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梓晴看着玉潇然深远的目光,眼中光芒微微收敛,摆出一脸笑容道:“姐姐……”
“郡主!”玉潇然神色未改,眉眼却微微冷却,“潇然身份卑微,高攀不起郡主这样的千金,往后郡主还是不要再与潇然往来了吧!”
她将梓晴郡主所犯的过错放在心上,但并不代表会与这样人继续虚与委蛇,她的身边,容不下这样狡诈奸猾的人,即便自己曾勾心斗角,但她也不愿再多一分虚伪
梓晴郡主微微一愣,目光之中闪过不属于她娇俏容颜的阴狠之色,却也是转瞬即逝,依旧笑了笑柔声道:“姐姐,姐姐还说没有生梓晴的气,这不……”
“梓晴郡主!”玉潇然加重了语气,“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潇然自认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自己做下的事却不会不认!郡主做过什么事,郡主心知肚明,潇然不说,不过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罢了!”
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眼色昏暗的梓晴郡主一人立于原地
三日后,奉先帝正式退位,将大统传于嫡子龙延拓,并举行祭天仪式,亲交传国玉玺和禅位诏书
至此,奉先帝三十八年的统治结束,新帝登基,帝号应天
应天帝登基,照理来说应该立新法,动文武,收兵权,但新皇除却下旨减免全国上下赋税三年之外无一变动
后世史学家每每评论此事,都唏嘘不已,应天帝惊才绝艳,未曾登基便已掌乾坤,奉先帝退位,高居太上皇,实乃明智之举
新皇登基,虽无变动,但到底还是要遵循祖制进行祭拜祖先等事宜,一时间脱不开身,但无论多忙,龙延拓都会抽空来待玉阁看看玉潇然,登基之后,新皇自然要住进皇宫,当日他未曾问过她可愿一同入宫,因为他知道,即便问出口,她也不会同意,住进太子府多日就已经让她百般为难,再入宫,无异于将她推到了风浪口上
玉潇然的伤势也好得飞快,闲来无事便逗弄着赫连湛,恍惚间便总生出岁月静好的幻觉,然幻觉终究是假,现实容不得人逃避
“姐姐!”梓晴郡主双眼噙泪,“这里是梓晴犯错的地方,梓晴愿意在这里接受姐姐惩罚,只求姐姐原谅梓晴!”
玉潇然盈盈而立在一片怒放的红梅之间,看着满脸珠泪的梓晴,转过身看向别处道:“梓晴郡主,潇然已经把话说得十分清楚了,潇然只不过一届平民百姓,不值得郡主如此,郡主还是请回吧!”
如果不是无可奈何,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见这梓晴的
“姐姐!”梓晴郡主依旧不依不饶,“梓晴一时糊涂犯下错事,姐姐若是不肯原谅梓晴,梓晴愿意受姐姐惩罚!”
她身后“扑通”一声,惊得她猛然转身之后便向旁边挪去,并不受梓晴郡主这一礼,看着梓晴手中的长鞭道:“郡主这是做什么?”
“姐姐,梓晴犯下错事,请姐姐惩罚!姐姐,你打我吧,直到姐姐解气为止!”梓晴郡主高举手中长鞭,似是十分诚心
“你……”玉潇然一时语塞,看着地上梨花带雨的女子,叹息一声,上前扶着梓晴郡主的手道,“郡主言重了,潇然怎敢怪罪郡主,郡主快些请起!”
梓晴面上一喜,面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珠,显得十分楚楚可怜:“姐姐这是肯原谅梓晴了!”
“潇然说过,未曾怪过郡主分毫!”她轻轻一笑,将郡主拉起,“郡主何必如此,郡主若是不嫌弃潇然,便可时时来待玉阁与潇然说说心里话!”
“那梓晴……便谢过姐姐了!”盈盈而起的梓晴,面上突然泛起诡异的微笑,声音陡然一变,长袖一摆,便快速拂过玉潇然的面上
玉潇然在地上女子有所动作的刹那便面色一变,直欲飞身倒退,但却为时已晚,梓晴袖间传来盈盈香气入鼻,她只觉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在玉潇然倒地的同时,突然临空而降黑色的身影来,梓晴郡主看着那高大的背影,一改先前的楚楚动人之色,满脸狠戾之色急急上前道:“师兄,怎么样?”
“放心吧,这里的暗卫都被我放倒了,不然我也不敢现身!”那人拉下面上黑布,露出一张俊逸的容颜来,却是迟疑道,“只是……”
“只是什么?”梓晴面色一变,以为有所不妥
那俊逸的男子看了地上的女子一眼幽幽道:“只是梓晴,她是无辜的!”
