
“你们到底按计划来么?”身残志坚用手一抹油乎乎的嘴:“不撤大阵就跟着一起死。”
叮当冷哼一声:“算你们厉害。”
“哎哟喂。”身残志坚站起身非常淫邪地拍了拍叮当的肩膀:“小妹子儿,现在还由得你说这话?那你就在这别走,好好守着你的昆仑大阵,看看大阵能扛得住原子弹么。”
叮当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倒是蔽日云蹲在李果的面前,就这么看着李果,就连自己裙子下面露出了蓝色条纹的小内裤也浑然不顾。
李果看了两眼,发现没什么刺激的,也就没再看了,只是撑起身子坐起来:“还是按计划来吧!现在撤。”
说着,李果转头看着夏灵:“灵姐,你怎么样?”
夏灵仰起头哦了一声,表情有些尴尬:“我真的是你的剑吗?我喜欢你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剑吗?那其实不是爱对吗?”
“我说,你好歹也是我姐啊……”身残志坚一拍胸脯:“先走行吗,晚上保证李果洗白白躺在你被窝。”
“去你奶奶个腿。”李果回头骂了一声:“灵姐,先走吧……”
身残志坚看着这腻歪劲就蛋疼,一手揪着一个,打了个呼哨:“看烟花去咯!”
说完,三人就嗖嗖的消失在了昆仑之上。而他们一走,图灵双子也互相看了看,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约而同地回头打量了一圈桃红柳绿的昆仑圣地,接着也消失在了原地。
而这次她俩的离开,同时也带走了昆仑大阵,大阵一散。第三极那极冷的风立刻涌入了原本四季如春的昆仑上,殷红的桃花几乎是瞬间就败亡了,凋零的花瓣落在地上,顷刻间就挂上了一层细密的霜尘,池水上也被冻上了一层浮冰。
高墙大瓦的昆仑,就这么样的突然出现在全世界各国的雷达信号上,而且还有不知名的高强度能量反应。
而现在在蜀山的李果,正端坐在房东姐姐的旁边,一脸煞白地看着监视器:“怎么样?击杀的几率是多少?”
房东姐姐握住李果还在微微颤动的手,有点心疼地咬了李果一口:“怎么这么拼命。”
“不玩命点,怎么安享下半生。”李果笑了笑:“玲子,三十秒内给我分析结果。”
玲子滋啦啦的出现在李果身边:“如果三炮齐发,并直接命中目标本体,有百分之八十五的概率让目标直接分子化。充能尚未结束,不能执行指令。”
李果点点头:“还有多久。”
“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的时间其实不算太长,可这天下总有一些无巧不成书的事,就在这时,昆仑上空的黑色劫云突然开始消散,那些个天雷地火猛然间就像被人按下了终止键一样,迅速的退缩回到了云里,跟着云一起消散在朗朗乾坤中。
正匍匐在地上像只大虾米似的圣父,浑身压力陡然一轻,被烧得火红的肉体也渐渐的开始恢复本身的青色,而他在蠕动了一会之后,又一次站了起来……
“亲娘嘞。”上清站在李果后头看着监视器前,同样是一脸惨白,看上去就跟死了一样:“这玩意到底什么做的?怎么搞都搞不死。”
“你来这干屁?”李果头也没回:“你现在只是一缕残魂,乱跑小心我女儿看见你把你给装瓶子里安在布娃娃身上,到时候你重塑肉身都没用了。”
“鬼娃娃清子?这个也不错。”上清抱臂而立:“我说,李果。你这计中计中计中计真的不错,连带着连我昆仑都灭了,好心机啊!”
李果深意的一笑:“不是说了把蓬莱赔给你吗?你屁话怎这多?干不干?不干我开船回家洗澡睡觉了。”
“别啊!那不就前功尽弃了么?我就是夸夸你。”上清似乎也开始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我是发现,武力值再高也弄不过你们这帮见天玩心眼的,我他妈是瞎了狗眼,招惹你真是吃了粪。”
“你语文老师死得早了。”李果看着屏幕呵呵一笑:“没给你解读三国演义。”
上清倒是无可奈何,只是伸手想去抓桌子上的烟,可摸了半天硬是摸不到实体,只能悻悻作罢:“还有,少跟我阿云眉来眼去的。听见没有?那是我小老婆,要找就去找颂颂去。”
“你还有人性啊?”李果冷笑一声:“刚才舍生忘死那劲呢?没看你家颂颂被你感动成什么样了。”
“那是兄妹之情,你懂个逑啊!你这种人肉打桩机是不会明白兄妹之情的,我说你是不是看到妹妹就忍不住硬了?”上清的嘴其实一点都不比身残志坚差:“还有,我那粉红色的小妹子你也得给我弄回来,她也是我心头肉。”
李果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没了言语,唯一叫李果为哥哥的人,现在正怀着李果的亲骨肉……娘的,这事要是让人知道,指不定得把李果传得多诡异呢。
而现在昆仑上的圣父,差不多又一次地恢复了巅峰状态,那叫一个气质非凡好活力,他先是拾起掉在地上的大棒,然后用力地往地上一戳,仰天长啸了一声,然后大声喊道:“谁敢挡我!”
