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老子真想揍死你!”任天坐起来,精赤的上身散发着勃勃怒气:“再动一下嘴,老子给你撕了!”
“凭……凭什么不让我说话。”舒兰怯怯地后退几步:“你没理,打人你就更没理。”
“老子——”任天瞪她半天,实在想不出更有震慑力的话,反正也被她搅得睡意全无,索性下床:“折腾,想折腾就折腾吧!”
这才有点男人的样子,舒兰挑了挑眉,上前卷起了给她带来噩梦的被褥,连带床上所有东西,一齐卷了扔到窗外,再慢悠悠地开了箱子,把崭新的被褥铺到床上,经过漫长的折腾,总算勉强铺好,最后拿出绣着戏水鸳鸯的水红色软枕,刚要放在床头,突然停住了。
“又怎么了?”坐的远远的任天看着她石化了的背影问。
舒兰半晌才轻声道:“这样一来,我岂不变成嫁给你?”
“你不是已经嫁给我了吗?”虽然烦人,任天承认她还是总能把人逗乐的。
“那……不一样。”舒兰出了会儿神,突然把枕头扔进去,盖上箱子:“谢谢你,再抬回去吧。”
“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任天不悦,不仅因为她反复支使他,具体因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这不都挺好的吗?好好的又不用了。”
“我不是主动送上门的,这点你要清楚。”舒兰动人的娇容浮现出某种坚定:“我也要清楚。”
任天看着大红的被褥,突然明白他因何不快,这个觉悟令他烦躁:“你已经是我老婆了!嫁鸡随鸡,嫁狗嫁狗,嫁给老子,你就是匪婆子!要是还做贵太太的梦,老子打断你的腿!”
舒兰注视他,毫无惧色,冷然道:“我跑不出这黑龙山,你犯不着这样,也不必对自己没信心。”
“我没信心?”任天仰天大笑:“姓任的纵横黑道,天不怕地不怕,会对一个黄毛丫头没信心?放他娘的罗圈屁!”
说不了两句就粗口满天飞,真是本性……不,狗改不了吃屎。舒兰冷哼一声,表明立场,也就无须死撑了,重新开了箱子,把枕头端端正正地放在叠得歪七扭八的被子上,又取出全套的喜服,放在褥单上。粉色的缎子的吉服,本是新婚第二天给公婆敬茶时穿的,没想到今日,却绫罗掉进了污泥,不复往日尊贵奢华,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果然如此。
收拾了半天,出了一身汗,舒兰大喘一口气:“浴盆放在哪?”
“啥子?”
“浴盆呀,我要洗澡。”
任天半天才反应过来浴盆是什么:“没有。”
“那你平时怎么洗澡?”
“后山有泉。”
舒兰犯难了:“那我怎么办?”
“你也去就是了。”
舒兰无声,打死她都不敢去外头洗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倒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黑龙山那么多男人,万一洗澡时突然冒出一个,那还活不活了?
“去不去?”任天搓着上身:“正好老子也要洗了。”
“你也洗?”舒兰慌了:“别呀!你改天再洗行不行?今儿把我带去,替我把个风。”
任天哪里经历过这么烦琐的事,洗个澡而已嘛,搞得像绕麻花:“老子洗老子的,妨碍你了?不照样给你把风?”
舒兰的手摇得快掉了:“不不不!”
“头都快给你绕散了。”任天感觉他的精力大不如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胜阳衰?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把扯过她,凑近闻了闻:“一点味儿没有嘛!洗个屁,甭洗了。”
“我们标准不一样!”舒兰差点没说是人种不同。
“到底去不去。”任天懒得听他废话,只问结果,抛出杀手锏。
舒兰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再次向任天或者是洁癖屈服:“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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