“师兄,从小到大,你什么事情都顺着我,你就再帮梓晴一次吧!”梓晴看了面前男子一眼声音充满哀求,而后推攘他急道,“师兄快把她带走吧,太子府防守严密,如果不是我对太子府十分熟悉,今日也不会这么顺利!但是马上就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到时候一旦东窗事发,不但事不成,反而会害了梓晴!师兄,难道你想让梓晴痛苦一辈子吗?”
“这……”俊逸的男子一脸难色,而后无奈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只此一次,以后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师兄再也不会帮你了!”
“知道了,师兄!”梓晴一脸不耐之色,“你快把她带走吧!记赚放到我房中的隔层之内!”
转身抱起地上玉潇然的男子,偏首深深看了身后执着的女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飞身隐没在屋檐之间,不见了踪迹
站在原地不动的女子,娇俏的容颜上闪过一丝狠辣之色,而后从袖中掏出一把精致小巧地匕首,狠狠地刺中自己的腹部,鲜血立刻汨汨流淌出,她用尽最后一份力气喊道:“快来人呐!救命艾有刺客……”
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呻吟一声便倒地不起……
白墙红瓦隐在山林之间,隔绝了尘世的一切喧嚣和嘈杂,让那里显得宁静和谐,正值冬季,这里却山林茂密,景色宜人,丝毫不见严冬萧索
“姑娘,这里风大,你怎么坐在这里?”面容俊逸的男子立于山崖边,看着那坐在山石上纤瘦背影,眉目之间隐约有些不忍
迎风而坐的女子转过脸来,赫然便是一张绝色倾城的脸,最令人移不开目光的便是那清澈见底的双眸,仿佛这世上最为纯净的珠玉一般纤尘不染,令人不忍与之对视,那紧蹙的秀眉轻轻舒展开来,嘴角撇出一抹浅笑:“司空大哥,你来了!”
“姑娘,你身上有伤,还是早些回房吧!”身后的男子轻声劝道,长袍在山崖的劲风中猎猎作响
容颜绝世的女子偏首看着山崖出因风而落的石子,看了看远处的风景道:“这里果真是人间福地,不知怎地,我对这样的山林竟心生几分熟悉和喜悦来,司空大哥,你说我是不是以前就生活在山间翱”
身后男子眉头轻蹙,而后渐渐舒展开来,俊逸的面容上涌起愧疚之色,安慰道:“姑娘不用着急,或许时日一久,等姑娘的伤痊愈,姑娘便可记起往昔了!”
女子轻蹙眉,摇了摇头幽幽道:“我知道司空大哥在安慰我,可是,到现在我都想不起先前的分毫, ... [,]
(我甚至连我叫什么都不记得了,等到我真的有幸忆起,只怕不知到何年何月了!而且,我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去做似的!”
“姑娘如玉一般无瑕,不如在下叫你小玉姑娘吧!”他微微垂首,面上似有几分不忍
“小玉……小玉……”那女子喃喃道,而后眼中终于有了几分色彩,“谢谢司空大哥,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玉立的男子面色一赧,慌张道道:“别!别谢我,不……不值得!”
“司空大哥说笑了,若不是司空大哥救了我,只怕我早已身首异处,怎么会不值得呢?”静坐的女子盈盈起身,笑容纯粹明亮
“大师兄!”一位俊朗的男子由远及近走来,唤着先前说话的男子
“三师弟!”站在女子身侧的男子爽朗出声,迎了上去,“这么快就回来了?”
“恩,山下的事情都办妥当了!”那后来的男子也笑着回道,“听山庄人说大师兄带回一个女子,如同下凡的九天仙女,怎么,大师兄终于想通了?”
“师弟不得胡说!只是师兄无意间相遇的女子,我见她今什么都不记得了,便将之留在了山庄里!”那男子面色一变出声提醒,而后偏了偏身体道,“这位就是小玉姑娘!”
那人又对着小玉道:“小玉姑娘,这是我三师弟,是这致远山庄庄主也就是我师父的长子,上官凌云!”
名为小玉的女子略微杆疙,盈盈一礼:“见过这位公子!”
“姑娘不必多礼,在下上官凌云,见过姑……”上官凌云的声音在对面女子缓缓抬首间戛然而止,目光直直落在女子的出尘容颜之上,只觉自己忽然落入了一片景色秀丽的琅環福地,其间隐约可见风姿绰约的仙子迎风而立,翩然绝于世人
被直直盯着的女子因这目光而生出几分不适,略微蹙眉偏首,神色带几分不满之色
“师弟,师弟!”一旁的大师兄见此连忙出声
“啊”上官凌云猛然回过神来,面带茫然之色看着他
大师兄无奈摇了摇头提醒:“师弟,你太失礼了!”
上官凌云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行,而后正了正面色赔礼道:“是在下失礼了,在下见姑娘天人之姿,不由失了神,还请姑娘莫要见怪!”
他这一礼,落落大方,丝毫不显扭捏之态,倒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让略微有些不满的女子舒缓了眉头,微微颔首淡然道:“公子言重了!”
