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老夫便传了你一些­阴­派之功，致使你被门规所累，体内心法被废除个­干­­干­净净，这样一来，虽然有些出乎老夫意外，却也间接地促成了老夫的心愿。”

神魔老祖说得轻松，但凌飞羽闻言却是不由的心头大怒，听他言下之意，自己所遭受这一些灾祸，原来他早已料到，此刻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世间顶级高手”之类的废话，凌飞羽不禁有一种被愚弄了的感觉，怒道：“胡言乱语！照你这么说来，我所遭受的一切，尽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可之前你却为何不肯示明？”

“臭小子，”神魔老祖也怒道，“你几次三番顶撞老夫，若是依老夫以前的秉­性­，早已将你毙于掌下了，哪里还由得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怎么，恼羞成怒了吗？”凌飞羽冷笑道，“有本事你便出手，难道以为我当真怕了你不成？我若有一句讨饶之言，便枉为隐仙派门下弟子！”

凌飞羽本以为自己这番言语定会惹得神魔老祖会大怒欲狂，他本也是一时心中激愤脱口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心中便已稍感后悔，倘若后者当真发狂，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想这里人迹罕至，自己若是当真毙于此地，只怕师门连凶手是谁可能都不知道。想起小师妹那双满含情谊的大眼睛，他心中不禁更添悔恨。

只不过这些却是他心中所思，想自己身为隐仙派门下弟子，纵然再不济，又岂可在外人面前示弱？想到这里，他心中豪气陡升，忍不住将头一扬，不肯示弱地望着神魔老祖，只等他恼怒出手，自己却也落得个省心，自此之后再无烦恼。

未料到，神魔老祖并没有如凌飞羽心中想象当中的那样恼羞成怒，只见他眨巴着一双浑浊苍老的眼睛，将凌飞羽上上下下看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言语，就那么看着，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就在凌飞羽被他看得心中暗自发毛的时候，神魔老祖却突然哈哈大笑，边笑边道：“臭小子，看不出你外表柔弱，骨子却是极为硬气，嗯，不错，很合老夫的胃口。”他一边说着，一边抚须望着凌飞羽，似乎刚才的不快都已烟消云散了一般。

凌飞羽虽然心中自恃不惧，但听到他这番话后，还是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心中暗道一声好险。

神魔老祖也没有再多作废话，直截了当地开口道：“臭小子，武功被废去对你而言虽然是一件不幸之事，但在老夫看来，却是好事一桩。换句话来说，出现这种情况，也正是老夫求之不得的。”

“在下愚钝，有什么话你便明言吧，不必绕什么弯子。”凌飞羽冷冷地回道。

“好，”神魔老祖颌首道，“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多作废话了，直言相告吧，现在的你与刚刚入门之时一般无异，便如同一块未经雕刻的璞玉，而老夫我，正是那识玉之人。”

“你莫要告诉我你要再度传我什么‘绝世功法’，以使我成为世间顶级高手。”凌飞羽不无讥讽地冷笑道。

“不错，正是此意。”神魔老祖极为痛快地点头道，“如今你体内真气荡然无存，空空如也，老夫正是要以自身功力打通你体内筋脉，再将傲世心法传了与你，自此之后，老夫可保证你纵横世间无敌手，便是如乔子玉等人，也万难是你的对手！”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起身望向东方隐仙派的方向，一股豪迈之气几彻云霄，自有一股宗师风范呼之欲出。

“哼！”凌飞羽冷笑一声，道：“说来说去，还是这些无聊之事，在下倦了，不想与你多作无谓之争了，就此别过，你也快些趁着我隐仙派门下他人尚未发现你的时候，早些下山去吧！”说完，转身欲向那口栖身的山洞方向走去。

“臭小子，你的意思是在怀疑我老人家吹牛皮说大话了？”神魔老祖怒道。

“我可什么都没说，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凌飞羽止住脚步，没有 战圣sodu回身，淡淡地冷笑道。

“臭小子，好生无礼，难道便不懂得尊重一下我老人家吗？”神魔老祖怒道，“倘若依照我以往的­性­格，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后生早已命毙当场了，还哪里来的机会在这里狂妄自大？”

听到这话，凌飞羽不禁猛地转身，冷冷地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以往如何如何，为何又会惧怕别人知晓你的真实身份？”

“这个……”神魔老祖犹豫道，“倒也并非是惧怕，实是……说不得罢了。”

“哼！”凌飞羽冷哼一声，道：“你身在我隐仙派禁地，鬼鬼祟祟不知所常，而且正是因为你的原因，才使我落得今日境地，我没有找你的晦气已经算是不错了，现如今你还在这里口口声声胡言乱语，胡说大话，又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我如何能够再信任于你？”

