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秦走到门口,白琰追上去。
“师姐怎么样?”她问道。
“快了,”提到灵清时,连秦眼底浮起一丝笑意,温暖的笑意,“应该快了。希望是儿子。”
不知为何,白琰看到那笑容时,忽然怔了怔,心底莫名涌起一阵酸意。垣清……为何从未如此对她笑过?他和她在一起,应该很幸福啊……为什么,从未见过……莫名的感情令她无法言语,真的很羡慕师姐。是不是……垣清还沒有连秦这样如此爱自己?
连秦见她晃神,唤了一句。
白琰回过神來,抿了抿唇,低下头,“……姐夫,好好待师姐。”
连秦显然也怔了怔,随后笑道,“那是自然。”他又看了看白琰,“先走了。”话毕,就径直走出木屋离开了。
白琰木然走回里屋,沒注意到垣清的目光。
“怎么了?”
“啊……沒事,”白琰强笑道,“只是听说师姐快生了,有些担心她而已。”
垣清看了她一阵,又回头看看窗外,“还早,要是困,就來睡会儿吧。”
白琰“嗯”了一声,走到床边,脱下鞋袜,白皙的玉足已经有些肿的发红。
垣清望了一会儿,沒说话。
白琰在他身边躺下,也沒作声,依着他闭上眼。
垣清凝视她许久,半支起身子,用手玩弄着她的长发。
“垣清。”白琰闭着眼唤道。
“嗯?”
“一个人,怎样才会觉得幸福?”
垣清的手顿了顿,“那要看那个人了。看他如何才会觉得幸福。”
“那你如何会幸福?”白琰睁开眼,问道。
“和爱的人在一起,就很幸福了。”垣清望着她,答道。
白琰默然,慢慢垂眸。
“其实我觉得,”垣清慢慢开口,“很多时候,还是要经历些伤痛才能真正幸福,虽然我沒经历过,但是我知道。”
经历……伤痛?
她和他经历的伤痛还不够?
忽然,白琰想到了什么。
“垣清,”她抬起头,“你知不知道我师姐和连秦的故事?”
垣清看着她。
“她和连秦,本是不能在一起的。”白琰开了口,神情认真,“你也知道,毒师家族是连燕国以前的那些很古老的故事,总之,那时我师姐应该也很小,我师父就收留了她,因为她正在被追杀。之后她和连秦怎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身上原本有一种毒,至死难化,所以为什么自古毒师个个都不过二十就夭亡。我师姐她……本來二十岁那年也是要死的。
“唯有一种东西可以解她身上的毒,就是连燕国王族身上的血,而且必须是心头血,生鲜的。因为从前毒师家族建立起來时,连燕国皇帝为了使毒师不背叛自己,就和着自己的血配了一副毒药,至今流传在毒师的血脉中……这些都是师姐告诉我的。我师姐,是毒师家族剩余的唯一的孩子。
“她二十岁那个夜晚,本就有断气的。但也不知怎的,连秦忽然就知道了关于解毒的秘方,二话不说就把刀捅进自己心头,才救了师姐。师姐沒死,可连秦不行了。”
垣清沉默一阵,“那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白琰想了想,“好像有个道士,说连秦寿命未尽,本不该死,所以让师姐分了一些血给他。这样,连秦的血里也含了师姐的毒。那个道士还说,师姐和连秦,都不能活过四十。但是我想……”她顿了顿,眼底有甜甜的笑意,“她和连秦,一定会很幸福。”说罢,她又仰起头,“垣清,你说,我们不会也要这样生死來回一场,才会幸福吧?”
垣清淡淡笑了,修长的手指在她青丝间穿梭,“如果我能保住你,就不用。如果我不能,生死一场也沒什么所谓。只是……”他顿了顿,“生死之后,你可要记得我才好。”
他本是笑着说的,白琰听着,却莫名的伤感。
生死之后,可别忘了我。
但愿是生死一场,不是空梦一场。
许久,白琰忽然开口。
“垣清。”
“嗯?”
她伸手环上他的脖子,“你爱我吗?”
很幼稚的话语。
垣清侧头看她,“怎么了?”
“沒有,”白琰笑笑,“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我在一起,究竟幸福还是不幸福。”
“当然幸福,”垣清凝视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沒有……”白琰斟酌一阵,道,“我就是挺羡慕师姐和连秦的,感觉他们……好像很好。”
垣清笑,“你是觉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不是,”白琰急忙道,“我是说,连秦和师姐……生活平平淡淡的,沒有人打搅他们,他们可以很好,也不用经历什么……阴谋。其实……”她顿了顿,“就像我们在莲心湖一样啦。”
垣清沉默一阵,撩开白琰眼前凌乱的青丝,“你想回莲心湖?”
白琰“嗯”了一声,有些委屈,“西枫王好可怕啊……我好怕他……我觉得他就是个神经病……我就是想回莲心湖,过原來那种生活……”
垣清凝望她一阵,“那等这三年过后,我们再回莲心湖,好不好?”
“好。”白琰抿唇笑笑,殊不知,到底什么是梦什么是真。
那晚,白琰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好像是一个夜晚。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屋檐上,滴滴答答的,复而又落在地面上,像是一曲曼妙忧伤的笛曲。
白琰不知道自己在哪,四处观望,并不是熟悉认识的地方。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