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样子,她提着水歪歪扭扭地向老人走来,走路的姿势像模特走的猫步。
井旁是一棵柳树,柳树下是一个古老的石磨,不远处就是大瓦房~古典的农村建筑。
当然,少不了瓦房四周一望无际的田野。
老人对女孩提水的动作很不满意。
“你也像点样子,干农活就要有干农活的样,你又不是刚走路的小孩,这点事难道还不会?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吧!”
女孩白了他一眼。
“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拿锄头的姿势都不像,就像杵着一根拐杖,锄头是用来挖田的懂不懂?”
“你别总是同我斗嘴,这是与你合作是不得已,也是你我各有所需,要不然打死我也不想理你。”
“呵!你以为我想理你啊!老不死的东西,得点理就卖乖,再这么说我走了!”
女孩说着生气地将水桶往地上一扔,然后坐在石头上用手揉着腰,水桶里的水溅落一地。
“好好好,算我的不是,总行了吧!”老人说。
“去,给那盆牡丹浇点水,都快枯死了,你多少日子没浇了?看着也不像啊!农家哪有这么懒惰的!哎哟!腰都要累断了。”女孩说着改用拳捶打着后腰。
老人听话地提起半桶水浇花。眼看就要枯死的牡丹花半桶水浇下去瞬间就活过来了,色泽鲜艳欲滴。
老人刚浇完花耳边的白须陡然间竖立起来,耳朵里清晰地听到了不远处微弱的响动。
“来了,快准备好。”
老人说着又摆出原来手持锄头的姿势,女孩也赶快装模作样地浇花。响声已越来越近了。
肖权顺着水沟边的小路向水垅村一直走,大约走了一公里左右就见青年人所说的大青树。高大的树对面果然有一片密集的玉米地,玉米秆有一人多高,玉米秆之间缝隙得小,人很难穿过。肖权硬往里塞寻找通往水垅村的路,按着大树对应的方位肖权很快就打到了路。有人像开凿山洞一样在玉米地里开凿了一条隧道,肖权摸索着前进就像走在一条神秘的通道里。
果然是邪门歪道,一条小路也弄得这样古怪!肖权暗想。
肖权走了二百米左右前面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的麦浪,潺潺溪流绕着麦田流淌,一条小径穿行其间。走在麦田中的小路上肖权感到心情格外舒畅,回归田野的愿望似乎得以实现,这里的田野风光与邪恶的探花分舵好像完全扯不上联系,就算探花分舵处在这样的美景中也应当改邪归正。肖权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网吧里张跃的所言已忘得一干二净。
再往前走几步肖权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他的警惕性一下子又回来了。路边有一处村舍,一间青砖瓦房,一棵柳树,柳树下的井和磨,这些组合在一起是一幅古典的村居图画,只有在旅游景点中才能见到。而小路的正中有块大石头,上书“水垅村”三个大字。大石挡住了小路,让前行者认为大石就是小路的尽头。大石旁立着一位老人,老人扶着锄头驻足眺望,好像专等小路过来的人。老人身边有一个女孩,女孩正在浇一盆牡丹花。
肖权见此心中已明白了。老人除了锄头上故意撒点土外整个身上纤尘不染,女孩浇花的动作也很别扭,她浇的牡丹花更是妖艳得刺眼,让人联想到探花。
靠!农舍也得连近点现实吧!弄这么久远的典型村舍算怎么回事?以为我是十岁小孩?以为我电影看多了?肖权觉得很好笑。
祖孙二人装模作样地干农活,其实摆出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一看就是探花的人。肖权想他们既然摆出阵式迎候他说明引他前来是有打算的,到底是什么打算肖权猜不出,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准备好了一套计划,一定设定好了每个细节,甚至他问什么他们如何回答都准备好了,整张网已向他张开,一不小心就落入他们的圈套,因此不能先出牌,每张牌都可能在他们的计算之内,要让他们先出牌,自己好随机应变。
正想着已来到老人面前。
“老人家,这是水垅村吗?”肖权问老人。
老人显得很生气,他用锄头敲敲大石头说:“上面这么大的字你没看见啊?你难道不识字?”