“师兄,你说小玉姑娘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这是怎么回事?”上官凌云问道
被问道的男子微微一愣,面上有些不自然,而后轻声道:“我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大夫也查不出个究竟,小玉姑娘之前受过伤,兴许是受过重创也未可知!”
“原来是这样!”上官凌云点了点头,而后看向身边的女子安慰道,“姑娘也不必心急,既来之则安之,许是时日一久,便好了!”
“多谢公子宽慰!”小玉微微颔首,轻声道,似是不愿多说话
上官凌云见这女子眉眼清淡,猜测她因失去记忆而不愿多说话,便道:“姑娘既然有伤,那便吹不得风,如今严冬未过,若是染了风寒便不好了!还是在下送姑娘回去吧!”
“不必麻烦公子,我记得路!”她轻轻一礼婉拒,而后转身离去
上官凌云看着那女子单薄纤瘦的背影,仿佛随时可承风归去一般柔弱淡雅,但却隐约间又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顽强和坚毅,他喃喃道:“天下竟还有如此姿容绝世的女子,果真如九天仙女一般……哦不……就连仙女也不及……”
“师弟!”身后的大师兄声音未明打破上官凌云的遐想,“师兄可提前警告你,你不可动对这位姑娘动心思!”
上官凌云撇了撇嘴,不满道:“大师兄,你不是一直对小师妹她……”
“我对小师妹的心永远不会变!”身侧的男子提及小师妹时眉宇间有片刻的温柔划过,而后对着上官凌云沉声道,“但是你也不能打这位姑娘的主意!”
“为什么?”上官凌云面上满是不满,“难道师兄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不许胡说!”身侧大师兄低喝一声,而后许久才用未明的声音道,“我只是觉得这位姑娘不是那么不简单而已!”
“当然不简单!”上官凌云接过话,曲解大师兄话中的意思,而后目光灼灼道,“你看她举手投足之间隐约有大家风范,虽不爱说话但却并无闺阁女儿之态,虽和颜悦色但却有种高不可攀的气质,这样的女子,又哪里是简单的人物,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我上官凌云!”
“师弟……”身侧之人欲出口劝阻
“师兄不必说了!”上官凌云摆了摆手,一边转身一边道,“既然不是师兄所爱,那师弟动了心思也无不可!”
留在原地不动的男子满脸懊恼之色,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幽幽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做错了……”
他声音幽幽,迅速随着山崖高处的疾风消散,回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山风,和因风而动的瑟瑟山林
夜黑风高
致远山庄某处
“梓晴,你怎么来了?”压低的男声从一片密林之中传来,欣喜之中带几分忧虑
林中满脸怒气的女子,不是魏安王之女梓晴郡主又是谁,她对着身侧的男子一脸不满之色:“师兄,你怎么把她带山庄来了,我不是让你把她放到王府吗?”
“梓晴,我不能让你伤害她!她是无辜的!”身侧的男子声音一顿沉声道
梓晴冷笑一声:“无辜?师兄,你也看到了,那日她是怎样让我在梅林之中受辱的,况且,有她在一日,太子哥哥就永远不会多看我一眼!”
身侧男子沉默良久才道:“你就真这么喜欢他?”
梓晴面色一愣,而后幽幽道:“不错!”
“如今他已登基为帝,君临天下,古往今来,哪个帝王没有佳丽三千,纵然如此,你也愿意?”身侧男子看了一眼她道
梓晴立在原地,而后声音坚定道:“纵然如此,我也甘愿!”
“何必呢!”男子叹息一声,掩去眼中一抹痛色,“强扭的瓜不甜!”
梓晴眼中杀机涌现,恨恨道:“如果没有她,太子哥哥一定会爱上我的!”
“不行!我已经帮你把她从他身边带走,你不能伤害她!我更不能让你一错再错!我给她吃了忘情散,她已经把前尘往事全部都忘记了!梓晴,事已至此,就罢手吧!”
梓晴微微一愣后表面带欣喜:“真的,你给她吃了忘情散?”
身侧男子点了点头:“我何时骗过你!”
“那好吧!”梓晴无奈妥协,“既然如此,那便听师兄的吧!太子哥哥已经对我起疑心,我好不容易才偷跑来,还要早些回去!”
身侧男子看一眼她因日夜兼程 ... [,]
(劳累的苍白面色,担忧道:“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师兄不必的!”梓晴拍了拍男子安抚,而后飞身而起,“师兄,我先走了!”
原地的男子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紧锁的眉头丝毫没有舒缓的意思
飞身而去的梓晴冷笑一声,突然折了方向而去,轻车熟路地摸到一个干净的院落之中,轻轻推开一间房舍的门,轻手轻脚地靠近床边
床塌之上沉睡的女子双目抖然睁开,而后却突然双目一沉便又睡了过去
梓晴收回快如闪电点上女子睡茓的手,冷笑一声道:“玉潇然,你别怪我太狠,怪只怪你生不逢时!太子哥哥那么聪明,不出几日一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到那时我的功夫就白费了!”
