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峰山,思过崖上,神魔老祖饮下一通烈酒,情不自禁地感慨出声,却被凌飞羽听出了话外之音,不禁奇道:“听前辈话中的意思,难道前辈先前曾经饮过这隐仙派自酿烈酒吗?”
要知道,这种高纯度烈酒历来便是隐仙派自己酿造珍藏,用来款待来访宾客之用的,天下间再无他处有此种烈酒。
而神魔老祖言下之意,之前定是饮过这种酒,他的身份本就是个谜,凌飞羽先前曾想方设法套他的口风,但他却是只字不提自己的来历,如今情不自禁之下有此感慨,也难怪凌飞羽会奇怪了。
听到凌飞羽发问,神魔老祖这才情知失言,忙岔开话题问道:“老夫方才讲到哪里了?”
见他顾左右而言其它的神色,凌飞羽心知他定是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来历,凌飞羽与他虽然仅仅接触过几次,但也心知这神秘的老者口风极严,他若是当真不肯说,自己便是百般相询也是枉然。
想到这里,他只好将心中的疑惑强自压了下去,顺水推舟地答道:“前辈方才刚刚讲到‘奇经九脉’一说,在下愚钝,不解其意,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嗯。”见凌飞羽聪颖,不再提及方才自己失言一事,神魔老祖似乎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道:“自古以来,江湖上便有‘奇经八脉’一说,其实也不能谓之有错,只不过是不甚全面、还有些遗漏罢了。众所周知,各人之于习武冲虚一道,高低不同,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当归结于经脉所致,也就是常人经常言道的‘资质’一说。
数十年前,老夫因难耐心中好奇,偷习那‘问天诀’,之后发现此功法隶属阴邪一脉,与老夫身上所具纯阳功法水火难容,几有反噬之力,一个不小心,只怕便是横尸当场之祸。
老夫乘家师闭关悟道、同门未曾注意之机,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苦思解决之道,却无奈心神大乱,且那‘问天诀’霸道蛮横至极,一时三刻很难将其逼出体外。
说来也当真可笑得紧,当初一心修习那无上功法,之后却又想方设法想要将其逼出体外,且受那万般疾苦,若是再让老夫重来一次的话,即便明知那功法可纵横天下,老夫也是没有那个勇气再去修习了。”
说到这里,他摇头苦笑了一下,显然对于那次的险恶际遇,仍旧心有余悸。
“那……之后又如何了呢?”见他闭口不言,似乎陷入了对往昔的追忆中,凌飞羽忍不住心下好奇,便开口来询。
“后来……”神魔老祖喝下一大口酒,抹了抹嘴唇,望向东方,叹了一声,道:“也是应了‘病急乱投医’一说,当时,老夫眼看活命无望,也就横下了一条心,想起师门倘若知道我偷习别派功法,自是难以容我。到那个时候,老夫我上愧对于列祖列宗,下愧对于恩师的教诲。
心急之下,也就顾不得那许多,权当死马当成活马来医,便运足内息,想着倘若能够以师门之阳气强行将那阴邪内息逼出体外则还罢了,若是不然,也就自断心脉,谢罪于师门。
想老夫当时身处之地虽然属于师门之地,但自古以来便人迹罕至,极少有人涉足,倘若死在那里,料想也不会有人发觉,这样一来,老夫也免了落得个千古罪名。”
“之后呢?前辈又是以何种方法解了那场危急?”虽然明知道神魔老祖没有出什么事,但听他说得险恶,凌飞羽心下仍是忍不住为之担忧。
“也是命数使然,”神魔老祖自嘲般地笑了笑,答道:“老夫本想以内息自断心脉,就此了结了身家性命,却未料到这一冲之下,却发现了隐藏于体内的另外一条脉路。那条脉络本为无形,游离于其他脉络之外,且非以自身强悍的内息冲开不可,但这样一来难免有自毁心脉之祸。
江湖当中,虽然内力强悍之高手甚多,却有几人肯自毁心脉、了却身家性命?是以千百年来无人能够察觉到,老夫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无意间发现了这一秘密,因不解其性,老夫便给它命名为‘奇经九脉’,意为游离于八脉之外、自成一气之意。”
“也就是说,天下间所有人都有这种特性吗?”见他说得离奇,凌飞羽忍不住心下有些怀疑,想千百年来江湖中高手甚多,难道便没有一个人能够发现这一秘密吗?
“那倒也不是,”神魔老祖摇了摇头,“倘若是你说得那样的话,那又岂能轮得到老夫来发现?只不过一来老夫体质特异,存此一脉;二来机缘巧合,无意间发现而已。之后这数 甲苍穹全文阅读十年来,老夫不敢说游遍天下,却也可算得是踏尽了五湖四海、千山万水,也可说得是阅人无数,却发现天下间存此奇脉者屈指可数,几乎可用凤毛麟角来说也丝毫不为过。”
“也就是说,在下便是前辈口中所提到的那‘凤毛麟角’之人?”凌飞羽似乎猜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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