“哦!这些田都是您种的?”
“当然是了,我在这一辈子了,这些田不是我的又是谁的呢?”
“今年收成好吧?”
老人皱了皱眉头,肖权无关紧要的问话让他有点不耐烦了。
“好,好,怎么不好呢?你看看四周还用我说吗?”
“哦!您种地一辈子了吧!没想过做点别的?”
“你就问这个?不想问点别的?”
“别的?哦!您老身体还硬朗吧?”
“硬朗,硬朗。小兄弟你大老远的来想做点什么?”
“我?不做什么。就是游玩,我见这山清水秀就过来看看。”
“真没其他事?”
“没有,老人家多虑了,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好玩?”
说着肖权就要往小路的尽头外走,向无路的路走,他好像是要证明一句话~路都是人踩出来的。
老人一见急了,他连忙拉住肖权笑容可掬地说:“小兄弟,小兄弟,再过去可什么也没有了。你大老远的来不容易啊!这是我们村里的荣幸,相请不如偶遇,碰在一起也是一种缘分,这样吧!你今晚先到舍下委屈一夜,明天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他们先出招了,既如此住一夜是必须的,否则无法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好啊!我正希望这样,谢谢老人家。”
见肖权答应老人便命身边的女孩带肖权去瓦房休息。女孩于是扭动腰肢向瓦房走去,肖权紧跟其后。
瓦房里有什么肖权并不确定。小丫仍无信息发来,但可以确定的是小丫并不在瓦房之内,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他找到小丫。肖权同时也知道瓦房里一定有他们准备的圈套,这就看他们如何再出牌了。
在女孩吱呀的开门声中肖权跨步走进了瓦房。
四十七(求推荐、求收藏)
瓦房里黑黢黢的,让肖权想起小丫所说的那间身陷的阁楼,尽管肖权做出了小丫不在瓦房的判断。二楼是杂物间,在凝神静听中只有风吹树叶的声响,没有一点人在阁楼发出的动静。
“小哥哥稍坐,我去拿蜡烛。”www@
女孩说着狠狠地瞟了肖权一眼,肖权感到了她如电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蜡烛,连应急灯都没有?蜡烛只在电影中见过,莫非现在是在拍电影?肖权静候片刻女孩已点燃了蜡烛,瓦房顿时亮堂了。蜡烛确实给人以宁静和悠远,回归自然,在这个年代能有此感受此趟也不算白来。
蜡光也照亮了女孩的脸。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嘴,虽衣着朴素但透出一股妖媚之气。
“小哥哥怎么称呼?”
“我叫肖权,你呢?”
“我的芳名叫衣怡怡,叫我怡怡便可。肖哥哥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一路上一定劳顿辛苦,还是早点歇息吧!”
“你说话怎么酸溜溜的?像戏文。”
“我说话其实有点粗,怕吓着肖哥哥。”
“粗点好,我习惯了,你这样说话我难受。”
“早说麻,”衣怡怡摆动腰肢撞了一下肖权,“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卧槽,那死老头子非要我这样说,尼玛的害得人家心里难受死的啦!”
“死老头子?你爷爷?”
“我们祖孙俩就爱这么说,他叫我死丫头,我叫他死老头子。”
“看来你们爷俩关系不错麻!”
“肖哥稍坐,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衣怡怡又扭摆着去了,这次扭摆的幅度更大。当衣怡怡的俏脸又回到蜡烛光中时手里拿着一个小簸箕,里面放着一包玉米几个馍馍。
“村里没什么也吃的,将就点吧!”
“好东西,城市很难吃到的。”
肖权狼吞虎咽地吃完,他并没有顾虑,探花的人引他前来不至于只为毒死他吧!
