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两人的笑声,雪儿忍不住愠怒道:“喂,你们两个笑什么啊?”
“我笑你们堂堂隐仙一派,却如此没有见识,将一个只敢隐缩于荒山僻岭的老匹夫说得这般高深,当真是可笑之极!哈哈哈哈……”这时,听到雪儿问话,那两人中一个背对着这边的人开口笑道。
这几句话当真是好生无礼,隐仙一派作为天下正道之首,平日里不管是谁见到都要好生尊重,更何况这雪儿身为乔子玉独生爱女,在落剑峰一脉中又是年岁最小,平时门下众多师兄全都相让,何时受到过这种轻视?
听到此言,她登时柳眉倒竖,满面怒色,娇声喝道:“你们两个到底是谁,竟然胆敢如此污蔑我隐仙一派?”
“咦?师哥?”这时,那两人其中一个较胖的开口向另一人道,“我听说隐仙派中只收男弟子,怎么现如今会冒出来个娇滴滴的小女子?”
“师弟,这你就不懂了吧!”另外一个较瘦之人开口道,“人家长途跋涉,路途遥远,自然是非常辛苦的,带上个娇滴滴的小女子,路上也好有个伴儿啊!”
“哈哈哈哈……”二人同时开口大笑,脸上表情淫亵无比。
“大胆!”耳听得那两人将小师妹说得如此不堪,凌飞羽心下气不过,站起身来喝道,“哪里来的两个狂徒,胆敢在这里口出狂言,可是要存心生事吗?”
“这么寒冷的天气,哪里来的苍蝇在这里唧唧歪歪,好生令人生厌!”那两人没有理会凌飞羽的喝问,较胖的那人拿起筷子在桌子上挥了挥,口中故意自语道。
“嘡”地一声,凌飞羽将腰间悬挂的长剑拔了出来,怒声喝道:“呔,你这两个狂徒,若再要口出不逊,小心我手中长剑不客气!”
“嗬?”那较胖之人轻蔑地回过头望了凌飞羽一眼,道:“怎么,凭你也配在你两位大爷面前撒野吗?”
“你!”凌飞羽心中大怒,挥起长剑便要冲上前去。
“老七不可无礼!”这时,乔子玉开口喝止住了他。
“师父!”凌飞羽急道。
乔子玉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向那两人那边,缓声道:“不知两位为哪个门派之下,为何要寻我隐仙派中晦气?”
“嘿嘿……”那胖子一声冷笑,转过头向那瘦子问道:“师哥,这隐仙派是做什么的啊?”
“隐仙派嘛……”那瘦子故意拖着长腔,慢里斯条地道,“好像是一家挺有名头的妓院吧?”
“大胆!”雪儿再也按耐不住,隐仙一门在江湖中是何等的声威,现如今这两个不知死活之人在这里满口胡言乱语,直是将隐仙派说得极度不堪,却教雪儿如何还能忍耐得住?
只听得她口中一声娇喝,向着两人甩出去一道七彩霞光,正是得自母亲兰子君传授的峨嵋派心法“七彩绫罗”。
这一式乃是峨嵋派静心师太所创,后来经兰子君传与了雪儿,虽然及不得别派武功狠辣威猛,但雪儿已尽得母亲真传,这一式使出来,威力也当真不小。
岂料那两人像是根本就没有将雪儿放在眼里一般,那个瘦子从腰间掏出一柄小小的飞刀来,口中一声“回去!”那一柄飞刀像是猛然间生出了无尽的力道一般,直向着雪儿而去。
雪儿心中一惊,此时若再要强行与对手相抗,一来自己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轻松地以暗器甩回来,二来自己也没想过真的要下杀手,手上力道只使出了三分,想要收势,却已是来不及了,眼看着那柄飞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向着自己面门而来。
这时,只听到“嘡”地一声,那柄飞刀在半空中被击落,紧接着,木屑飞扬,一双寻常的木筷断成数截掉在了地上,却原来是乔子玉见爱女情势危急,忍不住掷出了一双桌子上的一幅木筷来救。
“噢?”那瘦子咦了一声,转过头看向乔子玉这边,口中道:“嗯,小的不行了,便由老的来出头了?还不算太差,出去卖个杂耍,应该能够勉强糊口了!”
