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闪烁着,盯着我,叹了口气道:“秋大哥,你要知道,我们三世家也是身不由己的,身在其位,哪能渎职?”
“我知道。”我答着,隐隐地听出了什么。
“雁儿,你与他说这些干什么?”南宫长胜不满意地喊着:“他要找死,让他来!”
南宫雁并不理会,依然道:“我祝大哥能遂心愿,这里还请大哥原谅我以前的冒犯。”
“以前的事,我早已忘了。”我道。
她却惨淡地一笑,道:“那好,我们在谷帘庄里再见吧。”说着拉住慕容娇奔进了庄里。我有些心酸,自从南宫世家惊变后,尤其是在她母亲自尽之后,南宫雁便象是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人也消瘦了许多,今日她的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娇儿!”丁哥儿大声喊着,但被南宫长胜挡住了,慕容娇儿只回了下头,已然进了庄。
“相思野龙,我们庄里头见!”慕容致情招呼了一声,也带着南宫长胜和两个儿子奔进庄去。
我和丁哥儿一步步走进了谷帘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低声叮嘱着:“千万小心,不要乱撞。”丁哥儿点着头,也明白这里的险恶,道:“我知道。”
这座庄子里面倒是街道整洁,屋舍成列,却无一个人影。初秋的风刮着树叶在地上飞旋,我侧耳倾听,除了风,没有一丝声响,连鸟叫鸡鸣都听不到,我们是处在了一座死了的庄子中,若不是眼前的房屋还座落着,我真要以为是到了一座废墟里。
前面是一棵大樟树,绿叶如荫,如同伞盖。那树下有一口井,井上架着个辘轳,便是寻常的村庄模样。这大树所在的地方是个路口,共有九条路通往九个方向,除了一条路是我们来的方向外,每一条路都隐在了一所宅院之后。
面对如此众多的路,我犹豫起来,不知道该走哪一条,真后悔没有带着灵儿,这一定又是一个阵法,只是我这个没有耐性的人,没有好好却学一学。
丁哥儿也失去了往日的爽利,抓耳挠腮起来。他当然记得曾经在大洪山一样是选路走,因为自己的莽撞,险些丧命的情景。他只是想了一下,眼睛突然一亮,对我笑道:“混球,我们就让老天来选,看看该走哪条路?”我正不明白他的意思,却见他将佩剑举起,默默祷祝了片刻,忽地抛起,那剑在空中旋转起来,当啷啷地一声落在地上,剑头正指着一条路。
“走这里!”丁哥儿捡起自己的剑,对我喊着,便迈步而上。事到如今,也只能闯一闯了。我随在他的身后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叫道:“慢着!”丁哥儿停下脚步,奇怪地看着我。我拔出剑来,在这条路口处画了个五角星作记号,他已然明了,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全。”我答道:“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了,这条路还不知通不通畅,但愿不要在此处耽搁得太久了。”
我们一路走,一路画着记号,奇怪着并未遇到麻烦。绕过了那所大宅,前面出现了一座亭桥,下面溪水淙淙,上面一座木桥,桥上搭着亭子,又可以歇脚,又可以避雨。这条路便是从这亭桥之上穿过,有十余米长。
丁哥儿一脚踏上桥去,猛然叫道:“不好!”,来了一个铁板桥,两支利箭“嗖”得一声飞出,从他胸前擦过,我在他的身后数尺远,忙一侧身,那两只箭贴身而过,钉在了桥头的大树之上。谁知,这却触动了机关,并排着一阵箭雨从桥中射出。这桥面只有这么宽,哪里容人去躲,丁哥儿一滚落下桥去,我惊得大呼,也不能多想,飞身上了亭上。这瓦上哪知也有机关,忽嗒地一声,蹋落下来,我一脚踩空,手已扒上了亭檐,向下看去,不知何时,桥上的木板已经大开,露出了清澈的溪水,这水中分明Сhā着无数的利刃,落下去定当万刃穿身。我急得大喊:“丁哥儿!丁哥儿!你在哪里?”桥下传来了丁哥儿的回答:“我在这里。”我翻身跳到桥头,原来丁哥儿正双手扒在桥沿上,悬在了半空。
“你挺住!”我叫着,一步步沿着桥两边的支架走到桥中,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去抓住了他的手,喊了声:“上来!”。我一使劲,他一蹿,已然立到了桥架上。却听得桥的另一头有人正喊着:“你们上了断魂桥,还想下来吗?”我顺声望去,原来是慕容家的大公子慕容龙。这慕容龙说着已然放起火来,桥头立刻大火冲天。那边的桥头,大火也烧了起来,那是慕容家的二公子慕容虎所放的,他不知躲在了哪里,等到我们上桥才现身。
看来,这是他们算计好了的,慕容家两位公子各在一头,只等我们上桥,进入他们的埋伏,他们是必要至我们于死地的。
这座桥已然中空,只有桥架子,没有桥板,我便是想要跃到桥头也无处借力。桥被烧得噼叭作响,眼见着要断了。
“混球,你过去!”丁哥儿喊道,猛然抱住了我的腿,把我向桥头扔去。我借着他的劲力腾空而起,却听得“喇啦啦”一声巨响,那桥的一头已经掉到了水中。我顾不得许多,在半空中一个“冲天之鹤”,剑已拔出,稳稳地立到了桥头,未等慕容虎动作,已然点中了他的肩井|茓,顺手一剑砍下,桥头一棵三十米高、碗口粗的毛竹应声而断,向桥的那一头扑去。“丁哥儿,快跳!”我喊了一声,丁哥儿猛然跳起,那桥又一声巨响,整个地倒在了水中,依然熊熊地燃着火。那棵毛竹已经搭在了河上,丁哥儿落在上面,呼呼地喘着气,对着我笑了起来,我也笑了。
慕容龙在溪的那头惊得目瞪口呆,也不顾自己的手足兄弟,生怕我们过去寻他的麻烦,转身逃了个无影无踪。
我拍开了慕容虎的|茓道,丁哥儿不容分说,哔哩叭啦地先打了他几个耳光,哪里在乎他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妻舅。我劝了半天,他才消了气。慕容虎鼓着腮帮子还在装着蒜:“你们以为过了桥就没事了吗?”
“有没有事,我们不怕。”我说:“不过得委屈你一下,在前面带路。”
丁哥儿不知从何处找来了条绳子,绑住了慕容虎的胳膊,牵着绳子,在后面吆喝着:“走!快走!”仿佛是在赶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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