“你们村怎么不见其他人?而且只有这一间瓦房?”
肖权的话刚问出口就发现怡怡已经走出了门口,她的动作奇快,而且悄无声息地把门关上了。
肖权独自一人在蜡光中的空屋,他试着给小丫发信息,仍然没有回应。他轻轻地走上二楼杂物间,堆放着几个破旧的箱子和一堆谷物。他逐个敲打箱子,每个都是空的,就像摆设。正在此时一个黑影从窗外飘过,黑影像一只蝙蝠,迅速地跳跃于树木之间,肖权定睛细看,黑影停在一棵槐树里就不动了。
肖权忙开窗跳出提气向黑影跳跃奔去,就在肖权即将到达槐树时黑影从树下飘下,消失在茫茫麦田里。这么广大的麦田是不可能寻找的,肖权停留片刻,麦田里并无蛙叫蝉鸣,隐约之中似有人声传来,而且人声渐大人数众多,吵吵嚷嚷的好像为什么事争吵不休。肖权孤身一人冒险前行总是不利,此时小丫的信息突至:肖权……楼……只有几个字,然后就再无信息。肖权忙返回瓦房,仍无人。
一夜瓦房四周都似有人声不断,这些声音时大时小时说时吵,有时像诵经有时像闹市。肖权也不出门察看,反正他出去也看不出所以然来,探花不让他看到他是看不到的,且看他们明天如何出招吧!肖权在隐约的人声中酣然入睡。
第二天天刚亮传来了三下敲门声。
门开后老人又是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进屋后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他皱起鼻子嗅着,好似空气中隐藏着秘密,他阴翳的目光扫着屋内。肖权想我到这的一切情况你都已掌握还要细看,可见疑心病很重啊!
“昨晚没什么事吧?睡得好吗?”老人问。
“当然没什么事,能有什么事呢?我睡得很好。我看这四周只有这一间房,不知你们爷孙俩住哪?我没给你们带来不便吧?”
“睡得好这就好,我是怕小兄弟刚来我们招待不周。”老人并未回答肖权的问题。
“老人家客气了。”
“今天天气不错,我带小兄弟出去走走,干点农活,到山上采点菌子。”
“好啊!我最爱吃菌子了,干农活好啊!正好舒筋活血。”
刚出门走两步肖权吓了一跳。屋外黑压压地站着一大片人,至少有百个。他们手拿着农具,却没有农民的样子。目光都是呆滞的,且呆滞的目光中暗含凶残,
“怎么这么多人?从哪冒出来的?”
“这些都是水垅村的村民,他们和我们一起去干活,采菌子。”
这些人昨晚都睡在麦田里吧!骚扰我一夜的声音就是他们发出的吧!肖权暗想。
老人领导般的手一挥这些人都动作一致的转身列队走,就像有根无形的线牵着他们。他们走路的动作也是呆板的,就像老人掌控的一个个木偶。
昨天还无路的麦田今天显示出一条条田间的田垅,就像就魔术。在田垅里行走不久队伍分成两列,一列到田里割麦子,一列继续行走,肖权和老人在继续行走的那列。割麦子的人动作很整齐,麦子在他们的收割下一排排倒下。
“我们要去哪收割?”肖权问。
“我们不收割,这活你干不了,我们去采菌子。”
“这一望无际都是麦田,哪有山?”
