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却回头状似看着他,但眼神却不知游移到哪儿去了,“夫君你知道吗?从我坐上花轿嫁到凌家去时是多么的兴奋,我的丈夫是凌家的嫡子,还有可能成为家主,将来我也会水涨船高成为凌家的当家主母。即使成婚后你对我很冷淡,时常把我一人扔在老宅里不闻不问,但我仍为你想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来开脱,你忙,所以我要习惯成为一个商人的妻子。协儿出生的时候,我是多么的高兴,终于可以为凌家诞下香火的继承人,协儿一直看来很正常,所有人都夸他聪明伶俐,我也与有荣焉,直到协儿满周岁了仍未会说话,开始有闲言闲语出现,我心里有多着急,远在天边的你又可知?”
方氏又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又开始下雪了,若不是这次来这里曲夫人发现孩子的异常,也许她要再迟上一两年才会知道,又幽幽地说:“我来燕京是抱着再怀一个孩子来的,所以你用话逼我去做我不愿意的事情,我也没有怪责你,好在曲夫人为人和蔼,很好相处,并没有给过我难堪。”
凌三公子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若没话可说,就收拾东西今天就走,明后两天有船回去,你带上协儿一道回去吧。”
方氏听着丈夫这不近人情的话,他想什么,做了五年夫妻的她焉能听不出来,突然就笑了出来。
凌三公子看着妻子那莫名的笑容,心里有些毛毛的,方氏一直很温顺,他说东她不敢向西,刚想斥责她不知道发什么疯,就听到方氏一字一字地说:“我、要、留、下、来。”
“你要留下来做什么?难道又要给我生一个不正常的孩子?”凌三公子怒道。
“你错了,我已经不打算与你再生孩子了,协儿,我不能放弃他,即使你不想承担一个父亲的责任,可我要尽一个当母亲的责任,你若想凭此休了我,也是办不到的,宗族长辈是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因为我并没有犯七出之罪。”方氏第一次如此强硬地与丈夫说话,她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将来儿子才能有一席之地。
“你!”凌三公子面对这个有些陌生的妻子,突然找不出话来说,一直以来他都当这个妻子是废物,突然有一天废物如此与他说话,他真的还不习惯这样的方氏。
“既然夫君无话可说,那妾身就要去找曲夫人聊一聊了。”方氏不待凌三公子回话就转身椎开门出了去,看得凌三公子一愣一愣的,这方氏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
方氏踏进正堂时,见曲清幽正在逗凌协玩,而罗昊只是含笑看着妻子的身影,眼里忽然觉得有些发酸,这样才是一对夫妻,并不像她与丈夫一般相处如冰。
凌协一抬头看到母亲,就朝母亲伸出手,方氏收起满腔的心思,伸手抱起儿子亲了又亲,她会把全心全意的母爱都给怀中的孩子,为他撑起一片天空。
“凌三奶奶可想好了?”曲清幽笑道,现在的方氏似乎感觉有些不同了。
“多谢曲夫人点醒,我已想好了。”方氏也笑道。
那天罗昊与曲清幽离开的时候,金巧惠连装个样子去送送也没有,只是窝在房里终日不出房门一步,腹中的孩子对她太重要了,现在惟有唐夫人每天都要过来看望一下,穆老夫人是一点表示也没有。
严嬷嬷的伤已经好了泰半,走路也不再一瘸一拐的,一进门就向金巧惠抱怨道:“大奶奶,您还是找找大爷吧,这段时日大爷连个问候都没有?长久下去可不行。老奴看那李姨娘都快目中无人了。”
金巧惠正喝着补品,摆手道:“只要我这腹中生出个儿子来,我还怕那个病秧子给我脸色看?他那病沈太医看了都说最多活不过五年,我守寡是守定了。”她早就想好了,无论如何要生个嫡长孙为将来争一争。
“这么说大奶奶是要放弃大爷了?”
“严嬷嬷,一旦我生了嫡长孙,他就没多大的用处,你想他与二叔的感情很好,断然不会为孩子争什么,我要争也不能靠他,惟有等他死后我才能动手计划,现今把婆母稳住才是上策。”
严嬷嬷被这金巧惠弄得糊涂了,大奶奶到底要干什么?
金巧惠脸上的得意没撑多久,突然肚子里就传来阵痛,“哎哟”叫出声,不会是又要流产吧?难道是二弟妹临走前做了什么手脚?
严嬷嬷被吓着了,忙扶着金巧惠,“大奶奶,怎么了?怎么了?我这就去叫大夫?”
金巧惠未出声,而是伸手往身下一摸,满手都是血,瞳孔都放大了,这现象好像是……眼看严嬷嬷要冲出门外,她忙喊:“回来,快回来。”
严嬷嬷回头看到大奶奶一脸的着急,忙把门掩上,突然想到什么,上前小心翼翼地道:“大奶奶,不会是又吃诈糊了吧?”
金巧惠一脸的阴沉,她以为这次是真的怀上了,故而连大夫也未瞧,谁知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她已经被老天玩弄了几次,给了她希望,过了一两个月又把这希望打破了。
严嬷嬷缩着脖子道:“大奶奶,老奴去准备月事要用的东西。”她还是赶紧走,要不然待会奶奶发作起来可是厉害着呢。
金巧惠没有出声阻止,等到把身体打理清爽了,这才道:“别传出去,让她们以为我还怀着身孕,我要想个法子为我挽回点什么。”她要拉回罗显的心,要不然她以后就没有怀孕的机会。
严嬷嬷等心腹之人都点头称是。
金巧惠歪在炕上看着窗外的细雪,二叔与二弟妹出行,二弟妹身体养好了随时可以怀孩子,可她呢?再不抓紧可要来不及了,心里免不了又是一阵烦躁。突然看到李姨娘抱着大姐儿在院子里玩耍,大姐儿玩着跷跷扳笑得一脸红扑扑的,她嘴角一笑,计上心来。
因为雪大,路途不好走,天色又暗,凌三公子等人都被困在庄子里,曲清幽看着外头的大雪道:“下雪天看来也是留客天,凌三公子与凌三奶奶要不在此留一晚?”
凌三公子自是客气地道谢。
方氏却是笑着道:“多谢曲夫人相留,正好,我还有事要请教曲夫人。
罗昊突然握着曲清幽的手朝凌氏夫妇道:“三公子,我与娘子有意要认你的儿子当干儿子。”
凌氏夫妇都被这话愣住了,罗家是官家,他们虽然混上了个皇商的位置,但还是士农工商的最底层,这罗氏夫妇居然要认一个有残疾的孩子当干儿子?他们不怕被别人笑话吗?
方氏的眼睛湿润了,她与曲清幽算不上交情深厚,可她却愿意这样帮她,锦上添花不难,难的是雪中送炭啊,“我……”
曲清幽上前抱着凌协,看着孩子笑得天真可爱,“全燕京的人都知道我滑胎了,在这节骨眼上我认个干儿子,没人会多想的。况且协儿与我有缘份,我喜欢这个孩子,凌三奶奶,就让他与我结个善缘吧。”
罗昊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妻子行事。
方氏边笑着边哽咽地点头,这事她做主就行了,至于丈夫如何想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曰凌三公子仍是不可置信,朝罗昊道:“罗大人,这也是您的意思?”
“只要我娘子高兴就好,再说孩子很可爱。”罗昊突然上前逗弄了一下凌协。他很感谢凌协的到来,妻子似乎已经回到未滑胎之前的样子,所以当她提出要认干儿子,他一口就答应。
凌三公子突然有点自形惭愧,人家一介外人都不介意儿子的残缺,说要认做干儿子,他呢?处处想逃避这孩子。
“我让周嬷嬷去查了,明儿个是好日子,就正式与协哥儿结个干亲吧。”曲清幽知道古人认干亲都是有一定仪式的,不像前个时空的人那样口头认一下就算了。
翌日,天气放晴,凌睛原本以为昨儿个就要被兄长拉回家去,谁知道却多留了一晚,今天突然听说罗昊与曲清幽要认她那个不会说话的侄子当干儿子,心里免不了又是吃惊又是鄙夷。
等她来到时,仪式正在举行,凌协在她那三嫂的帮助下奉了一碗茶给曲清幽,曲清幽喝过茶水后给了信物,然后主持仪式的长辈宣布礼成。凌三公子歉意道:“时间仓促,都未来得及给罗大人及曲夫人备礼,容我们日后再补上。”
“有心就行,礼不礼的不用太在意。”曲请幽笑道,有这娃儿相伴这两日,她突然觉得心情平复了不少。
罗昊看着妻子脸上的笑容逐渐增多,“其实三公子夫妇不用这么客气,协哥儿带给我与娘子的已经很多了。前头备了酒席,三公子,请。”
凌三公子也未椎辞,笑着跟上去,儿子能攀上罗家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但这也有好处,拉近了两家的距离。
男人在外头用酒席,曲清幽就在屋内与一干女眷用餐,凌睛颇为厌恶地看着凌协与曲清幽,她时罗昊仍未死心,其实当姨娘也无所谓,只要她有本事笼络住男人,还怕正室夫人什么?就像她姨娘一样。罗昊只要尝过与她交欢,一定会舍弃这干巴巴的正室夫人。
方氏笑着与曲清幽攀谈,看到凌睛用完了膳后连句话也没说就筷子“啪”地一放起身出去了,转头朝曲清幽歉意道:“曲夫人,我这小姑不懂现矩,让你见笑了。”
“令小姑确实缺乏了点教养,凌三奶奶莫要计较,我也是实话实说。”
方氏道:“曲夫人的话并没有说错,我这小姑确实粗俗,她是公爹的第九房姨娘所生的孩子,那姨娘原是青楼女子,长得颇为妖艳,公爹也十分的宠爱,连带的也把她所出的女儿高看了一眼,但妓子终究是妓子,养个女儿也养不出大家闺秀的气质。婆母就十分看不惯她。”
曲请幽早就猜这凌晴的出身不大好,没想到却是庶出,说到庶出,她的那个妹子曲清然与四小姑罗粹杉也是这样的出身,行为举止还是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绝不会像这凌睛一样媚俗。“原来如此。”
方氏用勺子舀了些鱼汤喂儿子,“她那个性子,连外子也压不住,我更是说她不得,若有得罪了曲夫人的地方,曲夫人还请宽恕些个。”
“那是当然。”曲清幽吃了一小口汤,“有件事我想与凌三奶奶商量一下。”
方氏一怔,忙问是什么事?
曲清幽道:“我看协哥儿是个聪明的孩子,莫要因为耳朵的原因耽误了孩子的前途,我有一个法子能让孩子学会说话,但这需要你这个做母亲的长久的努力。”
方氏心脏狠狠地一跳,她原本已经放弃了要教孩子读书写字的愿望,现在这曲夫人说有办法让她的孩子学会说话,急着抓曲清幽的衣袖道:“是什么法子?曲夫人你快告诉我。”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凌三奶奶你莫要着急,我还等着协哥儿喊声干娘呢。”曲清幽笑道。遂把学唇语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到唇语,曲清幽不禁想起了那短暂的前一世,她的一个朋友恰恰与凌协的状况一样。聋哑人有一部分的人仅仅只是耳聋。并不哑,只是听不见声音学不会说话而已。与童以静认识时,她并不知道她是耳聋之人,因为她的话说得非常好,直到后来出了一次意外,众人才知道以静听不见声音,只因她会唇语,平日掩饰得好才没有让人发现这秘密。以静后来说:“因为我有一个伟大的妈妈,她并没有放弃我,一步一步的教我学唇语,学认字,并学会了发声。”
现在曲清幽看着方氏道:“这是一条很漫长而又艰辛的路,孩子可能要很久才能达到你的期望,凌三奶奶,你愿意走这样的一条路吗?并且有信心走下去吗?”
这是一个初冬的午后,太阳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现在透过窗棂照在了屋子里,洒下了一道光圈,方氏后来回忆这一天那个带给她希望的人,与曲清幽相交或许是她一生最幸运的事情。
后来把凌家发扬光大的凌协被许多人称之为奇迹,但是他知道奇迹并没有,一切都是母亲默默的付出才有了他的未来,以及那个点亮了他生命之光的干娘,没有她们,他也许就会是凌家的弃子,被丢弃到某个角落不再予以理睬。
这场认干亲的小酒席直吃到晚上才散,罗昊喝得有点多,脸上有些红,曲清幽看他摊在床上,送朝培烟道:“怎么让二爷喝了那么多?”
培烟忙笑着说:“二爷今儿个心情持别好。”自二奶奶滑胎后,二爷脸上的笑容就很少见了,除了面对二奶奶。
“没事,我没醉。”罗昊抓着曲清幽的手道:“清幽,你知道吗?我今天真的很高兴,你看起来好多了。”
曲清幽挥手让下人出去,自已拧了手巾给丈夫擦了擦脸,罗昊就抓着手巾扔到另一边去,拉她躺在床上亲吻起来。
这个吻有着酒香,想着他说高兴的话,曲清幽也被熏得有些醉了。
清晨,阳光照到这小小的寝室里,帐幔上的花纹在阳光的照射下多了几分亮丽的光斑。
曲清幽慢慢地转醒,抬头一看,看到丈夫正深情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你醒了?”
“清幽,你的气色开始好转了,这儿也多了抹血色。”他的大拇指在她的唇上滑过。
“有人天天念着,我还能不好吗?”曲清幽笑道,爬起来接着丈夫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罗吴怕她冷着,拉起被子遮住她那光祼的肩膀,在红唇上辗转研磨,分开后才道:“我昨儿个没把你怎么样吧?”
曲清幽取笑道:“我觉得你的酒量也不比我好多少。”看到丈夫脸上的笑容一窒,颇为自责,在他的胸膛吻了吻后才道:“你没干什么。”
曲靖幽回想起昨晚,他把她拉到床上很快就扒了她的衣服,然后自己又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两人如干柴烈火般燃烧了起来,就在她以为他要失控时,他突然就翻下了她的身子倒在床的另一边,嘴上说着:“不行,你的身子还没养好,不行。”
她不否认那一刻她对他那一点点的埋怨似乎都烟消云散了,他珍惜她才会忍着自身的情yu,整一个晚上他都紧紧地拥抱她,而她的股间总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但并没有越雷池一步。
等他们梳洗出来时已将近午时了,凌三公子已经等了有段时间,心里也在嘀唔,这时夫妻也太恩爱了吧?等见到罗昊与曲请幽时,他忙告辞。
方氏带着凌协却留了下来,凌三公子昨儿劝不动方氏跟他回去,至于那个凌睛,方氏把她那不礼貌的行为一说,他连问也不问就把凌睛架上马丰带回燕京,这个不知检点的庶妹还是别在人家家里丢人了。
这天,燕京有消息传来,罗昊进书房去处理事务。
曲清幽却与方氏、凌协在院子里玩耍,看着天气晴朗,有微风狒过,是放风筝的好天气。遂把马祥家的叫来,“马嬷嬷,知道哪儿有好的风筝买?去买几只回来我们玩玩。”
贵妃难当正文第八十一章日出
马祥家的看着这年龄不大的二奶奶似乎玩兴颇大,遂道:“庄子前面有条村庄.那儿有个叫于老头儿的人扎垫昼筝又结实又漂亮,场到集市去卖,能换上不少钱。我去给二奶奶买个回来。”
曲清幽突然道:“马娘嬷,我对这风筝也颇感兴趣,要不请他回来扎给我们看一看。”
马祥家的胖胖的圆脸颇为难地道:“这于老头儿脾气古怪,谅来不会接受这个提议,老奴去买几个回来倒还能行。”
曲清幽惟有作罢,只是嘱咐多买几个,让庄子里的孩子也能玩一玩,马祥家的道:“二奶奶一来,那几个孩子都兴奋死了,有吃的又有玩的。”
等马祥家的把风筝买了回来,曲清幽给那些个孩子分了几个,然后看到方氏仍在教凌协学唇语并且一脸的焦急,她道:“凌三奶奶,前儿我就跟你说过操之迂急并不行,要劳逸结合才行。”然后拉起凌协”‘走,跟干娘去放风筝。”
方氏被曲清幽这么一说脸上顿时就火辣辣的,曲夫人的话有道理,才几天,她就开始急躁,以后的漫漫长路如何走下去?遂放下心情也跟着众人去放风筝。
罗昊处理完事情出来时,看到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庄里的几个下人在洒扫之外,并没见着妻子,于是拉住其中一个问询,这才知道妻子去放风筝了。沿着白茫茫的道路往那开阔的地方行去,远远的就见到身穿白狐裘衣的妻子脸上红粉绯绯地跑着,手中垫昼筝越飞越高,一群孩子也跟着她行动,居然还有方氏、鸾儿等人。看来没有了燕京城里的视矩束缚,众人都放松了许多。
曲清渔症出银铃般的笑声,她放垫诛凰风筝是飞得最高的,其中一个孩子放的老虎风筝就快要赶上她,她忙跑动起来,凌协挥着小腿也笑呵呵地跟着她。
曲清幽看到凌协的眼中有着渴望,遂汀B来把风筝的线头塞到凌协的手中,带着他跑起来,凌协也格格的笑开来。
眼看凤凰风筝就要被人追上了,凌协有点失望”‘来,干爹帮你。”罗昊加入战局,一把抱起凌协跑起来,结果凤凰风筝越飞越高。
方氏看着儿子那小脸上的兴奋,心里一阵的难过,丈夫从来没有心思关心迂他们,来燕京了一次也没有抱过儿子来逗弄。
曲清幽掏出帕子给丈夫揩了揩汗,也给凌协把汗水擦干,笑道:“我们这算是做弊吗?”