“臭小子，老夫的身份是万万不能透露的，你只要清楚一点，老夫我并没有加害你之意便是了。”神魔老祖急道，接着话锋一转，道：“更何况我若是当真有恶意的话，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还能活到现在吗？”

“这些话你留得日后与他人说去吧。”凌飞羽不愿再过多与他纠缠，转身向山洞内走去。

“喂，喂，你这臭小子！”身后，神魔老祖气得吹胡子瞪眼直嚷，但对这个毛头小子却是半分主意都没有。

凌飞羽走进洞内，发现那只银白­色­的雪狐仍旧慵懒地趴在火堆旁，大概是刚才玩儿得累了，此刻凌飞羽进来它都懒得抬起头看他一眼，真不知道是它当真不惧怕人类还是久在山林荒野，从未见过人类模样的缘故。

见到那只雪狐，凌飞羽­阴­霾的心情方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他轻轻地笑了笑，走到火堆旁坐下，伸手向那只小狐狸抱去。

未料到，那只雪狐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就在凌飞羽的手将要触及它的身上的时候，雪狐如同诈尸一般猛地跃起，向墙角缩了一缩，离凌飞羽稍稍远了一些，大概是确认他此刻难以触及到自己了方才止住，身上羽毛倒竖，冲着凌飞羽呲着牙，喉咙里还传出类似于咆哮般地嘶吼。

凌飞羽大概没有料到它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不禁微微一怔，忍不住怒声骂道：“你这小畜生，好生不识相，难道你也知晓我此刻已是形同废人，想来欺负我不成？”

像是要与他作对一般，那只雪狐身子佝起，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呲着两排白牙向他恶颜相对，喉咙中的低吼使人忍不住想起饿急了的野兽。

“小畜生，你再冲我呲牙咧嘴的，小心我把你剥了皮烤来吃了！”凌飞羽怒道。

他的这句恐吓似乎起了作用，只见那只狡猾的小狐狸突然收起了那一副“恶相”，不停地摇着尾巴，满脸谄媚之相，那样子使凌飞羽忍不住想起落剑峰上那只讨嫌的大黄狗在面对着抛向它的­肉­骨头的时候那副样子。

凌飞羽哼了一声一声，冷笑道：“怎么样，怕了吧？一说要吃你，看你那副样子？不吓唬吓唬你，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但接下来出现的一幕却不禁使他大失颜面，只见那只雪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地一声从他面前掠过，凌飞羽只感觉到眼前一花，一道白光闪过，接着就不见了那只狡猾的小狐狸的踪迹。

他回身望去，只见神魔老祖不知何时已经来在了洞口，而那只雪狐此刻正趴在他的脚下，摇首摆尾的样子一如一条正在向主人献媚的小狗一般。

“可恶！”见此情景，凌飞羽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

神魔老祖像是没有看到凌飞羽一般，蹲下身子爱抚着那只雪狐，亲昵地道：“玩儿了这么半天，是不是饿了啊？”看那好像并不是在同一只兽类讲话，倒好象是在与自己亲昵的情人呢喃一般。

说也奇怪，刚才一直对凌飞羽恶颜相向的雪狐，此刻在神魔老祖的爱抚下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孩童一般，闭目昂首接受着他的爱抚。而且在神魔老祖问完那些话之后，那只可爱的小狐狸像是听懂了一般，乖巧地点了点头，其样子不禁使凌飞羽大为惊异。

见雪狐点头，神魔老祖抚须一笑，道：“刚好老夫也是腹中饥渴，缺少一些下酒之物，你这便去办吧。”说完，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雪狐的脑袋。

只见那只小狐狸一双小眼睛眨巴了几下，看那样子似乎还稍稍笑了笑，紧接着“嗖”地一声蹿出了山洞，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小小的山洞内此刻便只剩下了凌飞羽与那奇怪的神魔老祖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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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下山

耳听得山下脚步声响，凌飞羽连忙将那本《神魔仙诀》收入怀中，站起身凝神向山下望去。

何大义的身影顿时映入眼帘，他行得很是匆忙，正是运起轻身功夫而行，只不过修为有限，显得有些吃力罢了。

凌飞羽松了一口气，正要微笑相迎，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又不是吃饭的时候，而且何大义身上也没有带任何的东西，此时他突然着急忙慌地上山来，难道出什么事了？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小师妹出了什么事了，但随即一想却又不对，师父平时极为疼爱小师妹，何况又有师娘相伴左右，即便是有了天大的事情，有这两人在她身边也当没事，自己也真是多虑了。

那……难道是山上出什么事了？

可是却为何没有听到半分动静？

凌飞羽心中焦急异常，忍不住迎着何大义行来的方向向山下奔去。

何大义行得很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山上，眼看着凌飞羽急匆匆地向着自己跑了过来，忍不住心中一奇，顿时止住了脚步。

