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帝,这一曲……如何?”女子的声音轻轻的,和她的琴声一如般配。
“不错,”垣清道,“这是……《绿枝烟》吧?”见女子微微点头,便继续道:“不过,指法虽好,却少了些韵味。”
女子愣了愣,轻轻笑了声,召来侍女。侍女很快端来一个木盒子。她打开木盒,取出一幅画卷,透过蒙蒙丝布,隐约可见是一幅山水画。
“听闻玄帝素来喜爱书画……便带了一幅来,不知玄帝看的如何?”
垣清没有接画,淡淡笑了笑,笑得有些疏离:“画是不错,可每一幅画,都是要有灵魂气息的,这幅画表面是好,只是……看不出内在气息,便是在为画而画。”
女子持画的手顿了顿,再次笑了:“玄帝不愧是玄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
垣清也笑了笑,“不过是……宫中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那……”女子略一思索,试探道:“玄帝……可否画一幅?本公主……也好带回去学学?”
公主?白琰怔了。难道她是……连燕国帝姬?
垣清点点头,女子面露喜色,吩咐侍女取来纸笔墨,在一旁给垣清研墨。
白琰在树后呆站着,指甲深深陷入了树皮中也全然不觉。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好不是滋味!
“对了,”那帝姬道,“本公主……”
白琰再也看不下去了,只觉得鼻头一阵酸涩,好像就要哭出来似的,便跌跌撞撞地跑开了。比起方才来时,她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恍惚中,垣清好像向她这边看来。
白琰跑到湖边,手脚都不听使唤一般,慌忙上了船,只想着要离开这里。划到一半,却不想用力过猛,小船失去重心般一歪,她感觉天地似乎掉了个圈,“扑通”一声,掉入了湖水中。
湖水很冷,冷得刺骨,却没有白琰的心一般冷。她不会水,拼命扑腾着,呛了好多口水。
没有人看到她。白琰冷得发抖,几乎要窒息了,她想呼救,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白琰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的脚,迅速将她往水下拖去。
水,是水草!
湖水渐渐漫过了她的鼻子,她越是挣扎,水草就越是将她往下拉。
不,不行了……白琰觉得浑身的力气在流失,眼睛有些湿湿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湖水。
忽然,眼前一片巨大的水花溅起。白琰感觉脚上一松,腰间猛地被人托起,新鲜的空气顿时充满她的鼻子嘴巴。
白琰浑身湿透,如同一只可怜的小动物,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怏怏地缩在“救命恩人”的怀中,艰难喘息。
一阵熟悉的芜檀香在浓浓的湖水味中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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