“师哥,这你就不懂了吧?”那胖子接过话茬道,“我看这一老一小没准儿关系很不一般呢,现如今那老的眼看着自己的小情人危急,忍不住出手来救,也是情所理当的嘛!”
他两人一唱一和,如唱双簧一般,直是将乔子玉及雪儿说得不堪无比,即便是气量如乔子玉这般,也是再也难以忍耐。
但他是何等人物,岂能如这两个人一般大吵大嚷?
只见乔子玉站起身来,冷笑一声,道:“原来是沙海帮门下,不知二位与金云浪作何称呼?”
听到乔子玉提及“金云浪”这个名字,那一胖一瘦两人面有得色,道:“乃是家师!”
乔子玉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二位当是江湖人称‘水陆二仙’的胖龙瘦虎了?”
见乔子玉认出了自己,那两人更加得意,忍不住昂起头来,微微一笑,道:“不错,正是!”
乔子玉轻轻一笑,道:“久仰二位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凡之才呐!”
耳听得乔子玉夸奖自己,那两人直是要飞上天去,再次开口,便多了几分客套,只见那瘦子微一拱手,道:“不敢!”
兰子君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开口,见此情景,忍不住莞尔一笑,似乎见到了什么极为滑稽的事情。
原来,面前这两人,乃是江湖中一个二流门派“沙海帮”帮主金云浪的得意弟子,自号为“水陆二仙”,意为两人水中陆上均是少有敌手,但江湖中人却称他们为“水陆两怪”,轻视之意尽显。
这主要是因为他们所在的门派,想那“沙海帮”本是江湖中二流门派,却一直妄想着跻身江湖大派之列,为了这个目标,举派上下这几年当中可是没少折腾,不停地找正道中各大门派挑战,想要一举成名于天下。
不过可惜的是,“沙海帮”帮主金云浪也当真是浪得虚名,自身武艺平庸,心胸狭窄,却又偏偏自视甚高,教出来的弟子也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在江湖中提起来,大多会令人嗤之以鼻。
前些年金老儿秘密差遣门下弟子与魔教联系,妄图归附于魔教之下与正道为敌,为的便是强压在正道诸大门派之上。
奈何,他虽有意,但魔教教主左冷寒又岂是等闲之辈,对于他这种不入流的小门派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也便没有当作什么大事来理会,金老儿想要归附魔教的事情,自然也就搁浅了。
这金老儿恼羞成怒,心中自是气愤异常,放出话来要挑战天下群豪,总有一天会令左冷寒那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家伙知道自己的厉害。
他说到做到,差遣自己门下最得意的弟子四处生事,意图完成自己的“霸业”。
江湖中人最是瞧不起的便是这种人,也便没有当回事儿。只不过,从那以后,沙海帮一门的声名在江湖中就更加狼籍、更加令人不齿了。
隐仙一门在江湖中乃是何等声望,若是要沙海帮那些人前去挑战,他们自恃还是没有那个本事的。
今天众人行到这里,却凑巧与这两人碰了面,这两人闻听众人乃是隐仙派门下,这才出口相讥,或许是心中幻想着胜过众人,一举成名于天下吧?
