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白琰终于回过神来，拽住他的衣袖，“你，你不能去！打，打仗，打仗会死的！”

垣清轻笑一声，伸手抚上她的脸庞，“我也不想，可我生在帝王家，很多事情，不是说做就能做，很多事情，也不是想不做就能不做的。”

“今晚就走？”白琰颤抖道。

垣清微微颔首。

“带我走！”白琰恳求地望着垣清，急急地道：“带我走！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我没有亲人，只有你一个朋友，你要是走了，那我怎么办！”

垣清将目光转向别处，想推开她，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手，“阿琰……你是一个姑娘，我带你，又能去哪？能­干­什么？你好好待在这里，不出一个月，我一定会回来，好吗？”

白琰紧紧咬着嘴­唇­，脸上惨白，看着让人心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垣清要走，忽然，忽然像失去理智一般。

“阿琰。”垣清唤了一声，“听话。”

白琰闭上眼，满脸不甘心，默默颔首。

“别这样，”垣清笑，“你要是这样，若我凯旋归来，你还苦着个脸，那可对不住我了。”

白琰蓦地感觉鼻头一酸，急忙把脸埋进垣清的怀中，大口大口吸着那好闻的芜檀香，努力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憋会肚子里。她这一举动，倒使垣清有些讶异。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王宫不如莲心殿吗？”白琰的声音闷闷的。

垣清怔了怔，“不知道。”

“因为，”白琰深吸一口气，许久，才道：“这里，有你在。”

她感觉垣清搭着她肩膀的手顿了顿，随后慢慢收紧。

“你还当我只是个朋友吗？”垣清伸手抬起她的脸，她眼眶有些红，却强忍着不哭出来，一脸倔强。

白琰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没作声。既没摇头也没点头。

垣清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神情，他放下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放心，等我回来。”

白琰轻轻地“嗯”了一声，生怕自己说重了，就哭出来了。

垣清垂眸，凝视她的脸，随后握住她的手，俯下身，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她冰凉的­唇­。

白琰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似的，再回过神来时，垣清已大踏步离开了。她跌跌撞撞地走前几步，想叫他，却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泪水滑落脸颊，眼前开始模糊。

“垣清……”

垣清的身影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停顿，慢慢的，融入在了月­色­当中。

他的背影，就像秋天的一片落叶，那样单薄，那样落寞。

白琰这才发觉，自己跟垣清这么久，还从未见过他的背影，因为一直是他，站在自己身后，保护着她，他从未，离开过自己。无论何时。

“等我。”

这是他离开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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