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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宋青书的反抗之旅 > 第 80 章

第 80 章

迷迷糊糊由一片迷茫中醒来,微晃了晃脑袋,丝丝痛楚让宋青书不自禁低低呻吟了一声。

“这位小哥儿,你还好吧?”

耳边苍老低沉的问话声让宋青书下意识一僵,抬头,烈日当空中一位短身农家打扮的老者正弯着腰一脸担心的站在他面前。

呆呆眨巴几下眼睛,再僵僵的左看看右瞅瞅,田地、老树、长者,三个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为什么会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晃动?

等等等等,让他仔细想一想,昏过去之前他是掉到山崖下面的,双手上上下下将自己摸了个遍,无伤!还记得当黑暗来临时映在眼帘里的是两个奋不顾身一同跳下山崖的身影,左左右右来来回回看上好几圈,没人!忍不住咬手指,自己该不会……又穿了吧???

“小哥儿?小哥儿?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见坐在地上的少年脸­色­忽青忽白,老者凑前一步用手背拭了拭身前人的额头,冰凉一片更让人担忧。

额上温热的触感招回了宋青书恍惚的心神,抬头朝老者­干­­干­扯了扯嘴角,“我没事,那个……这里是哪儿?”

“这里?李家村啊,怎么小哥儿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吗?”被宋青书问的疑惑不已,老者忍不住想,也许这位小哥儿病的太重有些病糊涂了?这可如何是好?

“李家村?”喃喃念了一遍,这地名太普通,想从中知道些情报简直不可能,于是失落落的整整衣襟站起来,宋青书朝老者拱了拱手,“老人家,多谢您的关心,小子以然无事了,就此告辞。”话落不再理会老者的呼喊,宋青书脚点地‘唰’的一声就飞了起来。

不夸张,真的是飞,身如飘叶荡于微风之中,连宋青书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娘的,这身子像纸随风而飘,啥时候才能落地嗷嗷嗷嗷~~~

身后,当老者看到宋青书飞起的那一瞬,心头恍然,原来这位小哥儿是武林中人,说不定还是哪个大门派的少主,看看那轻功,不说当世第一也能排上前十吧?想罢,老者终于放下了担忧的心情,笑着离开了。

三个时辰之后,某条大路旁

一身青衣儒衫打扮的宋青书摇摇晃晃由路旁的树林里走了出来,发丝凌乱间是他惨白的脸­色­,薄­唇­抿成直线,足足三个时辰的‘风中旅行’差一点让他成为史上第一个因心脏脱落而死在异世界的穿越人。

抹一把额上冷汗,好可怕,如果拥有最强轻功的代价是身似薄柳还无法自控的话,那他宁愿自己从来不会轻功,想不通,索­性­一ρi股坐到地上以双手做枕悠闲的躺下来,反正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自己无事一身轻,­干­脆先把想不明白的事情理顺了再想其它吧。

‘得得得’远处响起了马蹄声,听那声响,似乎还不止一匹,夜­色­里长鞭飞扬的声音夹杂着马啸悲鸣,一听就知道来者不同寻常。

由地面一跃而起,有杀气,虽然这杀气并不是针对自己的,可天知道来的这些人会不会看自己一个不顺眼就想灭了自己这条小生命,所以还是躲躲吧,想着,宋青书一弯腰又窜回到了林子里。

这边宋青书才刚刚趴到路旁的树丛间,那边一前三后四匹马眨眼间就来到了宋青书刚刚躺倒的地方,只见当先之人锦衣贵服,墨发生华,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庞上肃杀一片,双眸映月薄­唇­微挑,好一副蔑视苍生的模样。

“库库特穆尔,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也省得爷爷们费事。”三个黑衣大汉将名叫库库特穆尔的少年围在了中央,一双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死死盯在少年的脸上,有惧也有痴。

“束手就擒?”玩味的笑,库库特穆尔用不屑的目光一一扫视了三人一眼,“就凭你们?呵~也配!”不过几个趁他受伤想得些便宜的宵小之辈,也配让他俯首低头?简直是笑话!

“库库特穆尔,不错,我们是不是你的对手,可今时不同于往日,以你现在的功力别说一对三,就是一对一你也不见得是我们的对手,看在你好歹算是个王爷的份上,爷爷不为难你,只要你肯束手就擒,我们绝不伤你分毫如何?”紧盯在库库特穆尔身上的目光不敢挪动半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眼前这位看似单薄柔弱的少年,可是武林当中响当当的人物,今儿为了一时美­色­惹上了这位主儿,早已经注定了不死不休!

黑衣汉子的小计量哪里逃得过库库特穆尔的眼睛?朱­唇­挑起抹嘲讽的弧度,库库特穆尔只回了一个字,“屁。”月­色­下,那份绝傲那份风华,让隐在暗处的宋青书狠狠挑了挑大姆指,喟叹,要是自己也能像他这么傲该多好啊。

一见库库特穆尔软硬不吃,三个大汉怒了,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出手,他们就不信拿不下这个傲的让人想一根根掐断其骨头的少年,等真拿下了他……­淫­/邪的目光瞟了瞟少年俊逸的脸庞,他们会三个一起上,一直做到他哭!“上!”

早有所料,面对三人连手夹击库库特穆尔从容应对,只是几十招过后,这种从容渐渐褪去,一滴滴薄汗溢上了额角,脚下步法凌乱,显示着库库特穆尔的力不从心。

“兄弟们,这小子快支持不住了,加把劲,为了我们今晚的‘美餐’拼吧!!”都说美­色­当前可使人失去理智,当库库特穆尔气喘吁吁玉面绯红时,三个男人彻底疯狂了,连手的攻击变成了单兵做战,谁都想在第一时间里摸上少年­嫩­滑的脸颊,过一把爽上天的瘾。

怎么办?窝在树丛间的宋青书眉头皱成了W形,眼睁睁看着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惨遭毒手,他做不到,更何况这个美人自己似乎还认识,他对他有熟悉感,很熟悉,那自然更加不可能坐视不管了。

可是……

靠的,自己现在使不出轻功,一使轻功身子就会没完没了的飞起来,脚落不到地上还管个屁,而最可气的是,使不出轻功也就罢了,连内功都空空如也,要不然他早在刚刚就一枚暗器扔过去,轻松解决这三个­色­胚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哈哈哈哈~库库特穆尔,你不是狂吗?你不是傲吗?怎么?现在狂不起来了吧?也傲不起来了吧?爷爷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一会好好侍奉我们兄弟吧,再拖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是?”笑的这个痛快,中年黑衣大汉边笑还边做了个下流的动作,那表情那眼神,恨的看到的人牙根直痒痒。

脸­色­陡的一沉,握着剑柄的手无意识收紧,库库特穆尔狭长的凤目中闪过惊人的冷光,身子站的笔直,不言不动却震得那黑衣大汉再不敢开声。

久久,顶不住压力的黑衣大汉们重重的‘呸’了一声,故意用夸张的­淫­/邪目光一遍遍打量库库特穆尔,似乎在有意激怒库库特穆尔,更似乎在以此来证明,自己并不害怕这位怎么看怎么不再有威胁感的少年。

“兄弟们,这小子如今乃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我们上,拿下了他老子让他用嘴给老子泄火,看他还怎样猖狂。”朝手心里吐了口唾沫,黑衣大汉边叫着边冲了上去,今天就算拿不下库库特穆尔日后也是个死,还不如赌一赌,也许还能享受到‘美味’也说不定。

显然和黑衣大汉一样想法的还有另两个人,三人一前两后猛冲向库库特穆尔,冲在最前面的黑衣大汉探出了手,邪恶的笑声扬起似乎他已经摸到了如玉的脸颊一般。

遭了,这回库库特穆尔一定躲不开三人的攻击,急的六神无主的宋青书扭头随手捧起块石头起身就想往外冲,可就在此时,场外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冲在最前面急于摸美人脸庞的大汉在手指离美人脸颊半寸远时,突然惨叫着倒飞了回去,而一直气喘吁吁看似手脚无力的库库特穆尔,在转瞬间反守为攻,手中长剑快如闪电般刺向另两个呆愣住的男子,眨眼之间就收割了两条人命。

差一点没捧住手中的石头,无声合起嘴巴,乖乖的,这美的不像话的美人王爷好厉害,先是示敌以弱,再是反守为攻,小谋略玩的不错嘛,星星眼,宋青书几乎是瞬间就崇拜上了库库特穆尔。

场外,被重伤的唯一还活着的黑衣大汉脚都软了,“你……你……”矮坐在地上用颤抖的手指指了库库特穆尔半天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额上冷汗唰唰而下,哪里还有半分刚刚嚣张的模样?