平时遇到这种事情的话乔子玉一般都不予他们一般见识,茫茫众生,宵小之辈数不胜数,如果你真要当真的话,那只怕是穷尽一生之力都难以了却夙愿。
天唐全文阅读但今日却又不同,一来众人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二来这两人不知死活,出口如此不堪,莫要说是乔子玉,即便是兰子君这种涵养极好之人,心中也是有些愠怒,实是因为这两人嘴上也太过恶毒了,换作是谁,只怕都难以忍下这口恶气的。
乔子玉涵养极好,眼见两人面有得色,似乎是真的很受用自己的“尊敬”,忍不住轻轻一笑,问道:“我隐仙派一门,素来与贵派无甚瓜葛,却不知两位今日为何口出不逊,污蔑与我‘隐仙’一门?”
那胖龙斜着眼睛望了乔子玉一眼,不屑地道:“怎么,老子便喜欢污蔑你隐仙派,不行吗?老子天生就这个脾气,不服气你便用真本事来说话啊!”
那瘦虎在一旁冷笑着望着乔子玉,也不出言阻止,面上神色轻蔑至极。
乔子玉也不动怒,只是一拱手,道:“素闻两位武功出神入化,既然今日有此机缘,在下不才,想要讨教一二!”
乔子玉是何等人物,在江湖中提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是换作旁人,只怕早已是甘愿屈居下风,再也不敢狂妄了。
但一来这两人本就是要找各大门派晦气的,有此机会,岂能放过?二来,乔子玉在江湖中名气虽大,但识得他真面目的倒也没有多少,只怕这两人根本就不会想到面前这个看似貌不惊人的中年道人,竟然会是名震天下的隐仙乔六侠吧?
耳听得乔子玉出言挑战,那瘦虎嘿嘿一笑,道:“好,既然你识得些礼数,那老子一会儿下手轻一些,不教你在你那娇滴滴的小情人面前太过出丑便是了!”
听到这句话,那胖龙满脸淫亵之色,嘿嘿**,当真身边好生无礼。
眼见着那两人如此无礼,乔子玉心中也不禁有些动了真怒,微一挥手作一个“请”的姿势,道:“如此,在下便要讨教二位真法,请吧!”他赤手空拳,直是没有将那两人放在眼里。
“师父,请等一下!”这时,战无双轻唤一声,站了出来,道:“师父,您老人家乃是何等身份,若与这些宵小之辈动手,岂不堕了您的声名?徒儿不才,便由我来替师父下场教训这两个无名小辈吧!”
乔子玉转过头望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心知爱徒的本事,想来胜过面前这二人是绝无二话的,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一句,“小心些,他二人的暗器功夫很是了得!”
“徒儿明白,谨遵师父教诲!”战无双鞠身施了一礼道。
“嗯!”乔子玉微微点了点头,负手退下,重又坐回椅子当中,轻啜着茶水,面上表情没有半分的担忧之色。
其他弟子微微有些焦虑,毕竟是不清楚这两人的真实本领,况且战无双又是以一敌二,甚至连兵刃都没有取出,只怕他吃了亏。
尤其是雪儿,眼见场中情形,不禁稍稍有些担忧,但看到父亲若无其事般地表情,又深知这位六师兄的本事早已超出同门甚多,便也稍稍放下了些心来。
战无双站在场中,侧目观瞧,发现小师妹脸上担忧的神色,心中不禁稍稍有些欣慰,毕竟她还是很在乎自己的。
只是他却没有想过,同门师兄弟与人动手,换作是谁,只怕都会有些担心的,只不过他心中对小师妹仰慕已久,却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上。
或者说,他其实是想到了这一点上,只不过是自己心里不愿意承认罢了。
眼见着乔子玉退下,优哉游哉地在一旁品着茶,而换作自己的徒弟上场,最可气的是他居然赤手空拳而来,便连兵刃也没有取出一把,直是将那两人看得极轻,深知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那“水陆二怪”两人在门中深得师父喜爱,自是狂妄非常,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气,忍不住心中恼怒,开口喝道:“喂,那臭小子,莫要太过狂妄,等一会儿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战无双把心思收回来,侧目斜了两人一眼,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向两人摆了摆手,如同长辈召唤孩童一般,直是轻蔑至极。