‘.开心就好。”罗昊捏了捏妻子的俏鼻。
这幅画面看来很像一家人,鸾儿与莺儿这两个跟了曲清幽最长时间的丫鬟看了眼睛都湿湿的,若二奶奶没滑胎该多好,她们俩还会在爱莲院里做些小衣服小鞋等着小主子出世.哪会像现在再开心那也是别人家的儿子,并不是奶奶肚子里生出来的。
大冬天运动了一下.众人都出了微汗。放完了风筝,罗昊带着妻子窝在房里洗鸳鸯浴。
“清幽,有个消息要告诉你。”罗昊揽着妻子靠在澡桶上。
曲清幽好奇地看着他,他那表情很古怪,她形容不上来”‘你别吊我的瘾了?还不快说。.‘“大姓滑胎了。”
这个消息像重磅炸药一般炸得曲清幽有点懵了,金巧惠居然会滑胎?这有点可笑,她那大嫂自打怀孕后足不出户,整天防着她使计报复她。“她怎么滑胎的?.‘罗昊看着妻子表情也如他初看到这消息时的样子,他把她揽坐到膝上,把玩了一会儿那对玉免”‘据说是踩着大姐儿玩的跷跷板,挥着了,所以母亲现在重贰G李姨娘,说她连孩子也看不好,把大姐儿接到她院子里抚养。
“闳宇,这事情透着古怪,你说大姓会傻得不小心踩着大姐儿的跷跷板?打死我也不信。”曲清幽冷笑道”‘依我说,搞不好她吃了诈糊,以为怀上了.然后发现不是,故而使计嬷祸到李姨娘与大姐儿身上曰”金巧惠不等同于桃红,她一旦宣布怀孕了没有持殊情况是不会有人想到请大夫来诊脉。
“你说她假装怀孕以躲过暗算你的事情?”罗昊突然怒道,那这样来说大嫂一人就把众人玩弄于股掌中?
“那可说不定,你们都把子嗣看得太重要了。”曲清幽冷哼道,觉得水有点凉,起身穿衣。
“可恶。”罗昊猛力激向水面,他之所以暂时不追究妻子滑胎的事,多少与罗显及那未出世的侄子有关,看来他要修书一封给存昼了。
“对了,我看了下关于金荣达的信息,他虽说是威信候的世子,但世子手中能动用的银两却是有限的,他欠下的赌债数额都很大,就光凭他手中的那点银子够还吗?”曲清幽回头看着跨出澡桶的丈夫道。
“他还有个皇族出身的郡主妻子。”罗昊边擦干身子边道。
“他那个妻子不是很泼辣又小气吗?会舍得拿出大把银子给他还赌债?
虽说是郡主,可是那嬷妆却未必能丰厚到哪里?我觉得肯定还有人帮他还赌债。”郡主的名声是很好听,不过大夏国的闲散皇族除了俸禄之外并没有太多的进项,有些甚至还比不上一二品大员手中有权身家丰厚,当然与七大世家更没法相比。
“清幽,你还不如老实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好了,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罗昊穿上衣服笑着道。
曲清幽笑了笑,她那点小心思还是瞒不过他,上前揽着丈夫在他耳边细细地说着她的计划,说完后舔弄了下丈夫的耳朵”‘你觉得如何?”
罗昊被她挑逗出火来,低头吻住那逐渐红润的嘴唇,两唇分开时方才笑道:“我觉得可行曰”沉吟了一会儿又道:“你别花心思,太伤神,这事交给我来办吧。”
休养了一段时间,曲清幽的身子好了不少,饭菜也比在京里的时候进得多些,身子慢慢的恢复过来,配以沈太医开的药,她看来与未滑胎前差不多,喜得罗昊连连把消息报给在京里的老祖母及岳母大人粟夫人。
穆老夫人收到信后知道二孙儿媳妇状况有好转,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了不少,珍珠还打趣说:“老夫人看来年轻了不少。”
“就你贫嘴讨我开心,放心,你将来嬷了人,凭这主仆情我少不了要送你一份合心意的嬷妆。”
“那婢子就谢过老夫人赏了。”珍珠喜道,要知道穆老夫人可是相当有钱的,她开了金。说要送她嬷妆就不会是开玩笑。
正说笑间,外头有丫鬈禀报,说是显大爷来了。
穆老夫人皱了皱眉,赶紧起身迎这一身病弱的大孙子进来”‘有事要与老祖母说何必亲自过来?让人来通报一声,老祖母自会去见你。”
“哪有孙儿召见老祖母的?”罗显笑道”‘那不合规矩,老祖母也莫要折煞孙儿。”说完,免不了要咳嗽几声,脸色沉重的把信递给老祖母。
穆老夫人看着大孙子一脸的郑重,沉着脸接过他递上来的信,看完后,心里一阵的气愤”‘你那媳妇难道真的是假怀孕骗我们?”
“二弟不会无垫峙矢,不瞒老祖母,知妻莫若夫,她真的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来?上回害得二弟妹滑胎,大家都因为她有孕在身不予追究,可现在她居然把我们大伙耍得团团转,真真是可恶。”罗显怒道。
“你也别太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穆老夫人道”‘走,珍珠,去把新来府里的大夫请来去看看显大奶奶。”
金巧惠听闻罗显到穆老夫人的院子去,心里一阵急跳,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原本她以为假装滑胎,罗显会来看看她,可他却连面也没露,她的心里就更着急,眼皮也一直在跳,稳了稳心绪后,她朝严嬷嬷道:“去把我娘家存昼请来。”
有半天工夫了,还没动静,金巧惠以为自己多想了,正后悔把那死要钱的存昼找来,待会少不了又要用银子打发他。正在她糊思乱想间,外头就有心腹来报,说是穆老夫人与大爷等人正往院子而来。
她咬了咬牙又躺回床上,看来这回有场硬仗要打了。
穆老夫人、罗显还有唐夫人不经过通报就闯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一名大夫。金巧惠见状,道:“老祖母、婆母还有夫君怎么一块儿来了?‘.假装勉强起身行礼。
穆老夫人道:“大孙儿媳妇好些了吗?前段时日是我疏忽了,这不现在把大夫请来给你把把脉,开上几剂药吃,身子养好了才能为显哥儿开枝散叶。
金巧惠觉得这老夫人的话如芒在背,她越是说得轻巧她就越紧张,忙朝婆母唐夫人看去,道:“前儿婆母让大夫来看了,也开了药,吃了后身子好多了。多谢老祖母的关心。”
唐夫人接。说:“显哥儿媳妇没说错,她滑胎的事情我都办得妥当了,婆母就不需要操心了。!,她心里正不痛快,婆母这样做置她这个当家主母于何地?
罗显咳了咳,唐夫人就紧张地上前拍抚着儿子的背,他道:“娘.老祖母说这大夫是新来的,医术比原来在府里的大夫高明多了,故而让他来看看.你莫拂了老祖母的好意。”最后的话已经是对金巧惠说的。
金巧惠没想到丈夫会与老祖母同一鼻孔出气,她不能让大夫检查,若一查查出了她没怀孕,依罗显时罗昊的愧疚,一准会休妻的,怎么会弄成这局面?她本来什么都算好了.没想到还是弄成这样?该死的,严嬷嬷还没把她存昼找来金巧惠咬咬牙,豁出去了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抬头朝众人道:“老祖母一心要让人给我诊脉,无非是怀疑我假怀孕?我有可能这么做吗?我现在没了孩子,与二弟妹一样心痛难当,老祖母要偏心也不能编成这样,二弟妹就待遇优厚,有人安慰有人心疼,难道我就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心疼?”吸了吸鼻子,阻止泪水滑下,朝丈夫道:“夫君,我知道你怀疑严嬷嬷不小心撞倒二弟妹这事情是我指使的,任我百。也莫瓣,几载夫妻,你连一点信任也不给我吗?二弟妹命真好,有二叔千般疼爱,万般宠爱。”
罗显听了这些话,心里也是不好过,若说妻子一点诡计也没使,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遂放软声音道:“你也不用拿话来激我,巧惠,事实胜于雄辩,让大夫给诊一诊脉不就胜过你说一千句一万句?除非你心虚不敢接受大夫的诊治。”
穆老夫人道:“大孙儿媳妇,我们这不是在逼你,只是想要给你诊治一下好用药,我还等着你给我生曾孙呢。”
“这是屈辱。”金巧惠怒道”‘我死也不接受。”说完,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向桌角,众人都被这变故吓着了。
“小妹。”一个全身穿着华丽的男子冲进来一把抱住头上流血的金巧惠”‘小妹,你怎么这么傻啊?”
“存昼,存昼…….你来了…….”金巧惠气若游丝地道。
金荣达的三角眼看向座上众人,怒道:“你们定国公府就是这样逼迫我妹子吗?她刚滑胎了,你们不但不安慰,还要逼得她撞桌角,我一定会把这事报与我爹,让他出面来为小妹讨公道。”
金巧惠抓住存昼的衣袖道:“存昼,不要,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穆老夫人起身道:“大夫,去给她包扎一下吧。”
金巧惠不敢挣扎任大夫包扎了额头,罗显的面色不好看,唐夫人例是心疼儿媳,上前指示大夫要小心一点。当大夫要抓起金巧惠的手给她把把脉时,金巧惠忙假意害怕缩向兄长的怀里。
金荣达也会意地喝道:“你莫吓着了我妹子。”
“呵呵.‘穆老夫人见状笑出了声”‘今儿个我总算见着了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好了,显哥儿,与老祖母到外头透透气,这屋里闷得很。”
罗显连与大舅子招呼也没打就出了去,金巧惠真的太让他失望了,原本对于二弟的信他还抱着一线希望妻子是清白的,妻子越是闪躲嫌疑越大。惟有唐夫人留下来招呼金荣达。
“老祖母.孙儿惭愧啊!”罗显朝穆老夫人愧疚道。
穆老夫人安慰道:“你也莫要伤心,这并不关你的事。”
“老祖母,为了家宅安宁,巧惠留不得。”罗显是下了决心要休妻了。
”休妻?这事不是你想象之中那么容易的事情。”穆老夫人语气颇为沉重,威信候肯定是要上门来理论一番的。
燕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影响不到正在庄子里休养的曲清幽,这段时光在她眼里颇为难得,很悠闲。这夜睡到半夜,曲清幽睡得迷迷糊糊被罗昊抱起来.不过她实在睁不开眼,任丈夫给她穿着整齐。
“闳宇,我们要去哪?”她话语不清地问道,感觉到丈夫把她抱在怀里。
“乖,你睡吧。等到了地方我再叫醒你。”罗昊笑道。
曲清幽摹#糊糊地感觉到丈夫似乎抱着她坐上马,而且马匹“吨达”地向山上奔去,大半夜不睡觉,爬什么山?她心里嘀咕着,反正累的人不是她.她也乐着看他要带她到哪里?况且他的胸膛靠着很舒服。
临近天亮.曲清幽穿着红色大氅戴着毡帽,倒不觉得寒风有多刺骨,被丈夫抱在怀里走了好一会儿山路,突然罗昊椎了椎她的身子”‘娘子,快看.日出。”
曲清幽慢慢睁开眼,突然被那云海日出的壮观场面震惊了,那一大片的云在空旷的高空处飘荡着,一层一层就像幼时吃过的棉花糖一样,再加上那一轮红形彤的太阳慢慢地从云海里爬出来,更把白云都染成了一片金红色的海洋。
罗昊揽着她的肩道:“清幽,我一直都想带你来这座山看看这日出,幼时我曾看过。虽然没有泰山那样的宏伟,不过这里的日出给了我很深的印象”
。
“闳宇?”曲清幽回头看着他。
“清幽,我们把不愉快的事情都忘记了吧。”罗昊道”‘就像这初升的太阳一般重头来过。我也会很努力地实现你说过的爱情,好不好?”
曲清幽吃惊地看着他”‘我说过什么?”
罗昊把曲清幽拥在怀里,道:“你说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道门很窄,只容得下我与你两个人m灵精,你不记得了吗?”他到现在还怀疑那天妻子是真醉了还是装醉?
曲清幽看着他那无比认真的表情,这是不是变相的告诉她.他只要她一个人”‘闳宇,你真的会给我想要的爱情吗?”
“傻瓜,你没看到我正在努力吗?”罗昊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他现在才开始休会到心里装满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感觉?见到她就会觉得心安,见不到她就会心慌,尤其是前段时间她滑胎后那恹恹寡欢的样子,让他突然意识到妻子在他心目中已不单单是妻子了。是他心尖尖上的那个人,是能牵引他喜怒哀乐的人。
曲清幽的心情很复杂,为了获得一份情,前世的她执着而又盲目,以致于跌得很惨很惨,这一世眼前的男人说要给她一份完整的爱情,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眼泪就这样不经意地滑下来,她知道对于他来说,这份爱过于苛求了,他没受过这方面的教育。
罗昊心疼地用拇指划去她脸上的泪痕”‘请幽啊,把那无缘的孩子忘了吧,想哭就大声地,痛快地哭出来。”
一直郁闷在心里发泄不出来的泪水,就在这日出的场景及夫婿温柔地抚慰下哭了出来,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曲清幽忍不住是要捶打他的胸膛,都是他,干嘛要是什么定国公府的子孙?都是他,干嘛要有一个那么体弱的大哥?都是他,干嘛要有一个那么不讨喜的母亲?都是他,干嘛要有一个那么恶毒的大嫂?若没有这些人,只有他扪两人厮守在一起该多好刁罗昊眼睛湿润地任她捶打着,她这样哭出来比看着她勉为欢笑强得多,突然,妻子张开双臂拥着他,头靠在他的胸膛哭着”‘清幽,清幽…….”他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那哭声减弱了直至消失,他才拥着她坐在山石上看那太阳已经完会从云海里升上来。
“好点了吗?”罗昊问道。
曲清幽点点头,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那日出壮丽的景观,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显得是那样的渺小与微不足道”‘你小时候在这个庄子住过?”
罗昊回忆道:“来过,老祖母来这里休养过几次.若是哪天心情不好,我都会摆脱掉下人一个人爬到这山上看着太阳初升的景象。”
“你也会心情不好?”曲清幽打趣道。
罗昊笑道:“难不成我的心是石头或铁矿做的不会痛?”一会儿后他的笑容一敛””卜的时候,我很嫉妒存昼,嫉妒他为什么获得母亲全部的注意力?嫉妒他只要每次一发病,母亲就会围着他团团转。而我与桐儿两人只能扔到老祖母那儿,隔个十天半月才能再见母亲一面。每次见面母亲都时我们不冷不热的,只会与老祖母一个劲儿地说着存昼的病情如何如何?那时候我还想存昼不如干脆快点死掉算了。”
”可怜的闳宇曰”曲清幽听着他的童年,同情地吻着他的唇以示安慰,这真像前一世的她,无论她多么努力也获不到父母的关注,直到后来飞机失事,在葬礼上她连掉一滴泪也掉不出来,那时候才知道她与父母除了血缘之外真的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罗昊装可怜道:“娘子,看我这么可怜,你可要用力点吻我才行。”把妻子抱坐在怀里,舌与舌互相吸引勾缠,把彼此的心连得更紧密。
“后来呢?”曲清幽像听故事般问着。
罗昊把她身上的衣物拉紧一点”‘后来老祖母跟我说,上天很公平的,昊哥儿你看,当你有健康的体魄学功夫时,你存昼只能躺在床上喝药,当你能出外游玩帜跳的时候,你存昼只能望着那一方帐顶哪儿也去不得。难道你要去嫉妒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活不过二十岁的哥哥?而不是学着去怜悯他,那可是你同胞的兄弟啊。”顿了顿后,他又接着说:“后来我就去观察存昼,看到果然像老祖母说的那样每天只能喝药,只能在院子里行走,我逐渐的也不再嫉妒他独得母亲的疼爱,我还有老祖母爱我,上天很公平。”若不是后来有沈太医的医治,他存昼肯定撑不到现在。
曲清幽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总会称唐夫人为母亲,连娘也很少叫一声,她像孩子般炫耀道:“闳宇,我跟你不一样,我娘很疼我。”
‘.看得出来,岳母大人很厉害。”他可是由衷的敬佩岳母大人,尤其是她彪悍地刮,夫的样子。
“小心我在我娘面前说你坏话。”
等到太阳高牲空中时,两人才舍得起身,罗昊牵着曲清幽的手漫步在山间小路上,仿佛经过了一场心灵断L一般,两人现在都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曲清幽回头看了看那耀眼的太阳,永别了,我无缘的孩子,如果真的有天国,愿你在那儿永远不受到伤害,如果有来生,你还要再来做我的孩子,好吗?
“清幽?”罗昊唤着她。
曲清幽回头笑着跳到丈夫的背上”‘我要你背我。”
罗昊笑着把她背在背上,他喜欢这样孩子气的她。曲清幽咬着根野草在嘴里,一会儿拿着草逗逗夫婿,一会儿伸出舌头舔他的耳垂挑逗他。
要命,罗昊几次受不了汀B来吻了她好一会儿才接着下山的路程。
“闹宇,你看,松鼠。”曲清幽跳下来看着那松鼠摇着火红色的大尾巴在雪地里跳了跳。
“这在山上很常见.哪值得大惊小怪?”罗昊打趣道。
曲清幽倒没有做声,未出阁前她是很少有机会到外头来,这松鼠在前世时只有电视上的动物世界才能见着。眼前的松鼠可能比较少见着人类,并不多怕他们,两只前爪抓着只恕,转着大眼晴看着他们。
曲清幽笑着跑上前,松鼠吓得赶紧往树上窜,一会儿那火红色的身影就不见了。她倒是颇为遗憾的转身欲离开,突然踩着的脚下有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条蛇”‘啊?”急忙奔向丈夫,跳到他身上指着那蛇道:“闳宇,蛇?”
罗昊急忙抱着妻子,捡起石块把那冲过来的蛇砸晕死过去,拍拍妻子的肩”‘好了,不怕。”
曲清幽镇定下来,奇怪道:“蛇是冷血的动物.一般入冬后就要冬眠,山上怎么会有蛇呢?”
罗昊例不甚在意,这或许只是突发事件,安慰了曲清幽数句,曲清幽也没多往心里去.转而就丢开了,与夫婿坐上马沿着山路下山。
越往山下走,曲清渔症现怪异的地方越多,很多平常冬季见不到的动物都会出现,眉头紧蹙,这种现象很罕见,罗昊揽着她在身前吻了吻她的脖子”‘别费那么多神?你的身子刚好。”
“例让你担心了。”曲清幽回头笑道,罗昊被她的笑容一惑,低头吻上她的唇去。
“闳宇,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曲请幽皱着眉头道。
“清幽,是你多虑了。”罗昊不以为然地道。曲请幽想想也觉得可能是自己杞人忧天,笑笑把这问题抛诸脑后,周嬷嬷早已等在庄子门。处,见到两位主子回来,忙迎上来”‘二爷与二奶奶可回来了?”
罗昊扶曲清幽下马”‘可是庄子上有什么事?‘.‘.那例没有,只是从燕京的信使把信送来了,正等主子们过目呢。”周嬷嬷笑道。
曲清幽换了衣服走进来时,见丈夫正皱着眉看着手中的信件,上前双手圈住他的脖子道:“可是有什么坏消息吗?”