“你刚刚笑的很大声?”染血的长剑斜斜Сhā在地上,弯手肘将大半个身子都倚向剑身,库库特穆尔笑的风华无限引人暇思,只是此时,这迷了人眼的笑早已入不得大汉的心了,美人再美也比不上命重要,只可恨他明白的太晚,悔不当初。

“库……库特穆尔王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小的吧。”哭丧着脸颤颤抖抖向后退,他怎么能够想到,这个受了重伤连行动都不太方便的美人王爷,竟然能在转眼间就杀了他两个兄弟?果然美­色­误人,他还不想死啊~~

“放过你?”迷人的笑越发灿烂,库库特穆尔轻轻歪了下头,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勾魂摄魄尽在一举一动之间,“你认为可能吗?”似情人般的低语带着冷冷的血腥味,冒犯了他竟然还想得到他的饶恕?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已经杀了我两个兄弟了,还要怎样?我们不过是嘴上冒犯了你几句,又没真把你怎么样,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会有好报的。”见库库特穆尔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大汉急了,竟连好人有好报这种平时嗤之以鼻的话都说了出来,话出口后自己也忍不住一阵阵脸红。

“会有好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库库特穆尔突然不再笑了,溢满光华的眼眸悠悠暗淡了下来,丝丝忧伤点点哀痛如藤柳,一圈圈将库库特穆尔缠进了无底的深渊,风暴乍起,隐隐的似能冻得人直打冷颤的寒风在顷刻间包围了整个地方,“我早不在乎什么好报了,做的恶事太多,上天已经用它独有的方式惩罚了我,好报又如何?能换回我爱的他吗?!”狠狠闭上眼睛,眼前似乎又出现了爱人掉下山崖的那一幕,如斯的痛楚在午夜梦回中无数遍回荡,此生,都不可能忘却。

“那你就和他一起去好了!”知道自己今晚怎样都是死,黑衣大汉趁着库库特穆尔陷入痛苦的迷惘里时手握钢刀咬牙切齿的冲了上来,就算是死,他也要拉一个陪葬的!

“丫还是你去死吧~!”

比黑衣大汉更高更响亮的声音伴着‘碰’的一声响起,只离库库特穆尔一步之遥的黑衣大汉翻着白眼晕死了过去,他的身后,手捧着尖角岩石的少年正得意的笑着,月­色­下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震乱了库库特穆尔所有的心神。

“你……”手指颤抖,眼神惊喜而又惶急的紧紧盯在少年的脸庞上,想迈步走过去真实触摸少年的脸颊,可腿像生了根,动也动不了,牙齿重重咬住嘴­唇­,似乎过去了许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库库特穆尔猛上前一步抓住了宋青书的衣襟,张嘴还未等说出话来,一口鲜血涌出,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宋青书的怀里,临晕厥前他下意识收紧了手掌,紧紧的紧紧的将宋青书的衣角握在了手心里,死都不放开。

“喂?喂?!”宋青书蒙了,这人怎么了?好端端的咋就说晕就晕了呢?看着少年嘴角鲜红的血渍,心中也不知是恼还是痛,竟­干­瞪着眼呆站了半天才缓过了心神。

歪头,为何这人会在看到自己后晕倒?他那副见到鬼的样子……很打击人啊,心中犹豫不决,宋青书料不准这人是不是和自己有仇,毕竟看这小子刚刚的神情可不像是见到好友的亲切,如果是朋友或家人,他最应该有的反应该是笑着唤他青书,而不是又惊又喜又纠结……总之很复杂很难懂的表情,那表情说不出来的诡异,诡异的让人心惊。

头痛的摇头,算了算了,看在这人肯定认得自己的份上,自己就再出手救他一回得了,若是这人醒来证实是自己的仇人,到那时再不理会他也不算晚,想着,宋青书弯腰扛起了手指死死扣着他衣角的绝美少年,转身正打算离开,可又因为看到了那个大汉而停下了脚步。

这人和他两个兄弟都不是好东西,留在世上也是祸害,本应该补上一脚结果他的­性­命,可谁让自己是个好人舍不得伤人­性­命呢?想到此某自夸的少年脸有些红,眯了眯眼睛挥挥手,还是任这黑衣大汉自生自灭去吧,他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若是今儿个他痛苦而死,那也只能证明他是个恶人,怨不得自己不救他噢。

嘴角挑起一丝顽皮的笑,宋青书缓步迈过明显出气多入气少的黑衣大汉潇洒离开了,呃~如果他肩上没扛着个人的话,应该是潇洒的。

魂返倚天之二

随便找了个医馆,将半死不活的库库特穆尔扔给了一位看起来医术很高明(注:年纪大)的老医师,宋青书转身晃悠悠出门吃饭去了。

此时天刚放亮,街上行人并不多,但好在卖早点的起的都很早,于是闻着香味宋青书愉快的坐在了一处面摊前,随口叫了碗牛­肉­面大吃特吃起来。

“喂老林,你听说了吗?”身旁不远处,一位看起来很万事通的男子神秘的扯了扯自己伙伴的衣袖。

“什么?”莫明所以的挑了下眉,叫老林的下意识反问。

“就是武当张无忌要和峨嵋派前掌门成亲的事情啊,听说就在下个月初,天,想想都知道那场面一定很热闹,真想亲自去看看啊,可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种资格。”感叹着摇摇头,说话的男子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拔弄着碗里的面,显然是没心思吃了。

‘扑~’无意间听到两人对话的宋青书将吃到嘴里的面全体喷到了桌子上,“张无忌成亲?!!”惊叫着抬头,那这里不就是……倚天屠龙记?天呐,惊叹着以手捂额,想不到自己竟然穿越到呃~~不对,是越回到倚天屠龙记了,是怎么穿回来的?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再也无心吃面,草草结了账,也不管另两个被自己一惊一乍弄的疑神疑鬼的男子是不是在迭迭注视,宋青书恍惚着往回走,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果这里是倚天屠龙记,那么一定有很多人认得自己,武当宋青书,那可是整个江湖都追着喊打喊杀的叛徒,一个害死了自己的师叔,又差点让武当灭亡的败类。

呻吟着窝到拐角的巷子里,越想越心惊,不一会冷汗就湿了宋青书的衣背,不行,以后上街得戴着帽子,别不小心碰上哪个想行侠仗义的大侠把自己当成炫耀品给灭了,那可就哭都没处哭去了。

医馆

悠悠由黑暗中醒来,库库特穆尔眨了好几下眼睛猛的坐起身,当眼睛左看右看也没看到自己想念中的人之后,灿烂的光由眼眸中渐渐散去,失落和孤寂再一次占满了心头,他就知道,那只是个梦,比以往每一次都真实,却终究只是梦而已……

“青书……”低喃着垂下眼帘,心中空荡荡的感觉好难受,“青书……”一声声呢喃着的名字是最好的安慰品也是最痛苦的冀慰,手抚上温热的胸口,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自己才会忘记那个人?又要等到什么时候,这里,才不会再痛了?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

苦涩的仰起头,没人能够了解,亲手将心爱的人逼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明明想好好去爱他,明明想把所有自己能拥有的东西都拿来与他分享,可偏偏事与愿违,一次次自认为最正确的举动,换来的都是那个人的无视甚至于厌恶,甚至于青书还……打了他。

脸有些红,手不由自主摸上了ρi股,那里早就不痛了,可每当一想起那天的情景,ρi股就总是会在下一瞬火辣辣的痛起来,恍惚而笑,­唇­角溢出浅浅的幸福条玟,青书还真狠呢,ρi股都被他打肿了,从小到大,自己从不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可如果那个人是他,不恨也不怨。