胖龙瘦虎两人大怒,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了,口中一声暴喝,身形跃起,向着战无双而去。
战无双站立不动,待两人将要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左足轻点,身形跃上半空,接着双手交叉捏一法诀,口中一声“破!”一团淡蓝色的光球向着那两人飞了过去。
那两人大惊,连忙闪避,但那光球速度是何其之快,饶是两人闪避的快,却仍旧被其光晕所扫到,顿时将两人身上衣物燃起,真可以说是狼狈无比。
两人落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身上的火焰,而反观另一方的战无双,身形飘在半空中,双手交环胸前,身上衣物在强悍内息的作用下无风自鼓,当真是说不出的飘逸潇洒。
对方以二敌一,只一招之内便已落了下风,孰高孰低,自是一目了然了。
此时若是遇到识趣之人,知道了战无双的厉害,只怕早已拱手认输了,再不济,也会说上两句场面上的漂亮话,趁机溜掉了。
但这两人却仍旧不信这个邪,慌乱地扑灭身上的火焰,见战无双悠闲无比的模样,也没有上前来追杀,心中就更是恼怒异常。
两人对望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神中所含的深意,发一声喝,双双使出了自己赖以成名的绝技,“万刃夺命刀”。
沙海帮一门武功以暗器见长,虽然在江湖大多数人眼中对暗器一道是极为不屑的,但那金云浪却是毫不在乎,不仅如此,还将暗器一道当作了沙海帮的主修心法加以研究,这数十年下来,却也真让他研究出了一些门道。
沙海帮暗器功夫以飞刀为主,刀体啐有剧毒,中刀者轻者有三日命数,重者当场即亡,除非有沙海帮的独门解药,否则几无幸理。
现如今胖龙瘦虎两人使出的这一招“万刃夺命刀”乃是沙海帮看家之宝,讲求出手极快,瞬间将数十把飞刀一并抛出,且方位拿捏得极准,将对手上中下三路封死,端得是狠辣无比。
现如今两人一齐使出这一记杀招,那便是将战无双上下左右四方全部封死,使他避无可避,硬接却又恐有剧毒,当真是凶险异常。
但战无双又岂是易与之辈?眼见着数十柄飞刀呼啸而至,在烛火的映射下泛着丝丝青光,显是啐有剧毒,初时心中一惊,但随即便稳定了下来,情知此时若是躲避只怕已然是来不及了,但要是硬接的话,自己赤手空拳,用什么来接?
此时若是有一柄长剑在手的话,这些区区暗器对他来讲简直便是小儿科,只要使出隐仙派独门剑法《剑傲心诀》,凭借着他的修为,定然可以以极快的剑法将那些暗器全部接下。
但现在自己太过托大,竟然没有想到这一重,忍不住心中暗自叫苦。
后面的雪儿见此情景忍不住掩住了小口,似乎极为替战无双担忧。便是连兰子君也是微微皱眉,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乔子玉依旧若无其事一般地品着茶,似乎根本就没有为场中弟子的紧急情势担忧。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那数十把飞刀呼啸而至,战无双却也没有多作闪避,只是口中一声暴喝,身上衣衫瞬间鼓胀起来,硬生生地以身体接下了那些泛着寒光的毒刀!
“啊!”雪儿口中一声娇喝,掩住双眼,不忍再看。
眼观场中局势,凌飞羽却是情不自禁地微微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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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一丘之貉
蜀山,轩雅厅,听到乔子玉这么说,在座众人又是微微吃了一惊,天绝大师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乔师兄,听你所言,难道清风观早就已经投奔了魔教了不成?”