罗昊抚摸着她的手回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存昼想把大嫂休了,谁知道大嫂的娘家正找上门来,家里闹得正一团乱。”
曲清幽顺势坐到他怀里”‘好端端的大伯怎么会休了大嫂?”想了想后,恍然大悟道:“不会是你给大伯说了什么吧?”
罗昊抚着她的背”‘例没说什么,只是把你怀疑的事情与存昼提了一下.建议他找个大夫给大嫂把把脉,若大嫂真滑胎了就开两哥药补补身子,若没有……”他笑了笑”‘谁知道大嫂死活不肯,存昼觉得她心虚,又觉得上次你滑胎的事情大嫂难脱嫌疑,遂觉得她不适合再留在罗家。”
曲清幽抚着丈夫垫症角”.人家常说富贵人家的兄弟情淡薄,怎么你和大伯的感情却很好,真是难得。”
罗昊却是笑着吻了吻她,若不是这次大嫂做得实在过份,他也不会去说这些让存昼闹心,存昼的寿命不长,起码在活着的时候让他舒心一些。
“闳宇,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曲清幽道,她知道他所做的都是为了让她能请回一个公道,那时候胎儿刚没时,她还怪他顾着兄弟情深。她叹息一声”‘大嫂无论如何是不会被休的,定国公府与威信候府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没有实质的证据,仅凭猜疑,又怎能把长孙媳妇遣回家呢?”
“不管结局如何?起码也应该给大嫂一个警告。”罗昊握着拳头,时于爵位其实他并不太在乎,却没有想到在某些人的眼中为此却是可以不顾人命。“好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哪,这里有你的信。”
“我的?”曲清幽惊喜道,前儿个母亲才来过信,会是谁来的?打开一看,居然是徐繁写来司候她的”‘繁表姐倒有心了。”
“说起你这个表姐,最近在燕京可有名了。”罗吴笑道。
曲清幽满眼都是问号?罗昊也不吊她的瘾,抽出一张纸递给她,她接过展开来看。
原来徐繁前些时候随婆母杨夫人到普陀庵上香,顺便住一晚吃些斋饭,谁知这个据说求子十分灵验的庵堂背后却如此肮脏,竟养着一群男人晚上溜进前来求子的女人卧室里做那芶且之事,然后那些女人因此大了肚子,普陀庵求子灵验的话就传了出来。偏遇上了好打抱不平的徐繁,被徐繁捅了出来.这事才大白于天下,徐繁因此在燕京城里大大闻名,连皇后娘娘都亲自下懿旨嘉奖。
曲清幽看完后却道:“这可苦了那些去普陀庵求过子的女人,现在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孩子来历?看来燕京城也要洛阳纸贵了。”
“何解?”罗昊一面吻她的颈项,一面明知故问。
“忙着写休书啊。”曲清幽道,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贫穷人家子嗣都是不可或缺的,那些女人之所以不吭声,正是因为肚子大了起来能在夫家站稳脚跟,又有谁会这么不识趣把丑事说出来。偏偏她的表姐是不会为了有个孩子而接受这种肮脏的交易,普陀庵这回看来不被查封也难。
说到孩子,罗昊就一把抱起曲清幽往卧室而去”‘娘子,我们也赶紧求子吧。”
“还大白天呢。”曲清幽圈着他的脖子故意道。
罗昊把她抛到软软的床上,压上她的身子”‘大白天欢爱正好。”然后就吻了上去,曲清幽也任丈夫在自己身上撒野。
这野一擞就擞了好久,鸾儿脸红的把食盒放在外面的花厅里,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腥甜气息,闻得她都不好意思,忙转身欲关上门,却听到一“闳宇,深点.‘……啊‘……”是二奶奶的声音,听来又娇又媚。
“娘子…….舒服吼”.”接着是二爷的粗喘声。
至于二奶奶是怎么回应的她已经听不见了,脸如火烧般关上了门,把声音关在了门内。低着头走路,却撞上了人,忙抬头道:“是谁这么缺德挡路力”
“怎么?有人惹了你?”培烟讨好地笑道。
鸾儿脸就一红”‘大白天的走路也不戴眼?”
“都三天了,二爷二奶奶还在房里?”培烟一脸好奇地道。
鸾儿啐了一。,脸上发热地转身就走了,任培烟在后头喊着也不停脚。
培烟讨了个无趣,正垂头丧气。
培安走过来,撞了撞他的肩,促狭地笑道:“怎么?你的鸾儿姑娘又不理你了?”
“去去去,打是情骂是爱没听过吗?”培烟道”‘有本事你也去讨好二奶奶身边的丫鬟,将来奶奶当了国公夫人,也少不了你的好。”
培安摸了摸下巴,叹了一气道:‘.这回奶奶带来的只有两个陪嬷丫头,鸾儿被你看上了,只剂下那个五大三粗的莺儿,我看了就不喜欢。”
培烟心里暗笑,莺儿要能看上你也才有鬼?莺儿那丫头心粗,对她有意随帜大有人在,要知道二奶奶身边陪嬷来的大丫鬈本就不多,二爷又不会收入房中当通房,他们这些护卫兼小厮娶了正好,将来也能在府里有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马祥家的经过正房时还刻意看了几眼,都好些天没见着主子的面了,往厨房去时,见周嬷嬷正在按荣大夫开的药膳方子炖东西.看了看四周无人,颇有些担忧道:“周嬷嬷,你是二奶奶的奶妈子.劝二爷二奶奶节制一点,年青人日子还长着呢。!‘周嬷嬷斜睨一眼马祥家的,拉了拉风箱”‘自打二奶奶滑胎后,二爷在这方面都禁着,好不容易日子挨过去了,放肆些也没啥可说的。”
马祥家的听后一脸震惊.还有男人会因为妻子不能欢爱而禁欲?真是闻所未闻H别说二爷这出身,换成她家那个老头子,她年青怀胎时,那老鬼可是背着她偷偷养着个妓子,那时候她也睁只眼闭只眼。“我记得二爷身边好像还有两个通房?”
周嬷嬷一听就冷笑一声”‘马嬷嬷,我劝你还是别提的好.一捉起来先别说我们奶奶会不会发怒,光二爷的怒气就够你喝一壶了。”
马祥家的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个可是曲清幽的奶妈子,并不是二爷的奶妈子钟嬷嬷.“看我都一把年纪了乱说话,该罚,该罚。”见周嬷嬷变得不大爱搭理她,又讨好地笑道:“周嬷嬷真是事事亲为,炖东西的事交给那些个下人不就得了。”
周嬷嬷爱理不理地道:“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马祥家的想了不少话来说,见周嬷嬷谈兴不浓,遂悻悻地找个借。告辞了。
罗昊与曲清幽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罗昊先去处理这些天积压下来的事务,曲清幽自是去看看凌协学唇语的事如何了?
方氏一看到她,就打趣道:“我还道曲夫人要迟些才露面呢。”
曲清幽的脸立刻就有如火烧,尴尬地咳了咳,都怪丈夫总缠着她,而她又不争气,被他一挑逗就忍不住要他进来.这才造成两人在大床上没日没夜的欢爱。见凌协笑嘻嘻地朝她伸手,上前把孩子抱在膝上,见凌协发出“捏捏”的声音,惊喜地看着方氏道:“协哥儿学会叫娘了?”
方氏一脸喜色道:“还没呢,叫不准,可是却能发出一些类似的声音。
“这可是好现象,我早说协哥儿很聪明,你可要加把劲啊。!‘”这还不是多得曲夫人指明了一条路给我们呣子俩走,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兴许就抱着孩子一头扎进湖里死掉算了。……方氏一想起这些还是颇为感激,看着曲清幽气血好了许多的脸上添了一层妩媚,细嫩的皮肤滑得都可以掐出水来,就更为羡慕”‘曲夫人真是找了个好夫郎。”
曲清幽看着方氏那黯淡的眼光,上前握着她的手道:“凌三奶奶,路是人走的,或许凌三公子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但你也不应该放弃,放弃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方氏淡道:“曲夫人说的我何尝不晓得?但那个人我已经不抱希望了,数载夫妻,又岂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一想到丈夫听闻协儿有残缺就打算休了她,心就冷了,淡了。
曲清幽想到凌三公子的为人,也找不出话来劝方氏.连她心里也觉得那样的人当丈夫实在够寒碜,更何况与之朝夕相处垫纸氏?遂也不再提这话头.转而聊起凌协的事情。
闲来无事的日子里,曲清幽抱着白白在院子里晒太阳,马祥家的就喜滋滋的进来”‘二奶奶,庄子里的猎户这些日子猎到不少好东西,今儿个送来了不少野味呢。”
“都有些什么?”曲清幽好奇地司。
“光熊掌就有几对,还有老虎、狼之类平日较少猎到的动物。”马祥家的忙把单子递给曲清幽过目.曲清幽看到都是一些平日里少见到的动物,甚至是一些冬季本不应该出现的,眉尖就不经意地拢了起来。
马祥家的见二奶奶似乎不存诌兴,遂收起笑容道:“二奶奶,可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曲清幽道”‘你把一些较珍稀的野味送回国公府,我们只留下一部分就行了。”
“那是当然,老奴会办好,奶奶放心。……马祥家的笑道,这都是多年的老规矩了,往日一入冬给国公府进贡野味也是庄子里猎户的责任。“这些猎户除了上贡之外,自己还留了不少,过两天送到镇子上去卖,今年定可过个丰收年。”
“哦,这里的镇子大不大?”曲清幽好奇地问。
贵妃难当正文第八十二章男装
马祥家的一听二奶奶有兴趣,遂一五一十加油添醋地说了个天花乱坠,还说:“过两日有集市,二爷还说要到镇上去。”
曲清幽倒还没听罗昊提过,想了想后,打发马祥家的去忙,自己转身到书房里去寻丈夫。踏进去,见到罗昊并未坐在案桌后面的椅子上,而是坐到暖和的妩上看着手中的文伴,从后面揽住丈夫的腰”‘听说你有事情瞒着我?.‘语气多有抱怨。
罗昊拉她到身前,笑道:“我瞒你什么事?快说出来,要不然你又要使性子让我受折磨。”
“胡说。”曲清幽打死不承认,圈住丈夫的脖子娇滴滴道:“听说你过两日要到镇上去逛集市,怎么?想把我一个人撇下?”
正抚模着妻子美背的罗昊怔了怔,为这事?”原想迟些再说的,那忠勇候汤栉白要经过这里,我抽个时间与他会个面而已,要不然我哪舍得离开娘子香香的怀抱?““我也去好不好?我还没到集市上看过呢。”曲清幽兴奋道。
罗昊哭笑不得道:“娘子,我又不是去玩,再说前些时候传言你身子不好,那么快就出现在人前不大好,过些日子我再带你去逛逛。”
曲清幽早就想好了主意,凑近他耳边吹气道:“我扮男装.这样就没人认出我是你罗昊的妻子。”她记得前世看过的《浮生六记》里沈三白曾想过让妻子芸娘扮男装与他一道出门,这样就不会夫妻俩天各一方,况且她早就想试一试穿男装的感觉。
罗昊皱了皱眉,他妻子这捉议可真算不得好,本欲拒绝,但又不想拂了她意让她不高兴,思量后,罢了,只要她高兴又有何不可?不过也不能一下就答应她,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道:“娘子,要说服我可要付出点代价才行。
曲清幽见他话里意思是同意的了,遂土前亲了亲他的唇,这样行不行。”
罗昊摇了摇头”‘娘子,我看你还是作罢吧,在家养养身子。”
曲清幽娇媚一笑,转身出了他的怀抱.伸手把腰上的系带解了下来,每解开一件衣裳都朝丈夫抛个媚眼,看得罗昊呼吸急促,天哪,他娘子居然来这招?
随着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离开身子,那晶莹别透的身子展示在罗昊的面前,即使这哥身躯他看了无数次,但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悸动,黑亮的眸子有情yu在浮动,声音哑道:“过来。”
曲清幽慢慢地爬近他,跨坐在他身上,妩媚地低头拉开他身上的腰带,主动侍候他,屋子里开始响起男女交欢的声音,炕桌已经被踢到了另一边,纸张散落一地。
良久之后,曲清幽才娇喘吁吁地窝在丈夫的怀里,罗昊一声低吼释放体内的压力,就这样伏在妻子的身上平复凌乱的呼吸。
罗昊翻了身子拉过一旁的裘衣遮住两人的身休,曲清幽靠在他怀里伸手抚着他的脸,明知故问道:“这样行不行?”
罗昊抓着她的手吻了吻,调笑道:“娘子,我们再来一次就行了。”
“你要我?“曲清幽假意嘟嘴道,翻过身子不理他。
“生气了?……
“没有。”
“我看就有。”
“都说没有了。”
到了出发那天,等在门外的罗昊转身看到妻子身着男装从卧室里出来的样子,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什么叫粉雕玉琢的翩翩贵公子?他总算见识到了。
曲清幽执着扇子笑着给他打了个揖,道:“怎么样?”墨绿色的冬装,腰间系着一块圆形的和田白玉玉佩.身上穿着男装的白狐裘衣.头上系着墨绿色垫症带。她的动作看起来潇洒之极。
罗昊上前揽着她,狠狠地朝红唇肆虐了一番,才放开道:”真不想你这样的样子让人看见。”
“你要出尔反尔?”
“我是那样的人吗?”
罗昊牵她的手笑着步出屋,众人看到二爷牵着一个俊俏的少年郎时都大吃一惊。曲清幽笑道:“怎么都认不得我了?”
众人此刻定睛看了看,又擦了眼再看了看,才认出是二奶奶,顿时下已都快要惊吓得掉下来。
周嬷嬷是知道二奶奶嘱人做了几套男装,但没想到她真会穿出来?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到她那含笑的目光.又缩回脚,二爷都答应了,她也不好上前去让二奶奶扫兴,她难得心情那么好。
马祥家的傻愣道:“二奶奶,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哪?”
罗昊代为答道:“我带二奶奶到镇上逛逛,天黑前会回来。”然后又点‘了几名护卫与小厮跟着,马祥代为领路。
罗昊持意给曲清幽准备了一匹白马,这马很温顺,应该不会折腾她。但思及她的骑术甚好,遂也放下心来。
那些在庄子里走动的男女老少.早就知道庄子的主人来了,虽然远远的见过几次,却不敢靠近,现在一看那悠闲骑着马的几人,都定睛看了看,长相英俊的罗吴反而被忽略过去了,倒是曲清幽相当惹人注目,私下里都讨论这长得实在太漂亮的公子就是来庄子的主子?更有怀春少女偷偷地看,芳心暗许。
罗昊颇为恼怒地朝四周看了一眼,低声道:“娘子,你下次还是不要穿成这样出来了。”简直就是祸害。
“怎么?你嫉妒我比你受欢迎?”曲清幽心情甚好地道,这可是在燕京城里享受不到的待遇,在那儿太压抑了,不能说错话,不能做错事,要不然就会引来无数。水。
“我舍不得把自己的珍宝给别人看。”罗昊颇小气地道。
“对了,你别叫我娘子了。”曲清幽突然意识到这个称呼问题。
罗昊瞪大眼不满道:“不叫你娘子,那该叫什么?”
曲清幽懒得理会他的不满,思忖后,笑道”‘叫我雍公子如何?”她的前世姓雍,虽然朋友多称呼她的英文名d心饥e.但这个姓氏毕竟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了烙印,现在想起来倒颇为怀念。
罗昊嘀咕一句:“还雍公子呢?”看来太座大人是扮男人是扮上瘾了,转而见到太座脸色阴沉,忙讨好地唤了一句。
那些下人看到二爷吃鳖的样子纷纷偷笑,忙讨好二奶奶,唤声:“雍公子。”这一声惹来罗昊的一记怒视,众人又纷纷缩了缩头。
“你们的差当得不错,回头本公子有赏曰”曲清幽笑道。
下人们一听到有赏,不惧二爷的瞪视喜道:“多谢雍公子。”
“怎么样?我都说我比你有人缘吧。”曲请幽催着马靠近夫婿道。
罗昊倾身靠近她贼笑道:“娘子,我倒是想与你在马上亲热一番,想来也颇具情趣,不知娘子可有意愿?”
曲请幽脸色一变,鞭子一扬,马儿飞奔起来”‘我可没这个意思。”她的笑声远远地传来,罗昊也忙催马扬蹄赶上去。
骑着马走了一段路,曲清幽问起这庄子有多大的问题,马祥笑着道:“回二奶奶的话,这附近的良田千顷都是属于庄子的,还有数座山头,国公府里除了封地逢年过节的进贡外,平日里的吃食都是从庄子运过去的。而且据老奴所知,这样的庄子国公府就有十来座。”上回中秋节管家时,还没听说过这段,看来那次若不是她多存了个心眼,一准就被婆母与大嫂算计到了。
况且她那时与夫婿正闹别扭.时他的好意视而不见。
曲清幽这才明白怪不得罗昊说过国公府不缺钱,先别说封地那些数不清的钱银,光是那些庄子的出产就够定国公府自给自足了,看来古代权贵阶级果然有享受不尽的持权。
罗昊笑着道:“请幽,燕京城里的官家大多都是这样的,因为当官是不允许经商,所以大家都热衷于买庄子,就连岳父岳母应该也有不少。”见到曲清幽尚有疑惑”‘你想问关于你嬷妆里为什么会有铺子?”