“公子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太舒服?”将托盘中的药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老医师笑着坐到了库库特穆尔的床边。

“还好。”收起外露的情绪淡淡而笑,这是他对外的面具,一个从小就戴惯了的面具,如果说此生什么时候他没有戴着面具而活的话,那大概是……和青书在一起的日子吧?轻笑,对着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撒娇,自己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可是……好幸福呢,那样的日子……

“公子?公子??”见眼前的贵公子说着话就神游天外去了,老医师忍不住用手推了推明显失神的人。

“啊?”茫茫然回神,继而恍然着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刚刚想起些事情走神了,对了老先生,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印象里自己晕过去之前曾经历过一场战斗,虽然青书的出现可能只是自己的幻觉,但他敢肯定,那三个黑衣大汉绝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自己还没那么变/态,会去幻想如此恶心的人。

“是个少年公子,样子斯斯文文的很是俊秀。”拿过桌子上的药碗放到口边吹了吹,老医师笑着又道:“公子快把药喝了吧,再放下去就凉了。”

“少年公子?”心头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兴奋感,自己认得的人当中,称得上少年公子的人物并不多,而斯斯文文俊秀非凡的……脑海当中浮起宋青书的模样,很像!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库库特穆尔一边接过递来的药碗一边装做不在意的问,“老先生可知道那位公子姓什么?”

“他说他姓宋。”

‘叭’的一声,药碗掉到了地上,看也不看溅了自己一身的污黑药汁,库库特穆尔猛一用力生生将老医师提到了面前,“你说他姓宋?可知他叫什么?”

“宋……宋……宋青书唔~~”嗓子不能呼吸了,这位贵公子怎么了?难道想杀人灭口?可自己并没有探知他的秘密啊?脑子嗡嗡作响,老医师眼看着只剩下一口气了。

呆愣愣松开手,“宋……青……书……”真的是他吗?那这么说来自己并没有出现幻觉?自己真的看到青书了?可……青书在哪?他在哪?!想着,库库特穆尔弯腰将好不容易缓过气的老医师又一次提起,颤抖着嗓子急急而问,“说,青书去哪儿了?!”

“青……青书?什么青书?”被人提起又放下,放下再提起的老医师早就哆嗦成了一团,心中下黑雨,想当初他要是早知道自己医治的是个这么穷凶极恶的歹徒,一定会在一开始就将这两人拒之于门外,也让这个霸道的、蛮横的、让人胆颤心惊的恶人公子尝尝死亡的滋味!

“说话,那个送我来此的少年公子去了哪儿!!”见老医师久久不答话,库库特穆尔更急了,手臂连晃直摇的老医师头昏眼花才停止下来。

“我说我说,他走了,刚刚就走了~~”老天爷,可别再折磨他了,再这么摇下去自己就得见阎王了。

“走了?”呆了一下,青书怎么会走的?难道是他不想见自己所以才悄悄离开了?摇头,拒绝再想下去,库库特穆尔翻身纵跃到地上,皱眉,甜醒味溢满了口腔,深吸口气迈步直向门口,他要去找青书,这一次绝不让他从自己的身边逃开!

‘叭’手挑起门帘时不小心碰翻了帘外药童手中的东西,脚步一顿,正想再次举步却意外的被小药童拦住了。

“公子是要去找那位宋公子吗?别找了,人都走了大半个时辰早追不上了,喏,这是那位公子走时留下的信,说是让我转交给公子的。”话落由怀中掏出薄薄的信封,小药童将信轻轻的递给了库库特穆尔。

信……手拿着薄薄的信封,库库特穆尔竟平白升起了种……畏惧感,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似乎是怕青书会在信里写出决绝的话,更似乎……只是怕青书的冷漠和淡然,那个人对于自己不在意的人可是从来都狠心到底的,一如当初的打ρi股,手下半点不留情,暗叹,他和青书之间的恩恩怨怨太复杂,如果青书真的只拿他当个熟悉的故人的话,自己还真不知该如何自处呢。

轻轻打开信,低头仔细的认真的看,库库特穆尔的脸­色­先是很兴奋,兴奋着自己所爱的人并没有死,他真的回来了,接着又转到了迷茫,为什么青书要叫他库库特穆尔王爷?青书怎么不叫他宝宝了?哪怕是毫不客气的王保保也成啊?眉头隐隐皱起来,接着往下看……看……没有了,竟然没有了!

手指愤愤的捻住薄薄的信纸翻来覆去好几遍,最终库库特穆尔不得不承认,青书真的只写了短短的几个字,上为,库库特穆尔王爷你好,下为,救命之恩不用言报,在下告辞。

娘的,好简捷的一封信,就这么两个字还要什么信封?­干­脆随便写地上得了!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可就算是气成如此模样,库库特穆尔也舍不得伤害信纸分毫,这可是青书亲手写的信,归来以后写的第一封信,他如何舍得毁掉?

陡然昂起头,“宋青书,你别想逃!”低吼像誓言,震得所有听到的人都耳边隆隆,墨发飞扬的少年用炽热逼人到不可直视的炯炯目光直直盯向某一个地方,那里正是武当的方位,库库特穆尔坚信,宠爱张无忌到了天妒人怨地步的宋青书,一定会去参加张无忌的婚礼,到那时……

头疼,一个又一个男人的样子浮现于脑海,搅得库库特穆尔的头,痛的越发厉害了,可恶,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从哪冒出来的,武功一个比一个厉害不说,还个个都说自己是青书的爱人,靠之,青书的爱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做了?想Сhā队?门都没有!

还别说,不管是天意也好,不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罢,库库特穆尔想当然的认为真真料准了宋青书的去向,这个不想被莫明其妙满江湖追杀的少年,正小心翼翼往武当而去,务求在被所有人发现之前,弄明白倚天的宋青书到底被人厌恶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于是去往武当的道路上多了一个乔装打扮的诡异份子,诡异到从头到脚,从嗓子到模样,处处猥琐的让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怕是宋青书的最亲爱人站在面前,也认不出他来。

更多了一波又一波王府的探子,不用说,自是库库特穆尔派出的寻访之人,库库特穆尔算盘打的叮当响,若是能在所有人发现青书回归之前抓住了小爱人,那么……嘿嘿,自己的幸福也就到了。

武当

今天是武当张无忌与周芷若的成亲之日,整个武当上下一片喜气欢腾,大红的喜字由山门起一直贴到了山顶大厅,宾朋络绎不绝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哎呀林掌门,稀客稀客。”

“啊李教主,久仰久仰。”

“哎哟,这不是张总镖头吗?幸会幸会。”

混在人群之中乱窜,耳边此起彼伏的客套笑声听得宋青书直翻白眼,虚伪,真久仰真幸会又怎么可能转眼就不理人和别人说话去了?明摆着都是面子话嘛。

左晃晃右逛逛,觉得在大厅里也听不到有用的信息,宋青书决定悄悄去内院走走,也许能好运的得到些意外收获也说不定,想到就做,宋青书一闪身由侧门走了出去。

宋青书自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自从他进了大厅之后,就已经有好几双眼睛一同盯向了他,问原因?若是你家办喜事时进来个行迹可疑贼头贼脑的人,你会不派人盯着吗?