她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小心翼翼打开瓶塞,将瓶中的液体倒入女子口中,轻轻一扣她的下颚便将液体尽数吞下,她才将玉瓶小心收起,而后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致远山庄失忆的女子,赫然便是那日被人掳走的玉潇然
她失踪失忆,却不知给远方几人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更让身居高位的新皇,踌躇满志的心脏突然间空落落地慌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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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有些情意驻灵魂
( “师弟!”司空义“扑通”一声跪下,“师兄求你了,你就帮师兄这一次吧!”上官凌云脚步一顿,幽幽转身,怒道:“师兄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师弟不应,师兄便不起!”司空义执着异常“值得吗师兄?”上官凌云眼中波浪翻滚司空义倔强道:“我不能让梓晴恨我一辈子!”“哪怕是将痛苦转嫁于别人身上?”上官凌云渐渐平息怒气司空义沉默不语“罢了,我应了你就是,你快起来吧!”上官凌云叹息一声十分无奈司空义面色一喜:“多谢师弟!”“别谢我!”上官凌云幽幽道,“我也是有私心的,既然小玉姑娘已再不可能忆起前尘往事,那我便会照顾她一辈子,让她在致远山庄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司空义幽幽道:“可是她好像已经开始起疑了?”“无妨!”上官凌云接道,“疑心又怎样,她的记忆终是起于致远山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她将永远不会知道真相!”司空义面色沉重,最终点了点头之后皱着眉道:“不过,那人太过聪慧,难保有一日便会找来,只怕那时候山庄……”
“师兄说得不无道理,不如我们把小玉姑娘带离山庄,等那人将山庄查个仔细之后这里便安全了!”上官凌云皱了皱眉道
司空义点点头:“也好,事不宜迟,还是早些离去为好,山庄隔绝于世,只要交代下去也不怕有人会走漏消息,只是,小玉姑娘也是个聪明人,将她带到那里去合适呢?”
上官凌云沉吟良久,看了司空义一眼道:“我自有去处!”
“那师弟你可要小心,万一东窗事发,对于山庄便是灭顶之灾,师兄即便万死也难辞其咎啊”司空义叹息一声
上官凌云面色沉重,但依旧是安慰司空义:“师兄莫要的,你忘了山庄有什么了吗?他若想动山庄,只怕也得掂量掂量!只是,这事万不可让我爹知晓,他的脾气你知道的!”
“我知道了!”司空义点点头,而后向着上官凌云重重一躬,“师弟,大恩不言谢,师兄必定铭记于心!”
“师兄!”上官凌云加重了语气,扶起司空义,“师兄说得哪里的话,师弟当年身重奇症,危在旦夕,若不是师兄跪在鬼医那里三天三夜,不顾性命地替鬼医试药,哪有师弟今日!师兄大恩大德,师弟没齿难忘!”
司空义却也只是愁云惨淡,未曾再接话
玉潇然回到住处,抚摸着手中的暖玉,眼中疑惑顿生,方才她就察觉到上官凌云面色古怪而去,打听之后才知去了司空义那里,她匆匆赶到便见两人打得不可开交,而且那架势,绝不像上官凌云所说的那样,俩人在切磋武艺,最重要的是,司空义话中的漏洞,一切,都疑点重重,只是,她还不确定他们目的为何,如今怨只怨自己丝毫记不起往昔,否则一切必定水落石出
为今之计,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玉潇然有意看看整个山庄,便闲转时找了个至高之处,只发觉整个山庄四周隐隐约约有迷雾围绕,布局十分严密,一看便知摆了了不得的阵法,既可以让外人不得而入,也可汇集山间灵瑞之气,可见这个山庄的庄主必定十分不凡,她正聚精会神,身后便突然传来上官凌云的声音:
“小玉姑娘!”
她微微皱眉,而后不动声色掩去,淡然道:“上官公子,有什么事吗?”
上官凌云点点头:“在下来找姑娘,是有事情与姑娘相商的!”
“上官公子请说!”
上官凌云正色道:“在下有位故交,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大夫,人称鬼医,或许姑娘的失忆他可治!”
她面上微微涌出喜色:“公子说得可是真的?”
上官凌云眼中划过不易察觉的不忍之色,却只得应到:“确实如此!鬼医最擅疑难杂症,在下少时曾患重症,爹爹遍寻天下良医却最终无果,最终只有鬼医能解得,可见那人的确是医术超群的!姑娘若是真想恢复记忆,不妨去试上一试!”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公子好意了!”玉潇然微微颔首
上官凌云面色微见喜色:“那事不宜迟,明日一早,在下就陪同姑娘一同前去!”
“由公子与我一同前去吗?”她问道,“司空大哥呢?”