“这傻Ъ还真是不要脸。”上清都在为圣父这嗓子而觉得害臊:“这么不要脸是怎么炼成的?”
李果回身看了一眼半透明的上清一眼:“在昆仑时间长了,传染的。”
话音刚落,玲子的声音传来:“充能结束,可以发出指令。”
李果点点头:“进入倒计时。”
下一刻,玲子的全境广播突然响起:“请全体乘客就地卧倒,以免给您造成不必要的伤害,现在重复一遍……发射准备开始,十……九……”
正当玲子数到四的时候,昆仑上的圣父突然把脸朝向了蜀山飞岛,隔着两百公里狰狞的一瞪眼,然后抄起手上的大棒,直接就甩向了蜀山飞岛,十五层楼高啊!四十五米长的大物,以音速好几倍的速度直接冲向蜀山,在这个速度下,不考虑那大棒的属性,单单是这巨大的动能就足够让蜀山喝上好几壶了。
所以李果没有任何停顿,马上下令:“玲子!”
“遵命,舰长!”
话音刚落,蜀山上三门巨炮突然齐齐发出了一阵剧烈的电流滚动声,接着炮口的压缩空气形成了巨大的爆震。庞大的反冲力让整个蜀山凭空地往后一跳,并因为能量一瞬间耗尽,而往下坠落了上百米,直到快坠毁之前才堪堪停住了堕势。
三颗巨大的动能炮弹,以一个近似直线的姿态,包裹着庞大的能量直接冲向了圣父。
可好死不死,其中一颗炮弹,在半空中却直接和圣父的大棒撞在了一起,两边都是带着巨大动能的物件,亮亮一碰撞,突然一阵剧烈的冲击直接在半空爆开,声音浩浩荡荡地传出了几千里,印度巴基斯坦一直到河南许昌都听到了这声震天的碰撞声,整个高原上的雪山没有一座不雪崩的,就连有蜀山大阵保护着的蜀山,玻璃也几乎全被震碎。而且蜀山上所有的电子器材也因为这种特殊的震荡磁力而暂时失去了功能。
玲子也不例外。
没有了玲子,就好像没有了眼耳鼻,让李果突然茫然了起来……
能量对于外在的表现形式各有不同,把一壶冰冷的水变得滚烫,这是能量、让飞机飞上天空,这也是能量、子弹击穿犯罪人员的后脑勺,这依然是能量,甚至是拉屎,其实都是一种能量转移。
所以归根到底,任何的看上去违反物理定律的东西,其实内在都只是一个人类尚且未知的能量转移方式罢了。李果是这样,上清是这样,所有人都是这样。任何奇异的生物都其实是不同的分子排列罢了,就算是圣父,他说到底也只是个生物,再强大也不可能像小说里那样跺跺脚就让整个世界飞灰湮灭。毕竟只要是生存在这个世界主空间里的生物,它都同时会受到主空间及其规则力量的束缚,没有人能例外。
这个世界是绝对不允许类似小说里龙傲天那种破坏游戏规则的东西存在,那些小说里所说的什么诸如“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这种话,俨然就是扯淡。当规则被破坏,世界的基础原则就会被触发,然后这个处于无数平行世界中的一个就会被湮灭掉,哪怕被毁坏的只有一个点,也会变成整个宇宙的湮灭。
当然,规则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打破的,普通人没这个能力不说,就算是那些个上古大妖,他们本身也许具有创造世界或者创造规则的能力,但是他们创造的规则……他们自己也得遵守,创造的世界自己不得入内。这就是限制,也就是李果的书魂师傅说过的所谓的终极规则的东西。这是比阿莫西夫的机器人三大铁律还铁的定律,不允许任何更改。
当然,我们的世界也是一个矛盾和秩序并存的世界,他的矛盾之处就是在能量的表现方式上,就比如圣父一拳能把花岗岩的地面打出一个深达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深坑,可对普通人来说,一千斤的东西就已经几乎不可能提起来了。可同时,圣父能扛得住前苏联一颗原子弹吗?没人试验过,但是基本上是不可能扛得住的。这正是因为同为能量,而能量这种东西不像泡菜那样时间越久味道越重,它无论怎么质变,都必须通过量的积累达到的,这其实也是一种规则。
所以当两颗超过音速达到十一倍之多的用蜀山剑冢里的全部金属材料炼制的巨型炮弹撞击到圣父的时候,整个昆仑地界在一瞬间就凹陷了下去,坚硬的山体就像是一块热奶油,而那两颗炮弹就像是两颗大大的杏仁,掉下去之后直接就让整个山体像融化似的凹进了一大块。
没有声音,没有灼眼的白光,只有慢动作似的碰撞。
随着碰撞的产生,整个蜀山上的警报声突然响彻云霄,接着所有地面建筑全部开始下沉,连带着蜀山也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向地面坠去。时间切合得非常完美,精确到了毫秒。
所以当狂躁的飓风夹带着冲击波以及强烈的地震来袭的时候,整个蜀山已经镶嵌在两座巨型山峰之间的缝隙中,任凭狂风呼啸,蜀山自然巍峨不动。
而当第一轮爆炸波冲击之后,那宛若惊雷的巨响才姗姗来迟,声音的力量顿时漫卷天际,就连天空中的云都被震得荡然无存,而且强烈的地震让地面上裂出了一道深邃的裂口,并且引发了强烈的地质变动,从一小片区域的地动慢慢延伸出去,整个世界都似乎在此刻发出了轰隆隆的巨响。
蜀山当然也不例外,因为猛烈的摇晃,哪怕是在蜀山内部的李果都觉得根本没有办法直立,只能用力地把自己固定在椅子上,而桌子上的盘子茶杯等等,早就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反而上清现在没有实体,他倒是安稳的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来回飘着,双手背在背后,一边晃还一边絮叨着:“昆仑没了,昆仑没了。风水极好的地方就这么没了,整个华夏的龙头就这么被你轰掉了,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风水被破,你是罪人,李果你是个罪人,你千刀万剐你不得好死。”
“闭嘴。”房东姐姐面对唯一还通着电的蓝盈盈的显示屏冷冷地喝止着上清:“再不闭嘴我启动电磁屏蔽。”
“苍天无眼,我巍峨昆仑,就这么被原子弹炸了……”上清表情显得极为凄惨:“我愧对列祖列宗,我愧对昆仑弟子!”