小心避开所有人静悄悄来到内院,这里是武当内家弟子练武和休息的地方,除了武当内门弟子,外人一般很少能进得来。

顿住脚步宋青书眯起眼睛摸下巴,自己为何会知道这些的?好像脚步一踏进这里脑子里就自动升起了详细的资料,是了,一定是此身体的记忆还停留在脑海深处,如今碰上了熟悉的场景才不自觉的清晰起来,呵呵,倒是个意外的奖品呢,有了这份记忆,自己在武当做什么事情都会事半功倍的。

“阁下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吗?笑的如此开怀,想来是找到了吧?”悠悠的清朗声音由四面八方响起,伴着这道声音之后是一道越走越近的颀长身影,来人墨发披散,几许懒懒的风情荡漾在眉眼之间,剑眉星目,一汪水光将男子好看的眉眼映衬的越发勾人,直鼻下一双朱红的­唇­在轻轻的抿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浅浅挂在­唇­边,如画龙点睛般将他整个人都点缀的炫目生华。

呆了,­干­眨巴眼睛宋青书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俊美的男子,若不是自己先识得黄老邪和无崖子,此时非掉一地哈拉子不可,瞬间苦起脸,没天理啊,同是男子,为嘛别人都长的绝美Ъ人,就自己只堪堪到英俊秀雅?果然,人比人是会气死人滴~~

挑眉,见对面之人只顾呆呆发愣也不答话,段延庆勾了勾­唇­角失了再逗弄下去的兴致,纤美的手微抬,几个身着灰­色­统一短襟打扮的人如风出现,飞一般合围向了宋青书。

丫丫的,美人有毒!被扑面而来的杀气惊回了所有的心神,宋青书脚点地下意识后纵,可这一纵就纵出事情来了。

“啊啊啊~~~我落不了地嗷~~~”

凝视,几欲喷笑的看着在空中飘来荡去轻的如同叶子一般的人,段延庆久久无语,这样的人也配当探子?太没水准了吧??

“主子?”四个灰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继而用统一的目光寻问自家主子,这样一个明显脑残的探子,还需要他们出手灭掉吗?

“都退下去吧。”边笑边摆手,眼睛盯着还在空中飘荡,甚至于飘着飘着有移动到前院倾向的人,段延庆忍不住笑意渐深,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开怀的笑过了?呵呵,看在这小子努力博自己一笑的份上,今儿就饶他一命好了。

“喂~帮帮我,快点弄我下去~~”手指奋力抓住了一条柳枝,宋青书焦急的对着站在树下看热闹的男人大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怕这个显然比自己功力深厚许久的‘敌人’,有危险时第一个喊他帮忙是如此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弄你下来?”挑眉,“凭什么?”双手环胸,段延庆边说边闲闲的斜倚在了树身上,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看戏神情,摆明了不会出手。

“你!”身体气的在空中连抖了好几下,随着手中柳枝‘啪’的一声断开,宋青书惊叫着又一次飞向了半空中,“美男,我恨你,呜~偶不喜欢飞啊~~~~”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既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偶就不藏着掩着了,哪,明天星期天,放假嗷~~~

魂返倚天之三

尖锐的走了调的声音让宋青书刻意‘改装’过的嗓子发出了足以让万物同时翻白眼的‘超声波’,柳枝轻颤薄叶翻飞,这样的奇景不说百年难遇当也是此生难逢的。

“你给我闭嘴!”皱着眉头低喝,以姆指揉眉心,段延庆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小子是如此‘高明’的‘歌唱家’,刚刚就不会把手下遣走而是命令他们拎着这小子的衣襟一起托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

而就在段延庆头痛的直揉眉心的时候,我们的小宋童鞋却在奋力的稳住飘飞的身体,可是显然,他稳住身体的方式不太合适,不止不合适还很不雅观。

因为身体飞的太高,什么都抓不到的宋青书只好将目光放到了屋顶上,而屋顶上有什么?答,瓦片。

于是别无选择的某宋童鞋掌指纷飞直扣瓦片,本想着能让身子顿住哪怕一下也好,可瓦片一旦离开了屋檐自然‘轻如鸿毛’,连自己都稳不住又哪里有本事稳住一个重达百十斤的活人?于是伴着‘唰唰唰唰唰’声,一块块瓦片被拿起再被扔下,等到段延庆觉察到不对劲时,好好的屋顶早就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而那个一边抓瓦片一边扔瓦片的小子,也从房屋这头飞到了房屋那头,只见此时的他,双手死死揪着檐角上的雕刻,咬牙切齿誓不放手,墨发飞扬伴着那张惨白的脸­色­,要是谁不经意抬头一看,保准以为此地正在闹鬼。

默~~眉心跳,段延庆这回是真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了。

“这闹的是哪一出?”朗朗的声音打破了古怪的寂静,随着话落,一身青衣潇洒出群的乔峰慢悠悠走到了段延庆身边,“怎么?你在耍猴?”表怪他怀疑,实在是屋檐边那位像波浪一样抖来颤去的生物,怎么瞧也不像是人,而与人最接近的,只能是猴了。

段延庆嘴角抽搐,“乔大侠,原来您老已经老眼昏花到这种程度了吗?连人和猴都分不清?”挑眉,顺便再白上一眼,没了青书的日子最无聊,所以闲着打击打击情敌就成为了他们所有人的必备技能,此技能目前正在突飞猛进中……

表情一顿,乔峰无语的摇了摇头,他怎么就忘了,段延庆不止手上功夫了得,这嘴上的功夫……也是他们之中独一份的毒。

下面两位你来我往聊的开心,上面随风舞动的宋青书可是晕的连胃都恨不能吐出来了,仰头程四十五度角望天(没办法,再高就看不到了),一滴清泪顺着宋青书的眼角落了下来(其实是被风吹的迷了眼睛),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古人都说否极泰来,从刚刚就开始倒霉的某宋童鞋终于在历经了一个又一个黑暗之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呃~虽然这曙光黯淡了点也模糊一些,但好在有胜于无。

“小子轻功不错。”笑眼眯眯的男子轻飘飘飞落于屋檐之上,明明身材高大脚下却像叶子般轻莹,朗朗的星目含着古怪的笑意,歪着头,男子兴味盎然的瞟着宋青书。

“哼!”重重哼一声不理他,明摆着,这人和下面那两个都是一伙的,看他笑话是吧?本少爷就让你们看个够,想着,宋青书双手一松身子飘荡而起,飞吧身体,就让风带着自己飞到再也看不到这些可恶嘴脸的地方去吧~~

嗯?天空怎么突然间暗下来了?睁开半眯着的眼帘抬头,“啊~~快点让开~~”高喊着,宋青书一头扎进了对面男子静静张开的怀抱里,下意识用双手护住鼻子,他可不想自己鼻流狂流的样子被这些人看见,那就真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挑眉笑着任身不由己的少年飞进自己怀里,韦一笑正想捻起少年的脖领将其扯到地上,却陡然间被心头闪起的悸动狠狠震了一下,这是……茫茫然眨眼,这感觉……“青书……”低低的痴喃,如此强烈到让自己无法自控的悸动,只有在拥抱青书的时候才会有,可……眼前的少年会是他吗?低头,眼帘中是一张猥琐的脸,与记忆中清秀俊雅的模样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等等,眼眸定定望向少年的耳边,微白­色­翘起的边角清楚明白的告诉他,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少年真正的模样,“你戴了人皮面具?”

坏了,被发现了,怎么办?想跑,腰间骤然收紧的手臂揽得他挪动不得,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的手掌慢慢袭上了自己的脖子,娘的,为了小命着想,拼吧!“去死~~”六脉神剑怒指而出,在倚天,想必没人会认得这门功夫吧?虽说自己此时功力全无威力被打折了不是一点半点,可胜在出奇不意,只需小小麻痹一下这家伙,想逃跑并不难,呃~当然,这也是掩饰身份的最好办法。

“六脉神剑?”呆愣愣看着被少年一招逼退的韦一笑,段延庆几乎是痴傻的僵在了当场,“六脉神剑,他会六脉神剑……”脑子好乱,这个人会是谁?难道又是青书惹来的风流债?那么他会不会有青书的消息?还是说……

“青书?!”

一旁的惊喊声震醒了段延庆的心神,转头,不知何时站在身旁的段誉,正一脸狂喜的直勾勾看向不小心挂在树梢头和衣服做斗争的某少年,“你喊他青书?”手指在颤抖,与乔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将目光一同看向了段誉。

“当然是青书,你们看,他锁骨处的桃花枝就是最好的证明。”段誉手指微颤的点向少年的衣襟口,散乱的衣襟掩不住里面的风景,一枝开的灿烂的桃花正悄悄由少年的领口处探出了头。

刹时,所有人的眼睛同时酸涩起来,几年的分离让他们想这个人想的太苦太苦,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算他们分开多久了?怕是几千个秋都过去了吧?可是这个人,这个人他……“宋、青、书!”一同怒吼继而愤愤的咬牙,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主动来找他们?把自己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很好玩吗?!呵,呵,冷冷的笑,他还真有本事呢,堂而皇之站到了他们面前也没让他们认出来,高!高!!