上官凌云微微一顿:“大师兄身兼山庄重任,不得擅自离开,姑娘是否觉得与在下一同前去有所不妥?”
她摇了摇头:“公子说得哪里话,我只是怕麻烦公子罢了!”她心中却叹息一声,可惜,若是与司空义同路,或许可探听到些许消息,这上官凌云显然比司空义伶俐变通许多
她这一抹失望之色,落在上官凌云的眼中便成了酸酸的意味,却只得按捺下心头异样道:“那姑娘今日好生歇息,在下前去张罗张罗!”
“麻烦公子了!”她微微颔首
上官凌云眼色未明道:“公子叫得生分了,我看我比姑娘年长,姑娘若是不嫌弃,便也唤一声大哥吧!”
她点点头:“上官大哥!”
上官凌云这才满意离去,留下原地满面疑云的玉潇然
翌日
“小玉姑娘,山庄居于深山,行不得马,就委屈姑娘同在下一起步行了!”上官凌云一大早便带着玉潇然向山庄大门行去,一边走一边解释
玉潇然微微笑了笑:“上官大哥客气,不过数里山路而已,不必挂怀!”
“小玉姑娘,要出山门了,姑娘一定要跟着我……”上官凌云看着当先跨出山门的女子,面色大变,声音一窒便闪身跟上
岂料那人正盈盈而立在山路之上,诧异地看着面露紧张之色赶上来的上官凌云,疑惑道:“上官大哥,怎么了?”
上官凌云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玉潇然,古怪摇了摇头之后便四下看了一眼,眼中疑惑之色大生,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莫非阵法未启?”
他这样想着,便一脚伸出一侧试探,刚伸了出去便面色惨白的收回,额头之上竟惊了一头冷汗出来,这边试探着,那边女子见他没有什么异样已当先走去
身后男子又是大惊失色:“姑娘,不……”
他话声止在那人闲庭信步般的身姿之上,只见那窈窕纤瘦的背影毫不汪,看似无意实际则走路十分有章法,她一步未停丝毫未曾意识到四周的杀机之势,身形优雅淡然仿佛遗落凡间的仙子,衣袂飘飘青丝如瀑脊背笔挺如刺天的劲竹,隐约之间有种天下皆可去得的潇洒和自信,让身后的男子无端生出一种自惭形愧的仰止之感
然这也只是一瞬,身后男子面色便生出一种喜悦和欣喜之感,愈发觉得面前的女子光彩夺目,仿佛沧海明珠一般珍贵稀有,喃喃道:“原来她竟是个阵法高手,倒是我小题大做了!”
玉潇然走出好远,才发觉身后已经没有了脚步声,停下脚步微微诧异那人身形的小心翼翼和谨慎,待那人走近便问:“上官大哥 ... [,]
(,有什么不妥吗?”
上官凌云面色微赧,却是十分直爽承认自己的有所不及之处:“姑娘可是问在下为何落后于你?”
玉潇然本是无心一问,自然没有放在心上,摇了摇头道:“上官大哥莫要见怪,我只是奇怪罢了,还是不要理会其他,快些上路吧!”
“方才我们走过的地方,是山庄的守门阵,内掩迷阵杀阵生阵回阵等多重阵法,可谓是山庄创始人的呕心沥血之作,即便是在下走过多回,却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姑娘竟看也未看信步而出,若说是歪打正着在下是怎么都不信,可见姑娘是个用阵的行家!”上官凌云面带佩服之色,由衷道
却不料面前这人没有丝毫欣喜之色,只淡淡道:“是吗?我也未做多想,也没看出有什么阵法,只是凭直觉而走罢了!”
她一石击起千层浪,上官凌云却目光骇然,直觉,那这女子便不仅仅是行家了,简直可以说成是阵法祖师了,只是这惊涛骇浪也只是掀起片刻,倾刻间便已风平浪静,他幽幽道:“姑娘果真是个奇人!”
玉潇然没有接话,自顾自向前走去,上官凌云也已习惯
这是圣华国的一个边垂小镇,却也往来人口不少,如今又多了一个俊朗的翩翩佳公子和一个头戴斗笠面纱的女子,只听那公子道:“小玉姑娘,前方有家客栈,我们先落脚,明日一早再启程!”
这俩人,正是上官凌云和玉潇然二人,上官凌云道她这容颜太过惹人注目,便建议她遮上一遮,她本也不愿多生事端,便也没有拒绝
“豆腐花,又香又甜的豆腐花!”
她的脚步因这叫卖声而莫名其妙地退下来,站在路口看向那毫不起眼甚至说有些简陋的路边摊,清冷的眉目之中渐渐涌上了渴望之色
走出了数丈的上官凌云未察觉到跟在身后的脚步声,待看到带斗笠的女子静立不动时去而复返,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因是轻纱遮面,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得诧异问道:“怎么了?”