“你自杀吧!”李果把手上一把削苹果的小刀扔给了上清:“自行了断。”
上清没接话,只是呸了一声就绕到了房东姐姐面前从这台来自nasa的监视系统中观察着昆仑山上的一举一动。
只不过因为巨大的冲击,现在上头烟尘弥漫,而且到处都是岩石融化后的火星点子,根本连根毛都看不清楚。
“另外一边你解决的怎么样了?”上清的语气突然变严肃:“九州大阵我已经破的差不多了,蔽日云破阵的本事天下一等。”
“也差不多。”李果疲惫地撑着脑袋,虽然剧烈的颠簸已经让他有一种想吐地感觉了但他依然强打起精神从怀里摸出一个记事本:“现在加那个被炮轰的,已经找到七个了,还有三个。等结束之后,九州大阵一破,我这边就让这些个混蛋一起出来。”
“刚开始,在你眼里我是反派,在我眼里你是反派。”上清笑了笑,揉了揉鼻子:“现在好了,我们俩一起都变反派了。”
李果连头也没回:“没什么不好的,不把天守门玩残了,我还真挺不自在的。”
“要是他们不管呢?”上清颇为戏谑地调侃着李果:“然后生灵涂炭、万物凋残、鬼哭狼嚎,四方变为废土。”
“他们会管的。”李果仰起头:“走着瞧好了。”
上清点点头,然后靠在墙上:“我师妹找你。”
“我?”李果指着自己鼻子:“找我?”
上清点点头:“就是找你,速去,这我盯着。”
而在另外一边,天守门的总部,也就是那个红砖青瓦的旧楼房里的会议室里,一共坐着五十个人,每一个人的表情都非常凝重,而里头甚至还包括正在休产假的雪姐姐。
“阿雪阿雪,是不是快生了?”组织里另外一个小队的队长,代号鹦鹉分明活了上千岁但是还保持着一个高中生少女模样的妖女,悄悄地凑到雪姐姐面前小声说着:“我摸摸我摸摸……”
“严肃点。”主持会议的是看门的王老头,也就是天守门一番队总队长:“我想,你们都应该知道现在有人在干什么事了吧!不用我点破了,对吧?”
他点着烟,双脚放在会议桌上,眯着眼睛扫视着到场的人:“你们五十个老家伙,一点建设性意见都没有么?”
老家伙……这么说虽然是没有错,这里在场的,实际上没有任何一个是正常人类,统一隶属于妖类,甚至可以说是横跨了整个中国系的妖魔传说,里头什么都有,从雪姐姐这种吉祥美丽的祥瑞级吉祥物到九尾狐这种祸国殃民的妖物,一应俱全。
“还能有什么意见。”一个长得比任何女子都要漂亮的……男人,千娇百媚地抬起头环顾了一圈,然后呵呵一笑:“格杀令下吧!”
他刚说完,旁边坐着的陈胖子一脚就踩到了他的脚趾头上,漂亮男人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捧着脚,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干嘛呀……”
陈胖子咳嗽一声:“二郎腿滑了……”
二爷拿这帮一直以来就缺少管教的部下一点办法都没有,揉着太阳|茓:“银龙,你没什么话说么?”
雪姐姐撇撇嘴:“没有,你敢下令我就敢抗令,反正大不了都别玩了。”
鹦鹉在旁边巴掌拍得啪啪响:“好好!阿雪好霸气!”
“别添乱行不行?”一个魁梧的,一脸凶戾的中年男人横了鹦鹉一眼:“安静。”
“哎哟!我说老鱼,当初要不是阿雪,你整个小队就被人给灭了。”鹦鹉虽然看上去娇小,可嘴却一点也不留情:“你现在装个大尾巴狼有意思么?”
老鱼咬了咬腮帮子,把腰间的手枪往桌子上一拍:“闭嘴!”
“哎呀呀!大家看看他看看他,好大的官威啊!”都是队长级,所以也没谁会去怕谁:“你一枪崩了我吧!我就是力挺阿雪。”
雪姐姐到底属于大家闺秀,倒也不急不燥:“你可以把意图直接跟他们说,没有沟通自然会产生误会。”
“如果他们连这个都看不透,又当什么掌门人呢?”那个九尾男狐狸细眉一挑:“我没说错吧?我虽然是个新人,可我还是有实话实说的权力吧?”