“不错,”乔子玉点点头,紧接着,缓缓地开口,将刚才所发生之事详细地向众人叙述起来。
却说刚才诸葛瑛与乔子玉之间因门派之别,稍稍生出些许误会,乔子玉本想等此番武修会之后再与诸葛瑛详细地解释开误会,但后者却是步步紧逼,摆出了一副与隐仙派势不两立的姿态。
乔子玉本不愿与他一般见识,俗话说,“天下正道,本为一家”,想来也没必要为这等区区小事伤了两派和气,况且隐仙派身为正道第一大派,正所谓树大招风,对于这种事情,也是早就习惯了,能做的,便只有不去理会,待他自生自灭也就是了。
谁曾料想,诸葛瑛却是如此不通情理,不仅将乔子玉的忍让视作了一种懦弱,并且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看那样子,是铁了心要撕破了脸皮了。
乔子玉忍无可忍,若是再这般下去,只怕倒当真让他以为隐仙一派是好欺辱的,甚至以为隐仙派都是懦弱怕事之辈,无奈之下,这才与之相约前往后山无人处解决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不管谁输谁赢,都不牵扯到师门声名便是。
乔子玉其实心中还是有一丝怜悯之意的,若是论起真实功法,只怕诸葛老道与自己差着许多了,相约于后山无人处,也是寓意万一诸葛瑛败在了自己手下,无第三个人见到,不至于使他丢了脸面,以免于隐仙派及清风观两门之间生出什么更大的事端来。
毕竟,诸葛瑛再怎么说,也是一门的掌教,若使他脸面上不好看,于哪一方来讲,都不算是什么幸事。
未曾料想乔子玉虽有渡人之心,诸葛瑛却并无容人之意,不仅没有体会到乔子玉的良苦用心,反而变本加厉,愈发猖狂,甚至辱及师门,乔子玉忍无可忍,便要出手教训于他,以免他自高自大,目中无人。
正在这时,一阵彻骨寒意突然袭来,空气中也陡然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气,闻之令人欲呕。
乔子玉心头怵然一惊,猛地忆起一人来,难道会是他?
而反观一旁的诸葛瑛,却是忍不住喜形于色,看那神色,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一般。
乔子玉心中想着,慢慢地将头转向身旁一侧,这一望过去,心中不由猛地一沉,脸色顿时化作阴冷。
他没有猜错,站在二人身侧的,正是名动天下的魔教护教右使,素来有“血腥狂魔”之称的嗜血冥王!
“是你!”半晌,乔子玉沉声开口道。
“不错,是我。”冥王的语气阴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寒之意。
“你为何突然现身蜀山?难道是又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吗?”乔子玉怒声喝问道。
“天下之大,老夫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又有何人能够拦得住老夫?”冥王的声音带着一丝俾睨天下般地狂傲之气。
“右使,”诸葛瑛似乎见到了救星一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冥王身边,一拜到地,“属下参见右使!”
见此情景,乔子玉面色一沉,冷冷地道:“怪不得,怪不得啊!原来,你早已认贼作父,投奔了魔教麾下!”
“嘿嘿……”诸葛瑛尖声一笑,道:“俗语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天天将仁义道德挂在嘴边,摆出一副悲天怜人的样子,可谁又知道背后的丑恶嘴脸呢?”
“无耻之极!”乔子玉怒声喝道,“亏你还总以正道名门自居,你说出这种话来,难道就不觉得愧对于你清风观列祖列宗吗?”
“嘿嘿……”诸葛瑛尖声冷笑,轻蔑地望着乔子玉,道:“正义?道德?到底在哪一方,你又能说得清楚吗?百年之后,又有几人会记起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正人君子?更何况……”他回首望向冥王,“不日之后,所谓的正道到底还能不能存在,也只是个未知数,你如今再这里满口大话,可曾想过自己日后的退路吗?”
“哼!”乔子玉一声冷哼,“满口胡言乱语!”
“孰是孰非,日后自有定论。”诸葛瑛说着,从背上抽出自己赖以 穿越之君莫愁小说5200成名的那柄“清风”阔剑,收起脸上的笑容,面色一沉,道:“废话少说,是该到了解决你我恩怨的时候了,亮兵刃吧!”