老人的手一指神奇的事就发生了,麦田边有一座山赫立眼前。
在路过田边的一棵槐树时肖权肯定就是昨晚的那棵,而且他看到老人的衬衫上有个划破的口子。
“昨晚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我的窗口,一只大蝙蝠似的,吓了我一大跳。”
“睡觉就好好地睡,有些人不老实,总是东看西看,让人不放心。你如果不乱看就不会见到蝙蝠了。”老人恨恨地说。
麦田不大一会就抛在后面,队伍已走上了山路。爬山在肖权儿时的记忆中是快乐的,他记得父亲带着他爬山,一路走一路唱歌,爬不动了父亲就背着他,他就在父亲的背上边为父亲擦汗边唱歌。现在这支队伍是沉闷的,像一支送送葬的队伍。
“我们来唱支歌吧!”肖权提议。
没人回应。肖权便自己唱起来。
“小麻小二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风雨狂,就怕先生骂我懒啊!没有学问无颜见爹娘……”
在肖权愉快的歌声中队伍里的一干人等痛苦万状,有的抱头、有的呲牙咧嘴、而有的难受得走不动了。
“他们咋了?”肖权问老人。
“别唱了,他们都是对歌声过敏者。”老人说。
“还有这种病!我见他们话都不说,不会都是哑巴吧!”
“你就省两句吧!”老人生气地说,他走到一棵树下对肖权说:“小兄弟快过来看,这里有朵菌子,长得多好!”
肖权对野生菌不太熟悉,他蹲下细看老人发现的菌子。菌子长得有手掌大,红绿黄相间,鲜艳透人。肖权听说颜色鲜艳的菌子一般不能采,是毒菌。
“这菌子恐怕不能吃。”
肖权说了一句没听到回声,一回头发现不对劲了,在他身边的几十个人倾刻间不见了踪影,只有他一个人在山上。周围并无可隐蔽的地点,树林离这也有百米远,而这些人就从眼前蒸发了。
肖权想关键的时刻到了,该来的就来吧!痛快点!
山上寂然无声,只有风寂寞地吹着树木。肖权站了片刻见无事发生就顺着路往山上行,他认为他们既然将他带到山上,古怪就应在前面不远。
引子和一
引子古境大战已近尾声。源叁听到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后就知战斗已近尾声。元顶山被浓雾遮掩,在偶尔散开的间隙中,是一条条渐渐隐去的岩浆的红链。源叁的任务并没有完成,硌堵跑掉了。在源叁最后一击后发现站在面前的是硌堵的假像,他的剑尖在空中挑起的只是烟。硌堵最大的可能是回到了元顶山,而只有将其灭掉这场古境大战才算结束。硌堵是魔界最后一道屏障,源叁是仙界最后的清场神,二者最终的较量关系大战最终的结果。源叁对自己的判断是肯定的,但站在元顶山脚下他又疑惑了,在他面前出现了两条路,一条铺满鲜花,一条通往岩浆深处。源叁选择了铺满鲜花之路,魔力总是呈现狡诈的力量,最不可能才是其可能的出现。源叁手持长剑,脚下生风提气疾行。鲜花渐渐隐去,满山遍野的是碳般的枝条,源叁面前的弯曲小径通往元顶山深处。小径消失在一块巨大的岩石的缝隙里,缝隙极窄,侧身方可过。烟雾已将整条小径锁住,如胶般浓稠。源叁挥剑侧身前行,浓雾在剑气下纷纷散尽,刚行不远就听一声刺耳的鸣叫,一只似鸟非鸟,如同长着翅膀的尖嘴老鼠叫着刺向源叁。源叁剑尖微动这东西便在空中解体。接着,一只两只三只……数不清的这种小东西向源叁刺过来。源叁不由得大吼一声挥剑奋力一扫,巨吼声震得岩石断裂,整块岩石从中间向两侧倒塌,露出小径于天地之间。剑光所致那些鼠形小东西瞬间粉碎,羽毛似的飘在空中,久久不落。屏障已除,硌堵与源叁直接对峙。元魔已灭,魔界无首,剩下的魔神已无心恋战,硌堵与源叁功力本不相上下,而此时硌堵只想着逃,因此功力已减大半。硌堵见源叁已逼近,他双脚一蹬身体跃上空中,欲飞下山逃离。源叁也不失时机地飞上空中,他身影奇快,明显比硌堵强,这一优势要了硌堵的命,源叁飞在硌堵头顶,手起剑落,硌堵被打下空中,掉入岩浆链,岩浆迅速地将他溶化,连烟都没有。源叁任务已经完成。他鸟瞰着整座元顶山,心中却无胜利者的快乐。元顶山除了浓烟、漆黑的枝条、烈烈岩浆外了无生机,仙界和魔界的战神除他外都战死了,古境之战他已记不清进行了多长时间,最终以元魔被仙界的五大战神所灭而接近尾声。