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摇曳,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些……被烟熏黑了的房梁、椽子和油毡……
啊……他感觉到痛了,仿佛全身都着了火。
这时,一缕金色的、稀薄透明的光从眼前滑过,给弥漫于屋内的烟气中画上一线光明。
他用力挤着眼,微微有些刺痛,但很快又适应过来。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窗边摇晃着走过来--顿时,小屋子里充满了更多的光线。
"醒啦……"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千吉想扭头看,却没有做到。
……是的,他的身体已不属于自己了,他隐隐想道。
一张苍老面孔移动过来,出现在眼前,微笑着,正在看着自己……皱纹满布的脸、花白凌乱的眉毛,坚定、明亮的目光,还有……一把微微翘起的山羊胡子……
"怎么,不认得了?"老汉问,面孔上又漾起慈祥的微笑。
"糖人爷爷……"千吉声音微弱,有气无力。他想坐起来,却根本无法动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这是哪儿?"
"我家,"老汉抬头扫了一眼陋室,"挺破,但总算还有些暖和气儿。呵呵。"
"我……怎么会在这里?"千吉问,迷惑不解。
"喔,看来你确实不记得了,"老汉皱了皱眉头,"你还记得自己一直住在医院里吗?"
"医院……?"千吉眼神迷离,望着熏黑了的房梁,努力回忆着,"我一直在医院里吗?"
"是啊!我昨晚在路上发现你时,你是穿着这身衣服的。"说着,老汉指了指搭在晾衣绳上的病号服。
"身上还疼不疼?冻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我给你上了些药。看来,你要在我这儿多呆几天了。"老汉说。
"您救了我。是吗?。"千吉依然有气无力,"谢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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