“哼!”乔子玉双手负后,孤傲地站着,甚至不去望他,只冷冷地道:“与你动手,没的脏了我的手!”
诸葛瑛面色一沉,怒声道:“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
“孰高孰低,还未可知,”乔子玉侧过头去望着他,淡淡地道:“不过我相信天理自在,公道自存,到得最后,倒下的,一定会是你这种宵小之辈!”
“哼!”诸葛瑛怒道,“说了这许多废话,却不肯出手,看来你定然是怕了我诸葛瑛了吧!”
“哈!”乔子玉仰首一声轻笑,神色傲然,“既然你如此说,乔某人也不与你多作无谓争执,便当在下怕了你便是了。”
乔子玉这般说,自是大有根本就未将他放在眼里之意,轻蔑之色,溢于言表。
“你!”诸葛瑛大怒,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上前一步,便要动手。
“住手!”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将本来大怒欲狂的诸葛瑛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
是冥王。
“右使,”诸葛瑛疑惑不已,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喝止自己。
“退下!”冥王冷冷地道。
“右使,我……”诸葛瑛还待争辩什么。
“退下!”冥王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虽然依旧平淡无奇,却隐隐透出一种不可抗拒般地王者之气。
诸葛瑛不敢违背冥王的吩咐,只得恶狠狠地瞪了乔子玉一眼,鞠身退在一旁。
冥王没有多言,负手走到乔子玉面前,静静地望着他,半晌,淡淡地开口道:“你我交过手的。”
“不错,”乔子玉点点头,坦然道:“是我败了,我并非你的敌手。”
“你错了,”冥王缓缓地摇了摇头,“其实,若是论起真实功夫来,你似乎并不在老夫之下。”
“能得冥王先生夸奖,在下受宠若惊,实乃三生之幸!”乔子玉淡淡地客套道,也不知是真心夸赞,还是暗中讥讽。
“你门下那个小弟子,好好待他。”冥王又淡淡地说了一声,再无多言,转身便走。
“什么?”乔子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想要发问,却一时间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说起。
自己门下的小弟子?难道是说……老七?
乔子玉心中猛然一惊。
他想起了凌飞羽,想他自小便沦为孤儿,现如今孤苦无依,这一切,不都应当拜冥王所赐吗?
如今冥王突然说出这番话来,任谁来听,似乎都有一重讥讽的意味在里面。
想到这里,乔子玉的心里不禁腾起了丝丝怒意,但他涵养极好,并未显露太多,只淡淡地回道:“冥王先生这番话,在下便有些听不明白了。在下门中小弟子,何劳冥王先生挂怀?在下如何待他,又与你有何干系?”
听到这话,冥王似乎并未生气,只是脚下一顿,侧过头来,冷冷地道:“你只要记得,尽心待他便是了。”说完,再不多言,迈步向前面走去。
“右使……”诸葛瑛追上来,似乎稍稍有些心有不甘,“咱们就这么放过他吗?要知道,他可是圣教重新光大路上的一个不小的潜在威胁啊!”
冥王偏过头去望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诸葛瑛还待要争辩什么,冥王却不再理会他,默念法诀,脚下一片黑雾腾起,将他缓缓地托在半空。
“乔六侠,日后若有机缘,你我会再次相见的。”身在半空,冥王淡淡地道。
乔子玉微微一笑,道:“冥王先生,多加保重,日后若再度相见,只怕便免不了是兵刃相向之祸了!”
