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那日剑舞坪上火光漫天甚至惊动了掌门太清真人和其余几位长老琼华派上下便为之震动即便是当时不在那处的师长及年轻一辈弟子们亦从他人口中得知使出那大神通的不是派中哪一位功力深厚的师叔长辈,竟是一个才入门不到半年的少年
人人都道,玄霄资质绝佳,一入琼华便被太清真人看重,传以派中上乘心法不说,还赠予一把绝世仙剑,那柄剑更是乖乖不得了,当日剑舞坪整个上空都被烧红,可不就是它的功劳?若是听者略露出一点怀疑神色说的人更是口沫横飞连连比划,仿佛那日执剑御火的人不是玄霄而是他一般,说的有鼻子有眼,让人不得不信
但有一事却在玄霄之名盛传琼华派的这段时间中渐渐淡去那些年轻弟子只顾着羡慕嫉妒玄霄的好资质好运道,那天于剑舞坪上被烧的连一点焦灰也不剩的灰兔和琼华派二十四代弟子之首竟将一只妖孽误带回昆仑山的这则传闻却仿佛随着那漫天的火焰一起悄然消逝了
时光荏苒,如流出昆仑山的水波般永不回头不知不觉,三年悠悠过去
玄震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下山前的一成不变,太清真人有命,琼华派如今大事在即,举派弟子皆要全力苦修,不得松懈,他身为大师兄,不得不以身作则,整日里除了上早课便是守在房中打坐修行,偶尔还要代师尊对师弟师妹们行教诲之责,过得倒也颇为充实
太清真人因记挂着双浇待宿体的事,在几位弟子中便对玄霄和夙玉格外高看一眼,偶有闲暇也是多召见他二人去考校,有时更是忙中偷闲点拨这两个弟子玄霄夙玉本就聪慧,如此一来进境更是比其他人快了许多,玄震性情恬淡温和,又是师兄,倒没觉得什么,但其他同辈弟子私下里却渐渐有了微词
其中更以夙瑶尤甚她性子争强好胜,素来对人对己都极严苛,入门以来颇受师长栽培,门中年轻弟子亦对她多有敬重,可如今师尊和长老们的目光不再关注她不说,比自己晚入门许多年的师弟和师妹竟隐隐有超过她的趋势,原本围绕着她的那些弟子更是转而对玄霄和夙玉去献殷勤,这教她如何能忍下去?
夙莘与夙瑶素来交好,修行起居皆在一处,是以也渐渐与玄霄夙玉拉开了距离,只有云天青,因着性子活泼,嘴巴讨喜的缘故,在她们中倒还算吃得开玄霄夙玉本也是冷淡的性格,旁人疏远或是亲近,对他们来说本就不甚重要,太清真人又频频嘱咐他们只需勤奋练功,不必理会闲杂事务,是以这二人更是不大在意这些旁枝末节,只每日刻苦而已
玄震夹在这几位师弟师妹中,当真是无奈至极好在他是大师兄,夙瑶夙莘和他相处多年本就以他言行为模范,云天青这猢狲更是和他成日里称兄道弟亲热得很,便是夙玉也因为在南边小城的那段往昔对他十分感激,多了几分亲近至于玄霄,那少年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也不曾像无视夙瑶夙莘那般待他,约莫对他也有些对兄长的敬重罢?
既是同门,玄震对五位师弟师妹皆是一视同仁,颇为照顾夙瑶看在他的面上,即便对玄霄夙玉心有不满,也强自按压下去可偏偏在一同修行的第三年里,太清真人将玄霄夙玉召唤入琼华宫,私下里说了些什么玄震自然不知,但自那日过后,玄霄夙玉行迹便渐渐莫测起来,这他却是看得分明
他心中早已笃定,太清真人只怕已将羲和望舒二剑赐予玄霄夙玉,令他们人浆修一次无意中听云天青说起玄霄身上多了一块佩玉后,他更是对这二人的修行之处有了隐隐的猜测
只是这些门派秘辛,他身为掌门首徒也不过略略知晓个大概,其余弟子便是一点也不知了夙瑶等人只是看见玄霄夙玉每日同进同出,时日长了又发觉这二人的修行竟又突飞猛进,心下猜疑便渐渐显露到了脸上玄震只得将师尊的深意对她略提几句,意在开导,谁知夙瑶听后却是面色大变,将此事视作奇耻大辱,私下里更是发狠用功起来,一时间废寝忘食之态倒是让其他人吓了一跳
忽有一日早课过后,夙莘急急找到玄震房中,推门便叫嚷着:“大师兄,玄震大师兄!你师姐是怎么回事?方才我们一同练习重光长老所授的水灵引时,夙瑶师姐她……她竟吐血了!”
夙莘进屋时,恰值玄霄因进境中的疑难来询问他,听闻夙瑶的行状,玄震怔忪间正要转头,一眼扫过却见自己这位师弟一向冷漠的面上掠过一丝分明的不屑
玄震眉头微蹙,但也只瞥了他一眼便转身面向满脸焦急的夙莘,疑道:“那水灵引不到第七重境难以驾驭,你与夙瑶不过才至第六重境初期,重光师叔为何会传授你们此术呢?”
夙莘呆了一下,不由得便垂下眼眸避开了玄震疑惑的目光,嚅嚅道:“师姐她……她说夙玉也不过才第六重境,却已连‘雨恨云愁’水术都已施展得炉火纯青,我们身为师姐,不能落于她后……”
“胡闹!”不等夙莘说完,玄震便打断了她,“夙玉有上品仙器在手,又是纯阴之身,使起水术自然事半功倍夙瑶那柄‘凝冰’虽也不差,但比之望舒却还要逊色许多,她自己应当比谁都清楚,怎么还能这样鲁莽行事?快去请青阳师叔瞧一瞧,万一经脉受损可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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