现在,源叁要向混元祖师复命才算战争的完全终结。混元祖师在元顶山的崖顶修真,源叁到达时看到的同其它地方没什么不同,也是浓烟与焦碳。并不见混元祖师。源叁轻唤两声后便盘腿闭目席地而坐,当他睁眼时一位老者已盘腿坐在他的对面,正是混元祖师。混元祖师白发银须,根根发须直入山体,随着祖师身体的移动而在山体内游移,不知其有多长。“祖师,硌堵已灭,大战结束了。”“我知了,五大战神都战死了,虽已胜却让人痛心。”祖师说着右手一扬,在他手挥之处出现了五大战神横卧沙场的场面。源叁默默无语。“既已结束就让一切恢复生机吧!”祖师说着手再次挥动,于是山川大地迅速褪去了黑色外衣,岩浆也隐入地心,绿色顷刻间铺满大地。“祖师现在我当如何?”“别急,目前凡间之战也已结束,一切要等等看。”祖师又指着远方,远方呈现出一群人,这群人跪于一个高台之下,高台之上一位长者手持长剑指指点点。“姜尚开始封神了,人间可得几百年平静。而神魔之间的战争真的结束了吗?世间万物生生死死,重重复复,没有什么真正的死,死便是生的开始。”“祖师是说仙魔之间还将再战?”“这是肯定的,而且不远,三千年后。三千年二百后元魔将会复活,仙界的五大战神将会重生,重境之战便会爆发。去吧,你的重任就是找到三千年后的五大战神并唤醒他们的神力。”“是,袓师。”源叁暗自念着五大战神之名:圣金、圣银、圣水、圣火、圣土。“还有圣金之妻圣风,圣银之妻圣冰,她们也将起重大作用。”源叁点头称是,便飞身跃入空中,飘向远方的人间。源叁去后黑夜降临,黑暗中一股黑烟冲破地表的束缚向上升起,但被看不见的天网束住,几番挣扎后黑烟最终挣脱了天网,也飘向黑暗的远方。一公元2044年,离古境之战有3190年,距重境之战还有10年。2044年的一个黄昏。齐齐学院高大的围墙外,一个路边的井盖被人从里面顶开了,爬出来的是个男学生,他身着上白下蓝的校服,右胸别一块方形小牌,写着学号:2,姓名:肖权。肖权眼睛迅速地扫了扫周围的环境。这里偏僻无人,左边一条路通往齐齐古城,右边一条小路通往一座巨大的已废弃的工厂。肖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提腿向工厂疾行。他不知在他走后不久,从学校大门走出一位校工,将井盖用铁锁锁住了。肖权到工厂大门前稍微犹豫片刻便拍响了大门。监视口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乌云。”肖权说出了暗号。监视口关闭,小门打开,肖权就走进了工厂。工厂充斥着刺鼻的化学剂的气味,诺大的工厂杂草丛生,除了林立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架没见一个人。越过这个工厂后会是什么?没人知道,没有人看过工厂后面的世界,那里的上空总是乌云密布,总感觉那就是世界的尽头。肖权跟着铜眼大汉走进一间铁架厂房。里面摆着几条破旧沙发,上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年轻人。再往里就是一堆一堆的围着纸箱打牌的人,他们打牌的声音不大,懒洋洋的,出牌的动作也是懒洋洋的。一个年轻人挡住了去路,他喝着水懒得移动,大汉生气地将他推开,他才懒洋洋地移腿让道。这就是闻名遐迩的魔镜帮?!肖权心中暗道。在上二楼的门前大汉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长得白净的小伙子,同一楼那帮人明显不同,显得有精神多了。他将肖权带到一间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沙发的房间就离开了。肖权独自坐在沙发上等待。一分钟二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仍不见人,肖权坐不住了,他走出门见那个小伙子在一个房间里整理书。这个邪门歪道的地方还有人看书?肖权心中掠过一丝疑惑。“你是方顾吗?”肖权试着问。小伙子摇摇头。“你知道杨垚在哪吗?”肖权又问。小伙子又摇摇头。肖权知道这不过是个小喽啰,不可能知道重要的事,便不再问了。