陈胖子叹了口气,脱下袜子直接塞进了九尾男狐狸的嘴里:“你丫给我闭嘴。”
说完,陈胖子摸出一份文件:“九州大阵无法修复,十大巫的封契全在松动,大麻烦。不过现在恐怕不是讨论格杀不格杀的问题。关键问题是怎么解决眼前的事。”
“那就放出来呗!”一个年轻帅哥耸耸肩:“李子,你说是吧?”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哥正低着头,躲在会议桌下头吃窝窝头,被他这么一叫突然一机灵,塑料袋里另外一个窝头咕噜噜的就滚到了地下,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看了叫自己的人一眼:“老狗你妹……”
说完,他费劲地把窝头从桌子下捡了起来,拍拍上头的灰,又放回了自己的口袋,一抹嘴:“其实我跟老狗主动放弃天守位置,就是因为智商是硬伤啊!现在有俩智商高到能把自己玩得吐血的,你们要格杀人家?脑子伤着了吧?别逼我骂你们是傻Ъ啊!”
其他那些小队的队长倒是也没兴趣多搀和这种事,不过另外一头坐在角落里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突然站了起来,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烤饼渣子,他一边看表一边就闷头往外走。
二爷一愣:“你走屁啊你走,你他妈吃顶了吧?”
“我得买菜啊……你看这都几点了,再不买菜我得挨骂了。”眼镜男脸色颇为为难:“我答应今天吃糖醋排骨的,再晚点别他妈说排骨了,就是大肠都没了,菜市场那家新来的肉贩子的肉特好。”
被他这么一搅和,那些队长纷纷看表,有的说要去幼儿园接孩子,有的说要回家看今日说法,有的说要去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看电影,有的甚至说下午有甲a的比赛,得赶回去看球。本来井然有序的会场,一下子就乱了套了,谁都懒得再在这讨论这些个屁话。
“给我安静下来!”二爷猛地一拍桌子:“老子他妈干完今年就退休了,你们消停点行么?”
一个中年妇女打扮的人嘿了一声:“我儿子马上要高考了,我可没功夫在你这耽误时间,你一上午就让我们说招,自己一个屁都不放,这不明白玩我们智商么?少来,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你们说你们啊!一个个说出去那都是震慑古今的大妖,怎么就一个个都这德行?”二爷张嘴就开始骂:“有脸没?有脸没?有脸有皮没?”
他这么一说,鹦鹉回身一抓那个眼镜男的胳膊:“回来回来……”
一只脚都走出去眼镜男被硬拽了回来,满脸的焦急。
“在他面前你说我们是大妖?你亏心不亏心啊?”鹦鹉推开了旁边凶兽朱厌,把眼镜男按在了座位上:“跟他一比,我们这票就跟牛屎一样。”
这句话一出,众人一致同意,出奇没有一个反对意见。
“他也是牛屎。”二爷捂着脸:“他比你们屎的厉害多了,纯屎。”
眼镜男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抬头:“你欠我那三千块钱什么时候给还了。”
在一边一直挺紧张的雪姐姐,一看会场最后居然被闹成这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来的时候还害怕这帮人纪律性特强,要是超过半数投票说要给李果下格杀令,那就是天王老子都拦不住的呀……别说什么莫愁别说什么蜀山昆仑,就是这帮人全捆一起,也绝对不是面前这五十个大妖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个足够让在场人顷刻灰飞烟灭的终极boss在场。
“好了,给我五分钟。”二爷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同意下格杀令的举手。”
在场一个举手的都没有……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连那九尾小狐狸都在用指甲刀修着指甲,完全不上心。
雪姐姐心里又好笑又感激,她知道这些人全部弃权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这弃权看上去没什么影响,但是如果一旦出了什么事,擦ρi股的可都是这些弃权的人去擦,而且这些任务可都是要玩命的,弄不好别管是什么妖,可都是要死掉的。
“刚才不是闹得挺凶么?”二爷好气又好笑:“有点责任心行么?”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个干瘪女子出现在会场最中央,手里拿着一份水煮鱼丸,一份凉拌粉。头发乱糟糟的,眼眶也是黑的,身上的衣服也邋邋遢遢,还穿着一双人字拖。
“我擦,这不是海鲜姐么?”鹦鹉连忙拍马屁似的给海鲜大圣端凳子,倒茶:“今儿你怎么来了?”
“刚才有人召唤我……”说着,她眼里喷着火地看着那个眼镜男:“杨云,我干你祖宗!”
那个眼镜男想笑却硬绷住笑,摊开手耸耸肩:“我不是故意召你的……”
当把事情原本说完之后,海鲜大圣啊了一声,揉着自己乱糟糟的脑袋:“亲娘,那俩王八蛋要干啥啊……”
所有人都看着海鲜大圣的脸,突然觉得这个大圣也许是世界上最可爱的超级boss了,绝对没有之一。
“别这么看着我啦……”海鲜大圣捧着脸:“我还没洗脸呢。”
“你好歹也注意一点好吗?”二爷肺都快气炸了:“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海鲜大圣一愣,抬起头环顾四周:“我什么身份?不就是个奇怪的生物么?连嫁人都嫁不了……我想谈恋爱呀!”
