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到地上,摔得我的喉咙里又是一阵血气上涌。
我咬紧牙关,看向杨文绍,他有些惶恐地道:“对不起文瑞,我……我不能看着他害死你……你们,你们不要真以为有什么今生来世的,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会化为虚无的,你们这样丝毫不顾对方心里怎么想,这样也叫相爱吗?!”
“与你无关!”二哥挣扎着爬起来,眼神狠厉道:“杨文绍,他是我的……凭这枝箭,我可不管你是受先帝最宠还是什么权势滔天的景小王爷,你已是欺君罔上!拿你性命也无可厚非,可是我不打算追究,念在他曾经答应和你在一起又反悔的亏欠上,当是我代他受了……他这样三心二意的人,请你以后就不要再纠缠了……他是我的,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就算我不爱他,他不爱我了,他也只能是我的……我们不需要懂什么叫真正的相爱!”
他拔出背上的箭,扔在地上,蹒跚着走过来,重又抱起我,杨文绍又要靠拢来,他将我放在地上,让我靠在他身上,右手一低,袖内就滑出一枚飞刀,正正地捏在指间,杀伐之气皆现。
杨文绍快逃啊你!
他却像没看见我的眼神一样,犹自愤然道:
“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能让你带走文瑞,他的生死,不该由你来决定!你这样蛮横霸道,活该他不信你的感情,活该他要对你三心二意!生在堂堂皇室贵胄,岂能人人都像你一样满心满眼只有私情?那太自私了!文瑞他虽不适合做皇上,可他一直在努力,他十四年荒废,怕我们看不起他,怕大臣们不服,怕大随的社稷毁在他手上,他要考虑的方面有很多,偶尔在感情上退缩一下,是理智的表现,你凭什么指责他!你凭什么动不动要和他一起要死要活的?他一个人在朝堂上孤立无援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你在伤害他!你在往死地里害他!你现在凭什么来指责他三心二意?我不知道他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要和你分开,但那一定是你的错,他有多喜欢你,你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我却知道!他做了皇帝,冒着遗臭万年的风险,也想和你在一起,你以为你们的父皇和我父王不想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吗?若不是史官铁笔如刀,若不是不想让对方遗臭万年,他们会这样悲剧吗?!不错,我是出局了,但是我一想到是你这样一个丝毫不懂怜惜他的人赢了他的心,我就是不服!”
“你啰嗦完了吗?当初是谁喝酒喝醉了,说他不配自己的?你能好到哪里去?现在来充好人数落别人,你不觉得虚伪么?”
“你!起码,我没有像你这么变态,强、暴他,还在他背上刻自己名字!我不像你,总想着要他的性命!你这个残暴的家伙……你才不配说爱!”
二哥却不想再多话,手一扬便要杀人,幸而我及时冲开|茓道,一把按住他的手腕,他一惊,忘了撤力,飞刀直直□了我的手臂,我痛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子皇!”
“文瑞!”
我痛得额头上直冒汗,不知道是因为飞刀割裂肌肤本来就比较痛,还是因为这是二哥手上的利器,刺在我身上,才更加痛。
我颤抖着唇,咒骂道:“你们两个……我他妈是女人吗我?让你们争来抢去的,你们也不觉得丢人……这里是军营,你们让我的脸往哪搁?!都害我……你们都在害我!”
我抓起地上的沙子就往他们两个扔过去……
我知道这看起来很幼稚,但是我快要被气得全身发抖了。
一抬头,发现营帐不远处立着面色铁青的父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那里的,难怪从刚才闹到现在,旁边居然没有人围观过来。
放下一份担心的同时,又升腾起另一份担心。
父皇怕是要,彻底厌恶我了吧!
我丢尽了他的脸面。
“你们两个,都去城楼前跪着!”父皇指着杨文绍和二哥。
“父皇,这样会让他们很丢脸……他们是带兵的将领,在那些下属面前被罚跪,这,不要……”我跪伏下去,诚惶诚恐地道:“而且,而且二哥身上还有箭伤……”
“丢脸?他们还有脸吗?他们还要脸吗?!”父皇暴喝起来。
“都是我的错……”我伏在地上,不敢再多言。
“子皇,我早说过了,你是皇上,就得有个皇上的样子!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事情,错的,都不会是你!不是他们错了,就是天下万民错了!”
“父皇这样说……折煞儿臣了……”
“起来,子皇!”父皇不由分说扯起了我,用手按住我流血的手臂道:“快传太医!”
“你们两个,还不快去跪好?!”
“父皇!别这样……事情都因儿臣所起,要罚,也是该罚儿臣……”我抓住父皇的衣袖急道。
“等下你该让庄玄教教你什么是君威,不要总这样没架子,弄得一个个眼里都不把你当皇帝看,你才是万民的主宰,岂能容他们说三道四?!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任何人,都没有异议的权力,从你坐上帝位的那一天开始,就只有别人配不上你,只有你来决定别人的生死,也只该别人来哭着求着你爱他……子皇,做皇帝,就该这样,你不要总是做软柿子。”
“可是父皇不也曾放任秦汤……”
“他们哪一个有秦汤有用?”父皇一指那两个人。
“他们……他们只是没有秦汤那么大岁数罢了,假以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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