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小宫主刁蛮归刁蛮,骨子里还是有她的道理的。
“如果真有这么严重,皓族早派兵过来了,一群胆小如鼠之人!只会妖言惑众!”小宫主向我招手,“你待在地面上练九辈子也练不成迎剑,还不给我上来!”
生气的人自古最大,我又畏她,依言行事为上。
“今天我们去西边!”翩若惊鸿而去。
我紧随其后,依稀记得西边是风满楼,风满楼过去是金沙池海,荒凉是唯一可看的。这丫要干嘛?
隐隐望见风满楼,我就不想靠过去了,从这儿看过去,沉静肃穆得叫人心慌,并且透着冰冷冷的隔绝,那是高高在上让看到的人不胜寒的气息。
“怎么?”小宫主问,“气短?”
她天不怕地不怕,我与她不同。“那儿还是不要去的好。”
小宫主大笑,“我便住那,有什么顾忌?”她乘风而去,掠过重重山涧,转眼已在风满楼边缘。风里有蓬蓬芦花絮,瀑布坠流声是这宽阔地唯一的声音,小宫主会喜欢住这种地方真是意料之外的事。
“听说要暗闯风满楼是不可能的事,今天我倒要试试。”
“我觉得你还是别试的好。”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跟她意见相左我活腻味了?
“我也劝你。”一把悠远的声音顺风飘了过来。
风满楼与金沙池海交界的荒石山,突出于沙地的峥嵘悬崖大石上赫然用铁链捆绑着个人。那造型有点像被缚的普罗米修斯,不过,我认得他,他跟那伟大的普罗米修斯完全不在一档次。原来将凤栖殿当成饲鬼场之后,他给罚到这边来晒太阳了。
“你乖乖在那给我待着吧。”小宫主恨恨剜了他一眼,“再多嘴多舌,我就放鹰来啄你舌头眼珠。”
“好心你当驴肝肺。”龙儿啐了口。
小宫主不睬他,乜斜着眼瞧我,很古怪的笑,我暗叫不好,“那你先试试。”
我被她一推,半空里无依无傍,只能顺着她的手劲往风满楼地域冲去,才入地界,眼前光芒四现,四肢百骸尤如芒刺扎似得痛,一下往地上坠去。自由落体知道吧,但这不是,这比自由落体多了点加速度,确切来说是砸下去。
可是,正当我回顾一生起劲,突然就静止了。睁开眼,是勒风。他轻飘飘落到地上,将我放下,对着半空中的小宫主道:“清魄,下来!”
小宫主已有落荒而逃的架式,东窗事发,她是小宫主,她也只会开溜。我突然就福至心灵了,这世界,谁比谁高尚呢?你是美人你是贵人你照样敢做不敢为。
就听得哎哟一声,御剑御得人剑一体的人居然直直摔下剑来,到了近地面处她才应变,可惜已晚,仍跌得面目扭曲,惨叫惊心。
“早该给点教训。”西奉与鬼赫从风满楼楼台上跌下,幸灾乐祸靠过来。见了我,眉上挑,“和你挺有缘。”
西奉笑容可掬瞥着地上的小宫主,“阳关大道给你走你不走,狂妄自大这就叫活该!居然想闯这地方,简直是无知。”
锁在悬崖上的那位喊过来,“对女孩子说话不要这么刻薄!”
勒风不动声色转身进楼,鬼赫啧啧看了眼,跟了进去。西奉立在蜷成一团的小宫主身边道:“什么时候爬起来了,就跟她一块进来。”
山崖上那位大呼小叫,“天大的不妙,勒风生气!哎,不听过来人言吃亏在眼前,安心地走吧,我会去小宫主您坟头烧柱香的。”
我扶起小宫主,她撑了几下,站不到一会便跌倒,凄惨无比,看来跌得不是普通重。凭小宫主的身手,没道理会跌成这样,她甚至没理由跌下地,肯定中了谁的道了,不会是勒风吧?
“他果真生气了么?”小宫主咬着唇,有丝懊恼。
“不是我要吓你,勒风那脸叫一个臭。”我笑嘻嘻道。
小宫主瞪我一眼,朝我伸出手,“还不扶我进楼里去?”
嘿!她还真拽成女皇了。我伸伸胳臂压压腿,作热身运动,“喂,你现在别动,让我踢两脚。”
小宫主五彩上面,神色变得异常精彩,“混仗!你敢!”
“我不敢!”我笑嘻嘻瞄着她,“你怕了?你也知道怕了?哈哈哈。”我就是小人得志,怎么地?我就是落井下石,怎么地?
小宫主气得直吐气,脸色灰白夹青。见她这样,又是可怜见的。我叹口气,架起她,“我真是一点也不同情你,这全是你自找的。”
小宫主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行,闭了闭眼,硬是不出口。我看她一会,“下不为例。”
她咬牙睁眼瞪我,“绝没下次。”
谁知道,话还是留三分余地的好。但无论怎么样,我感觉一下好得很,都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原来真有这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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