“我叫李立,”小伙子终于开口了,“你再等等,我帮你去问问。”说完他下了楼。两个钟头过去了,李立没有回来,这下肖权有点急了。有许今天就不该来,肖权心中暗道,我不会落入圈套之中吧?他轻轻下楼,楼下那帮人在吃东西。此时肖权也感到腹中饥饿了。“你们知道方顾在哪吗?杨垚在哪吗?”肖权客气地问。没人理会他,他们只顾津津有味地吃东西,肖权再问时有个人忍不住站起来说:“你别乱问了,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你不想在这你可以走啊!又没人拦你。”一句话提醒了肖权。是啊!自己可以走啊!以后等把事情弄清后再说,而且杨垚看来也不会有事,这里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恐怖麻。一出厂房肖权就迷失在杂草丛中,天已经擦黑了,杂草像迷魂阵。肖权好不容易找到大门但出去的小门已上锁了。一丝绝望袭上心头,他察看着围墙思考着出去的办法,正想着他感到有双眼睛正在后面盯着他。一回头见是那个曾挡道喝水的人。“怎么?想跑?事情没办完你想跑?快去,有人在那等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肖权看到一幢亮着灯的小楼。肖权上了小楼。小楼的一间房传出小小的音乐声,一个男人斜靠在椅子上剔牙,他面前的桌子上是一堆鸡骨头,李立就立在旁边。“请问,你是方顾吗?”肖权轻声问。男人斜睨了他一眼。“方顾、方顾,你就知道问方顾。你以为见方顾这么容易啊?再说了,方顾是你叫的吗?你有点等级观念行不行?”男人生气了。“那我……”肖权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男人不说话了,又开始剔牙。“杨垚在哪?是你们说他出事了,让我来救他的。”肖权说。“我们要知道杨垚在哪就好了,我们不让你来救他你会来这吗?”肖权一惊,上当了!“你们要我做什么?”“事情很简单。杨垚偷了我们的东西,如果是钱物也就算了,但那东西对他没用,对我们很重要。一个人怎么能偷别人的东西呢?你说是不是?这连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是,是。”肖权觉得这话从魔镜人口中说出显得怪怪的。“他偷东西后就不见了,我们找不到他了。我们知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只有找你了。明晚7点,我们要他把东西还给我们,7点一过我们就不客气了,连你也跑不了,你把这话传给他。你如果能做到现在你就可以出去了。”“当然,我一定告诉他,让他把东西还给你们。”答应事情后铜眼大汉出现了,肖权顺利地走出了大门。走到学校围墙外时天完全黑了,在黑暗中他提了两下井盖后发现井盖已锁了。又是校长干的好事!这个死老头子!肖权骂了两句。向左望去,齐齐古城上空已乌云密布,用不了多久古城又将湮没在风雨中。肖权加快脚步向齐齐古城走去,今晚别无选择,只能回家过夜了。
二至三
二
雷雨说来就来,肖权到家时已是落汤鸡。
母亲上班还没回家,肖权站在熟悉的家的气息里,恍惚中似乎从未离开。
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总是随便吃点。
不大一会,在肖权肚子的咕咕叫声中传来母亲开门的声音。
“你怎么在家?你被学校开除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母亲见到儿子在家又惊又急。
“没事。我只是想家,回来看看。”
“没事就好。你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准备点吃的。”母亲边说边急忙向外走,一会就端着一盘牛肉凉片和一盆饭回来。
肖权风卷残云般顷刻间将牛肉和饭消灭干净。肖权正擦嘴母亲的电话就响了。是父亲的电话,父亲好像有什么急事回家,说吃了饭又要走。母亲只得又去买饭菜,肖权说他去吧,母亲说你难得回家,又不会买,还是她去吧!