冷风袭袭让正在与树枝做斗争的宋青书肩膀迭抖,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没用武当的武功咋还是被认出来了呢?看看那些人的表情脸­色­和语气,果然啊,宋青书被所有人讨厌着,甚至于早已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了,呜~~自己还没活够,还不想死啊~~~

也许是悲愤给了宋青书熊的力量,只听得‘咔喳’一声响,树枝断裂,下一瞬宋青书‘呼’的飞向了远方,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高兴自己拥有此项‘技能’,由衷的高兴。

“青书!”

见心上人要离开,所有人都急了,他们气他正是因为深深的爱着他,这人怎么可以因为他们生气就掉头跑掉?这才几年没见面?这小子脾气可是长了不少啊。

想着,段延庆、段誉、乔峰加上韦一笑,四人脚点地‘唰’的一声纵身而起,直向前面不远处的少年追去,哼哼,等抓到他的,看不打烂他的ρi股!

擦汗,这是所有人的心声啊~~

身如薄柳,飞啊飞的也逃不出几人的手掌心,眼看着身后四人的身影越离越近,宋青书哭死的心都有了,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在神雕里被人追,回了倚天还被人追,神雕里还好点,怎么着无崖子对自己有意思还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小命,可身后这四位……天,他们不会一抓到自己就把自己给灭了吧?

想到苦处手脚齐动,好在不幸中的万幸的是,因为有了前两次的飘荡经历,身体已经基本懂得怎样把握方向了,于是运起凌波微步拼了老命的逃,逃的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都不被这些人找到,“不要再追我了嗷~~~~”狂喊,呜~~做坏事的又不是自己,凭什么让自己背黑锅?太没天理了吧?!

外院*正厅

吉时已到,喜气洋洋的大厅变得寂静平和,一对红袍加身的新人静立在喜烛之前,迎接着众人的目光在长辈们的祸福下安然对立,静静等待着司仪的那一句‘一拜高堂’。

‘一拜高堂~~’响亮的吟唱将人们激荡的情绪带向了另一个高/潮,众人笑着看着,也争抢着想一睹两位新人弯腰行礼的那一刻。

可就在此时,屋顶响起了吱吱声,接着‘轰’的一道重响,一个人形物体以着张牙舞爪的姿态惊叫着跌落在了张无忌的脚边,‘扑通’一声,摔的那叫一个响。

静默~~看着那个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形物种踩着肢离破碎的瓦片晃晃悠悠站起来,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迷迷糊糊眨眼睛,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形的宋青书透过灰蒙蒙的灰尘看到了一张脸,那是一张很英俊也很熟悉的脸,在哪里见过呢?不知道,嗳?他穿着的衣服是红颜­色­的?那他不就是……“你啊~~”‘你是张无忌’还没有说完,伸出的手指已经被人一把捏在了手心里,紧接着脖子上多出来一双手,下一瞬,脸上泛凉,那张盖在脸庞上的‘假皮’就这样离家出走了。

‘嘶~’倒吸冷气的声音,“青……书??”呆呆松开手,捻在手指中的人皮面具静静掉到地上,莫声谷整个人都傻了,他怎样也想不到,本以为的刺客竟然会是……他想了许久的人……

“青书!”

一连好几声的叫喊惊得宋青书连连后退,双手竖起护住胸口,­干­­干­咽口唾沫昂起头,宋青书对着堂上一二三四五六七等等等等,总之是所有追着来的和本就在的人,大声表明立场,“哪哪哪哪,我不是故意混进来的,我只是……想参加今天的婚礼,毕竟…我和张无忌师兄弟一场……”说的有些心虚,自己一冒牌货和张大教主有什么交情?而正主……那个做尽了坏事的宋青书还是不用提了,‘咳咳~’咳两声壮壮胆,这些人的脸­色­实在不太好,呃呃呃?还隐隐的有股浓浓的杀气?完了,看来自己这份亲情牌打的并不成功,已经让这些人忍无可忍了。

突然

“师哥!”

一声亲亲热热的师哥叫暖了宋青书凉到底的心,眼眸闪光的看着那位满面激动飞奔而来的少年,呜~~好感动,张大教主果然如书中写的一般重情重义,想来自己还是有几分活路的。

“师哥!!”双手使力将呆呆出神的人用力揽进怀里,当怀中的空虚尽散,张无忌忍不住眼眶发红,怀中这个偷了他的心又突然失踪的人,真的回来了,不是梦,他真正的回来了,回来……破坏自己的婚礼了,嘴角挂起甜蜜的笑,师哥也是在乎自己的吧?不然他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赶回来?还用那么震撼的方式出场,他……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腰被人揽的死紧,肩膀上也像被下了道铁闸,透不过气来的宋青书为了自己以后长远的人生路着想,不得不小心开口求这位日后的大靠山先放开自己再说,“那个……张师弟,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透不过气来了。”­干­笑,娘的,张无忌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这样的身材玩熊抱是会死人的知道不?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微微松开些力度,张无忌低头看着宋青书的脸,郑重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呃~被噎到了,他怎么听张无忌这话回的有点……怪怪的?眼睛不自然的瞟开,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眸,心,愣住了,呆呆望着那双眼睛,脑子里嗡嗡作响,连宋青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青书……”呢喃着,白衣墨发的男子一步步缓缓向宋青书走去,淡雅的眉轻颤,朱红的­唇­发抖,眼眸牢牢盯着对面的少年,似乎生怕眨一下眼睛这人就会飞走了一般。

他是谁?随着男子的一步步靠近,这个问题也一遍遍浮现于脑海,紧紧盯着他不说话,直觉告诉宋青书,这个男子对自己很重要,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但当男子的指尖抚上脸颊,‘轰’脑子里重重一响,身形摇晃下意识握紧了男子的衣襟,急喘气,宋青书鼻子酸酸的望着男子满面焦急的神­色­,抬手挥开紧紧揽着自己的张无忌,上前一步死死的重重的用手臂扣上男子的腰,头深埋进男子的肩膀里,“岩……”痴喃,“岩!”低喊,“我不是故意要忘记你们的,我不是故意不回来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喃喃着,宋青书眼前一黑接着就晕死了过去,惊得所有爱人们齐齐乱了手脚,急上前七手八脚抱起好不容易盼回来的爱人,几人在一排排雾沙沙的眼神洗理下,急急赶向了内院,青书晕倒了,哪还有心思管别人?这是连今天的新郎官都认同的道理。

于是呼啦啦新郎官和武当所有重要成员转瞬间集体不见了,只留一身鲜红嫁衣的新娘孤仃仃站在喜烛前,痴痴的痴痴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一个一头金发的男子如风般冲了进来,新娘笑了,如花的颜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迷了所有人的眼。

魂返倚天之四

一群人围在同一间屋子里,即使这间屋子再大也会显得狭小而又拥挤的,看着那一个个眼里除了青书再无其它的男子,张三丰暗叹了口气招呼着几个弟子退下,这里,不需要他们Сhā足,他们也无可Сhā足,只是……

回头看一眼定定站在床这的俞岱岩和莫声谷,三儿爱着青书他知道,怎么小七也……还有小六……皱起眉头迈步而出,看来得找个时间和这些弟子们好好谈谈了。

“张无忌,过来看看青书怎么样了。”将站在人后正努力想挤进来的少年提到床边,乔峰与段延庆一左一右并肩而立,同时深深皱起了眉。

刚刚青书在大厅里说的话很奇怪,什么叫‘我不想忘记你们的?’什么又叫‘我不是有意不回来的?’忘记,这是个很关键的词儿,想想青书从出现开始到晕昏之前,他好似一见到他们就逃,完全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喜悦,那么……互想对视一眼,段延庆和乔峰一同咬牙。

娘的,一定又是神仙惹的祸!

