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皇啮了啮口唇,轻哼道:“我看你编造典故的本领可不是灵机一动那么简单多半是往常用熟了的,今天呢,就是掷果盈车和抛绣球,来日说不定还会有比目鱼,比翼鸟,……”
她话声未落,正巧听得天上一声鸟鸣三人抬头望时,只见空中飞来一只金灿灿的鸾凤那鸾鸟隐身一片金光之中,身上金霞万种,五彩斑斓飞的却不甚高鸾凤上有一女子,衣衫雪白,风姿绝美只是伏在鸾鸟上却显的有些局促
“子衿――”楚煌看清女子面容,顿时心头一紧
子衿似乎也看到他了,却有些不知如何措手那鸾凤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终于飞落下来离地数丈的时候,蓦的化作一条金光,消逝无踪∮衿轻‘啊’了一声,身子失了凭借,便从高处摔落下来
楚煌吃了一惊,连忙飞身一扑,将她揽抱住了好在子衿身躯单爆轻若无物,绵软的便像云朵一样
“楚煌――,”子衿伸臂绕住他的脖颈,略显苍白的脸颊紧紧贴在他胸口,明眸中便流出泪来
“子衿,你怎么来了?是……寻我的么?”
楚煌抱着她到红果树下坐了下来,听着她迫促的心跳,自己的心也有些乱了起来
子衿埋首在他怀里,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楚煌也不再问,轻抚她柔滑的香肩,想到一个毫无法术根基的人,要独自骑在鸾鸟上,在茫茫无际的天空,不停的低头下视,来寻找一个人那其中滋味,又何足为外人道
紫皇望了望抱在一起的两人,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红果,眼眸中露出沉思之色
“凝心,要不要我给你扁个大媒?”龙王抚须笑道
紫皇纤掌一握,红果已失了踪迹她调了下丝弦,却没有抬头,“我不明白,龙王为何要跟楚煌说这么许多话,难道真的要用他?”
“亚圣孟子说过,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能名世者”龙王轻声一叹,“世间只知道争名逐利,随其波逐其流者,不计其数平日里得过且过也就罢了,真到了大厦将倾的关头,就不得不用些有真才实学的人物来力挽狂澜了”
“他的[七弦论]确实不像汉代以后文章,七弦谐和,则天下大治出入往古,博贯经史,确能会通百家,成一家之言”紫皇手上一停,轻叹道:“但这毕竟是纸上谈兵,就算他对世间治乱颇有一番观察,也未必就能应对龙宫的难题况且,他那个年纪,可不怎么让人放心”
“凝心,你现在可还是龙宫的人呢”龙王淡淡说了一句,紫皇心中一震,手上仍是若无其事地拨弄丝弦→王目光如炬,见她面色并不稍变,方缓缓道:“当年,贾谊作治安策,极论天下敝政,可痛哭者一,可流涕者二,可长太息者六№虽不用,他的对策却纤毫皆验其人当时也不过二十多岁而已依我所见,楚煌亦是今日的贾长沙你若为龙宫考虑,就应该设法说服他,不但能定我龙宫危难,也可使他一展所学你若是执意不愿让他来搅这趟浑水,我料他日后也未必会感激你大丈夫胸怀济世之才,岂能甘心老死于牖下你若是喜欢他,便应该扶助他建功立业才对”
紫皇玉颊一红,“敖顺,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就……”
“呵呵……”敖顺笑道:“俗话说,长兄为父嘛,凝心,你也老大不小了,岂能不考虑婚姻之事只要你点头,一切包在为兄身上”
紫皇心头鹿撞,往日的清冷自若荡然无余,抬眼看到楚煌一脸怜惜的怀抱着子衿,不由明眸一黯,摇头道:“我一亡国之人,还谈什么婚姻事”
龙王叹了口气,“不是为兄不助你你也知道,我虽为一海之主,兵戎之事却在天庭调令况且,蛟魔王坐镇七海,文臣武将众多,便是天庭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想得罪了他如今,我龙宫内忧外患,也是朝不保夕当年,人族一统,因是农耕立国,无力经营海域,又因我龙族和人皇有些血亲,才假手龙族掌管四海”
“以前说天地广大,人力有时而穷,现今也不尽然了≡泰西诸国崛起,他们乃是商业立国,不惧重洋万里,只求财货之利中夏政衰道毁,也纷纷群起效之我怕天庭已有不少人在打我们四海的主意了他们只道四海富甲天下,若是龙族倒了,自然便能分一杯羹”
“另外,这半年来,又有一泰平道长唤作张无缺的,扯起了反景大旗,声势好生阔大♀道士也不知听了谁的主意,部下非叫什么九龙旗我是怕此人若以龙族之名纠合一些妖魔鬼怪,再被有心人利用了,把火烧到我们身上≤之,现在是多事之秋,万事都要小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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