“我确实有些好奇?”曲清幽直言道。
“因为那是给女人的嬷妆啊,所以倒是管得不太严,都形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成不了像昔日的何家.或许是今天的凌家那样的大商户,小打小闹而已,又可让官家千金出嬷后在婆家有一定垫州量,因此朝廷就睁只眼闭只眼”
。
曲清渔纸才觉得这古人还真有意思,不许经商,又许给女儿铺子当嬷妆。众人说着话,倒不觉时间过得慢,很快就到了镇上。
镇上倒是十分的热闹,人山人海的,罗昊怕曲清幽走丢,把马疆绳递给培烟牵着,大掌牵着妻子的手在人群中穿梭,曲清幽原本怕太打眼惹闲话,低头一看在厚重的衣物下倒是不起眼,这才任他牵着走。
道路两旁有不少人拿着皮毛来卖,曲清幽好奇地上前问价,那卖皮毛的大汉开了个价,又叹气道:“公子,这是今年才有的低价,买了绝时划算,往年都没有这么贱的倒格。”
“那往年是什么样的价格?”曲清幽问道。
“比这价格高上许多,只因今年见着不少平日里少见的动物,大伙儿一起上例是猎了不少,公子若要买,价格还可以再低一点。”大汉又降了降价格。
罗昊上前替曲清幽看了看皮毛,笑道:“这些都称不上是好货。”
大汉一看是识货的人忙又拿出几件出来给客人挑,又一个劲的椎销,曲清幽让马详做主挑一两件好的拿回去,然后又与罗昊看了看几家的皮毛,然后两人并肩而行,道:“闳宇,看来要出大事了。”
“你发现了什么?”罗昊看到妻子脸上有担忧。
曲清幽道:“异象出必有灾祸,一些平日里该躲在洞|茓里的动物都一窝峰的冲出来,况且动物是非常灵敏的,它们必然是因为感觉到不安全才会离开洞|茓,迁往安全的地带。”
罗昊皱眉思考,曲清幽瞄了瞄他们并不引人注目,凑近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地龙翻身?”罗昊神情严重地小声道”‘清幽,你确定?这可不是拿来开玩笑的。”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曲清幽道”‘那天跟你在山上时我就怀疑了,不过没往心里去,像你说的会不会是突发事件,当不得准,后来越看越像是地龙翻身的前兆,而且从这镇子上四面八方的猎户卖的物品来看,会是一场影响甚广的灾祸。”
罗昊蹙眉思付这事情,片刻后,朝曲清幽嘱咐道:“先别声张,以免人心浮动,回头我再想想。”
曲清幽自然知道这话一出民间指不定恐慌成怎样”“你不吩咐我也知道。”突然脚下一绊,罗昊忙扶着她才没挥着。
曲清幽低头捡起一看是只风筝.而那原本拿着帽子挡住日光睡在一旁的四五十岁的老汉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踩坏了我垫昼筝。”
罗昊皱了皱眉欲作声,曲清幽拉了拉他的袖子,脸一红忙道歉,忙让培烟付款,那老汉也不脸红的接过,罗昊拉着曲清幽刚要走,那老汉又唤道:“这位公子,你那风筝给小老儿修修吧”卜老儿从来不卖坏风筝。”
罗昊与曲清幽对视一眼,这老头真有意思,曲清幽把风筝递上,老汉头也没抬就开始修了起来。
等在一边的曲清幽拿起其他垫昼筝看了看,与那天马祥家的买垫昼筝一样,原来这就是马祥家的嘴里说的于老头儿?果然古怪。
罗昊有些不耐烦,吩咐培安等在这儿拿风筝就行了,与曲清幽刚要走,就见人群中挤进来一名女子.此女长着瓜子脸,有着一双欲滴泪的美目,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只是身上的衣着一看就是那烟花之地的女子G个女子默然地走到老汉的身边,从袖子里掏出东西递给老汉,老汉突然就跳起来朝那女子骂道:“滚,老子不要你这肮脏钱,别脏了老子的地儿。”
那个女子咬了咬下唇,看了看周围围观的群众,颇为难堪.但仍是把银袋放下.转身就走,老汉抓起银袋扔向那个女子.女子被钱袋子砸中小腿,顿时就跪坐下来,眼中含泪。
曲清幽看不过去,挣开夫婿的手上前扶起那个女子”‘姑娘你没事吧?
”然后又朝老汉道:“我虽然不知道这个姑娘与老人家是何关系?但你也不应该拿东西掷她。”
老汉冷哼道:“姑娘?她也配,这位小公子,你可知你扶起的是谁?那可是位小姐。”
小姐这两个字一出,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曲清幽很早就知道这时空里小、姐的意思与前世夜总会里的小蛆同义,可看眼前的女子并不是坏人啊。
那个女子朝曲清幽福了福”‘小女子谢过公子相助。”声音清脆。然后抓着银袋子看了看,又看到老汉一脸的不屑,哭着转身离去。
“唉。”曲清幽想叫下她。
罗昊就上前拉着她离开是非之地,责道:‘.你管人家的闲事干什么?再说那可是青楼妓子,本就肮脏。”拿出手帕给妻子揩了揩手,然后就把真丝织成的手帕丢弃到地上。
曲清幽颇为不可置信地看着丈夫,他对青楼妓子居然这么反感”‘闳宇,就算是妓子,也有些是身世可怜才落入那步田地,她们有些人真的是十分可怜。”
“你的心太好了,清幽。”罗昊转头看着妻子道”‘人要活着有干万种方法,又何必非要去当什么下贱的小姐才是活路?别为那种人伤神,不值。
曲清幽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失望,丈夫对那些女人有偏见,往后她也不用担心会杀出个青楼女子来与她抢夫婿,不过也不能一扛子打翻一船人啊。见他不想讨论这个话题,遂也不提,与他一道走进这小镇上惟一的一座酒楼,这酒楼两层楼高.与燕京城里的京煌酒家没得比,里面的设备装潢更是差天共地。
在店小二的带领下他们往二楼的雅座而去,拐了拐,门外守着的人一看到他们,就拱手道:“罗公子。”
“忠勇候爷来了吗?”罗昊问。
“我们候爷等罗公子已有些时间了。”门里有人挑帘出来,是一个长得颇为白净年约三十的书生。
“商先生看来气色不错。”罗昊笑道。
“罗公子也是一样,相别数年,公子倒是比当年更具气势。”商先生恭维了一句。
“闳宇弟。”面相粗扩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走上前.正是忠勇候汤栉白,字勇天。老忠勇候患病去世,所以年青一代的贵族子弟里汤栉白是最早袭爵的。
“勇天兄。”罗昊打招呼道。
“我们兄弟有数年未见,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汤栉白笑着比划了个请的手势,突然看到一个颇为漂亮的少年,奇道”‘闳宇弟,这位小兄弟是罗昊咳了咳,曲清幽瞟了他一眼,压低声城自我介绍道:“在下姓雍,与闳宇兄是至交。”
商先生感叹道:“我只道男子美如宁国公世子唐定康已是极至了,今日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井底之蛙,世上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
汤栉白斥道:“老商说什么傻话呢,雍公子莫要计较他那等的粗人。”
曲清幽原本要作势怒骂一句的,哪有称赞男子漂亮的?见此,惟有大肚道:“忠勇候爷说笑了,我又岂会与商先生一般见识。”说完打开手中的折扇在大冷天里扇来扇去,动作洒脱.自命风流得很。她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苦无机会,现在还不赶紧多摇几下。
罗昊开始后悔让她扮男装出来了,看来她真是越扮越有兴致了,至于那汤栉白与商先生看得一愣一愣,居然有男子自恋成这样?
汤栉白道:“雍公子真是潇洒得很,看得我等粗人羡慕不已。”
罗昊看到曲清幽还要表现,忙上前挡住她的视线道:“勇天兄我们还是坐下来聊聊吧。”
曲清幽跟在罗昊身后嘀咕了一句,罗昊装作听不见,众人坐下来后,汤栉白举起酒杯道:“闳宇弟,昔日出京对抗大金国,谁知一去就三载,今日才得圣上旨意回京,为兄就先干为敬了。”说完仰头一饮。
罗昊也喝干杯中物,亮起了酒杯,两人又笑了起来。曲清幽正想喝了这杯酒,罗昊就伸手过来拿开她手中的酒杯”‘你忘了你上次的病还没好?这酒喝不得。”
曲清幽眼睁睁地看着酒杯被拿开,嘀咕了句:“小气。”
汤栉白与商先生对视一眼,这两人是什么关系?难不成罗昊开始好男色?不是听说他娶妻了吗?
“时了,勇天兄,大金国砚在的国情如何?”罗昊问道。
汤栉白听到罗昊问起大金国的事情,方才回过神来笑道:“闳宇弟,看来短时间内我们七大世家都可以在京休养休养了,大金国正在为皇位争得热火朝天。”
“哦?这事倒还没传回来?”
“大金国的皇帝偏爱皇妃生的幼子,欲立一个三岁的孩童当太子,他的兄长们自是不肯,正各自寻找各部落的支持,不让这幼子当上皇太子,所以正闹成一锅粥。近几年内应该无能力再来骚扰我们的边界。”商先生道。
”那依勇天兄与商先生来看,谁最有机会问鼎皇位?”罗昊道,他们时大金国的事情知之甚少,虽然有探子在大金国打探消息,但传回燕京时已经迟了好些日子,远不及这刚从西北回来的忠勇候。
“大金国的三皇子。”汤栉白也不隐瞒道”‘大金国出了个惊才绝艳的国师,听说此人三岁会做诗,并且天文地理无所不会,被皇帝亲封为神童,十五岁就拜为国师,可见此人确实利害。况且他行军打仗从不按牌理出牌,与他周旋甚是头痛。他正是三皇子的支持者。”
曲清幽吃了一。菜,道:“居然还有这等人物,那不就成了妖怪?”还三岁会做诗,天文地理无所不会,除了是妖怪还会是什么?
商先生却拍案道:“雍公子所言正是在下所想,我总觉得这国师古怪。
汤栉白却道:“我与他交过手,颇令人难以对付,有一次我还差点就交待在西北的战场上了,若不是老商反应快让人前来增援,估计也见不到闳宇弟了。”
罗昊边思索边转着手中的酒杯,他们七大世家与皇室有约定,共同时付大金国,并且早在前两代就把一部分兵权上交给皇室,虎符一分为二,皇室拿出另一半,他们出一半才能调动封地的兵力,在忠勇候之前镇守西北的正是他老爹罗阙,按轮流来说未来十数年是不会再轮到定国公府了,但是话不能说满”‘既然此国师像勇天兄说得这么厉害,那么大金国的内乱必定不会长久,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很快就会平息下来。……
“我也这么觉得,内乱一长必定损害民生,加上休养生息想要再卷土重来侵犯我们大夏,就要花费更长的时间,也许数十年也未必能喘过气来G惊才绝艳的国师不会想不到这点。”曲清幽一针见血道。
汤栉白沉下眸子喝了一。酒.但却不经意地看了看对面那个过分漂亮的少年,他还没想到这点,罗昊仅只凭他的话就想到了,但这小男孩更是了得,他说的比罗昊还要深入。
商先生原本对于这个雍公子是不大看得上眼的,一般这样的男孩跟在权贵之后必定只是玩物,但却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的道理来,不得不刮目相看。
场面寂静下来,曲清幽不甚在意地摇了摇扇子,罗昊一看她摇扇子就头疼,很想上前伸手把她的扇子抢过来,大冬天的摇扇子也不怕得了风寒?
“候爷.罗公子,雍公子所言很有道理。”商先生脸色郑重道。
“嗯。”汤栉白道。“照你们这样一分析,看来我还是想得过于简单,果然不能掉以轻心。”
罗昊回头看了看妻子,他这妻子头脑灵活,很多事都能跟得上他的脚步,真是能得此妻,夫复何求?遂笑道:“接手勇天兄的世家看来也要头疼了。
‘.不知道接下来会轮到谁家?”汤栉白不甚在意道”‘对了,四皇子殿下可好?……
“他听闻勇天兄回来肯定要置酒席接恰一番。”罗昊笑道,把最近燕京城的大事随意说了说,当然少不了大皇子与宁国公扛上的事情。主审盐案的大皇子雷厉风行,把牵入其中的宁国公府的附庸小官都拷起来加以审问,宁国公大发雷霆,认为大皇子故意找碴,联合一众相好的大臣上书请永安帝主持公道。
曲清幽看着夫婿与汤栉白两人相谈甚欢,看来这忠勇候是四皇子派的人。这样一来四皇子要当上皇帝真的是指日可待,可是政治风云迅息万变,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把话说绝了。
外面的走廊突然响起了吵闹声,守在门。的两家下人忙阻拦那些吵闹的人,但那人不知是不是没有眼介力还是仗着自家老爹是这个县城的县令,硬是吵了起来。有一美貌女子突然挥了进来,把门帘都撕拦了,一脸的惊恐。
罗昊与汤栉白都冷下脸来,他们正谈事情,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子闯进来?等到两家下人把那一众闹事的人都押了进来,众人才闹明白,这县城县令的儿子欲强上一名卖艺不卖身的歌妓,那歌妓不从,争执起来,那歌妓就闯到了他们这个包厢来。
那县令的儿子见着都是一群极富贵之人,那喝了马尿不清醒的头脑顿时就醒了过来,连连磕头道歉。妈呀,这群人真要放过他,要不然他一准被老爹打折腿。
众人见这县令的儿子也不是太糊涂,不予追究,令他滚了,而他带着人真的滚出了众人的包厢。
曲清幽一见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这傻蛋真有意思。她一笑,那傻蛋顿时就停住了动作,看得两眼发直,这小公子真是漂亮得厉害,笑起来如那牡丹花开般,连胯下之物也忍不住撑起了帐篷。罗昊原本只是冷着脸,但一见到这人的丑态,顿时就怒火攻心,居然敢时他娘子起色心?
“哎哟”县令的儿子突然喊叫了出来,胯下立刻就有血渗出,他的命根子哟,吓得哭了出来,他身边的小厮见状忙抬着自家主子出了厢房,这才撩开衣物一看,居然是一根牙签刺进了主子的命根子E得急忙找大夫,若主子从此以后不能人道,他们也得不了好。
罗昊朝培烟使了个眼色,培烟就会意的出去了。
后来这座县城的县令很快就被撤职了,糊里糊涂地丢了官.他都不明白得罪了什么人?一向为害乡邻的儿子又不能传宗接代了,把那几个跟随儿子的人审问了一通,听得冷汗涔涔,直道这儿子净惹祸,妻子哭着叫他为儿子讨回公道,他忙骂妻子生了个带衰他的儿子。
汤栉白自是看到罗昊的小动作,就更为怀疑那雍公子究意是什么人?罗昊居然如此维护他?突然电光火石般想明白了某个环节,嘴角勾了起来。
曲清幽看到那闯进来的女子一脸惊吓,脸上又是泪水又是灰尘甚是狼狈,定睛看了看,居然是那个欲给于老头儿银子的小姐?上前掏出帕子递给她。
小姐接过,一脸感激地望着曲清幽”‘多谢公子好意。”多久了,没有人再用这么清澈的眼光看着她,每天面对的客人都是一哥色迷迷的样子。
曲清幽回头朝罗昊道:“我送她出去吧。”
罗昊虽然不欢喜,但仍是点点头,他这娘子就是太心软。
小姐跟着曲清幽出去,寻着一旁拿着乐器的几人,互相又是哭又是安慰地说着话,她又回头福了福”‘今天三番两次蒙公子相救”卜女子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而已。”曲清幽笑道。
培安举着风筝冲上酒楼,看到二奶奶正与几名歌妓说话,忙道:“雍公子,风筝取回来了。”
曲清幽接过,看到那小姐颇为怀念地看着她手中垫昼筝”‘把它送给姑娘可好?”
小姐伸手颤微微地接过风筝,顿时就有泪涌了出来,她的同伴劝道:“翠翠,你还哭什么?你爹这样待你?若不是你卖身进青楼给他筹药钱,他还能活着?翠翠,别哭了,那样的爹不值得你惦记。”
曲清幽这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于老头儿的女儿”‘父女俩没有隔夜仇,姑娘与令翁好好谈谈,也许能解开心结。”
翠翠哭出声来”‘没有用的,爹说我玷污了家门,不配当于家的女儿,没有我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吸了吸鼻子,福了福道:“公子大恩.小女子会铭记在心,告辞了。”
翠翠拿着风筝与众同伴一块离去,曲清幽看着她的背影,其实这个女子并没有做错什么,在宗法社会里居然容不下这样一个她,其实于老头儿该庆幸有这么一个纯孝的孩子才对。
翠翠走下了酒楼,才发现手中仍抓着那个公子的手帕,顿时就脸红地转身欲上楼还回去,但一想到自己拿过了,或许那公子会嫌脏?
有同伴拉着她的手离开,道:“翠翠,你别再惦记那俊美的公子了,凭我们是配不上那些家世的人,就算让你跟着他,你也只会更抬不起头来而已。
翠翠脸红道:“我没有惦记他。”他是惟一一个没有用有色眼光看她的人,这样的人她会记在心里一辈子。
太阳快下山之际,罗昊与曲清幽才与汤栉白等人告辞,各自回去。
在回燕京的路上,商先生皱着面掷:“候爷,那雍公子真的很奇怪,世上会有漂亮成那样的男子?”
汤栉白看着自己的谋士,大笑道:“那根本就不是男子,那可是娇滴滴的女郎。”
“那真是女郎?若真是女郎那绝美的脸蛋就说得通了。可是罗昊带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来有何用意?”商先生张大。道。
”还记得燕京城里的消息吗?罗昊的妻子病重,他以此为借。带妻子出京休养以避目前的政治困局。你想想能让他不离身带着,又百般呵护,会是谁?”汤栉白笑道,罗昊从不掩饰这个女子的身份,这已经从侧面告诉他这个女子的身份为何?
“他的妻房。”商先生今天次次吃鳖,顿时颇有些泄气”‘我还道大金国那个国师惊才绝艳.现在才发现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也能让人不容小觑。候爷,我是不是老了?”
汤栉白顿时就大笑出来,从认识商先生开始,就没见过他会服什么人?
除了一个当年尚未及冠的罗昊,一个大金国的国师,再来一个就是罗昊的妻子”‘老商,何必自侮?该说罗昊眼光不错,选了一个能配得上他的妻子。
商先生出了。浊气”‘候爷,回京也该考虑再娶一个妻子了,要不然太夫人该操心了,年近三十也该有个继承人。”看了看远方的路”‘或许该找个像罗昊的妻子那样的人物.也不错,会是个合格的当家主母。”
“老商,你不提,我也是要再娶的。”汤栉白道,他的元配已经死了四年,只给他留下个七岁的女儿,再不娶时宗室就没法交待b次回京若有合眼缘的,他就会让人上门提亲,把亲事定下来。“你以为像那种女子是垂手可得?我只求找个贤良淑德的就行了。”只能叹罗昊的运气太好了。
突然见到一群护卫护着两辆马车驶过,汤栉白看了看那马车的标志,是定国公府的?不知里面坐的是谁?