她对他的声音恍若未闻,许久才道:“你可不可以借我一文钱?”
上官凌云因她这略带尴尬迟疑和惶恐的声音而心神荡漾,面前的女子一向是淡然如烟,清冷如秋雨的,何曾听过她这般语气,突然间大喜在望,忙不迭将腰间钱袋尽数取下,塞入身侧女子的手中,欣喜的声音带几分颤抖:“能能,姑娘给,姑娘想做什么都成!一文钱能做什么?”
感觉到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她低首看了看手中的钱袋,小心翼翼拿出一块最小的银锭,而后将之塞入上官凌云手中,直直向那简陋的桌椅坐去:“老板,来一碗!”
上官凌云目瞪口呆地看着绝色出尘的女子坐在与她极为不搭之地,却突然又生出她丝毫没有对这与她不符的地方格格不入之感,仿佛她与这大千世界,无论高贵与卑贱,优雅与粗俗,都能够迅速完美地契合一般
她平静接过一碗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豆腐花,甚至说有一些急不可耐,掀起她面前的纱帐,看了一眼呆立的上官凌云,眼中突然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而后朗声道:“老板,再来一碗!”
她眼中光芒亮起的那一瞬间,上官凌云刹那间突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漫天星河的璀璨之中,一望而去只怕惶惶而落,再望而去只怕早已忘了今夕何夕,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见到了眉眼清冷的女子另外的两面,或许这样,才是真正的她
玉潇然将新盛的一碗推到上官凌云面前,笑了笑道:“上官大哥,小玉借花献佛,请!”
她这一笑,顿时让上官凌云心神恍惚起来,待他回过神来之际,自己便已经堂而皇之地坐了下来,他尴尬地看着一眼粗糙地瓷碗中盛放的白白嫩嫩的食物,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下手,若是坦然拒绝,他实在不忍拂了面前女子的盛情,若是就这样应答,他更不知该如何下嘴
那边踌躇着,这边白嫩嫩的豆腐花已去大半,她故意看着犹豫不决的上官凌云,诧异道:“上官大哥不吃,莫非是嫌弃小玉所请之物!”
“不不不……”上官凌云面色有些惨白,对于某人的质问更是生怕一不小心便辜负了美人恩,却犹犹豫豫说不出下文来
她面色一冷,欲将碗拉回:“算了,上官公子乃是大户人家,怎么吃得这种粗贱之物!”
“姑娘!”上官凌云大惊失色,一把盖住面前的碗,妥协道,“姑娘莫气,在下吃就是了!”
她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小性子愈发较真起来,示威般看着他,目光如炬
上官凌云小心翼翼吃了一口,而后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而后坦然笑了笑:“但是在下小家子气了,这豆腐花果然香嫩可口!”
她却因他这本是无意的话而浑身一顿,思绪刹那间飞到遥远的边际,仿佛许久以前,她也曾逼迫过一个人如此过,那人便是这样无奈地妥协,最终又坦然地认错和赞扬,只是,这种感觉,就好像天际划过的流星一般闪亮却疾逝,让她恍惚间不得不慌慌张张地重新吃了一口,以期寻到那一闪而过的熟悉的感觉
她这香软濡滑,却突然间让她心脏莫名地蔓延起一股浓烈的暖意
仿佛曾有人在天寒风高之夜,不辞劳苦送来一碗卑贱却又珍贵的豆腐花,以势如破竹的滚烫温度,渐渐将一颗凉薄冷却的心野沐浴成一千春暖花开
有人千里送秋信,却有人不顾世俗之礼送来一盅温暖
莫名的悸动,便在风霜之夜莫名的滋生,她仿佛看见一只修长绝美的手指,以破开风雨之势将她拉出泥泞浅滩
她的泪,便也猝不及防地滑落而下,她的心脏突然开始抽搐
“小玉姑娘,你怎么了?”上官凌云本沉浸在豆腐花的美味之中,突然间察觉到身边女子异常,面色抖然一变,便大惊失色地接到了她悄然滑落的珠泪
盈盈一点在指尖,仿佛荷露凝香
“我……我仿佛想起了什么……”她目光呆滞,喃喃絮语道
上官凌云身形一顿,紧紧地盯着她的面容:“你……你想起了什么?”
她眉头紧锁,努力回忆方才那刹那的感觉,却只觉头痛欲裂,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对她拼命的撕扯一般,令她不禁“啊”得一声惊叫出声,而后紧紧拍向自己的太阳茓,摇了摇头道:“啊……好痛……痛……”
上官凌云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繁文缛节,一把按住她的两只手,慌张道:“小玉姑娘……小玉姑娘……你怎么了?”
“我头好疼……我不要再想了……不要……好疼……”她意识渐渐混沌,喃喃低吟
“好好好!”上官凌云一边急急安慰道,一边眉目一转真气便缓缓输入她的体内,“好,不想,不想!”