二爷敲了敲桌子:“谁给来个水镜。”
话音刚落,有四个队长同时伸手,在空中印出了八面镜子似的东西,上面就像是真实航拍似的,现实着对应地点的风景。
“这是几个大巫的封存地点,你看看吧!”二爷指着水镜冲海鲜说:“这里头多少也有你的功劳吧?”
海鲜大圣一看水镜里那些蠢蠢欲动的大巫,吐了吐舌头,自顾自的解开塑料袋开始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不过她说着说着,突然眼睛一亮,抬起头:“哎!把那些全放出来会咋样?”
二爷的拳头捏得发白:“逐鹿中原!”
曾经落英缤纷的桃源,荡然无存。
曾经巍峨雄浑的穹顶,荡然无存。
曾经鳞次栉比的昆仑,荡然无存。
留下的,只有一个几十米深的巨大焦黑空洞,大坑周围的岩壁上留着岩石融化又凝固的斑状疤痕。方圆几十公里的积雪早就被蒸发干净,天空上也都布满了各种粉尘,显得灰霭异常,也安静的异常。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处于雾气中的坟场,到处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
而与此同时,蜀山的监视器上正幽幽地闪烁着蓝光,超大功率的扫描仪正在逐行扫描着昆仑上所有的角落。玲子得到的指令很简单,只要扫描到任何生物,直接就是两枚固体燃烧弹,就连老鼠和蟑螂都不会被漏选。
“真是作孽。”上清背着手在玲子的主控核心里头走来走去,穿墙过壁无所不能:“还鞭昆仑的尸。你们这些蜀山的啊!一点人性都没有。”
房东姐姐开始还回头反驳几句,可后来也就连瞟都不瞟上清一眼了,只是一边吃旁边一边用手动档调整蜀山的平衡性。只是实在吃不消的时候才回头骂上清两句,可上清的脸皮是跟李果齐名的厚,这些雕虫小技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挠痒痒,甚至还不时的回敬上两句。
“痛心啊!”上清背着手唉声叹气:“我家房子被强拆了……”
房东姐姐终于吃不消上清的絮叨了,她直接把监视器的屏幕一关,一转椅子面对着上清:“要么你就滚,要么你就闭嘴。再废话,我就把开微波干扰你思维,一个纯能量体还有资本嚣张吗?”
上清腻歪歪地躺在半空:“小娘子,你为什么会喜欢李果那种人渣?天底下比他好的满地爬。”
房东姐姐眼睛眯了眯,上下打量了上清一圈:“我认识一个人,很适合跟你谈恋爱,我可以介绍给你。”
上清一听有姑娘给介绍,即使是灵魂状态,眼神也豁然亮堂了起来:“说话算话啊!”
话音刚落,主屏幕上突然出现了身残志坚那个蹲在蜀山大殿顶上抽烟吃毛豆的诡异身姿,房东姐姐用手一指:“他跟你很合适,都是万人嫌。”
上清眼神顿时暗淡,歪着眼睛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介绍妹子呢。你有妹妹么?你不会让你妹妹也便宜李果吧?姐妹同室操戈,太不和谐了,这违反人伦,违反……”
他话还没说完,房东姐姐已经调出了微波发生器对准了上清,阴阴的一笑:“我喜欢听惨叫。”
另外一头,李果正坐在上澝的病床边上,李果虽然是爆光了全身的灵气,但是相对来说,比起连气海都被弄废的上澝,那已经算是轻伤中的轻伤了。
“握着我的手。”上澝像一切在病的少女一样,气质优柔,病怏怏的样子完全没有了那个女强人的样子,头发像花瓣似的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就这么伸着手看着李果。
“你好点没?”李果其实很困惑,这样一个强大的天妒者,怎么突然之间会受到如此重的伤害,这不科学!
上澝没有得到李果的手,她不甘心地把手缩回被子里:“李果,如果我从今天开始就变成了一个废人,你会养我一辈子吗?我已经当不成昆仑掌门了,什么也不是而且也不可能是了。你会养一个普通的女孩一辈子吗?”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先养伤,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
“李果!”上澝眼睛一厉:“上清死了,他本来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现在我无依无靠了,你到底负责不负责!”
李果眉头一皱,表情一整:“你故意自爆气海!害死上清?”
好杀气的女子,李果真的没想到她居然在那种生死时速的间隙居然还能把一切算计得如此精确,如果李果没有估计错误,她连受伤都是假的,最多就是一点轻伤,哪怕上清不出手她也不会被圣父给干掉!
“脸色很难看哦!”上澝用力地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这对你没什么不好对吗,而且我根本没预料到上清真的会为我八限全开,我真的是不希望他死的,而且你不是也有办法救他吗。”
李果冷哼两声,算是笑过:“狠毒的女人我见过,但是你绝对是我见过最心狠手辣的,我不能想象我身边的女人有一个两个是你这样的,我会怎么样。”
“而且,”李果顿了顿:“你觉得,我现在还可能去握你的手么?上清?上清!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上清缓缓地从墙壁里钻了出来,蹲在门角戏谑地看着上澝:“阿妹,你不要这样啊!你让我很丢面子哎!我可是真为你玩命的。”
上澝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为什么……就算能复活,魂魄怎么可能这么自由!这不科学!”
