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后山处,阵阵山风拂过,将茂密的枝叶吹得“哗哗”作响,地上芳草盈盈,也随着轻风来回摆动,如翩翩起舞一般。
此时,在青草地上,对立站着两个人。只见其中一人身形高大,颌下长须随风轻舞,着一身藏青色道袍,负手而立,一种脱尘入圣之感呼之欲出,正是隐仙派落剑峰首座乔子玉。
再观对面那人,年纪约莫有五十开外,身材矮小,须发花白,满面怒容,却正是川西“清风观”观主诸葛瑛。
只听诸葛瑛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乔子玉,我清风观与你素来无冤无仇,你却为何要再三与老道过不去?难道你竟然以为老道当真便怕了你不成?”
“道兄此话从何说起?”乔子玉反问道,“天下正道,皆为一家,我隐仙派素来与贵派无冤无仇,乔某人就更是谈不上与道兄有何冤仇。只不过,现如今魔教大有死灰复燃之象,于天下气数,绝非幸事。于天下数千黎民,就更可算得是一场灾祸。在下眼见贵派门下弟子所用功法似乎与魔教有些纠葛,难道便不能问上一问吗?怎地道兄气量如此之小,竟然会以为是我乔某人与贵派过不去?”
“哼!”诸葛瑛冷哼一声,“乔子玉,休要拿这些大话来压我。方才你不是言道想要领教老道的真功夫吗?眼下恰好有此机缘,老道便来会会乔六侠的高招!”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精芒闪过,面有丝丝杀气,显是对乔子玉恨之入骨,直欲杀之而后快,至于得罪隐仙派,甚至是公然与天下正道为敌,却也只有日后再说了。
“诸葛道兄,你我素无冤仇,何必兵刃相见呢?”乔子玉道,“更何况,眼下你我尽处蜀山之上,且有武林第一盛会在此,现如今动手,只怕于你于我,都不是什么好事吧?”
“废话少说!”诸葛瑛恨恨地道,“怎么,难道是你怕了老道了不成?既然有胆污蔑于我观,现如今又何必畏畏缩缩,行那懦夫之事!”
“诸葛道兄,此言差矣。”乔子玉又道,“乔某现如今不与你动手,却也谈不上什么怕与不怕之说,只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少废话!”诸葛瑛恼羞成怒,“嘡”地一声拔出长剑,“乔子玉,亮兵刃吧,今日就让老道来领教一番你隐仙派的神功**!”
“诸葛道兄,何必如此一意孤行?”乔子玉脸上泛起一丝怒色,“难不成是当真想撕破了隐仙清风观两派的脸面吗?”
“嘿嘿……”诸葛瑛轻声冷笑,“那也是你自找的,却怪不得老道我了!”
“既如此,”乔子玉微一拱手,“在下便只有却之不恭了!”
“亮兵刃!”诸葛瑛一声怒喝。
“请!”乔子玉单手负后,右手做一“请”的手势,却是没有丝毫要拔剑的意思。
诸葛瑛眼中杀气暴涨,恶狠狠地道:“乔子玉,既然你如此托大,那也休要怪老道手下无情了!”
乔子玉微微一笑,面色不改,道:“这是自然,在下若是败于道兄剑下,自当会毫无怨言!”
诸葛瑛受激不过,心中默念法诀,便要狠下辣手。
就在这时,乔子玉突然微微一窒,似乎察觉出了一丝异样,便是连诸葛瑛,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身躯僵直。
只不过,所不同的是乔子玉面有惊色,而诸葛瑛,却是面露喜色,似乎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幸事一般。
不约而同地,两人缓缓将头偏向一侧。
距两人不远处的树丛中,负手站立一黑衣人,身材高大,气度不凡。
乔子玉面色一沉,冷声道:“是你!”
……
蜀山,练武场,眼见小师妹似乎是受到剧毒,昏迷在了擂台之上,台下隐仙派诸人顿时大惊失色,慌忙之下,便要上台相救。
“胆敢辱蔑我清风观,受死吧!”
就在此时,杨仁豪冷笑几声,面色一凛,口中一声暴喝,挥起手中长索,却是直向着倒在地上的雪儿颈部而去。
台下众人大惊,但眼看那长索去势极快,想要出手相救,却是已然来不及了。
“叮!”
就在众人都心生绝望的时候,突然,一声脆响,那条长索像是失去了准头一般,直直地向着一旁冲去。紧接着,“噗”地一声,刺入擂台旁一株老树树身之上,直入数寸。
随着长索刺入,那株老树像是突然间被抽干了养分一般,瞬间枯萎,枝叶掉落在地,竟已化作金黄之色,那条长索之上的剧毒之物,由此可见一斑。
“叮!”
又是一声脆响,众人循声望去,发现是半面玉佩落在地上,玉身清纯无暇,上雕图案古朴典雅,隐隐透出一丝古意。
何大义等人顿时醒悟,连忙回身望去,只见凌飞羽面色阴冷,双眼狠狠地盯着台上的杨仁豪,一股暴恹之气在他身躯四周围绕,呼之欲出。
原来,刚才眼见着杨仁豪突施辣手,小师妹定然会香消玉殒,几无幸理。凌飞羽眼疾手快,眼看糅身扑救只怕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拽下腰间所挂玉佩,看准方位,电光火石之间甩了过去,正打在杨仁豪的长索之上,险险地救下小师妹一命。
眼见此景,何大义等人顿时大喜,连忙凑在凌飞羽身边,不住口地道:“小师弟,太好了,要不然的话……”话未说完,众人便即愣住,似乎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只见凌飞羽的双目已渐渐地化作猩红之色,阵阵杀气使人不敢逼视,与大家伙熟悉的那个和蔼可亲的小师弟,简直是判若两人。
而他的身上,那种暴恹的阴冷之气,似乎又加重了一重。
“让开!”凌飞羽冷冷地道。
“小师弟,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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