罗昊与曲清幽回到庄子时天已经黑了,罗昊一进内室,就把曲清幽压在炕上狂吻了起来,他下回绝对不会让她再穿成这样。素日里穿女装还好说一点,别人也不敢随意往她身上看,一穿这男装,无论男女都可随意直视,偏偏她穿男装却是雌椎莫辩,举手投足间就像那些她看垫只间小书里的才子一般,颇引人注目。
曲请幽双手圈着他的脖子任他吻着,再不顺着他,待会可能就难收拾了。罗昊抱着她往床上行去,把那碍眼的男装顺手就脱了下来,扔得满地都是,自己的衣服也落了一地。
挨到床上.他就迫不及待的进入她休内,曲清幽“啊”了一声,忙娇填道:“轻点,啊……”
风平浪静之后,曲清幽窝在丈夫的怀里抚着他的胸膛道:“怎么?气顺了?”
“娘子,你下回不准再穿男装。”罗昊道,一想到那个县令的儿子那丑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不是被你教元,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私下里的动作。
“哼,他居然敢对你起色心,我饶不了他。”罗昊一想到这翻身又压在她身上.准备再次翻云覆雨。
鸾儿就在外面的花厅道:“二爷二奶奶,三姑娘来了。”
夫妻俩时视一眼,罗梓桐怎么来了?两人赶紧起身打理衣装。
罗梓桐在正堂等得不耐烦,二哥与二嫂怎么这么慢?茶水都喝了两碗.还未见人影,她的奶妈子孔嬷嬷道:“姑娘,要不先用膳吧?你今儿个路上也没吃多少。”
马祥家的也赶紧道:“孔接嬷说得在理。”
“小姑,你怎么从燕京过来了?事先也不让人梢个信来。”曲清幽人未至声先到。
罗摒桐抬眼看了二哥二嫂一眼,不满地道:“你们俩怎么那么慢?我都等了好久。”
曲请幽脸一红,总不好说她穿衣梳妆也花了不少时间。罗昊就笑道:“有你们这么跟哥哥嫂子说话的吗?”
罗摒桐这才收敛一点”‘我还没用膳。”
曲清幽忙朝马祥家的道:“马嬷嬷,还不赶紧摆膳。”
席间,曲清幽问罗辞桐为什么而来?罗梓桐随。说想他们就来了,再问.就黑着脸不吭声,看起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这小姑很少会将脾气写在脸上的,看来定有不如意的事。曲清幽安排她住在东厢房,临出正堂前,罗特桐回头道:“时了,忘了告诉你,大姓的娘家上门闹了几次,大嫂又是寻死又是别的,最终老祖母做主此事不了了之。
存昼也把大嫂冷落了.她现在终日一人关在屋里,没人有心思搭理她,二姓,你听后是不是气顺了点?”
曲清幽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她听到金巧惠过得不好,心里确实舒服了一点,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金巧惠不是那么容易就服输的人。
“闹宇,你说小姑来干什么?”回房的路上曲清幽好奇地道。
罗昊笑了笑后,这才把他刚才得到的消息说出来”‘桐儿是不满皇后姑姑请皇上下圣旨把她赐婚给了四皇子,遂而请旨出京出气来着。”
曲清幽早就觉得这定国公府对这嫡姑娘极其重视,必然有原因,没想到却是要结姑表亲,居然是要成为皇子妃”‘其实这事早有端倪了吧?”
罗昊拥着她在雪地里看着天上的银月”‘姑姑跟老祖母都有这意思,只是桐儿年纪尚小,就一直等着,你要知四皇子已经年满二十了,大皇子十七岁就娶正妃了。”
“那婚事定在了什么时候?……曲清幽问。
贵妃难当正文第八十三章灾祸
“旨意上说婚事定在了明年初夏。暇故腔首映汕祝还是要花上一番功夫筹备,姑姑又是那好出风头之人,又怎会让四皇子的婚礼太仓促?”
“就没人问一问小姑是否愿意?”
“清幽,贵族之家成亲例来就是这样的,只司对家族有没有利益?又怎会顾及当事人的儿女私情?”
曲清幽想想好像也是这道理,她成亲不也是这样?他甚至连问也没问一下她,就径自定下了,伸手捶着夫婿道:“我记得某人也是这样的,你就不怕我不愿嬷给你?若那时候我逃婚了,场面一定很壮观。”语气颇为遗憾。
罗昊拥着她吻了一下,打趣道:“没关系,我就把你抓回来关在屋子里,天天欢爱,直到你怀上我的孩子走不了。”
曲清幽脸一红,嗔道:“不正经,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思想。”
“我就是不正经,娘子就满足我乱七八糟的思想吧。‘.罗昊笑着抱起她迈步回房间,继续未完成的人伦大事。
白日里罗粹桐虽然跟着曲清幽、方氏等人聊着天,但是总是没有笑开颜的时候,看起来心事重重。曲清幽找了个时间私下里与她聊”‘小姑,二嫂也是过来人,我们这些出身的人家,又有几个能自己选个如意郎君?我听夫君说你与四皇子是青梅竹马,将来婚后也必定能相处得好,你看我与你二哥不也挺好?”
罗特桐睨了她一眼”‘我与你怎么相同?二哥是真时你好,凡事让着你,也宠着你。你可知我那个表哥是如何对我的吗?”继而义愤填膺地把小时候的恩恩怨怨数了出来,小的如抢她点心吃,扯她的辫子,大的如把她推落荷花池,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曲清幽听后哈哈大笑”‘小姑,那是男孩子在意女孩子才会做的小动作。
罗粹桐脸一红,然后想到了什么,又冷着脸不说话,曲清幽想来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敛起了笑容宽慰几句。
罗梓桐这才道:“那是二嫂不知道,大夏国的皇子十六岁就要离宫开府,他十六岁时就有人送了不少美姬给他,就连胡人美姬也不少,跳着的舞我看了都害躁,只在身上的重要部位围块布就跳起来,那裙下风光可是养眼得很。”想起四皇子当时看傻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然后又叹了一气道:“况且这次成婚的不只我.姑姑还指了几个侧妃,其中一个是太师的孙女儿,也就是我们那位姑婆的孙女儿。”
未成婚就注定了要与人分享丈夫,这小姑的命运也称不上好,就算将来成为天下至尊的皇后也未必见得幸福。曲清幽看着罗粹桐的表情,突然有点明白她为什么而来?遂笑道:“小姑,有二嫂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说。”
罗持桐知道这二嫂例来聪明,但没想到反应这么快,笑道:‘.二嫂果然够格当我二哥的妻子。”她来这里,一来是散心,二来是想让她那表哥兼未婚夫知道她的不满,三来自然有她的目的。
‘.我与小姑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也希望小姑能幸福。‘.曲清幽看着罗粹桐的眼睛很认真地道。
罗梓桐怔了怔,然后才笑道:“二嫂的心,我明白。”虽然她的路已经被决定了,但是不代表她不会争取最利于自己的一面。
冬季的雪下得颇大,莺儿提着个食盒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出去,鸾儿正好经过看到,这粗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一天到晚有时都找不到人,到了庄子把府里的现矩都忘得一干二净,找个机会审审她。正想着,周嬷嬷就唤她给二奶奶端点心过去。
书房里的气氛很沉重,罗昊与曲清幽都皱眉看着手中的纸张。
曲清渔峙下手中的纸张,道:”闳宇,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虽然我不能肯定地龙翻身会不会一定发生?但若是真的呢?会有多少人家遭难?”
“清幽,你有多少把握?”罗昊道。
“很大。”曲清幽想到根据调查很多地方都有同样的异象,动物们不安地搬家,由此看来地震应该会发生。
罗昊想了想后,道:“我修书一封给四皇子。”
曲清幽原本还以为他会直接上书给帝王,没想到却是四皇子,皱面掷:“闳宇,这事四皇子会相信吗?在事情还没发生之际,所有的人都会斥之为谣言,四皇子肯冒这个险吗?”
“清幽,那是你不了解他,别被他一副温和的样子骗了。这事情交给他才是最有利的做法。他现在管着户部,调度钱粮做好准备,他是最佳的人选。再说冒这个险,回报可是相当丰厚的。若真发生了地龙翻身的事,四皇子爱民如子,能预测天机的名声就会传遍朝野。万一不是,也不坏,只有说四皇子忧国忧民,堪称皇家表率。”
“怪不得人家说官字两张。,都被你说全了。”曲清幽笑道。
罗昊笑着捏了捏她的俏脸蛋”‘净瞎说,来,娘子,帮我磨墨吧。”把墨镀交到她手上。“对了,我们庄子也要做好准备。”
“放心,我已经吩附马详让他教庄户们在地龙翻身来临时该怎么办,而且还做了其他的准备,现在我正在等最后的警示。”曲清幽道。
罗昊皱着面帚点头,没再问,低头伏案疾书。
曲清幽刚想转身出门,看到桌上有张喜帖,遂道:“谁家要办喜事?”
罗昊这才拍拍头道:“看我事忙把这事都忘了,二叔父家赶明儿个要办喜事,星堂弟要娶媳妇。”
“这么快?”曲清幽颇为好奇地道,二叔父罗闹与廖夫人娶的媳妇是徐繁的堂姐妹,叫徐瑜,定了亲也有好一段日子”‘我原以为他们要明年才办喜事呢。我们不能到贺,按理要送上一份贺礼为妥。”
罗昊不甚在意道:“这事归你管,你看着办好了。”
曲清幽刚从书房出来,就碰上了周姓嬷手上拿着一张红帖站立不安”‘周嬷嬷,有事么?.‘周嬷嬷忙把红帖藏在身后,道:“二奶奶与二爷说完事了吗?”
“说完了。”曲清幽好奇地道:“周嬷嬷你藏着什么?”
周嬷嬷见瞒不住了,道:“老奴见今儿个培烟把信件等东西交给二爷时,看到这红帖,培烟说是给二奶奶的,老奴就做主打开来看,就把它拦下了。老奴怕二奶奶看了心情不好。”
“快,给我看看,红帖应该是喜事。”曲清幽伸手讨了来,打开一看,笑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原来是二妹生了儿子的事,周嬷嬷,你去备份礼送过去做份人情吧d”
“二奶奶还要给那二姑奶奶送齐。明知奶奶滑胎身子不好,还送来这样的帖子,岂不是想要在奶奶的伤。上洒盐?这二姑奶奶真真是可恶。”周嬷嬷嬷始终惦记着曲清然坏了曲清幽婚事的事。
”都过了这么久的事情了,还记着它干嘛?”曲清幽不甚在意地把帖子递回给周嬷嬷,曲清然还没这本事让她惦记着。“哦,时了,待会你再备份厚礼给二叔父.恭贺他家娶新媳妇。”
周嬷嬷点头应是,自去忙了。
曲清幽经过前院的时候,听人聊到那于老头儿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有房子不住,住到空旷的地方去,她忙停住,唤住那几个闲聊的下人。
下人们都瑟缩着站着,怕二奶奶贵罚,二奶奶问什么就答什么,不敢有半句谎言。
曲清幽把马祥唤来,详细问了问这于老头儿的事情,方才知道这老头儿来庄子也才四五年光景,遂道:“你去把那于老头儿找来,就说二爷宣他。
“他那人脾气怪。”马祥道。
“他若不来,你就说把他撵出庄子。”曲清幽冷道。“还有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把他给我找来。”
马祥打了个激灵,忙应是小跑着去找那个于老头了,不管是威胁利诱看来舵置把于老头找来,要不然这奶奶不放过他咋办?
罗昊被妻子扯来见个扎风筝的老头,皱面掷:“清幽,我还有事要忙。
”
‘.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曲清幽道”‘马嬷嬷,马管事回来了吗?”
马祥扯着于老头儿冲进来”‘回二奶奶的话,老奴带着人回来了。”
于老头儿挣脱开,冷着脸看了看坐在主位的罗昊及站在他身旁的曲清幽”‘不知两位找小老儿有何事?”
罗吴抬头看向曲清幽,曲清幽忙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听闻老人家有房子不住,偏要住室外,好奇而已。”
“小老儿就爱住室外,这位奶奶管得太宽了吧”于老头儿倔道。
“放肆。”罗昊沉着脸喝了一声。
于老头儿被这声音一吓,虽然仍仰着脸,但气势却弱了些。‘.贵人们还有什么想问?”
“你还没回答二奶奶的问题?”罗昊茗了。茶水道。
曲清幽却放柔声音道:“那我就问得详细点好了,你是不是经历过地龙翻身的事?”
地龙翻身的话一出?于老头儿这才正视了曲清幽一眼,这小丫头也知道地龙翻身?心思转了转,方才道:“若小老儿说的话贵人们能信,小老儿也想积点阴德。”
曲清幽示意下人们出去,罗昊皱着面掷:“你真的经历过?不是诓我们的?”
于老头儿道:“小老儿人是不怎么样,虽然知道地龙翻身之事十有八九会发生.但是知道人微言轻,我也不想因为被人说是放谣言而被官府抓起来,故而从未把这事说出来。”顿了顿后,把自己经历过的那次地震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那还是永安十年发生的事情了。那时也像砚在一样动物满山跑,牛羊鸡等不入圈,当时没人知道要发生灾难,不以为意,谁知后来却发生了地龙翻身的事情,多少人家被砸死在瓦砾下,我那婆娘也是这样死的。”那时候女儿才四五岁,他抱着女儿勉强逃出生天,不过却受了伤,往后为了养活女儿他没顾上伤好就拼了命的工作,最终才酿成了大病没钱医,最后才有个当小姐的女儿。
罗吴听了后沉思了一下”‘依你看,地龙翻身还要多少时日才会发生?
“现在庄子里养着的动物也不肯入圈,要人拼命赶才肯进去。依小老儿估计就快了,不会超过十日应该就会发生刁”
燕京城里因为四皇子的一封上书闹得沸沸腾腾,早朝闹翻了天,一派主张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皇上最好先避避,免得伤了龙体:一派说四皇子纯属胡言,这以大皇子为代表,一派却主张四皇子所言非虚,这以刚回京的忠勇候为代表日罗皇后却表现紧张.命宫女太监把所有的贵重物品都收起来,并且扫出空地以待。多次劝说皇上要以龙体为重,暂时避一避。等见着儿子时,她却镇定地道:“你说的事是真是假?别糊弄过了头到时候难下台。”
四皇子赵#道:“母后,二表哥其人你了解,他不会说虚话,况且这事情正如他所言,于我是百利而无一害。若此事没发生,下台之辞我早就想好了。”
罗皇后欣慰道:“你长大了,不再是母亲护在怀里的雏鹰了,放手去干,万事还有母后与你舅父撑着。……突然想到什么又问”‘对了,这事与你那表嫂可有关?”
赵#笑道:“还是她先说地龙翻身的事情有可能发生的,二表哥才会写信给我。……
罗皇后沉下鹰眼,思量片刻后.“等你这表嫂回京,我要单独召见一下她这个女子确有些意思。”
大皇子赵秩回到自己的府邸,这段时间他被那盐案弄得疲累不堪,现在四弟又说什么地龙翻身这可笑的事情来,居然还有人认为其可信?刚喝了。
茶水,就让人找那新来的谋士进来。
这谋士身高七尺.长相颇为秀气,戴着仕子帽,一进来就行礼笑道:“殿下找在下有何事?”
赵秩道:“戴先生,你相信地龙翻身会发生吗?!”
戴先生道:“在下倒是不大相信,不迂这事发生不发生,四皇子都坐收了汪人之利,注定会搏个好名声。”
赵秩眉头一皱”‘看来此事我还是不要大力反对为好 ̄国公那个老匹夫最近给父皇上书,虽然折子被父皇留中不发,但父皇却狠狠贵骂了我一通。
戴先生笑道:“殿下无须气怒.圣上也是钟爱殿下才会加以责骂。至少殿下前一时段受流言侵扰因为主审盐案一事已经完全遮掩了,况且殿下的手段朝野有目共睹,将来以皇长子身份加封太子时自然朝野归心。‘.赵秩听闻脸色才好转,两人再商议了一会儿,他才挥手让戴先生出去。
定阳公主来时正好看到那戴先生穿过转角,皱了皱眉,没让通报就进了去。
赵秩听到脚步声,大吼道:“都滚出去,我现在谁也不见。”
“你这是怎么了?脾气那么躁?‘.定阳公主走近他道。
赵秩抬头一看是定阳公主,伸手拉她到怀里先吻上了朱唇,定阳公主推拒道:“秩儿,我来见你不是为这事。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并不太好。褂懈詹拍歉鍪悄阈抡欣康哪笔柯穑渴遣皇蔷褪撬掇使你揽下盐案之事?”
赵秩却不理会,拉开她身上的裘衣并宫装,越吻越下,定阳公主椎开他”‘秩儿。”
赵秩却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狠声道:“从上次你奉父皇之命来看我之后,避开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越逃避,我就越不会放手。你放心,等我当上皇帝之后,天下都归我管,你与我这点子事又何惧人知道?……
定阳公主若知道与他的纠缠会这么深,当年就不应该展开这一段见不得光的情事。她伸手抚摸着赵秩受伤的脸庞,眼中含泪道:“你母后临终把你托给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秩儿,姑姑是罪人。”所有的错都是她的错,“姑姑有什么好,你风华正茂时,姑姑已经是徐娘半老了。秩儿,天下还有很多比姑姑更美更好的女人。‘.赵秩伏在她的膝上.揽着她的腰道:“我不管也不要,我只要你,是你答应过要陪我一辈子的,你说话要算数。”母后死时,他才五岁,还记得母后下葬没多久,那个女人就成了中宫之主,他从人人巴结到人人侧目,只有姑姑时他不离不弃。
叶侧妃听闻大皇子回来了,端着吃食正要进去时,却看到丈夫与那个女人正亲热的缠绵,顿时又妒又恨,闪身躲在墙壁处。双手紧紧的攥紧手中的银盘,她又瞄了一眼,恨恨的转身离去。
曲清幽这段时日正忙着给燕京城里的一众亲人写信,希望她们能做好准备。然后又有很多琐事要周嬷嬷派人去办,起码她嬷妆中的庄子及铺子也要做好防震减少损失。而罗昊因为燕京城里紧张的政治氛围忙得焦头烂额,每天都有不停的信件往来于庄子及京城。
“周嬷嬷,你让周存昼去办这事,告诉他按我说的办,若有不从的人,不用禀报我直接处置。”曲清幽道。
“二奶奶放心。”周嬷姨已经被庄子里的紧张气氛弄得神经紧绷。
“清幽。”罗昊走进内室,见她正趴在桌子上写什么,凑过去看,上书:防震十条,都是地龙翻身时要注意的事项,例如地震时,要到空旷处,莫要停留在屋子里等等。
“你来得正好,把这个交给四皇子,让他发布出去。”曲清幽吹干墨迹交到丈夫手中。
罗昊抓过看了看,笑着探头吻了她的红唇一下”.这个甚好,用处很大,我这就派人送回燕京。”
时于地龙翻身的事,无论是燕京城还是庄子里的人都半信半疑,议论纷纷。
这日天气阴沉,颇为寒冷,白白扯着曲清幽的裙摆硬是不让她进屋子里,而是一反常态拼命地“哨嘴”叫。曲清幽伸手把白白抱起来.眼皮直跳,罗昊刚好到镇上去了,现在还没见回来,她免不了操心。
马祥家的冲进来道:“二奶奶,庄子里的家畜都不肯进圈,怎么赶也不进去。”
“别紧张.按我之前吩咐的办。”
罗粹桐穿上厚厚的毛皮大氅不耐烦的在院子里走着.难不成今晚要在庭前过夜?太扯了吧,她总觉得二哥二嫂过于杞人忧天了。
方氏抱着儿子也在庭前,虽然与凌三公子夫妻关系不太和谐,她还是极为操心远在燕京城里垫烛婿,心中不停的祈求千万不要有事。
曲清幽过来时,两人都急忙问:‘.二嫂(曲夫人),这地龙翻身的事情到底会不会发生?”