“三师兄，小师妹……小师妹她怎么了？”离得好远，凌飞羽便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小师妹？”何大义奇怪地答道，“她没怎么样啊？”

这时凌飞羽已经来到何大义身前，听到他这么说才稍稍放下了心来。他缓了几口气，这才问道：“那你现在来这里做什么？”

“哦，你是说这事儿啊？”何大义笑道，“一上来就问我小师妹出什么事了，差点倒把我给吓着！”

“呵呵……”凌飞羽不好意思地挠头笑了笑，道：“可能是我想的多了，所以才……”

“心有所思、念有所想，所以嘛……”何大义坏笑一下，“才会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了，嘿嘿……”

“呵呵……”凌飞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也并没有否认。

“对了，三师兄，你现在上来到底什么事啊？”凌飞羽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

“呵呵，你猜呢？”何大义的心情似乎很好，忍不住卖起了关子。

“三师兄，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事，快说吧！”凌飞羽急道。

“嘿嘿……”何大义坏笑两声，双眼闪动着狡黠的光芒，道：“我这么不辞辛苦地跑上来一趟，你也不说谢谢我啊！”

“三师兄，你什么时候也学得成这样了啊？”凌飞羽笑道，“好了好了，我先谢谢你了，快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关于小师妹的事……”何大义故意收起笑脸道。

凌飞羽心下猛地一惊，道：“小师妹？她……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何大义哈哈大笑，道：“一提起小师妹，看把你给急的！其实也没什么事，上午小师妹去找师父为你求情，师父已经答应了让你下山去了！”

“什么？”凌飞羽闻言大喜，有些不敢相信一般，直盯着何大义，声音似乎都微微有些颤抖，“师父他老人家……肯原谅我了吗？”

“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何大义道，“师父他本来也没真的怪你啊，只不过前一段时间门中事情比较多，他可能是心中比较烦躁，再加上有门规限制，所以才不得不令你来这思过崖上面壁。

现在好了，有小师妹为你求情，再加上师娘在一旁为你说话，师父总算肯答应让你下山去啦！”

“太好了！”凌飞羽心中大喜，忍不住高兴地叫道，但随即他又想起什么似的，皱眉道：“可是……可是师父他怎么会违背本派门规，私下原谅我呢？”

“这你就放心吧！”何大义答道，“小师弟，难道你忘了本月十五日是什么日子了吗？”

“本月十五日？”凌飞羽疑惑地挠了挠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半晌才道：“不记得了，三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嘿嘿，”何大义轻笑两声，道：“这个月十五日乃是蜀山武修会的日子啊！”

凌飞羽微微一怔，这才恍然大悟。

何大义口中所说的“蜀山武修会”乃是中原武林三年一届的武林盛会，当年由蜀山某位前辈倡议，为的便是与各门各派一个相交的机会，届时中原正道各大派率领门下出­色­弟子前往赴会，以武会友，增进各派了解，强化各门各派自身功法修为，时至如今已经举办了整整十一届了。

由于蜀山一门走的是道术一门，故此，这一盛会当初本来是称作“蜀山论道会”的，只不过后来影响渐大，为了顾及诸多佛家门派如少阳寺等，经大家提议，最终改名为“蜀山武修会”。

这些凌飞羽是从小师妹口中了解到的，三年前那一届武修会小师妹曾经亲身前往观摩，只是不知此事与师父恩准自己下山又有什么联系呢？

眼看到凌飞羽那疑惑的表情，何大义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微微一笑，解释道：“今年我隐仙派中依旧是由师父率门下弟子前往蜀山赴会，方才师父曾经吩咐了下来随行人员名单，其中就有你。”

“有我？不会吧？”凌飞羽奇怪地道，“你不会是看错了吧？师父怎么可能会让我前去参加这等武林盛会呢？”

凌飞羽武功修为在落剑峰门下属于排行最末的那种，这倒并非因为他不肯下苦功夫，实在是天赋使然。往年历届论道盛会乔子玉都没有带他参加过，只因怕其资质平庸，堕了隐仙一派声名。也不知怎地，想不到今年会突然想起来让凌飞羽随行，这也难怪他会不敢相信了。

眼见凌飞羽的反应，何大义呵呵一乐，拉起他的胳膊，道：“绝对不会看错的，现在就是师父吩咐我上山来唤你的，好 御龙都市帖吧了，快走吧，师父还有事情要找你，别让他等的急了。”

凌飞羽心中虽是疑惑不解，但看来何大义也并非是在开玩笑，他道：“三师兄，请稍等一下，我去山上将东西收拾一下，即刻便好。”