这次父亲和母亲一同进家门,父亲带来了一身的雨水。
父亲边吃边说一位工友受伤,他吃饭后就去看工友,然后又要返回工地。父亲吃完离开时才对肖权说好好在家,好好地照顾你母亲。父亲竟忘了肖权正在读大学,他此时应该在学校。父亲像很久以前的某一天,笑笑就走了。
肖权望着父亲的背影有种难言的酸楚。
母亲在父亲走后不安地望着肖权。
“到底什么事?你骗不了妈,说吧!”
“真没事,你别多心。”
“老师都给我打电话了,本来你是学校的尖子,前途远大,现在不知怎么搞的,你的成绩一落千丈,只怕毕业证都拿不到。”
“哦!这事啊!我一时疏忽大意,只要我稍努力就赶上了。”
母亲不再问了,儿大不由妈。淅淅沥沥的雨也停了,呣子二人便心事重重的各自睡了。
深夜的齐齐古城并不宁静,远处嘈杂的人声隐隐传来。古城的灯光照亮了雨后的夜空,古城不知不觉中已变成了不夜城。
一道闪电撕裂的夜空,轰隆隆的雷声震荡着大地。肖权随同这声雷发出一声叫喊。母亲慌忙跑进来,她伸手抚摸着肖权的额头。
“又做恶梦了?”母亲问。
肖权茫然地看着母亲,他似乎还没从梦中醒来。
“你从小就做恶梦,以为你长大了会好!告诉妈,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梦……”肖权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这是个越来越清晰的梦,这是个无法言说的梦。
又一道闪电袭来,照亮了古城的屋瓦,照亮了不远处古老的凉亭,照亮了齐齐学院直刺天空的图书馆塔尖。
三
第二天,齐齐学院校花大赛的颁奖仪式在图书馆尖塔下举行。
主持人是位男生,他以亢奋的抑扬顿挫的声音介绍了大赛的整个过程。台下校花们分散而坐,男生们簇拥着。
古岚没有参赛,她在场子边上坐着。她认为女人的魅力是自然的,有魅力的女人自然会魅力四射,比赛往往得到相反的结果。
主持人以最高的声调宣布校花的冠军~高圆圆,在热烈的掌声中主持人请高圆圆上台。
高圆圆独自一人坐在台下,没有男生簇拥着她。高处不胜寒,被推向顶端的女人男人见之往往望而却步。但女人不管这些,女人主要对付的是女人。
高圆圆款步上台,她以胜利者的姿态微笑着俯视台下的众校花,但她看到场边的古岚时她的笑容僵住了。古岚正与几个男生谈笑风生,他们谈笑的声音越过场地直惯进高圆圆耳朵里。
你是不是要挑衅。高圆圆心里说。
我就是要挑衅。高圆圆听到古岚心里说。
不知为何高圆圆与古岚之间有超六感,互相间不用说话就能听懂对方的语言。第一次见面这种感觉就异常强烈,以后每次见面她们都用不说的语言交流,当然主要是对对方的嘲讽和谩骂。女人之间就这点事。
“请谈谈获奖感言。”主持人说。
“当然,首先要感谢各位评委对我的厚爱。其实每位参赛的校花都是冠军,我不过是运气好而已。”高圆圆正说着似乎又听到古岚对她的嘲笑,好像对她今天的穿戴也进行了打击。她感觉她的超六感更强了。
高圆圆正要进行进一步的阐述,却见古岚身边的男生更多了,他们附和着古岚对高圆圆品头论足。
“请你讲讲什么是真正的校花。”主持人又说。
“校花麻,就是不一般的女孩,不是每个女孩想当校花就能当的。有的人自己根本当不了却假装不屑一顾,其实她心里想得就要发疯了。”高圆圆此言一出口就发现自己失言了,台下所有的校花都对她怒目而视。
“不是,我是说……”但所有的解释都没用,台下校花们纷纷离场。古岚也站起来,她以胜利者的姿态姗姗而去。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高圆圆必须履行完她应履行的程序,她面对台下的貌似粉丝的粉丝说:“其实校花自信是首位的,校花必须生来就认为自己是校花……”