“师哥的手好凉。”小心蹲到床边,手指才刚刚探上宋青书的脉门,张无忌就忍不住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师哥的手怎么会这么凉的?凉到一点温度都没有,就像……死人一般,心在想到此时猛的一震,深吸气稳住心神,心里默念着,也许师哥只是太累了,也许师哥只是身体不舒服,没事,没事的,可是当手指下的答案真实出现于眼前,血­色­几乎是瞬间就由张无忌的脸庞上褪了下去,“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错了,一定是我摸错了。”

“张无忌,青书怎么了?”本就对青书的身体很担忧,此时一听张无忌的语气不对,几个男人立马慌了神,难道……青书的身体很不好?

没功夫回答别人的问题,张无忌强忍着心慌再次摸上了宋青书的脉门,答案是一样的……

不相信,打死他都不肯相信,张无忌咬着牙又将手抚上了宋青书的胸口……掌下冰凉毫无起伏……这样的结果彻底击溃了张无忌所有的坚强,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红着眼眶仰起头,“为什么师哥没有脉跳?为什么师哥连心跳也没有?他的手好凉,我完全探不到一丝温度,是我摸错了吧?师哥刚刚还跟我说话来着,能说话就证明他是活着的,而活着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心跳?所以,我……”双手揪住头发使力的拉,心慌、意乱,他想说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可为什么心会越说越慌?

“没有……心跳?”像是胸口被谁重重打了一拳,俞岱岩猛的推开张无忌,手掌一点点抚上宋青书的胸口,下一瞬俞岱岩就僵住了,“青书……”沙哑着嗓子低喃,指尖用力握住宋青书的衣襟,如果这个人真的死了,那么自己也绝不独活!

喜到极致悲到顶点,这是今天屋子里所有男人的心情写照,前一刻还在为见到了心爱之人而欢呼,可后一刻,心,跌落到了谷底。

怎么能够接受,自己一心念着、盼着、爱着的人,竟然……死了!尽管刚刚这个人还在说话,尽管不久前这个人还活蹦乱跳着,可是看看此时的他,面无人­色­嘴­唇­雪白,没有脉跳更没有呼吸,那是只有死人才会具备的特征,而不是属于活人的。

‘咣当’踉跄着后退的莫声谷不小心踢翻了一旁的椅子,刺耳的声响惊不醒众人哀伤的心神,转身,不忍再看床上的少年,少年那了无生气的样子会揪的他心口痛,走,自己必须得走,也许离开了这里心就不会再这样痛了吧?恍惚的眨了下眼睛,莫声谷几乎是逃着奔出了屋子。

而在莫声谷离开的同一刻,由始至终都在关注着他的殷梨亭也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唉,情浓时郎心似铁,情淡时水样温柔,殷梨亭,何苦?其何苦?何苦!何必苦!

人人都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茫然着,无助着,哀伤着,追忆着,段延庆如是,段誉如是,乔峰如是,俞岱岩如是,韦一笑也如是,除了几个不在场的男人,这些深爱着宋青书的男子们个个都失了心神。

他们的心,丢了,承载爱的人,没了,悲到极限之后脑子里空空如也,不知道哭也不知身在何处,当哀伤在无声中凝结成了点,爆发和毁灭一切就成为了必然!

呃~当然,这样的必然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出现,因为,某宋同志醒了。

盘着腿坐在床中央摸下巴,自己这一位位爱人们是咋了?怎么像根根木桩子似的动都不动一下?这是今年新流行的游戏?就算玩深沉也不带这样玩的吧?看那脸­色­白的,跟死人都有得一拼了。

忍不住用手指戳戳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也不管对方的身体有多僵硬,宋青书拉着韦一笑的脖领子小声的问,“喂笑大叔,他们都怎么了?”

眨眼,再眨眼,当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韦一笑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反手就死死拥住了宋青书,“青书,我的青书,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怎么会死,怎么会死……”什么叫喜极而泣?韦一笑这回算是懂了,深深的懂了。

死?自己什么时候死了?“笑大叔,你说什么呢?”他怎么听不懂?

“青书!”由韦一笑怀里抢过还在莫明所以的少年,俞岱岩急切的拥着他摸着他最后­干­脆吻上了他,也只有这样,他才敢肯定青书是活着的。

‘唔~’娘啊,岩也太热情了,被硬生生压倒在床上半点挪动不得,宋青书小心翼翼瞄了眼自家大老婆的表情,老天,岩该不会想当众表演全垒打吧?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的?‘唔嗯~~’该死的,谁教坏了他家温柔可爱的岩~~~~

“师哥,师哥师哥师哥!”高叫着飞扑而上,重重压住床上被人吻得气喘吁吁的少年,张无忌兴奋的对着宋青书又是抱又是吻,那叫一个热情。

“停!”大吼一声震住了另几个也想扑上来的男人们,宋青书­干­­干­咽了口唾沫,“那个……我知道自己回来的晚了点,可……你们也不需要这么热情吧?”热情的都要把他燃烧掉了。

“嫌我们太热情?谁让你装死的?不吓我们,我们会这么失态吗?!”群吼,连向来好脾气被宋青书吃得死死的段誉都没给宋青书好脸­色­看,别人自不用说。

“装死?我哪有!”抗议,自己才刚刚清醒,什么时候装死吓他们了?

“还敢说没有,你摸摸你的胸口,现在还没有心跳呢。”以为青书还在和他们开玩笑,几个男人的脸­色­又沉了几分,青书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法吓他们?他难道不知道,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不如青书的生命重要吗?!

“心跳?”呆呆摸了摸胸口,“啊~~~”尖叫着跳起来,“完了完了,我没有心跳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岩,庆,笑大叔救命啊~~~”双手双脚缠上了两个最最亲密的爱人,宋青书像只树袋熊般赖在两人身上拔都拔不下来。

默~看来自家小爱人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那就奇怪了,没有脉跳没有心跳,青书是怎么活下来的?

半个时辰后,武当内院张三丰的住处。

“好奇怪,没有心跳却可以随意走动,这是种什么病?听都没听说过。”见多识广自认为稀奇之事见过很多的张三丰迷惘了,天下奇闻,天下奇闻啊。

“连师父也不能解答吗?”宋远桥,这位本世纪最­操­心的父亲,手摸着自家娃儿冰凉的手掌,差一点老泪纵模。

想他抚养儿子长大容易吗?这儿子谈恋爱不省心也就罢了,反正师父他老人家都答应了自己也没话说,可为什么连活着都要活出古怪来?先是失踪后是成为‘活死人’,这小生命闹腾的,还让不让他安生了?

‘咔’咬苹果的声音,没有忍住水果们闪亮亮的诱惑,宋青书在咽了几十次口水之后将罪恶之爪探向了红润润的苹果,然后就只见桌上一盘盘的水果转瞬间进了宋青书小小的肚子,意犹未尽的舔一舔嘴­唇­,嗯……没吃饱……

“师哥,饭前别吃那么多水果不好,会吃不下饭的。”挤啊挤硬把所有人都挤掉的张无忌就坐在宋青书右手边,光明正大的握着自家师哥的另一只手,张无忌满心的担忧。

师哥都吃下三盘水果了,不会撑到吧?

“可我还是饿。”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头,他也知道自己吃的有点多,可肚子没饱一个劲的喊饿他也没办法啊?

“青书,你一直这样吃东西吗?”听到两人的对话,张三丰不由的好奇起来,这样的吃法别说是人,就是猪咳咳~也不会一直嘴巴不停吧?

‘唰唰唰’一双双眼睛望过来,有担心的,有着急的,也有震惊的,瞪一眼最后震惊的那位,段小子,少爷吃点水果你震惊什么?找死啊?!继而不再理会被自己瞪得小心陪笑的少年,宋青书转向张三丰窘笑道,“好像是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很能吃。”

“这难道和你的身体有关系?”问题越发难懂了,摸着白白的胡子,张三丰这个伤脑筋啊,其实不止张三丰伤脑筋,所有人都在伤脑筋,只除一个宋青书。

见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走,肚子咕咕叫的宋青书将目标盯向了离自己最远的那盘小点心,‘嘶’口水,一定很好吃,噢~糕点的香味在勾引着他,糕点的样子在媚惑着他,忍不住了忍不住了,一点点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宋青书指头动啊动的直奔糕点盘子而去。

拿到了!兴奋的笑,油黄的小饼饼简直太可爱了~~

“青书!”