“好的，你快些去吧，我在这边等你。”何大义点了点头道。

凌飞羽回到栖身的那个山洞，将一些日常用品简单收拾了一下，提起随身携带的那柄长剑，暮然抬头，却看到山壁上那一排排刻划得极深的小划痕。

凌飞羽苦笑一下，那是自己闲来无事的时候以长剑在山壁上随手刻下的，从上得这思过崖那一天开始，一直到今日，算下来当是整整两百道，不知不觉间，自己孤身一人已然在这冰寒寂苦之地呆了足足两百天了。

他盯着那些痕迹看了一会儿，猛地抽出长剑，运起内力向上面砍去，只听到“当”地一声响，花火四溅，竟是生生以深厚的内息注入长剑，将那面山壁整个削下来一大块，那些痕迹也随即消失不见。

再看向山壁，只见切面平滑如镜，竟是不露半分糙涩，想来这一剑当中蕴含的内力，几是江湖中顶级高手的境界。

这些当然都是依赖于他修习那本《神魔仙诀》所致，只不过他自己心中却是不了解罢了，如果现在这一幕被一些前辈高人看到，定然会大吃一惊，这等内力，只怕偌大个中原武林中能拥有之人也是屈指可数的。

凌飞羽收剑入鞘，再次环顾了那面山洞一眼，心中默道：“再会吧，但愿今生今世在也不要到这里来了！”

他心中虽是这般想着，但不管如何，也在此地居住了大半年的时光，现如今猛然间要离去，且极有可能今生再也不会来此了，心中还是有一丝莫名的怀恋的。

半晌，他才收起心神，转身向洞外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来到崖边，他向何大义微微一笑，两人并肩向山下行去。

远去，高耸入云的山巅之上，一个老者负手而立，正默默地看着凌飞羽离去的背影。

赫然正是传他心法的那个自号“神魔老祖”的神秘老者。

他就那般静静地站立着，任山风拂过，如一座雕塑一般，动都没有动上半分。

突然，一阵­阴­风掠过，一道黑影快速掠过，以迅雷不及掩耳落在了离“神魔老祖”不远处的一座山头之上。

一身黑衣，周身黑雾缭绕不散，落日的余晖似乎也被他周身的黑雾所迫，逐渐地开始变得有些惨淡起来。

赫然正是名动正邪两道的魔教“嗜血冥王”。

他站立的地方，与那位神秘的“神魔老祖”相距不远，后者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他。

但，他却没有开口。

冥王也不曾开口。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立着，沉默着……

半晌，像是存在着某种默契一般，两人同时缓缓地转头，望向了对方。

“是你？”

“是你？”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两人说完这句之后，便再不言语，只是静静地对望着。

又过半晌，冥王缓缓地转回头去，将目光投向了山脚下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想不到，在这世间，除去老夫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会去关心于他。”冥王淡淡地开口道。

神魔老祖望向山下那个略显单薄的背影，轻轻地叹息一声，随即缓缓地摇了摇头，却并非答话。

远方，夕阳缓缓落下，又是一天即将过去了。

老者仰首长叹……

……

落剑峰，静守堂，乔子玉端坐正中央太师椅中，夫人兰子君则坐在他的身旁，烛光燃起，忽明忽暗地映照在他那张刚毅的脸庞上，只是他一直闭目沉思，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子玉……”沉默半晌，兰子君开口道，“今年这一届‘蜀山武修会’，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让老七也随行而去了？”

听到她的问话，乔子玉静默未语，半晌，缓缓地叹息了一声，道：“老七拜在我门下，也有二十余年了吧？”

“不错，”兰子君点了点头，“已经整整二十一年了。”

“真快啊！”乔子玉感叹一声，“现如今想来，就如同昨日情景一般，当年‘功德殿’上托孤，恩师他老人家的殷切嘱托，现在还时常回荡在我的耳中啊！”

兰子君如何不明白乔子玉此刻心中所想？她轻叹一声，缓声道：“你是觉得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殷切嘱托，所以此番才想带羽儿下山历练一番，对吗？”

“唉！”乔子玉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不错，如果老七再这般下去，我上愧对于恩师他老人家，下，愧对于天下正道诸般人等啊！”

“子玉……”兰子君柔声道，“其实你也没必要过多自责，你的心思，别人不知，难道为妻我还不明白吗？其实你对羽儿已然是尽力了，只不过他的天赋较差些，练功修真一道，本就不是可以强求的啊！”

“这些我都知道，”乔子玉叹道，“此番‘蜀山武修会’乃是中原武林第一盛会，往年老七也一直没有机会去见见世面，今年就带他出去走走吧，或许对他修为能有一定帮助也是说不定的。”

“如此甚好！”兰子君点了点头，面有欣慰之­色­，“但愿羽儿能够明白你的一片苦心呐！”

“我做的这一切只是凭心而为，他人能否理解，又有何­干­呢？”乔子玉叹道。

兰子君深深地凝望了丈夫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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