曲清幽笑道:“大家不用太紧张,宁可信其有吧,要不然真在屋子里被砸死了多不划算。”
罗昊回来时已经是月明星稀之时,一进庄子都看到火光冲天,很多人家都围在院子里,皱着眉冲进自家宅子,看到众人都聚在院子里.才展眉快步回到妻子的身边。
曲清幽感觉有人揽着她,回头道:“回来了,冷不冷?”把手中的暖炉递给他。
罗昊没接.‘.你用就好。.‘抬眼看到罗粹桐在不远处,过去把妹妹拉过来,让她与妻子在一块,若有意外,他也来得及照料。
众人等了将近大半夜都安然无恙,心里免不了对这事情嗤之以鼻。庄子里有些人家干脆进屋睡觉,不再陪人发疯。
罗樟桐烦躁道:“二哥二嫂,我都说不会发生这些事,你们还不信,看,现在风平浪静。天都快亮了,我们还是进屋睡觉为妥。”说完打了个吹欠,抬脚就想走。
“桐儿,听话。”罗昊喝了一声,罗辞桐这才嘟着嘴坐下。
曲清幽知道丈夫其实也有几分烦躁,站起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其实这事情不发生才好呢”……”话还没说完,大地开始摇动起来,她顿时就站不稳。
罗昊急忙搂着她的腰,一切都发生在人最放松的时候。
若不是曲请幽拉得快,罗棹桐有可能跌坐在地,她吓得急忙缩在嫂子的怀里,罗昊护着她们两人蹲在地上。
方氏抱着儿子凌协吓得蹲下来,不敢抬头看,好在曲清幽指定了人保に们呣子俩。
众人都抱头蹲着,有些胆小的在地动山摇时吓得嘤嘤哭了出来,鸾儿就倒在培烟的怀中哭出声来,太可怕了,之前她还想着没事要进厨房,培烟拦着,她还不痛快地骂了他一句,话音刚落,耳边传来房屋倒塌的声音,回头一看厨房已经完全倒下了。
哭喊声传遍了整个庄子,房屋倒塌的声音不绝于耳,更别提山体崩塌的巨响声让人神经都发麻。
“二哥二嫂,我怕。”一直都自认很坚强的罗辞桐吓哭了出来,她何时见过这阵仗?若她当时真进屋睡觉,一想到后果大冬天的都出汗。
“不怕,不怕。”曲清幽拍拍她的背安抚。
“二哥在这呢,万大事有二哥扛着。”罗昊这个时候仍能笑着说话。
“听到没?你二哥说天塌下来先砸中他,然后才轮到我们。”曲清幽打趣道。
众人见主子们仍能镇定说话,顿时觉得心里没有这么怕了。
度过最初的强烈地震之后,众人已经缓过气来,再有一些小余震也能经受得起。待到日中时,大地的波动已经不那么强烈了。
这场地震,除了主屋及东西厢房没倒之外,其他垫挚屋都毁了至少一大半,就连青砖地面也裂开了一条一条的大缝隙。就更别提那些民宅,能幸存下来的都不多,到处一片狼藉。
而燕京城里的情况更糟,一部分人章存了下来,也有人在深夜离开了人世。瓦砾遍地,哭喊声不绝于耳日永安帝与罗皇后躲避及时,没有受到伤害。
定国公府里大部分的人做好准备,故而没有人员死亡,惟有一直缩在屋里的金巧惠在地震来临时,她住的屋子居然被震垮了,而她幸好逃得快,仅被砸伤了腿。
严嬷嬷扶着她住到厢房去,帮她包扎了伤。”‘大奶奶真该相信地龙翻身的事,昨儿在屋外就好了。”
金巧惠沉下脸道:“别提了,谁知道真会发生。对了,大爷呢?可安好》”
严嬷姓缩缩脖子道:“大奶奶,大爷正在李姨娘屋里安慰大姐儿呢,昨儿大姐儿哭得厉害,您也听见了的。”大爷不见大奶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日了。
金巧惠没想到上次害曲清幽滑胎的事情最终给她闹成了这个结果.现在这个家里除了婆母对她怀疑不大之外,其他的人都对她避而远之,其他人也就算了,罗显居然也这么对她?恼怒道:“你去跟大爷说,就说我受伤了,让他过来。”
严嬷嬷点头称是赶紧出了去,出去后就缩到屋后不敢去请罗显过来,大爷不但不想见到大奶奶,也更不想见到她。惟有等待会大奶奶气消了,她再过去禀报说大爷不肯来。
曲清幽清点着灾后的物资,挑出一部分发放给庄子里的庄户,让他们有饭可吃,朝廷的救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还要嘱咐下人们把大宅里没有震倒垫挚屋打扫好,让大家都能暂进安歇。
罗昊接过燕京城里来的旨意,快步进正堂时,正好见到曲清幽打着呵欠吩咐事情,上前一把抱着她心疼道:“别忙了,先去睡一觉,桐儿都知道要回去补补眠。”把下人们都遣走。
”还有好多琐事呢。”曲清幽靠在丈夫怀里道:“对了,燕京来消息了吗?我娘、老祖母她们可都安好?”她的神情十分的紧张。
罗昊道:“放心,都安好着呢匀”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顺势躺下,把被子拉起来盖好,不让她冻着。
“这就好。”曲清幽道”‘都快过年了,还出这样的事情,看来这个年也没人过得好。时了,刚刚是不是皇上给你来旨意了?”
“嗯。四皇子上书让我协助他办理灾后事宜,皇上恩准了,明儿个我就要先回燕京与四皇子会合,本来是要陪你在庄里休养的,谁知却要你一人留在这里?”
曲清幽缩在他怀里”‘你先去忙,庄子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她暂时还不适宜回燕京”‘不过你若办完事就快点回来,我会想你。”
“娘子。”罗昊低头深深地吻她,这次分离后会有好些日子见不着她,还没离开他就已经开始思念她。
翌日,曲清幽送他出去,罗昊临上马又回头道:“清幽,天冷,回去吧,记得要按时吃饭,荣大夫开的药也要吃,我回来时可不想见到你又瘦了。
”
”放心。”曲清幽笑道。
她站着直到看不到他的人影了才转身回屋,鸾儿急冲过来道:“二奶奶,莺儿不见了。”
“怎么不见了?”周嬷嬷先问了出来。
鸾儿道:“昨儿忙乱,我也没注意到她不见了,今儿个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司起人来,大家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曲清幽没想到这节骨眼里莺儿还来添乱,沉吟道:“马管事,你带人到附近找一找,可能昨儿地龙翻身她躲在某处受伤了?其他人都按我之前吩咐的给荣大夫当下手照顾好受伤的庄户。”
罗粹桐饱睡了一觉,醒后听闹燕京城里的家人都安好后,这才觉得心安。孔姓嬷道:“姑娘,要不你也先回定国公府去吧?”
“不,我还不想回去。”罗摒桐拒绝”‘我去找二嫂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罗粹桐进到主屋,连下人的影子都见不着,这人都跑哪去了?椎开正房卧室的门,见到里面有个穿墨绿色衣服的男子正在写着什么,怒道:“你是谁?怎么跑到主屋来!还不快出去?”
曲清幽抬头看着罗梓桐笑道:“这是我的屋子,你让我去哪?”
罗持桐顿时就看呆了,好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声音很熟悉,时了,像二嫂,片刻后,她才回过神来”‘你瞎说什么?别看你人长得不错,怎么脑筋却有司题?这是我罗家的庄子,我可从来没见过你。‘.曲清幽不禁要怀疑这古人的眼睛都长到哪去了?突然有了玩兴,拿出折扇挑着罗特桐的下巴压低嗓音道:”美丽的姑娘,你怎么能说在下脑子有问题呢?”
罗粹桐脸红着挥开折扇.“你还不快走,再不走,我二嫂回来可要赶人啦。”
曲清幽装不下去了,笑着道:“小姑,你看看我是谁?”
罗粹桐擦了擦眼看了看,这才认出是自己的二嫂”‘二嫂.你干嘛穿成这样?”难怪她总觉得眼熟,只是没想到会有女子穿男装,故而没往那方面想。
“我待会想到庄子里巡视一下,穿着女装去不大方便,况且我来庄子里是养病的,到处乱走传回燕京去岂不是要治个欺君之罪?所以就穿了男装,想来这样行事方便一点。”
罗梓桐围着她转了几圈,突然道:“二嫂,你做的男装还有没有?借我也穿穿。”
“小姑干嘛要扮成男子?我是要出门去看看庄上的情况才换的?你在庄子里呆着就好了。”曲清幽不解地问。
“我也想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再说我是未出阁的闰女,到处跑不像样,像你一样穿着男装会方便一点。”罗摒桐找着个理由。
”有是有,不过若你二哥问起,你可不能把我供出来。”曲清幽一想到罗昊若知道她的举动指不定会发眸气。
“放心,我们可是盟友。……罗摒桐笑道,二哥若要发火,首先也是朝二嫂,她最多受点池鱼之殃,况且二嫂也不是撂不平。
当两个俊俏少年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孔嬷嬷一看到自家的姑娘穿成那样,顿时就晕了过去。
马祥家的直觉得头上乌鸦飞,曲清幽可不管众人怎么想,把写好的信交给马祥道:“你派人把信送回燕京城去。”那是给母亲报平安的。
”是,二奶奶。”马祥也觉得这奶奶颇有点胡闹。
“往后我穿成这样,别叫二奶奶,叫我雍公子,若有问起,就说是二奶奶的远房表亲,暂住在这。”曲清幽道。
“二奶奶,”周姨嬷刚叫了句,被曲清幽一瞪,改。道:“雍公子,这样不太好吧。……
“这样行事比较方便。”曲清幽道”‘对了,马管事可回来了?莺儿那丫头找到了吗?”
“找到了,她跑到山上去,好在地龙翻身时她找到地方躲起来,当时跟她在一起的还有个年青人,两人都受伤了,我让他们分开疗伤。”鸾儿道。
年青人?曲清幽听后思量了一下”‘鸾儿,莺儿与那个年青人都交给你,你探探他的。风是何来历?现在二爷不在,培烟等一部分护卫跟他离开了,大家可要机灵点。我出去看看庄上是何情景?叫马管事来,让他带路曰”
当曲清幽与罗樟桐到庄户上去查看时,这才知道很多人家都有人员伤亡,能完好无损的都是因为之前谨遵她吩咐的人家。
她吩咐把那些人都集中起来医治,有一些人断手断腿等相当凄惨,罗粹桐看得胃液翻滚,后来忍不住吐了出来,太可怕了?曲清幽皱眉看了看她,让她回大宅去休息。
“荣大夫,情况怎么样?”
黑瘦的荣大夫看了一眼曲清幽,没有过多的置疑她的装束,道:“情况不太好,不过好在二奶奶之前把药材都准备齐全了,现在倒不缺药。”
“那就好。”曲清幽道。
一个俊俏的少年郎殷切的关怀,庄上很多受伤的人家都满怀感激,那些那天见过她的少女一看到她就含情脉脉,纷纷朝大宅里的下人追问那是谁?
一听到说是二奶奶的表亲雍公子,就更为倾心。只要她过来查看情况.个叮)
都争着要在她面前表现一番。
曲清幽在庄子里查看了一遍,与马祥及一些庄上的下人吩咐要注意的事项,尤其是粮食,都一定要交到庄户手中。她刚走了几步,就见于老头儿推开翠翠,怒吼道:“快走,别回来玷污了老子的名声。”
翠翠哭道:“爹,我担心你受伤,所以才回来的。”
曲清渔嘱住翠翠,朝于老头儿正容道:“老人家这样做有欠公允.大灾大难下有多少人家妻离子散,一家人还能再见面,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于老头儿本想呵斥这少年郎多管闲事,可一看到他的面容就一怔,这不就是那天买坏风筝的那个俊俏少年?这长相怎么那么像那天的那个二奶奶?
顿时就收敛了一点道:“她做了小姐玷污了祖宗。”
“爹,我正筹钱赎身,还望爹爹再宽些时限予我。”翠翠忙道。
“哼,赎了身又如何?曾做过小姐就莫要当我女儿。”于老头儿道。
“这样的爹,姑娘也别认了。”曲清幽实在受不了这顽固的老头.“天都黑了,你先跟我回去休息一晚吧”说完扯着还要发言的翠翠就走了。
于老头儿看着翠翠被扯走了,顿时就傻眼了。
翠翠的心里既高兴又难过,没想到还能与这位公子再见面,从那天分离后,她把手帕洗干净,上面绣有一朵兰花,看来像是女人的用品,想到他有心上人了,心里就免不了伤心难过,摸着那只风筝垂了好久的泪。
临进大门,翠翠却踌嬷不前了”‘我这身份踏进公子的家门不大好。”
“天都黑了,你爹又不让你进家门,难不成你还能赶回小镇?”曲清幽持着门双手抱胸道。
“我,我…….”翠翠迟疑了下,没有作声。
“那就进来吧。”曲清幽转身进去,凌协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她忙抱起来,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
方氏道:“他想着雍公子,所以就等在门。。……
翠翠原本以为那孩子是公子的孩子,不过看年纪不像,现在一听不是,心里又免不了一真诌兴,但想到自己出身低贱配不上公子,一双大眼都要滴下泪来。
曲清渔衷咐周嬷嬷安置这翠翠,周嬷嬷一看这穿着像是青楼女子,二奶奶带个青楼女子回来干什么?但是仍照做把她安置在一间还算完好垫挚里,冷声道:“地龙翻身,很多房屋舵止塌了,没有来得及重建,你就委屈在这住一宿吧。”
翠翠缩了缩脚,道:“谢谢嬷嬷了。”
”要谢就谢雍公子吧。”
等这周嬷嬷出去了,翠翠倚在门上痛哭起来,她这一生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
忙了一整天,曲清幽洗完澡,方才能悠闲地靠在炕上喝着茶,周嬷嬷道:“今儿收到的消息,奶奶嬷妆里的庄子与铺子损失都不大,不过仍有人员伤亡。”
“嗯,你拨一万两银子给他们救灾用刁”曲清幽指示道。
“二奶奶,这太多了吧?”周姨嬷舍不得花这么多的银子。
“现在不是省银子的时候,况且我对他们有恩,他们也更忠心为我办事,何憨这银子将来赚不回来?”曲清幽笑道。
周嬷嬷惟有应下。曲清幽想了想道:”你让周存昼给爱莲院里的银红、茜红传个。信,把爱莲院里的下人都清查一遍,凡有异心者都找个理由遣了”
。
“奶奶给这么大的权利她们,我怕她们会滥用,再说若是别人有心要给院子里添人呢?”
“这你不用担心,不是还有一个钟嬷嬷吗?她与茜红有矛盾,自会两眼盯着那两个丫头行事,况且她们知道我的脾气,若乱来,我追究起来她们也诸不得好。若有人想要往我的院子里塞人,就说我不在,一切舵秩我回来了再做定夺。”曲清幽道。
翌日,翠翠等在正堂门外的空地上,想着待会向雍公子告逐,一个晚上她都告诉自己别痴心妄想.她是什么身份的人?雍公子又是什么身份的人?
云泥有别啊。
“翠翠姑娘,用过早膳了吗?”曲清幽戴好手套出门来道。
翠翠忙福了福”‘小女子是来告辞的,谢雍公子昨夜收留之恩。”
贵妃难当正文第八十四章善后
“昨儿事多,我也没来得及问.听闻翠翠姑娘有意赎身,这个在下可以帮忙。”曲清幽倒是觉得这个女孩留在青楼可惜了。
翠翠螳大眼道:“公子是要为我赎身吗?”
“可以这么说。”
翠翠不敢确定地看着雍公子,她没听错吧?她有机会留在他身边吗?
曲清幽见她发愣以为她不同意,又笑道:“若你觉得欠了我,就当是我借给你银子好了,你以后有银子了再还我。”
翠翠没想到雍公子还会顾及她的想法,眼眶湿润地点了点头,雍公子一定是娘在天上派来救助她的天使。
曲清幽忙吩咐马祥去办这事。马祥一张国字脸忍不住抽搐,二爷不在,二奶奶太乱来了,但这话他又不敢说。
这场地龙翻身注定了要在永安二十年的年历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皇城燕京虽然不是震央,但也受到了很大的波及,城中现在都破烂不堪。
罗昊回了燕京之后一直都留在四皇子府上商量对策,只回定国公府看望过一下家人。
赵旗往椅背一靠,道:“二表哥真该把二表嫂带回来,我很想听听二表嫂会有何高见?”
“她身子时好时坏,再说我若那么快就把她带回来,等这事过了再找借。就难了,我现在可不想替大皇子擦屁腮”罗昊道。
赵旗想了想后罗昊说的也是道理”‘过两天我们就到地方灾县上去看看,顺便看看之前的政策是否落实了?”
罗昊点点头,表兄弟俩正说着话,外面就禀报说是忠勇候爷来了T#
忙让人请他进来。
”见过四皇子。”汤栉白行礼道”‘闳宇弟也在?”