“很不幸,阿妹。”上清淡淡一笑:“你家果果身边有锁魂灯。你啊你,算盘都打到哥哥头上来了,你就这么讨厌我?”
李果能看出上清强颜欢笑后的辛酸,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李果为了鸟子精或者为了雪姐姐甘愿燃烧元神去战斗,最后却换来一个这样的结果,李果说不定整个人都不再相信爱情了。可上清却还能很释然的一笑,贱兮兮的。果真是应了身残志坚说的,贱其实是一种了不起的生存智慧。
上澝低着头:“其实,我只是想……”
“想变成普通女孩嘛!”上清揉着鼻子:“哥哥又没说怪你,其实我早知道你的打算了。不过好歹也得逞一下英雄吧!那时候的眼泪是真的喔?别告诉我是装出来的,你从不流眼泪的。”
李果真的是第一次由衷地佩服一个人了,上清果然不是简单货色,光他的这份隐忍和胸襟就够得上纯爷们了,而上澝……这人到底还是看不穿,说最毒妇人心?说铁石心肠?反正跟这两兄妹一比,琼瑶阿姨弱爆了。
“现在,我以昆仑掌门之名,剥夺密宗掌门上澝的道号和职务,并因欺师灭祖而剥夺其一身功力,逐出山门。”上清声音突然变得非常严肃有杀气:“上……箫颂,今天开始你跟我昆仑再无半毛钱关系,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去吧!”
上澝倒是个愿赌服输的人,也没什么话说,乖乖地从身上解下掌门令牌交给了上清,并看了一眼放在身边的十方:“剑……”
“那玩意你拿着。”上清的脸拉得老长:“我现在被你弄得心很乱,你滚吧!再出现就别怪哥哥了。”
李果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他根本不知道这又是上演的哪出,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变化,着实把他给弄得措手不及,满脑袋的问号,就算以他超人一般的脑子却始终解不开着里头的所有bug.
“等等。”李果终于熬不过好奇心了,伸手打断了两个奇怪兄妹之间的对话:“这是我地盘,你们有点自觉,我现在好奇了,你们说怎么办。”
上澝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噗嗤一笑:“你娶我吗?”
“你神经病……”李果挪着椅子往后一步。
可这时候上清却凑上前:“你娶她吧!你不吃亏的。”
“你他妈也神经病!”李果又挪着椅子往后退了一步。
“我恨昆仑。”上澝坐在病床上,把额前的头发撩到了耳后:“恨到入骨。”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您老是人格分裂吗?我记得前不久您老还为了昆仑出生入死,口口声声为了昆仑连贞操都不要,您现在又来个恨之入骨,是他妈您有病还是我有病?’,李果脑子里百转千折的,可始终转不过那个弯,总感觉面前这俩孙子都是bug.
“天妒,要承受极大的痛苦。”上清继续蹲着:“每晚的梦境中都会有一种新的死法,而且这种噩梦只要是休息就会出现,人很清醒,但是没办法醒来。所以我能理解颂颂其实是个心理极度扭曲的变态狂,这放谁身上都得疯。”
李果眼睛瞪得老大,简单分析……分析个屁,上澝原来就他妈是个神经病!一个真正的神经病,被害妄想症、强迫症、偏执狂和扭曲人格综合症,这给李果一种正在看《沉默的羔羊》的感觉,这么漂亮一姑娘……可惜了。
“我小时候就一直跟着梦境想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一次次的被救。”上澝笑着:“我被老天嫉妒着,所以它会时刻地想着把我带向死亡,可每次自杀都会被人救下来。我没有自由,洗澡、吃饭、上厕所甚至自蔚都会有人监视。”
李果了然似的点点头:“自蔚一般用黄瓜吗?”
上清眉头一皱,咆哮着:“你到底关心的是什么?”
上澝倒是没什么害羞,很坦然地说:“什么都行,只要能让我保持亢奋,不会轻易闭眼。”
“这样啊……那……”李果刚想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但是突然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哦!我明白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上澝扬起眼睛:“没有人碰过我,没人敢。”
“这倒是是实话。”上清点点头:“她眼光高着呢。不过……我们的话题好像歪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好吗,你们两个到底关心的都是些什么?”
“我在秘境里时,真的是一心求死。”上澝伸出手摸了摸上清的脸,又摸了一下李果的脸:“让你们陪我一起死。”
“其实我喜欢李果多一点。”上澝诡异地笑着:“嗯……多很多。但是我也舍不得上清哥哥,所以我就想拉着你们两个一起陪我上路,因为我爱你们。至于昆仑?无所谓,所以……李果,你给我个拥抱好吗?”
李果咳嗽了一声,竖起一根大拇指:“第一,我不接受无缘无故的爱。第二,我现在完全对你失去信任了。第三……对不起,我到现在还混乱着呢。你们俩成功把我给弄乱了。”
话音刚落,房子的门被轻轻推开,传说中的神级脑力高手樱花同志缓缓而入,看着上澝莞尔一笑:“来吧!我帮你们把事情理顺一下。”
“你偷听讲话喔?”李果扭头:“你理顺什么?”