“后会有期!”冥王说完,脚下黑雾阵阵腾起,载着他急速向远处行去。
诸葛瑛恨恨地瞪了乔子玉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却终究不敢违背冥王的命令擅自行动,只得催动法诀,运起轻身功夫,向着后者离去之处追了过去。
乔子玉站在原地,眼见着那两个黑影渐渐地消失不见,眉头不禁深深地皱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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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伤感别离
落剑峰,后院,凌飞羽栖身的那座小小的房舍内,乔子玉端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落日的余晖,双目微闭,似在想着心事。在他面前的地上,凌飞羽跪伏在那里,慢慢地,却是在向乔子玉拜别。
他自小便在这落剑峰上长大,虽然嘴上从未说起过,但内心里,却早已将这里当成了家,将乔子玉夫妇二人视作生身父母。尤其是小师妹,待自己情深义重,现如今却要离别而去,这一切的一切,却教他心中如何能够割舍的下?
只不过,他不愿见到师父为了自己而遭受牵连,他本就已为了门中之事及天下气数操劳过度,现如今却被自己累及,教他心中如何能够过意得去?思前想后,似乎也只有自己离去,才能使师父不至于为了自己而操累忧心。
凌飞羽心中所思,乔子玉又如何能够不知?想来他定然是担心自己全身武功尽数废去,又惹下这许多祸端,日后在落剑峰上难以面对诸多同门,因此才迫不得已想要离去。但江湖险恶,在这种刀光剑影的江湖中,毫无武功、与常人无异的他,又能在何处立足呢?
乔子玉望着面前这个最小,也是在自己心里最为喜爱的弟子,心底暗叹一声,道:“你先起来吧!”
“师父……”凌飞羽哽咽着。
“老七,”乔子玉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道,掌门人他并未下将你逐出门墙之令?更何况……”说到这里,他站起了身来,又道:“即便是当真要将你逐出门墙,也需先征得为师我的同意,没有我点头,任谁都没有这个资格!”
“师父……”
“老七,现在,你还要走吗?”
“师父,弟子我……”
“你先起来吧,”乔子玉又道,“虽说你已被废去全身武功,但此件事情,只怕还并没有完呐!”
“师父,弟子……明白了……”凌飞羽含泪道。
“此件事情,为师我也不多加逼迫于你了,”乔子玉又道,“待你有时间了好好想个明白,再来禀报为师吧。”
凌飞羽仍旧跪在地上,默默地点了点头。
“思过崖上终年寒苦凄冷,稍后你师娘会为你备下一些必需品,你……自己多加保重吧!”乔子玉似乎心有不忍,说完这些,起身便向外面走去,只留下身后厅内凌飞羽,如一座雕塑一般,仍旧怔怔地跪在那里。
……
听说凌飞羽再度被责罚前往后山思过崖上面壁,而且是无限期的,直至他将此番事情交代清楚之后方可获恩准下来,雪儿自然是一百个不答应,为此还与父亲乔子玉大吵了一场,但最终,却是父命难违。无奈,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凌飞羽祝福。
那边雪儿为了凌飞羽不惜与父亲争吵,后院小厢房内,凌飞羽默默地收拾着简单的行囊,他知道,此番再上思过崖,只怕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幸运了。
依照师父的说法,自己若是不将此件事情交代清楚,隐仙一门上下是万万不会罢休的。他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不幸,似乎世间所有的不幸事顷刻间全都被自己遇上了。
他一边默默地想着心事,一边将一些厚重衣物胡乱地塞入包裹中,那思过崖上终年冰寒寂苦,山下虽然鸟语花香、小溪潺潺,但那山巅之上,却仍旧是覆盖着厚重的万年积雪,终年不化,寒冷异常。此番前往思过崖,若是运气不好的话,只怕是三五年之内都难以下得来了,不多备上一些随行衣物怎么可以?
