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任天瞥嘴,心里老大不是滋味。他是人才,老子就不是啦?看她嗲兮兮的样儿!女人真是浅薄:“他是神经病。”
舒兰以为他在玩笑,顺嘴说道:“你才是神经病!”
一时口快,任天有些后悔,大笑道:“老子是疯子,你就是疯婆子!”
“啊,那我们的儿子岂不成了小疯子?”舒兰与他相视而笑了一会儿,锲而不舍地继续上一个话题:“周存道不像你们这些人,他为什么甘心同你们混在一起?”
任天侧目:“跟老子混委屈他啦?你去问问他,他委屈不,要是说个‘是’,老子立马恭送他下山。”
“你怎么听不懂人话?”舒兰白她一眼。
任天想了想,跟她说也没关系。本来没什么,让她觉得他有什么刻意隐瞒,反倒惹她多心:“他是老子亲戚。堂弟。”
“你当我傻子?”舒兰刮着脸蛋,示意他不害臊:“连姓也忘了的。”
任天淡淡地:“老子和娘姓。”
“你爹呢?”舒兰眨着纯真的大眼睛。
“天打雷劈了。”
舒兰不明所以,看他的神情,只有盛怒之下才会如此,鼻翼一动一动,牙齿噶嘎作响,像要吃人。他一定恨他的爹吧?他爹对他不好?还是不要他了?他爹还活着吗?舒兰进行判断,结论是依然存活。如果死了,他一定不会吃亏不说:“你娘呢?”
“她……走了。”任天的眼神突然温和,语气也惆怅起来。
“去哪啦?”
任天好似走得好好的突然被绊了一下,看着舒兰,哭笑不得:“地下。”
舒兰脸红,这顿臊啊,这死任天,不知道把话说清楚啊?为缓解尴尬,又扯到可怜的周存道身上:“你堂弟是读书人吧?”
“瞎读一气,啥也没捞着。”任天一向认为读书就是为了做官,居然有只为读书而读书的,一直以来,特别不理解周存道的一切举动。
舒兰侧头想了想:“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带他干这个?”
“他是让人带的人啊?”任天冷笑:“再说我们不是一块长大,成年后才认识的,他没把我当哥,我也没把他当弟。也就是搭个伙,做个伴吧。”
不见得,舒兰回忆周存道对任天的关心,和任天生活琐事上对周的依赖,两个嘴硬的家伙,还以为彼此是对方的伙伴吗?只怕行单影孤时,分外空虚:“其实周存道人还行,就是老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以前不这样。”任天打开话匣子:“老子也不晓得他怎么变成这样,以前是什么都爱操心,现在是什么都不操心,即使操心了也装作没操心。”
舒兰分析:“该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刺激……肯定是有的。”任天含含糊糊地。
“说嘛!”舒兰娇声。
男人在女人面前,很难保住另一个男人的秘密。任天摸着她亦喜亦嗔的小脸,过一会儿道:“他有病。”
“身体不好?看不出来呀。”舒兰不解。
任天指了指脑袋:“这儿。”
“胡说。”舒兰没劲了,他总是忽悠自己:“去去去,打桶水来,帮我洗头。”
“骗你干嘛?”任天急了,全盘托出:“知道他喜欢谁吗?表妹,他的表妹!”
舒兰一笑:“那又怎样。”
“知道她表妹多大?”任天低声:“十二岁,十二岁!喜欢她的那年,他二十五,她刚满十岁!你能想到吗?老子做梦都想不到,他们才见过几次啊?认识她没几天,周存道就向他姨母提亲。妈的,这世界,这他妈的世界!”
舒兰着实一惊,倒吸一口冷气:“天那……”
“所以我说他脑子有病。”任天对他当日不听自己的劝告,还是有些记恨的:“活该,被人当成疯子被涂抹淹死都是活该!老子才不管,老子吃饱了撑的管他的破事!”
这他妈的世界,非疯即傻,非傻即痴,这世界啊,就没个正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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