“我都听不下去了,你们这说得支离破碎的。”樱呵呵一乐:“我其实是给你带消息来的,不过还不急,我就先把事给你们理一下。”
说着,樱站起身咳嗽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她那副特威武的金丝框女老师专用眼镜戴上,像模像样地背着手:“现在我们得从开头讲起,也就是天妒者。”
“天妒,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很古怪的状态,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先天灵气灌顶。”樱一本正经地说着:“而且,之所以这位姐姐会离奇地爱上我家果果,就是因为果果也是天妒者。”
李果争辩:“我有心跳我有心跳……我不会做噩梦。”
“老爷,容妾身讲完好吗?”樱很礼貌地喷了李果:“请自重。”
李果悻悻地低下头:“哦……”
“天,是不会妒忌任何人的,你们在天的面前,都是渣,都是粪,都是兑了水的次品二锅头。真正让你们受难的,是你们的灵气。”樱伸手在上澝的左边奶子上按了按:“知道为什么你没心跳还能活着吗?就是因为你身体的血液其实是由灵气在催动的,也就是说,你和我家主子一样,都是天生的灵力大宝藏。但是……”
这个但是的转折,铿锵有力:“这位姐姐的运气没有李果好,没有人去分担他的灵力。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所以灵气在夜晚膨胀分裂导致魂魄的痛楚,这才是造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根本原因。”
“其实公子,这姐姐可是你解决你姐姐问题的不二法门哦!”樱眼珠子一转:“要破轮回,就得要一个完整的天妒,这几率太小了。”
李果眨着眼睛:“没明白……”
“好吧!那我就先把我带来的消息告诉你吧!然后再给你解释。”樱呵呵一乐:“夸父木有死。”
正如樱所说的,圣父没死。
他用劲力气从那个深坑中缓缓地坐了起来,身上已经不再能分出颜色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根本分不清状态地黏着液体缓缓从他身上滴落下来,落在地上就烧灼成个焦黑的凹陷,还冒着浓浓的硫磺味。原本充满雕塑美感的等比身材早已经被炸得稀烂,左手手掌完全消失,而右手手掌也被炸得残破不全,只剩下拇指食指和小指还残留在上头,看上去就跟《非常6+1》似的。
坚硬如钢铁的皮肤早就碎裂干净了,保护额头核心的骨质层也早已经被炸得失去了踪影,只剩下里头那个足有火车头大小的心脏在缓慢地跳动着,生命迹象已经大不如前,但他的确是没有死。
“这王八蛋是什么做的?”上清指着显示屏大声地咆哮着:“到底能死不能死?不能死给我个准信好吗?”
“土灵。”樱双手抱臂:“知道希腊神话里有一个叫安泰的巨人吗?他是大地女神盖亚的儿子,只要还碰着大地,他就不会死。并且,我们只有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他……会完好如初。”
“我操!”连李果都忍不住爆粗口了:“怎么现在才说!”
樱叹了口气:“我被灵气爆发振到昏迷,刚醒。我的身体和普通人完全没区别,抵抗不住那么大的冲击好吗,冤家。”
这声娇滴滴的冤家把李果的汗毛都给弄起来来了,他打了个冷颤,咳嗽了一声:“然后呢……然后我们怎么办?让他离开地面?”
“离开地面?”上清挖苦地看了李果一眼:“他就是老老实实的站那,让你去搬,你能奈何他?”
李果沉默了一阵,然后欲言又止地摇摇头,表示没有办法。
“这个世界能把他吊起来的东西只有两样。”樱眉头轻轻皱着,还挺有味道的:“蜀山和莫愁。”
“蜀山肯定是来不及了。”李果摇摇头:“莫愁也不行,我不能失去莫愁。换个方案。”
樱的眼光偏向一边:“您又难为我了,其实还是可行的,除非你能找到一个可以直接把他转移掉的东西。”
李果一听就犯怵,转移掉这么大个玩意,就算是国家机器来办都不是随口说说就能实现的,而且这个转移应该不是从a地到b地的抵达问题吧!八成是转移到另外一个空间,让他常伴青灯古佛去吧!
可别说李果现在鼻屎都甩不出来一颗,就算是他巅峰时段也绝对没有可能直接撕裂这么大的空间裂缝把整个圣父都塞下去。这工程量几乎不比直接让鸟巢原地消失的难度低上几分,毕竟那孙子可是连类核弹都弄不灭的bug……
眼看着圣父迅速地从脚踝处恢复着,李果坐在椅子上却无计可施。
“要不……让你那漂亮小媳妇出手一次?”上清在旁边试探着口风:“就一次呗!悠着点应该没事。”
李果连回都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用手指了指上清:“最快让他恢复的办法有没有?给用上,然后把他扔到那家伙面前去,让他自己去解决。”
“哎……别啊!”上清坐在地上猛摇头:“我帮我,我用师妹跟你换,我师妹国色天香,除了有点神经病之外,其他都是极品。”
李果呸了上清一口:“你也是个人?”
“无所谓啦,反正师妹这种存在,永远都是师兄心里的痛。”上清看着显示屏:“想好怎么弄这大家伙没?”
李果只能摇头,然后长叹一口气:“看来只能我去试试了。”
他刚说完,身残志坚踹开了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傻Ъ哥哥,十个你去都是屎。”
李果反而笑了,不过是那种很操蛋的笑容:“那你他妈倒是说个招啊!”
