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好久没吃梅子了呢。”
“梅子比水解渴。”
一个穿着军衣拿着折扇的公子哥儿说:“不喝水,不喝水,要吃梅子。”
众士兵跟着吼道:“不喝!一定要吃梅子!”
喊声震天,惊起了林中的飞鸟。
没想到我的士兵不是因为士气振奋而惊起林中的飞鸟,是发小脾气而惊起了林中的飞鸟,真是……
我凝神看了一眼那个拿着折扇的公子,我想我是从哪儿召来的这么一大群乌合之众?不杀一儆百必会导致众人的盲目模仿,是可忍熟不可忍,我把这个公子提起来丢到水塘边,怒斥道:“给老子喝水!”
这位翩翩公子折扇一摇,丝毫不惧我的威严,斩钉截铁道:“不喝就是不喝!”
我一股无明火起,掌上发力决定立刻结果了他,动手前又想起昨儿背了一整晚的道德经“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与?虚而不淈,动而愈出。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
看这小子手无缚鸡之力又文文弱弱的样子我还真下不了手,但一见他那无赖又桀骜的德性我又不由心生恨意。
慕容析主动过来请缨,“楚天,不如……”慕容析摆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待我回应,这个翩翩公子自顾自高兴起来,指着我说:“哈哈,你叫江楚天,你就是‘江南公子’江楚天?”
我冷冷道:“我就是江楚天,不过我没听过什么江南公子。”
这个少年眼神明媚起来,“啊,就是你就是你,你的武功真的不错哦。”
我心说到这时候你拍我马屁也没用了,连慕容析都起了灭了你的心,我再宅心仁厚大约也救不了你了。
少年欢快的掬起一捧水,尝了尝说:“啊,此水清冽甘甜,喝过之后通体舒畅,怪哉怪哉。”
我带来的这一干乌合之众怕是都已经渴得不行了,一个二个都在吧唧吧唧的,我暗笑。
慕容析说:“这位小兄弟目无法纪扰乱军心,现交由将军处置,众将士听令!”
众人道:“是!”
慕容析说:“喝水!”
然后大家井然有序的去喝水了,我想慕容析真是有两把刷子。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我并不喜欢当一个管理者,身为管理者,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通过你的部下来体现。如果现在,是我本人需要去做一件事,比如必须赶去和富贵军团决战,天黑之前我定能感到,然后该灭谁就灭谁,手到擒来。不用像现在这样,拖着这么一大群人,喝个水都要纠缠不休,如何去做大事?
眼下,慕容析还给我找了个累赘跟在我身边,望着那个低眉顺眼但掩饰不住欢欣雀跃的小兄弟,我顿时感觉头大如斗。
随身带着这个绊脚石,慕容析到底是想处理我还是处置他啊?
三天后到达富贵军团的驻地,我瞅瞅大家,个个浑身是土,慕容析的白衣变成了灰衣,行军打仗真不是个好差事,
所有人当中最活力十足的怕只剩下我马背上的小兄弟了,这个小兄弟身子骨极弱,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我见了心烦,索性下马,让这个叫做蓝翩翩的小兄弟坐在马背上。
这个蓝翩翩除了身子娇弱些,别的方面都还算是不让人讨厌,聪明伶俐古灵精怪的,就是娇气些,柔弱些,不然将来事成之后倒可以给他封个官做做,他应该能做得很好。
这不,眼下大家都旅途劳顿人困马乏,只有翩翩还在四处跑动,和他结识的众位大叔大伯聊天,牵马去吃草,见大家在支锅做饭又蹦蹦跳跳跑来央我去抓鱼打鸟来给大家加菜。
我……我堂堂一个大将军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岂是用来给你打鸟的?
蓝翩翩料到我不会同意,拽着我的胳膊使劲摇使劲摇,每当这时气氛就怪怪的,大家时不时都会对我们这边瞟上几眼,慕容析就冲着我笑,含?##用恋男Α?
