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九姑娘到了。”一个人粗粗地说着,我听出是三生和尚的声音。
果然那门一开,便有人走了进来,两个女子齐声道:“属下参见堂主。”
连堂主说了声:“免了!”却吩咐着三生道:“你去门口守着,别让闲人偷听。”那三生和尚应了一声出去了。只听一个妇人阴沉地道:“堂主这边的事可顺利?”是上官容,我马上听了出来。那堂主道:“一切顺利。九姑娘,那物可否得到?”我以为上官容便是九姑娘,却听到了另一个我熟悉的声音答着:“在这里。”连堂主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道:“嘿嘿,一把七星剑换一把穿心匕首,也是值得的,那阿浑虽说精明,终究过不了美人关。”
我惊呆了。
连堂主依然在说着:“这把匕首神奇之功,落在白朴、霍山翁的手中都未曾参透,只有阿浑那小子参透了,并练成了绝世的幻影飞龙,如今他没有这匕首,便成了拔爪之虎,不足为虑。上一次,若不是独孤庆斜Сhā一扛,此匕首早已归回了七杀门。”
那九姑娘却在焦虑地问着:“堂主将阿浑怎样了?”
连堂主笑了起来,柔声道:“你放心,他是头领的心肝宝贝,我怎么敢害他。我已派人将他送回了月亮谷,等此间的事一完,便回去与你和他作主正式完婚,你看如何?”
那个九姑娘没有答话。
连堂主吩咐着:“容姑娘,你带着翩翩先下去休息一番,回头还要赶远路。”上官容答应了一声,带着九姑娘出去了。
再没有什么差错,九姑娘就是翩翩,翩翩就是九姑娘。我觉得自己已经被雷击中,只觉得天昏地暗,仿佛跌入了南极的深渊。
那个连堂主还在自言自语地说着:“这匕首到底藏着什么奥秘呢?阿浑参得透,我也一定能够参透。”
三生和尚走了进来,禀告着:“堂主,空空儿回来了。”怎么?空空儿也成了七杀门的人吗?我恍如梦中。
“好,让施子山来。”连堂主吩咐了一声,三生和尚出去了,不一会儿,施子山走了进来,忙问道:“连堂主还有何事吩咐?”连堂主道:“空空儿回来了,那崔城雄也该到了,我不能再在此久留了,你且要好自为之,这里是你的地盘,好歹还是你说一不二的,只要一切照计划行事,自然不会出差错。我的人我要带走,去对付更厉害的角色。”施子山忙问:“堂主要到哪里去?”连堂主道:“去大洪山,帮你解决丛林三老。”施子山欢喜地道:“多谢了!”连堂主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不一会儿,他们都出去了。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受骗的时候,该是多么的愤怒,就象一只疯狂的公牛,却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对象,但在愤怒过后,我只有悲哀。
灵儿在一旁冷嘲热讽地道:“原来人家早就看上了,也不知道是看上了那个人,还是看上那个定情之物。”
我象是突然找到了目标的猛狮,一把抱住了灵儿,随她在我怀中挣扎,大声喊着:“你该知道我的心,你该知道我的苦,你折磨得我还不够吗?明知道我的痛苦,你还要刺它一刀,难道你非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你疯了!”项冲与王不安赶忙冲过来,架住了我的双臂,灵儿挣脱出去,默默地在抽泣着。
我瘫倒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心却在喊着:“秋月浑啊秋月浑,你就这般没有风度吗?你不是已经想开了去吗?你这个将死的肉体怎么又这么斤斤计较起来?你的时间不多,你却深陷在交错的爱欲中不能自拔,你还是一个堂堂的男儿吗?”可是这样的自责,这样的自问,还是无法解脱,灵儿的哭泣象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也喘不过气来。啊,她太伤心了,是我太伤了她的心。
项冲恼怒地在骂着我,什么狼心狗肺,什么花花肠子,什么卑鄙无耻,什么混蛋恶棍,只要是他所知道的坏字眼全部安到了我的身上,他也在发泄,发泄着对我的不满。可是他骂得越厉害,灵儿便哭得越伤心,他只能一边诅咒着我,一边安慰着灵儿,向她发着什么誓,许着什么愿,我却一点儿也听不到耳朵里。
王不安不知所措,一直在我和项冲之间,他紧紧地抱着我,生怕我忍之住,会与项冲打起来。
南宫雁也辍泣起来,幽幽地说着:“这都怪我,这都怪我。”
王不安连忙劝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与你毫无关系的。”
“不!”雁儿叫了起来:“这是我的过错,我也曾喜欢着月哥哥。”
此言一出,闻者皆是一愣。王不安酸酸地问:“雁儿,这是真的?”他放开了抱住我的手。
“是的。”雁儿喃喃地道:“是我,是我害了秋大哥,我不知道他原来只喜欢灵儿姐一个的。”她说着,将那日在慕容世家发生的事全部说了出来。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说出这种事,这份胆量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我并没有感到解脱,反而感到惭愧,这种事我怎么能够让她为我说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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