“作为至高无上的存在,我虽然屹立在世界之巅,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能超过本爷的存在。”身残志坚幽怨地磕着瓜子:“这个东西通天彻地,包容万物。山河社稷图在它面前不过是后辈新秀,它既是钥匙也是大门,它拥有能让两个世界崩溃的能力,它的存在曾经让无数人唇齿发寒。它如同星辰簇拥下的明月、如同江河汇集后的海湖,它是光它是电它是唯一的神话……”
李果翻着白眼看着身残志坚:“它是你的爹?”
“不,是你的爹。”身残志坚自然也是白眼一翻。
李果下意识就想一脚踹过去,但是转念一想,一拍脑门:“我操!”
身残志坚再旁边哈哈一笑:“没错吧?是你爹吧!”
李果一边甩着耳光一边原地团团转:“我真是个傻Ъ……”
说着,李果撞撞跌跌地冲出门外,不时还撞在转角的门框上或者墙角上,疼得嗷嗷直叫。
看到李果异常的表现,上清皱着眉头:“这么牛逼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大傻Ъ。”
“好嘛……”上清一摸脸:“我比李果的封号还多个字,这就是两万两银子啊!快给说说,说了我把十方让你玩几天。”
“你他妈也够二逼的啊!卖了师妹还卖师妹的剑。”身残志坚坐在李果刚才坐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其实就是李果的爹,不过不是亲爹,也不是干爹。”
“是野爹?”上清把声音压得很轻:“这八卦不小啊!蜀山掌门是野生的,以后可以用来打压蜀山造势用。”
“让他妈听见,你一定魂飞湮灭。”身残志坚扣着耳朵:“他师傅。”
“你这人怎么这么贱呢?”上清这时还反过来埋怨身残志坚:“王八蛋,弄得我白高兴了。他师傅谁啊?有这么牛逼?你那词都是形容大妖的吧?”
“就他妈是原生嘲风,你以为啊!大傻Ъ!”身残志坚突然狂放地笑了起来:“人家上头有人!你这种瘪三还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上清一听,哎哟一声就一ρi股坐在了地上,虽然是灵魂体,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精彩:“你骗人!”
“骗你妈逼。”
身残志坚刚骂完,李果捧着一本书跑了进来:“我好不容易从枕头里拆出来了……”
身残志坚眨巴一下眼睛:“你这原生态的傻Ъ,真把你最牛逼的法宝当枕头吗?”
“我……”李果被身残志坚给呛了个结实:“我哪知道啊……”
身残志坚冷笑一声:“还记得我演示过的么?”
李果满怀激动地猛点头。
身残志坚当时给李果演示过属于书爷的这本书的运转方式。低碳环保,只要书爷认可既能使用。节能减排,只要用思维催动,不需要任何灵能和精神力。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杀气。虽然有那种被打残了才能使用的限制,往日李果认为既然都被打残了,也就不需要这玩意了,可今天……他终于知道老祖宗到底是有多英明了,自己这么点智商,简直就被爆出了鸡大便。
欣喜若狂的李果抱着书用力地亲了一口,然后用手一指屏幕上仍然半残的圣父:“妖怪!看俺老孙对付你!”
说完之后,李果风一般的飞驰而出,匆匆忙忙的去呼叫琥珀去了,而留下身残志坚和上清大眼瞪小眼。
“还看你妈逼啊!”身残志坚双手一Сhā兜:“看李果发神经病去啊!”
上清呸了一口:“去……去你妈逼。”
“骂你妈逼。”
“滚你妈逼。”
就在两个人“妈逼妈逼”的叫骂声中,主控室恢复了宁静,唯独剩下那个被人抛弃在一边的樱在挠着自己的脑袋。挠了半天,她突然嘿嘿一乐:“这几个傻Ъ……睡觉去。”
而李果也很快就被琥珀带到了圣父的面前,他的脚底还能感觉到土地的灼热高温,鞋底都散发出阵阵焦臭味道,可李果却浑然不觉,一脸贱人相地看着残缺的圣父。
圣父当然也看着他,两个怪物互相这么四目而对,不……其实是三目,圣父的一只眼珠子好像被蒸发掉了,只剩下一个双层巴士大小的黑洞洞。
“呔!兀那小贼,可敢下马与你爷爷一战!”李果一边狂笑着一边大放厥词:“别像个娇滴滴的骚蹄子,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李爷爷!”
圣父也许是因为声带受损或者干脆就是喉咙管没闭合,除了呼哧呼哧的空气摩擦声之外,连个屁话也没蹦出来。
李果看到他的惨状,哈哈大笑:“爷爷叫你,你敢应我一声吗?”
“不好!”身残志坚一愣:“李果的精神又快崩溃了。”
旁边没有实体的上清一愣:“什么叫又……”
而身残志坚诡异的一笑:“每个人都有表人格和里人格,李果的性格很压抑,用哲学的理论就是,他现在是李果又不是李果,不是李果又是李果,身体重创造成的精神损伤加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了。”
上清摸着脑袋:“不太明白,他现在沉浸在什么世界里?”
身残志坚摸着下巴:“大概是四大名著,还好没有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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