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摇了摇头,笑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怕喝哟。”
凌禹貉凭她怎么说,侧过了头,只是不喝。
忽听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道:“他醒了么?”一名黑衣朦面的女子,带着一阵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幽香之气,飘然而进,她面上罩着一层暗色的轻纱,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来,眼波流转,似一泓清澈明净的秋水,竟然在她面上暗色的轻纱之上,映出一片炫目之色。
正喂凌禹貉吃药的少女见她走进来,向后退开,敛衣弯腰,行了一礼,道:“兰姑娘。”
黑衣女子微微点头,一头漆黑的头发散在肩头,流水般轻轻颤动,发间沾着几片粉色的花瓣,想是一路穿花而来,她眼中透出微微笑意,道:“中了七色蜈蚣的剧毒竟然不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你还真是命大啊。”
凌禹貉身上疼痛,呻吟一声,道:“怎么,我体内的毒素又发作了?”
黑衣女子轻轻一笑,漆黑的眼瞳中透出宝石般的光彩,在床头坐下,伸手在他腕上轻轻一探,竟连手上也带着黑色的手套,不露出一点肌肤,见他伤口流出丝丝鲜红血渍,道:“我已经把你体内的剧毒都吸出来了,现在不过是失血过多,你内力不差,过几日也就没事了。”说着,黑衣女子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波流转,眼中透出好奇来,“我替你吸毒之时,发现你体内除了七色蜈蚣剧毒之外,竟然还有一种奇特的剧毒,两种剧毒相互牵制,相互纠缠,至使毒素一时不能发作,哎,不过你也真够胆大的,能想得出这样的法子,虽然一时半刻间能牵制住剧毒不发作,但时间久了,两种剧毒合二为一,最后终究要不好的,要不是那天晚上,我极时发现了,封住你身上数十处要|茓,又把你体内的毒素及时排出,只怕你现在已经没有命了。”
凌禹貉暗暗心惊,道:“原来是这样。”忆起当日身中七色蜈蚣剧毒,坠身深谷之间,生死一线,若不用谷中青紫小蛇吸出体内的毒素来,只怕现在已经没命了,那有时间管后果如何。
他瞧那女子,虽然见她面上朦着黑纱,但听声音,年纪似乎也不大,不知她小小年纪,如何便有这样高超的医术,竟连七色蜈蚣这样的剧毒竟然也能医治,这时,忽听她轻轻咳嗽了几声,眼中透出痛苦之意,伸出兰花般纤细的手指,按了按眉心,身子微微颤抖,竟似秋风中的一片落叶。
那名侍奉在侧的少女见状,大惊失色,向前走了一步,却不敢用手去扶,道:“兰姑娘,你……你又犯病了么?”
黑衣女子轻轻挥了挥手,道:“不,我没事的。”伸手扶着起伏的胸口,“我让你们熬的药可给他喝了。”
那少女道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说。”
黑衣女子喘息一阵,平息下来,瞧着凌禹貉,道:“这药味道虽然不好,我替你祛毒的时候,连同你体内的血液一起逼出,你多少喝些,总有好外的。”说完,扶着胸口出门去了。
凌禹貉失血过多,便似生了一场得病,一时说了这许多话,但觉筋疲力尽,眼皮发沉,但欲睡去,那少女端起案上的药碗,扶他起来,喂了几口,药嗅扑鼻,味道似乎也不是十分难喝。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伤势虽然不曾全渝,精神却已恢复了大半,这时,服侍的少女已不在房中,门虚掩着,想是有事出门出了。
凌禹貉捏了捏眉心,坐起身来,抬起头来,一眼瞧见床头镜中的自己,不知何时,已然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凌乱的长发散在额前,虽然苍白了些,但剑眉心目,廓角分明,倒也十分英俊,自侍比那个风度翩翩的楚长风也差不了多少,不知沈玉芙见了自己这时的样子会怎么想。
他在床上躺了许久,全身无力,便起来走走,出了房门,穿过一条花径,但见四周花阴匝地,莺燕呢喃,花香蝶语,乱人眼目。
他沿着小径信步走来,阵阵清风吹在身上,清爽怡人,忽听花后一声轻轻叹息,循声望去,只花一名女子坐在花下,似手支牙颐,正愣愣出闪,落花如雨,落了她满头满身,竟也不知,正是他昨日见过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正在发呆,听到花后脚步声响,抬起头来,但见凌禹貉一袭的白衣,,在风中轻轻飘动,他立在花下,面色苍白,眉宇之间却透出一股轩昂之气,道:“原来是你。”
凌禹貉笑道:“姑娘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叹气。”穿过一大片红花绿叶,走了过去,“对了,姑娘救我一命,我还没相谢呢,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了得,七色蜈的这样的剧毒竟然也可以化解。”
黑衣女子淡淡道:“虽然我对医理略有研究,但是终不能化解七色蜈蚣这样阴寒的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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