内力的疏导让她的头痛有所缓和,紧皱的双眉也渐渐舒展,却最终双目一闭,昏了过去
上官凌云面色一变,将之打横抱起,再也不顾其他,急急向着远方而 ... [,]
(去
却未曾注意到,与之擦肩而过的男子,因他路过而微微顿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那急速离去的背影
那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素衣雪面,容颜精致不在话下,更重要的是五官的精细柔美地雕刻让他看起来仿佛三月的春风朝阳一般温暖,触手间冰雪可融,双目如千年之水荡漾的痕迹,抬眸间皎月可倾
谦恭有礼,身姿堪比阳春白雪
“主子,怎么了?”身后男子疑惑出声
温润如玉的男子微微蹙眉,一瞬间的担忧与愁容仿佛可令天下万物为之揪心,以君忧为忧,以君乐为乐,有人,便天生如此,他的声音更加温润,如荡漾的春水一般旖旎柔软:“我仿佛,感觉到她就在附近!”
身侧的男子微微一愣,而后意识到主子口中的她是谁,面无表情道:“主子多虑了,她如今在天行,又怎可身在圣华!”
“最近我总有些心神不宁,你派人去风都打探打探吧!”那人叹息滋生,眉头未缓
身后之人问道:“主子不是才将风都的耳目撤去,怎么如今又……”
“令渊,你也如霜因那般让人不省心了吗?”温润的男子声音微抬,刹那间便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势破体而出,让人不禁心生膜拜之意
身后男子似是无奈叹息一声,而后恭敬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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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胆敢糊弄鬼医心
( 玉潇然只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她处在一片迷蒙虚白之处,隐隐约约间,只见远天有模糊的身影浮现,依稀不可辨,却只觉那身影挺拔修长,单单一个模糊的影像,便给人一种可撑于天地,俯瞰乾坤的脾睨之概,又隐约间有一种莫名的温暖想让人地靠近
她也就那么地靠近了,岂料那身影却突然间越行越远,直到无迹可寻,她惊呼一声:
“不要走!”
“小玉姑娘,你醒了!”一声惊喜的呼唤响在她耳畔,却是让她心口处微微失落,突然间不明白这种失落感到底是从何而来,莫非是自己一直在期待着什么人吗?
她先失望而后迷茫的神色,突然间让身侧的上官凌云不满之中带几分惶恐,连忙出声道:“小玉姑娘,你可醒了,可把在下急坏了!”
“我?我怎么了?”她看着上官凌云有些苍白的神色,侧起身子疑惑问道
上官凌云面色一顿,而后缓和了神色道:“姑娘费了心神,所以导致气血逆流,幸而有鬼医前辈相救,姑娘才安然无恙!”
她这才四下有机会看了看,并不是客栈的涅,才道:“这里便是鬼医前辈的居所?”
“正是,那日姑娘突然昏厥,在下生怕姑娘出事,便马不停蹄地赶往鬼医前辈这里来了,幸而来得及时!”他说道最后,俊朗的面容上突然涌起无限欣喜
她被这满面的欣喜所恍到了双眼,心中微暖,面色也缓和了几分,面带诚恳笑容道:“上官大哥,谢谢你!”
她这浅浅一笑,不妖不媚,不近不远,不疏离也未套任何近乎,恰到好处,让上官凌云平静的心神突然间为其微微荡漾,同时却也生出几分愧色,掩却心中万千思绪,他看了她一眼道:“姑娘这样说真是生分了!”
“不,小玉是肺腑之言,一点也不生分!”她目光诚恳
上官凌云心中一喜,面上也愉悦几分:“既然如此,不如在下以后就不再姑娘姑娘的叫了,免得生分,叫小玉如何?”
她直觉因他这亲昵的称呼而心生抗拒,想了想之后便觉得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便点点头道:“随上官大哥高兴就好!”
“原来小玉也在乎在下高不高兴艾我真的……真的是十分欢喜!”上官凌云面带激动之色,因她对自己一分的改变而喜不自胜
见他如此,她也不忍心明说,便转了个话题道:“上官大哥不是说是鬼医前辈救了我吗?他现在在哪里,小玉好亲自拜谢!”
“这……”上官凌云欲言又止
她一愣:“如何?”
上官凌云道:“实不相瞒,鬼医前辈性情古怪,向来独来独往,不喜见外人,即便是在下,也不过是由着数年前的因缘而让你我留宿于此罢了!”
“可是,我失忆之事……”玉潇然细细看了他的神色,只怕是这人一半真话一半假话
上官凌云一脸沉重之色:“鬼医前辈说,他无能为力!”
她掀被而起,声音尖锐:“我不信,你骗我!鬼医前辈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小玉!”上官凌云未料她反应如此剧烈,面色一变阻在她面前,“小玉,你先别激动,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不可胡来,鬼医前辈性情古怪,若是惹毛了他,那便不好收拾了!”
