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安皇子的生日宴会办得非常庞大,有王公贵族、朝廷重臣等等,礼品甚是丰厚,好似皇上要宣布未来的皇太子必立皓安无疑。只不过年少时看上去“不学无术”的哥哥林皓漓依旧看上去不学无术。谁也不清楚哥的才华,谁也不知道哥的抱负,除了母后与姐。
母后曾对我说过:“抒儿,在这深宫大院中,想要平安的存活下来,唯一的就是离不开“忍”,风光时要忍,跌落时亦要忍。”先时我似懂非懂,如今却已明白过来。
此时看着正一脸坏笑的林皓漓,我很想说一句:“哥哥,我懂了。”
“哈哈,朕今天可真高兴啊,这么热闹,想来我大林王朝必定会盛世无疆啊。”皇上哈哈大笑起来。“是,圣上此话必会应验。”那些官员异口同声道。官员就是官员,说的话都是那么的圆,而且喊得还这么整齐,跟提前商量好的似得。
茜贵妃笑颜如花,此时的她怎会一个“喜”字了得?这次宴会无疑之中又给她提高了后宫地位,虽表面与母后差一步之遥,实则高母后一步之多。再顺着那个方向我却不敢看下去了。
“抒儿,抒儿。”我这才被母后温和的声音叫的回过神来。全场几乎都看向我,登时我尴尬至极。“母后,想必沁抒是看到父皇与母后如此高兴,竟自去想别的事情去了吧。”阿姐帮我解围道。
一席话,父皇大乐起来,并说道:“即这样,朕派点活给你做,朕听闻,抒儿的萧吹得不错,不如今日就吹一曲吧。”皇命难为,于是接过丹朱姑姑拿来的萧,吹了起来。箫声起,仿佛又把我带回了那时,久远旷古的声音回荡着,一切都过得这么快,记忆中好像还在昨天。
未及吹完,我便停下。“抒儿,这可是吹完了?”皇上问道。“是。”虽然期满了父皇,不过我总觉得像萧这样清雅的东西不适合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嗯。。还不错,虽然有些清冷,但最后可谓高亢激昂。”父皇说的最后只是这曲子的中间部分。“不知,这曲子是个什么意思?”父皇又问道。“大意是,朱颜空白改,向年年,芳意长新。遍绿野,嬉游醉眼,莫负青春。”父皇听罢,便道:“好,好曲子,抒儿真是有长进了。”
“莫负青春”我只是想说给他听,也许他早已神领意会,也许,他根本没有听进去。抬头,碰到了茜贵妃不屑一顾的表情。偷看他时,却见他独自饮酒,一杯又一杯,似有多少愁绪都随着冷冷的酒全部装进了肚里,深埋于心,纵使如此,他也不会接受我的帮助,也许此时此刻和瑞是他的精神寄托,想到这,心中便隐隐作痛。
“皇上,瑞儿也准备了舞蹈,不如让瑞儿也来助助兴?”茜贵妃笑道。父皇听后,也笑了起来并说:“朕也很久没有看到瑞儿的舞了,只是今天就不必了,改日朕一定会看。”茜贵妃气的全身发抖,和瑞已在低声啜泣,但碍于大局,都未敢发作。
宴会过子时方散,而我也迷糊起来,走出大殿,却见月高风清,丝丝凉爽,一时竟清醒过来。看着手中他的萧,竟抑制不住想把未吹完的部分吹完。于是便对灵霄说:“姑姑,你先陪母后她们回宫吧,我去去就来。”说着,跑去。灵霄在后面叮嘱了几句。
“我哪一点比她差,为什么父皇不让我跳舞?为什么?”是和瑞的声音,和瑞哭了。他也在,他见和瑞哭了,不厌其烦的为她一遍又一遍拭去泪水。“瑞儿,你想多了。”这是他沉沉的声音。
手中的萧,握在冰凉的手里还是那么冰凉。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为什么你在这里?为什么你还来?是不是没看够我的笑话?是不是你说啊?”不知什么时候和瑞发现了我,抬起头,却被和瑞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在脸上,登时左脸庞胀痛感袭来。他紧张的叫了声“抒儿。”我平静道:“姐姐,我没有来看笑话,而是想吹箫路过这。”“吹箫?不要因为一把破萧就得意洋洋?哼。”和瑞说着把萧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脆脆的玉碎声音传来,我笑着哭了。“抒儿”他急切地看向我,又看向那把萧。
“无论人怎么样,它是无辜的。”我蹲下拾起破碎的玉片,泪珠滚落。和瑞还想说话,却被他猛地扯了一下,狠狠地拽走了,和瑞差点滑倒,他仍不顾一切的拽着和瑞走,急的和瑞直喊。
我收拾着地上的残片,碎了,还是那么晶莹剔透。也许,他就如这萧一样,永远也不会属于我,尽管我是那么的紧紧将其握住,最终还是不得不放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对于我来说,似镜中花、水中月,只能默默地、远远地看着。
终究只是一片云烟,风一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云烟随风散去,留下斑驳的痕迹和吹不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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