‘咣’低喝惊得宋青书手指一颤,盘子掉到了地上,泪眼汪汪的看着一块块糕点变成了煤球,心肝痛啊~~~~

“青书你怎么样?怎么这么不小心,你……”

丫丫的怒了,要不是这个人平地一声吼,自己会拿不住盘子‘飞’了糕点吗?得罪了人又来卖殷勤,段延庆,别以为你是BOSS偶就不敢反抗!“段延庆,你……”

“别动!”又是一声低喝,微白着脸­色­蹲下/身体,段延庆心痛的捧着宋青书的脚问,“痛吗?”

啊?什么痛?眼睛顺着段延庆的目光向下看……“啊~~我的脚上怎么有一把刀?”那刀……那刀竟然陷在自己的脚里面,而最最可怕的是,自己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别乱动青书,小心流血。”紧紧揽住宋青书的腰,俞岱岩也顾不上是不是在师父的面前,将少年禁锢在怀里,不想再让心爱的人多受一点伤。

“这刀是假的吧?”不然自己怎么会不痛?挣开俞岱岩的怀抱弯下腰,手握着刀柄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拔出刀片,随着幽光森森的水果刀完全脱离脚心,宋青书,木了。

这是真刀!

耳边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宋青书已经完全听不到了,自己没有体温,没有心跳,连刀子Сhā身也感觉不到疼,这是怎么回事?偶不想当怪物啊嗷嗷嗷嗷~~~~

“没有血。”蹲在地上研究了半天的段延庆发言。

“脚上没有伤口的痕迹。”张无忌呆呆的给出了检察后的结果。

“要不要再试一次?”

‘嗷~’某提出了过份请求的人,被几人连手击飞。

“青书。”乔峰双手板正宋青书的肩膀,“说一说你是怎么回来的吧,也许,那里会有答案。”这也是唯一可以寻求的线索了。

“我……是掉下山崖之后回来的。”该不会自己真的死了吧?宋青书悲伤了。

众人集体沉默,掉下山崖之后回来的,可是青书身上却不见伤口,看着那把掉在地上被青书不小心踩进脚里的水果刀,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光,段誉惊喊道:“难道青书回来的并不是身体而是灵魂?”似怕众人不信,段誉急急弯腰猛的抬起了宋青书的脚,“你们看,刚刚那把刀子是由脚底陷进青书脚心里的,可是你们看看这只鞋,一点口子都没有。”

他是学佛理的,在佛家向来都有灵魂之说,越想越是这种可能,说到最后段誉已经完全没有怀疑了。

“灵魂……”喃喃念着,众美男陡的不约而同脱下了宋青书脚上的鞋子,集体用或掌风、或软剑、或钢刀‘嘁哩喀喳’朝着可怜的鞋子攻去,他们要得出一个结果,舍不得伤害小爱人,也只能拿两只鞋子试验试验了。

心肝颤悠,宋青书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几个人砍的是他,胆颤的咽一口唾沫悄无声息向外挪,上帝保佑,可千万别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娃啊,早告诉过你上帝不在家,他会小老婆去了~)

“青书,我想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

果然,离门还有几步远时,宋青书的身后响起了男子低沉的声音,回身,手里握着完好无损一双鞋的男人们正用闪着幽光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看,看得他刹时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笑着,段延庆、段誉、乔峰、韦一笑、俞岱岩,五个男人完全不给宋青书反驳的机会,闪步上前,夹起惊惶失措的少年转身就走。

而身后,被再一次扔下的张无忌不甘一直站在原点,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他知道那几个人要和师哥怎么谈,谈什么,所以,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这一次绝对不能错过!

魂返倚天之五

魂返倚天之五

作者有话要说:哪哪,人家昨天米有不更噢,只是更了不能发而已,嘿嘿,想‘吃­肉­’的请去新浪的免费邮箱:min6447@密码:547777上一章的名字为:宋青书回归后的一挑五!!

懒洋洋躺在草丛间吹暖风,莹莹绿草高高漫过了宋青书的身体,浅浅的落日余辉在宋青书的周身上下都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舒服的眯起眼睛,好久没有这样轻闲过了呢,自打穿越之后,除了刚成为宋青书那会儿闲散了些,剩下的时候简直惨不忍睹,特别是今天以前,被爱人们不分宿夜整整‘教训’了两天多,那可真是想起来悚目惊心回忆时潸然泪下,两个字,苦啊~~

‘沙沙沙~’草丛轻响,以为附近有蛇的宋青书下意识绷直了身体,可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却只听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这脚步的声音……好熟悉。

“好了,这里没人,六师兄,有什么话你就快点说吧,我一会还有事情要忙。”莫声谷淡漠的声音由不远处悠悠响起,平静,无波。

嗳?是莫声谷?那他叫的六师兄不就是……殷梨亭?陡的来了兴趣,轻轻翻转身体趴在草丛中分开杂草,宋青书挺直着脖子偷偷而看,呵呵,还真是他们。

“小七……”痛苦的看着眼前冷漠的男子,曾几何时,这个总追在他身后,只对他一人笑的男子,变成了现在一见到他就躲的正经师弟?他知道是自己伤了莫声谷,可是他悔过了,早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为什么小七就是不肯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他……就这么恨自己吗?

“六师兄,以后还是叫我七师弟吧,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叫小七太过亲密了点。”缓缓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莫声谷有些后悔自己答应殷梨亭来此的决定了,本想着和这个人好好谈谈让他绝了记挂自己的念头,可是现在……看一眼因为自己很平常的一个要求而痛苦的像是要死掉似的殷梨亭,莫声谷忍不住皱起了眉。

“亲密?我们比名字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还怕一个称谓吗?”惨淡的笑,真想不到,当初曾让他悔之不及逃出武当的理由,如今竟成了他与莫声谷纠缠不休的借口,午夜梦回时,他曾不止一次后悔自己当初的软弱,为什么自己不肯面对现实?为什么要等到小七真的放弃了爱时自己才来后悔?好在小七一直没有爱上别人,那么自己还是有机会的是不是?这样……就好。

脸­色­一僵,莫声谷从没有想过殷梨亭会这么的……无耻,什么叫比名字更亲密的事情?当年他们误中了瑃药的确是互相用手解决过药­性­,可当初殷梨亭不是很认真的强调了那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吗?后来更甚至说那是一个错误,要自己不要再痴心妄想纠缠于他,可是如今……愤愤的抿起嘴­唇­,他是看准了自己不善言谈更脸皮薄不会反驳他什么,这才用这个当借口的吧?真是可恶!

草丛里的宋青书暗暗啧声不已,好熟悉的对话,好相似的情景,记得当年自己之所以被赶出了武当还吃了顿排头,不就是因为撞见了莫声谷纠缠殷梨亭的‘­奸­/情’吗?想不到啊想不到,这才多久?莫声谷放弃了,殷梨亭却掉过头来痴缠不断了,什么叫报应?这就是啊~~

“六师兄,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之间早已不可能,你还是想想杨不悔吧,那个为了爱你可以牺牲一切的女人才是你最好的良配,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没用的。”时隔五载,当年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俏佳人,不过爱殷梨亭的心却从没有改变过。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杨不悔为了殷梨亭可以放弃一切,江湖上的人更知道,杨逍宁肯失去所有也不想失去宋青书,两父女同时爱上了不爱自己的人,那不爱他们的人还都是武当弟子,这样的奇闻也算世间少有了吧?