她一心认为上官凌云心中有鬼有意阻拦她见鬼医,哪里肯听得进去他的劝说,直直走出房门,一边走一边四下看去,这里的陈设极为简单,几间错落有致的竹舍,其余的一应便是各种各样的草药和草虫,依稀间她忽然间觉得眼前的情景并不是第一次所见,茫然间有个瘦小的身影便急不可耐地穿梭在药池医书之间,只是折间,这个身影便迅速烟消云散而去,只剩下满目空荡荡的药草和扑鼻的药香
她四下看去,空荡荡的一片,便朗声道:“鬼医前辈,晚辈小玉,特来拜谢!”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来回散落,回音不断,但却最终没有人回答她的话,看来是不愿理会于外人
她眉目一转,嘴边翘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一个踉跄后退两步,惊叫一声:“哎呀,糟糕,打翻了前辈的药筐!”
“小玉!”上官凌云阻止不及,只得惊呼一声
她话音刚落,只觉身边灰色的人影一晃,便有人一把将之推开,看着散落一地的药草,一脸心痛之色,而后怒视着罪魁祸首:“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撞翻我的宝贝!”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只见眼前又是一晃,上官凌云已将其护在了身后,声音洪亮带几分谦恭:“前辈请息怒!”
“息怒?”鬼医压抑着怒火,下巴上的一撇小胡子却抽动不已,“我已经息怒了,否则她早已成了我手下药引,你起开!别以为仗着你老子如何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上官凌云正欲开口辩驳,只听后面之人对于这个令人闻之变色的鬼医的冲天怒气丝毫无所觉,反而促狭道:“喂,你再不抓紧,你这冰原草杞可就真的不能要了!”
她这句话果真起了效果,那鬼医咋呼一声便已转身一拂袖,地上的草药便腾空而起,齐刷刷落入地上的竹萝之中,他心急火燎般伸出鼻子嗅了嗅,才放心般长舒一口气
玉潇然看他这翻涅,虽觉与他这年龄非常不搭,却觉得非常可爱,更觉得这副涅令她十分亲切,便一个不忍“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丫头,你笑什么?”鬼医吹胡子瞪眼,对这闯了祸事本该愧疚恐慌,不但一副无事的涅,反而一脸幸灾乐祸地笑意的人十分疑惑加不满
她笑容不减:“前辈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十分亲切!”
“哼!休要与老夫套近乎!”鬼医冷哼一声,怒气却一转化为疑惑,“咦,你怎么知道这是冰原草杞?”
本是幸灾乐祸的女子被问得一愣,而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噢,对,你中了忘情散!”那鬼医才恍然大悟,“女娃子,我看你挺有慧根,不如你来做我徒弟!”
“忘情散,忘情散是什么?”她似是没听到那鬼医提出的问题,疑惑问道
一说到这里,那鬼医便面露得意之色,洋洋洒洒道:“忘情散艾忘情散是老夫的得意之作,人一旦吃了便可将前沉往事忘得一干二净!”
玉潇然惊呼一声,质问道:“什么?你说我失忆是因你所致,好你个老鬼,我与你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你竟如此害我?”
“小玉,不得对前辈如此无理!”身后上官凌云惊呼一声
玉潇然抖然变色,冷笑道:“上官大哥,你为何屡次阻拦我见鬼医前辈,问我失忆之事,莫非此事,你心中也有鬼?”
上官凌云被问得一愣,面色一窒,说不出话来
“丫头!”鬼医接过她的话,“你说老夫可就罢了,这忘情散确实是老夫制出来的,但是老夫赠与的人不计 ... [,]
(其数,老夫若是要害你,有一万种方法,何必要用忘情散,昨日你气血逆流,你可知命在旦夕!”
玉潇然一愣,看向上官凌云,他没有说原来自己如此严重啊
只听上官凌云惊呼一声:“前辈!”
“闭嘴!”鬼医厉喝一声,“你以为我在帮你!我若不是有意收这姑娘为徒,才懒得说这种废话,我是不愿意让我徒弟平白无故欠人情!”
他一顿前言不搭后语的厉喝,让玉潇然越听越糊涂
鬼医看着玉潇然疑惑的目光,幽幽道:“丫头,你不知道老夫有个规矩吧?”
她心中一紧:“什么规矩?”
“但凡求我救人,必须要为老夫试毒,无论是谁!”鬼医看着她道
玉潇然一愣之后,心中便涟漪四起,这样说来,上官凌云他……
接触到投来的目光,上官凌云不自在摸了摸鼻子,脸色竟微微赧然起来,看向了别处
她心口一时间如同堵上了一块儿千斤般的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却最终幽幽走向上官凌云,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上官大哥,小玉一时心急口快,错怪了大哥,在此赔礼了!”
上官凌云一时慌张不已,又带几分心虚,连忙上前扶起:“小……小玉,我我……我……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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