高圆圆高谈阔论之际古岚已信步走到了小树林。树林里有读书的,也有相拥的情侣,他们在一起组成奇怪的图画。
一个男生斜靠在一棵树上,他似在读书又似以书为掩护另有打算。此男生古岚认识,他叫博砷,是另外一个系的高才生,但他们之间并没有机会相识。
古岚绕着博砷走了一圈,但他仍低头看书对古岚的动作并不理会。
古岚有点生气了,装什么呀!哪个男孩对我没感觉?我到要看看你是哪路神仙。
古岚又走了一圈,博砷仍没反应,古岚遇到了她从未偶到的情况。古岚狠了狠心,她不能这样无功而返,虽没人知道但对自己要有交待。她径直走到博砷面前。
“我觉得你在看我。”古岚直截了当地对博砷说。
“是吗?”
“不是吗?你假装看书其实在看我,男人就是这样。”
“好吧!就算我在看你又当如何?”
听到肯定的回答古岚心里舒服多了。
“这就是了,男人就要敢承认。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给你一次机会,今晚黄昏,我们还在这见面,你看怎么样?”
“好啊!不见不散。”
古岚其实对博砷一直心存好感,今天有机会一吐心声也是件快事。一整天古岚都在对黄昏的见面做准备,甚至对要说的话都进行了练习。
人约黄昏后。古人的一句诗概括了一切,黄昏在古岚的期望中来临了。
古岚躲在几棵树后等候着博砷。男生本应先到,这是常理,所以古岚躲着。
天要擦黑时博砷出现了,令古岚遭受重创的是他不是一个人,他是挽着一个女孩来的,更令古岚痛上加痛的是他挽的不是别人,正是校花冠军高圆圆。
临阵逃跑不是古岚的性格,她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怎么?今晚我们三人一块走走?”古岚当着高圆圆的面第一次说话。
本来以胜利者姿势出现的高圆圆脸色大变,她哼了一声就撇下博砷生气离去。博砷对着古岚笑了笑只得追了上去。
又剩下古岚一人,她独自在林中漫步。月色撩人,可惜形单影孤。正伤怀只见一个人影在眼前一晃而过。
“肖权!兔崽子!多久不见了,看来他真有心上人了,把我这患难以共的老朋友忘了。”
正想之间肖权悄悄越过小树林向围墙边走去。
古岚心中生疑。这小子到围墙边干什么?和女生幽会?我到要看看怎么回事,也许让我逮个正着。古岚便猫腰尾随其后。
肖权在围墙边向四处张望,在确定无人后竟钻进了下水道。
古岚大惊。难道女孩在下水道等他?这么脏的地方……
肖权进去几分钟又钻了出来,他一出来就破口大骂:“死老头子,你天天锁井盖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井盖是公共财产,你私自锁是犯法的?”
肖权骂完了一回头就看到了愕然看着他的古岚。
四
四
古岚盯着肖权的脸,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我……”肖权很不自在,又不知如何解释目前的状况。www*
“你去约会?小**在下水道等你?”
“不……不,我有点急事要出去。”
“你能有什么急事?说来听听。”
“一位朋友约我在古城见面,也没什么大事情,好久不见,随便聊聊。”
“一位朋友?女的?”
“当然是男的,也许还有几个……”
“说话吞吞吐吐的,一定有鬼。”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