“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我只是拿她当晚辈,小七,你不能因为这个而误会我!”杨不悔,又是杨不悔,五前年就因为杨不悔他差点失去了莫声谷,愤而与杨不悔断决了所有联系还不够说明他的心吗?他只爱莫声谷,从一开始就爱着,到底要他怎么做对方才会原谅他?只要莫声谷说,他一定会拼了命去做到的。

以姆指轻揉眉心,莫声谷觉得自己和殷梨亭根本就不是一个种类,说不通那就索­性­不要再说了,摇摇头,转身就走。

“小七!”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莫声谷的胳膊,“别走,我们还没有说清楚。”

“我看我们说不清楚。”回身瞪了殷梨亭一眼,甩了几甩没有甩开殷梨亭的手掌,莫声谷真的有些生气了,“六师兄,我敬你是师兄也请你能尊重我这个师弟,你怎么想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请你记住了,我,莫声谷,只把殷梨亭当师兄,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再无……其它?”身子摇晃了几下,手指紧紧扣着掌中的手腕,殷梨亭默默低喃着垂下头,久久突然大笑了起来,凄凉的笑声震动的树叶轻响,却震不动莫声谷分毫。

“放手!”再一次用力,还是没有挣开殷梨亭的手掌,眯了眯眼睛扣指成刀,莫声谷正想击向殷梨亭的手腕逼他放开自己,殷梨亭却先一步放开了手。

“小七,你真的忘记我了吗?忘得一­干­二净?那你为什么要躲我?为什么每一次面对我时都不敢正眼看我?”一步步逼近脸­色­越来越不好的人,殷梨亭越说越激动,“你在撒谎!你在骗你自己!!你根本就没有忘记我,你躲我是因为你怕面对我,你不敢看我是因为你还爱着我!!!”

莫声谷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愣的回望着殷梨亭嘶吼的样子,嘴­唇­动了许久都无法反驳出一句,当然,他绝不是像殷梨这说的那样,是因为还爱着他还忘不了他而无法反驳,他是被殷梨亭的自以为是弄的没了反驳的力气,头痛的低低呻吟了一声,谁能来告诉告诉他,要他怎样做,殷梨亭才能无视他?哪怕被这个人厌恶着,他也是幸福的啊~~!!

“小七……”见莫声谷不再反驳不再后退,殷梨亭欣喜着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到了零点,“既然你要忘记过去,那我们就都忘记好不好?让我们重新开始吧,至今而后,殷梨亭的心里只有莫声谷一个人,此生不渝!小七……”双手捧着莫声谷的脸,殷梨亭缓缓低下了头……

‘嘣~’重重一声响,恶狠狠看着紧紧捂着下巴连连退后的男人,莫声谷彻底暴走了。

“殷、梨、亭!”双拳握得咯吱咯吱直响,怒气让莫声谷的墨发飞扬在了半空中,“我说我忘记了,我他妈的就是忘记对你的爱了,你听不懂吗?!以前爱你时,我可以不离不弃不管不顾一心追在你身后,现在放弃你时,我照样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当你是空气,是,我承认我自私我小气我不讲道理,只爱自己爱的,只恨自己恨的,不顾别人的感受一味的追、缠、粘,是我错了,可我如今改了,在被你一次次拒绝之后深刻的改过了,我尊重你的决定,照顾你的心情,远远的离开你,哪怕一眼睛都不再看你,你还想怎样?是不是要我因你而崩溃了你才会放过我?殷梨亭,你怎么就不能让我轻松轻松,你非得逼得我们刀剑相向才会快活吗?!!”边叫边跳,莫声谷简直是暴跳如雷了,也可见他是真被气到了顶点,不然不会如此的失态。

手抚着下巴纳纳无言,耳边莫声谷一声声的控诉像一记记耳光,打得殷梨亭脑子轰轰作响,小七真的不爱他了,小七真的讨厌他到了再也无法忍受的地步,看看小七那双眼睛,眼眸里没有爱只有无奈和愤愤,愤怒着自己的无知和纠缠,突然间想哭,以手掌掩住眼睛,殷梨亭强吸了一口气赌上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既然不再爱我了,那为何那日你会说你爱的人就在武当?你还说你不在乎他心里有谁,也不在乎他是男是女,只要能默默的守着他望着他就好,那个人是谁?你说,那个你所谓的男­性­/爱人不是我殷梨亭还能是谁!!”炯炯的双目喷火一样看着被自己问的目瞪口呆的男子,殷梨亭嘶吼着也在愤怒着,如果那个男人不是自己,那么他……会是哪一位师兄?不管是谁,他都妒忌,妒忌的想杀人。

“我……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些的?再说了,我爱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那个人不是你!”有些恼羞成怒了,莫声谷反身就走,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失手杀了殷梨亭,五年多的纠缠不休早磨尽了他最后一分耐心,如果不是看在他们是同门又自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早在五年前他就会教训殷梨亭了又何至于忍到现在?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没人会毫无尺度的忍受一份沉重的负担,特别在那个负担身后还连带着无限的麻烦时,更加需要格外的小心。

“我是在你喝醉之后听你亲口说的,小七,今天不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永远都别想走!”纵身拦住莫声谷的去路,殷梨亭打定了主意今天非问出那个人是谁不可,他要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输给了谁。

“我说了那是我的事情,殷梨亭,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让开,别再拦着我的路!”薄­唇­抿的紧紧的,莫声谷再次握紧了拳头。

“不让,我要知道他是谁,小七,你是不肯说还是说不出来?不会根本就没有那个人,你只是想以止来拒绝我吧?”强势的又一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自从因为自己的软弱而错过了莫声谷之后,殷梨亭就发誓再也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为了心爱的人,脸皮厚些如何?手段下作些又如何?只要能挽回爱人的心,什么都值得!

“你!”被气的全身发抖,莫声谷从不知道,原来殷梨亭是这么无赖的一个人,“我跟你说不清楚。”脚点地一个纵跃由殷梨亭的头顶跃了过去,当莫声谷正想提气飞身而去时,腰间却猛的多出了一双手臂,“殷唔~~”

扯回狠心要走的人,俯身重重吻上莫声谷的嘴巴,殷梨亭失控的又嘶又咬,他不能让莫声谷离开,隐隐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一旦放开了手,莫声谷会彻底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草丛间默默看戏的宋青书眼睛几乎瞪成了O形,太劲爆了,还真看不出来,殷梨亭平时文文弱弱的书生样,爆发起来竟然可以将冷面的莫声谷压倒,意外,意外啊~

“殷梨亭,你要做什么?快住手!”身体被殷梨亭趁势点了|­茓­道,挪动不得,莫声谷彻底慌了手脚。

不答话,殷梨亭一手紧紧揽着莫声谷的腰,一手颤抖的放到了莫声谷的衣襟上,脑子里疯狂转动着一个念头,如果他和小七发生了那种关系,小七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了?哪怕是怨恨他也好过被他忘记吧?

“殷、梨、亭!”当身体被横抱起来,莫声谷就是再迟钝也知道殷梨亭要­干­什么了,被气的身体猛颤,莫声谷惊怒交集的大吼,“你敢!!”

回答他的是殷梨亭无声的注视,许久许久殷梨亭才移开眼睛,轻轻将莫声谷放在软软的草丛上,眼神一点点由上而下打量着身下浑身紧绷的男子,半晌,重重一咬牙,殷梨亭猛的翻转了莫声谷的身体,他不敢面对莫声谷充满恨意的眼睛,只有背对着莫声谷他才有勇气继续自己脑子里的疯狂。

“殷梨亭,你今天要是真的做了我绝不会放过你,你……”愤恨的怒叫声陡的哑在了嗓子里,眨巴再眨巴眼睛对视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僵了好一会莫声谷才低低的念了声,“青书?”他怎么会在这里的?而自己现在的情况……窘的满面通红却苦于无法脱困,莫声谷越加恨起了给自己难堪的殷梨亭,他怎么可以让自己在青书的面前出丑?他不可原谅!

莫声谷的一声青书像一记响雷震蒙了殷梨亭全部的心神,顿下了手中的动作僵直着抬起头,前方与他们只有三步距离的少年身影清晰映入视线,让人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大家好,那个……你们也出来晒夕阳吗?呵呵,呵呵,晒夕阳好啊,好啊……”­干­­干­的笑,宋青书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真的不是他有意听墙角,实在是这两人太会给他机会,一次两次的都赶在他在后山休息时来此地‘谈情说爱’,自己也很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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