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我击杀了刘风尘就是立了大功,那刘风尘本来就是出身于江湖人物,听说在江湖武林中向来影响不低,他跟随在太平反贼石达开手下效命,若是为其在江湖上招揽势力全部为石达开所用,只怕那石贼如虎添翼,我更难对付你为我杀了这人,就如除掉了那石贼手下的一条臂力,对我甚有帮助,此等功劳,我焉能不赏?等我将此事再奏报给朝廷,说上你立的功劳,朝廷至少也能将你如今的官职提升半品达到正四品,只要你多为朝廷效力,我自当重用赏赐于你!卢大人,你若是再推辞,倒是显得于我见外了”
卢天焦不敢再推辞,领命受了赏赐
曾国藩对他甚为看重,连赏带提升官职,可谓不薄
当初他就是因为受到了曾国藩的重用提拔,才在清廷之中一路步入青云,从布衣平民升到如今的从四品官位,若是再得朝廷提携,至少也是正四品官职,他朝廷御封“四品御刀郎”的称号可真的算是实至名归了,只要继续跟随曾国藩效力,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卢天焦被这般重用,甚为感激,心中对曾国藩自然更为敬服,听从其号令
卢天焦一时感念曾国藩的恩德,忽然这时对他一躬身说道:“属下能有今日,全得曾大人的提拔卢某不才,愿以这一身武功全部为曾大人效力!如今那太平反贼石达开猖獗,对曾帅甚为不利,我愿主动请命独自亲往太平军营,凭我一人之力出刀斩掉那石贼的首级,回来献于曾帅,以还报曾帅对我的恩情!”
他虽说话嗓音有些沙哑低沉,可是这一席话说得气势强横,清清楚楚,听起来不免令人感到心惊
果然,卢天焦此话一出,旁边的曾国藩下属幕僚听了,禁不住俱都是微微一惊,脸上变色
石达开是何等人物?乃是太平天国之中最为骁勇强悍的人物,就连曾国藩都畏惧其三分,不敢轻易和其正面相碰,想不到卢天焦一时感念曾国藩的重用恩情,居然主动提出要自己前去太平军营凭武功去取石达开首级,这份胆量气魄倒是不由得不让人感到吃惊
听了他的话,就连曾国藩本人都是眉目一动,有些惊奇
卢天焦面色沉稳,目露精芒,瞧向曾国藩,却是毫不为意,反而在无形之中此时浑身透露出的强横肃杀之气更盛,大有真的要前往太平军营独自去取那太平贼首石达开的首级,回来献给曾国藩,居然将十数万太平大军也不放在眼里,倒是少见
这可是个惊人的提议
旁边的湘军幕僚下属,不由都齐齐瞧向曾国藩,看他的反应
而卢天焦也站在原地,注目瞧着曾国藩,等待其示意
一时间,帅府节堂之内,空气凝固,变得甚为安静
曾国藩站在那里,眼睛瞧着对面的下属,目光闪烁,一时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到眼前的卢天焦正等待自己的下令,似乎毫不惧怕这个连自己也感到三分惧意的对手,不知为何,这时候瞧向卢天焦的目光变得忽然有些异样,多了一些神采,显得闪闪不定
卢天焦等待他的命令,又躬身向他一行礼,沉声道:“曾帅,请下令!属下若是取不到那石贼首级回来,就无脸面见大人!”
哪知道,曾国藩还是不语
过了一会儿,忽然见他轻轻一笑,走到卢天焦面前,又伸出双手扶起了卢天焦,瞧着他,笑吟吟地说道:“若是我的属下湘军士兵都像你这般甘心肯为我效命,不惧怕那石贼,我又何至于如今会被那太平反贼石达开逼到这份境地,不能自保,受其屈辱嗯,好,好,好得很那!”
他连说三个好字,不知到底是何意
“你敢为我取石贼的首级,乃是勇气可嘉,甚为难得!不过那石贼也凶诈的很,莫说他手下带领的那十数万大军,就是在其身旁属下也有不少凶悍猛将和精锐部下,甚不好对付!你若是能够去了那里为我斩了石贼首级那是最好,若是你陷于石贼军营之中,不仅杀不了石贼却反而断送在里面,我可于心不忍此事过于凶险难办,非是你一人之力能为,还是先暂且不提罢了,容我日后细细想出妥善万全之策再说”
旁边的下属幕僚见到曾国藩居然不肯让卢天焦前往太平军营刺杀石达开,都露出失望,有些不解可是既然他不愿让卢天焦前往冒险,谁也不敢多开口说什么
“曾帅不相信卢某的武功?卢某有把握能够取得了那太平石贼的首级!”卢天焦道
曾国藩却一摆手,淡然一笑,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卢天焦见状只得作罢,低头领命
曾国藩最后对他说道,“你在外地奔波多日,暂且下去歇息歇息,等我有其他事情,再来招你面见”
卢天焦不敢怠慢,便低头答应了,自行下去领赏而去
曾国藩站在那里,瞧着他离去,这才缓步又走回到自己的桌案,凝神瞧向上面摆放的那张寒雪梅花图,细细端详,若有所思
留在厅堂之内的众属下幕僚都感到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何先前他不肯让卢天焦去太平军营刺杀石达开,要知道,依卢天焦的武功实力如果奇袭突然攻杀对方,夺命刀的威力,一刀夺命,强横凌厉无比,绝无半分余地,就算石达开军营防范再严密,其手下护卫高手再多,也不是没有机会
可是,众人瞧着站在那里默然不语的曾国藩,谁也不知他的想法,不敢轻易开口
这时,原先一直站在旁边的一人,迈步走了过来,靠近到曾国藩所立的桌案旁边,躬身轻声对他说道:“曾帅,适才卢大人的提议正是合适,如今我们被石贼的军队围困在这里,不能轻易得脱,若是让他秘密前往敌军营,能够突袭刺杀取掉那石贼的首级,敌军群龙无首,那围困在南昌城外的十数万大军岂不是就如形同摆设,我们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消灭对方,这乃是不世奇功一件卢天焦既然刚才向曾帅主动请缨,要求做此事,曾帅却为何不肯下令呢?”
对他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国藩的兄弟,曾国荃
曾国荃虽是其兄弟,可是毕竟曾国藩如今乃是上司统帅,在节堂帅府外人面前,还是称呼其官职
曾国藩依旧提笔描着桌上的字画,却是淡然不语,听旁边的曾国荃对自己说完,忽地一笑,抬起头瞧向他,缓缓道:“石达开虽然是贼,可是哪能那么容易好对付,若是卢天焦能够独自取了那石达开的首级,我岂不是早就派他去做了,还用等得着现在?此事难以办成,一个不慎就是白白损失,我总不能凭白失了一个手下得力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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