“铛!”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入他的耳中,他循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向地上望去,一束诡异的墨绿色光芒映入他的眼中。那绿光醒目耀眼异常,几乎刺得他眼睛都要张不开一般。
他俯身将那物件捡起,却发现是前些时候自己在后山采集草药的时候无意间捡回来的那支造型奇特的发钗,当初自己还想着要赠予小师妹,却未料到小师妹对这只造型古怪丑陋的发钗根本就看不上眼,还因此挪揄了自己一番。
现如今,那支发钗头上的虎头仍旧灿灿生辉、狂傲不羁,钗体上的绿色光芒仍旧光芒闪耀,未曾变得分毫,而自己的处境,却实难再与当时相比,不仅不能比,简直都可说得是天壤之别了。
凌飞羽苦笑一声,将那支发钗放入行囊之内,接着,长叹一声,背起行囊向外面走去。
来到静守堂门前,凌飞羽发现同门众多师兄都早已等候在了那里,一个个面有忧色,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处境担心。在厅门前,师娘托着一个精致的丝绸包裹站在那里,身旁站着雪儿,正不住地向院外望来,见凌飞羽垂着头默默地走了过来,雪儿再也按耐不住,飞奔几步迎上前来,唤道:“飞羽哥哥!”
听到小师妹的声音,凌飞羽抬起头来望去,他本想冲小师妹笑上一笑,以显示自己的轻松,免得她为自己担忧,但不知为何,呈现在他脸上的,却是一丝淡淡地苦笑。
“飞羽哥哥……”雪儿轻唤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凌飞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他本想伸手抚摸一把雪儿那飘逸的青丝,却又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似乎有些不妥,想了想,还是慢慢地将手放了下来,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望着两人之间那种离别前的淡淡伤感,兰子君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声,她迎上前几步,将手中包裹送在凌飞羽面前,道:“羽儿,这里面装着一些厚重衣物以及一些常用物品,你带在身上吧。”
“多谢……师娘!”凌飞羽忙双手将包袱接了过来,一丝感动悄然 五毒邪皇帖吧袭上他的心头,不争气的泪水再度在眼眶中打着转,强忍着才没有滴落下来。
“小师弟,”这时,同门众位师兄在大弟子萧尘逸的带领下走上前来,来在了凌飞羽面前,望着小师弟,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便是连一向沉默冷酷的战无双,此刻眼神中似乎也有一丝淡淡地不忍,但那也只不过是顷刻间的事情,只一闪而过,如夜间划破天际的流星一般,稍纵即逝,随即,便又回复到了平日里那种冷酷霸气的神态。
“大师哥……”凌飞羽唤了一声,却又随即哽噎,不知该说些什么才是。
萧尘逸伸手拍了拍凌飞羽的肩膀,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小师弟,”这时,平日里与凌飞羽一向交好的何大义迎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要多保重啊!”
“日后还要多多劳烦三师哥了,”凌飞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每日三餐都要送上崖去,确实很是辛苦啊!”
“小师弟,这是哪里话?”何大义笑了笑,“我可不愿意一直给你送饭上去,我们大家可都盼着你早些回来,继续接手你的厨房呢!要不大家总是吃我做的饭菜,日久天长,还不郁闷死啊?”
“呵呵……”凌飞羽笑了笑,抑郁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羽儿,”兰子君道,“你师父还在厅内等你,你……进去和他打个招呼吧!”
“是,师娘!”凌飞羽应了一声,收起心神,慢慢地向着静守堂方向走去。
静守堂厅门离他站立的位置仅仅只有数步之遥,但不知为何,此刻他走起来,却仿佛经历了万千年一般,竟是那般地漫长,似乎前方有着什么莫名的东西使他恐惧,他竭力想要逃离一般。
终于,他来到了静守堂厅门前,厅门并没有关,左右分开大敞着,似乎只为迎接他而来。
“师父,不肖弟子……凌飞羽,前来拜见!”凌飞羽走到厅门前,在石阶上缓缓地拜了下去。
“老七,”沉默半晌,乔子玉的声音终于缓缓地在里面响起,不知为何,平日里威严有力的声音,此刻听子凌飞羽耳中,却仿佛是那般地无力,似乎是由一位垂暮老人口中发出一般。
“你此番上去,一切……都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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