“勇天兄。.‘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何须多齐。”赵换笑着道”‘况且忠勇候一回京可是帮了我不少忙。”
汤栉白道:“这次地龙翻身的事情,还多亏了四皇子早有警示,要不然恐怕还会更严重。”看来当年搭上四皇子这条船还是选对了,原本他也可以选择中立的。
虽然七大世家处境相当,但并不是坚定的抱成团,粟家与皇室关系暧昧.宁国公府历来就袖手旁观,不知背后在捣鼓些什么?其他几家虽说以定国公府为首,但也是有好处就帮忙,没好处就片叶不沾身。
“忠勇候言重了。”赵旗笑道,罗昊不领功,他全揽下来也没坏,更何况现在朝野对他的评价甚高。
“对了,闳宇弟,怎不见那天的雍公子与你同行?”汤栉白故意道。
“雍公子?二表哥,你何时认识了个雍公子?”赵祖奇道。
罗昊尴尬地咳了咳,随。胡扯道:“他是我娘子的远房表亲,前些时候来看望我娘子.故而与勇天兄会了一面Q为勇天兄还记牲着他。”
“若是一名有学识的学子,我倒想见见。”赵换道,他要想问鼎皇位人才是必不可少的刁罗昊忙打岔不再谈论这个问题。
天上一轮明月高悬,罗昊却与赵旗二人坐在亭子里对饮,赵换道:“桐儿跑去找你们了?”
“那妮子对嬷给你的事情是相当不满.脸上都气鼓鼓的。”罗昊笑道,才离开几天,他就开始想念妻子那软玉温香的身子。
“她时我有偏见。”赵祖道”‘说起来也是我不好,怪不得那个妮子,也好,过些时日我到你庄子上去找她聊聊,顺便增进增进感情。”说完,抛了一颗花生米进。中。
罗昊睨了这个表弟一眼”‘你就快成为我妹婿了,可要对我那任性的妹子好点,要不我这个当兄长的可不管你是不是皇子抑或是表兄弟?”
”二表哥放心,我时桐儿可是真心的,她嬷给我不会委屈了她。”赵#
笑道,光冲着罗昊,他就不会让罗持桐受委屈”‘再说我要问鼎皇位还要多得二表哥的帮忙。”想到这他就想到大皇子身边的戴先生,那可是罗昊建议他安Сhā到大皇子身边的,那人唇舌果然使得,居然鼓动了皇兄接下盐案这个烂摊子。
罗昊举起杯向他致意,两人顿时干下杯中酒。
庄子里的曲清幽这段时间从早到晚都忙碌得很,不但要看望伤员,还要指挥马祥组织那些壮年的劳动力帮那些房屋震塌的庄户重建房子,起码让大家有瓦遮头。
马祥近段时日常嚷嚷说:“大宅垫挚屋也震榻了不少,也要重建,二奶奶不能只顾着那些个下贱的庄户,先把大宅子震塌垫挚屋再建起来才是道理。
但曲清幽不理他,只冷道:“大宅子的屋子现在大家挤挤还能住,等灾情过后,自会拨款让你再重建。”
马祥看到二奶奶神色不佳,这才作罢。
这天,曲清幽一大早吩咐完事情,正准备到花厅吃早膳,就见到身着绿色棉衣的翠翠把膳食端上来,“请雍公子用膳。”
“翠翠,我帮你赎身不是让你当我的使女,我这屋子里可使唤的人很多。“曲清幽皱面掷,从那天为这女孩赎身开始,她就一直以侍女自居,她说过几次她还是这样。
“公子是嫌弃翠翠当过小姐吗?翠翠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翠翠眼中含泪道。
曲清幽没想到这个女孩如此顽圆,“翠翠,我不是嫌弃你.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回到你爹身边为好。”
翠翠眼神一黯,“我爹还不认我,我去求过他几次.但他连大门都不给我进。”
“你放心,这事有我做主。”曲清幽道曰
今天庄子里死的人都要下葬,于老头儿被马祥叫来帮忙,这老头儿开始还不大愿意,但看到相处了四五年的熟人就这样走完一生了,又感到人生无常,遂也不再埋怨,帮助那些丧失了亲人的人家险葬。
身着白衣的曲清幽主持着仪式,周围哭声震天,多少人抚着自家人的棺材都哭得死去活来,不让亲人离去。
等葬礼结束后,众人又自发地向曲清幽跪下磕头,其中一个当代表地道:“雍公子,庄子上的庄户都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
曲清幽道:“都起来吧,我也是遵照二爷二奶奶的意思行事,只是二奶奶身子骨不大好,不能亲自前来。”
众人虽听他这样说,但是二爷二奶奶只远远地见过一面,远不及这些天来一直照顾他们的雍公子来得亲切,仍是谢了又谢。
曲清幽着众人都散了后,独留下于老头儿及翠翠,“老人家,生死无常啊,翠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父女俩哪有解不开的仇。?听我一句劝.还是让你女儿承欢膝下日“见于老头儿只是沉默并未出声,又道:“你担心翠翠当小姐的事遭人耻笑?放心,有我放话出去,没人敢嘈笑翠翠。”以她现在在庄户心中的地位,她的话虽说不是圣宙肢也相差不远,估计罗昊的话都未必有她的话顶用。
“爹。”翠翠唤了一声,双眼满含渴望。
于老头儿看着这惟一的女儿,想着她小时候的样子,想着亡去的妻子,捶打着胸膛突然哭出来道:“是爹不好,爹怪自己,所以把气擞在你身上,翠儿,原谅爹的自私。”
“爹。”翠翠哭着上前抱着父亲痛哭.把这些年来的委屈都释放出来。
曲清幽看着这父女团圆的画面,带着人悄悄地走了,望着这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大自然真的很奇妙,给人安祥又要带来灾难。
“雍公子。”马祥跑着过来。
“出了什么事?”
马祥喘了。气道,“庄子外有难民涌进来?雍公子看这事情该如何处理?“这一大早的就有大批难民,他这管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都是哪来的?”
“我问了下大多是附近村庄的,那些村庄里的大地主哪有雍公子善后得好,他们一听这儿有饭吃都涌了进来,公子,要不派人请二爷回来?”马祥小心地道,希望二爷快点回来,二奶奶就不会这么糊来。
曲清幽着马祥带路前往庄子的入。看了看,都是一群穿着破烂的农户,拖儿带。的,一看到她,都跪下道:“公子行行好,收留收留我们吧?“曲清幽皱了皱眉,朝马祥道:“我们的粮食还够救济他们吗?”
马祥道:“把之前几年的储备都拿出来,相信能撑到开春。”二奶奶不会真的把这群人都留下来吧?
“那就这样办吧,他扪也不容易,你命人搭几个棚子让他们暂时安下吧,每天就放粮熬粥让他们暂时度过这段时日。开春后有愿意留下的就让他当庄户,愿走的就走吧。”
“雍公子,养着这些人没甚用处?”马详急道,他的意思最好就是赶走,他们本来就不是庄子上的人。
“按我说的做。”曲清幽冷颜道,“记得,不要赶他们走,要不然传出定国公府见死不救的传言我惟你是问。”
马祥被曲清幽的气势吓到了,不过仍颤着声音赔小心道:“要不要派人给国公府传信请示一下?”
“也好,不过你要先按我说的去做,今年你没粮食贡到国公府的事情我替你揽下,不会怪罪到你头上的。”曲清幽知道他怕什么,不就是怕丢了这个管事的差事,别以为她不知道,她与丈夫没来的时候,他就是这个庄子的土皇帝。
“看雍公子说的,老奴不是那意思。”马祥冒着冷汗道,这段时日他是见识到了二奶奶的厉害,哪敢忤逆她?
回大宅的路上,穿着蓝色男装的罗特桐笑道:“难怪昔日老祖母嘱我要向二嫂多学学,那时候我还不以为然,今儿个才算见着二姓的本事。”她二嫂很会收买人心,现在这庄户里的人哪还记得自己是定国公府庄子上的人,全都拜倒在二嫂的脚下。更何况她当时也是赞成马管事的话,何必养着那群人呢?可二嫂一番话说出来,她才觉得头冒冷汗,若真那样做了,定国公府的名誉肯定受损。
“小、姑过奖了,其实小姑心思细密,很多女儿家学也学不来。”曲清幽道。
“二嫂,我从不说虚话,以前我总不明白二哥为什么舍弃唐表姐而娶了你?今儿个才算明白。“曲清幽笑笑并不言语,以前她还会纠结于丈夫为何娶她?不过现在不会了,她有才能为何不展现呢?况且她的男人也乐于让她发挥这一面,她该庆幸才对。起码没嬷个老古板道学家.要不然日子更难迂。
定国公府很快就有信件传回来,还是罗阙亲笔所写,赞扬二儿媳妇行事得当,让马管事全权听她调度,还让曲清幽兼管另外十来处庄子上灾后的问题。
曲清幽看了后不禁要抚额了,公爹太看得起她了,把这事摊给她来做。
罗辞桐笑道:“那是能者多劳,我爹很少这样看得起一个女子,除了皇后姑姑以外。”
“小姑可要帮帮我。”曲请幽赶紧拉帮手。
“那是当然,二嫂不发话我也是要帮的,正好多学学,往后兴许用得着。”罗粹桐眯了眯眼道,她将来想要母仪天下少不得要学会收买人心。
有了这封信的到来,曲清幽开始忙碌起来,每天从庄子里传出去的信息一条条的。有时要很晚了才能歇下,周嬷娓直嚷嚷,累成这样,前些时日刚养回来的肉都要没了,二爷回来准心疼的话。
曲清幽听后总宽慰她这个奶妈子I夫出门都有半个月,离过年也就十来天,不知道这个年是要在这过还是要回府去?白天还好一忙起来没心思多想,晚上一个人躺在大床上,她就会想念罗昊,心很想,身子也很想,甚至她还会可笑的把丈夫的衣物抱在怀里汲取他的气息才睡得着。而且丈夫写回来的信也是看了又看.纸张都捏皱了。
赵祖与罗昊两人把京畿周围都视察了一遍,顺道还处理了几个贪官,这才把放粮让灾民过冬的事情落实下去,一直低调的赵换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好名声,人人都称赞四皇子的德行。
当赵秩收到这信息时脸都要气绿了,他才是皇长子,若他的母后不是早死,他赵换不也只是一个庶出的皇子?以前这个皇弟只是一派温和,看起来并不怎么突出,没想到一场地龙翻身居然让他如此受瞩目。
定阳公主宽慰道:“秩儿,莫要气恼,成大事者怎能连这点也经受不住。”
赵秩这才心情好转地枕在定阳公主的膝上,手中握拳道:“只要有父皇的恩宠就够了,何需那些区区蚁民的赞颂?“定阳公主听后皱了皱眉,秩儿这想法有欠偏颇。秩儿自从接触了那个戴先生之后,行事比以往急躁了许多,看来她得私下查查这个戴先生是何来历。
自地龙翻身后,方氏就有些心绪不宁,丈夫没派人来接她.都快过年了,难不成她真要在人家庄子里过年?这怎么想都不合理,即使协儿是人家的干儿子。
曲清幽抱着凌协吃点心,见方氏拿着绣花针心不在焉地绣着,“凌三奶奶可是想回去了?“方氏放下手中的针线,叹道:“若是平常日子还好说,可快过年了,总在曲夫人这儿赖着也不是道理日”她见没有外人,遂就称呼了曲夫人。
“我前儿才接到外子的信件,凌三公子有传信给他,说是商铺因地龙翻身的事情有所损失,他要处理完了自会来接妻儿回去。”
方氏这才放心道:“他没事就好,虽然对他没有抱希望了,可毕竟还是协儿的爹,若没他撑着.我与协儿要难过得多。”
曲清幽与她两人倒是笑着聊了几句话,凌协突然就冲着方氏喊了声:“娘。”
方氏手中的绣花针突然刺进了肉里也没察觉,只是一脸错愕地看着儿子,她刚刚可有听错?
曲清幽也愣着了.这孩子终于学会喊娘了?
方氏抛下手中的绣品,冲上去蹲在地上抓着儿子的双臂道:“协儿,你刚刚喊什么?再喊一次好不好?”
凌协被母亲吓着了,抬头无助地看着曲清幽,曲清幽抚着他的头发,放慢速度一句一句地道:“协哥儿,你娘那是高兴。“知道孩子还没能理解她话中的意思,但她把善意释放出来。
凌协回头看着母亲,又喊了句:“娘。”
方氏顿时就热泪盈眶,摸着儿子垫症顶”‘乖.乖,协儿好乖。”她终于等到儿子喊她一声娘了,教儿子学说话已经有段时间了,进展很慢,她有时候也免不了要气馁,现在才明白曲夫人说的坚持才有希望。
“凌三奶奶,恭喜了。”曲清幽能感到方氏内心的喜悦。
方氏擦了擦泪水”‘多谢曲夫人,还是曲夫人给了我儿一个希望。”
曲清幽道:“凌三奶奶莫要这样说,这是你努力的回报,我还等着协哥儿喊声干娘呢”母爱真的很伟大,她这段时日看到方氏是不停地教儿子说话,虽有些急躁,但这也是人之常情。
“雍公子。”翠翠提着个食盒进来福了福。
“翠翠姑娘来了。”曲清幽道,这姑娘自从与父亲和好之后,隔三岔五地总要来一趟,她开始还闹不明白她干嘛要来?后来才想明白这姑娘把她当成了心上人,这回识会可是闹大了。
“我做了些吃食,想请雍公子尝尝。”翠翠脸上泛红地道,她偷听村里的婶子等人聊天,说是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所以她就开始做些小吃食来竹好雍公子。
爹让她别费心,说是凭他们的出身是配不上那些存只人家的,老老实实地找个不嫌弃她的庄稼汉嬷了才是正道。可翠翠心里却总存着一线希望,她没想过要当雍公子的妻子,在他身边当个侍候的人她就心满意足了。
“雍公子.翠翠姑娘的一番心意你可别浪费了。”罗梓桐笑着进来,她早就看出这翠翠姑娘的心思。
曲清幽皱了皱眉,她现在不好说出自己的身份,想了想后道:“翠翠姑娘,你看天气有些冷,你就别总忙着给我做吃食当感谢了,我表姐这儿的下人差当得都不错刁”
翠翠顿时脸色一白,眩颜欲泣道:“雍公子可是嫌弃翠翠的吃食做得粗鄙?”
”那倒不是,只是要翠翠姑娘为在下做吃食,在下的心略有不安。”曲清幽道。
“我没事.闲得很,况且雍公子是我的大恩人。”翠翠急着道。
方氏笑道:“雍公子可别拂了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
曲清幽看着在一旁笑着垫纸氏与罗粹桐,这两人居然拿她来开玩笑,看到周嬷嬷正进来,她忙站起道:“周嬷嬷,你去问问马管事,我未婚妻的信可到了?”
周嬷嬷一怔,二奶奶哪来的未婚妻?莫不是在问二爷的?正要回答,见曲清幽朝她使眼色,她忙会意道:“回雍公子的话,马管事说到了,正放在书房里,我正要来此禀报这件事的。”
曲清幽回头朝萃翠笑道:“翠翠姑娘,你看我未婚妻有信来,我就先失陪了。”
翠翠看着雍公子火烧ρi股般急匆匆地走了,想喊又不敢喊,惟有站在原地,那双欲滴泪的美目真的就要垂下泪来,他有未婚妻了?也对,这样俊美的公子又岂会没有未婚妻?
方氏不忍心看着这姑娘失落的样子,安慰道:“翠翠姑娘做了什么好吃的?你看我们协儿都往你的食盒子里瞄了呢?”
翠翠这才打起精神道:”是一些家常小吃,凌三奶奶与小少爷可要赏脸尝一尝?”至于另一个穿蓝衣的公子她不敢打招呼,这个公子很高傲。
罗摒桐自是喝着茶,没有意思去吃一个村姑做的吃食,她可不像二嫂那么善心,人各有人命。
“对了,我在庄子里也有些时日了,还没见过二奶奶?我想要不去拜见一下二奶奶?”翠翠突然想到那位神秘的二奶奶。
“她身子不大好,大夫吩咐不能吹风,你就莫要去打扰她休养了。”罗梓桐冷声道,与二嫂开玩笑是一回事,与这村姑说话又是另一回事。
翠翠忙道是,知道人家嫌弃她,遂也不好久呆,赶脚出去了,临走前还朝那书房看了看,雍公子有未婚妻了,想到这忍不住抹泪而去。
金巧惠的腿伤养了好些日子,虽然走得仍不利索,但总算是能下地了,这段时日她的心情没有一天好得起来,连她受伤了,罗显是一次也没来看过她,不行,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被李秀玉那个贱人取代了。自已动手做了些罗显爱喝的汤水准备端去讨丈夫的欢心,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金巧惠刚要踏进罗显屋子的暖闯,李姨娘就从里面出来一看到她,就福了福道:“大奶奶,大爷说不让大奶奶进去。”
金巧惠的脸色一变,这贱婢居然敢挡她的路,眼珠子一瞪,举起手就要扇下去,端着汤水的严嬷嬷忙使眼色,让她静下心来。她的手慢慢垂下来,冷道:“让开,现在我是大奶奶还是你是大奶奶?”
“婢子也是谨遵大爷垫衷咐。”李姨娘抬头直视金巧惠道,她一直对这正室夫人多有忍让,但她上次诬蔑她害她小产,让她被唐夫人痛骂了一通,她也是有着一股怨气发不出来。至今女儿仍在唐夫人的院子,她连一面也见不着。
“你到底让不让?”
李姨娘寸步不让地站着。
金巧惠一把推开李姨娘,踏步进去,穿过暖阁,进到丈夫的卧室里去。
李姨娘反应过来还想去拦着,严嬷嬷眼色一使丫鬟们就拉着李姨娘不让她碍事。
躺在床上的罗显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妻子走进来,皱面掷:“你怎么来了?回去。”
金巧惠赶紧帕子一抽扑上罗显的身子哭道:“夫君.你还在怪我?我都说二弟妹滑胎的事是场意外,与我无关,你怎么就不信我?我们夫妻一场,你还要狠心地遣我走?”
罗显椎开她”‘巧惠,你不做戏子真是有点糟蹋了。”
”夫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金巧惠跌坐在地上道”‘我是你明谋正娶的妻子,你拿我与下贱的戏子相捉并论。”
罗显冷笑道:“你恶毒的心肠戏子们都比不上。”
“夫君?你!”金巧惠从没想到罗显硬下心来比石头还硬,以往她都小、瞧他了,忙又膝行向丈夫哭道:“夫君,从成婚至今我都是循规蹈矩,难道我们夫妻的信任就那么单薄,不提得一提?”
