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你呀,别屎盆子老往别人头上扣。***你见了她,说不定,也尿一裤子呢,假正经!”
“要是我,唉,老哥,你以前可见过那女的?咱要见过,也绝轮不到他天命,你信不信?”
“你呀,我还不知道,秃子把你叫师傅哩!”
“嫂子,你看人家,方圆可难找呀!细皮嫩肉的,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文化有文化。就是低着头,也比我家那口子来劲。”
“去、去、去,别癞蛤蟆吃天鹅哩。她是一朵花,也轮不到你了。”
“唉,嫂子,你可甭说,你倒不比她差多少,就是黑了点,老了点,是不是?”
台前的议论天命和秀青听得真真切切,气得他们脸白一阵,青一阵。ww秀青后悔自己害了天命,要不是她,今天咋会……至于那些议论,她倒不放在心里,只恨那些人太糊涂,不明是非。她禁不住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天命不管这些,他只为秀青感到不平,恨议论者无知被蒙骗。当然他最恨德贵那王八蛋,人面兽心。暗骂他是无耻小人,操纵秃子。这样怨着,眼睛不由寻找起秃子来。
此时,秃子作为藏凤巷的小队长,终于又重新正襟危坐在了主席台上,脸上溢满得意。尽管坐在台上的不仅他一个人,还有公社和大队的领导。
秃子不时朝台下望望,顿时,便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和占山为王的气魄。虽说台子高出地面不足一米,自己依然显得异常高大、显赫。相反,台下那些“蝼蚁”显得却是那样渺小。他从心底里蔑视他们,又惧怕他们。每次大的运动来临,他想批批谁,想斗斗谁,只要找个理由一动员,便迅速可达万箭齐、千刀万剐的效果。这难道不是他的威力、他的胜利吗?他感到惧怕的是当批斗那些“敌人”时所形成的气势和威力,足以让任何一个心怀鬼胎的人胆战心惊。生杀予夺之权操于他一人之手的豪气,在这时,便黯然无光,可他依然喜欢和渴望召开这样使他振奋激荡的批斗会。因杨家对自己多少有点恩,再说天命和秀青在他心目中是公认的能人,他对他们的批斗多多少少有点怜悯和惋惜。
令秃子振奋的另一个原因是,在这种场合,这个时候,他可以幸运地见到自己的相好。每见一次,他就增加一份爱,加速下一次幽会的进程。一旦幽会,便有了新话题,好刺激他俩的**,得到最大的满足。他跨上主席台,便感到精神振奋,身体有一种麻酥酥的滋味,像和妇**时的享受一样,感觉总有几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他。一落座,他便用贪婪的目光扫视一圈,急切地搜寻着她们。若有一人没来,他心里就空落落的,有一种失落感。
这时刻,他的相好们也感到脸上有光。不管怎样,有了一夜之欢,便有了百日之。虽不是夫妻,倒也曾有过给予和交换,自然有了一些寄托、奢望和欣慰。面对如此辉煌的他,是其他女人不曾享有的骄傲,自然有了许多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至于曾经是因饥饿、软弱、轻佻而与之相好或别的缘由,她们已不愿去多想和悔悟,这是这种女人区别于男人的优势和长处。
轻狂的目的,除了沾沾自喜,就为赢得台上曾占有过自己的男人的注意,以得到更多的好处,夺取更多炫耀的资本。
秃子自然看在了眼里,喜在了心头。每到这时,他便有一种占山为王的胜利感,更加狂妄的占有欲和掠夺欲,并且因此倍增了战胜女人、进而战胜一切的信心和勇气。他自认为这就是男子汉气概。也正是他和德贵不惜争夺这一权位的原因。尽管在德贵用卑鄙手段不经任命而走马上任后,他不止一次地指着德贵的鼻子,骂他是癞皮狗,是忘恩负义;德贵却不以为然,反而厚颜无耻地说,你说我是癞皮狗也罢,是无赖也罢,反正我是队长,你不是了。如今,他秃子又夺回了自己的权力,他德贵不是队长了。这会儿,他才真正体会和理解了德贵。
待稀稀拉拉的群众大军陆续到来,并按指定地点坐稳,太阳已高悬在湛蓝的天上,正以温柔、平淡的目光,俯瞰着这些狂热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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