我很讨厌这种气氛,蓝翩翩拉我的时候我就只好赶紧走掉,我知道大家看着我们的背影还是在那样笑着。
战争在不经意间就开始了,在这段时间里我几乎以为我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配合翩翩随时随地想出来的一些鬼主意。
战争是由富贵军团发动的偷袭,让我猝不及防。
做事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出兵作战的本领本就不强,加上没能立刻发动攻击,我手下的乌合之众们节节败退。
我有些气恼,悄悄潜入富贵军团,索性直接去强迫将军投降。
一进营地我就找到一个老朋友——大古。这小子终于是从炊事班混出来了,混了个城头守一守。只是这小子一点儿都没变,仍旧是吊儿郎当几天没吃饭似的懒洋洋的样子。
大古埋头认真吃饭,我的部下射过来的箭一根一根朝墙头乱飞,大古不一为意,看都懒得朝那些箭看一眼。
我说:“这么多箭飞上来,你就不怕吗?”
大古头都没抬,口中还在嚼东西,含混不清的说:“他们那个弓箭手的手气不行,天天射箭上来,连只蚊子都没伤着。”
我说:“既然已经看到对方的弓箭手,为什么不把对方击毙了呢?这对你的人身安全是一大威胁啊。”
大古说:“把这个手气坏的射了,你难道想让他们换个手气好的啊?”
我……大古就是大古,不管我混成什么样子,我永永远远都赶不上大古的跳跃性思维能力。
大古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吃饭的动作,猛地抬头一看是我,用每次拜他爹娘的口吻大声嚎道:“楚天呐,我苦命的楚天呐,我还以为你……你总算是活着回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给大古一个过尽千帆从容不迫的笑脸,大古像离弦的箭一样扑到我肩膀上大哭起来,“我还以为你小子死了呢,这么些年来我大古稍微看得顺眼一点的人就是你了,我天天在想,如果连你都死了,我该有多寂寞啊……”
大古在我肩膀上蹭来蹭去,我寻思着我肩膀上肯定鼻涕眼泪一大把,回头翩翩看到我又该嘲笑我邋遢了。
等大古哭完,状元也来了,状元一向比大古冷静,但他一看到我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反……江楚天……你……真的……真的是……反……”
我点点头。
状元一激动,直挺挺给我跪下了,“大爷,饶命啊~”
我一见这阵势不由打起了官腔:“我本无意伤你性命,快快请起。适才在下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擒王,尽快的结束战争,减少无意义的流血和牺牲。”
状元给我叩了个头:“大人明鉴。”
大古说:“你是不是想把将军灭了啊?让大古来,将军那个狗贼吃的狗肉都是这厮给做的。”
状元说:“大人只管吩咐,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只管开口,小人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大古说:“给那狗贼下点猛药,毒他一个万死不辞!”
状元看我,我不置可否。
状元说:“好!为了大业,在下就以身犯险了。”
状元心急火燎的走了,大古翻箱倒柜摸出来一坛酒,“嘿嘿,幸好那小子来得晚,没让他占便宜,楚天,来,我们不醉不归。”
我一向我醉了就完了,我的乌合之众们一见我不见了,反过来造慕容析的反的可能性都有。
见我皱眉,大古摆了两个碗,“来,楚天,来喝一碗,喝完有什么事跟哥说,”
我一听大古这话一阵窝心,端起碗仰脖子就灌。
灌完酒来了神,我张罗着给大古倒酒,大古说:“不,不能再喝了,来,给哥说说你的事。”
我说:“还不就是那个将……”
大古拖了跟棍子,说:“来,跟哥来,我老早就想把那个狗贼给灭了,楚天,好好跟哥学两招,看哥是怎样打断那个狗贼的狗腿!”大古踉踉跄跄往门外走。
我怕大古摔倒,跟在他身后。
大古转过身重重拍拍我的肩膀,“对对对,好好跟着你哥,错,错,错,呃……错……错不了。”
将军的门口还是那么多守卫,我手里攥了几粒花生米,在那些守卫喊出来之前点了他们的|茓,放倒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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