罗显闭上眼心也是一抽,十八岁那年迎娶金巧惠.那时候的巧惠就像花儿一样,在他灰色的生命里带来了一丝光彩,每天尽心地侍候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巧惠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抑或是一开始那样的乖巧那样的温顺也是装的?一想到二弟与二弟妹,他就会忧疚,越愧疚就越无法接受妻子,伸手椎开她”‘你回去吧。”
“夫君?”金巧惠还想求饶。
罗显突然就呼吸急促起来,金巧惠吓得忙起身端水给丈夫喝,谁知罗显把头一歪,愣是不喝她手中的水,急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夫人来看儿子,一进来就见到这情景,上前伸手椎开金巧惠”‘显儿,你又怎么了?快叫大夫,快呀。”
房里的丫鬟急忙奔去喊大夫,顿时就忙成一团乱。
金巧惠上前又想帮着丈夫顺顺气,罗显指着她气若游丝地道:“出去,出去…….”
金巧惠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唐夫人可不管这些,回头朝儿媳吼道:“显儿让你出去,你还不出去日愣在这儿干什么?”
金巧惠见唐夫人发怒,急忙转身出了卧室。李姨娘看了她一眼,话也没说掀帘子进去侍候罗显。
”看她得瑟的样子?”严嬷姨指着李姨娘的背影骂道。
“别说了.迟早会收拾她。”金巧惠深呼吸一。气道。
存峙有半天功夫,罗显才算安定下来,唐夫人累了半天转出来,见金巧惠仍在,颇为不高兴地道:“你又做了什么让显儿发怒?儿媳妇,近来你可是越发的令我失望。”
“婆母,夫君可好些了吗?”金巧惠忙上前扶着唐夫人坐下”‘我与夫君有些小误会,正求着他原谅。”
“还是为了上回昊哥儿媳妇滑胎的事?‘.
“正是,无论我怎么辩解,夫君就是不信?”金巧惠抽帕子出来抹泪道。
“你真没做过?”唐夫人其实是有些怀疑这个儿媳妇的,但想着她素来为人很贤惠,应该不会做出这些有损阴德的事情。
”我敢时天发誓,我没做过,婆母你要信我。”金巧惠忙跪下道”‘其实那天让大夫把脉也是可行的,可儿媳总觉得屈辱,实在接受不了。”
唐夫人瞥了儿媳一眼,拉她起来”‘显儿那我会替你说说。”
“那多谢婆母了。”金巧惠忙睁着泪眼满怀希望道,还好这婆母信她,要不然她的处境会更艰难。手中握紧拳头,她无论如何还要让罗显再上她的床才行。
罗昊这些时日都忙得很,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了,正准备回庄子见爱妻,四皇子赵#笑道:“二表哥可是归心似箭了?!,罗昊笑道:“你别说还真是,才十来日未见,就心慌得很。”
赵接怔住了,罗吴居然还老实承认了”‘看来我也要向二表哥学学,兴许桐丫头就不会时我多有抵触?正好,事情也七七八八了,我也与二表哥一道去庄子住上几天刁”
表兄弟俩略一收拾就骑上马带上护卫往庄子而去k道上遇到了前来接妻儿的凌三公子。
罗昊朝赵#介绍了凌三公子,但对凌三公子却说这位是赵公子,凌三公子精明的脑袋一转,就猜到了赵换的来历,顿时恭敬了许多。
临近庄子,赵#道:“闳宇兄,要不要通知一声嫂子?”
“不用了,正好给她一个惊喜。”罗昊笑道,他倒是颇为期待曲清幽突然见着他会是什么表情?可却没想到自己见着她会是何反应?
罗昊等人进了庄子,看到到处都是井井有序的样子,有好些人家垫挚子一看就是重新盖的,遇上的一些庄户都是安之若素的,远不像这段时日所见的灾民一般流离失所,脸上茫然。而远处的帐蓬林立,看来应该是附近来的灾民。
赵旗道:“听说姓子安置了一些附近的难民.没曾想倒是做得井井有条,看来朝廷也该给她发个奖励才对。“凌三公子也笑道:“曲夫人真是女中豪杰。”一想到那次误判的事情,对于这曲夫人,他可是佩服得紧。
“两位过奖了。”罗昊道,虽然话这么说可表情却是当仁不让的,父亲在信中也表扬妻子在这件事情上给定国公府挣了面子,燕京城里大官家的庄子就数他定国公府处置得最好。更何况有御史上书弹劾一些权贵在地龙翻身时见死不救,没有安置好自己庄子上的灾民,导致他们到处流窜,更有甚者落草为寇扰乱燕京城的治安。
罗昊回到大宅,与赵祖等人进了大门,凌三公子就说要先去见见妻儿,待会再来拜见曲夫人。
马祥家的等庄子里的下人见主子回来了都一脸的高兴,罗昊在众人中暖巡了一遍没有发现曲清幽,道:“二奶奶呢?她不知道我回来了吗?”
马祥家的与周嬷嬷对视一眼,周嬷嬷道:“二奶奶去探望那些灾民了。
罗昊听闻后皱了皱眉,她身子还没完全好怎么到处跑?
“桐儿呢?”赵换也是找不到人朝罗昊问道,这妮子该不会瞧见他来了就赌气连脸都不见。
孔嬷嬷是认得赵旗的,局促地站着道:“姑娘与二奶奶一块儿出去了日周嬷婚忙道:“老奴去把二奶奶及三姑娘找回来。”赶紧吩咐鸾儿那丫头备衣裳,她拿了偷偷去给二奶奶及三姑娘换上。
罗昊道:“不用了,我过去找她吧。”赵旗也是转头就走。
周嬷嬷忙上前拦着,“二爷回来也累着了,老奴去就行了。“罗昊笑道:“没事,况且我急着要见她。“他一路上都归心似箭,对妻子想念得很。
周嬷嬷看着两人的身影走远,顿时就觉得待会会不会出事?与孔嬷拽两人都相互同情着,当人奶妈子果然是不好做的。
曲清幽用大。子舀了舀锅里的粥,确定这粥做得很稠,这才示意马祥派粥,看着那些灾民都不像早前那样争先恐后,反而是有序多了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还是二嫂有办法,要不然这些人还像那些天一样争破头皮来抢,岂不是天天都有流血事伴?”罗摒桐笑道。
“他扪也是担心粮食不多,不够吃才会抢的。”曲清幽看了一会儿,就要骑上马转身离去,刚一转身,就见到身后有人看着自己,是谁那么大胆盯着她瞧?定睛看去,居然是罗吴。
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曲清幽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了,从未觉得相思会如此折磨人,从未觉得分离是如此难以接受的事情。
曲清幽奔向夫婿,却看到他一脸铁青,头上快要冒烟的表情,他这是怎么了?难道一点也不想她?想到这她心中就有些气怒。顿时就停住脚步,站在远处看着他。
气怒的罗昊上前一把拉着妻子的手往那荒僻一点的地方行去,曲清幽也不作声,任他拉着走,一回来就给她脸色看,他也别指望她有好脸色给他看。
罗昊看了看附近没有人,回头看着妻子怒道:“清幽,你怎么又穿成这样出来?“曲清幽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男装,辩道:“我觉得穿成这样行事方便一点,若穿成女装出来不但说话做事不方便,有可能还会传出莫须有的谣言。
“有事你吩咐马管事办就行了,何必自己这样出来?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再穿男装,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罗昊的声音很不善。
“你一回来就是要向我发怒的吗?”曲清幽抬头冷道d罗昊压下心头怒火道:“清幽,讲点道理,我不是要向你发怒,而是你不该把我的话置之不理。”
“我都说这是权宜之便了。”曲清幽觉得有点委屈,她这回又不是穿着好玩的,不就是怕那些下人阳奉阴违,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比较好。
罗昊一见她委屈的样子.心里就一软.伸手搂她在怀里道:“清幽,我不是要向你发火。”
“就是,就是,你就是。”曲清幽伸手捶着丈夫的胸膛”.一回来就甩脸色给我看,看来我思念你是白思念了。”
听闻她说思念他,罗昊怔住了,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原先的怒火也被他扔到爪哇国去了,看来他注定夫纲不振,低头就吻住了她抱怨的红唇。
曲清幽只是错愕了一会儿,很快就投入状况里头,踮起脚尖伸手圈住他的颈项,任他的舌头伸进。腔搅乱了墟挚,把这段时日的相思都溶入进去。
罗昊伸手把她抱起来.她顿时搂得更紧。
本来看到雍公子与一个男人走开了,翠翠就偷偷跟在后面.躲在大树后面的翠翠看到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雍公子,他居然有这种譬好?男人和男人?这怎么行,她想上去拉开那个抱着雍公子亲嘴儿的男人,脚刚跨出去,想了想,若她就这样出去了,雍公子觉得难堪怎么办?不行,可是不这样万一雍公子误入歧途毁了一生又该怎么办?
雍公子是她的恩人,她不能看到雍公子被人骗入歧途,踌躇半晌后她决定一定要把雍公子拉回正途,可刚从大树后面出来,人呢?雍公子与那个男人都不见了,难不成刚才是她眼花?不,她没看错,她要找个机会提醒一下雍公子才行,再看了看没见着人,跺了跺脚跑远了。
罗昊察觉到有人.就抱着妻子挪步到一旁与人差不多高的杂草后面,任杂草挡住外面人的视线。
曲清幽抬眼看他”‘不生气了?”
罗昊伸手拍打了她的臀部一下”‘下不为例。”
曲清幽知道他已经妥协了,但是哪有人打淑女的ρi股?噘着嘴道:“我不是小孩子,别用教训小孩子垫纸式来训我。”
罗昊笑道”‘那这样可好?”吻着她的唇,撩起她的衣摆抚摸她的敏感部位。
曲清幽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媚眼如丝道:“愿意奉陪,夫君想在这里吗。”
勾人,尤其是她穿着男装做出这个动作更是妩媚,难怪有人居然会有那种喜好?罗昊突然笑道:“娘子,其实想穿男装也很简单,下回就穿给我一个人看好了。”
曲清幽脸红地呸了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时间、地点都不时,罗昊惟有叹气地放开她,拥着她道:“真想把你就地正法,可惜是冬天,回头你非得风寒不可。”
曲清幽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今晚我再好好的侍候你。”
“你说的,可不许赖。”罗昊吻了吻她的脸颊。
而此时的赵旗打量了罗粹桐的穿着半天,突然笑道:“表妹打扮成这样也甚是漂亮。”
罗辞桐也笑道:“多谢表哥赞赏。……
‘.桐儿觉得心情可好些了?”
”好了不少,见不到表哥会更好。”
赵#皱了皱眉,这表妹说话真不客气.叹了一气道:“表妹还没有气消。”
“我生气了吗?我怎么不知道。”罗梓桐故意睁眼道。
赵旗记得那天她拿着圣旨冲进他的府邸,撞见了他与侍妾调情,顿时就火冒三丈地要他向圣上及皇后姑姑收回圣旨,她不愿意嬷给他'喜他可享齐人之福,可她不想当他的齐人之一,即使他表示他爱的人是她,其他女人都只是消遣品。她就更为生气,把他府中的东西砸了一地,然后就怒冲冲地走了,再之后就请旨出京。
赵旗又叹气地抓着她的手道:“桐儿.我们自幼可说是一块儿长大的,我不否认自从开府后我确是荒唐了一点,但男人不风流枉少年,自你慢慢长大后,我就收敛了很多.我可以保证,你嬷给我绝不会委屈。”
罗粹桐知道眼前的男人说的话并不是骗她的,他是真心要讨好她的,但她心中就是有一股怨气。“表哥说话真的就像那蜜糖似的,听来甜得很。”
赵祖不禁要失笑了,这表妹话说得真寒碜人。“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桐儿会知道我的心。”
“只怕马跑久了就趴下.日子久了人心就思变。”罗粹桐伶牙利齿地道,看到二哥二嫂相携而至”‘二哥。”她辨纸罗昊身边挽着哥哥的手臂。
罗昊看着自家妹子也是一身男装,朝妻子瞥了一眼,曲请幽挑衅得朝他一笑。他惟有摇摇头,他把娘子宠坏了,只要她装一装委屈或抛个媚眼给他,他就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赵旗不禁要皱眉了,放着正牌未婚夫在这里,居然跑去挽着兄长,这未婚妻真的没点自觉。看着罗昊身边的漂亮男子,很眼熟,对了,有点像二表姓。“请问阁下可是雍公子?”在来找罗粹桐的路上,赵#听了不少雍公子的传言。
曲清幽笑道:“见过四皇子。”
赵换怔了下,这人认得他?看了看罗特桐,再看了看面前所谓的雍公子,失声道:“二表嫂?”
罗昊苦笑道:‘.不正是你的二表嫂?”
“让四皇子见笑了。”曲清幽笑道。
“二表嫂这装扮也是有趣得紧。”赵#不顾罗昊的脸色赞了句。
众人笑着说了几句就骑上马往大宅垫纸向而去。
马祥不安地在门。走了走,完了,完了,二爷待会要怪他没有阻止二奶奶糊闹的行为该怎么办?他都一把年纪了,可禁不起二爷的斥骂,再说这管事的职位是比不上在国公府时,可好在山高皇帝远。
远远地看到了一行四人过来,马祥忙跑上去拉马,涎着笑脸说:“二爷回来了?”
罗昊不置可否地看了看这老管事,这老管事是没本事拦住他妻子的,拍拍他的肩没说什么就拉着曲清幽进去了,马祥这才揩了把冷汗放下心来。
凌三公子携着妻儿在正堂等着.对于曲清幽的事情他早听闻妻子说过了,所以倒也不觉得诧异,拱手道:“多谢曲夫人这些日子来时在下的妻儿多有照顾。”
曲请幽笑道:‘.前些时日凌三奶奶还念着三公子呢,三公子可算是来了。
凌三公子愣了愣,自打那天与方氏有点。角,这方氏还会念着他?转头看了看妻子,看到方氏脸上一红,像那少女般惴惴不安,顿时觉得方氏好像美丽了不少。
方氏正尴尬着呢?曲夫人这话让她的脸往哪搁?岂不是被人说不知羞念着夫婿。但转而一想,曲夫人是故意这样说的,希望他们夫妻关系能稍微和缓一些,毕竟为了协儿,她也不能真的与丈夫闹翻&,真的难为曲夫人还能为她设想周道。
众人分宾主坐下后,自是聊了聊地龙翻身的事情。
周嬷姓进来禀道:“二爷,二奶奶,莺儿救回来的那个年青人要来辞行。
罗昊皱了皱眉”‘这人是谁?”
曲清幽惟有笑着把这人的来历说了一遍。
莺儿的伤好了后,又在庄子里忙上忙下。至于那个年青人,据莺儿自已说是某天在山上时看到此人病倒了,她一时心软想拉着他回庄子,谁知这个人却死活不肯.她惟有把他安置在山洞里.偷偷从庄子里拿些吃食给他。地龙翻身那天,她刚好给他送吃食,劝他下山,可那年青人却不肯,她就留下陪他也好有个照应,谁知后来真遇上了灾祸。
鸾儿探过几次。风,偷偷向曲清幽禀告说,这人。很紧,她旁敲侧击都打听不到他的来历,不过据她观察他素日的举动,看来出身良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落魄成这样?当时曲清幽还说,等这人伤好后就让他走,这样的人身上肯定有秘密,留着可能会是个祸害。
那个年青人在莺儿的搀扶下步入正堂,身穿淡青色的袍服,脸色腊黄,明显病情还没全好,抬头看了看堂上的罗昊和曲清幽”
“多谢主人家这些日子的收留,在下甚为感激,无以为报,受在下一拜。”说完磕头行了个大礼。
凌三公子看着这人总觉得面熟,看了半晌,突然失声道:“怎么是你?
贵妃难当正文第八十五章归京
那个年青人转头看了凌三公子一眼,也惊愕住.但很快就转过头去,一脸的慌乱。
“凌三公子认得此人?”曲清幽问道,看来她的直觉没骗她,这个男人身上果然有秘密。
罗昊皱眉看着这年青人.颇有几分面熟。
“当然认得。”凌三公子沉吟了一会儿,又道:“他名字叫何应安。”
“不是,我不是。这位公子认错人了。”那个年青人挥着手喊道。
何应安三个字一出。,罗昊与赵换手里的茶碗舵拄到了地上,对视一眼,世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去安排一间密室。”罗昊朝曲请渔衷咐了一句。
凌三公子拱手朝罗昊与曲清幽道了谢之后早早带着妻儿起程回燕京城。
路上,方氏皱面掷:“何必走得这么急?我连和曲夫人辞别都没有。”
凌三公子却道:“你知道什么?我可不想卷入那些纷争里头,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位皇子在,不走还待何时?……
此时在方氏怀里玩耍的凌协抬头喊了声:“娘。”方氏低头温柔地抚了抚儿子的头发。
凌三公子突然震惊地回头看着妻子怀里的孩子,这孩子会说话?他不是耳聋吗?“协儿他?”
方氏看了丈夫一眼.冷道:“我们协儿学会喊娘了,这还是多亏了曲夫人指明的道路。”
凌三公子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伸手从妻子怀里抱过儿子看了看,谁知小家伙却不高兴地扭了扭,方氏又抱了回来,小家伙才安分下来。
方氏刮梯了一眼丈夫”‘他对你不熟悉。”
凌三公子顿时就尴尬万分,半晌后才解释道:“我那不是事忙没来得及多照顾你们呣子“”
密室里,罗昊、曲清幽、赵旗及罗梓桐都端坐着。那个年青人瞄了瞄座上四人,局促地缩着坐在一旁,该死,他怎么会就这样被凌三认了出来?千万别是那些追杀他的人。
“你是何应安?”赵旗问道”‘何家的继承人?”
何应安只是望着地面不吭声。
“喂,问你话呢?没听到吗?亏这些日子里我们还时你多有照顾,你就是这样对恩人的?”罗辞桐不高兴地道。
罗昊看了眼妹子,这时候她就别凑热闹了,罗辞桐没认为自己错在哪里?对于兄长的注视颇有些不高兴。“何公子,我们不是坏人,起码不是那些要杀你的人,如果你还想过上正常的日子,不用像老鼠般到处躲藏,就应该要选择与我们合作。”
何应安仿若未闻一般连头也没抬,这些日子以来,人情冷暖他算是尝够了,好几次都被以为可以相信的人出卖。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